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五卷 第四章
洗了澡,就是
啊!”赵锦涛光着
漉漉的上身,站像狗抖
似的,一阵
颤,水珠四溅,这家伙不管冬夏,每天中午必要冲凉,绝对是个恶癣好。
“胖子,已经吹哨了,你还不睡觉!”胡飞推开房门,走进来,睹见赵锦涛这幅模样,慌忙避开。
“我说班长,现在是胖子的‘卖
’时间!”胡俊杰冷不丁的送上一句刻薄的话。
“我
!我就‘卖
’怎么啦,大胡,你敢要吗?”赵锦涛不甘示弱的反
相讥。
这两人经常互相攻讦,胡飞习以为常,径直走到
前,将一个东西盖在我脸上:“皮蛋,你的信!”
“一定是某个小妞写的情书!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皮蛋,你难道不想跟兄弟们一起分享!”我刚拿起信封,没有提防,被赵锦涛抢过。
“胖子,还我!”他莽撞举动有些
怒我,我冷冷的说道,思绪不由自主的顺着他的话往下联想,会是谁写的?雨桐,秋萍,妮妮都在身边,红晴刚走,不会这么快来信,不会是月梅吧?
“皮蛋,咱们来个‘爆炒猪肚’如何?”对面下铺的胡俊杰笑嘻嘻的朝我使个眼色。
“想威胁我,…我可不怕!”赵锦涛
厉内茬的说着,往后退了几步,迅速往信封上一瞄:“西藏拉萨总医院驻唐古拉山兵站医疗队!”
西藏?我心中一动,随即宽下心来:“胖子,这可是从雪山上下来的妹妹噢!
“你当我白痴啊!唐古拉山兵站医疗队会有女的吗?”赵锦涛将信拍在我枕边:“这个雪山妹妹留着你自己享用吧!”
“大刘,还有你的一封信!”胡飞见我们拆腾完毕,又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封信。
“大刘的信?可真难得!让我瞧瞧!”正准备上
地赵绵涛立即又折返回来。
刘刚志猛的从下铺探出身。一把将信抓在手里。
赵锦涛见他如此过急的表现,愣了愣“至于吗,大刘,我又不会抢你的信。”他不以为然的说道:“不就是你那个在长沙读书的女友来的信吗!以前两个星期来一封,如今现在都快两月才来。我说大刘,你可要提高警惕,所谓两地分居”
“滚!赶快给我上
睡觉!”刘刚志的声音就像炸雷,震得在上铺的我双耳嗡嗡作响。刘刚志他女友的感情很深,这是大家都知道地事。赵锦涛这个玩笑开得有点过了:“胖子,睡觉吧,留点精力好参加下午的手
瞄准练习。”我赶紧打圆场。
赵绵涛也意识到不对,没敢看刘刚志,匆匆坐回自己的
铺,从枕头下掏出一本书,翻身躺下:“唉,没办法,这本《**的
情》太刺
了,搞得我精力旺盛。不想睡觉。”
《**的
情》?这极其
惑力的书名让我的脑子里打起了问号,倒是胡俊杰抢先问道:“不会是Yelloo吧!”
“没错。讲红杏出墙的,描写得很细致,很过瘾!”赵锦涛举起书本,朝我俩晃了晃,那神情不但没有羞愧,反而有些得意:“不跟你们多说了,我得赶紧时间看看完,诈胡还催着要看啦!”
“哦…”我和胡俊杰拉长声音,用暧昧的目光看着正要悄悄离开的胡飞,摆出一副“原本我们正直宽厚地区队长同志也好这一口!”的表情。
匆忙间。胡飞狼狈地撞上了半掩的铁门。
…
信封鼓鼓的,我小心翼翼的用小刀折开。果然如我所料,它是洪涛寄来的。
信纸只写了半页,简单的介绍了他的近况:在信里。他向我道歉。他之所以这么晚才写信来,是因为那里地处偏远,通信不便。而且开始的时候很忙,到晚上只想睡觉,现在总算是适应了大半。他托在拉萨总医院的女友给我寄来一些藏族的手工艺品,让我别忘了对他地承诺。
没有说他为何被分配到环境恶劣的唐古拉山兵站,也没有讲述军营生活是否艰难,字里行间的语气仍让我联想起那个咧嘴大笑、说话豪气的学员。只是他真地适应了吗?永远都煮不
的夹生饭,十里看不见人烟的孤寂…每次英模报告会上来自边疆地士兵深情的演讲时,都会止不住的哽咽。洪涛比这些人都坚强吗?我怀疑!
手中的这几张照片,拍摄下了西藏纯蓝的天空、巍峨的雪山、庄严的布达拉宫,巡逻的战士…唯独没有他自己!那看不见的东西,才是我所担心的。就像这张照片,战士背着钢
,在雪坡上站岗,如同一尊雕像,洪涛想要表现边防战士的勇敢坚强,我却只盯着他的脸,那张被雪花覆盖的脸上,浮着一团不同寻常的红晕,以及被风刀划伤的条条疤痕,洪涛现在
是这幅模样,所以他对自己的事提及得很少,因为一闸,他一定也会哭泣。
我感触的子着这些照片,感到有些冷,匆匆的将
毯盖在身上。
窗外,黄绿相间的梧桐叶小心的捧着上午一阵急雨所留下的赐予,让暖和的阳光为晶莹的水珠镶上五彩的颜色。偶尔有些许声响传来,那是楼侧大道上的行人在说笑。只有在中午这宁静的时刻,才会如此的清晰…
我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忽然觉得自己生活是多么的美好,应该加倍的珍惜。
“轰!”屋里陡然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重重的击在了
上,铁架吱嘎
晃,让恍惚中的我以为是地震了。
“大刘,你搞什么,不想让我们睡觉啦!”赵锦涛大声的抱怨。
是大刘干的?我不敢相信的伏身下想看个究竟。
刘刚志朝里侧身而卧,含糊的说了一句:“对不起!”这声音不像是在道歉,更像是豹子追丢了猎物,嘶哑地低声吼叫,既愤怒于自己的不争气。又沮丧的渴望得到。
他和他女友之间感情出现了问题!看到他将整个头部都抱盖在
毯下,我不假思索的想到了这一点。
中午,在我的胡思
想中极缓慢的熬过。
…
下午,我们身穿
彩服,奋兴的排队走向操场,谁知被刘教员带进了体育馆,看着他拆装手
零件,慢条斯理的向我们讲解“五四式”手抢的构造和原理,我有些不耐烦,时不时瞅一眼旁边木无表情的刘刚志。
“教员。不会让我们练习拆卸手
吧?”终于,有人忍不住嘀咕。
“让你们
?!我不知道会为你们擦
股擦到什么时候!”刘教员用布擦拭重装好地手
,无奈的说道:“使用手抢就先要了解它,只是我们时间太紧!你们不是野战部队,了解一下就可以啦!”
“又是了解一下!”我不
的嘘了一声。
“接下来,开始我们的瞄准练习!”刘教员旋转着掌中的手
。
目光在人群中扫视,落在我身上,很隐蔽的一笑:“下面我先讲解瞄准的要领,请一个同学上来作示范。”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周晓宇!”果然,他朝我一指。
“
击时。人要侧身而立…不对,两脚要分开一些。保持平稳…”他来回折腾我的姿势,语速却极其缓慢:“右手伸直…不要打弯…要抬得与肩一样高,使体身和右手处于同一个平面,体身绷的太紧啦,要放松…”
渐渐地,我的手臂开始酸涨:“教员,讲解还没有结束吗,我快撑不住了!”我小声地对他说道。
“这么点时间,就支持不住啦!一会儿练习怎么办?”他在我耳边不
的说道。
这么点时间?他从讲解开始到现在,至少十分钟!说话啰嗦。还极度挑剔,反复纠正我的动作,以前也没发现他有这种毛病啊:“教员,你不是故意整我吧?”我打着哈哈。
“这是什么话?!我是你的师傅。手把手的教你决窍,是为了你好!”他一本正经的看着我,抬了抬我开始往下落的右手。转过脸,高声说道:“大家注意,瞄准时,手臂要稳住,不要晃动…”
为了我好?上次学游泳时也这么说,这简直成了他捉弄我的借口!
…
当一把把沉甸甸的手
发到每个人的手中时,我们地担心没有成为现实。
我们在操场上排成一横列,就是去年军训瞄靶的地方,只是步
换成了手
,距离由5米缩短为25米。
秋末的阳光明亮而不灼热,没有了被暴晒后的晕眩,由于是站立练习,也不用再与
糙地地面擦摩的痛苦,一切比去年好了很多。
小时候看《小兵张嘎》等一系列战争电影,也有着将来将这黑乎乎的铁家伙握在手中地向往,这一梦想真的实现时,我已没有了童年的**,只是机械
的瞄准、击发,再瞄准,再击发…
“砰!”耳旁响起清脆的响声。
“宝贝,你吓得我差点走火,万一伤着人怎么办?”面对雨桐巧笑嫣然的俏脸,我开玩笑的说道。
“你可是百发百中的神
手,怎么可能走火!”她顺着我的语气,笑嘻嘻的说道。
“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在已经鸟
换炮了,一切重新开始。”我谦虚的说道,往自己左右看了看,怎么回事,我成了五班的最后一个而她成了六班的头一名,我俩正好挨在了一起:“宝贝,你给大家灌了什么**汤,让他们同意换位置的。”
“一个人练习瞄准,很闷的!”她朝前方的靶位作了一个
击动作,转过头来,声音突然
亢:“还记得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们就是的!”
她焕发着异样神采的眼眸让我有些感动,不自
的回想起从前,心情也随之开朗:“当然记得,那时候的宝贝还是个傻乎乎的小女孩!”
“你才是傻乎乎的小男孩啦!”若不是在上课,手里还拿着
,她地双拳恐怕立刻就招呼上来。但是她的嘴同样厉害:“你那个时候可瘦啦,细长细长的,就像重庆的香肠。跟我说话明显没有放开,还有些害羞啦…”说着说着,她停了下来,呆呆的看着我,
出困惑的表情。
“呃,晓宇!”
“怎么啦?小傻瓜!”
“那个时候你虽然有些稚气,可做什么事都很积极,做什么事都要争第一。和你在一起时,你总是想方高法的逗大家开心,可是现在…现在你…”雨桐犹豫的说道,或许她想找一个词准确表达她的意思,又或许考虑着我的感受:“现在你安静了好多…”
我沉默了。
前方地
环靶与去年的样式并无差别,因为距离近了一半,看上去大了很多。
“也许…是成长的代价吧。”我缓缓的说道。
身旁久久没有回应。
我回过头,看到的是她充
关切和忧虑的神情。这段时间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她是不是无数次悄悄的用这样的眼神子着我?…她不具备秋萍的
感和成
,能从细微中发现问题。并解决问题。她还是当年那么傻乎乎地小女孩,执着的、温柔地陪伴着我。从不动摇。
“啊!”雨桐惊叫一声,用手捂着被我突袭时留下的吻痕,一脸的嗔怪。
“谁说我安静了,我只是暂时养
蓄锐!…你看着吧,不管是卡拉O决赛,手
击,还是不久以后的运动会,我都要拿第一回来!”我扬扬拳头,打气的说着,到最后。心里一股豪气悄然生发。是啊,最近因为阮红晴、贾庆国等等诸多因素,我思虑的太多,行动的很少。更象个旁观者。
“好啊,到时候我要大声给你加油!”她由衷的笑道,那绽放的笑颜就像一个洁白的莲花。在碧潭中摇曳生姿。
其实,所有地奖项算得了什么,宝贝的这份‘傻’,才是我今生最值得珍藏的东西!
“同学们注意啦!”刘教员突然一声吼,吓得我俩心虚的结束了深情地对视。
“为了锻炼你们持
的稳定
,接下来把你们带的水壶挂在右手上,练习瞄准,五分钟内不允许放下!谁放下,我就罚他加练十分钟!”刘教员站在前方,严肃地说道。
“教员,你不是认真的吧?挂上水壶练习,手还不被废掉!”
“我还以为这次练习待遇不错,让我们带水壶喝水,原来是这个目的。糟糕,我的水壶里装
了水!”
“你白痴啊!还不赶紧把水倒掉!“
整个队伍就象炸了营,纷纷抗议。
“晓宇,我现在手就已经酸了!“雨桐可怜巴巴的向我诉苦。
“那…我给你
!“我
咪咪的张开魔爪。
雨桐看了看周围,摇头说道:“还是不要啦,让别人看见了不好。“
明明心动了,却偏说违心的话。我忍住笑,回头大声喊道:“诈胡,咱们班举行一个比赛吧!“
“什么比赛?”胡飞惦起脚,隔着众人朝我望来。
“在这五分钟内,谁的手最先落下,就要替坚持时间最长的人值这周六晚上的岗!“
我的提议获得了这些感到训练苦闷的家伙们的一致认同。虽然只是多值一个小时的班,但男生一般都贪睡,而且这两个小时恰好连在一起的可能
不大,来回值两次岗,无异相当痛苦。于是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大家纷纷活动体身℃松肌
,准备进行这场没有硝烟的比赛。其他班也受到了感染,一时间,人人情绪高涨。
宝贝,你老公依旧充
活力!看到雨桐奋兴的神情,我得意的想…
…
三分钟后。
有的咬牙切齿,面目可憎,象怒目金刚;有的手扶着
,拼命后仰,体身弯成弓形,唯有右手高扬;有的全身战栗,却东张西望,时而鬼鬼祟樂的用左手抬右手胳膊…
我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整个手臂又酸又涨,近一公斤的手
似乎比世上任何物体都重,但我喜欢这种感觉:和煦的阳光笼罩在身上,耳旁雨桐的叫苦声娇
人,冰凉的准星闪耀着我的眼睛,在右手不停的晃动中,我寻找着连通前方那小小十环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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