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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我高中毕业，像村子里大多数同龄人，带着淘金梦来到省城。我的第一份工作是看一个两岁的男孩。那个孩子像个小恶少，喜欢扔东西，扔完了就让我捡。女主人防贼似的盯着我，我常听到她和男主人吵架，骂他找来一个漂亮的小妖
，根本就是存心不良。再后来，女主人说戒指不见了。我被辞退，没有得到一分钱工资。身无分文的我，拎着简单的行李在马路上游
，像一枚被风卷起的树叶，找不到落足之处。晚上，下起了雨，我缩在墙角瑟瑟发抖。一辆车从我身边开过，然后又倒回来。一个清
俊朗的男人从车上走下来。他伸出一只左手，拎起我简单的衣物，说，别怕，我不是坏人。然后他释然地抖抖右侧空落落的袖管，说，看我想做坏人都没资格。我羞涩地笑了。就在那一刻，我知道即使这个城市都是坏人，他也是可以信赖的。他把我带回家，把他肥大的睡衣递给我。他说他叫楚杰。我成了楚杰家的保姆。楚杰发给我的工资比前一个顾主还高。我拼命地表现，不想再一次
落街头。2
爱上楚杰是理所当然的。他温厚、勤奋，靠着一只左手，创下千万资产。他像一座高高的山，我得仰视才能看得清。我没有想过要得到楚杰，只是卑微地爱他。他发给我的工资，大部分寄回家里，其余的就买菜谱、汤谱，药膳，饮食健康。我一点点学着做，最大的愿望就是让楚杰健康。
楚杰脸色越发红润。我抱着他的照片偷偷笑。我想除非有一天楚杰娶回的新娘也说我是狐狸
，否则我会永远呆身边。我已经很知足了，做梦都不敢想他会爱上我这只丑小鸭，他那么优秀，就像是断了臂扬过，而我从来不敢想象自己会成为小龙女。那天，当楚杰问我是否愿意做他女朋友时，我激动得每一
发都在颤抖。楚杰拍拍我，说不会为难我，让我好好想想。我一把抓住他，使劲点头说愿意。楚杰抱住我，用一只左手，但我真得很幸福，很幸福！婚礼在豪华的五星级饭店举行，我依偎在他身边，像一个被娇宠的公主。可是到了晚上，楚杰在我身边沉沉睡去时，一丝遗憾悄悄爬上我的心头。没有想象中的山崩地裂，楚杰的动作如涓涓细泉，而我却像沙漠一样，渴望淋漓尽致地浇灌。
楚杰的
情不能通快地宣
，他的左手能支持起一个上千人的公司，却撑不起他的体身。每晚不痛不
的
绵让我心如火焚，楚杰的抚爱不但不能滋润我，反倒像仲夏的阳光一点点榨干我体身里的仅有的水分。我像一个快要渴死的人，疯狂地渴望一场暴雨。这个念头不停地磨折着我。渐渐地，我
上了跳舞，那些男人用双臂搂着我时，我
着
，幻想他们抱着我一步一步走到
上去，然后重重地
下来…我越来越不
足舞伴那些浅浅的拥抱。背着楚杰，我买来A片。屏幕上，那个男人的胳膊真得好
感，他抱起女主角轻轻地放到上…我站在屏幕前不到两尺的地方大口大口地喝水，冷冷的水顺着喉咙滑到体身里，却熄不灭在心里燃烧的那团
火。我的体身却越来越热，一层纯棉睡衣好像一万道解不开的绳索紧紧束缚着我。我烦躁地撕扯，衣物凌落了一地。我紧紧抱住自己，幻想那是屏幕上那个男人结实的手臂。体身慢慢变得
，我疯狂地抚爱自己，痛快地尖叫湮没了屏幕里男女的呻
。良久，我从快乐的巅峰跌下来，寒冷立时扑天盖地裹紧了我。我绝望地说：我想要一个双臂的拥抱。3
我对楚杰说想回乡下看看爸妈。楚杰叮嘱我快去快回，并把一张行银卡给我。
我去了邻市。在那里，我战战兢兢地走进一间酒吧。吧池里宣
着重金属音乐，我的眼神在人群中飘来去，像发
出一个暧昧的讯号。一个体格健壮的男人举着酒杯走过来。他叫周康，一个职业牛郎。在宾馆柔软的大
上，周康紧紧地抱住我，像一头雄狮在我的体身里横冲直撞。我醉了，感觉自己被一只鼓
的帆带到大巨的海
里，颠簸起伏。我用力
合着周康，终于体会到前所未有的情。平息过后，我递给周康一搭钱。周康每半个月来一次，残存的理智让我不肯更多地约会他。楚杰是省城里的名人，当初我之所以去另一个城市的选择周康，也是担心这种事会慢慢被传开。潜意识里，我不想给楚杰丢脸，
我和周康秘密交往了有半年，楚杰没有一丝察觉。为了弥补对楚杰的亏欠，我除了每隔半个月，以上街为借口约会一次周康外，其它时间几乎全部呆在家里。我甚至学会了打
衣，闲下来，我把那些很细的线一点点编织成在一起，每一针都有我对楚杰的爱。那年冬天，楚杰穿着我织的衣参加各种应酬。他幸福地说，娶到了世界上最贤慧的女人。4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也许是我太小心，才引起周康对我的兴趣。我没想到周康会跟踪我，更没想到，他用一张光盘勒索我。
那天晚上，当我揣测不安地对楚杰说我的同学病了，向我借一笔钱准备换肾时，楚杰先是一愣，然后从书房里拿出一个盒子。我心里莫名地惶恐，紧张得手心直冒汗。楚打开盒子，深情地说，你做我的
子快一年了，我早该把财政大权交给你。我怔怔地望着盒子里的行银卡，忍了又忍，眼泪还是重重地跌下来。楚杰
我的头，目光中盛了怜惜。我以为只要我耐住寂寞，生活从此会变得平静，没想到，事隔不久，周康又来找我要钱，十万块。一个月的时间，先前的五万被他挥霍一空。我被他的贪婪
怒了，冷笑着告诉他，与其用十万元堵他的嘴，不如直接找人做掉他。周康吓得哆嗦成一团。他临走时气枚败坏地说：不就是个婊子吗？有什么了不起。婊子，我喃喃地重复着他的话，羞辱海一样漫过心底。周康走了，我不知道是否应该向楚杰忏悔。那些天，我不停呕吐。翻翻
历，例假已经过了十几天。我的心里一颤，意识到一个小生命正在我的体身里成长。摸抚着还很平坦的小腹，我哭无泪。如果是孩子是楚杰的，我多愿意生下来啊！可是现在，我不敢拿楚家的血统做一场豪赌。5
背着楚杰，我偷偷去医院做掉了孩子。回到家里，我装作若无其事做饭洗碗。楚杰下班后带回了大束玫瑰，他孩子气地说，现在很多男人有了钱就养情人，而他这辈子只会给自己的老婆送花。我把花
在花瓶里，却恨不能立时在楚杰面前死掉。晚上，楚杰的
温柔地覆下来。我没有拒绝，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对楚杰说不…平息下来，我的体身不停地颤抖。楚杰慌乱地拉开灯。大片大片的鲜血正四散着染红单。楚杰惊慌失措地打急救电话，我闭上眼睛，仿佛看到过世的
来接我，她说孙女，你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楚杰会原谅你的。因为大出血，我的子
被切除了。楚杰什么都不说，他的脸色阴沉抑郁。只是站在病房外一接一的
咽。短短几天，他的脸瘦了一圈，鬓角居然长出了几白发。我知道楚杰应该知道“真相”了。出院那天晚上，我把楚杰叫到
前，平静地告诉他，半年前，我的初恋情人来省城打工，我们无意中重逢，然后旧情复燃。但是，我贪慕现在这种奢侈的生活，不肯和他走。后来，我发现自己怀孕了，却不知道孩子是谁的，所以才偷偷去了医院。楚杰的脸上堆了痛苦，我停下来，屋子里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突然，楚杰扑过来，他摇晃着我的肩膀，悲愤地吼，你可以告诉我，孩子是我的，你不想太早做妈妈才打掉他。我望着楚杰布血丝的眼睛，泪雨滂沱，但却只能无奈地摇头。日子一天天暗淡下去。楚杰搬进了书房。我不言不语，默默地做着离开前的准备。楚杰喜欢吃三鲜馅水饺。我不停地包，每二十个装在一个小食品袋。那段慢长的日子，我包了有几百袋。我想，楚杰要是不能立刻找到保姆，也不需要吃泡面了。
情人节晚上，天上飘起了雪花。我站在窗口，心像雪一样冷。楚杰醉熏熏地从外面回来。我把他扶到沙发上，楚杰红着眼睛，语气冰冷地说，我们离婚吧。我点点头，强忍住含在眼里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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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开了楚杰，在另一座城市租了一间旧公寓。我每天默默地祝福楚杰，希望他能找到一个健康的女孩，生一个漂亮的孩子。希望他永远不要知道过去那段真相，永远不要因为自己单臂的拥抱，不能
足子的****而自卑。我爱楚杰，从过去到现在一直都爱。我背叛了他，而唯一能做的就是编造了一个初恋故事让他可以无辜地恨我，可以狠下心抛弃我这个不能为他生儿育女的人，可以没有包袱地去寻找下一份爱情。我是那么爱他，却抵挡不住****的
惑。结果，我失去了他单臂的拥抱。现在，我的子没了，从此后，我会用寂寞去祭奠我一生中唯一的一份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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