踮起脚尖
“玫瑰已经谢了。”在破旧的租房里,灯淡如丝,丁一望着瓶中已落残红的的玫瑰说“我们很久没有给它浇水了吧?”我摇摇头,看着腥红的鸳鸯枕,那是我亲手织的,泪无声的滴落下来,说:“我一直都在灌溉,你是你忘了。”丁一说:“摘下的玫瑰,残红一瞬,怒放后只有残枝败叶。”
丁一是我的男朋友,一个月前,我们搬进了这间小租房,那个时候火红的太阳点燃了我们沸腾的血
,爱的热度烧烤了我们稚
的心灵。短暂的浴火焚烧后,我们没有像凤凰那样涅磐而出,而是…
十五天前,他有了第一次的夜不归宿,他的手机彩铃,在我的耳畔跳跃成绝望的音符,一遍、二遍、不接、挂断,最终,变成了冰冷的电脑回话。那个晚上,我抓狂似地在房里上蹿下跳,然后,我跑到广场上歇斯底里地对天而吼。 半夜,身心俱惫的我带着淋漓的汗水躺在了
上,
头挂着的纸鹤在我我眼中渐渐模糊成了他的影像。他现在在哪里呢?灯红酒绿、花天酒地、纸醉金
…那些我平时思维中没有的不堪的画面在我的脑海中一一呈现,我努力的阻止我的思维,但是我控制不了,慢慢地,枕巾
透。
天终于亮了,我推门而出,在他有可能出现的地方大海捞针,阳光慢慢地从柔和变成惨烈,人,也慢慢堆土成山、涓滴成海。公
车站,我
踮起脚尖看人一脸木然、商场人海中,我
踮起脚尖看人
谈笑风生,一对对情侣从我身旁带笑而过,我的心在他们的笑中滴血、公园人山中,我踮起脚尖观他们喜气洋洋,但我终没有找到他。
下午,当我打开租房门的时候,我看到了他,桌上的水瓶中有玫瑰娇
滴。我努力的控制我内心的不平静,说:“你…去哪里了?”他拥我入怀,对我轻轻一吻:“我再也不离开你了!”他伸手拿过瓶中的玫瑰说:“你喜欢吗?”我的体身在瞬间融化柔软地承受不了我的体重,在他的怀里,我的泪咨意
出。我的泪透过他的薄衣渗入了他的
膛。这,算不算是肌肤之亲呢?
但,这只是昙花的偶现,羽翼未丰的我们在初离父母的庇护中像沙漠中的盆景迅速的消逝着生存的营养。
五天前,在争吵之后,他再一次的走了,在他出门的时候,我撑着桌子说:“丁一,我爱你,不要走,了吗?我离不开你的…”我没有看到他回头,甚至脚都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他的影子在我的视线中消失了,我瘫倒在地上,眼中尽是绝望的泪水。我掏出手机,可是他已经关机了,那个时候我的脑中一片空白,思想像是没有信号的黑白电视。我扔出了我的手机,这轨迹,多么的像是狼牙山跳崖的战士啊!“嘭”手机破碎,一片、二片、三片…我跪在地上,又努力地想拼合那些碎片,可是却怎么也无法复原了。这感觉,像把逝者送入墓地。我的口中在嗫嚅着我自己都不明白的字符。
那外晚上,我没有睡觉,无神的双眼死盯着天花板,呼吸的气流吹晃了悬挂的纸鹤。
第二个晚上,我买来了安眠药,从六点的时候我开始吃,每隔半个小时我吃一粒,十一、二点的时候我终于睡着了。
第三天,我借来朋友的手机,用我的卡疯狂地给他发短信,短信中极尽相思,但是,他一条没有回。
第四天,我契而不舍,他终于回了一条:明天一点,你来火车站接我,我回家了。
我买了一支玫瑰,十点的时候我就来到了火车站,烈
炙烤着我的皮肤,汗水在我身上汇成小溪,但我却丝毫的没有感觉到累,真的,我没有感觉到累。
我踮着脚尖注视着出站口的每一张脸,生怕慢看他一秒钟,希望、失望、失望。十点、十一点、十二点、一点、二点…脚尖已经麻木,但他依旧没有出现在人群中。他说的那一个时间早就过去了,但我还是努力的踮着脚尖在涌出的人群中寻找着他的影子。
…
晚上九点的时候,我带着大巨的绝望来到了房里,他坐在
沿,这是重复的镜头,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吻我,他淡淡地说:“玫瑰已经谢了…”
我明白了,爱,并不是踮走脚尖的寻找,更多的是要脚踏实地的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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