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转机
就这样,我住进了苏倩的家。
真是令人难以想象,在初次见面之下,还不是十分了解,我住进了一个陌生人的家庭。也正是在这种情况之下,我感受到了苏青兄妹二人的真诚和热情,感受到了人与人之间的温情。因此,我更加珍惜这份情意,对我这样一个
者来说,他们的帮助是无私的,是发自内心的,解决了我最头疼的大问题…食宿问题。
苏倩的帮助还不止这些。为了让我能更好地、更专心地进行我的创作,苏倩从学校里把自己用的那台台式电脑又搬回了家。我又跑到网通公司装上了宽带,上了网,开始了我艰难的南京生活。我把全部精力都灌注在了《家有浪漫》的创作上。
中间苏倩和苏青回来过几次,苏青还给我带来了一些烟、茶和水果;苏倩呢,硬是拉着我到了一家服装店给我买了几件服装,在结账的时候,我们俩还争得面红耳赤的…我没有让她付款,本来她正在上学,经济来源主要是哥哥嫂子,我怎么再能让她破费呢?同时,我还给她买了一件韩版女士外套。
蔡老板给我的那两千块钱已经用了不少了,再给公孙燕买衣服的时候,就花去了近四百块,去掉请刘壮大张吃饭花去了二百多,火车票、旅馆、吃饭还有给苏倩的玉镯,再加上宽带和我买的衣服,我手里还有三百多块钱。还要吃饭呢,水电费总不能要人家苏青和苏倩承担吧?煤气费、油盐酱醋,都要钞票啊!我按着瘪下去的钱包,愁眉苦脸。
卡上还有三千块钱,节省着用估计尚能维持一段时间。这天下午,我写了两个小时,感觉有些累,就拿了行银卡,走出了苏倩的家,来到了附近的一家行银。
当我输入密码以后,我不
惊呆了。我的帐户上显示的余额赫然是一万三千元整。怎么会呢?我两个月的工资应该是三千块钱,怎么一下子出来这么多?难道是蔡老板失误了?或者是蔡老板故意的?
我想起了那天在酒桌上蔡老板说的话:“行银卡里的钱尽量别动,或者汇给家里点,或者以备应急。”看来,这是蔡老板有意这么做的。我的心一热,眼里有些
润了。
行银卡里的钱我没有动,如果不到万分急需的时候,这笔钱还是不要动吧,有机会把多出来的一万元还给蔡老板,因为这不是属于我的。
我把自己前一段时间所得的近一千元的稿费提了出来。离开行银,我来到一家话吧,给蔡老板打了一个电话。
“蔡大哥,我是小吴。你好吗?嫂子还好吗?小
有没有来过电话?”我在电话里问道。
蔡老板在那边传来
朗的笑声:“兄弟,她们都很好。小
往家打过电话。进入高三,功课紧了。你现在在哪儿?安顿好了吗?”
我把实际情况告诉了他:“大哥,我在南京呢。一切
好的,你放心。不过大哥,你好像疏忽了一件事。”
“什么事啊?”蔡老板在那边问道。
“你给我的行银卡
错了,里面不是三千块,多出了整整一万。”我把自己的疑虑告诉了他。
他哈哈大笑,声音震得我耳朵嗡嗡的:“兄弟,你怎么这么笨啊?告诉你吧,那一万块钱是我送给你的。一方面你对我帮助那么大,另一方面,你外出闯
,也需要钱。你别和我客气,就是因为怕你多想,怕你和我客气,所以我才没有直接告诉你。兄弟,我没拿你当外人,你也不能和我客气。那些钱你就收着,尽管用。要是不够,你再给我电话,我再给你充上一些。”
我被这真诚的话和火热的心所感动,眼泪
了下来。
“大哥,谢谢你!钱我暂时先收着。”我的话有些哽咽。
蔡老板也有些伤感,对我说道:“好了,不说这个了,你好好照顾自己,自己一个人在外地,要多加小心。有时间再给我打电话。”他怕我再多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我的写作进展很顺利,已经接近收尾。《家有浪漫》主要是描写了一对新结婚的都市男女在生活中力求保持新婚和恋爱时的感觉,却因此
出了一些笑话和误会。作品向人们展示了都市青年生活的感悟,描写了工作所带来的压力以及由此而呈现出的一些社会问题。
在作品中,我力求文字的朴实和简练,对人物的表现努力从不同角度和层次去展示。这部作品从开始写作到现在,历时两个多月,完成创作50多万字。估计再有两天,就能完稿了。
作品在网络上超出了我所预料的效果,点击率狂上不下,读者和网站管理员给了我很大的期望和支持。每上传一部分后,读者就不断留言和评论,对作品的人物和故事情节进行讨论,还有的读者在猜测作品的结尾,同事一再要求我尽快将后面的章节上传。还有的读者在网上问我,在哪儿才能买到这本书的全本。
我很感动,创作**也随之高涨。在创作的同时,我在网上给热心的读者们进行留言,并和他们一起讨论作品。一些读者提出了很好的建议,我也同时对已经上传的作品进行修改、完善。
在写到入神的时候,我整夜不睡,在灵感的控制下努力创作。房间里一直响着键盘的敲击声。有时候,我被自己作品中的人物所感动、所逗乐,就站起身休息一会,
支烟,活动活动身子,或者喝上一杯热茶,虽然感觉劳累和疲倦,但是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由于我的作品增加了网络的点击率,网站向几家出版社推荐了《家有浪漫》,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不过,我已经感受到成功的初步喜悦。
二〇〇三年九月十九
晚上十一点多,我终于停下了在键盘上敲击的手,深深地
了口气…《家有浪漫》终于完稿了。我点起一支烟,看着电脑上的作品,一种难以描述的感情涌上我的心头。接下来的日子,应该是进一步修改了。我要把自己的第一部作品打造得尽量完美。
我
着烟,走出卧室,来到阳台上。虽然已是初秋,但是南京的夜晚依然灯火璀璨。打开窗户,凉风习习,让人保持清醒却无寒意。看着窗外的灯光,抬头看看天上的繁星,忽然产生了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南京的夜晚是美丽的,是温馨的,是浪漫的。我心里忽然想起了公孙燕。
同样是在一个夜晚,我和公孙燕华灯之下相识。“你肯定是好人,因为…因为…因为坏人是不会吹口琴的。”公孙燕这样对我说。
还是在一个夜晚,她这样问我:“现在这个社会,还会有这样的爱情吗?”
又是一个夜晚,公孙燕偎依在我的怀里柔柔地说:“我希望我们俩彼此都能经得起一切的考验,包括外来的压力和内在的
惑。”
声音依旧,其他却都已经过去。唉,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完了烟,我毫无睡意,就坐回电脑跟前,打开了电子邮箱。里面有几封邮件。
我打开了楚浩发给我的邮件,浏览过后就关闭了,改天再回复。
有一封邮件是陌生的,地址、发件人我都不认识。内容不多,只有几个字:你在哪儿?现在怎么样了?
这是谁呢?从来没有给我发过邮件。算了,一定是一个粗心大意的家伙,把地址输错了。
最后一封邮件令我惊喜万分。那个出版社给我回信了。我激动得身子都哆嗦了,颤抖着双手打开了那封邮件。
“吴铭先生:
邮件已经收到,知道《家有浪漫》即将收尾,甚是欣慰,首先致以祝贺。
得知先生有合作意图,我社深感荣幸,对先生对我社的信任表示感谢。请先生指定时间、地点,我社将派人前往,与先生洽谈合作事项,并签订有关协约。
请先生尽快决定。”
他们同意了?他们同意了!这就是说,我的作品可以变成铅字出现在书架上了?
我高兴地在房间里跳了起来,从卧室跳到了客厅,又从客厅蹦到了卧室,嘴里大声地唱着,喊着。
忽然,楼下传来一阵愤怒的喊声:“楼上你神经病啊?!半夜三更的不睡觉,你吵什么!跳什么!要跳出去跳!别影响别人休息!”
我伸了伸舌头,老老实实地坐在了椅子上。
我赶忙给出版社回了邮件,说明如果可以的话,九月二十五
在南京见面,地点就在南京火车站附近的一家酒店。
这一夜,我奋兴得彻夜难眠,一直想找一个人倾诉一下,偏偏现在是光杆司令,没有一个人在身边。没办法,只好自己开导自己,自己说给自己听。后来实在躺不住,就起来到冰箱里拿出一瓶苏青买回的啤酒,第二次打开电脑,运行QQ,想边喝边找人聊天。
那些网友都哪儿去了?一个在线的也没有。失望之余,我只好打开了游戏,喝着啤酒玩游戏,也不知道输赢胜负,稀里糊涂地玩了一夜。
第二天,也就是九月二十
,我早早走出家门,来到大街上,慢慢地跑了起来。最近这一段时间,只顾着写作,体身有点承受不住。跑得身上微微见了汗,又慢慢走到一家小吃店面前,吃了两个鸡蛋,喝了一碗馄饨。
摸着发
的肚子,我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往回走。顺手买了一份《南京晨报》,边走边看。
回到家,刚要拿钥匙开门,发现门没有上锁。不对,我下楼的时候锁好门了,怎么有人了呢?有小偷!我暗暗想到。
我悄悄推开门,客厅里没有人,我探了探头,我的卧室门稍微有点
,不用问,有人在我的房间。我从门后拿出扫把,想了想又放下,到厨房拿出菜刀放到背后,轻手轻脚地来到门口。
猛地推开门,我大喝一声:“不许动!举起手来!”
里面确实有一个人,正坐在电脑跟前
着什么。被我的声音一吓,那个人“嗷”地一声蹦了起来,坐在地上不能动了。
我听着声音有些耳
,仔细一看,差点晕了过去。哪儿是什么小偷啊,地上躺着的,明明是我的房东,我的网友,那个“似水流年”苏倩。
这时候的苏倩,小脸苍白,两眼紧紧闭着,衣服紧紧贴在了身上,汗把衣服都
透了;高跟凉鞋一只在脚上,一只在椅子下面;一只手紧捂着
口,一只手抓在椅子扶手上。
我连忙把菜刀扔到地上,当的一声,吓得苏倩又是一哆嗦。我弯
抱起她,把她放在客厅的沙发上,有些后悔地说:“你怎么回来了?今天星期几啊?回来也不打个招呼。”
她挣开眼睛,惊魂未定,大口
着气,眼神有些迷茫。过了一会,才想起刚才发生的事,使劲靠着我,紧张地问道:“你干嘛那么大声吓我?差点被你吓死。”
看着这个貌似小女孩的大学生,我安慰道:“好了,没事了。都怪我没
明白怎么回事。我看到门开着,以为进来小偷了呢。看把你吓得,都怪我!”
苏倩转过身伏在我的腿上,柔软动人的紧紧贴在我的身上,丰
的
部
出了白白的肌肤,紧身的牛仔短
把
翘、圆润、结实的美
完全呈现在我的眼前。自住到这儿,我还是第一次这样细心地打量着身边这个女孩。说老实话,苏倩无论在身材上还是相貌上,或者从气质和修养上都不如公孙燕和小蝶,但是,这个女孩身上散发出的朝气和活力却比她们强烈,有一种从骨子里呈现出来的媚态,对我这样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来讲,属于绝对
惑。
我的心砰砰直跳,呼吸有些急促,体身发硬,口中发干,下面男
的标志正在发生明显的变化。这时候我思维有些混乱,精神有些恍惚,感到自己慢慢要失去控制。总算受过多年的教育,我还能保持着一丝理智。我使劲咬了一下嘴
,强迫自己清醒。我暗暗责骂自己:真是一个畜生!人家兄妹二人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怎么还会有这种卑鄙的感觉。简直是禽兽不如!
我抬起左手,狠狠地在自己脸上
了一个嘴巴。
苏倩抬起头,奇怪地问道:“臭书生,你怎么啦?干嘛要给自己一个嘴巴?”
我想我的脸当时比红布还要鲜
,支吾道:“没什么,一个蚊子。”
苏倩当然不相信我的解释,但是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我扶起苏倩,奇怪地问道:“今天你怎么会回来呢?”苏倩一听,又来气了:“你还好意思问啊?今天星期几啊?今天星期六!我的大作家,你不会是过糊涂了吧?”
星期六?不会吧?我看了看墙上的
历,果然,二〇〇三年九月二十
,星期六。我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嘴里连连道歉。
苏倩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想到自己刚才的举动,脸红了。她看了看我,把我拖到电脑跟前,惊喜地问道:“大作家,你的作品完稿了?”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苏倩很为我高兴,看着我的脸说:“看你这一段时间熬的,人都瘦了,也不知道悠着点。中午我们改善生活,给你补补。”
我看着眼前这个温柔的女孩,感到有些诧异:苏倩每次在苏青面前表现出来的都是撒娇、调皮,还有点蛮横,今天怎么变得这么温柔体贴了?
由于心情很好,我说话也随便多了,故意逗她:“似水流年同学,你可别忘记了,我还是一个
书生呢,并且是寄人篱下,哪儿有银子改善生活?”
苏倩眨了眨眼睛,转了转眼珠,顽皮地说:“嘁,刚完成写作就牛起来啦?有了作品不就有了银子?还什么
书生,什么寄人篱下?哼哼,不说自己小气、吝啬、一
不拔、爱财如命…”好家伙,她简直要把所有的词语都用在我身上了。
“得得得,咱们改善还不行吗?至于把我形容成葛朗台吗?”我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委屈样子。
苏倩一脸的得意洋洋,坐在沙发上翘着粉白细
光滑的小腿,撇着嘴说:“怎么样?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我哥哥身为察警都甘拜下风,何况你一个小小的臭书生!”这丫头,伶牙俐齿,我还是少说为妙。
“对了,以后不许喊我的网名了,也不能叫我的大名。”苏倩好像想起了什么,乜斜着眼看我。
我一呆,脑子一时反应不过来:“那我喊你什么啊?臭丫头?小倩?要不和苏青一样喊你老妹得了。”
她眼睛一瞪,刁蛮的性格又发作了:“别胡说!谁是臭丫头啊?我可不是你老妹。你以后喊我倩倩。”
我连拒绝、争辩的机会都没有,只好抖了抖没有衣袖的胳膊,右手往下一伸,喊了一声:“嗻!”
再看苏倩,早已捧着肚子躺在沙发上直不起
了。
半个小时候,我和苏倩已经坐在一家小酒店里。苏倩看着我说:“大作家,今天你请客,我可要好好吃一顿了。唉,学校里过得太清苦了,今天说什么也要补回来。”我心里在默默惦念我的银子,看来这次我得豁出去了。
服务员递上菜单,苏倩毫不客气地接过去,看了看,说道:“我们就两个人,不用太复杂了。呶,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四个菜就行了。对了,外加一份鸭血粉丝汤。两瓶啤酒,不,三瓶。”
上帝,救救我吧!这还不复杂啊?这丫头刀子可够锋利的。
我心里这么想,脸上还是微笑着,嘴里不住地说:“怎么就这些啊?不够吧?要不要再来点?”我以为这样客气,苏倩说什么也得和我客气客气。
哪儿知道,苏倩一听,眼睛一亮,大声说道:“好啊。我还以为你不舍得,没敢多点呢!这样,服务员,再加上一只板鸭!”
我差点背过气去,恨不得用刀子猛割自己的
。
菜上来了,一只板鸭,一只咸水鸭,一份什锦豆腐涝,一份糖粥藕,一盘状元豆,还有一份鸭血粉丝汤。
我看着这些菜,问苏倩:“你怎么喜欢吃这些东西啊?女孩子应该吃清淡一些的,否则以后过于丰
了,那看就没人要了。”我一脸的坏笑。
苏倩倒上啤酒,头也不抬,嘴里嚼着鸭
,含糊地说道:“我才不要和其他女孩子那样,为了身材什么都不敢吃。你说什么?没人要?那好办啊,你要不就得了!”
我张了张嘴,不敢再说什么,赶紧抓起酒杯灌了进去。
等苏倩咽下了嘴里的
,我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喂,小姐,别这么狼
虎咽的样子,多不雅观。淑女一点。”
她翻着俏丽的眼睛看着我,盯了一会,忽然笑了:“臭书生,你以为我就这么没出息啊!我心里高兴,真的,和你在一起我真的高兴。来,为了你的完稿,干一杯!”
我们碰了碰酒杯,喝了一口。
我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随口说道:“苏倩,啊不,倩倩,”她瞪起的眼睛又回复了原状“其实今天中午这顿饭,你不说我也要请的。”她又瞪起了美丽清澈的眼睛。
“昨天,一家出版社给我发来了邮件,想与我合作,出版那部《家有浪漫》。我已经回了邮件,初步定在九月二十五
面谈,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就把协议签了。”
苏倩正边吃边听,听到最后,手里的鸭
吧嗒掉在了桌子上,瞪着大大的眼睛直盯着我看,一脸的不相信。
我点了点头,表示这是真的。
苏倩从桌子那边转过来,一
股坐在我身边,不顾手上的油渍,一把抱住了我的
,声音激动得发抖:“真的?这是真的吗?我早就说过,你会成功的!你终于成功了!”
我连连叹息,我的名牌衬衣啊,今天你可受了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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