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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舞倾情
   旭由东方冉冉升起,发出万道霞光,七彩缤纷的光线透过窗前参天的松树,暖暖地洒在我之脸庞。

 我叫凌剑龙,凌空的凌,刀剑的剑,飞龙的龙。

 别看我外表斯文,冲动时非常固执,爱情来时,我会象熊熊燃烧之烈火,奋不顾身,即便化为灰烬,也在所不措。

 自从我去珠海机关任职,妈妈便很少见我,我离开之后,每年只回滨海市一次,但妈妈很自豪,因为我在单位之工作十分出色,她乐于在人前夸我,她是极爱面子的女人。

 此刻,她在前凝望着我,仿佛我仍是她怀中那小小的婴孩。

 她微笑。

 我的眉长得极像我爸的,清朗,眼睛却像妈妈的,不大但有灵气,当初妈妈正是因为爸爸这道不凡的眉而嫁给他,不料夫妇一起生活时争吵无数,转眼间几十年便过去了,儿女已经长大成人,人生真如梦一场。

 我悠悠地睁开眼睛,看到妈妈的笑脸,我像个孩子般出了笑容:

 “早安妈妈。”

 “早安龙龙!”

 “睡得好吧?”

 “一觉睡到大天亮,最舒服的还是自己的家。”

 妈妈笑了,她说,我这个孩子就是能哄人,一句话便说得她心里甜甜的,不像爸爸的性格木讷不善言词,她觉得自己嫁得委屈的,所以便常常在家中发脾气。

 我洗了澡,吃过早餐,便要给萧竹子打电话。

 中学一毕业,我俩就开始通信,至今交流也有多年了。驿寄梅花,鱼传尺素,情谊绵绵延延,竹子的家人都已经去了香港,她自己跟随到香港定居的行程,也已经接近。

 想起竹子将要远行,我的心恻恻然,生怕二人的交往,从此便由一道罗湖桥隔别了,知音世所稀,我一定要趁这次归家,找机会和她畅谈。

 我拨通了竹子的电话:

 “喂你好,你找谁?”熟悉的声音由电话那端传来。

 “竹子,你好吗?”

 “剑龙是你呀,你在哪里?”

 “珠海呀,挂念你。”

 “我正说着你呢,兰姐说很想见见你,可惜你不在故乡。”

 “是你信中提到的温柔美丽的兰姐?好,我马上飞回去。”

 “你疯了?朋友相见而已,别这样胆包天!”

 “孔夫子都说食也,要不是的吸引,哪里有动力?”

 “你看你,看我不告诉你妈妈。”

 “周未了,晚上有什么安排?”

 “想去跳舞,但又没有合适的舞伴,正犯愁。”

 “我来陪你跳好不好?”

 “你又不在这里,有什么用?”

 “话可不能这么说呀小姐,我今晚七点半准时到你宿舍,有用了吧?”

 “哎呀…”竹子在那边嚷了起来:

 “剑龙你好坏…你这浑小子,可别在耍我…啊,我明白了,我的电话明明显示着你滨海市这边的号码,你还骗我在珠海?看我今晚不揍扁你!

 我不笑道:

 “我的确是胆包天,被美眉一传就到,今天晚上就去见你和兰姐,不见不散。”

 也不等竹子答应,我就挂了电话。

 想起今晚要见两个优雅的女人见面,我的心花就怒放。

 妈妈见我喜上眉梢,问道:“

 “龙儿,你刚才在跟谁通话?什么事这么开心?”

 “是萧竹子.今晚约了她去跳舞。”

 “是父母在香港那个同学?”

 “嗯。”“她不是要去香港定居了?”

 “快了,不过还没有最后行期。”

 “你出去玩玩也好,散散心,她该不是你的女朋友吧?。”

 “妈,看你说的,我们只是同学而已。”

 下午我到百货广场,买了一迭枫叶书笺给竹子,一支膏给兰姐。

 晚饭后洗了澡,穿上件雪白色的衬衫和深蓝色的长,穿上黑色的皮鞋,便骑着脚踏车出门了。

 春天的傍晚凉风轻拂,落霞在西天散绮,两旁葱郁的树木在舒展筋骨,叶子发出了欣畅快的声音,我边默念着“人约黄昏后”等诗句,边哼着开心的调子,修长的身影在风中飞扬,很快就到了竹子的宿舍。

 我按响门铃,应门的是竹子,她又惊又喜:

 “我的天,剑龙真的是你,快进来。”

 说着边探头往房里嚷:

 “兰姐,是剑龙来了。”

 “是吗?先请他坐坐,我这就出来。”

 兰姐在房间里面应道。

 竹子在忙着泡茶我环顾四周。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套间,竹子和兰姐在同一所机关做事,暂时合住在一块。

 室内家具很简陋,但很整洁,阳台上种着几盆花草。

 竹子告诉过我:兰姐是个性情中人,她知道我俩的故事,一直想认识你。

 竹子刚刚洗过的长发又黑又亮,修长的柳眉下一双大眼睛,透着敏锐和坚执,她性格朗敢爱敢恨,一旦认定目标就会义无反顾,不达目的绝不罢休,这性格和我的有些相似,但又不尽相同。

 我也知道她那坚强好胜的外表下,有着一颗易感易伤的玲珑剔透的女人心。

 竹子今天化着淡妆,桃红色的膏平添几许娇,不知者以为她才十八二十,其实她今年恰好二十三岁。一件丝质碎花的衬衣在围间,轻松地打上一个结,衬托出细细的小,及女人前玲珑的曲线,一袭黑色的伞形长裙,撒花的皱折增添活力,与上衣取得和谐,足穿一双平底皮鞋。打扮高雅大方中不失活泼,长裙舞起时一定会如仙子撒下的漫天飞花,我在心内暗暗称许。

 竹子端上茶果,兰姐由房中出来。

 竹子道:

 “兰姐你的口可真灵,一说曹就到,这就是剑龙。”

 “你好。”兰姐微笑着伸手轻握:

 “久仰了,见到你真高兴。”

 “我也是,竹子多次提起过你,你们相依为命姐妹情深!我道。

 “人生多风雨,患难见真情,大家扶持着走总是好过些。”兰姐的双眸透出灵秀,散发着成沉稳的智慧。她说话的语调平和温柔,短发上别着一支表有兰花的发夹,清丽中增添几许妩媚。

 “兰姐你比我想象中更美丽,象一个大家闺秀。”兰姐听了不好意思地笑。

 竹子道:

 “哎,才见面就赞个不绝,怎么不见你说说我?”

 “你更不用说了,看你这一身的搭配,等会儿跳起舞来,可别惹来太多狂蜂蝶。”

 “喝茶喝茶,看你没有一句是正经的,上午还骗我在珠海,差点给你气死。”

 这时兰姐的儿子坚仔望着我道:

 “咦,剑龙哥哥比照片还英俊。”

 “真聪明。”我赞许地摸摸他的脸颊:

 “坚仔可上小学了?”

 “刚开始上一年级。”

 我想起带来的礼物,便将那盒玩具小汽车拿出来给他:

 “送给你。”

 坚仔得到兰姐应许,接过玩具说:

 “多谢剑龙哥哥。”说完便进房开心地玩去了。

 我又将书笺送给竹子,将膏送给兰姐,他们都谢过收下。

 几个人又说一阵话儿,时间很快就到了八点钟,竹子看看表说:

 “各位,该去舞厅了,到了那边再聊吧。”

 舞厅就在海员俱乐部里,竹子已预订了座位,我们的桌子就在舞池边,入座后,发现场上几十张桌子都已坐

 今晚有伴唱伴奏,舞会尚未开始,大厅里正播着轻松的音乐,舞池中央一个银白色的球在转动着光波,人们切切私语,处处动着欢乐的气氛。

 有男士过来同竹子打招呼,我心想:竹子自去中山大学念书后,人是越发长得标致了,苗条丰的娇姿打扮得高雅斯文,言谈举止大方得体,又正长在如花的年华,试问哪个有****的男士不善忠情?自己中学一毕业便考进了机关单位工作,教科书读得少些,可是从小就喜欢文学艺术,再加上业余时间勤加修练,所以在大学毕业的竹子面前,也并不相形见拙。

 正沈思着“维也纳森林”的乐曲响起,我和竹子不约而同地望向对方,我将竹子带进舞池,左手将竹子娇的小手握着,右手拥着她柔软的姿,随着快轻盈的曲调,翩翩起舞。

 蓬嚓嚓…蓬嚓嚓…蓬嚓嚓…竹子那长长的秀发和美丽的裙裾,象一片动的云霞,飘啊飘啊,仿佛在维也纳那仙境一般美丽的森林里飘,裙子间的小碎花,如仙女撒下的漫天飞花,在清空中飞舞,我俩踩着同一节拍,紧紧相拥形影相随,身心都已经融化在无边的快乐之中…

 一曲终了,许多人都为我俩鼓起掌声,兰姐说:

 “你俩跳得真好,真是天生的一对。”

 竹子的俏脸顿时泛起酡红,梨涡浅笑,娇羞地望着我,我也暗暗惊讶彼此的合拍,心中有着高山水知音相会的喜悦,不由得笑起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接下来的水兵舞,狂放热烈,如跃上崇山峻岭,又驰骋绿野平川,竹子在我的引领下开心地旋转、旋转、回眸、回眸、旋转、旋转…然后,在慢四步舞柔曼的音乐里,轻情相拥,让双方的眼睛对望出柔情意,温柔绵,我感到了竹子身上微微的颤栗,手心在渗着汗水,俩人在彼此的呼吸里,都闻到了甜蜜的惊喜。

 “感觉真是太美妙了。”竹子望着我。

 “好象在梦中,合拍的舞蹈原来可以如此令人陶醉。”我说。

 “你的舞领得太好了,我仿佛是那云天里飞翔的云雀,在长空里逍遥!”

 “你的旋转如天女散花,而我是天边的云朵,伴你在长空里潇洒。”

 我们就这样,总是在音乐起处,第一对舞起,就这样舞啊舞啊,直舞到一曲“友谊地久天长”在大厅内响起,竹子说这是每晚的最后一曲,竹子依依地拥着我,仿佛怕一松开手我就在空气中消失,今晚实在是太开心了。

 回家的路上,兰姐说家里煮了糖水,请我们过去喝,我也意犹未尽便立即答应了。

 一路上,凉风拂在刚跳完舞的脸上,身心特别畅快,象燕子在春风中剪剪,心中哼着共舞同醉的曲调。

 回到宿舍坚儿已睡了,兰姐端出糖水,三个人便又聊了起来。

 兰姐说:

 “你俩跳得真好,引起了大家的注目,有几个朋友过来问我剑龙是谁?我说是竹子的男朋友,吓得那些想和竹子跳舞的男子,都临阵退缩了,真好笑。”

 “我读过你写的文章,想不到你的舞也跳得很捧。”兰姐赞赏我。

 “是竹子的光彩照亮了我,没有竹子,我跳不出这种水平。”

 “就是嘛。”竹子好不得意地笑了。

 “好了好了,别耍花了,糖水凉了就不好喝咯。”兰姐边说边笑着给我俩递糖水。

 想不到这一舞,一舞倾情,舞出爱火花,跳完舞,莲子雪耳糖水,真是润人心肺,我们连声称赞兰姐的好手艺,她说你要喜欢就要常来。

 竹子,自然是甜在心里。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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