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第一百四十七章 慕容恪放到嘴边的香茗也素然无味了,他犹疑的盯着身边的顾璃。
若是她一辈子不恢复记忆,他就可以永远和她在一起。
“这么说我的记忆没办法找回来了?”她比慕容恪更担心,她很想知道过去的自己到底是怎么样的。
“古姑娘可有忆起过去的一丁点事情?或者觉得有什么事必须要记起的?”南宫绝问道。
顾璃抱着头努力的回想,脑子里除了混『
』就是一片空白,明明潜意识里有一个人在等着她想起,可又似幻觉。
“没有,就是觉得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人÷、物很熟悉,而且嘴里总是时不时说出一些连自己都听不懂的话。”她死心的摇摇头,正『
』道。
“这是正常,一般失去全部记忆,如果不是对过去太过深刻,再旧地重游根本不可能觉得熟悉,也就是说,你…”南宫绝说到这里,特地看了眼对面假意喝茶装镇定的兄弟。
他想,他已经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眼前这个不是他兄弟变心了,而是已经找回心中所爱。恰巧的是失忆了。
“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顾璃认真的听着他的讲解,说到一半就不说,她的急『
』子很是不耐。
如果不是对过去太过深刻,再旧地重游根本不可能觉得熟悉?
也就是说,她所觉得熟悉的那些人÷、物都是她过去的生活圈?
还有那个能够让她心痛的背影…
她真的和那个白『
』皇帝过去有过什么关系吗?
不!不可能的!那只是错觉罢了。
“噢,说不说都无所谓了。古小姐,依你这种状况,本王只能说顺其自然吧,做自己觉得对的事就行了,不必去怀疑过去的自己。”
“那我永远也恢复不了记忆了吗?”她急切的想知道。
“本王说了,顺其自然。”南宫绝勾起温和的笑,暗暗对慕容恪眨眨眉。
这下该好好谢谢他了吧?他可是帮了好大一个忙呢。不然刚才说明了,以这个女人的聪明一定很快察觉到自己的过去爱的是另外一个男人。
顾璃听了后,失落的心恍若沉入深渊。她缓缓起身,慕容恪立即拉住了她。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她平静的拨开他的手,他的担心她全看在眼里了。
“兄弟,我们二人也好久没有好好喝一杯了吧?”南宫绝『
』话道。看来这位兄弟这次是不会这么轻易放手了啊。
慕容恪知道他的意思,慢慢放开了顾璃的手,不放心的看着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恪兄,是她吗?这才是真正的顾璃?”南宫绝仿佛能够看穿他内心的世界,锐利的蓝眸『
』视他。
慕容恪淡淡点点头,将一直素然无味的香茗昂头喝尽。
“他知道吗?”
慕容恪再摇摇头,向来平静的眸子里也
的迟疑,犹豫。
“她的失忆只是暂时的,所谓的顺其自然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恢复。既然从她身上无法诊断出导致她失忆的原因,我想,我应该明白了。半个月前,她还是皇后的时候头部受到重大撞击,这就是她会失忆的原因。如果…我是说如果,她记起了他,又与你结合,你认为这样对她公平吗?”
南宫绝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
婆了,作为一个未来的王,他不应该如此婆婆妈妈,可是他想看着兄弟好,毕竟兄弟是一辈子的。
“嗯。”慕容恪淡淡应声,心头意『
』如麻。
对她是公平的吗?
第二次相见,她始终不属于他。
“恪兄,其实,这些年来,我还有一件事没告诉你。”南宫绝嗫嚅了许久,决定把心里那个秘密说出来。
“直说吧,我心里有数了。”慕容恪把玩手里的杯子,虽然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细心的话就会发现他的手在细微颤抖。
以南宫绝的锐利,他自然也看得出来了。
“你长年服用一种奇『药』,其实是用来维护你的心脉。相信半个月前那个打击你已经感觉到了变化。你的心已经开始慢慢衰歇,曾经我以为凭你那与世隔绝的『
』格不会爱上任何女人,没想到你逃不过这一劫。”南宫绝无奈的叹息。
爱是人与生俱来的,没拥有过又谈何断尘缘。
“我娘亲和你师父是旧识吧,不然这种奇『药』从何而来?”慕容恪平静的微笑,笃定的问道。
原来从小到大,他每个月服用的『药』丸是这个原因,他曾经努力开口问过娘亲,娘亲却说那只是能够增强内力的『药』物。其实对于这『药』的来历,他早已经怀疑过,曾经派人去查,也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半个月前,璃的逝去,他已经感觉自己的心跳不规律了,难怪那般绞痛。在没遇见她以前,他的心从未有过波澜,所以他才说他的心是为她而动。
娘亲要他平淡过一生只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拼力阻止他,不让他爱上璃也是这个原因。
“你娘和我师父曾有过一段情。三年前,我无意中知道了你的病情,师父病逝后,将『药』方交给了我。恪兄,现在你已经受不了任何刺
了,成亲如果能成功固然好,怕就怕…”
“我自有分寸。黑蝴蝶回来了,就不打扰了,今
之事还望你继续替我保密。”心烦意『
』下,他还是能够清晰的听到从后山跃入屋檐的人,而来到这里的除了她不会有其他人。
慕容恪刚出门去,沈萱霜已经破窗而入了。一进门,蝴蝶剑出鞘,剑柄飞了过去。
“霜儿,怎么平
里冷若冰霜的,见了本王就这么火爆?喜欢本王就直说呗。”南宫绝吊儿郎当的接下她的剑,
“少贫嘴!把解『药』给我!”沈萱霜飞身过去,剑尖快、狠、准,刺入他的喉间,他不躲不闪,反而笑得
魅。
剑抵上他的肌肤,沈萱霜见他不躲不闪,再也下不去手了。
南宫绝眼中的光芒一扫,狡诈的『
』笑,趁她不注意,将她拉入怀中。
“霜儿,你不舍得杀我的?”他扶在她
间的身子一转,两人面对面相视,她想要挣脱开这无赖的怀抱,双手却被他擒住了。
“当啷”
剑,应声落地。
“放开我!”她讨厌被他抱着,她讨厌他的卑鄙。
“霜儿,告诉你,本王耐心已经用尽了,再给你最后一天,明
你必须得死了那条心,乖乖跟本王回去!”
他已经等得够久的了,父皇几番传信来叫他回去,就为了这个女人,他竟然留下来了。也不知道自己哪
筋不对,反正他非征服她不可。
“我早已没有心了,在三年前就没有了!”她倔强的别过头去,平静冷漠的道。
她的心,本来完好无缺,只可惜在三年前丢了、伤了、碎了。在一个月前终于重新拾回,然而又再一次粉碎彻底。
所以,她没有心。
“霜儿,你若是没有心,今
为何前来?本王说过你会主动回来求本王的!”南宫绝放开了她,懒懒坐回原位,好心好意倒茶给她。沈萱霜气愤的接过,对他的脸毫不客气的泼了过去。
茶水从他
犷的五官滑落,温雅逗趣的神『
』已经开始
霾。
“啪啦!”桌上的茶几全部被拨到地上,蓝『
』的瞳仁熊熊燃烧着两团无法熄灭的火焰。
他猛然拍桌而起,沈萱霜毫无惧『
』的等待他的盛怒,小手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害怕的握成拳。
见他一步步『
』近,她斜眼瞄了下地上的蝴蝶剑,脚尖正想要踢起,那边的男人更快一步,沈萱霜只觉得眼前一闪,冷风吹过。自己的双手已经被他擒住了。
“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对待本王,你自然也不例外!”他
狠的勾
,把桌布一险,狠狠一拽,将她
到了已经空空如也的圆桌上。
“放开我!你要做什么?!”沈萱霜惊骇的怒斥。原来他不仅医术高超,武功也高深莫测。是她太低估了他吗?
“哼!做什么?当然是做男女间才能做的事,你要为刚才的无礼付出代价!”他冷嗤,强力
住她运力的双手,她越是反抗,他就越是奋兴。
“你…你无
!卑鄙!下
!快放开我!”沈萱霜还是力拼,希望能够逃脱这个男人。半个月前,她偷偷离开了,离开前,这个男人的声音隔空传来,说是她一定会回来找他。
是的,她最终还是回来了,因为那个整
喝得烂醉的男人。
昨夜,她偷偷潜入学士府才知道他于前
中毒了,她肯定是这个男人搞的鬼!
无
卑鄙的男人!
“对你,只能用无
卑鄙的手段,不然你不会学乖!别忘了,你已经是本王的女人!”
看到她眼中的鄙夷,南宫绝更加恼怒了。为了她,他违抗父皇的指令,留在荷园足足等了她半个月,而她还敢如此放肆。
“胡说!我何时成你的女人了?!”她情绪
烈的反驳。
“霜儿,难道你忘了吗?你的身子已经被本王看光了,再一个月前你的身子再次让本王阅览了。你云英未嫁,身子却被一个男人看了两遍,你还觉得自己是清白无瑕的?”他勾
笑,沉重健壮的身躯已经缓缓
了下去。
“不要!放开我!南宫绝,你还算是男人吗?!”沈萱霜抗拒他的靠近,狠狠瞪着越来越放大的这双
恶的眼瞳。
“你在质疑本王的男人本『
』?很好,本王就让你知晓本王到底算不算男人!”说罢,他轻笑,俯首吻上去。
在这一刻,沈萱霜倏然在他俯首亲下来之前,猛地用头撞上了他的额头,然后再狠狠的朝他的肩胛咬下去。
“嗯哼!”南宫绝忍不住闷哼出声,任由她咬着,擒着她的手越加用力。
他细微的闷哼声传来,沈萱霜见他依旧僵着身子,于是于心不忍的松开了尖利的牙齿。
“解气了?”南宫绝冷冷问,奇迹的放开了她,背过身去“他体内的毒已经累积了三年,只是没察觉罢了。解『药』在一个时辰前,本王已经命杨送过去,并且留下了一个约定。倘若明天
落之前,他没有来,你必须得跟本王离开!”
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沈萱霜震惊的瞪大美眸,原来是她误会他了?
“谢谢你,太子殿下。”她缓和了声音,恭敬的道谢。只是她有一事不明。
第一次听到‘太子殿下’这四个字从她嘴里说出,该死的就是这么刺耳。
南宫绝隐忍下快要爆发的怒火,回过身去看着她冰冷静默的容颜,轻笑“别高兴得太早,他未必会来!”
“我知道,倘若他来了,你就会放手不再纠
我。倘若他不来,也可以让我彻底死心。两全其美,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谢谢你。”她淡然的勾
。刚才的一幕,心悸犹在。
“呵…霜儿,本王是该说你聪明还是该说你精明呢?的确,他来了本王就绝不会再纠
你。但是倘若他没来,不管你死不死心,照样得跟本王回鄢陵国!”
三年前,那个明明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小女人依然强装冷漠,那样的她在一个月前又重复了一次。他不想再见到那样的她第三次。
“明
过后再说。”说完,她脚尖抬起地上的蝴蝶剑,飞快的闪出门外。
南宫绝呼吸她离去的尾风,风中带来她身上的馨香、他深深叹息,该放手时就放手,他才不屑走兄弟的路。
“进来吧。”他对外面喊道。
杨走了进来,看了眼地上狼籍的一片,方抱剑俯首作揖“见过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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