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唱）
以你翩翩的舞姿
以及花丛中优雅的姿容，
你这般傲慢地顾盼自怜？
在
光的线条中，在
天柔和的暝⾊中，甚至在微雨人家的草坪上，
哪一刻停止过你的矫捷？
是啊人类之主——
他正有着这般的美妙，
这般可人的薄薄羽翼，
这般动人的剪剪姿容，
和他七彩的月牙形花纹；
他⽇益博得人类的赞赏呀，
用他独特的自然秉
。千万莫要气恼——
在人类的花园里游历，
他止不住他的颤栗；
花朵有其怡人的馥郁之香气，
连主人也无从遏抑，
何况我们这些主人的随从？
更何况这些美丽的蝴蝶呀
有其美丽的姿态！
啊美丽的蝴蝶啊，
他采撷他所要的芬芳；
以他小巧玲珑的
瓣，以他来回辗转的潆舞。
花朵装扮人间的大地，
而人类的美丽的蝴蝶，
则装扮了人类的花园——
连造化主人也多欣慰！
那片会飞翔的花朵啊，
怎样引
人类的眼光并且让我们把爱意吐露？
谐和的小精灵啊，
愿你在人类的花园里歇止；
不然飞翔吧，
展开你行云流⽔一般的舞姿。
飞去啊把人间点缀——
飞在孩童们鲜嫰的臂上，
教会他们以美的伟大魄力；
也安慰那些迟暮之人，
在残损之年许他们
以宽博的爱的荣光。
这一切多好啊——
或者你寻你梦中的芳草园去，
辞别你停留过的人间大地；
寻你所要求的甜梦，
在天上、在云霄——
你也就请展翅掠⾜而去。
当你厌倦了大自然的风暴
以及人类的人间，
切莫垂下你倨傲的头颅
并且收敛你神秘的翅膀。
你当远走⾼飞——
辞别你旧有的过往。
连人类的主人也会
満意这样的安排；
你就请归去吧，
去到你洁净的梦之芳草园。
（话外音一）
你就是美么——
古老的东方的国土上
升起过你怎样熹微的晨曦？
东方有其⽇出的甘霖，
有其⽇落的虹彩——
伟大的壮观啊——
把千万里的人间占据，
又把国土纳⼊它圣洁的光芒中；
神类才有的殊荣呵，
圈圈光环
绕不休，在古老的国土上
烙下古老的印痕。
而你小小精灵儿，
在你汲⽔的早晨，
在你安歇的⻩昏——
你感受到怎样的震惊？
美呀美的恬静与平和
以及蕴意其间神气的雄浑气势，
你流露出怎样的震惊？
而你微微扇起的翅膀，
你微微侧起的脑袋，
你不羁的倨傲
和蔵在你七彩羽⾐上的柔和，
又给大地以怎样的震惊？
古典里细微的情节呀，
在过去的百叶窗前，
在过去的屏风后，
你的姿容流光溢彩；
翩翩然迁飞而去，
又让多少亭台楼榭黯淡？
秦汉时关山月明中流连，
唐宋时断桥红药边临照——
哪一处花丛不曾映见
你吹弹可破的娇羞之躯？
多像古典中的女子女子呵，
有着桃花般熠熠的容貌，
却在闺阁里坐待⽇影西斜；
号角声的惨烈
和羌管的凄凉
剑戟一般挑破了幽思，
以及她熠熠的桃花般的粉面？
可这些就是美啊
在长久的人类历史中，
多原始多直接——
近乎残酷的自然而然。
而在古老的东方的国土上，
照样升起熹微的晨曦，
照样有你轻而薄的羽翎——
千百年如一⽇！
当⽇子转⼊黑暗，
当光
也转过它的脸，东方呀古老与神秘的东方，
还会有山川河岳的壮观，
还会有微雨与红⾖的谐和，
以及小小的微弱的蝶舞，
赐国土以自然物化的气力。
（话外音二）
有梦的帘幕降临么，
由彩蝶翻飞的翅膀承载？
翩跹流转的梦之舞蹈，
把人间的夜晚网罗——
谁
失在梦中，花园、森林，抑或歧路？
漂泊者与迟归人，
以及楼阁里的睡梦人？
有人梦见，
有人在回忆中。
梦见那只美丽的彩蝶，
翩翩然在花园，
在酒盏的清香里？
也有人回忆起，
望见⾝世的凄
，复又走失在⾝世的凄
中？深沉的静夜里，
不过搪塞而过一场
倦意中的
梦。多么清丽与旑旎的梦呀——
而千万里的人间呢，
千万里的大地呢？
那只小巧玲珑的蝶儿，
见证过几番世事的轮回逆转？
你就是梦——
愿人类之主
也这样表露他的心声，
在⾼⾼的蓝天碧霄上。
人类的⾝世呀，
在梦中变得清晰；
国土与河流的⾝世，
同样也在梦中变得清晰。
那么多的生灵们齐聚梦境，
又何必分得清楚？
省却许多烦忧——
正好一道在梦里载歌载舞。
这绮丽与漫长的一梦呀，
淡忘了尘世里多少风霜？
蜷伏在这般详和的
影中，匆匆呀，光
之河——千百年如一⽇地奔流不息，
谁还枕在河畔的杨柳丛？
正如黎明依旧要升起，
依旧要敲碎夜之残梦——
美丽的小蝴蝶呀，
你的⾝世不也同样凄
？可谁还掌起一盏照明的灯？
你就是人间静夜里的梦？
只叫人沉醉而已，
沉醉在你空灵的翅间。
（话外音三）
还有黎明的升起么，
又过了这么些风雨？
还有黎明的升起么，
在漫漫的沉寂的夜？
在黑暗中呀
又孕育过什么样的风暴？
上苍用⽔
创造了他引为自豪的生命，
并且在黑暗的地平线上
来了第一抹光束；而人类呀
又用⽔创造了图腾与宗教，
创造了他们的陵墓——
生之短暂而死之悠悠，
谁不是用一生的时光
构建一个永久的家园？
⽔呀，惟有⽔。
而你，小小的蝴蝶，
曾经也在⽔泽边的
黑暗的泥尘中蛰居多时；
从⽑⽑虫到会飞的灵物，
你经过几番跋涉？
穿过千山万⽔呵，
这样过了多少岁月？
可如今就好了——
你可以尽兴展示你的美态了。
而你这样不倦地飞翔，
是为了昭示你对造化的感恩，
还是为了取悦于造化之神？
你这样不倦地飞翔——
上苍呀，请你识破他的用心。
而你、而你
又要举起怎样的图腾与宗教，
从黑暗到光明，
再回复到永远的黑暗？
多么情愿你就是自由女神，
振臂一挥
引导众生跋山涉⽔，
并且在⽇出的东方
唱起第一句赞美的歌谣。
在黎明破晓之前，
众生的主宰——
人类许下这样的心愿。
不管你是否给人间以美，
也不管你是否也叫人间
失在你夜之梦⾕，惟愿你就是希望——
用你爱与希望之光耀
踩踏光
而来，并且在黑暗的地平线上
举起第一抹光束。
是时辰到了呀——
安息的步⼊安息之门，
生新的
来生新的希冀；尽管命运无常，
而希望与自由之光泽被人间万世。 m.sSvvXs.Ｃ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