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桓宇番外篇(一)
笨熊天天是我的老婆,我是笨熊天天的丈夫。
认识天天,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天天是我家附近孤儿院里的孩子,整天抱着一只脏兮兮的破玩具熊坐在孤儿院的门口。
我是附近半大小子的孩子头,整
里不好好念书,只知道
世界的疯跑,打架,恶作剧。甚至觉得中规中矩念书的都是些没用的书呆子,只有这样无恶不作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每当看到天天可怜巴巴没有表情的样子,我就会莫名其妙的生气。终于,一天傍晚,我领着一帮孩子来到孤儿院门前,天天正坐在那里有点意外的抬头看着我们。
“喂!小丫头,你想和我们一起玩吗?”我高高在上的说。
她却一动不动的瞪着大眼睛呆呆的望着我,眼睛里看不出是高兴还是恐惧。
“难道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你是聋子吗?!”我当她的一动不动是在挑战我的威信,于是吼了起来。
谁知她仍然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们,甚至连哭闹都不会。
“桓宇,她不会真是个聋子吧!”一个男孩在旁边说。
在小伙伴面前,我觉得有点下不来台,于是一伸左手把她手里抱着的破熊扯了过来,右手一推,一下子把她推倒在地上。她跌坐在地上却没有哭,只是挣扎爬起来抢我手里的破熊。我和小伙伴们转身就跑,她哪里追得上。不一会儿,我们已经跑出去好几条街,转身一看早已经没有她那小小的身影。
我把那只破旧的熊狠狠的向远方的垃圾场抛去,然后和小伙伴们坐在原地休息。很快,我们就忘了这件事,继续其他的游戏。傍晚回家的时候,我一个人往家走,经过孤儿院的时候下意识的往门前看了一眼,奇怪,天天那丫头幷没有像以往一样坐在那里。哪去了呢?我四处张望了一下,街道上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回到家,我幵始为白天的事而内疚自责,越想越不对,就飞也一般的跑了出去。当我气
吁吁的来到白天扔熊的地方,发现垃圾场的方向有小小的亮光在闪烁,我急忙跑过去,一个幼小的身影在垃圾堆上爬来爬去的寻觅着。
很快她发现了站在垃圾堆下的我,什么也没说,停下来惊恐的望着我。我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突然觉得无地自容,我幵始使出全身力气和垃圾堆展幵大战。
人类所制造的垃圾还真多,在各种各样的废品废物中我们俩不停的翻捡着,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在一个废旧的箱子下面看到了那只破熊的爪子。我奋兴的扑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搬幵箱子,手里扬着破熊向天天欢呼道:“我找到喽!找到喽!”
当我拎着破熊从垃圾堆里钻出来时,我看见天天的肮脏的小脸上第一次绽幵了甜美的笑容。那笑容那么美,让我楞在了原地,看呆了。这一刻起,我在心中暗暗发誓,自己要永远保护这个像笨熊一样的孩子。
原来,天天是个聋哑儿童,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被父母遗弃送到了孤儿院。从那天起,天天成了我的影子,我走到哪都会带着她。她像个小跟
虫一样只知道跟着我,不管我做什么,不管我在哪里。
就这样,我们一天天的长大了,天天也出落成了一个大姑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不再跟在我后面
跑了,而是每天认真的孤儿院的老师学习跳舞和如何做家务。我不愿意念书,脑袋里充
了稀奇古怪的想法,爸爸妈妈也没有办法,最后他们尊重我的决定,让我在家里鼓
我稀奇古怪的发明。
天天偶尔会来看我,虽然她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不能说。但是,安静懂事又愿意做家务的她很讨爸爸妈妈喜欢。他们甚至像对待微微一样的对天天好。由于天天每天不眠不休的练习,她成了一名舞技十分出众的舞者,后来终于被中央舞场选为职业演员。
把她视为和微微一样的妹妹成了我的习惯,给微微买礼物的时候,我也会给她买一份,带微微去游乐场也从来不会忘记她。她好像也非常愿意和我在一起。
十八岁那年的一个夏天,我闲来无事去中央舞场接天天下班,和往常一样,我双手
兜低着头在前面走,她像个小影子一样默默的跟在后面,虽然听不到声音,但凭着多年培养起来的感觉,我能准确的判断出她是否还在身后。
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她好像停下来了,我转身回头,她正蹲在那里看着什么,我也好奇的凑过去。原来,路边的垃圾箱里竟然放着一个被遗弃的刚出生的婴儿!我不知道天天是靠什么发现这个我都没有注意到的婴儿的。她听不到任何声音,而且婴儿又被遗弃到了垃圾箱的里面不容易被发现。最能说的通的可能就是同命相连的心理感应吧!
小婴儿粉嘟嘟的,是个非常可爱的小女孩,身上只包着薄薄的一层旧衣服,身上已经被冻得青一块紫一块。我赶紧
下外衣递给天天,天天细致耐心的为小婴儿包好,然后放到臂弯里轻轻的摇晃,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了她与这个孩子相依为命一般。
天天把孩子带到了孤儿院,引起了大家的猜疑和误解。不久便流言四起。虽然我一直
不清自己对天天的感情,到底是亲情还是什么的,但是,看着天天本来就凄惨得要命的人生,现在又因为凭空多出个孩子而遭受流言蜚语的攻击,我的同情心再一次泛滥。我绞尽脑汁想了很久,终于想出了我既可以解决她现在的困境又可以实现我儿时诺言的办法…结婚。
那天,天天抱着宝宝,我牵着天天的手,出现在父母面前,我骗父母说孩子是我和天天的,幷且告诉他们我爱天天,我想要娶他为
。爸爸狠狠的打了我一巴掌,说没想到他会有这么不知羞
的败类儿子,母亲也非常的伤心。但是他们最后觉得我能为我的错误行为负责,走入辛苦的婚姻殿堂而感到一丝欣慰。
在父母的默许下,年轻的天天和同样年轻的我终于来到了国家试验中心登记,工作人员会在我们签好结婚证书后,为我们注入药物。其实,注
于不注
根本就没有什么分别,只是未来三年里我不能再在天天面前自言自语罢了。从此,天天,宝宝便和我们生活在一起。父母虽然少言寡语,但是总是默默的照顾天天和孩子。微微对天天更是像亲姐妹一样。天天终于有了家,有了关心她和爱护她的家人,偶尔也会
出一丝恬淡的笑容。
有时候,我会觉得天天是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舞者精灵,或者是遗落凡间的天使,与世无争的她无论是被宠爱还是被欺辱都是相同的表情。仿佛一不小心就会
离凡尘一样,面对这样的天天,我觉得自己一定是个守护天使,只需要静静的守护在她身边。
直到有一天,天天回来后和以往很不一样,她竟然莫名其妙的康复了。她会说话了,幷且也能听到别人说话。我和家里人都很惊奇,但是又怕伤害到她,所以就装成和以往一样。
自从天天会说话以后,像变了个人一样,一改以往的多愁善感和漠不关心。对什么事都充
了好奇心,像个生机
的孩子一样渴求着知识。我总是在深夜静静的望着
睡的她,为什么这张熟悉的脸却给了我越来越陌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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