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九章 水球搜影
这方泛着乌光的巨印一次又一次的猛击下来,即便是这件法宝的拥有者,恐怕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件法宝能发挥如此強大的威力,能如此轻易的收割这么多修道者的生命。然而⾝穿红袍的修道者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即便这方乌光巨印每一次砸落下来时发出的爆响和震动都让人心头震颤,却依旧无法阻止红嘲一般的红袍人沉默而暴烈的突进。
几乎就在这方闪着乌光的巨印第四次狠狠的砸落在地上的时候,突在最前的七十余名⾝穿红袍的修道者已经冲到了正对着他们的一排华丽的殿宇前。
“嗤!”“嗤!”
一阵剧烈的破空声突然响了起来,随着这阵剧烈的破空声的响起,十余名⾝穿红袍的修道者⾝上同时冒出数股⾎箭,同时狠狠的砸落在了地上。瞬间将这些人击杀的是数十道一尺来长的⽩⾊小刀,每一道都是形同鱼骨,看来这数十道⽩⾊小刀应该是一套的法宝。而紧随着这数十道⽩⾊小刀从周围的各间殿宇中
出的是数十道各⾊飞剑,这数十道各⾊飞剑上发出的华光连成了一片耀眼的流瀑,在幽冥⾎泉这样的法阵的笼罩下,这数十道飞剑也展现了強大的杀伤力,红袍人在这一刻顿时遭受到了严重的打击,至少有三十名红袍人在流瀑般的剑光下从空中坠落下来,⾝体被流光般在空中四处
的剑光绞成了数段。
有些红袍人已经被绞成了两段,跌落在了地上,但是却一时未死,在地上痛苦的动扭着,场景看上去无比的凄惨。
被这数十道飞剑一阻,嘲⽔一般的红袍人突进之势为之一缓,看着在自己面前四分五裂的红袍人的尸⾝,许多红袍人的面上也出现了恐惧和慌
的神⾊,但就在此时,一阵若有若无的琴声却突然响了起来,这阵若有若无的琴声似乎在极远的海上响起,却又瞬间传到了昆仑第一重环岛上这惨烈厮杀的场战上,而这阵若有若无的琴声似乎又带着无穷的魔力,所有红袍人眼中的恐惧和慌
在瞬间消失了,瞳孔中都泛出诡异的红芒,就在前方的许多名红袍人被绞杀的一瞬间,这些眼中泛着红芒的红袍人就从一蓬蓬的⾎光中冲了过去。
在这一瞬间,又有十余名红袍人被飞绞而回的飞剑所刺杀。现在在幽冥⾎泉的笼罩下,发生在代表着世间最⾼权势的昆仑之中的战争已经接近于世间凡人之间的战争,而在修道者的心神御使之下,每一道飞剑的威力都不亚于世间凡人场战上的连弩。但是从一蓬蓬的⾎光中強冲而过,⾝上的红袍上都流淌着一缕缕的鲜⾎的红袍人却依旧没有管这些在天空中如同流矢一般飞舞着的飞剑,在冲⼊那一排排错落有致的华丽殿宇之中的一瞬间,这批第一时间冲⼊到隐匿了绝大多数昆仑弟子的建筑群中的红袍人突然同时扬起了手。
一条条飘带般的绿焰瞬间从他们的手中打了出来,这些绿焰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腥臭刺鼻的气息,而这些绿焰一打出来,又瞬间暴散开来,如同下雪一般,纷纷扬扬的洒落了下来,每一点绿光都化成了一点幽幽的火光,而且在空中纷纷扬扬的飘洒时,无论碰到什么东西,便立即附着其上,嗤嗤的燃烧着。
这些瞬间将一大片殿宇全部笼住的纷纷扬扬洒落的绿⾊火光,赫然是如同
磷砂一般,用
戾之气和磷火等物炼制而成的,可直接灼烧真元和法宝胎体的狠毒法宝。
随着一蓬蓬的星星点点的碧绿火光如雪般纷纷扬扬的洒落,许多殿宇之间突然爆发出了震天的惨呼声。依旧看不见绝大多数隐匿在这些殿宇之中的昆仑弟子的⾝影,面对数量上占据绝对优势的红袍人,隐匿在这些殿宇之中,如同巷战一般的确是最好的选择,只有偶尔几道浑⾝冒着碧光的⾝影控制不住那碧绿磷火焚⾝的痛苦,从殿宇之间冲出来,茫无目的的
撞着,但是这一瞬间爆发出来的震天的惨呼声和明显为之一顿的术法和法宝的拦截,却可以让人很清晰的感觉得出昆仑弟子的大量折损。
许多雕刻着精美的纹饰的殿宇也马上燃烧了起来,其中有些⾝影⾝裹着华光,有些仓皇的掠了出来,又消失在后面的殿宇之间,而就在此时,又一道红流涌了上来。
两百余名⾝穿红袍的修道者紧随在打出了这些绿焰的红袍修道者⾝后掩杀了上来,这两百余名⾝穿红袍的修道者是同一时间紧随其后掩杀上来的,但是冲在最前的一名红袍人的修为却明显要比其余的人⾼出许多,都在毫无停歇的往前飞掠的情况下,这名⾝材和其它红袍者相比显得瘦削和矮小的红袍者却是明显的和⾝后的那两百余名红袍者拉开了二十余丈的距离。
忽的一声,一道⽩光突然从他的手中闪现,瞬间化成一柄长达二三十丈的⽩骨长矛。这
⽩骨长矛却是不怕那些碧绿的
磷火光,破空刺⼊那些燃烧着的殿宇之中,一下子就将两名从那些燃烧着的殿宇中冲出的两名昆仑弟子全部刺穿,串成了一串,挑在了⽩骨长矛上。
一声暴喝间,这名⾝穿红袍的修道者随手一抖,将两具没有了生气的尸体如同稻草一般抖了出去,他的⾝影未停,⽩骨长矛竟是连续狠狠的洞穿了几间殿宇无比硬坚而厚实的墙壁,刺⼊了那些殿宇之中,每一次⽩骨长矛洞穿墙壁,強行刺⼊那些殿宇之中的时候,都会随之响起一声沉闷的惨呼声和带起一溜的⾎光。
转瞬之间,这名手持⽩骨长矛的修道者已经越过了原先那一批红袍人,冲在了最前。而在这数息的时间里,他已经至少击杀了十名昆仑的弟子,有数道斩向他的飞剑竟然是直接就被他手中的⽩骨长矛磕飞。他手中的⽩骨长矛的威势看起来和之前庆留剑的雷极神
十分的相似,但他手中的这柄⽩骨长矛却是法宝,不是由术法凝成,因为法宝胎体本⾝的威力,所以在幽冥⾎泉这样的法阵之下,这柄⽩骨长矛的威力并没有像庆留剑的雷极神
一样被彻底的削弱。
“是诃魔罗。”站在第一重环岛上地势最⾼的那座角楼的金⾊屋顶上,明十七⾝边的南宮小言看着这名威猛难当的红袍人,面如寒⽔的忍不住对⾝边的明十七说道“湛州泽地的人也来了。”
“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明十七的目光也落在了那名⾝材矮小瘦弱,却不可一世的红袍人⾝上“也只有湛洲泽地才可以炼制得出这么多的碧火磷砂,将碧火磷砂当作凡人军队中的普通箭矢一般大规模的使用,如果湛州泽地的相助,况无心想必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来。”
“不能再让他这样下去了。”
南宮小言深昅了一口气。转瞬之间,手持⽩骨长矛的湛州十八地魔之一的诃魔罗已经率着⾝后的两三百名红袍人突进了五十余丈。他和这两三百名红袍人的⾝后是数量更多的,如同嘲⽔一般的⾝穿红袍的的修道者,而再过两百余丈,便是一片开阔的,没有任何建筑物的山坡,只要冲过这两百余丈的建筑群,在数量悬殊的情况下,明十七出派的昆仑弟子便
本阻止这些红袍人的突进,到时候就算明十七派去的人已经开启了司器的库房,将里面的法宝全部运了出来,也会没有⾜够的时间分发下去,恐怕这些红袍人直接就会将司器的库房围住,杀死那些刚刚开启了库房的昆仑弟子,从他们的尸⾝上去抢夺他们刚刚到手的法宝。
而且南宮小言很清楚,在这样两军
战般的大规模的
战下,诃魔罗这样威不可挡的突进也会彻底影响到自己这方的士气,如果就让诃魔罗这样长驱直⼊的杀到那四座存放法宝的库房前,恐怕许多昆仑弟子都会在心中产生大势已去的念头,
本无法发挥出自己这方的所有力量。
所以南宮小言虽然并不怀疑明十七的修为和能力,但是此刻他却觉得,一定要将诃魔罗击杀。“我去杀了他。”南宮小言看着明十七,说了这一句之后,便深深的昅了一口气,准备朝着诃魔罗突进的地方掠去。
“你不用去,他一定会死。”但就在此时,明十七的话却让南宮小言一下子顿住“我们若是不小心死了,这战便
本不用打下去了。”
在明十七略显清冷的声音之中,南宮小言只看到明十七的手在夜⾊中挥动了一下,而就在明十七的手落下的一瞬间,一条孤单的灰⾊⾝影,却从距离诃魔罗五六十丈之遥的正前方掠了出来,掠向了诃魔罗。
这一瞬间,所有看到这一道灰⾊⾝影的昆仑弟子,包括南宮小言在內,嘴里都有些微微的发⼲。他们一眼就看出,这条灰⾊的⾝影⾝上穿着的是和明十七⾝上一样的灰⾊而闪着略微的银光的⾐衫。
南宮小言知道,这是明十七这群从昆仑第八重岛出来的灰袍弟子中的其中一个。
但是他却只是一个人,如同一块月⾊中的小小
影一般,冲了出来,只是一个人,却冲向了诃魔罗,冲向了诃魔罗和他⾝后的数百名红袍人。
…
泛着红光的夜⾊下,昆仑数千里的海域之中,不停的散发着一股股強烈的法力波动,整个代表着修道界最⾼权势的地方,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大巨的场战,但这数千里海域之外更为广阔的外围,却已经全部由况无心所控制,阻隔了一切消失,使得昆仑暂时变成了一座孤岛的同时,也使得世间其它地方绝大多数的人并不知道此刻在这里进行着这样的一场战争。
此刻世间的绝大多数地方,还是显得十分的平静。
“恩?”此刻,一条波涛滚滚的大江畔,一名头戴金蛇冠,⾝上穿着绣着蟒纹一般的黑⾊道袍的中年道人和一名⾝穿大红袈裟,头戴⻩⾊喇嘛帽的喇嘛并排的站着。
那黑袍中年道人国字脸,五官端正,但两条眉⽑却是浓黑一团,活脫脫像两条秋蝉蹲在他的眉眶上,而那⾝穿大红袈裟的喇嘛有些矮胖,肤⾊黝黑,肥头大耳,有些弥勒佛般的模样,但是眼神中却不停的闪过一丝丝厉芒,显得心
并不像他的外表一般平和。
此刻一颗拳头大小的⽔珠从黑袍中年道人面前的大江中飘浮了起来,如同一颗晶球般悬浮在两人的面前,随着黑袍道人手上法诀的变化,所有这条大江沿途,包括这条大江沿途的细小分支河流周遭的景象全部一一的从那颗拳头大小的⽔珠中闪过。
这一刻就好像千里范围之內,这条大江和和这条大江相连的河流全部变成了他的耳目一般。看着这颗拳头大小的⽔珠中飞速掠过的景物,这名黑袍道人两条如同秋蝉一般的眉头皱了起来“她们居然改变了路线。没有向十万大山的方向继续行进。”
“想不到凭我们两人之力,竟然还是失了她们的踪迹!这狐妖王的女儿真是诡计多端!”⾝穿大红袈裟的喇嘛脸上浮现出了怒容“若是落在我手里,必定将她好好泡制一番。”
“连齐云宗宗主林沐⽩都殁在她的手中,她的修为委实不可小视。法王,你先设法通知祁连连城。”黑袍中年道人有些凝重的对着那喇嘛说了一句之后,手指一点,散了那颗⽔珠,同时心情沉重的想着,为什么洛北的本命剑元被毁,却还能一时不死。此刻她们改变了路线,没有向着十万大山的方向行进,难道除了十万大山中的夜摩天之外,还能有另外的人,可以救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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