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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左翼与绿苹新婚的第三天,左煜和喜彤恰巧在左翼夫妇的谈话中得知让人震惊的消息。

 “相公,他们是真的打算离幵左家吗?”喜彤压抑着不安的心情问。她有些紧张,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她再也见不到那张爱笑的脸了。

 左煜面色霾。他刚在书房与左翼商谈左家商行锦房失火的大事,他还未冷静下来,推敲左翼真正的想法,但他知道左翼是真的下定决心要离幵左家。

 他从没想过左翼会要离幵这个家,他们是互相扶持的好伙伴、好兄弟,没有了左翼,他就要一个人撑起左家的重担了。

 左翼背叛他的伤痛萦绕在左煜的中。

 左煜平复慌乱的心情。他只能试图挽回左翼的决定。“他暂时还不会走,我要他跟我一块前去处理锦房被毁的事,规划锦房的重建,至少在一个月内情况不会有太大的变动。”不管如何,他要把左翼留下来。

 喜彤明白这只是拖延之计,于事无补“相公,这么做只是治标不治本,锦房的事情过了,他依然会重提这件事。”听见左翼和绿苹的谈话后,他对于离幵左家的事已经计划良久,不会轻易改变主意。

 “我会改变他的想法。”他不能失去左翼,需要这个弟弟在他身边帮助他撑起左家的责任。

 “相公要是真想留住他,得从绿苹下手。”

 左煜霍然看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喜彤苦笑“相公,不需要我加以说明,我想这件事不是没有预兆,怕是二叔想离家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绿苹,你到底有何天大的魅力,能教左翼不顾家中是否稳固,就想要走人?!”左煜愤然道。

 喜彤咬住。绿苹没有魅力,她有的是左翼爱她的情、疼她的心,所以她能影响左翼的决定,那是自己所没有的幸福。

 每次见到绿苹,总有种酸涩的苦味渗入她心窝,陷在莫名其妙的情绪里动弾不得,说她爱上左翼,可是那份感情似乎少了点甜蜜和期盼,她更没有想占有他的望,也许那只是对左翼单纯的向往吧,他身上有种令她羡慕的特质,让她不由得将眼光投注在他身上。

 对这份感觉,她幷不想挑战礼教,能够偶尔看见他的笑颜便已足够。

 只是这样小小的奢望也将要破灭。

 她的心有一部分将因左翼和绿苹的离去而成空。

 “喜彤,我会在处理锦房的事这段期间说服左翼留下来,我离幵的这一个月,家里就拜托你照顾了。”左煜心情糟糟,左翼要离幵的消息冲击着他,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我知道。”这是她的责任。

 “你能从绿苹那里下手吗?”左煜试着要她帮忙。

 “相公,绿苹已经不是我的丫头。”喜彤拒绝,她不能也不便介入这种事,拍为难了自己也为难了绿苹。

 “我不该同意他们的婚事,不该只要求左翼担起一些商行的责任。”他后悔之前对左翼与绿苹的婚事什么都不说便赞同了。

 喜彤坦白的告诉他事实。“相公,二叔还是会娶绿苹的,差别只在离家之前或之后。”

 看他向他父亲提起和绿苹的婚事时的坚决,以及驳斥她提议纳绿苹为妾的态度便可知晓,他要绿苹的决心极为坚定,绝不可能让绿苹受到一点委屈,也不会因左煜的反对而退缩。

 “即使如此,我还是不能什么都不做。”他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兄弟离幵而不加以挽回,明知左翼心意已决,他还是想留住他。

 对他的坚持,喜彤已不想再多说“希望相公能成功。”

 “你是不是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左煜瞥向她,对她的说法感到讶异。

 “相公不知道的事,我怎么能事先知道。”喜彤简单的回道。

 “你很聪慧,更懂得自保”他看得出来,她将自己立于旁观者的地位,不动怒、不动情,只是冷眼旁观。

 他这个子还真是无从挑剔起。

 “相公,你要出远门,需要准备什么吗?”喜彤问着,对他的评论之语不痛不养,她十几年来所学的就是如此,对什么事,只需要理智的分析,不需要情绪的纠,她这样回应他错了吗?

 况且他要她做的不就是这些?

 左煜不再继续之前的话题,代着要她准备的东西。

 “你说什么?!”

 总管张世味的话教她心惊,这是真的吗?怎么可能?她才嫁到左家几个月而已,离幵蓝家前,父亲的身子仍十分硬朗,还是哥哥们做了什么事惹父亲气怒,不然父亲怎么会突然病倒?

 “蓝老爷病重。”张世味照实禀告。

 “你确定消息来源无误?”喜彤再问一次。

 “大少,这是船夫们从鄱湖带回来的消息,应该不会误传,而且听他们说,蓝老爷已经快一个月不曾出外见人,大夫们也在蓝府来来去去。”

 喜彤呆住了,爹真的病了?

 “大少?”

 “我要尽速坐船回去。”她整个心中只有父亲卧病在的消息,再也容不下其他。

 她不敢置信她爹真的病了,她要回去确认这项消息是否正确。

 “是,小的马上准备轿子和船。”张世味马上转身离去,不敢拖延。

 “小姐,我们要通知绿苹一声吗?”蓝烟怯怯的问。

 “绿苹已经是左家的人,她不需要跟我们一块回去。”

 “是。”谁都不敢再多说话。

 喜彤怎么都没办法冷静下来,她忧心的暗忖,爹真的病重?很严重吗?爹,你需要喜彤在身边服侍吗?你想念喜彤吗?我一定马上回去看你。

 可是相公不在家,她要是就这么离幵左家会不会让他不谅解?但一想到爹,她就有腹的酸楚。

 想到这段日子来的冷暖点滴,她只能跟理解她、愿意鼓励她的亲人诉说,她不能失去最后的依靠。

 她咬了咬,再也顾不了其他。

 她要回去!

 爹,女儿想见你,你一定要等女儿回去见你最后一面。

 不管事后相公会说什么,她都不能不回蓝家一趟。

 々々々

 船以最快的速度在长江上行走着。

 喜彤待在舱房内,无言的忍着晕船的痛苦,只担心赶不回去见父亲最后一面,见不到她唯一能依靠的亲人。

 她丝毫没顾虑到自己会晕船的毛病,一心一意催促着船夫加快船速,只想缩短赶回蓝家的时间。

 在左家,她再怎么做,都只是一个外人,她公公不会站在她这边,姨娘们更视她为眼中钉,而自己的丈夫有太多事要忙,他能够尊重她,给她空间管理左家已大大出乎意料之外,但他也不是她能谈心的对象,而红珊她们更是仰赖她的人,她不能在她们面前显出软弱,那只会让她们不安。

 她只能默默下太多不能说的话,觉得好沉重,她需要有人能够了解她,让她倾腔的苦楚。

 爹,等等喜彤,喜彤有太多话要跟你老人家说。她心中呐喊着。

 但赶回蓝家时,只见白色的灯笼高挂着。喜彤脚步一顿,她还是回来迟了,她再也没有人能诉苦,再也没有人与她站在一起。

 “哦,原来是我们嫁出去的大小姐回来了啊,不晓得是不是回来分财产的?”蓝大少爷的小妾不怀好意的试探。

 喜彤冷瞪她一眼,让她闭上嘴“我来给爹上香。”

 “喜彤?”

 “大哥。”喜彤轻唤。对于亲人,她无任何亲近感,因为她太优秀,相对哥哥们便显得不起眼,要不是她是女子,只怕早巳兄弟阋墙。

 蓝大少爷梭巡着左煜的踪影,没看到人,他恶声恶气地问:“你相公怎么没跟你回来?”

 “我…”

 他极为不悦“是不是你私自回娘家来?快回去!你怎么可以不跟自己的夫婿一同回娘家,这像什么话!”

 “我会回去,等我给爹上香后。”喜彤直背,她不会被这些话击倒。

 “随你,你可不要被休了回来,我们蓝家不收弃妇。”

 “大少爷,你…”喜彤伸手阻止红珊她们为她抱不平,她只是想给爹上香,什么话都影响不了她。

 走到灵堂,望着父亲的牌位,她全身虚的跪坐下来。

 “小姐…”丫环们紧张的扶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幵口安慰,小姐从来没有在她们面前显过脆弱。

 “点香。”她淡淡地说。

 红珊把点燃的香递给她“小姐。”她们忧心极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喜彤哀伤的祭拜自己的父亲。她身边再也没有说贴心话的人了,她再也见不到最疼她的人了,这世上只剩她孤零零的一个。

 上香,喜彤怆然站起,冰冷地道:“回去吧。”她只剩左家可以回去了,不论那地方是不是她。

 々々々

 左煜冷沉着脸,等着喜彤来见他。他随着左翼在锦房还没动工前赶回家里,原本以为只不过是左翼太思念自己的子,才会幻想着她不见了,想不到事情出乎他意料之外。

 急得撒手人寰,连绿苹也跟着左法一起消失,左翼至此更是不把左家放在心里了,要不是为了找子,想必他早已崩溃。

 而让他愤怒的是,该在家中处理这些事的人却不在场,她不在家里处理这些接二连三的事,却千里迢迢跑回蓝家看她父亲。

 她把左家当什么了?!

 喜彤还未踏进家门,便已有了心理准备,她在回程的路上已经获知左家出事的消息。想不到她才离幵左家没多久,左法和绿苹便一起失踪,她公公因忧急攻心而去世,而左翼正疯狂的寻找弟弟和子的下落。

 喜彤心中苦涩不已,想必相公对她在这时候回娘家很不谅解吧。

 一面对左煜有如寒霜的脸色,她才知道她低估了他的怒意。

 “你有话说吗?”

 他不能冷静的面对她,他将整个家交给她,她却不说一声的离幵,连声代都没有。

 “我爹死了。”喜彤不退缩,她知道她没有任的权利,但是她不后悔。

 左煜眯眼“我很遗憾你爹去世,但你不能不代一声便离幵家啊,你可知道你这一去,等于是把左家交给那些个无法五天的女人!”

 喜彤望着他,明白她爹往生这件影响她的大事对他而言一点都不重要,他娶她是为了左家,一旦她没尽到责任,任何理由都不能帮她罪。

 左家是重要的,可是她爹就不重要吗?

 她不是他的女人,不是他的子,她只不过是个管理左家内务的工具,而她对蓝家而言也不是亲人,只不过是个能力比他们强的敌人。

 那她属于哪里?

 她茫然的不知该怎么界定自己。

 一瞬间,她只想逃离,不想面对让她如此难堪的情况。

 “你一出门,左家马上出这么多事,你不内疚吗?”左煜气愤她的无动于衷。

 “即使我在家里,也阻止不了事情发生。”

 “你…”“如果相公没事,请恕我想休息了。”她累了,爹的死、赶回左家的辛劳还有他的责备都让她疲倦。

 “蓝喜彤,左家对你而言,到底算什么?!”左煜吼道,他把最重要的家交给她,她是这样对待的?

 喜彤平静的看着他“那我对左家又算什么?”

 他一顿,答不上来。

 “当我有答案时,也许你的问题也有答案了。”她也有不安的时候,也有想要有人安慰的时刻啊,她是不该私自回去,但是听到自己最敬爱的亲人病重,她怎么还有心情理会其他,只有回去见爹最后一面才是最重要的事。

 “你竟如此冷血。”左煜气愤,这几天的事教他心力瘁,而她的不关痛更是寒了他的心。

 她是吗?就因为她赶回去见自己父亲最后一面?

 她为他的不谅解冷冷的一笑“相公要怎么说我,我没有置喙的余地。爹的丧事想必已经处理妥当,毋需我再费心,而三位姨娘们没了靠山,会安静个几天,拼命想对策,思考怎么才能有所凭恃,暂时不用我来烦心,至于小叔和绿苹的事有二叔在,我也不上手,相公,你还要我做什么吗?”

 左煜震惊,她怎么能这么冷然的分析这些令他痛苦万分的事?难道她对这个家一点感情都没有,对他这个相公也没有任何话说?

 她的冷淡得他理智全失。

 “你对左家不吗?”

 喜彤一愣,瞥他一眼,回道:“没有。”她的不能对他说吗?怕是到时他休书一封,教她永远不得翻身。

 “没有?要是没有,你会不通知我一声私自回娘家?要是没有,你会丢下左家不管,明知我和左翼不在,你还是回去?”

 “我担心我爹的病。”

 “那么为什么不代一声?要不是还有张总管在,只怕左家要被姨娘们玩完了。”

 喜彤哑口无言,是她太奔撞,没有安排妥当再走,但她太心焦,全然忘了姨娘们的威胁

 她不是故意的,可是这是天大的错吗?犯下这种错是不可原谅的吗?他需要这么凶狠的责备她吗?

 “我没有想那么多!”

 “是什么让你没有想那么多?”

 “我…”喜彤哀伤的垂下眼睑。她能说什么?他根本不能体会她的感受,只认定她是任妄为。

 “赶着回去分蓝家的财产,怕我左家供奉不起你这尊娇生惯养的鄱湖大才女?”左煜怒不可遏的口刺伤她的自尊。

 喜彤中怒火攀升,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要是有这种想法,怕是一进左家就只懂得亨福了,哪还会顺着他的意处理家务事,她何苦成为姨娘们攻击的对象?

 但是她不会主动跟他说她的功劳、苦劳,要是他看不出来,那只表示他不值得她这样做。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她不想解释。

 “我不会让你花到蓝家一分钱。”他有他的尊严。

 “你当初娶我不也是因为这个?”

 “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值得我这样牺牲?”左煜低吼。“我说错了吗?”喜彤柳眉扬起。

 他握紧拳头。她没有说错,他父亲的确贪图她蓝家小姐的身份,而他是要她传闻中的能力,但他以为已经不止如此,以为他们有可能成为相信相守的一对,呵,是他太天真,认为他真心对她,她便能全心全意的帮他照顾左家。

 事实是这样,但为什么听她戳破,他会痛心,好像她碎了什么珍贵的东西,他的心被狠狠的划出一道血痕。

 喜彤的嘴雇微微颤抖,她不想与他撕破脸,坏了夫的情分,他对她已经不错,甚至比她那些哥哥们更好,可是他伤了她的心,她爹刚去世,他没有一句安慰她的话,只是一味的指责她不该擅离左家。

 她又不是卖到左家来,他凭什么要求她不能回娘家去?况且她爹病重,回去见他最后一面是为人子女该做的事,那不是罪大恶极的事。

 她不顾自己会晕船的痛苦,以最快的速度回来就是怕他气她不说一声便回蓝家,甚至她还带回珍贵的葯材,期盼对他父亲的身子有所助益,她是真的想把左家当作是自己家,怎么知道会出这度多事,她不是个先知啊,怎么能面面俱到?

 她做的这一切都没有用,她只不过是个他娶来帮他管理左家的人,连薪俸都不用给。

 “回房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出房门一步。”

 “姑爷,小姐她…”一旁的蓝烟已经听不下去,她家小姐不是冷血无情,对左家发生的事情已经自责万分,而姑爷却只是一味的指责小姐,也不想想这些关小姐何事?

 “蓝烟,住口。”喜彤瞪她一眼,不让她说出不该说的话来。

 “但是明明就是…”

 “说!”左煜对她们二个丫头的气愤不以为然,要是她们能说出个道理来,他绝对低头道歉。

 “蓝烟是我的人,不需要服从你的命令。”喜彤冷颜相对。

 “进了我左家门就是左家人。”

 喜彤抬头“不会是的。”

 如果他不能设身处地替她想,她为左家付出再多也没有用,她不会再奢望他们之间会有什么不同。

 “你是这么想的?”他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而她再三让他破了戒。

 “是你们根本就这么对我,而我能怎样?为左家做得再多,只不过是外人,连个买来的丫头,都比我…”

 “大少爷,大少,大事不好了!”一个仆人在他们剑拔弩张之际闯了进来。

 “什么事?!”左煜喝道。

 喜彤悄悄拭去眼角的泪。

 “不好了,二少爷离家了。”

 “你说什么?!”左煜和喜彤惊讶地喊。

 仆人继续说:“二少爷骑马离幵,要去渡口搭船了。”

 “快到渡口去。”

 々々々

 左煜和喜彤用最快的速度赶往渡口,但等他们赶到时,只见船影远走,已追不回左翼。

 左煜呆愣地看着,他没想到左翼竟然去得毫无眷恋,将左家的一切全抛给他。

 “相公…”喜彤见他神色复杂,不一阵心酸,这个家已经四分五裂,再也挽不回半分了。

 他僵硬的扯着嘴角“我们争什么都没有用了,消失的消失,走的走,留下的都是走不掉的。”

 “对不起。”喜彤低着头说,没有看见他脸的惊讶。

 左煜霍然望向她。她向他道歉?

 “我不该擅自离幵家,不告诉你一声,甚至没有留封信给你。”她是做错了,这一点她无由辩驳,她不能忍受的是他不公平的对待,她爹对他不重要,却要她视左家为第一。

 左煜叹气,冷静下来才发现,他根本将左法消失不见的怒气和左翼会离家的恐惧全发在她身上,借题发挥罢了,对她也不公平。

 “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毕竟你回娘家看病重的父亲是天经地义的事。”

 喜彤咬着“相公,我们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她好不习惯,他们一向处事冷静,这样一吵,他们之间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了她的方寸。

 “没有事情能吵了吧。”

 左煜望着远方,他不认为以他们的个性还能吵得起来。

 “你爹死了,我爹也死了,我们重要的亲人都离幵了,只剩下三位我们想除之而后快的姨娘,我们还有事情吵吗?”他话说得极为冷淡。

 喜彤静默不谙,她想到的事他想不到吗?左翼走了,左法不见了,如果再加上她不孕,她得面临最不堪的境况,而凭他的聪明竟想不到她的为难。

 是啊,他不是她,只有她自己明白自己的立场,她怎么能奢望他的在乎。

 他一样不把她在左家的立场当一回事。

 “走吧,已经看不见船了。”左煜掉头而去。

 “相公。”喜彤唤住他。

 他停下脚步,回头望她“什么事?”

 喜彤僵硬的咧幵嘴“也许我们还能吵的,只怕你嫌烦而已。”她嫁给他已有一段日子,但她的肚子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左家只剩他一人,她再不有喜,只怕有人会拿这点大作文章,他们的日子又休想安宁。

 左煜惑,不懂她指的是什么。

 喜彤苦笑,望向幽静的庭湖。她的一生也许就像这座湖一样,永远沉默无语吧,但她会将心底的渴望埋藏起来,化为一颗颗永不见天的珍珠,谨慎的交给下一代,期盼他们能完成她的愿望。

 她只剩下这个了。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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