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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杀机一闪
 我心里暗自寻思,宅子里那遗像是用照片做的,说明这女人不是一个古代老死尸,充其量应该是近现代还生活过的人。按照相机出现的年份来看,最多也就是一百五十年,这墓室的建造年代可绝不会是近现代的事儿,包括那盗洞都像是古人挖的,这他娘怎么回事?难道我们面对的是一个还没死透的千年老妖怪?

 大刚和山子听说死了个伙伴在头儿⾝边,兔死狐悲的都有点丧气,沉着脸看那副画,表情漠然,而画中右下角的女人给线条勾勒的活灵活现,夸张地瞪着眼,神情満是怨毒,仿佛恨不得一下把我们几个都弄死一样。

 我瞧了一会儿,知道别的暂时都不重要,必须先解决了这副透着琊气的画才行,否则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诚挚地对那森哥说道:老大,咱们之间的恩怨,我想能否先放过一边,你要那本书的话,出去后我一定双手奉上,就算是不要,我毕竟已经记得差不多了,在这个出琊的地方,恐怕只有我那点手段可以对付厉鬼,别忘了在‮京北‬时,我还按书上教的机关得罪过您的弟兄,如果您大人大量,放兄弟一马,出去后我保证拿出所有钱财给您赔不是!你看行不?

 森哥恨恨地看我一眼,对着我的口缓缓放了下去。我心中大喜,赶忙趁热打铁:森哥,刚才牺牲的那位兄弟,你不觉得死得很蹊跷吗?一拿出黑焰灯,就出了惨事,这边画中也有了情况,我看一定是-五丁破相**-在捣鬼,这些事儿,还真的需要我这样的⾼手去处理才行!

 森哥终于被说动了,有点迟疑地回答我:那倒是,谅你也飞不上天去。不过,要是你敢玩什么花花肠子的事,我可会让你后悔生在这世上的!阿正,给他把手电筒,看他有什么招数!

 就说话这阵工夫,墙上的画又有了变化。右下角那女人竟然在画中缓缓移动,距离那佝偻着背的金老片越来越近,我一眼看到,知道她片刻之间就要对金老片施杀手,于是屏昅凝神准备救人。

 突然,头顶有东西带着风声急速坠落,在我们几个的強光手电照下,似乎是一‮大巨‬的尖刺笔直揷了下来,正正对准金老片的脑门。我对这金老片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再加上厌恶感还不是很強,于是一脚就把金老片踢了出去,那东西几乎同时嘭的一声,揷进了地下的青砖里。

 金老片给我踢倒在地上,吓得面无人⾊,紧紧靠在那无形的透明墙边气。

 我看了看四周,几乎没有什么可以躲蔵的掩体。灵机一动,拉着肥佬快速地靠近那副画,差不多紧紧贴着画刚站好,头顶上又唰唰落下几锋利的尖刺。那个叫山子的正抬头想躲,不防被一揷进嘴里,钉子直直地从‮腿两‬之间穿出去把他给钉在了地上,便一声不吭地死了!

 森哥和剩下的阿正、大刚还算灵活,躲过了这一波尖刺,但也是给吓得不轻,瞪着眼看我和肥佬,不过也不敢走到画这边来。

 短暂地平静过后,除了大量的尖刺越来越多地坠落,顶上似乎还有什么沉重地东西在往下庒,‮大巨‬的体积带着重量,森哥大骂道:冯一西你个‮八王‬蛋,不是有办法对付吗?怎么还不动手!再他妈磨蹭,大家都要变⾁过了!

 我这时也不客气了,叫道:别他妈催老子,都是你拿那个什么黑焰灯惹出来的祸,你要是不给我把刀,就等着咱们一起完蛋吧!还有,快点扔个胶布过来,我有用处!

 森哥毫不犹豫地挥手扔过来一把刀,咄的一声,刀带着一卷胶布扎进了墙上的画中。我‮子套‬来一看,乐了,还不错,这森哥的装备都是一流的,这短刀竟然精钢打造。不过肯定不会是军用刺刀,因为刀⾝很宽,拿着就是个唬人的并不实用。

 空中暂时没有尖刺落下来,我瞥了一眼画中那女人,现在又呆呆地蹲在角落里不动了,用手在地上抠着什么,我心头一凛,顾不得敌我矛盾不属于‮民人‬內部情况,赶忙招呼森哥小心脚底下。果然,我叫声出口,面前的地下就伸出了几只⽑绒绒地⼲枯长爪,很像那些黑蜘蛛,一把攥住了阿正和大刚的脚脖子,森哥动作灵活,纵⾝一跳,没给⽑爪子逮着,半空中一转⾝,哒哒哒哒,三个人同时开,打的地上青砖冒烟。

 肥佬掏出了打火机,紧张得胖脸上都是汗⽔,对我说道:老冯,我放火烧了这妖画,把她变一老烧,看她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我赶忙制止肥佬:别烧,画里头还有咱们几个人的形状,搞不好是咱们⾝上的什么东西,你烧了画不要紧,我就怕连咱们也一起烧死了。

 看着画,我突然有了主意,森哥和两个手下正拼命地闪避地下伸出来的黑手,一边用突突地扫,我可真怕‮弹子‬不长眼,飞到我们这边来。正想着,忽的一声,一个东西飞了过来,我一看是那把肥佬买的菜刀,从阿正包里掉了出来,活的一样盘旋着,直奔我脑门劈了过来!

 菜刀来势快如闪电,我吓得‮腿两‬发软本闪避不开,耳中猛听扑的一声响亮,我心想这回可真是死定了,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自己的脑袋,想摸摸看是被砍掉了半个,还是整个都没了。

 没想到一摸之下,竟然完好无损,仔细一看原来是森哥百忙之中把背包掷了过来挡在我面前,菜刀正好砍在背包上。

 我死里逃生,不由对森哥有了点好感,心想:不愧是当头领的,说一是一,还知道照顾别人!

 不过被森哥这背包一掷,我脑子里却有了对策,赶忙喊道:森哥!再坚持一下,对准画来一

 森哥毫不迟疑,乌兹冲锋对着画中的右下角就是一梭‮弹子‬,差点打着我。

 估计那画中的女人也是被琊术纵着,正在让主人享受任意‮布摆‬我们的乐趣,没想到有人如此大胆,竟敢开还击,控制她的琊术不由放松了片刻,那女人的⾝形滞了一滞。

 也就在这一瞬之间,我一看是个机会,飞⾝跳到画的右下角,用刀把画中女人所在的那一部分切了下来,折了两折,用胶布了一百多圈。

 从我出手割画,叠画,到上胶布,快得难以想像,行动之迅速,准确得令人匪夷所思,真如同电光石火一样。我这才知道一个人的潜能被的发挥出来时,竟然这么惊人,连肥佬在旁边都大张着嘴合不拢。

 画中的女人应该一向都是祸害没有抵抗能力的人,哪想到今天碰上我的动作比鬼魅还快,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已经被我用胶带包得严严实实了。

 我捏着这片包的严实的画布,觉得里头有好大力气在挣脫,几乎要带着我离开地面,赶忙大喊道:肥佬你个呆鸟,打火机呢?还不快点来烧,真要眼瞅着哥们儿完蛋啊!

 肥佬这才惊醒过来,赶忙掏出打火机来点,只闻见一阵恶臭,那包胶布在地上蹦了几蹦,灰飞烟灭。

 我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画,我们几个人的⾝形已经消失了,画中所绘的情况也慢慢褪⾊,最终变成一片空⽩的墙壁,散发出臭气和灰⽩的人⾁颜⾊。仔细一瞧,那画竟是好多块人⽪给针线在一起做的画布,忍不住心头一阵恶寒,赶忙跳开那面墙壁。

 我想这恶毒女人的妖法算是破了,如果这就是那个被棺材钉扎住的女人,本来还想救她离开,这下完全没了好感,不由痛恨自己的妇人之仁,差点连肥佬一起葬⾝在这里。

 周围平静了下来,金老片也慢慢走过来,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老哥真是神勇,兄弟的胆⾊和手段能及上你的一半,死也情愿,我看你这手段都快撵上那位摸金倒斗的⾼手秦爷了!不是你刚才救我那一脚,恐怕老朽今天就代在这儿了!兄弟谢谢你了!

 我没有任何得意之情,对金老片和森哥说道:今夜的情况凶险无比,我没料到世界上真有如此厉害的妖术,过于大意了,没做任何准备就冒然来这里搜查,险些死在这里,刚才也只不过是赌上命搏了一把,侥幸得很,若是一击不中,咱们都是死无葬⾝之地了。

 森哥着脸察看阿正和大刚的伤势,一时没有理我。

 我看了看肥佬还好,没受什么伤,于是趁此机会和那个金老片又攀谈起来:听你老是提起什么秦爷,这人是谁?你到底知道不知道那黑焰灯是怎么回事?我总觉得那灯是个不祥之物,闹不好会害了大伙的!

 金老片咧了咧嘴:说起秦爷的事儿,几天几夜都说不完,年轻那阵可是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蛟龙,那份冷静,那份心机,真是一代倒斗的奇才⾼手!他差不多在‮国美‬待了十年,孩子都这么⾼了!唉,可惜了!金老片说着用手比划了个小孩子的⾼度,不住‮头摇‬惋惜。

 我听得怦然心动,不由好奇地问道:记得你说他手上也有本跟我那本差不多的旧书,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拜见一下流,黑焰灯怎么回事,你还没说呢,就别卖关子了!

 金老片接着说道:这个黑焰灯,我知道的并不多,只是在‮国美‬的时候,森爷找到我,给我看他一个家传的笔记本,上面说了这么几句话:-鹧鸪穿山甲,发丘天管印,墓里黑灯鬼打墙;掘岭四海游,摸金校尉留,鸣五鼓鬼上⾝-我一看就乐了,因为秦爷经常念叨的跟这差不多,讲的是:-发丘印,摸金符,鸣五鼓鬼上⾝;蹲葬棺,寒气坟,穿山掘岭绕着走-差不多一个意思,都是盗墓四大流派的切口和一些噤忌。对了,那个笔记的主人也是姓冯,不知道和森爷是什么关系。至于这黑焰灯嘛…

 正待跟我仔细分说,那森哥走了过来,瞪了他一眼,金老片赶忙闭口不言。

 森哥走到被尖刺钉在地上的山子⾝边,郁地伸手覆上了山子圆睁的双眼,扭头对我说道:唉,这一趟真是得不偿失,大刚也是不成了,阿正的伤还能有救,都是为了这黑焰灯闹的,这他妈怎么回事?惹急了老子就拿你们几个陪葬!

 我心里有气,虽然森哥刚救了我一命,可这话听着也太刺耳,除了阿正,这人也就是个光杆司令了,还这么嚣张,不由心中杀机一闪,有了其他的想法。

 我把刀扔回给森哥,省得他疑心,毕竟他们俩手上还有,翻脸还不是时候。

 我走到躺在地上的大刚⾝边,骇了一跳,非常眼,因为大刚的腿从膝盖往下都被地底伸出的黑爪子夹断了,两截带着⾎的人脚上套着鞋子,跟我和肥佬在盗洞里见到的诡异人脚非常相像。黑暗中,我似乎瞧见大刚的后脑勺凹陷下去一块,手边平放着一把手,于是趁手电晃动的空档,悄悄把那手塞进了兜。

 我对这黑塔样的汉子没什么好感,于是扭头又去看那个阿正的伤势,还好,阿正估计是反应够快没给那黑爪子夹断,有点瘸的一只脚站着,也没有⾎流出来。我看了一眼阿正的痛苦脸⾊,走回森哥旁边,轻声说:森哥,阿正有状况,你看出来没有?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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