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的滋味
“啪!”一个巴掌重重落在明月脸上,打碎了明月所有的幻想。
这不是梦,是现实!
东方卿云穿戴整齐,站在她眼前。她却在另一个人怀里。
东方卿云再一次扬起了巴掌,狠狠扇过来。明月听到破空之声,却不敢躲,也不想躲。
如果让他打一顿,便可以打掉他心中所有的猜忌和怀疑,她宁可被他活活打死。
如果让他打一顿,便可以消灭他心中所有的愤怒和疼痛,她宁可被他打得死去活来。
可是,他的巴掌并没有落到她脸上,而是顿在了半空中。一双果
的强有力的手臂抓住了东方卿云的手。
一个坚定而沉稳地声音在明月背后响起“王爷,这只是个误会!”
东方卿云
回手“好!好!好!司徒景南!我要和你决一死战!”东方卿云重重甩了袖子,转身疾步走了出去!
外面传来子甫、子孝急切的询问声“王爷,怎么了?王爷?”
东方卿云忽然咆哮起来:“子甫!你想干什么?不许进去!滚!滚!统统给我滚!”紫悦,虽然我恨不得立即掐死你,但是我还是忍不住要给你、也给我留一点颜面!
明月忘记了哭,也忘记了痛。脸上火辣辣的,但她不觉得痛。她木木地躺着。司徒景南坐起来,随手抓了被子,丢到她身上,盖住她的羞
。
司徒景南坐得笔直,缓缓穿衣,一件一件,就连他平时一贯随身携带的什物,也都一样不拉的放入怀中。他始终背对着明月,他始终很君子地不看她一眼。
他心里做好了准备,今
若是侥幸不死,也无法再王府呆下去了。
刚在梦中,猛然听到东方卿云一声暴喝“紫悦!”司徒景南还在疑惑,东方卿云的声音怎么这么大了。在野鹤斋喊人,声音传到外院都还如此响亮。
紧跟着,司徒景南感受到了怀中的软玉温香,情不自
竟然有些蠢蠢
动。
但他立即惊醒了,他怀里为何会有如此温香?他还没结婚呢!没娘子可抱!
东方卿云打下第一下巴掌的时候,司徒景南睁开了眼,看到了东方卿云。
一瞬间,司徒景南脑子里嗡的一声。
稍稍惊慌之后,司徒景南冷静下来!他知道他被人陷害了!拦住东方卿云要打下的第二掌,司徒景南解释了。尽管知道解释完全没有用,他还是解释了。
果然没有用!东方卿云相信了他的眼睛!不会相信司徒景南也不会相信小妾的话!
即使如此,司徒景南也没起任何觊觎之心,他迅速放开了怀中的女子,坐起来。
自始至终,他都不曾看这女子一眼!
明月傻傻地看着司徒景南,看到司徒景南后肩上的星星月亮图案,想着小时候的格桑,看起来傻乎乎的格桑,是爷爷最欣赏的小小男子汉。
爷爷说,格桑最有担当!
爷爷说:明月啊,让格桑做你的驸马好不好?
爷爷说:青梅竹马!
可是爷爷不知道,世事变迁,他的掌上明珠已成了他人小妾,却又偏偏错上了格桑的
。
是孽缘吗?
明月忽然相信虚无缥缈的缘分了!她注定要和格桑纠
在一起?
司徒景南出去了“王爷!我…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没有…请相信我,我们是被人陷害的!”
夹杂在司徒景南的话语里的,是平平砰砰的搏击之声。
东方卿云没用剑,他用的是拳头,只有一拳一拳实实在在的砸出去,才能让他痛得快要窒息的心得到一点点舒解。
司徒景南一面招架一面解释。
东方卿云不是听不进去,他听到了,却不信。“好!你说你被人陷害的?证据呢?你是不是要说你吃了
药?谁给你下的
药,在什么地方被人下了
药?她是如何到你房里来的?”
“证据!你能给我更好的证据吗?不要只是解释!”东方卿云咆哮着,他也希望他看到的不是真的,他比任何人都更希望他们是被冤枉,被陷害的!
可是为什么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
前几天,他的小妾跑到外院来找司徒景南。今天,天才放亮,他就发现司徒景南不再职守了。
往常,司徒景南都要在黎明时分把府里所有的侍卫都
起来
练,但今天侍卫们都到了,司徒景南没到。
有人玩笑说司徒大人今天金屋藏娇了,有侍卫吵吵着要去捉
在
。
东方卿云一时兴起,便带了人,进了司徒锦南的房。也没人提示他什么,他就一个人闯进了房,就看到了那令他怒血冲脑的嘲。
没有任何疑点!若是有人暗自操纵,为何没有人提醒他?没有人带他来捉
?如果今天不是他一时兴起,他根本发现不了!
不,唯一的疑点就是他从野鹤斋出来,离开这小妾,才不过一个时辰!
区区一个时辰,她就起来,睡到了另一个人的
上?
昨晚他可没让她寂寞,他记得他应该折腾了她许久,直到她讨饶才罢。
不能再想下去。再想下去,东方卿云觉得自己就要疯掉了!他现在只想杀了司徒景南!不管是不是真的,只要杀掉他就好了!
东方卿云拔出了剑,拳头已经不能发
了,他要鲜血!他要司徒景南的血!
明月不知在房间里坐了多久,直到阳光从虚开的窗户跑进来,投在她身上,她才看到自己仍然赤果着。
她才起来寻找她的衣物。
她仔仔细细地穿好每一件衣服,认认真真的盘了个纺。她想,要是有一种衣服穿上之后就不能被
下来,该有多好!她想,要是有一种发簪簪上之后就不能被拔下来给有多好!
她站在门后,不敢推开那一扇门。
她该如何面对东方卿云?
告诉他,曾经东方卿海把她和他
在了一起,今天的状况和那
是一样的,只是她暂时还不知道是谁干的!
可是他会信吗?
明月不敢开启那道门。
霜奴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哥,你疯了吗?你在做什么?你想要司徒大人的命吗?”
东方卿云冷笑“对!我就是要杀了他!阿奴,你让开,别拦着我!”
霜奴的声音已带了哭腔“司徒大人,你快走啊l走啊!”司徒景南
息着“不!我没有对不起王爷!我不走!王爷,我真的是被人陷害的!”
外面嘈杂起来,来了许多人的样子。韩夫人的声音响起,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有点变调:“胡闹l快住手!司徒景南你马上束手就擒!王爷打你,你敢还手?成何体统?”
霜奴哭道:“他没有还手,他只是自卫!他要是还手,哥才打不过他!哥,不要打了!司徒大人已经受伤了!求你不要打了!”
明月紧咬了嘴
,鼓足了勇气,推开门,走出来。
一院子的人,女眷从韩夫人到生病的时亦旋,全都到齐。外院的人里便只有子甫子孝等几个东方卿云的亲随。
明月一出来。除了东方卿云和司徒景南,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注到她身上。明月衣衫齐整发髻完好,可是这一大早上,从司徒景南的房里出来,每个人都知道东方卿云为何愤怒了。
明月没有勇气去看这些人的脸色,她看向那两个正在拼死拼活的人。
司徒景南的衣衫已被划破多处,混身血污,左闪右避。东方卿云剑风凌乱,疯狂的猛刺猛劈!
两个人的武功实力毕竟差距不大。司徒景南这样一味闪避,根本无法完全避开东方卿云的剑。东方卿云的剑虽不能刺到司徒景南的致命要害,却不时地擦着他的皮
过去,血沫横飞。
再这样下去,司徒景南不被刺死,也会因失血过多而亡。
明月恐慌到了极点,她只想逃避。可是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事,是因为她吧?有人想要害她,想要破坏她与东方卿云的关系,司徒景南只不过碰巧成了牺牲品。
就好像小时候,那些人明明是追杀她的,可是叔叔们却拖上格桑,让敌人去追杀他。
上一次,明月无能为力;这一次,她怎么能让格桑再为她死一次?
明月走下台阶,走向东方卿云。她的脚是软的,微微颤抖着。她本来不是个胆大的女子,只是被
着去面对,被
着一定要坚强。
新婚夜,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她不怕。那是因为她有所倚仗。那时候,她以为组织上的人会来救她,她以为有许许多多的人在背后支持她。
而现在,她知道,再也没有人能帮到她了,她只能一个人去面对。
她对自己说,不怕,没事的,总会过去的!
她寻到了勇气,找回了些许力量,加快了脚步,挡在了司徒景南身前。她张开双臂,护住司徒景南“王爷,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如果你非要认为是那样的,你要杀就杀我吧。”
司徒景南眉头紧锁。这紫悦姨娘是哪
筋
了?她难道不知道她这样做,只会让东方卿云更起疑?
东方卿云的手颤抖着,他的剑指在明月心口。他怒吼着“你要是清白的,就滚开!”
明月站得笔直“我是清白的,司徒大人也是!你可不可以先放下剑,听我们解释?早上你刚走,小坠儿就来找我,说柳婆婆病重,叫我过去。”
“王爷说过,叫我不离开野鹤斋,可是我真的很担心柳婆婆。小坠儿让我偷偷去看看,谁料到她竟然对我下
药。王爷我真的是清白的。”明月声泪俱下。
东方卿云收了剑,但紧接着把剑柄递过来“果真如此?那好,你是清白的。来,你就杀了他!”
明月看着东方卿云的脸。东方卿云脸上的滔天怒焰渐渐沉静,取而代之的是冰霜冷寒。
明月无法接过剑。她不能把剑对准司徒景南。“我们真的是清白的!你既然相信了,为什么还要我杀了他?”
司徒景南看着明月的后脑勺。正常的女子此时都会拿起剑来刺向他吧?这应该是这女子最后的机会。
东方卿云的脸已被严霜遮盖,为什么要杀司徒景南?这还用问吗?他和她那样…东方卿云的声音冷如千年寒冰“你要是还有一点羞
心,就立刻拿起剑来杀了他!我命令你,立刻!”
明月微微摇头“王爷,当年在镇国公府,我没有拿起剑来杀你,今天,我也不会杀他!此情此景,与当
并不同。”
东方卿云忽然笑了,笑得凄厉“这么说,接下来你也要如当
那样,跟着他离开,对吗?上一次,你跟着我走,做了小妾,这一次,要做什么?通房丫鬟吗?”
明月猛然涨红了脸。她紧咬了下樱
。丝丝鲜血沁入口中。“王爷,不是的。我…我们真的是被冤枉的!”
“那就杀了他!”东方卿云冷寒的俊脸再一次被怒焰破开,怒火升腾起来。
他一把抓起明月的手,强行将剑
入她手中。他握住她的手,操控着她的胳膊,强迫她转过身,帮她挥动剑。
剑指向了司徒景南。
司徒景南后退了小半步“王爷,如果她杀了我,你便能还我们清白,我死而无憾。”
东方卿云紧紧箍住明月,紧紧握住她的手,迫使她拿稳剑。他冷笑“好啊!真是情深意切!我成全你们!”
东方卿云微微低头,下巴在明月耳朵上蹭了蹭“你听到了吗?只要你杀了他,我以后就当今天的事只是一场噩梦,从来就没真的发生过。你还是我最宠爱的小妾,不,我扶你做我的侧王妃。”
他的声音陡然尖利“杀了他!”
东方卿云控制着明月的手,推着她的身子,将她往司徒景南面前推,将剑往司徒景南心口刺。
这一次,司徒景南没有躲。
如果死亡可以证明清白,司徒景南愿意死。
利剑距离司徒锦南只有一粒米的距离。剑顿住了,颤抖起来。
东方卿云的脸扭曲了,这小妾竟然敢与他对抗,竟然敢稳住剑,不让剑刺进司徒景南的心脏!
他咆哮着,声响如惊雷。“紫悦!你真的和他有染?”
明月用尽全身的力量,死死把剑往回拖,抗拒东方卿云把剑往外送的力量。
明月本身的力量比东方卿云差远了,好在她内力磅礴。关键时刻,全部爆发出来,东方卿云一时竟奈她不何。
东方卿云这一声如雷咆哮,震得明月耳朵嗡嗡作响。
司徒景南诧异了,看着不断颤动的剑尖,看着这位与他并无深
的紫悦姨娘坚定而悲伤的脸。司徒景南疑惑了。她为何不愿意杀他?
韩夫人气得混身颤抖。丫鬟们各个目瞪口呆。阿月、越姬嘴角挂着难以掩饰的冷笑和窃喜。
时亦旋剧烈咳嗽着“王爷,司徒大人…不…咳咳…不是…咳咳咳…那样的人!”
霜奴两步赶到司徒景南面前,用力拽着司徒景南的胳膊“走啊,走啊!”司徒景南伸出手,夹住了剑尖,手指一弹,剑尖崩断。剑尖在空中拉出一道弧线,坠落地面,发出叮叮脆响。
东方卿云脸色一变。他丢开了明月的手,冷笑着“好!好!好!你们…”他无意义地点着头,笑着,手指在明月和司徒景南之间晃来晃去,向后退去,脚步踉跄。
明月暗松了口气,松开手。手中长剑坠地。
紧随着长剑坠落地面的声音,一声清脆的掌声落下来。
“啪!”司徒景南扬起了手,一巴掌打在明月脸上。
明月仰头看向司徒景南,她没料到司徒景南竟然会打她。司徒景南这一耳光打得不轻。明月的一半脸立即紫红了,与被东方卿云打过的另一半脸颜色深浅相似了。
这一巴掌虽是
在明月脸上,东方卿云的心却
痛了。白痴,你那么护着他,他却对你无情!东方卿云痛到无法呼吸!他最爱的女子对另一个男子付出了深情,却没有得到那个男子的爱!他高兴不起来,心,只是更痛!他的痛是双倍的,失去她的爱,还要忍受她被那个人欺负!
司徒景南冷眼看着明月“紫悦姨娘!虽说是各为其主,可你也没必有如此牺牲自己来陷害我!这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以为这样便可以离间王爷与我们吗?该死的燕人!”
司徒景南对东方卿云一抱拳“王爷,不论你信与不信,该说的我还是要说。这女子,她是燕国的细作,她来这里的目的,只是想离间我们!”
此言一出,全唱讶。只有阿月垂下了眼睑。
东方卿云忽然仰天大笑,笑得似疯似颠。子甫和子孝赶紧上前,一边一个扶住东方卿云“王爷,王爷,你消消气!”
韩夫人也以为东方卿云被气坏了脑子,厉喝道:“来人,把他们拿下!”
早拥挤在院墙外,墙
下偷听的侍卫们蜂拥而进。他们的长剑大刀明晃晃对着司徒景南和明月,将他们围在中央,却无人敢上前去。
霜奴继续拖拽司徒景南“快走啊!”司徒景南也知东方卿云此时什么也听不进去,不若先行离开,以后再做打算。他冷眼刺了明月一眼,心中暗恨,我好心护你,你却一再陷害于我!令我蒙受羞
!
东方卿云的小声戛然而止,他猛然推开子甫子孝。子甫子孝被他推得仰倒在地。东方卿云身子一蹿,夺下一名护卫的长剑,翻身朝司徒景南刺来!
“休想逃走!纳命来!”东方卿云如饿虎扑食,扑向司徒景南。
霜奴拔剑应向东方卿云“司徒大人,你快走!”
东方卿云亲自动了手,护卫们也都动了起来,齐齐攻向司徒景南和明月。
明月没有任何反抗,她的脸痛得麻木,她的心也麻木。
护卫们拿了
大的绳子将明月五花大绑起来。
“主子!”院门口传来一声恸哭,却是小婷跑了进来。她一早起来就不见了主子,正在为主子着急,怕王爷发现主子私离野鹤斋,降下惩罚来。
小珠跑来告诉她,她便赶来了。只是先前护卫们一直拦着,不让她和小珠进来。
小珠因为已经跟了时亦旋,不方便上前劝解,跑到时亦旋身边,拉了时亦旋的衣袖“时姑娘,你帮紫悦姨娘求求情吧。”
小婷推开围着明月的护卫,抱着明月的腿跪下“主子,你快给王爷认错,求王爷饶了你吧。”
明月脑子里空茫茫的,先前鼓起来的勇气,都
然无存了。
韩夫人上前踢了小婷一脚“滚开!你知道你主子犯的是什么错吗?你这个丫鬟也是同谋,是不是?来人了,把她也捆起来!”
护卫们把小婷也捆了。
韩夫人指着明月的鼻子“你没学过女戒吗?你还有羞
心吗?发生了这种辱没门庭的事,你竟然还敢跑出来为
夫求情?你应该立即一头撞死!你死了,这事也就了了,少不得要给你一具薄棺!现在,你就等着浸猪笼吧。”
霜奴拦着东方卿云。司徒景南两下就打翻了围住他的护卫,冲了出去,纵身越上房顶,踏着青瓦,疾速离去。
等司徒景南走远了,霜奴才跳到一旁,让东方卿云去追。
东方卿云却不追了,他转过身恶狠狠地说“今
之事,若是谁敢说出去半个字!死!”
东方卿云丢了剑,大步走到明月面前,一把揪住明月的头发,拖着明月便往院外走。
明月双手被反绑着,脚倒是还能走。东方卿云这么一拖拽,她的头皮吃痛,只得跟着他走。
可是无论她走多快,都赶不上东方卿云的脚步。头皮好似要被揭下来了,痛得明月眼泪汪汪。
东方卿云拖着明月会了野鹤斋,踢开院子角落里一间小屋,将明月丢了进去。
“砰!”明月重重摔在地上。曾经受过严重创伤的脊椎立即锥刺般的疼痛起来。
这种疼痛让明月心惊胆寒,若是脊椎又断了,她又成了废人该怎么办?
东方卿云丢下明月,随手用力摔上门。他蹲下来,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明月,那眼神就好像猎人在是审视猎物。
明月被他看到哆嗦了一下。
东方卿云捏住了明月的下巴,用力地。他冷笑“呵呵…”他赤红的眸子里闪着点点晶莹,可是他的脸却在笑着。
“我怎么会爱上你?”一滴晶莹的泪滴从他眼角滚出来。
“我怎么会爱上你?”他仰了仰头,不让更多的泪水从眼眶了滚出来。
“我再也不会爱你!”他低声说,像是自言自语。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骗我!”他的手加重了力量。明月觉得下巴马上就要被他揪扯下来,骨头就要被他捏碎。
“再也不会了!”他深
了口气,坚定的点着头。“再也不会了!”他又摇头“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他猛然扑下去,将明月按倒在地上,狠狠咬住她的殷红的
,一通疯狂的撕扯。
明月蹬了蹬腿儿,身子还被绑着,无法反抗。
她想要解释,想要再一次告诉他事情的始末,可是她的嘴被他咬住了,嘴皮破裂,鲜血溢进了她的口中。
毫无征兆地,他猛然刺入。
他抬起头来,低声怒骂“你还不
足吗?每天一次你还不
足,是吗?好,我就多给你几次,这下你该
足了吧?”
痛,传遍了全身。尤其是
下和脊椎,剧痛令人无法忍受,好似有无数
锋利的锥子,在一遍一遍地扎着。
明月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一阵雷声惊醒了。
东方卿云已经不在房中了。她身上的疼痛却依然在。空气里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
明月身上的绳索已经被切断了。
她试着想要起来,一动,脊椎便是一阵剧痛。她不敢动了,怕才长好的脊椎真的又断了。
下凉飕飕的。双脚冷冰冰的。她看到她的里
被胡乱扔在一旁,上面还有点点血污。
地板冰冷。房间不大,角落里堆放着抹布扫帚等等杂物。原来兰州的野鹤斋和京都的野鹤斋并没有什么不同,也有这样的房间。
大门紧闭着。
小小的窗户外挂着雨帘,雨水击打瓦片发出哗哗哗的声响,雷声仍然在头顶上响个不停。
好大一场雨!
小屋外,廊檐下。东方卿云面对小屋的门,石桩一般立着。他全身早已被雨水浇透。
如箭一般的雨水打在他的头上、身上,冷冰冰的。水顺着他的头发、他的脸庞留下来。
盼月、四儿等丫鬟们全都挤在廊檐下。她们身上也都是
漉漉的。刚下雨的时候,她们都跑出去想要劝东方卿云回房,劝不动。她们又拿了雨伞出来,东方卿云却动怒了。
他踢了四儿一脚,警告丫鬟们:谁要是敢在跑上前来,就一脚踢死。
盼月想要去找韩夫人等人来劝解,可她才跑到门口。就被东方卿云叫住了。
他冰冷地说:“走出了这院门,就永远别回来!”
盼月跪在他面前,哭哭哀求。东方卿云无动于衷。
小丫鬟们把盼月拖回了廊檐下。一群丫鬟跪在回廊上,捂住嘴,无声凝噎,泪雨滂沱。
雨,一直下。
五儿说:“大家先回房换身干衣服吧。不然都伤了风寒,全都送出去养病了,就没人伺候王爷了。”
盼月点了头,大丫鬟小丫鬟们这才分批回房去换干衣服。
那小屋的门紧闭着。
门里,明月紧锁着眉头,地面的冷意与身上的疼痛,让她痛苦不堪。
门外,东方卿云站在雨里。大雨冲刷了这许久,却冲不掉他心中的
霾。冰冷的雨水依然无法令他冷静下来。他希望来一场雪,鹅
大雪。
恍惚中,他看到雪了,一片片洁白的雪花飘舞着。他的小妾紫悦站在雪里,冰清玉洁,一尘不染,正对他甜甜的笑着。
他伸出手,想要过去拥她入怀。脚麻木得无法动弹。他身子一倾“碰!”他扑倒在雨水里。
盼月等人赶紧从回廊上冲下来“王爷!王爷!”
东方卿云听到了丫鬟们的呼唤,遥远的,隐约的。这许多莺声燕语里,独独没有那个人温柔的声音。他的心片片破碎。
这个下雨天,王府内眷们
作一团。
阿月、越姬等人守在东方卿云病榻前,忍着泪,不敢哭。韩夫人说:“哭,不吉利!王爷一定会醒过来的!谁也不许哭!”韩夫人自己的嘴
却哆嗦了,眼圈通红。
时亦旋和霜奴也来了。不过,韩夫人很不
霜奴。
韩夫人对霜奴说:“本来我看你身子强健,将来定是个能生养的,有心为你保媒,让王爷收你入房。可今天,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你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去帮那
夫?还与那
夫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你走吧,王府不
你!”
霜奴哽着脖子“韩夫人,我哥只是让你代他管理内院,可没让你帮他撵客!我偏不走!”
时亦旋赶紧打圆场“韩夫人,现如今王爷病得这么重,我们还是商议商议该如何救治王爷,其他的事情等王爷病好了再说。”
韩夫人点了点头。霜奴的事暂时搁下不提。
东方卿云一直发着高烧,说着胡话,昏
不醒。
明月听不清外面的情况,雨停之后,外面人来人往脚步声匆匆忙忙,却没有人说话。偶尔有人声传来,也在正房那边,细声碎语,听不清说些什么。
一天一夜过去了。小屋的门没有再开过,更没有人给她送水送食物来,似乎大家都很有默契的将她遗忘了。
明月悲哀地想着,就这样被活活饿死在这里了吗?
…
司徒景南一路狂奔,都没停下来为自己包扎一下伤口。回到反燕复凉组织里,已是个血人。
一踏入那秘密小院落,他就一头栽倒,昏了过去。
他醒来,已是晚上。他人已被安置在了卧榻上,身上的衣物都被换了。卧榻边,枕柜上的蜡烛也燃了大半。
司徒景南赶紧伸手入怀去寻他的紧要事务,一摸,却摸了个空。心不由凉了半截。
“你在找这个?”雯雯从走进门来,扬了扬手里的什物。那什物发出清脆的铃声。
司徒景南坐起来,那混身的剑伤,一动便剧烈疼痛起来。
雯雯三步并作两步,抢到卧榻前“格桑,你别动!你怎么搞的?伤得这么重?”
雯雯拿了靠枕过来,给司徒景南垫在背后,让他倚靠了。她抓过司徒景南的手来,把那带铃声的什物放入他手中。“给你,这是谁的东西,你这么宝贝?不过,看样子倒是
值钱的。”
司徒景南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握紧了手中的什物,这是小明月的银铃手镯。“我身上还有一个包袱,在哪里?”
雯雯笑道“交给头人了啊。头人称赞你了呢。说你办事利落,比阿月强多了。这才领任务几天,就把东方卿云的无忧宫、暗卫的机密都
到了,就是还差一个他走私商的证据…咦,格桑,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司徒景南表情古怪“雯雯,东方卿云那么对你,他做这些都是为了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雯雯冷笑“什么都为了我?他是为了他自己的野心吧?他想要娶我,不过是想要成为我们大凉的帝王罢了。格桑,你怎么会伤得这么重?是不是取这些东西的时候被东方卿云发现了?”
司徒景南闭上眼,冷声道:“阿月没有告诉你们吗?”
雯雯愤然道:“这
蹄子,不知在搞什么,到现在也没有消息过来M连王家两位嫂子也跟死了似的,音也无一个!”
司徒景南不睁眼,他不想看到雯雯那张脸。他很后悔怎么就鬼
心窍,听了雯雯的话,当真拿了东方卿云的机密。
“格桑,你睡了?”雯雯等了一会儿,没等不到司徒景南的回音。
司徒景南缓缓睁开眼“没有,雯雯。我…我想…”
雯雯温柔笑道“想什么?”
司徒景南吃力地坐起来,身上揽过雯雯,轻搂了她“雯雯,我想…我想…”
他用行动代替了说话。他的手轻轻拉开雯雯的衣带,将她的外衣微微扯下,
出肩膀。
雯雯肩膀上星星明月的图案,与司徒景南身上的相差无几。司徒景南轻抚着这图案。
雯雯羞红了脸“格桑。你…你身上的伤…”
司徒景南按住了她的
。他一侧身吹灭了枕柜上的蜡烛。
房屋重归于黑暗。雯雯肩膀上的星星明月图案也沉寂在黑暗之中,看不见了。
司徒景南却没有再继续动作,只是他的呼吸明显
重了。
雯雯轻声问:“怎么了,格桑?”
司徒景南不说话,他的
息声越来越
重,他的
膛起起伏伏。
雯雯温柔地依靠进他的怀中“格桑,忍不住的话,就…反正我早迟是你的人。”
司徒景南猛然推开她。猝不及防,雯雯一下摔倒地上,头撞在地面上。
司徒景南腾地坐起来,也不穿外套,就穿了中衣便往外跑。
他冲出秘密小院,一直奔向原野。
他手里紧紧握住那只银铃手镯,铃铛在夜
中叮叮当当地脆响着。
不知道跑了多久,他身上的伤口全都崩裂了。他再一次成为血人。
“明月公主…”空茫黑暗的原野中,司徒景南对着苍穹痛苦地嘶吼。他跪倒在地,用力捶打着大地。
因为白天下了下午暴雨的缘故,大地冰冷
。
他捶了几拳大地,仍觉不解恨。索
用头撞击地面,他那么用力,一下就把额头碰破了,温润的血
睡着眉心
下来。
“呵呵呵…”他笑着,笑得凄凉,笑得苦涩。
“明月公主,你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你知道吗?我被骗了!我被骗了!”
…
三天了,东方卿云没有一点起
。他双眉紧锁,嘴
干裂,高烧不退,昏
着。
大夫换了一个又一个,各个都无能为力。
一个情商低下的大夫还对韩夫人说“准备后事吧。”韩夫人直接就一个大嘴巴给他扇了过去!
东方卿海的伤势还未痊愈,听说东方卿云昏
三天三夜还没醒,暗喜不已。他在心里祈祷着,死吧死吧…
越姬低泣着,在韩夫人面前痛斥“都是紫悦的错!王爷那么宠爱她!为了给她治伤,王爷把朝廷的权柄都
出去了,到兰州这么偏僻的地方来做闲散王爷。她竟然不知感恩,还做出这等事来气王爷…”
韩夫人之前并不知道东方卿云到兰州来是因为紫悦,东方卿云一直给她说,是他自己觉得太累,想享清闲。
韩夫人彻底愤怒了。
“砰!”韩夫人的丫鬟小锦儿一脚踹开了小屋的门。“咦…”她惊呼出声。
韩夫人推开小锦儿,走入房中。屋子里抹布扫帚等杂物俱在,地板上有偌大一滩血迹。空气中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
但是,房中没有人!
韩夫人猛然回身,瞪着盼月等丫鬟“不是说那
妇就关在这里吗?怎么没有?”
盼月和四儿对视了一眼,走进房中一看,果然没有人。四儿眼尖,一眼看到小屋唯一的窗户被打开了。“窗户开了,她一定是翻窗逃跑了!”
屋子小,门也小。门口挤不下那许多人。阿月、越姬及她们的丫鬟都站在廊檐下院子里。
听说里面没人,紫悦姨娘逃了。阿月微微锁眉,在心里猜测是不是组织上的人把她
走了。哈尔巴克说过明月活着还有用。
越姬绞着手帕,说:“她身上不是绑着绳子吗?那窗户那么高,她被捆着,怎么翻得出去?”
儿道:“就是!一定有帮凶!”
韩夫人冷喝道:“是谁?是谁把她
走了?”
没有人回答韩夫人,大家都静默着。
时亦旋和霜奴在正房里,没过来,听得韩夫人的厉喝。时亦旋便让小兰出来看看。
小兰出来瞅了一眼,赶紧跑回去“时姑娘,紫悦姨娘不见了。韩夫人正生气来。”
霜奴道:“不见了好!否则肯定会被她们给整死的!我看这些人都是蛇蝎美人,各个都心肠歹毒!”
时亦旋对霜奴嘘了一声“霜小姐,你小声点。”
霜奴冷哼一声,声音反而大了些“我怕什么?我又不是这府里的人!要不是哥哥病重,我早就远走高飞了!我霜奴又不是无处可去!我爹在江湖上也是有名的瓢把子!谁要是敢来陷害我!我告诉我爹去!灭她
门,杀她个血
成河。”
霜奴和时亦旋都猜紫悦姨娘是被冤枉的,只是暗中策划的人手段太高明了,竟然一点破绽也没有。
三天前,东方卿云从关明月的小屋里出来,锁了门,就命人抓了小坠儿来。
小坠儿矢口否认她去过野鹤斋。柳婆婆也没有病。
与小坠儿住在一起的小璎珞给小坠儿作证,说小坠儿没出过遗梦苑。
东方卿云拿鞭子
打小坠儿,可小坠儿一直喊冤,抵死不承认。小坠儿说:“如若果真是柳婆婆病了,我和小璎珞自当去回韩夫人。要不要请紫悦姨娘过去,可不是我一个小丫鬟能做主的!王爷,奴婢真的没有去找过紫悦姨娘,真的没有!”
霜奴和时亦旋倒不是相信紫悦姨娘,但她们都相信司徒景南。司徒景南到王府不是一年两年,他一贯作风正派,从不寻花问柳。这样的人,绝不可能与一个小妾搞到一起去,无论她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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