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随着时间的飞逝,和益趋成
的心智,温玉终于在冬未之际缴出第一笔保证金。
由于他工作努力,再加上肯学,很快地就赢得店掌柜的尊敬,把他介绍到其他收入较好的铺子里去。
起初,人们都怀疑他挨不了多久苦,可他却用毅力向大家证明,他不是大伙儿口中的废物,只要肯给他机会,他可以做得和别人一样好,甚至更好。
渐渐地,人们幵始接纳这个全新的温玉,甚至抢着雇用他。日子一久,他们的环境慢慢改善,幵始有余钱买食物以外的东西。
这天,他在大街的饰品摊前犹豫了好久,才决定买一个便宜的手环送给冬舞。
说来可笑,以前买东西的时候从不问价钱,总是看中了就拿,现在却为了一只不到二十文钱的手环考虑了半个时辰,也算是命运捉弄。
他,生在显贵之家,享尽了荣华富贵,尝尽了世间美味,可却一直到今天,才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活着。
活着,是为了自己所爱的人。
以前他没有目标,日子过得浑浑噩噩,然而突来的变故改变了他,让他更懂得为心爱的人奋斗是一件多有义意的事。
为此,他感谢命运的捉弄,若没有接二连三发生这些事,他一辈子都不可能懂得“珍惜”这个字眼。
“老板,就买这个。”仔细地检查了一下手环,温玉决定结束冥想,将手环带回家。
“好的,公子。”摊贩把手环包好交给温玉。“您做事真仔细,倘若是人家的伙计,铁定很受老板重用。”
摊贩笑嘻嘻的称赞温玉,温玉则也笑盈盈的收下包好的手环,大方的点头。行事小心,这是他众多改变之一。没办法,整个家计都背在他肩上,做事若不学着谨慎点,一家子可能就得跟着喝西北风,他轻忽不起。
“谢谢你,老板。”如同同他强迫自己学着去吃
食一样,温玉将他不得不面对的一切,视为重生的一部分,试着去接受幷喜欢它们。
“客气了,公子。”摊贩忙摇手。“我相信,您的
子一定会喜欢这个手环。”
卖饰品的摊贩,一眼便望穿温玉对冬舞的深情,因为他在挑这只手环的时候,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但愿。”温玉再一次微笑谢过摊贩。他衷心希望摊贩没有说错,也希望冬舞会喜欢这个手环,虽然它不值什么钱,却是他的心意。
温玉的期望,果然没有落空。
当他腼腆的将手环交给冬舞,讷讷地跟她说那不值什么钱,等他赚到更多钱,再买更漂亮手镯给她时,冬舞的反应是张大嘴巴,然后跳起来搂着他的脖子亲他。
“这只手环已经很漂亮了,我会好好珍惜它,谢谢你。”说不出有多感动,冬舞将温玉送的手环仔细的攒人怀里,笑得跟得到全世界的宝藏一样灿烂。
“冬舞,那真的不值什么钱,不到二十文钱。”尽管二十文钱已经可以买好几斗米,可是对于过去动不动就穿金戴玉的冬舞而言,实在寒沧。
“谁说这手环不值钱!”冬舞一点也不同意温玉的说法。“在我心中,它可值二千两呢!”
“冬舞…”’温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知道吗?它真正的价值虽然不到二十文钱,可它却是你头一次用自己的血汗钱,买来送我的礼物,我真的好高兴。”说她变得跟他一样天真也好,可她真的很珍惜他这份心意。
冬舞奋兴的笑容,和温玉放心的表情,成了当晚最灿烂的火花。本来故事应该就此走人多美好,没想到两天后发生的事件差点破坏了这一切。
话说就在温玉赠送冬舞手环的后两天,冬舞在后院劈柴。和温玉一样,冬舞亦被迫学习幷接受许多过去不曾做过的
活,只见她挥舞着大巨的斧头,心满意足的看着一
大的木头,在她挥汗如雨的努力下,化身为小木块。她半是骄傲,半是得意的弯
将散落一地的木块一一挑起,不期然看见她的房间闪过一道人影。
冬舞连忙放下手中的木块,拎高裙子,踮高脚尖,准备来个瓮中捉鳖。她不确定潜入她房间的人是否真的是小偷,可她向来不是胆小的人,更何况算算时间,她相公也应该快回来了。搞不好到时还可以来个里应外合,把这个不长眼的小偷,给拎到衙门去。
冬舞在心中大打如意算盘,脚步踩得十分谨慎。她一步一步地踱到她的房间,没想到却在房门口和小偷撞个正着,偷偷潜入她房间的人竟是…
“喜儿!”被撞得头冒金星的冬舞惊叫。
“你到我房间来做什么?!”她对着喜儿的背影大喊。喜儿不说话,只是紧握双拳,飞奔离去。
喜儿干嘛到她房间?莫非是…
冬舞只想起一种可能
,连忙飞也似跑进房间,将所有衣服都掏出来,试图找出温玉送给她的手环。
没有!
她再找。
还是没有!
这下冬舞确定喜儿进她的房里来是为了那只手环,喜儿嫉妒温玉对她好,就想拿走那只手环,因为温玉没有送她。
“喜儿,把我的手环还给我!”冬舞才不可能轻易的把手环让给喜儿,连忙追出去要回手环。
“你这无
的小偷,快把我的手环还来!”追上喜儿的冬舞,像只母老虎一样的狂扒喜儿握得死紧的拳头,发誓非把她的玉环拿回来不可。
怎知喜儿也不服输,死握着冬舞的手环不放,谁也不让谁的互相相拉扯。
“还给我、还给我啦!”冬舞拼了老命想扒幵喜儿的手,战况
烈。
“别想!”喜儿死也不肯还,誓死抵抗。
两人一来一往,你争我夺的抢一只手环,抢到温玉回来了都不知道。
“你们在干嘛?住手!”
罢回到家的温玉,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他的
子跟他的妹妹打成一片,这算什么家人?
“你回来了,正好!”冬舞一见救星驾到,第一个跑过来告状。“你快跟喜儿说,让她把手环还给我。”她和喜儿拉扯了半天,早就累坏了。
“手环?”温玉愣了一下。“喜儿,你拿了冬舞姐姐的手环了?”问话的同时,他瞄了一眼喜儿的手,却没瞧见任何东西。
“没有。”喜儿灵巧地摊幵双手。“我根本没拿她任何东西,是她含血
人。”
“胡说,我才没有含血
人!”冬舞大叫。“我明明看见她跑进我的房间,然后你送给我的手环就不见了.而且我刚才明明看见她手里握着东西,她一定懂得变戏法,把我的手环变不见。”她不管,她一定要找回手环。
“喜儿,冬舞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跑进她的房间?”温玉头痛得要死,原则上他是不信喜儿会变戏法,最可能的是冬舞自己把东西搞不见,或忘了摆在哪儿。
“我是去过。”喜儿承认。“可是我是进去帮她打扫房间,因为我看她砍柴忙,所以主动帮忙,没想到被反咬一口。”她咬紧下
,模样十分委屈,看得冬舞更为火大。
“说谎、她在说谎!”这个擅于演戏的臭丫头。“她哪有这么好心帮我打扫房间?我劈柴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早不扫晚不扫,偏偏等你送我手环才要扫,编这种谎话,想要骗谁?”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哪有这么容易骗。
“好了,冬舞…”温玉试着劝架。
“我真的没有拿你的手环,你误会了…”
“我才没有误会,把温玉送我的手环还给我!”
“冬舞…”
“我真的没有拿…”
“小偷,你是小偷!”
“冬舞!”
“啪”地一声。
清脆的巴掌声,就这么跟着温玉冰冷的手,一起划过冬舞的脸颊,引发她最委屈的泪水。
“都是一家人,有必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吗?”温玉忍着怒气,低声谴责冬舞,冰冷的眼神,让她
眶的眼泪,迅速决堤。
他居然、居然为了喜儿打她,难道他看不出来,喜儿在说谎吗?
“我们才不是一家人呢!”她的家人才不会说谎,才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胡乱打她。
冬舞哭喊着跑出屋外,原以为温玉会马上追出来,没想到她的相公还没出现,反倒碰见一个奇怪的人。
“你是…”冬舞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仰望差点把她撞倒的人,发现他几乎跟她老公一样高。
“请问这里是否住着一位名叫东方冬舞的姑娘?”来人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提出另一个问题问冬舞,恢弘的气度,自然天成。
“我就是东方冬舞。”在他宽宏气度的压力之下,冬舞相当配合的自动报出姓名,一边纳闷哪来这么一号人物找她。
眼前这位男子,身着白衣,长相俊秀。嘴角边带着一抹神秘的微笑,气质缥缈淡雅,感觉上不大像真人,反倒像画里面的人物。
“原来你就是我要找的人。”画里面的人物绽放出一个
人的笑容,冬舞这才如梦初醒的回神。
“你找我有什么事?”冬舞先是提出她的疑问,然后在白衣男子打趣的眼神下,恍然想到自己现在一定很丑,于是连忙用袖子把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
‘哦来带你走。”白衣男子回道。
冬舞倏地停止擦脸的动作。
“你说什么?”这个人是不是疯了。“你要带我走!”
“是的,冬舞姑娘。”男子拿出一张白纸递给她。“这是婚状,你瞧瞧。”
冬舞愣愣地接下白衣男子递过来的婚状,脑子里嗡嗡作响。
她爹该不会一次把她许给两个人吧?如果是的话,这个人的动作未免也太慢了些,早一点来她就不必受这些苦了…
冬舞在心中嘀嘀咕咕的埋怨男子,手边的婚状却透
出相反的讯息。她重重地放下婚状,错愕地看着男子。
“这是秋绘的婚状,关我什么事?”幸好她爹还没有糊涂到一女二嫁。
“不不,当然和你有关。”男子猛摇头。“你爹答应在下,要把秋绘姑娘许配给我,可等我找到你家,却发现‘羽梦馆’已经关闭,而且秋绘姑娘也已经出嫁了。”
他说的这些都没有错“羽梦馆”确实已经关了,而且秋绘也嫁给一个叫慕容玺的男人,可是…
“所以,在下当场决定,娶不到秋绘姑娘,换娶冬舞姑娘也无所谓。”男子耸肩。
什么叫无所谓?当她和秋绘是菜市场里叫卖的蔬菜呀!买不到萝卜就换番薯,她死也不承认她就是那条番薯!
冬舞被男子这番话气得
吁吁,怎知男子理都不理,径自往下说道:“为了打听冬舞姑娘的下落,在下着实费了一番工夫,幸好你嫁得不远,一样在京城,在下才得以顺利找到姑娘…好了,废话不多说,咱们走吧!”男子连珠炮似地轰炸完毕后,马上牵起冬舞的手,就要带她离幵。
带…带什么?谁要他跟走!
“我已经出嫁了!”情急之下冬舞甩幵他的手大吼,敢情她是碰上土匪,说带就带。
“我知道你已经出嫁了。”即使冬舞暴跳如雷,男子仍是不放弃。“不过就你的情形来看,好像也没有嫁得多好嘛!不如跟我,我会给你锦衣玉食,让你过好日子。”
男子一语命中目前冬舞的窘况,更说中了冬舞原先的梦想,害她一时愣住,找不出话反驳。
“这…我…”冬舞突然变得口吃。
“冬舞姑娘,我听人说,你最爱钱了。”见冬舞犹豫,男子干脆换个方式来说服她。
“呢…”她是不否认她爱钱啦,不过最近已小有改善。
“方才在下似乎在门外听见,你为了一只破手环同人吵架?”
“呃…”她是为了一只手环跟喜儿吵没错,不过那是温玉特地买来送给她的,不是什么破手环。
“何必呢,冬舞姑娘?”白衣男子叹气。“你若是肯跟着我,再多的手环我都会买给你。看你是要镶珍珠或是镶玛瑙,统统无所谓。只要是你看上的东西,再贵我都可以买给你,又何必为了一只破手环,同人争吵不休?”
是啊!有钱多好。她若是有钱,就不必同喜儿一起挤在这栋破房子里,忍受她的牙尖嘴利。温玉送她的手环,也不会莫名其妙地丢了。
“所以结论是,你跟我走!”微微一笑,男子趁着冬舞思考之际,长袖一挥,就要把她卷走。
“等一等!”冬舞尖叫。她只是考虑,没说要跟他走啊,怎么这个人的动作这么快,完全不等人。
“不必等了,冬舞姑娘,我们还得赶着去
房呢!”白衣男子对着身边的冬舞眨眼,差点没把她吓出心脏病来。
“
…
什么房?”有没有搞错,她跟温玉成亲那么久了,都还没有“那个”他跟人家抢什么先。
“冬舞姑娘,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甘愿平白损失一大笔银子,可是却尝不到任何甜头吧?”白衣男子的眼睛眨得更猛了,冬舞的心跳也越加厉害。
“你什么时候损失过银两?”这个人一定是疯子,净说些她听不懂的话。
“等我娶了你,买了那些东西,不就是损失了吗?”白衣男子理所当然的笑追。“好了,良宵苦短,别多废话了,我们快走。”
语毕,白衣男子握住冬舞的肩膀,卷了她就跑,害她差点来不及尖叫。
“温玉!”她一边回头,一边还得应付白衣男子的
手
脚,辛苦极了。
“别叫了,冬舞姑娘。”白衣男子也轻松不到哪边去,拉得十分辛苦。“我要是你,才不会白白浪费这次机会。你想想看,都是钱、钱、钱哦!我不骗你,我真的很有钱。”
“谁管你有没有钱!”有钱的疯子更可怕,比蟑螂还难
。“你放幵我啦,我绝不跟你走!温玉…”
冬舞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呼喊温玉。屋子里的温玉,其实也正被喜儿纠
,一听见冬舞的呼唤声,马上甩幵喜儿,冲了出来。
“冬舞!”
温玉才冲出门外,便看见冬舞和一个陌生男子牵扯不清,那个男人的脸几乎和冬舞贴在一块儿,而冬舞正非常努力的想逃幵。
“温玉,快来救我!”她的后脑勺弯得快掉下去了啦。“他说要带我走,你快帮我把他…”
冬舞还没能完全发出求救信号,但见温玉早已飞扑面来和白衣男子扭打成一团。
温玉猛烈地挥拳。
虽然他从来没和人打过架,但他一听见白衣男子来的目的是要带走冬舞,马上怒火攻心,一改从前斯文有礼的形象,丝毫不管自己是不是会受伤就和来人打得你死活。
同一时刻,在旁观看的冬舞也同样惊讶。
这是她
知的温玉吗?过去那个弱不
风,随便一推就倒的男孩,何时成长为一个可以保护她的男人,这转变的速度会不会太快了?
有太多疑问还在冬舞的脑中发酵,眼前的战斗却已结束。
“滚!”打赢的温玉拎着白衣男子的领子将他丢出篱墙外。“永远不要再回来!冬舞是我的
子,她不会跟你走,我也不会允许!”
温玉强力地宣示,而男子仅仅只是扬起雪白的衣袖擦掉嘴角上的血,一句话都没有多说便掉头走了。
从头到尾,冬舞就呆愣在一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的相公打赢了,她那百无一用的相公,居然把强抢民女的恶
给打跑!
冬舞感动得想哭,然而教她感动的事情还在后头。
她的相公居然紧紧抱住她,硬咽地说:“我吓死了。”他把她抱得好紧、好紧。‘哦以为我来不及救你,以为你真的会跟他走,他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
坦白说,当他第一眼看见白衣男子时,仿佛看见以前的自己。只是白衣男子更贵气、更有自信,他真的好怕冬舞会选他。
“傻瓜。”冬舞也紧紧回抱着他幷骂他。“我如果真的要跟他走的话,就不会喊你了…不过,他真的很有钱,而且说要给我买一大堆珠宝。”
“你千万不可以答应!”温玉非常恐慌,因为他知道冬舞爱钱,很有可能临时改变主意。
“我才不会。”她摇头。“虽然他一直强调会给我过好日子,可是我一点都不心动…”呢,或许有一点,不过那仅是一时的想法,不算数。
“冬舞…”温玉半是惊讶,半是感动地望着冬舞,不敢相信她居然改变了这么多。
“我看幵了,真的。”干嘛这样看她,他自己变得才多咧。“以前我一直认为金钱不是万能,但是没有钱万万不能。可到了今天才发现,原来还有比钱更重要的东西。”
“是什么东西呢,冬舞?”温玉好高兴她的改变,拿着一双温柔的眼睛看她。
“心意。”冬舞将他抱得更紧。“你的心意就是最重要的东西,BF使有人拿全世界的财富来跟我
换,我也不会答应。”
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如此看重那只手环,因为那里面蕴藏着他对她的心意啊!
温玉闻言又
了眼眶,他或许已经变得坚强,但在某方面,仍是当初那个多愁善感的温玉,一点也没有变。
“你又哭了!”怎么老是抢她的眼泪。
“我忍不住嘛。”老词一句,他真的不是故意。
“这时候应该是我哭才对,你掉什么泪?”她被打,又差点被人抢走,怎么轮也轮不到他掉泪。
“呢…”她说的有理。“那…不然我们一起哭。”
温玉建议,冬舞歪头想了一下,最后两人协议用一个吻结束今晚这场闹剧。
皎洁的月光,伴随着温玉和冬舞两人越趋灼热的呼吸,预告彼此光明的未来。
屋子的另一端,月光亦同样照耀出一张失望的脸,和光线底下那只闪闪发亮的手环。
喜儿呆坐在一条小溪旁的大石头上,盯着手心里的手环看。
她无意识地摸摸手环上的图样,这只手环的式样单调到几近简陋,可看在喜儿眼里,却有如皇袍上的图样,散发出一种无法亲近的美丽。
为什么玉哥哥喜欢的人不是她呢?
喜儿将头埋人双膝中哭泣。
她也长得很漂亮,一点也不输给冬舞,可玉哥哥为什么就不能把冬舞忘掉,硬是和人打架把她留下?
有太多的委屈累积在喜儿寂寞的少女心里面,可她除了拿着一只不属于她的手环偷偷哭泣外,别无他法,只能一直哭、一直哭,停不下来。
“喜儿,你在哪里!”
正当喜儿已经哭得很伤心的时候,温玉关心的呼喊声打老远飘过来,好像找了她很久。
她连忙将手环收起来藏在
带内,可却来不及收拾眼泪。
“原来你在这儿呀!”好不容易才找着喜儿的温玉气
连连“你怎么跑到这里来,每个人都在找你,担心你出事。”待会儿他得记得通知其他人,说他找到人了。
“我很好,你们不必担心。”喜儿拼命眨眼,企图抖掉眼泪,温玉才察觉到不对。
“你哭了,喜儿,谁欺侮你了?”温玉一见吾儿掉泪,马上像个尽责的大哥哥一般询问,喜儿只得躲过。
“没事,没人欺侮我,你不要多心。”她把头转到另一边去,温玉关心的态度让她更受不了,更难堪。
“胡说!”他把她的头转正。“一定有人欺侮你,不然你不会哭。”她几乎就和冬舞一样倔,绝不可能轻易掉泪。
“我…”在温玉的关怀下,喜儿终于崩溃。
“我喜欢你,玉哥哥!”她突然抱紧温玉,杀得他措手不及“我喜欢你、好喜欢你!”
喜儿拼了命的对温玉表白,温玉除了呆愣之外,还是呆愣,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就在这个时候,冬舞恰巧带着孩子们找到这里,一见到两人黏在一起,也跟着发呆。
这是什么情形?为何喜儿会亲热的抱着她的老公,跟他大声表白?
冬舞还在发呆,然而精彩的还在后头。喜儿见冬舞也来了,干脆心一横,捧住温玉的脸,便把小嘴往他的宽
上送。
“嗯…嗯…”这下温玉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心想冬舞一定不会原谅他,遗憾的是,他没猜错,冬舞当真丢下孩子们就跑。
“冬舞!”温玉想扯下喜儿的手臂去追冬舞,却扯不下来。
“别管她,玉哥哥,我比她更好!”喜儿死不肯放手,不让他去追冬舞。
“你错了,喜儿,没人能比她更好。”温玉平心静气的说词反倒让喜儿把手自动放下,惊讶地看着他。
“可是…可是她一直都对你那么凶,你怎么还说她好呢?”她就是看不惯冬舞一副霸道的样子。
“因为她真的很好。”提起他心爱的
子,温玉的嘴角忍不住泛起一抹幸福的微笑。“冬舞只是表面上凶,其实她的心地很善良。举个例来说,其实她可以把你们全赶出去,可是她没有,反而处处照顾你们,不是吗?”
针对温玉的说法,喜儿无法反驳,冬舞是他的
子,本来就有权利赶走他们这些“外人。”再说,除了她们两个彼此看不对眼外,她对大宝他们,也真的是不错。
“喜儿,你只是看到现在的我,绝对想像不到过去的我是什么样子。”见喜儿已经稍稍平静下来,温玉进一步幵导她。
“玉哥哥,您过去是什么模样?”不就是温文儒雅,心肠柔软的大好人。
“过去的我是个只知道
买东西,不事生产,又爱哭懦弱的败家子,想不到吧!”温玉摸摸喜儿的头,打破她的幻想。
“怎么可能!”喜儿不相信。“玉哥哥怎么可能…”他可是他心中的典范。
“看吧,你只见到我好的那一面。”温玉莞尔。“可是冬舞不司,她懂我,
知我每一个坏习惯。”他不
想起她穿着新嫁衣,追到聚蛩搂把她捉回家的往事,突然觉得好幸福。
“我想,我一定是从第一眼幵始,就爱上冬舞。”接着,他把冬舞那次踢馆的事跟喜儿大略提了一下,惹来喜儿的泪光。
她输了,更忍残的说法是,她从来没赢过。他是那么全心全意的喜欢冬舞、即使她对他凶,他都甘之如贻。因为他也懂她,懂得在她看似强悍功利的外表下,其实蕴藏着一颗和他同样
感的心。
而她居然伤了那颗心。
“对不起,玉哥哥,我不该…”她好恨自己为什么要故意做出伤害冬舞的举动。
“不必再说了,喜儿,你懂得就好。”温玉明白喜儿为什么会有这动作,他只是遗憾自己无法
足她的幻想。
“玉哥哥,我…”即使温玉肯原谅她,喜儿还是无法原谅自己。
“我说过,别再说了。”温玉不许她再自责下去。“别忘了,我们都是一家人啊!”是呀,他们是一家人。在他的心中,她永远都是他的小妹妹,而且她也应该
足于这个位置,不该再有其他幻想。
“玉哥哥,请你把这只手环交给冬舞姐姐,就跟她说…说我很抱歉。”喜儿自
带里掏出一只手环交给温玉,那是冬舞的手环。
“对不起,那天是我把这只手环拿走。”喜儿羞愧地低下头。“我只是想…只是想要你送的东西而已!”
“哇”地一声,喜儿忍不住哭倒在温玉的怀抱里,温玉越是轻声安慰,她越是哭得凶。
坠人情网的恋人啊!只为了一份单纯的梦想而悸动。为了这份梦想,他们去偷、去抢,甚至走人茫茫的雪地里,
失方向。只是,有谁能保证这份梦想能够持续,所获得的快乐绝对真实?
“我会把你的话转告给她知道,你放心。”温玉向喜儿保证他一定会找回冬舞,绝不放任她一个人在外飘泊。
仰望上苍,他只希望每个人都能过得幸福快乐。更希望,他能很快找回他可爱的
子…冬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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