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他改了名字
鲍鲲上学的那阵子经常出去做家教,之间他听到了这样的一个故事。
A是一个行银的职员,收入不错,但是却是一个倒霉透顶的赌鬼,逢赌必输,结果输掉工资,输掉积蓄,接着一般人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到,他开始输掉公款,于是不得不跑路。
A的女人是一个中学的教师,除了哭鼻子,和抱怨老天不公平外找不到任何可以发
的途径。
突然,一天深夜,击打窗户的声音把A的女人吵醒了。A的女人发现A蓬头垢面的从窗户钻了进来,手里提着一束玫瑰。
“今天是情人节,你赶紧拿着,他们还在逮我,我还必须走!”说完民工装扮的A又消失在夜
中。
鲍鲲见过A和他的女人,一对不知道该用什么次形容的夫
。他们给人的感觉很像鲍鲲家隔壁喂猪的两个人,尽管A还戴着眼镜。
刚听他们的故事的时候,鲍鲲觉得,很希望见上他们一次,见过了以后却有种说不出的味道。他一直不大理解卡西莫多的爱情,但是那之后他突然对生活好象有了另外一种解释。
鲍鲲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很帅的人,不过1。78的身材和忧郁的眼神,好象吸引了很多女生的目光。他感到迷茫而不知所措,这和他那时的年龄不相符合,而她们呢还在只想着背几个单词,积累一个星期的零钱看场电影。他那略为疲惫的声音,使她们浮想联翩,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内心的苦楚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谁也不想说。
鲍鲲很少再愿意去谈感情,仿佛那是件奢侈的事情。
不过他不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有个女孩子走进了他的生活,并开始跟他一块生活在他那个8平米的空间。于是开始有了做饭的灶具,有了二人共同的邮件信箱,鲍鲲开始像男人那样生活,却依然每天匆忙的上课。他似乎还是一个孩子可是却不能再像孩子一样思考。他似乎依然
恋童年的时光,童年经常在庄稼地里和邻家的小姑娘玩过家家,天一黑就能听到大人在村头呼喊自己的名字,然后各自仓皇逃回家去。他在想他们是不是也在过家家?
他有段时间很想离开西安,因为那个8平米的空间,他已经非常厌倦,而且不知道落后的西部他的专业该怎么应用。有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真的像一只狗,被绑的紧紧的,而他向往的却是草原,非洲大草原,虽然那听起来很像传说,可是他就是向往。鲍鲲开始留意南方的信息。而她呢还在上学,她还没有毕业。她觉得一个毕业证还是有一定的用处的,他也认同。但是他要走了,她开始迷茫。
她姓童,叫海燕。
海燕有一天问他,咱们会结婚吗?
他回答说,那就结婚吧!
我父母还不知道呢?
那他们反对吗?
我想他们…会反对吧!
那该怎么办呢?--咱们偷着结婚吧,你把户口本拿了来咱们就结婚吧。
过了几天,鲍鲲没有再提这个事情了。海燕神秘的笑了笑,你看,我把户口偷了来,说是办档案需要呢。
鲍鲲开始有点迷茫的看着海燕,觉得结婚是件麻烦透顶的事情,他好象还真是一个孩子。他在问自己,他会结婚吗?他这辈子能有一个安稳的家吗?或者他能给她一个安稳的家吗?这些问题就像纷
的排列组合,他根本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公式去解决。
很快海燕也不再提这样的事情。那一阵子他们两个开始在网上
恋算命的一个游戏。把自己的名字和对方的名字一起输进去,然后看白头到老的几率。他们发现他们的几率很低。鲍鲲开始嘲笑海燕的名字俗气,不过都是玩笑
质的,没什么恶意。海燕郁闷的望着眼前的他,真觉得他是只
茸茸的猴子。
两个月后的一天,他突然看到她的
卡上的名字变了。他问你真的改了名字?他觉得不可思议。在他的印象当中过了14岁名字就不能再随意改变了。可是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她笑了笑然后才给他晃了晃身份证。看来这一切是真的。他不知道她到底费了多大的周折。
她幽幽的说,我回去就跟我爸说了,也没见他有什么反对意见,然后就给办了。也许交流的太少了,也许他们觉得给我的太少了。
鲍鲲不知道她父亲究竟是怎么给她改的名字,但是看到她的身份证上的新名字他开始惶恐。
童鹏是海燕的新名字。她告诉他,不论他游到哪里她都要跟到哪里,然后在这个无奈的世界上就会多两个逍遥的人:一个老太太,一个老头,头发白了,胡子白了;一只鸟,一只鱼。
2006-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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