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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五方抢位
 鬼符气机顺畅,以意领形,不到一会儿就追上了前面的那两只捞着鬼眼与鬼手的天鬼。

 大片在初的曙光中隐隐现出影子的地面景物,水山石,树林孤枝,都飞快地从身下窜而过,让鬼符从心中升起一种自由的快

 呵!这是多么过瘾的一种感觉呀!

 可惜鬼眼及鬼手身受重伤,得先找个地方处理处理。

 想到这里,鬼符就注意到前方的一个山坳,飞的身形立即朝那儿掠去,片刻即达,在气机收束下,飞行的速度陡降,后面的天鬼感应心意,也立即在后方减势,跟着鬼符缓缓往地面落去。

 嘿!想我魅儿未变魂魄之前,气机岂有如此充沛无尽?也没法子这么收放自如,飞行绝迹,总得运行真元,专心致意,怎能感受到这种自由自在的飞行快

 及至身化魂,外在的**已失,再也无法感受这种破空穿风的痛快淋漓,这飞龙主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如何会有这许多令人惊讶的奇迹发生在他身上?

 有空非得好好请教飞龙主人不可,也许凭我魅儿的阅历,可以找出点蛛丝马迹也说不定。

 鬼符降落地面,立即就以意念指示天鬼将鬼眼及鬼手二人放下。

 鬼手已是昏不醒,鬼眼双腕折断,裂骨穿肤而出,赤腥腥的血中又显着白森森的断骨,光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手腕隐隐作痛,更莫说鬼眼自己了,疼得已是脸色灰中带黑,五官扭曲,简直快没人样了。

 鬼符心中传来飞龙的讯息,只有她自己心中明白,没有任何一点声音外传:“魅儿,鬼眼恐怕痛得真的颇厉害,体内的脉气成一团,而鬼手更是生机在急速降弱,还是赶快动手处理一下吧,等他生气真的断灭,救起来会麻烦不少…”

 魅儿对飞龙的心语,听得有点糊涂,瞧飞龙主人的意思,是这个鬼手就算断气死去,他也还是有办法让他活回来?

 这个这个…飞龙主人有没有搞错?人死了就死了,岂还能救回来?

 是有不少专以养生驻气的门派,以延续生命为主要诉求,并不是以真元修练,与人争斗为主,例如“驻形永生宗”算是针对与“死亡道”相对的“永生道”有湛研究的第一把手,据说其中七大长老每个人都活了八千年以上,其宗主“不灭圣姑”

 更是据说已是活了超过一万五千岁!连东方正派三大头,西方第一圣门“光神宗”南方最高正巫派“白羽圣巫宗”与北方正道修真界势力最大的极北水晶海“光明黑暗城”都共尊“不灭圣姑”为客席长老,而也正因为如此,即使“驻形永生宗”从未听说过有祭练什么与人争斗的术法神功,但是却依然没有任何一个宗门敢招惹这个在天下修真界风格独标的神秘宗派。

 只要想想这个宗派后面那些超级难惹的强硬后台,天下大约是没有什么宗门敢对此派不敬的了。

 难道飞龙主人,竟是与这个绝难在修真界一现形迹的宗派有关?

 魅儿一边心里想,一边也以心中的话语对飞龙说:“飞龙主人,是要先帮鬼手急救一下吗?”

 飞龙考虑了一会,传讯道:“你对人体生气的掌握不如我清楚,还是我来吧…”

 说完鬼符‮体身‬轻而又轻地一震,飞龙的神念接回,立即快步走近鬼手,双手一张,鬼手软瘫在地上的‮体身‬陡然就呼地浮了起来…

 鬼眼虽是痛得脸孔变形,不过从头到尾却是清醒的。

 他之前虽然受到“裂虎将军”以为岳夫人与红菱俱皆被陷而不顾一切地暴起袭击,被打得双手俱折,但是真正承受裂虎将军大部份裂天真气攻击的,却是鬼手而不是他,因此也曾经运起鬼眼**,观察过鬼手,所以心中非常明白鬼手心脉脏腑已是断裂,生机将近枯竭,故而此时一见到鬼符施急救,立即忍着双腕的疼痛,叹了口气道:“祖师,鬼手师弟大约是无望了…”

 飞龙轻轻一笑道:“别这么早就放弃,鬼手离真正的死亡还差一点哩…而且就算真的死了,我也还是有些法子的…”

 鬼眼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立即就被眼前所见的异象骇得缩回了话意。

 鬼手浮在空中的‮体身‬,突然嗡地一声,由内朝外地放出了紫红两的强光,从他的头顶到脚底,不断快速转,放出了一种丽的怪异光芒…

 而鬼手的‮体身‬之内,也在同时传出连续不停,闷闷的嗤嗤密响,听起来倒像是有什么快速震动的东西,被极厚的绵被给蒙住,以致其中的声音传不大出来的样子。

 眼见如此奇景,鬼眼竟然觉得心中陡地浮起一种神秘的熟悉感…似乎是他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种怪异的情形那般…

 咦?怎的我好像在那里看过这样的情景?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的会觉得有点熟悉?

 还没想出什么结果,已听到祖师不知道在对谁说话:“你不要动,此时你的气脉初接,还是保持静止的好,你的‘幽冥气’十二处死窍已被我打通,虽然还不能算是重塑经脉,但是下回再遇到那个老虎将军,说不上能胜,但是也不会被打得这么惨了…你还是赶紧运气一会,适应适应这种新的气机路线。”

 鬼眼惊讶得张大了嘴,差点连双腕的疼痛都忘了。

 我的老天,听祖师这说话的语气,竟是对着鬼手师弟所发?

 鬼眼骇异之下,竟然忽略了这位祖师的声音似乎与之前有一点不大一样,连忙运起鬼眼,往鬼手的‮体身‬瞧去。

 “咦耶?哇呀呀…”鬼眼惊讶之余,下意识地伸手想眼睛,却陡然双眼一疼,腕部心般剧痛让他忍不住惨叫起来。

 原来鬼眼大吃一惊之下,竟然忘了双手已折,双眼,却是以断折刺出的腕骨,把自己眼睛得哇哇叫,然后断骨之处再受眼眶所撞,直痛得鬼眼脸色发白,差点昏了过去…

 也难怪鬼眼会惊骇至此,因为前一瞬间还躺在那儿,简直一脚已踏进棺材里,另一脚正在找位置放进去,离死实也算差不多少的鬼手,后一瞬间已是气机溢,滚滚外放,直在他全身上下川不息,许多之前真元动无法触及的阴暗位,突然就都通顺畅了起来!

 这这这…这不是和变戏法一样么?

 飞龙听得鬼眼在后面痛叫了一声,然后就哼哼唧唧地直冷气,好像是疼得连叫都叫不出来的样子,便即将鬼手空浮而起的‮体身‬轻轻放回地面,转身走向脸,两个眼眶上还糊了两团碎血印的鬼眼,边叹着气问道:“鬼眼你这是做什么?好端端地挖自个儿眼珠子干嘛?”

 鬼眼听得祖师见问,心里只是哭笑不得地想回答“俺的祖师爷,谁会发神经自己挖自己眼珠子?弟子只不过是骇得连手折断都忘记罢了…”可是眼手的剧痛,直疼得他从头顶麻到脚底,连舌头都木木的无法灵活运转,只是“呵呵呵”地吐着大气。

 飞龙握住鬼眼断折下垂的双手,轻轻一提,鬼眼只痛得弯拱背,跟只虾子似的,看起来连大小便都差点失

 然后鬼眼突然觉得断手处一热,好似有股软绵绵的细绒棉花把他的两只手腕包住,所有让他差点咬碎嘴牙的痛苦,全部就像被那软棉花给擦掉般就这么奇异地离体而去。

 鬼眼剧痛一去,忍不住呼地了口大气,然后心中惊奇又起。

 嘿!祖师这一手实是神乎奇技,无与伦比,竟能就这么地把这种断手的剧痛止住!

 心里还在惊讶,忽地眼里见到自己双手腕部的断裂处,猛然大放强光,一道道紫红色的细芒光片嗤嗤嗤地在伤口附近出现,他清楚地明白这密密的响音,正是这些细细的,宛如活物的紫红色光片,以某种眼几乎无法捕捉的速度快速振动所致。

 哎呀我的妈,祖师这是什么神异的魔法呀?

 鬼眼呆呆地望着那猛放强光的手腕,心神只觉得如痴如醉,竟不由自主地陷入了一种连他自己也完全不了解的神秘境界…

 咦?奇怪之至?怎的我忽然觉得这个宇宙原来就是这样?这个世界竟然是这么奇妙?

 奇妙得让我鬼眼心中只充了某种不可言喻的狂喜?

 两股气机顺腕而上,直冲脑门!

 脑袋中只觉得轰然一声,一切思路宛如实物…

 喔…这一切是这么的清晰明白,这一切是这么的有条不紊…

 然后鬼眼就记起来在什么地方曾经见过这些神秘的异光…

 就是在那个大个子的好财僵尸复活之时,身上所放出的异光!

 然后不知怎的,鬼眼忽然明白了眼前的祖师,其实不是祖师,而是那个之前以为死了之后,尤自不忘走了许久的路,爬上树去把藏起的银子取回的死都要钱大个子僵尸!

 鬼眼回过神来,只是愣愣地直瞧着站在身前的飞龙,竟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他清楚地从飞龙脸上的面具后,那一双清澈的纯净眼眸中,感受到了那一股难以形容的纯真与自然。

 “我把你的鬼眼**,七层不通的气罩给贯通了,我知道你的鬼眼**至此已是功圆法足,可察觉得出所有人类这一层的气脉振动,因此在你的感应里,当是能分辨出我的真元震动,外表虽与魅儿相似,可是其中的本质却是完全不同的…”他的眼光深深地穿进了鬼眼那一双此时晶亮透绿的双眸,好似直探入了他所有的心房心室,一切里肌是那么分明清晰,难以逃避:“我知道这样做会给魅儿一些困扰,不过我看你修练卡在这一层已经快十五年了,忍不住帮了你一下,至于以后该怎么办,就交给魅儿去办吧,我们的困扰只增加了一点点,却能替你解决一个大难关,算起来还是合算的,你说是不是?”

 鬼眼顿时明白了这个人为了帮助自己,突破十五年来无法跨越的瓶颈,竟然把这么做之后,此极其重要的大秘密,势必被他发现的后果,毫不犹豫地置于脑后!

 他会在此以鬼符祖师的身份出现,想来必定是有某种非常重要原因,方才会以如此的方式冒充鬼符祖师。

 但是此时他竟然毫不迟疑地出手帮助鬼眼解决了困扰他十五年,每夜修练都盈绕在心的难关,竟置机密外漏而不顾…

 而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帮助一个素朴平生,地位低下,毫不重要的他!

 鬼眼只觉得中涨溢,一股说不出的感动充周身,竟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想他这一生修道于阴暗之中,一心就是绞尽脑汁,想要怎的占人便宜,从来也没想到会有人这么样毫无理由,甚至还会带给自己麻烦的帮助自己,只为了不忍见他再受停滞了十五年的瓶颈困扰!

 鬼眼此时心中所受的震撼,实是这一生所从未遇过。

 我的老天呀!这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呀,为何会愿意置其麻烦而不顾,只为了帮助一个门派中最低下的修真人?

 鬼眼在震憾感动中,只觉得口一股热气上涌,眼鼻酸,绿亮晶莹的双眼竟然浮起一层水气,口中依然直咽唾,还是一时说不出任何话来。

 忽然身旁咚咚咚地声音响起,鬼眼转头一看,只见鬼手已是跪在地上,对着那个“祖师”猛地直磕头,同时口中激动地道:“祖师爷爷,谢谢祖师爷爷,把我鬼手这一条命给从鬼门关抢了回来,还让鬼手的‘幽冥气’大成!我鬼手在此对着老天爷立誓,只要我鬼手活在这世上一天,这条命就不是鬼手的,而是祖师爷爷的…谢谢祖师爷爷的成全…”

 不知道一股什么力量的驱动,鬼眼竟也忍不住冲上前去,跪在鬼手的身旁,跟着“咚咚咚”地磕起头来,嘴里有点颤颤地道:“谢谢你老的大恩大德,谢谢你老的善心成全,我鬼眼也和鬼手一样,绝对奉你老为主,若有异心,只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鬼眼的口中话语,就和鬼手极为不同,这个“你老”暗指了并非祖师,同时也是暗地里表达了绝不此秘密的意思,鬼手并未修练鬼眼的“鬼眼**”感应不出这个“祖师”和之前的“祖师”已是完全不同,但是从鬼眼所说的话听来,却是半丝破绽不,让人不得不敬佩鬼眼的心机,动的实是极快。

 二人还在地上你咚我咚地磕着响头,忽地那个原来祖师的声音从头顶传了下来:“你们两个可以了,现在给本师站起来…”

 鬼眼与鬼手立即应是,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在鬼符祖师面前毕恭毕敬地站着等候吩咐。

 鬼眼此时听得这个语音,不由得在心中惊叹道:“这个主人语音模仿的能力实是让人吃惊不已,竟然与之前的祖师语调完全一模一样,简直让人找不出破绽来…”

 心里正在思索着,冷不防那个以为是假的“祖师”竟就像是看穿了鬼眼的心思一般,嘿嘿笑道:“鬼眼你现在的‘鬼眼搜魂**’已是透尽十三层,省了你至少九十年的苦修,这下子你那个被‘不死派’摄去作为其镇派十二金尸的爱人‘月荷’,就可以一眼观照出已变金尸的她,摄门所在,配上够力的真元内劲,一举将她反制而住,再也不用被她追着跑了…哈哈哈…”鬼眼一听这些话,心中的惊骇更甚,简直就是整个人傻在那里了!

 他的爱人身罹绝症将近十年,世上无药可医,促使他寻访天下,追求“死亡道”

 的修练,想说他无法一生陪她的生体活着,也要一生陪她的死魂到最后,直至她魂飞魄散,消失为止!

 而这也是为何他会专修观照魂特别清楚的“鬼眼搜魂**”的原因,他总希望能把爱人“月荷”看得更加清楚一点。

 也就是这一念深情,促使他进入了“九幽鬼灵派”!

 后来没想到月荷的病体因为死气久,竟在临终时被“不死派”的人看中,将她的尸体盗去炼制成“不死派”护派十二金尸之一,致使他的爱人“月荷”死后魂魄被锁于尸身之内,永受死前的‮磨折‬痛苦,不得解

 鬼眼其时功力低微,夜里想要前去爱人墓上招引魂魄时,竟被不死派的人先到一步,将月荷的尸体转成了“不死派”着名的十二金尸之一,还在发现鬼眼之际,派出尸变的爱人追杀鬼眼,让他不能挡不能击,身受重伤而逃,却在紧急时被“鬼符祖师”所救,这才让鬼符稍微明白了点前后因果。

 这事他鬼眼一直只放在心里,从来不曾和任何同门说过,唯一的例外就是当时救了他一条老命的“鬼符祖师”因为“不死派”“十二金尸**”是其镇派三术之一,连宗主“七宝师”解救他被爱人狠杀之危的“鬼符祖师”都不敢轻易招惹,更何况他一个小小的初进不久的门下鬼眼?

 因此这件往事,只有他和那个真正的鬼符祖师明白。

 可是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他以为是冒充的“鬼符祖师”竟然在话中透出了这件该是只有真正的鬼符祖师,方才会知晓的往事!

 所以鬼眼只有呆在那里,就像个木头般傻住了。

 这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祖师不是冒充的吗?而且他自己也已经承认了,本来我鬼眼还以为他是一个极其贪财的大僵尸,现在看来绝非如此了。就看他之前让我鬼眼和鬼手师弟如蒙鼓内,又如此轻易地救回鬼手一条命,还打通了我二人的未通经脉,便可知他的神通广大,不可臆测。

 可是可是…他又如何能知道这件只有真正的祖师,才知晓的往事?

 难道他真的是祖师?

 这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鬼眼此时真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怎么解释这个神秘的救命恩人,是怎么知道他这件秘密往事的…

 所以他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傻傻地望着鬼符,双眼之中忍不住出极为困惑的表情。

 鬼手比较没有那么多的想头,依旧恭谨地肃立在旁,也没注意到他的师兄有些什么怪异的地方。

 鬼符面具后的双眼直直地盯着鬼眼:“本师现今已是主魂入驻‘都天鬼旗’之内,功法圆,不复当初的本师了,而‘都天十二天鬼符**’,威力也已是完全不同以往,质全异,故而‘都天鬼旗’的旗已由纯黑转成了紫红,回非之前,你可明白?”

 鬼符这话暗透两层意思,从鬼手听来,只是一种现状的叙述,可是就鬼眼听来,却是暗解他心中的疑问。

 鬼手直肠直肚,也没听出什么弦外之音,故而立刻恭谨地回答:“是的,弟子明白。”

 鬼眼的心里可就没这么简单,也清楚祖师这么说的意思。

 老天!祖师这个话,岂不是暗指他已经变成了“都天鬼旗”的驻旗主魂了?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怎的鬼旗的主人,最后反而变成了驻旗完法的主魂?

 但是鬼眼总算是从天疑问中,有点抓到一些影子,于是赶紧回答:“弟子有点明白了!”

 鬼符依然直视着鬼眼的一双眼睛,继续说道:“这其中的过程你们无须了解,只要记得人家如何对你,你便要如何对人,你们既已说要奉人为主,最好能够说到做到,否则错失了什么,造成了什么,都得由你们自己负责,怨不得他人!”

 鬼符的话说到这儿,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故而鬼眼及鬼手马上儿一躬,诚心诚意地说道:“我等身受祖师的重恩,所立誓言发自内心,绝对不会更改收回的,请祖师放心!”

 鬼符目芒强烈地扫视了二人一眼,淡淡地说:“既是如此甚好,本师便暂时相信你们…若是以后你们的表现不佳,本师也可以随时将之前的善念给收回的…”

 鬼手见祖师似是尚有怀疑之意,连忙惶恐地道:“祖师爷爷,鬼手这条命可是祖师爷爷给捡回来的,请祖师爷爷放心吧,有什么事儿,待鬼手一声,水里火里,鬼手若是皱一下眉头,缓一下势子,便叫我当场死无葬身之地!”

 鬼眼也立即补充道:“是的,祖师可以放心,我二人绝对诚心跟随主人,听候吩咐的。”

 鬼符点了点头,口里嗯了一声:“这样就好,否则那善念岂不是丢到狗嘴里去了?既是如此,那么本师现在就问你们两个一件事儿…”

 鬼眼与鬼手连忙问道:“祖师请说…”

 “宗主‘七宝师’找你们两个来,除了要本师支持他在‘宗主抢位’时的势力外,还有些什么待?”

 鬼手连头也没抬,依然恭敬地俯着首,毫不犹豫地道:“弟子被指派的任务便是看住‘岳家庄’里的‘血魂丹心指’,祖师这儿是指示鬼眼师兄负责的,宗主有些什么其他的指示,得问鬼眼师兄才晓得。不过就弟子所知,宗主确实是除了请祖师支持宗主的续任外,还有其他的待的…”

 鬼眼没料到直肠直脑的鬼手,这一下子就先把宗主另有待的事给抖了出来,虽然自己也无心将此事隐瞒,但也依然有点脸红地道:“鬼手师弟说的没错,宗主确实是还另外对弟子有些待的…”

 鬼符嘴里嗯了一声,似乎早就料想得到的样子,等着鬼眼继续说下去。

 “因为这一次‘宗主抢位’,祖师握有重宝‘都天鬼旗’,而且派中四**的‘都天十二天鬼符**’只差了一个主魂驻旗,功法即可圆,宗主认为祖师的影响力大增,因此祖师的意向,恐怕会直接关系到宗主是不是能续位,故而特别待弟子,若有机会,得探探祖师的‘都天十二天鬼符**’,威力已到何处,若是可能,最好是将祖师的‘都天鬼旗’给偷到手中,一旦法旗到手,立即赶回‘鬼灵宗庙’…

 …“鬼眼一五一十地把宗主的待说出来,不过在此情景下揭明暗中的算计,鬼眼心中依然是有点不安。

 鬼符听了他说的话,嘿嘿笑了两声:“这个待,鬼眼你之前做得到吗?‘都天鬼旗’就算是让你取去,宗主又能够作什么?他可是出身‘宝光系’,这种‘符系’的法器,他又怎么使用?”

 鬼眼依然恭敬地回答:“祖师,弟子虽然无法抗拒派中四**中的‘都天十二天鬼符**’,但是因为弟子专修‘鬼眼搜魂’,因此宗主才会待这么一件差事给弟子,若只是从旁观察,法威不是对弟子而发,约莫还是能揣测出一些什么的。至于法旗是不是偷得到,宗主也说了纯靠机会,不用勉强,若是法旗真的偷盗入手,依弟子推测,宗主大概已经是把‘符系’的一些秘法到手了,只是不能确定有哪些法诀罢了。但…但…但是弟子想这个‘都天鬼旗’的法诀约莫是有的,否则依宗主的个性,当是不会如此待的…”

 鬼符沉思了一会儿,心中明白以鬼眼的精明敏锐,既是会如此说,该是有点把握与凭据的,不由得对宗主“七宝师”的处心机虑恨得牙的。

 这个家伙,表面是恭敬客气,实际上却是谋取积极“符系”不知道已经有谁被他给暗中收买了,否则就算他把“都天鬼旗”偷去,没有法诀也只是废旗三面而已。唯一例外的,大概也只有自己的主人飞龙了。

 想到此处,鬼符忍不住嘿嘿笑两声:“既是他对本师存着这种机心,那么本师也不用再对他客气了…”

 鬼眼接着问道:“祖师的意思是…”

 鬼符面具后的眼芒大盛:“这次的‘宗主抢位’,本师决定谁也不支持,而是独竖一方,参与抢位,让一向的四方抢位,变成五方抢位!”

 鬼眼与鬼手听得一愣,没想到鬼符竟然打算不再支持任何一个系派,而是准备自己个宗主之位来坐坐。

 鬼眼想了一会儿,终于呐呐地道:“祖师,以祖师现时的功力,参与抢位本无不可,但是抢位乃是以实力总合作为抢位的方式,其他四系的门徒高手不少,若是祖师立起第五方参与,便是再加上弟子二人,也不过只有三人…这这这…这在人数上,是不是会单薄了点?”

 鬼符的眼尾轻扫了鬼眼一下,依然嘿嘿地笑道:“哈哈哈,你等着看吧,我们绝对不止三个人的,而且若是功低力浅之辈,便算一万人罢了,又有何用?哈哈哈…”鬼符的语音顿收,双眼芒光更强,只是直视着二人:“你们两人一向隶属‘宝光系’的‘七宝师’宗主,这次本师打算自己出马角逐宗主之座,你们在表示意愿之前,可得想得清楚,算得仔细,无论抢宗之事能成不成,你们恐怕再也得不到‘七宝师’的信任了,若是本师成为‘九幽鬼灵派’的宗主便罢,要是不成,你们就会被排挤出‘宝光系’之外了。”

 鬼符的提醒,鬼眼何尝没有想到。

 九幽鬼灵派一向就是以“宝光”“符”“咒音”“剑铃”四系分据,而每五十年的宗主产生方式,也一向是由四系中推出代表,来与其他三系竞争。

 不过九幽鬼灵派宗主产生的途径,并不是像打擂台般,一个一个上去单打独斗!

 而是四系同时展现系内所有的实力,经过计算比较各系内的实力之后,再由实力最强的宗系所推派的代表升任下五十年的宗主。

 然后再由宗主遴选个人功力真的强绝一时的第一高手,担任六位最高长老之职,直接受宗主指挥。

 所以,九幽鬼灵派的长老,必定是宗内最强的高手,可是宗主,却是必须能领导宗系的杰出人物,但是宗主的修为却不一定是最高。

 九幽鬼灵派的历代宗师,会订下这种制度,就是认为个人修为与领导宗派,是截然两种完全不同的领域。

 个人修为极高的人,并不一定懂得怎么治领宗门,而同样的,于管理领导宗门的人,他的个人修为就不一定是极高的。

 如此的设计,确实是有考虑到“最高的高手,不一定是好的宗主。好的宗主,不一定会是最高的高手!”这样的思唯。实可算是修真界中少见的辟设计。

 但是这样的制度,虽然在修真界极为少见,也不为大部份的宗派所认同,尤其是同一派中,划成壁垒分明的四系,虽说原本是希望宗内互相砥砺,彼此警惕,促使其不断进修练,而且也会将系中新进的弟子成就,列作主要的督察之内,系内的团结与集中,实非一般派能比,也因此被修真界将“九幽鬼灵派”有时候就叫做“四方鬼灵派”可是凡事有利必有弊,这样的制度,首先就加强了派中的分裂意识,反而拉淡了“九幽鬼灵派”的效忠程度,各系之间不但划分清楚,甚且内斗不断,直是耗散了不少精力,一旦要统一对抗外敌,力量自是受到不少的影响。接着就是荣登宗主之位的人,虽是在该系之中颇受尊重,但对于其他各系的弟子,却总是隔了一层,其威望自是降下不少,再加上会担任宗主的,功力修为却又非最高,自是更强化了这种缺乏尊重的趋势。

 不过此法行之数千年,倒也习惯成自然,变成了宗内所有人的共识。

 鬼符祖师突然表示他打算以个人之力,来与其他四方相抗,让鬼眼实是难免心惊。

 因为再怎么说,鬼符祖师也是只有一个人,要论修为指数,是要怎么和任何一系倾全系的修为指数相比?除非是他个人的修为,较全系所有人的总和还高,否则怎么去争取宗主之位?

 别的不说,各系自有其宗主候选人的副宗主,其功力就已是不可小觑了,更何况通常各系之中,都还有功力最高的一两个长老?

 光这两个人,就足以大量拉下鬼符祖师的修为指数了,这其中还没包括系中其他的高手与近百名或是超过百名的弟子们。

 所以鬼眼想来想去,也对这如此冒险莽撞的事没有什么太大的把握。

 也许祖师的“都天十二天鬼符**”已经完成,功力要说是九幽鬼灵派中第一,鬼眼觉得还颇有可能,个以个人功力修为当做比较标准的“第一长老”来做做,困难不大,因为毕竟鬼符祖师本来就是位居派内第二高手的长老职位了,想再进一步击败前面的“九鬼姑婆”依然是极有可能的事。况且鬼符祖师“都天十二天鬼符**”本来就接近完成阶段,派中早就是人尽皆知的事,甚至还传出“只要祖师支持那一系,那一系的代表就可以登上宗主之位”的说法。也没见“九鬼姑婆”有特别出来说什么话,似乎是有点默认了的模样。

 不过这是以个人修为为主的“长老”之位,而鬼符祖师此时所表明的,却是要参与“宗主”之争。

 对于这一点,鬼眼就半点把握也没有了。

 无数的念头在鬼眼心中盘算,尤自沉思之中,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话,鬼眼已听到鬼手的话音:“祖师,弟子心眼儿比较少,也不会思量算计,更不管祖师是不是能够成为宗主,弟子只知道祖师怎么待,弟子怎么办事…其他的弟子一律不管的…”

 鬼眼听鬼手这么说,马上就开口接道:“祖师,鬼手师弟说得不错,弟子等是绝对跟着祖师走的,‘宝光系’的宗主与同修是不是会再信任弟子,或是会不会在暗中排挤弟子,实已无足轻重。弟子只是在思量着祖师这么做,是不是会有胜算罢了…”

 鬼符见二人摆明了就是不计后果地支持自己参与宗主的争夺,心中颇喜,于是哈哈笑道:“这个你就别担心了,须知你就算再会计量,又怎么明白本师的**威力与后援,早就非你们所能了解的了,却又是从何量起?”

 鬼眼想到方才也不过就这么一瞬之间,这个像祖师又不像祖师的大恩人,就已经把生机将散,离死不远的鬼手一下子给了回来,而且还这么轻易地就打通了自己与鬼手几十年才能到达的成就,更以某种完全是他理解之外的方法,把自己折断的双腕给完全复元。

 鬼眼举起双手,望着骨皮正常,绝对难以想像前不久才骨断绽皮开血涌的双腕,若非双袖之上的血迹嫣然依旧,直是会让人误以为之前的情形只是一种错误的幻觉。

 如此的奇迹,如此的神法,岂是他一个鬼眼所能预测的?

 想到这里,鬼眼只能心悦诚服地回答道:“祖师说的极是,恩公的神奇,实非弟子等所能以管妄测的,弟子的确是多虑了。”

 “放心吧!本师自有打算,你们不用想太多的…”鬼符飞袍一拂,整个人就缓缓上浮,渐渐升上空中,冷冽的语音透出一丝暖意:“你们这两个小子经脉初通,就让本师蹑空飞行,试试你们两个小子功力到了什么程度吧!”

 鬼眼与鬼手听得心中一阵‮奋兴‬,立即调气运元,体内一阵**轻响,竟同时这么缓缓地浮了上来,俱皆不由得大喜若狂。

 他们此时一试,这才发现本来无法浮身空中的体形,已是可以凌空上飘,显然也同时达到了“浮气蹑空”的境界。

 鬼手追求真道极为狂热,耳听祖师要考较成就,马上劲头出现,气机猛然外放,身形陡地就化入了一层淡淡的黑色雾气之中,留下了“遵祖师令谕!师兄我先走一步!”这么一句话,即刻缩元如箭“飕”地一声就前而去,其身形之快速直如飞鹰掠兔一般!

 鬼眼双目莹莹现光,清楚无比地看见了鬼手所化那一团黑雾中的身形,心头也不跃跃试,于是马上也出言回答道:“祖师,弟子就先走在前面了!”

 话说完身上的暗雾也跟着洒然渗出,唰地就紧跟着鬼手飞窜远去。

 鬼符哈哈一笑,头前脚后,宛如一只飞鸟,却无须像鬼眼与鬼手那般,运动真元空气,只是这么轻轻松松地御风前标。

 三个人的身形就这么转瞬间变成了天边的三个黑点,急速无比地长前飞。

 鬼手在空中一意地运元转,全身气机只觉得活泼自在,源源回回,随着心念的前引,在‮体身‬前方的气层不断将气流拉到后方,于是在‮体身‬的前方形成了一个气涡,把‮体身‬整个向了前方,如此周不息,快速无比,身形也就不断地在空中飞速前进。这种经验让他从明白蹑空飞行的道理,一下子就进到了真正的体验。

 透过那一层淡如轻墨的气层,无数小河山丘掠底而过,心中只觉得无比的畅快,不由得对祖师兴起极度的感激之情。

 若非祖师,他此刻已是个死人,惶论现在的成就,依他以往进境的速度,更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到达得了!

 嘿!祖师这种超绝当代的神术,派中不推他做宗主,又还能推谁?

 想到这里,支持祖师出任宗主的心意更定,什么七八糟的顾忌也把它们完全丢到了脑后。

 忽然,身后另一个真气带动风的声音传来,鬼手回头一看,发现是师兄鬼眼追了上来。

 从他绿芒大放的双眼中,看得出来师兄此时必定也是全身气机循环不息,正在极其畅旺地转周身,只是他身外的真气雾层黑中带着点莹绿,和他的纯黑有点不同。

 鬼手加元添气,鼓动增,速度一下子拉高,让鬼眼跟后的身形倏地远离了一些…

 哈哈哈,师兄,祖师还没看到人,但是咱们师兄弟就先来比划比划吧!

 意念还没结束,后头风声又近,回头一看,鬼眼目中的芒光更是剔亮,周身黑中泛绿的气罩加浓,远远看来,就像在一团淡淡的黑雾中,只显出两只绿光莹莹的鬼眼,此时那绿眼之中光芒再强,竟又转眼追了上来。

 从鬼眼双目中嘻谑的神色,显然是接受了师弟鬼手的挑战。

 鬼手你这家伙,祖师灌顶之前,你师兄我眼力虽比你高,不过实际功力的纯厚是差了你一点,但是这回经过祖师施恩,你师兄我可不再是个吴下阿蒙了哩,想赢我可没这么容易了…哈哈哈…空中后刮后的罡风太强,二人无法说话,但是鬼手久与鬼眼搭档,自然就从鬼眼师兄的神态中体会到了他的意思,连忙功力提尽,御风飞行的速度嗡地加快,在气罩外的风快到了极处,已是隐隐带起了呜呜的风切闷响。

 鬼眼的身形一下子又被他拉了开来。

 转眼下望,地景后窜的速度也已倏地加快,一片绿茂茂的树林唰然过,已是无法看清其中的个别树木了,在这绿色大片的光中,感觉得出是一片树林而已,可见得其速度实已是快逾飞鸟。

 全身真元尽催,鬼手在这个体内的气流转如滚,体外的景物飞退似急瀑的当儿,心中竟然突地感应到了一种动极生静的奇异感受。

 尽管全身内外飞动如梭,可是鬼手内心却是隐隐抓住了一种静到了极处极处的停顿。

 那种感觉非常奇特,倒有点像是变化至极,反转为空,灿烂到最后的花朵,结果落回了一切起源的部,是一种鬼手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奇特感受!

 正在对这种奇特的感受觉得有些陌生与茫然,头顶之上陡然传来了一阵语声。

 “鬼手,这个感觉极为微妙关键,你可要好好把握…”一个听起来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的语音突然穿透了他动飞速的周身气层,从上方直接传进了鬼手的耳中,让他不由得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正是那个再造他生命的祖师。

 不过此时的祖师浑身上下并不像鬼手这般,透着蒙蒙的黑色气雾罩层,相反的他周身半点异样也没有,好似就这么生生地挂在空中一般,完全看不到任何气罩痕迹。

 可是鬼手心中非常地清楚,此时他的功力全运,飞行的速度已是连破空的轻啸都隐隐带了出来,其速之疾,实已非他自己之前所能想像。

 祖师全身飞袍鬣鬣飘飞,宛似不动,是因为他飞行的速度与自己一般无二,也不超前,也不落后,就这么准准地与自己并行而飞,才会有这种好似不动的错觉。

 而且祖师御气飞行的方法,好像和自己完全不同。例如此刻自己全身真气腾腾,快速周,其气机之急猛实是已经让自己连开口都有困难,莫说还要聚气成柱,以某种鬼手无法了解,也无法明白的方法,就这么直接透进周身气层,传进鬼手的耳中了。

 这种情形,让鬼手心中方自兴起的一丝得意顿时烟消云散。只觉得自己的些许成就和祖师比起来,实是微星与皓都不足以形容。而这种感觉更起了他努力进,以不枉祖师一番栽培之恩的决心!

 “从你现时的气机看来,死气转活,极而后变,你的‘幽冥气’已经开始有一点极生初的样子,好好把握,将可以从根本上全面提升‘幽冥气’的质,生气仿死气,又由死气中转生气…这个转折极其关键,可莫要错过了…”祖师的面具之后,透出的眼光是如此的亲切和善,那柔柔的眼光虽然不强,但却就这么毫无阻碍地穿透过鬼手的御风气层,直直地照进鬼手的心里,让他从肺腑中都能感觉到他那暖暖的关心,切切的提醒,鬼手只觉得心下一阵感动,就算此刻他能开口,恐怕也说不出什么话。

 鬼手生嗜武好道,全心全意就只知在修为上进,故而虽是鬼眼的师弟,资历年数比起许多的同门都浅,可是其功力修为却是比反而比许多的师兄都要深,鬼眼也算是一个颇专心修为的同门了,可是比起鬼手这个后来的师弟却还是有所不如,便可知这个鬼手用功之勤,实非一般同门所能比拟的了。

 可惜他的层级太低,许多更妙的功法,虽然他的修为已到了可以再进的程度,但是限于资历太浅,总是不能及时再获传授,以致于他的努力虽然勤勉,成就却也有限。

 此次他身受祖师重恩,不但把他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还一举替他贯通了困扰他许久,一直找不到人愿指津的十二处死窍,让他的“幽冥气”近臻大成,其恩之大,实是让他觉得终身难报。

 如今又从祖师的话中,感觉出自己的所有进境成就,在祖师的眼里竟就像是剖心开腹般,点点滴滴清楚察觉,更是不由得内心狂喜,几乎不能自制。

 他这一生何尝遇见过如此清楚他的状态,而又这般关怀谆谆的师门长辈?

 这样的良师,不死心跟从他,又要去跟从谁?

 鬼手眼中不由得放出崇敬感激的神色,朝着上方轻松自如,好似半点不费力的祖师点了点头。

 他的心思果然是比较疏,在心境激动下,竟忽略了之前自己感觉的祖师语音,似是与平常所知的有点不同这件事。

 “你的气机运行可以了,玄妙的感觉初触即可,谨记在心里,好好想想,一定会有非常大的帮助…”祖师的眼光依旧温柔,继续轻轻地道:“鬼眼有点追你不上,咱们还是把速度放慢一点吧…”

 鬼手此刻在祖师面前,直是温如绵羊,立即点了点头,降下气机转的速度,御气飞行的速度也随着缓和了下来,那破空几要形成的气啸便即消散无踪。

 才刚降下速度,鬼眼的身形已是从后面迅速扩大,倾刻即追了上来,双眼之中透着一点惊讶,似是没想到鬼手的修为竟然深如斯。

 不过鬼手明白师兄鬼眼在自己的速度刚降即至,可见得相差也不过一线而已,他鬼手此时的修为,并没有比鬼眼的修为真正高到哪里去,可见得祖师也是在师兄身上下了点工夫。

 鬼眼一追上并飞,二人就等候祖师的指示。

 “宗主抢位”的时已近,若是祖师真的想以第五势力,争取宗主之位,是差不多时候该偏调飞行的路线,往宗内举行“宗主抢位”的“鬼灵宗庙”飞去了。

 可是二人在飞行中倏地听得祖师“咦”了一声,飞的身形极为突然地,就这么生生地在空中顿住,完全没有任何减速前兆,同时双手虚虚一招,鬼手与鬼眼二人正在飞窜的身形,立即就像在周身窜的气层之外,突然被一只无形的天神之手,一把握住那般,生生停住,那股顿力的反冲,直是让二人几乎气机逆窜,差点当场吐血!

 好不容易二人紧急调顺了体内的真气,心中直是忍不住惊颤,本来以为二人的真元修为已是颇具规模,小有成就了,那知在这个祖师的手里,依然是半点抗手的力量都没有,竟能在如此的飞行速度下,纯以气机就把二人像只小鸟般的束住,而且这件几乎不可能的事,祖师作来是如此自然而然,浑不费力。

 当二人气机调顺,外层怪异无比,强大绝伦的束力也跟着马上消失。

 二人不晓得祖师这么突然而来的举动,是为了测试二人功力反应,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只是努力地回元转脉,把那一股逆窜而上的顿力化消而去,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这才转眼朝祖师瞧去,立时噤若寒蝉,连问是怎么回事都不敢了。

 此时的祖师鬼王面具之后,双眼一红一紫的强光大放,其亮度简直把初起的太阳都给比了下去,让二人瞬间只觉得那修罗鬼王的面具似是变成了一片强光后的阴影,什么都看不清楚,什么都完全消失,只剩下宛如灯柱的红紫两光,轰然照来,好像是从二人眼瞳中直进心坎,穿过了体内的五脏六腑,通透到了二人脚底,然后再从脚底破出的模样。

 以鬼眼这等专修眼诀的修真,也几乎是对这种强光力量毫无抵抗的能力,这种感觉与体会,实是连听也没听说过。

 这个祖师此时双眸芒,红紫相异,浑身飞袍飘动,隐放暗光,面具之后的长发飒飒而动,其气势之猛厉实是二人前所未见,只得颤颤竞竞,不敢动。

 飞龙本来在指点了鬼手在修练上的关节之后,就回到了魅儿的振动层,打算让鬼符祖师以魅儿的神念为主,自己在暗中观察就好,谁知魅儿在辨认定位此处地点,试图找出“九幽鬼灵派”“鬼灵宗庙”位于何方,以俾好飞行前往时,魅儿这才初次察觉到飞龙主人的感应力量竟可放到她无法想像的远处,忍不住就启动感应,在找到“鬼灵宗庙”的位置后,并不停止,依然如涟漪般往四面八方扩散。

 飞龙明白魅儿虽然并不怎么了解神念心灵的振动层次,可是初次藉着自己的力量感受到心灵感应无限扩大的奇妙感受,忍不住将神念往四方扩散而去,也并不阻止,便即让她尽情所为。

 正在神意飞驰中,居然在某个极为隐晦的角落中,突地窜起一股强大无比,凶厉绝伦的神念之波,以令人难以想像的速度与排山倒海的劲势,朝飞龙的心灵感应源头轰然冲击而来!

 超过三百里以上的距离对此急速袭来的厉念凶波,简直已是失去了距离该有的效果,才突然感觉到异念的出现,那股宛如山崩海裂的波动已是当头来!

 魅儿的神念立即被这强烈无伦的波动给冲得差点振动全散,几几乎就要在这种神异难明的心念波动接触下被冲得意念消灭。

 尚幸魅儿是藉着飞龙的原体进行这种奇妙的八方感应,虽是随魅儿的神念运作,本质却还是飞龙的。

 在那一瞬间,即使是飞龙如此深知振动层次的人,也差点被这突如奇来的神念波动攻击给打得措手不及!

 差那么一丝抢先一步接回控制的飞龙,险而又险地在魅儿的意识振动被击散之前,猛然将意识的振动层次拉高,鬼眼与鬼手再怎么样也没想到,就在他们见到飞龙大放异状的那一瞬间,飞龙的意识已是拉到了某种远超过他们想像之外的超高层次,与这突然横来的凶厉念波相冲了二十九万六千次!

 以这种难以形容的极速,以这种难以想像的方式,以这种难以相信的波动,飞龙全身警觉提至极限,与这个不知道从何处出现的超级强敌,转眼以意念波动,在二十九万六千次的初次手后,彼此神念又紧紧相叠,互相连续冲击了三百四十万波!

 还好已经离了魅儿的神念层次,否则以如此连我也差点接不下来的狂猛波动攻击,即使魅儿是藉我之力施展感应,否则此密集程度高到这种地步的神念波动攻击,恐怕只那共振的余波振动,也足以让魅儿受不了,就此意识散失,魂魄被强振崩散!

 飞龙从清醒以来,从来没有像如今这般几乎倾提全身感应,从头到脚,每一分的**都动员在最警觉的超高状态。

 三百四十万波神念波动之后,飞龙立即察觉从另一个相反的方向,又是滚滚裂天般的强波冲到,马上如斯响应,调动全身感应,轰然相接四百二十万次!

 好家伙!这人是谁?看他神念攻击竟已达如此骇人听闻的地步,而且还能从另一方暴起攻击,显然已是不能以感应之法找出他的所在,显然是个善于狙杀的超级高手!

 原来人世间真正还存在着这等令人几乎难以抵挡的特殊强手!

 侧方四百二十万次攻击之后,紧接着又是正面轰然暴来滚滚的神念振动!

 这人的能力实是强大得令人难以想像!

 飞龙正心澄意,丝毫不敢松懈,一口气猛地提起,意念集中,神识聚合如椎,真元狂提中,与这正面而来的神念震动瞬间击整整八百万波!

 这一串令人难以想像的手下来,飞龙已是浑身大汗淋漓,一种难以形容的危险气息已是充了他全身的每一寸每一分…

 这样不行,之前感应波动并未隐藏,竟落得如此我在明,敌在暗,连他到底身在何方都抓不出来,岂不是等着捱打?

 念及此处,连忙对着鬼眼及鬼手急急说道:“我遇到了强敌!你们先去等我…”

 短短一句话,飞龙浑身振动,倾刻再与对方神念相冲五百五十万次,连后面的话都来不及说完,立即运起全身真元,唰地就在空中消失无踪!

 鬼眼与鬼手,顿见飞龙全身紫红光芒乍然大放,简直就让二人睁不开眼睛,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听到他急促的待,然后“唰”地一声,就这么生生地在空中不见了踪影,直是让二人傻在当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个这么大的人,还在光天化之下,怎的就这么在空中消逝无痕?

 若说仙人飞行绝迹,也该是可以看到一道淡影或是什么的,往某个方向逸去,这才合乎道理,哪里会有这种突然就不见了的身法?

 莫非是这个祖师其实根本不是人?

 还是这个祖师会什么障眼法之类的东西?

 否则怎的会就在二人眼前,发生这种令人难以相信的事儿?

 二人愣愣地呆在空中好一会儿,许久才回过神来,互相对望一眼,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之前祖师所展现的气势与冲天的强大能量,二人这一生中莫说见过,简直是连听都没听说过!

 其时双眼所放的红紫异光,全身强芒转,哪里还像个人?根本就是个跨界而来的耀耀天人!

 二人怔忡了好久,这才有点恢复了正常。

 祖师的待很清楚了,是要他们先去等他,于是二人调元运气,赶紧如飞地往“宗主抢位”的“鬼灵宗庙”方向直飞而去,转眼在天边缩成了两个淡影。

 飞龙在毫无准备的情形下,遭遇到了如此凶悍厉烈,令人难以想像的超强攻击,直被打得几乎没有还手之力。而敌明我暗的恶劣情势,更让他从头发到脚底,都强烈地散发着必须赶快扭转颓势的冲天警告!

 于是在紧急中,飞龙运起全身真元,倾尽所有力量,以眼难以摄觉的极速,破空飞离了这已被锁定的现场。

 在前一瞬间飞龙还在待鬼眼与鬼手两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弟子,后一瞬间他已是破风裂空穿过了一百五十里的距离,到了一个小湖之上!

 其间的速度与迅捷,实非人类所能想像!

 还好之前的经验,已让飞龙明白如何收敛震波,否则就光这么一下,气波的震动瞬间外放,必定会在周遭三百里的空间中,制造出一个超级爆音!

 不过要是这么一来,形迹必,对方一下子就可以抓住他的行踪,神念波动的攻击,必会紧紧轰来,让他再次陷进之前只能等着捱打的被动险境!

 飞龙的心念振动层次拉得极高,所有意、气、、神全部转成隐晦内敛,在转眼间为了开对方的锁定,来回跳变六千四百次,最后隐藏起来…

 飞龙所处的小湖上,有两个渔人正在捕捉湖中的鱼儿,陡然间见到小湖的上空,竟就这么“咻”地一声,出现了一个全身放光,双眼透着如柱电芒,不知是神是仙是魔是鬼的高大妖怪,忍不住“哇呀呀”地大叫出来,然后吓得站不住脚“噗通”一声就这么掉进了湖里!

 飞龙在隐晦中察觉到了这两个渔人的心神震动,陡地剧烈起来,暗叫一声不好,后方已是一股滚滚的神念波动绕着弯冲来…

 可恶!急切里没注意到这儿还有两个人,竟被这家伙循线找来!

 轰然相接四百三十三万波,飞龙双目之中紫红异光强如烈,极速震动的真元倏转,本来在小湖上空的身形转眼飒然消失,封气敛波,瞬间再次穿过了大量的空间,侧移到了两百一十里外一片没有人迹的松树林中。

 紧急中飞龙也未料到对方的感应如此敏锐,他的心念振动已是跳变六千四百次,竟还可以顺着这两个渔人神念惊骇的微迹,撒来的感应波唰然四散分开,瞬间掌握住了他的神念源位置。

 飞龙遇到了这么一个强劲而又莫名其妙的敌人,实是可以说遭逢到了前所未见的对手!

 二人这种战斗范围超过千里,连面都没见到,纯以神念波动力量手的怪异模式,实是修真界闻所未闻,听所未听,令人难以想像至极!

 这次闪移到了新的位置,飞龙更是不敢怠慢,神念跳变一万四千次,而且为了避免再次惊扰到了什么,他全身光气顿缩,还特地挑了一个树林中一块巨岩的阴影之内,周身几乎溶入了暗影之内,果然连鸟兽都没有惊动,树林内的虫鸣鸟叫,一点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就好似完全没有察觉那石下的阴影中,突然多了一片隐隐的淡影那般。

 飞龙外相内神虽然隐晦藏敛,心中的警觉却是运转全开,半点不敢疏忽,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过了许久,飞龙神念感应边以每瞬间跳变七百六十次的速度,边将感应的范围谨慎地往外渗出…

 这样若是再与对方的神念相接,也不致于一下子就暴在他那狂猛凶厉的攻击之下!

 飞龙也可以有比较多一眨眼的时间好做应付。

 在二人这种层次的神念波动手中,一眨眼的时间已是足够二人做超过一百件事了。

 正在小心无比地把心神感应波束外探,飞龙突然在心里感应到了魅儿微弱的讯息:“飞龙主人,这这这…这个敌人是谁?怎的如此恐怖可怕?”

 “我也不知道,这股神念波动攻击突如其来,而且显然经过跳变掩饰行迹,让我连对方的位置在那个方向都抓不出来…”飞龙边继续将感应的范围逐渐拉大,边在心中对着魅儿被对方攻击的余波震得几乎涣散的神念说道。

 魅儿虽然不明白飞龙主人说的是什么东西,但是之前那股神念攻击的凶猛狠厉,却是让她形体虽失,依然好似寒噤不断般地道:“这股力量的狂野悍烈,实是让魅儿心惊胆颤,魅儿虽然未与其正面相接,却也被那种波动的共振,给震得几乎崩溃…”

 飞龙全身警觉依旧,但是心中却传过一股温柔的安慰:“这是因为你如今形体已失,纯粹是以神念魂魄做为存在的依据,因此你对这种强猛的神念波动会特别感,同样的,也比较会受其影响…”

 魅儿依旧余悸犹存地道:“魅儿生前的功力虽然不最派中最高,却也只在五十年前差了‘九鬼姑婆’一线而已,总认为自己的修为,虽不敢说是修真界最高级的高手,但是当也相差不会太多,没想到之前遇到了飞龙主人,不但功法远远超过魅儿本来的法诀,主人修为的深更是让魅儿无法测度。而这种说也让人难以尽信的情形,本以为是千年难遇,谁知这次又撞上了这么个一连面都未见着,便被打得落花水的可怕对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实是让魅儿真正大开了眼界!”

 飞龙也笑着回答:“这个对手莫说是你,其神念波动的强大迅速,连我也有点措手不及哩!”

 魅儿有点担心地道:“此人神念波动强烈快捷的程度简直令人难以置信,魅儿也只不过被其余波触及,还是藉着主人的原体感应,都已是难以受,其劲波的凶猛可想而知…飞龙主人你还应付得下来吗?”

 飞龙点了点头,苦笑着道:“暂时是可以挡得住的,不过因为之前我的神念落在明处,他隐在暗处,因此几乎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此时我已经也同样的隐在暗中,我想大约他也探测不到我的位置了,所以现在算是双方处在一种比较相等的状况…”

 魅儿的口气显得极为懊恼:“之前从来没想到主人的感应竟能以如此的方式展现,实是让魅儿藉着主人的异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神妙,因此才会一时兴起,惹来了这么一个不分青红皂白,力量却又是如此惊骇吓人的恐怖对手,飞龙主人,这这这…这都是魅儿惹的祸…”

 魅儿的心中实是懊悔无比,无缘无故为主人招惹了这么一个难以形容的强敌,还被其狂野厉烈的神念波动威势之尾给扫得差点魂飞魄散,直让魅儿悔中有惊,惊中有悔,再也不敢尝试第二次了。

 飞龙摇了摇头,安慰地道:“这哪能怪你?要是我也会这么做的,毫不隐迹的感应方式我自己就做了好久,从来也没有人的感应敏锐到能够发现,谁知这个对手远在几百里外,不但能立刻查觉,还能隐迹藏踪,发动如此凶悍的猛烈攻击?”

 魅儿的神念似乎还想说什么,飞龙已是温柔地打断了她的心意,传讯道:“魅儿你初受余波所震,心魂不稳,还是先回到法旗之中,好好休息将养,对着这个强敌我必须竭尽所能,无法丝毫分心,在这种状况下,我也不放心再与你的神念同振,暂时你还是莫出现吧,否则一个瞬间,可能你的魂魄就要烟消云散了…放心吧,一切我自己来…会处理得好的…”

 魅儿体会到飞龙主人关怀,只觉得一阵感激,便即应了一声,说声:“谢谢飞龙主人,魅儿这就回去了,主人小心点…”

 说完魅儿的神识就沉进了鬼旗之内。

 飞龙经过隐晦掩饰的心神感应波,虽然转眼已是扩大到了约有五十里方圆,但是比起之前毫无顾忌的飞窜,速度真是差得不可以道里计。

 他一面维持着每一瞬间七百六十次跳跃转变波动层次的掩迹技巧,一面将心神的感应层次拉得极宽,务期在发现到对方神念潜藏处的时候,能在第一时间反守为攻,起受转施,先给对方一个五百九十万波的下马威!

 可惜对方显然隐迹得极为高明,飞龙的心神感应已经扩展到九十里快一百里方圆了,依然未发现任何异常的神念波动…

 飞龙谨慎地搜寻着感应范围内的所有动向,心下不敢丝毫疏忽。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飞龙发现之前那个令人惊骇的神念攻击,竟已宛如在空中消失了那般,完全不见踪迹。

 之前因为对方的攻击实在太过密集迅速,从头到尾,飞龙与对方的神念波动冲击,在那短短的几瞬间,已是超过了两千五百万次,其速之极简直是骇人听闻,连想像都无法想像。

 也因为这种手实在太过吓人,连飞龙也不出时间体会其中的内涵,只能全心全意地接下对方的恐怖攻击。

 此时完全安静了下来,飞龙虽然是全身警觉依然,但是却反而有足够的时间来回忆分析之前的手情形。

 然后飞龙的心中,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种极其怪异的感受。

 这个对手虽然是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感与危险,可是很奇异地,飞龙隐约竟然觉得,这种神念波动的本质与特,居然有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觉得对方的神念本质,是这么样的熟悉与亲切?

 难道我认识这个人?

 飞龙快速地回忆着从清醒以来,所见过的每一个人。

 不到半眨眼的时间,飞龙就否定了见过这个人的可能。

 没有,绝对没有,我从清醒以来,敢说是绝对没见过这个人的。

 可是…可是…我却又怎么会有如此让我心颤的熟悉?

 那种熟悉的程度,甚至超过了紫柔…

 简直…简直…简直熟悉得就像是另一个自己?

 这这这…怎么会这样?

 如果我真的和这个对手如此亲密熟悉,却又如何会感受到对方那种凶厉悍野,势必要将我的神念完全冲垮,让我魂魄崩散,变成一个活死人的狠毒意念?

 在那极度的熟悉之中,为何又有那种强烈而又隐约的,将天地万物全部毁灭的凶厉与‮忍残‬?

 飞龙‮体身‬依然维持着高度的警觉,内心却已陷入了一种完全的困惑之中。

 他的心中隐隐的觉得,这个突然出现的对手,似乎是和自己有着某种极为深刻的关连。

 可是这种关连中,却又明显地有着某种截然的相异!

 尽管飞龙的心底有如此肯定的感受,可惜再怎么想,就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初醒时的记忆又猛然回现。

 那种感觉,就像是这一切其实在他脑中某个房间,都收藏着所有的答案,但是他虽是房间的主人,却是不晓得把开启房门的钥匙给放到哪里去了,空自在房间外急得抓耳挠腮,就是没办法进入房间之内,拿取答案!

 这种感觉在飞龙初醒时就曾经强烈感受到过,没想到值此凶险的关头,竟又在他脑中出现!

 问题到这里,已是出现了死胡同。

 他已经不知道针对这个感觉,思考了多少次,每次都是得束手无策,毫无进展。

 没有那把钥匙,他怎么样就是无法把那个脑中的房间打开!

 还是只有找到那把钥匙,才能解去这些所有令人困扰的问题。

 想到这里,飞龙也只有无奈地叹了口气!

 然后他就感应到了九十里外的一种异象!

 在离他所在的位置,九十里的高空之中,有三个功力极为不错的人,正排气御空,浮气飞行,其速度虽然无法和自己在紧急关头那般瞬移数百里相比,但是和飞龙见过的一些人比起来,真是要高明了不少。

 不知道这三个人在这个时候从附近的空中经过,和那位不知名,未谋面的强劲对手,有没有什么关系?

 一念及此,飞龙立即运动真元,石下阴影中的身形立即飒然消失,瞬间奇速无比地闪飞到了九十里外高空之上,那三个正御气飞行之人的后面上方空中。

 这三个人是两女一男,其中那位位中的女,身穿一件翠绿色的宽袍,袖底袍尾打着长长的绿结苏,左之上似是抱着一柄从剑柄到剑鞘,通体由整块绿玉雕成,口以白色云石襄成的奇特宝剑,剑尾也系着一条极长的绿色剑穗,正与袍末的绿结风飘动,让那柄绿色的宝剑更显出一种宛如活物的灵动神韵。

 这位绿袍女郎的左方,是另一位女郎,身上则是穿着一件七彩灿烂的绚丽彩衣,其质料又细又轻,宛如拢着一身的彩红,极是耀眼非常。这个彩衣女郎上别着一条宽如手掌的彩带,益发显得这个女郎身的纤细。彩衣彩带,长发长丽裙,虽然未见面目,不过她浑身夺人目光的背影,已是让人猛然感受到了她那美的气质。

 绿袍女郎的右方,则是一位青衫的高瘦男子,背上着一柄绿鲨黑皮,剑柄云头还似是刻着什么符录的怪剑,这个男子虽然是身型高瘦,不过光从背影看去,就很明显地可以感受到其暴烈的气机,飞龙观其气,虽是与“裂天剑气”有所不同,但是若论强横当是也丝毫不逊。

 飞龙移到三人的后方上空,不愿惊动三人,只是收气敛声,宛如幽灵般地跟着。

 孰知这二女一男,飞行了一阵,就调气转元,朝地面减速降落了下来。

 后面的飞龙定睛一看,竟是之前未料到会有两个渔人,以致惊吓得引来那个不知名的对手注意的小湖!

 那三人在湖面之上四处巡梭,似是全身警觉地在搜寻着什么般,只是在离地十几丈的空中来回飞动着。

 飞龙察知三人竟然到了这个小湖,心中更是有点意思了。

 若非与那个对手有关,岂会这么巧地跑到这个小湖来?

 于是他也不降低高度,便即留在空中的云气之中,只是以不断跳变的心神感应,谨慎无比地感应着地面低空盘旋的三人所有一举一动。

 其中的那个高瘦男子边巡梭搜寻,边就开口说道:“绿霓师姊,‘神蕴空’尊者说这儿附近有令人难以想像的超级高手,正以神念之力,虚空手,怎的咱们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却是半点踪迹不见?这儿一切正常,何尝有半点超级高手战的痕迹?”

 这男子除了背后背着一柄有符录的怪剑外,脸形也是瘦削稍长,双眼芒点点闪耀,倒有点像是两目中偶尔会有什么雷电迸那般,让人一见难忘。脸长鼻子也长,而且钩型明显,嘴儿也尖尖的,简直就是一副雷公的鸟儿长相。

 那穿着绿袍的女郎,原来竟是绿霓仙子,对于那位男子的话,绿霓并没有回答,倒是空中那位彩衣彩带的美女子说了话:“雷师弟,‘神蕴空’尊者是‘真佛宗’‘四佛五菩萨,六王七罗汉’中的七罗汉之一,听说神念修练已至无形无影的境界,他老人家既是这么说,该是不会有错的。”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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