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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坦白(1)
 已是回到家后的第十,我仍是被勒令不得迈出房门半步。那的情景历历在目,爹的话也时常在我耳边回

 爹罚我长跪在娘亲的画像前,他的第一句话便是:“若涵,我对不起你,有负你的重托。”他神情恍惚,几肝肠寸断。

 我咬着嘴,明知这次是自己不对,却也不愿认错。

 一直耗到后半夜,我着僵硬的膝盖和发麻的双腿,爹坐在我身旁,一言不发,大有我不认错就绝不允许我起身之势。

 老高,听莲,如风在门外求了几个时辰,爹一律不予理会,我也明白这次是真的伤了他的心。

 天快亮时,疲惫不堪再加上滴水未进,终于支持不住,昏厥过去,失去意识前最后看到的爹悔恨焦虑相间的脸庞。

 醒来后,爹没有再问我半句,只是苦口婆心的说道:“人向来早婚,傅恒身居高位,又是当今皇后的亲弟弟,不可能没有嫡。若你甘愿为妾,我也无话可说。”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在我平静无涟漪的心湖起千层,从来都没有深思过这个问题,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中,不想现实就是这般残酷,我迟早要面对。我不可能不介意他早已娶的事实,即便他再怜惜我,这始终是横亘在我和他之间难以逾越的障碍,除非我可以做到什么都不在乎,只为能与他长相厮守。

 独自站在窗前聆听雨点敲打屋檐的声音,落寞而带着些许的凉意。

 一个细微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我轻声道:“听莲,放下就出去吧。”这些日子我足不出户,每到吃饭时间自有人送进来。

 “雅儿,是我,”如风带着一身的寒气闯了进来,还混杂着难闻的酒味。

 “哥,你喝酒了?”我皱眉道“还喝了不少。”

 他用力的扳住我的双肩,定定的看了会我,手上突然加了把力将我往他怀里带去,我挣扎着“哥,你这是怎么了?你喝醉了。”

 他一手锢住我的双手,另一手抓着我的辫子使我强行面对他,我疼的眼泪都往下掉“哥,你快放手,你疼我了。”

 “雅儿,我知道你不愿嫁纪昀,你心里有我对不对?”他的脸朝我贴过来,越凑越近,猛的扼住我的下巴,竟要吻上我的

 我使劲想摆他的钳制,他脸上温柔无比,眼神炽热,手上的劲却越使越大“雅儿,我去和义父说,我要娶你。”

 “不,”我的手抵住他的膛“哥,你喝多了,我不要听这样的话。”

 他的眼中尽现凌厉,额头的青筋一的暴出来,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已经凑了上来,匆忙间,我只能将头偏向了一边,嘴擦着我的脸颊划过。

 “哥,你疯了,”一个巴掌落在了他的脸上,我的眼里噙了泪水,他是从小爱护我的哥哥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是,我是疯了,”他推开了我,双手抱住头,痛苦的蹲了下来,神情似是清醒了几分,脸色却极为的难看。“之前是纪昀,现在又是谁?为什么从来都不是我?”他双手狠命的锤地,我被惊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缓慢的站起身,两眼直勾勾的看着我,一步步的朝我近,我往后退让,碰倒了椅子也不敢扶起来,如风现在的模样让我如此害怕,生怕一个不留神他就会扑过来。

 直至退到墙头,避无可避,他的手婆娑着摸上我的脸,柔柔的抚过我的眼睛,鼻子,嘴和下巴。

 他嘶哑道:“雅儿,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对你是怎么样的你不知道吗?”

 我硬着头皮回道:“你对我一直很好,把我当作亲妹妹一样疼爱。”

 “亲妹妹,”他冷哼一声“我从来都没有正眼瞧过别的女子,在我心中只有你一个。”

 我死死咬着嘴“可你是我的如风哥哥啊。”

 “我不要做哥哥,”他大声叫道,形态癫狂。他眼角瞥到我搁在梳妆台前的一物,不假思索的取来摊在手掌送到我面前“这是什么?绣给谁的?”他从来都没有对我这样大呼小叫过,陌生的让我害怕。

 这个荷包是我被关在屋里的这几天绣的,虽然样式普通,针脚也不严密,可绣进的却是我的心。荷包的夹层里有六哥哥和我的名字,若不仔细看绝对瞧不出来。

 我紧张的伸手去抢,如风扳起脸藏到身后“雅儿,我今天只要你给我一句话。若是你愿意,我立刻就带你走。”

 我咽了口唾沫,低低的说道:“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我哥哥。”

 如风愤怒的甩下荷包,扬长而去,我几步上前捡起荷包,小心翼翼的拍掉粘在上面的尘土,眼中热热的,泪,不知什么时候滴落在了大红的绣花上…

 桌上静静的躺着一封信,是刚才老高送进来的。

 信中只寥寥数语:

 雅儿,

 我对出了下联,

 两舟并行,橹速不如帆快。

 八音齐奏,笛清怎比萧合。

 一文一武对的天衣无,用狄青和萧何来应对鲁肃与樊哙,暗喻武不如文,尽管他当时没有答上来,可现在呈现在我面前的仍是一副相得益彰的好对子。

 纪昀的才识让我赞叹不已,若非有十分深厚的功底,要对出这样的联子谈何容易,我佩服他肚里的学问,但仅仅是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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