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前进像是退后(四)
快走到一楼的时候,发现声控电灯坏掉了,周围都黑漆漆的。
林琭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哎,我们这边楼道里的灯老是坏,你要小心一点。”
“嗯,你放心,我视力很好,在夜里也能看得清的。”单枫替她解嘲。
谁知话音刚落,林琭因为没有看清脚下的梯步,高跟鞋不小心扭了一下,人差点就栽倒下去,单枫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胳膊往回一拉,才让她避免了摔倒的惨剧。
“你没事吧?”他关切地问。
“没事,没事。”林琭长嘘一口气,惊魂未定。她刚才还叫人家小心呢,其实自己才是最容易出差错的那个吧。
“我就说吧,我的视力在夜里也是很好的。”他对她笑笑,手并没有从她的胳膊上放下来。
她微微不适地挣了挣,单枫的手却仍然扶着她,并不松手。
她的脸色略略一变,声音变得很细,她说:“单枫,你该回去了。”
语毕,她迅速走下最后那几步楼梯,她听到,他的脚步声也跟了过来。
然而,她没有料到的是,他再一次拉住她的手,用力将她一带,让她转回身来,修长的双臂将她整个圈住。
这是一个很陌生的拥抱,却又带了林琭所熟悉的他的气息,她不由地僵在原地,完全不知所措。
他静静地抱着她,久久没有说话,一句话都没有。
她也静静地伏在他肩头良久,一动也不动只是呼吸并不
畅,头脑里都是一片混沌的浆糊。
这应该算是一个十分舒适的拥抱,他并没有过分地用力,只是恰如其分地揽住她的纤
。两个人的体身贴的很近,近到能够感觉到彼此身上的体温,但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强烈的
迫感。
体贴、深沉又绵长的拥抱,以至于她一直垂手站着,并没有任何反感,也并没有推开他。
他闻到她发间散发的怡人清香,微微有些心驰神
,在呼吸变得更加不稳之前,他松开了她,带着
心的不舍。
“阿琭,我也想这么叫你,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叫你林琭了。”这是他放开她后说的第一句话。
“单枫。”她的神思依然游离在某个地方,眼神有些空茫地看他的脸,她说:“单枫,我…我…”
他没有机会给她说完,接过话头:“我想,你母亲的提议其实是不错的。”
“嗯?”林琭发着懵,不明所以地问。
“先成家后立业,这个提议很好。”他顿了顿,而后郑重地说:“只要是和对的人,我是很乐意践行这句教诲的。”
对的人?林琭恍悟,收回自己飘
散漫的神思,看着他诚恳地说道:“单枫,你觉得对的人,并不一定就是真正对的人。”
相反,可能是错的,都已经错了这么久,请不要再执
不悟、继续沉沦。
“不一定么?”他轻轻沉
片刻,而后坚定地说道:“那么,我愿意赌一场,赢或者输,我都认了。”
阿琭,为了你,我愿意赌一场。即使最后的结果不如人意,我还是不愿就这样放开你的手,不去吃,就不会知道未来到底有什么可能。
“单枫,你…”她想继续。
“嘘,什么都不用说了,你劝不了我的。”他将食指放在她的
边,轻轻地抵住,不让她再有机会开口。
林琭心里的滋味很怪异,那是一种难以言明的感觉,它似乎夹杂着自责、懊恼和感动,混合在一起后,将她平静的心湖搅得风生水起、波涛起伏。
单枫看着她一脸迷茫无措的模样,有些心疼,拍拍她的肩膀说:“别想了,上去吧,在想都楞成一座雕塑了。”
“你先走,我看着你走了就上去。”她的心里有丝丝的不安,虽然很浅淡,却能明显地被察觉到。
“好吧。”他看着她一脸坚决的神情,转身离去,上车之前,忍不住又回了头,笑着说了句:“阿琭,能这样叫你真好。”
她微怔,却并没有回答,只是抬起手臂,冲他轻轻地挥了挥,说了句:“再见!一路小心!”
听着他的车子引擎发动的声音,目送着他一路离开了这条昏昏暗暗的小巷,林琭这才收回了眼神,准备上楼回家去。
这时,两束强烈的灯光忽然直直地照
过来,像万千只锋利尖锐的箭一样刺进她的瞳孔里,她觉得难受,本能的抬起手来遮挡这刺目的光线。
这时却听得一声大巨的关车门的声音,关门的那个人像是
含了着
发的怒气,整个车身都因为这一可怕的冲力而不稳地晃了晃。
她疑惑地透过指
去看向着自己走过来的男人,却因为过于强烈的光线而根本看不清。
她模糊地看了一眼那个高大的身影,脑中一道白光猛地闪过,有不安的沉屑从心底泛起,她好像明白了什么,立刻转身往楼上走。
可是已经晚了,那个暗
的身影已经近在咫尺,一双大手猛地扯着她的肩膀,带了狠急的力道,让她忍不住“哧”了一声,倒
一口冷气。
“莫言承,你放开我,很疼的!”她已经可以从这样暴裂的动作里,确定他的身份了。
“这也算疼吗?林琭,我以为你不怕的!”莫言承几步将她拉过去,而后将她的体身紧紧地抵在车门上,寒冰的深黑双眸极近地
视着她,浑身都散发着一种
骨悚然的可畏气息。
“莫言承,我让你放开你听到没有?!”林琭也被
急了,红着眼冲他大喊。
“放开你!放开你,然后看着你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看着你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我发了高烧,你竟然丢下我不闻不问,原来是为了跑回来和别的男人幽会!”他的低吼声像是咆哮的猛虎一样,
壮的体身死死地
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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