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佛相连,与爱无关
很多时侯都会觉得自己是个喜新厌旧的女子,刚买的杯子、鞋子、衣服用不了几天就换新的,并且被换下的,永远都不会再碰。
一直都看不得那些陈旧的东西,感觉它们没有生命,像是吃剩下的甘蔗渣,食之无味。
好友沫沫总是骂我没心没肺,她说,如果再这样奢侈下去,会找不到敢娶我的男人了。
我也笑,然后告诉沫沫,我说宝贝,我讨厌婚姻比讨厌这些陈旧的东西还更加讨厌。
其实不是没想过只着布衣钗裙,洗手做羹汤的。那时因为一个潦倒的诗人,换下了价格不菲的锦衣华服,洗尽铅华,只是每天炖汤做菜给他吃,然后分分秒秒的等着,他偶尔从那些不知名的地方回来,能喝到我留给他的汤。那时的等候,像是居家的
,坐在桔黄的灯光下等着晚归的丈夫一样,感觉很幸福、温暖。
他拿了一串很漂亮的佛珠回来,透明的桔黄
,很
的样子,说是菩提子,能保佑主人,很灵验。他把那串佛珠小心的戴在我的手腕上,晶莹剔透的,是那时我一身素衣下唯一的一件饰物,与佛相连,与爱有关的。
天亮后他就起身走了,没有任何言语,只是留下一张字条放在枕边,说是要赚许多许多钱回来,买最最漂亮的钻戒戴在我的手指上,娶我。
于是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我一个人在租住的屋子里,浇花、打扫、做他喜欢的汤,等他回来。依旧是一身布衣钗裙、素面朝天的样子,唯一的装饰就是那串他戴在我手腕上的佛珠,
夜夜的戴着,很想他的时侯就话在嘴边吻着、含着,切切的想念着。
再次知道有关于他的消息,就是接到他寄来结婚的大红贴子了。和他名字并列的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名字,韩小饶,很女人的名字,想像中应该是个贤
良母的样子吧,看久了就刺痛了眼睛,很疼很疼的。
那时正在做他喜欢的排骨汤,切的细细碎碎的排骨在锅里浮浮沉沉的,又切了许多的葱花,堆放在案板上,汤沸时全部收起来放进锅里,放下去煮的那一瞬间终于想起来喜欢往排骨里放葱花的是他,而我,是从来都不吃葱的。
有些赌气的坐在地板上,摘下那串佛珠一粒粒的看着,数着。第一次无关想念的把玩着那串菩提子,戴的久了,珠子的颜色已经变的黯淡,并且每颗上面都有了细细密密的裂纹,不再光鲜亮丽了。
突然,系住佛珠的丝线断了,依稀记起他说这串佛珠是什么蚕丝连着,永远都不会断的,就像是我们的爱情。可是现在它却断了,很突然的,真的是像极了我们的爱情。珠子散落在地上,大部分都顺着那些细密的裂纹破裂了,有的碎在地上成了桔黄的粉末。
我一点点把珠子和碎成粉末的珠粉捧起来,握在手心里,然后贴在脸上,哭了。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原来有些东西破碎了,就永远也粘不好了,比如心和爱情,更何况是如此脆弱的诺言了,其实那串佛珠原本就是与佛相连,却与爱无关的物件,自己偏偏赋予它那么多的责任,怎么可能不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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