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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作法戏妖女--第二十四
 盾早见及两人比斗,没想到阮月仙功力如此不济,自己可能太高估她了。

 眼看花情器张般追出(小说网,,),他已鼓掌:“好功夫,我从来没看过你打过这么漂亮的仗,难得,实在难得!”

 花情见着盾,这才放弃追逐,停下脚步欣笑道:“下次你来,我照样好好侍候你。”

 “我恐怕三招都抵挡不了。自动认输如何?”盾欣叹不已:“好厉害的多情神功,对了,她好像也懂这门功夫,你觉得呢?她是何出身?”

 花情这才认真起来:“是懂一点,但这很容易从某人身上学得,可惜内力太差。”

 “你所说的‘某人’是指谁?”

 “武向王,还有我以前那些手下多多少少都练有这功夫。”花情若有所思:“她会是我某个手下的传人或子女?”

 “多想想看是谁跟她长的较像。”

 “怎么想?”花情忽而斥道:“要知道她来历,自己不会去查,光问我有个用!”

 盾眼看阴谋被识破,干干直笑:“好好好,不问这些,你总该告诉我,你是否掳走武向天吧!”

 “你说呢?”

 “当然是希望你掳走,那样我办起事来会较节省时间。”

 “你慢慢耗吧!”

 花情斥骂一声不再甩盾,已掠回住处。

 盾只好猛摇头了,这贼女空寮在不好对付,明明觉得她可疑,可是她就是狡猾,做得天衣无让人找不出毛病…当然这跟自己睡过头有很大关系。

 他不断指责自己所犯下错误,一睡犯千错,想来有点哭笑不得。

 还好,探出阮月仙也懂得多情神功,她跟花情多少有点关系,难怪她也是**—个,全是一个模子造出来的嘛!

 至于李平呢?他若被花情掳走还有话说,若是被那藏身暗处的杀手劫走,恐怕就要凶多吉少喽!

 一切等搜索人员回来再说。

 四更天过后。

 不出盾所料,各路人马回报都是空无收获。

 陆不绝和黑不亮更不敢休息,马上又指挥搜索任务,甚至发出最高行动指令传达各处分舵,把地翻一遍过来也要找出武向天行踪。

 唯有武灵雪肝肠寸断,已达到茶饭不思地步,她坐在玉竹轩发呆,两眼却含泪始终落不下来,急得武灵玉没办法去找盾,准备把真相告知这可怜的姊姊。

 “还是瞒着吧,你姊姊要是知道那个人是假的,虽然暂时解,但是她若再追问真的哥哥去了哪里?若知道他更早失踪在天狐山,那不死她才怪。”盾道:“瞒她对她也是一种好处。”

 武灵玉又能说什久呢?只有让姊姊暂时接受此情景了。

 “不管如何,还是要把我哥哥救出来。”

 武灵玉心意是针对哥哥,却也含有救出冒牌李平之意。盾自是表示全力以赴。

 连休息也免了,他很快四下仔细搜寻,希望找出结果。

 一连三天都无消息。

 那掳人者似乎藏得很好,一点痕迹都不

 盾也已回到金武堂,他想尽办法仍无所得,决定再采取招魂术以问个清楚。

 虽然不知李平生辰八字,但碰碰运气,说不定会有奇迹出现。

 二更天里,虽是弦月,仍显得冷冷清清。

 盾已晃动摇钟,叮叮脆响,传在深夜倒让人有清心作用。

 不错,他就是想利用清心咒以使得被掳的李平能有所感应,或许可以指点一条明路。

 “李平啊,如果听到我的唤声请回话…要不然把灵魂出,感应我这天地桥…”

 所谓天地桥即是他利用细针和钱吊成罗盘针状,若有感应,指针自然会动,并且指出方向。

 他耍了一阵,符咒化去七张,那指针果然开始颤了起来。盾心下一喜:“他在附近?

 呃,震动不小啊,很近,该在太原城里,西南方?…“

 盾从祭坛后转到祭坛前,照准指针方向,划条直线,那角度正好掠过金凤阁檐角那双飞凤。

 “有了范围好办事!”

 盾正想瞧得更详细之际,忽有一道青光来,盾惊愕叫声“谁”以为是暗器,很快滚地逃开。

 那青光闪至,落于神坛上,是一竹镖,由于力道够劲已钉穿桌面,矗立那儿,盾顿往发镖处望去,只见黑影一闪即失,他忙追前,可惜追出墙头己不见踪影。

 “这人是谁?武功不但高,似乎对金武堂地形也了若指掌,否则他不可能连守卫都未惊动即已闪失不见。”

 盾疑思不解中返回神坛,忽而见及那竹镖乃是现成采于附近竹林枝干,还碧绿发青,竹枝上绑了一布条,盾赶忙解开,里头写了几个字:“花情,庚子年三月初三寅时生。”

 盾愣住了,这人是谁,为何知道花情生辰八字?他突然传来消息有何用意?难道要自己收拾花情?

 不管如何,盾还是想及时证明这生辰八字是真是假,于是先写在镜上,焚拜三炷香,又施展法术以摄魂。

 “女花情,庚子年三月初三寅时生,属蛇,对了请现原神!”

 盾刚把酒杯洒点向镜,就这么神奇,竟然已浮现花情正袒躺在上胡思想情景,盾惊喜万分:“真的是她呀!”

 这下可好了,知道花情生辰八字,那简直可以将她玩于手掌指之中,若她再干坏事就把她变成跟武子威一样纯真无

 他正想着如何整整花情之际,武灵玉已稍带惊急赶来,瞧及盾,她始嘘了一口气。

 “找我有事?”盾对她举止颇觉不寻常。

 武灵玉干笑一声,写道:“我发现黑影就赶过来了。”

 “黑影,会是那神秘人?”盾眼睛一亮:“你看清他是谁?”

 “没有,长头发,是个女的。”

 “女的,会是谁?”盾心念一闪:“会是阮月仙?可是她怎会知道花情生辰八字,何况她的武功也没那么好。”

 盾想不通,只好碰上了再说,他现在只对制服花情有兴趣,当下笑口大开:“你知道做人哪件事最快乐吗?就是耍人,把人当布偶耍,真是过瘾呐!走,我带你去见识见识!”

 武灵玉未必听得懂他的话,但见他位着自己手掌,触电感觉让她心中一甜,也就任由他拉着走了。

 一路上,盾还是滔滔不绝,直把镜晃了晃,很似乎夸其伟大,武灵玉只好边笑边点头免得盾扫兴,直到她发现是走向金凤阁,她这才紧张起来。

 “你要耍花情?”

 “不然你还以为耍谁最过瘾?”

 “她很凶…”武灵玉忌意犹存。

 “放心,从今以后,叫她凶不起来,走!”

 盾大摇大摆走向红门前,也不叫门,一脚踹得木栓断裂发出砰然大响,门板为之暴开。盾则皇爷般晃了进去。武灵玉虽忌,仍跟在后头。

 这声音当然引得花情大惊失,还未披上外衣,穿着透明黑纱睡袍即已拿着金怒冲冲杀过来。乍见盾,她嗔怒不已:“又是你,你当老娘这里是武馆,容得你拳打脚踢?”

 盾欣笑:“不是也差不多,光你可以踢阮月仙,我就不能踢踢门板?”

 “可以,不过我这只脚也会把你踢出门!”

 花情怒喝一声,向前扑近数丈,突又踢出右脚,存心将盾踢出门。

 那劲道不可谓不弱,可惜盾早有防范,镜一抖,不知如何发出一道强光照得花情眼睛生疼,瞧不见眼前人影,她心下一惊,不得不撤回倒掠以防有变。

 退花情,已是讽言讽语:“狗撒也比你好看,小孩子胡乱抬腿,成何体统!”

 “你?可恶!”

 花情当真火了心,右手一抬,手中七支白骨钉就想让盾好看。盾乍见白光,登时喝:“住手,也不问我三更造访所为何来?”

 他那模样让人觉得即是有大事,花情为之一愣:“有什么事?”

 “你看我这面镜子。”

 盾将镜摆正推来,花情倒对这会发光的镜子感到好奇,不自觉地凝眼瞧去,可说黑得发亮,她道:“八封镜有何好看?”

 “我是叫你看镜中所写的朱砂字。”

 “花情?”她更仔细瞧那不算小但却写在黑底瞧不大清楚的字体:“庚子年三月初三寅时生?”她脸色大变:“这不是我的生成八字吗?”

 “不错。”

 “把镜子给我。”花情急切地想抢过来:“你敢偷我八字?”

 “你不说,我怎会知道?”盾仍想探消息:“你可曾告诉任何人?”

 “我神经病,拿过来!”

 花情动了真怒,探手劲道已是千钧万力,迫得盾穷于应付,镜差点被抢。

 他赶忙伸出右手食中指,从际夹出一张黄符条,口中疾念,再叫一声“起”但见符纸呼地一声已被燃亮,他先甩向花情那绺秀发,火星闪点,迫得花情护发心切而回掌自救,她想打掉符火。

 那盾急念:“魂来魄来,急急如律令。”赶忙将符火往镜罩去,再吼声“定”

 只见得镜亮光一闪,里头映出花情凶相。那花情却如被点道般定在那里,左手一把金已抵盾门面,尖只差左眉三寸就是刺不下去。

 如此危急情景吓得武灵玉一身冷汗。她也是出招想救人,突见此状而定在那里,一只手想扯带,一手直指花情左肋,一脸拚命模样。

 盾未发觉她如此拼命,已为自己杰作大为欣赏:“如何,我的法术不赖吧?”

 武灵玉已然收招,闻声才瞧清状况,不点头轻笑,赞赏盾实有一套。

 盾自然笑的更加得意:“她以前不是时常欺负你?你该如何惩罚她?”

 “打巴掌!”武灵玉想掴出手掌,可是似乎又不愿沾她身子,不想打了。

 盾自是甜笑着:“好,打巴掌就打巴掌,你不打她,那就叫她自己修理自己好了。”

 盾伸出手指在镜面画了又画,口中念念有词,结果,很快地,镜中人影已会动了。

 盾则指责说道:“老婆娘你平坏事做多了,也该自己修理自己吧!”手指往镜中人影脸部点去。那花情当真不客气往白己脸部甩巴掌。叭然一响,清楚可闻。

 “不够劲,再来一个,两颊都有!”

 花情简直行尸走,说打就打,耳光甩个不停,那白脸颊已印出血红指印。

 光甩耳光不够劲,盾又将她当猴子耍,要她东跳西掠,斤斗猛翻,还学孙悟空抓,耍得连武灵玉都忍不住呵呵笑起。

 直到花头大汗盾才放她一马,讪笑不已:“任你多厉害,比起茅山神术还是差得远,该改归正了吧!”

 盾再施法术,将镜中人影淡化不少,花情方悠悠醒来,可是已少了方才精明泼辣样,快跟儿子武子威差不多,落个纯真无

 “二夫人啊,你先说说看,你又是怎么死里逃生?”

 花情痴呆说道:“护体神功…万元移位…再生术…”

 “再生术?”盾了解万元移位大概即是可移动五脏六腑的功夫,自己也有此功力,倒是再生术,他听都没听过:“那是什么功夫?”

 “再生,死而复活…”

 任由盾如何问,花情还是傻呼呼地说这句话,盾不得不放弃,摄魂术还是有缺点,深一层的武功她要是记不清,怎么也没用。

 武灵玉及时写字于掌中:“问她是否知道我哥哥下落。”

 盾这才想起正事:“你可掳去武向天?”

 “有…没有…”

 “这是什么答案?”盾心念一闪:“你抓了假冒武向天的李平?”

 “是…”

 “果然是你!”盾称喜不已,果然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方才那指魂感应针不就直指金凤阁吗?自己倒是忽略她了:“人呢?藏在哪里?”

 “金凤亭下…”

 “嘿嘿,阴险家伙,第一次看你那么老实。”盾斥笑道:“快带我去!”

 花情呆痴点头,立即转身移步往左侧花园方向行去。盾和武灵玉则欣喜跟在后头,没想到事情会进行如此顺利。

 武灵玉直想着如此一来姊姊再也不必忧心难过了。

 盾则对那神秘人感谢有加,给了这么好的生辰八字使得他省去不少工夫。

 边走盾仍边问:“说说看,你如何把人掳来的?”

 “调虎离山之计。”

 “那天晚上行动?”

 “是…”

 “掳人是为了什么?”

 “破坏两人结婚…”花情回答总是简短扼要。

 盾不想笑,这计谋本是自己订下,却惹出这许多麻烦,实在搞不清楚是搞对了还是搞错了呢?

 还好事情有了转圜余地,否则不知该如何是好。

 花情很快带领两人抵达金凤亭,此亭落于几株樱花树丛中,还算隐秘,呈六角形,顶檐各镶有飞凤六只,瞧不出什么特色,倒是地面平亮如滑,铺的丘青石一尘不染。

 花情往左侧石阶旁的飞凤雕石双眼一按,那整座不算大却也不算小的石亭竟然往左移,出一秘道。

 盾叹为观止,秘道设在石亭底下。又有谁料想得到?这花情果然居心叵测。

 花情引领两人入内,里头倒是宽敞得很,四壁置有十张以上石,居中还有桌椅,看似乎可藏得许多人以及住很久。

 盾已想起花情以前养的秘密杀手,说不定即隐藏在此。

 再深入二十丈,一道石壁挡道,花情又向石壁推按,石门顿开,里头传来淡淡弱光,也传出求救声。

 “救命啊,我是少堂主啊!…”

 盾光闻及声音已知是李平,当下快步跨入,发现他已被镣铐在石壁上,一副多灾多难落魄模样。见着盾,他登时喜不自胜:“少侠快救我,我被陷豁了。”

 “这不是来了吗?”盾轻笑:“最近还好吧?”

 “如此情况怎好得了?”李平苦笑不已。

 盾乃示意花情将他给放了,李平连找她算帐的勇气也没有,急着想往外冲,免得突然这道门又闭了起来。

 “有事外边聊如何?”

 “还有什么事?”盾道:“回去吧,你那口子早等你等疯了。”

 “那,我走了…多谢搭救。”李平拜个礼就想走人。

 “等等!”盾又道:“别忘了向外面宣布你平安归来,免得人家为你心,至于被谁抓去,我看你就别说了,因为…”盾望向花情,欣笑着:“她已改过自新,乖多了。”

 只要盾怎么说,李平即怎么样做,当下拚命点头表示知道、知道,逃的比什么都快。

 秘室剩下三人,盾则礼貌面对花情:“多谢帮忙啊,否则,我摸翻了天也未必找得出这样一个秘。”

 花情傻笑着,这种客气话,她说不出来。

 盾再瞧瞧四周,并无其他异样之处,遂指示花情退出秘室。

 三人方走出,石亭自动恢复原位,(小说网,,)结合得天衣无

 盾这才面对武灵玉,解般摊手:“一切顺利,你该高兴了吧?”

 可惜武灵玉仍自忧心忡忡般摇头。

 “怎么了?还有事?”盾不解。

 “我哥哥…”武灵玉想及亲生哥哥仍无消息,她哪快乐得起来?

 盾猝有所觉,竟然把这么重要的问题给忘了,他及时问向花情:“你知道武向天消息吗?”

 “知道…”花情傻愣愣地,她现在是有问必答。

 这声“知道”已把盾心胆吊得好高好紧:“他在哪里?”

 “放走了…”花情指向李平消失方向。

 盾颇为气:“不是他,他是假冒的,我说的是真的武向天,你知道他吗?”

 “知道…”

 “太好了!”连武灵玉都显得激动,盾急问:“他在哪里?”

 “天狐山…”

 “你见过他?”

 “我杀了他。”

 “什么?”盾两眼瞪得快破裂:“你杀了他?”

 “是…”花情呆痴点头。

 盾简直连一分希望都幻灭,一巴掌登时打得她口角挂血,连滚数圈摔在地上:“你这女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连他你也敢杀!可恶,可恶…”

 盾猛追过去又是拳打脚踢,花情人变痴呆,好似连痛神经也没有了,被打被揍,照样敢愣地瞧着盾这奇怪的人类。

 武灵玉早已靠在亭柱,泪水不断,没想到自己夜盼望的哥哥竟会传来如此不幸消息,她心如刀割,简直已遍体鳞伤!

 盾揍着揍着还是忍不了悲怅而顿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喃喃嗔骂着:“你这恶毒女人,他跟你有何仇怨,你竟也杀了他?”

 花情倒也痴得可以,有问必答:“他妨碍我霸占金武堂,我杀了他…报复他爹…”

 “你还算是人吗?”盾熬不过,又对她拳打脚踢。

 武灵玉己支持不了,掩着脸面直奔逃开,哑巴也发出了呜呜哭声,伤心已是到了极点。

 盾但见她离去,哪顾得再修理花情,急得直叫,快步追了过去。

 现在只留下被揍得鼻青脸肿,浑身肿紫的花情,她仍未觉得疼痛,抹着鼻血,还对两相追的人感到好奇。

 虽然狼狈,却又如何弥补她所犯下的滔天罪行呢?

 武灵玉直奔玉竹轩,还来不及回房就已趴在鸟笼底下那张石椅上悲泣不已。深夜鸟儿不易飞行,那对比翼鸟但闻女主人哭了,两只鸟儿也悲哀轻泣起来,现场弥漫一片哀伤气息。

 盾已经追赶而至,却不知如何安慰,直叫着“没事,一定没事”可是凶手都已承认,岂会没事?“

 “吉人自有天相,二小姐别哭了…”

 盾说了也是白说,武灵玉根本听不到,也听不进去,兀自泣不成声。

 “怎么办呢?人都死了,想找回来都难!”盾心头糟糟,不知该如何处理:“还死在他乡异处,怪可怜的,我该去超渡他才对,或而把他尸骨带回来,也算是尽尽朋友一场…”

 心念至此,他忽而有所决定:“是该去,生死都要个明白。”

 他登时抓向武灵玉肩头,抖得她怔愣忘了哭泣,盾认真道:“到天孤山一趟,把你哥哥找回来。”

 等不及了,他立即拉着武灵玉往外头冲去,武灵玉被其突然举止给吓着,虽想挣扎却又不忍,手指传来‮动扭‬,盾已察觉,大概想及武灵玉可能听不见自己说的什么话,遂边走边写:“我们到天龙阁,拉李平到天孤山找你哥哥,说不定奇迹出现,一切都没事,所以你现在还不必过度伤心。”

 如此一说又燃起武灵玉希望,赶忙抹去泪痕,追着盾直往天龙阁奔去。

 那李平果然溜回天龙阁,正和阮月仙共饮美酒大谈惊险事,阮月仙不断追向以印证自己判断没错,是花情给掳走,为此她笑的更形放

 李平则三杯下肚又想起那档事,拥楼佳人猛亲猛捏,很似乎想把三天怨气全发在阮月仙身上。

 可惜福未享成,盾已直闯进来连大门也不没叫,一脚踹开,吓得阮月仙、李平惊惶失措诧愣当场。阮月仙本想出手敌,突见盾更怔诧了:“是你?”

 李平惶声道:“少侠找我…”

 “有事!”盾截口往前欺去,一手扣住李平,随即朝那阮月仙说道:“我得拉他回去应付所有人,再见!”

 不等阮月仙回话,盾已把人带走。

 阮月仙急叫等等,她明知有事,想问个明白,可是追了几步,盾已出阁,她是可以追赶,但自己明着的身份是淑女型,怎可失了态。

 她很快返回闺房找些适合衣衫穿着上身,准备赶向金武堂瞧瞧到底盾在耍何名堂?

 可惜盾并未返回金武堂,他已把李平带往武灵玉牵来的两匹马。武灵玉占用一匹,盾押着李平跨上另一匹,三人同时策奔出城,直往天狐山方向奔去。

 李平这才感觉出不对劲,急问道:“要去哪里?”心头好像有被灭口的感觉。

 盾冷道:“回你老家。”

 “我老家?”这更像灭口,李平全身发冷:“我没有老家,我家在太原城啊!”“你从何处来就回何处去。”盾冷道:“连去天狐山的路都认不得?”

 “到那里?你们想干啥?”

 “要你带我们去找武向天埋尸处!”

 “呃!我…李平心惊胆颤。

 盾斥道:“又不是要你的命,你怕个什么劲?我想证实武向天生死,若死了也该把他尸骨捡回来安葬,你敢耍诈,我第一个要你的命!”

 只要听话老命可保,李平心头稍安:“好吧,你既然这么坚持,我也只好舍命陪到底了。”

 于是李平自动指引路标。

 马匹行速更加顺利,七天之内该可赶到地头。

 且说在盾赶奔天狐山五天之后,那本是被摄魂而呆愣如白痴的花情突然已清醒过来。

 她仍自守着那金凤亭附近不走,乍醒之际,身旁早有儿子武子威在逗她玩小风车,另有一名年轻丫鬟守候于旁,她乃是陆不绝发现如此情景而临时找来照顾花情。几天来倒相安无事。

 突见花情醒来,丫鬟显得不安:“二夫人醒了?”嘴巴虽如此说,却不敢靠近,因为她素知花情之泼辣,很似乎被威胁着。

 花情倒是怔愕不已:“我怎会在这里?”

 “二夫人失神五天了。”

 “五天?”花情怔然立起:“你是说我五天里头跟我那小白痴儿子一样愣头愣脑?”

 丫鬟呐呐点头。

 “给我滚…”花情硬是丢不下这个脸,一掌扫了过来,那丫鬟连滚数丈,吓得泪水直,还未定神已跌跌撞撞逃命去了。

 “可恶!这死盾!”

 花情赶快回忆前事,她发现那天晚上是盾闯门而入,战了一会儿即失神,该是受了他的摄心摄魂术,想及自己变白痴受人摆布,她更吓坏:“我做了什么?”但见身在石亭,她顿有所觉,赶忙按开机关,掠入里头检查,李平早不见踪影。

 她恨恨又走出:“小贼敢耍我?实在可恨!他怎知我的生辰八字?”

 当下拉着儿子直往闺房奔去。

 那闺房极尽奢华,地面铺的全是纯白羊长毯,四处挂红色柔纱,另有一张圆型大,除此之外该是三面墙壁嵌着的大面镜子,敢情她是个自恋狂,方进入此房间,任何角度都可瞧及自己长像和全身肌肤,何等神妙之设计。

 不过她此次进门瞧见的是自己脸肿青紫,身淤血,如此情景比落水狗,过街被打老鼠还惨。

 她不泪水四溢,什么世界啊,自己竟然被揍成这副德行?她倚向镜子,检查自己伤势,又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这是她一生中最丑的一副长相,还让人瞧了五天。

 她不大吼,要把盾挫骨扬灰方始甘心。

 情绪发过后,她才拿出特别调配的药物,慢慢替自己治伤,一个个伤口,一处处淤血地小心翼翼处理。

 直到处理一半,她似乎想到什么,赶忙往头后边那小盒子抓去,拿出一道灵符和一个女布娃娃,仔细瞧瞧,娃娃口已有红色血痕般圆点,她才嘘口气。

 “还好我早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先叫法师替我避灾难,否则准遭了盾暗算!”花情爱护有加地亲向布娃娃,随又瞪向痴呆儿子,欣笑道:“说你笨,你这次倒救了我,没有你的前例,我怎会想到趋吉避凶之方法?”

 武子威还是一副傻笑。

 “没关系,不久将来,那厉害法师一到,一定替你解咒!”花情摸摸他脑袋算是安慰,但她很快恢复先前嗔怒:“把我整了五天,我要你的命!”

 当下她很快找来纸笔,写下几行字,然后偷偷行向后花园,那里有不少梧桐树,她轻吹口哨,一只白色鸽子飞向她手中。

 她很快将字条套在鸽子脚环,这么一放,鸽子登时冲天而去。

 花情已‮忍残‬笑意猛,似乎盾已无法逃出她手掌心似的。

 且说夜不停赶路,不到七天已抵天狐山。

 宁静湖泊,红黄林树,以及一连串乡村特有的矮房,点缀出一幅世外桃源美景。

 若非有要事前来,盾和武灵玉定是心畅意而沉醉于此美景之中。

 李平就不一样了,一回到此温泉村,他已如过奈何桥,生死立判。有好几名村友认得他过来打招呼,他却只是虚与委蛇,照着盾指示,先带他到自己住处。

 小木屋依旧,只是久无人住,养了一窝老鼠和蜘蛛。人方进去,老鼠四窜逃开,一股腐味道冲向鼻头。

 李平倒觉得好笑,指着靠温泉那墙角:“多不住生起香菇、木耳来了!”

 盾也见着香菇、木耳,可惜他只想知道经过,冷道:“你把那晚事情说一遍!”

 李平不敢再开玩笑,立即将当时情况说明,从如何遇上武向天及发现他受伤,以及事后想通知阮月仙而引来共同埋尸等事,说个一清二楚,他还从铺底下搜出一些银票“如果我谋害他,就不会把银票留在这里了。”

 盾抢过银票,的确是金武堂惯用的,他冷道:“谋财害命的事多的是。”

 “冤枉啊,我要是有此银票早远走高飞,何须留在这里?”

 “因为你被阮月仙撞见,(小说网,,)又被她美。”

 李平简直快下跪了:“我真的没杀少堂主,凭我这两下子又怎是他的对手,少侠明鉴啊。”

 这倒是了,李平想暗杀武向天,根本不可能。盾也只是吓吓他罢了,他几乎可以肯定武向天是遭了花情毒手。

 “然后呢?你把少堂主埋在哪里?”

 “后山山洼处。”

 “走吧!人死见尸,希望你说的全是实话。”

 李平当然不敢违抗,抓了一把旧锄头,当下又领着两人攀向屋后小径,直深入红枫林踩在地落叶上,发出喳喳碎响,有若敲碎腐硬木屑,一股林木森森气息涌现三人心灵。

 前头已是两山夹高,想是所谓的凹洼处,位置已近,三人心情显得更为沉重,尤其是武灵玉,她实在不知如何去面对哥哥之死,不自觉地眼眶又红,暗暗泪下。

 李平已认出那两棵高大枫树盘在石中,他心惊胆跳地说:“就在枫树后边草丛里。”

 冤魂关系,使得他甚是不安。

 盾倒是混此长大的,他当然不在乎这些,问道:“你确定?那天可是晚上。”

 “应该没错,就只有这两株枫树盘在石上,后边又是杂草丛生,根本不可能有人经过。”

 “好吧,暂时相信你的记忆。”

 盾当了真,向前膜拜一下,拿出黄符一抖,花成火花,边撒向天空边往前走:“少堂主啊,冤了你那么多天,现在才来请见谅。人死本是入土为安,但您冤死他乡,必是死不瞑目,老友来此就是等着替您报仇,您地下有知也该引导老友一条明路,然后含笑去吧。”

 草丛的确密又长,盾好不容易才走到李平所说凹地埋尸处。

 他再次撒出一把符咒,才拿出镜想照出尸体部位,可是照了几下,并无反应。盾疑道:“当真埋在这里?”

 李平点头:“是真的。”

 “大概是冤死,或是花情耍了符咒吧…”

 盾无奈,只好挖着找了,当下向李平要一那把旧锄头,铲去杂草,再开始掘土,泥土甚松,三两下已掘五尺深,盾已起眉头:“不可能啊,只死不到头年,至少有个尸味,怎生没有,不会死而不化变僵尸?喂,你埋多深?”

 “我…记不清了…那天是晚上…”

 盾一口气挖了丈余深,足足可埋下自己身高。他怒气冲冲跳了起来:“不是你记错位置就是根本没那回事,这里根本没有尸体。”

 李平脸色一变:“不可能,您再挖挖看…”

 “挖你的头!”盾斥道:“你会挖到把自己埋起来?再挖下去,你怎么爬出这个坑?”

 是了,李平也觉得不可能挖那么深。他百思不解:“明明是这位置,怎会不见了?”为了确定,他还是大胆走向凹,再怎么看都差不多,可是就是没尸体。

 “会不会在旁边?”

 盾瞪眼:“两边草连长得好好,哪有被挖过的痕迹?你最好再给我想清楚!”

 虽然开骂,盾还是挖向附近,以免有所失漏。他现在并不在意伤到尸体,挖的甚是快速。

 眼看泥土一片片飞起,就是挖不出尸体,李平不也疑惑了,当真会找错地方?他不得不再寻往四处。

 可是就是找不出两棵枫树并排之记号,更无如此隐秘之山凹,他已经迷糊了。

 盾很快绕着枫树挖了一圈,啥东西也没挖着,他当然嗔怒:“果然耍我是不是?”

 李平吓得跪往地面:“我哪敢,我说的全是实话,当时我的确是用草席捆着少堂主的。”

 “草席?”盾似有印象,很快又回到先前挖那深坑,把两旁泥土反往坑中拨去,不久,他发现泥堆中参杂了些直细东西,他本以为是树或断草茎。

 李平也应该把尸体埋在此处没错。

 可是尸体怎会不见呢?

 盾眼睛一亮:“难道少堂主也没死,跟花情一样死而复活。”

 这话引得李平和武灵玉惊心动魄,尤其是武灵玉,本是伤心绝,此时却如服下仙丹般来劲直跳向盾,还抓起草席更瞧了又瞧,想更确定什么。

 盾一颗心总算放松不少:“照此判断,少堂主还活着!二小姐别为他伤心啦。”

 李平不也相信:“当时他伤的那么重,面是血…怎会没死?”

 “少乌鸦嘴。”盾斥道:“有人被捅穿心都能活过来,何况只是血!”

 李平脖子一缩,干笑着:“这样也好,他没死。我可以不必再抢这玩命工作了。”

 “快找找看!”

 盾为怕有所遗漏,仍自支遣两人四处找寻。武灵玉又喜又怕,喜的是知道哥哥仍有一线生机,怕的是突然又找出一堆坟。

 还好,方圆百丈都找遍了,根本没结果,盾还以镜探测,连一些动物灵魂都测不到,他只好把此情况当好消息了。

 “没死,我就知道他福大命大,岂是夭折之相呢?”盾颇为自得:“去准备酒莱吧,我得好好享受一番乡村情趣。”

 李平就是那副小人得志,一声应是,走的比什么都快。

 盾轻轻发笑:“不容易啊!足足瘪了两个月,原来你哥哥没死啊!”武灵玉还是有点担心:“可是哥哥去了哪?”

 “多啦!譬如说,自己躲起来养伤,另一方面,说不定被人掳走,不管如何,看开点,我的感觉一定没错,就像这里,感觉上不是什么鬼气森林,冤魂四处,哪来死人!”

 武灵玉稍安,随又想到什么:“哥还有一把弓…”

 “这倒是了,听说在温馨小筑,咱们去取,顺便…”道:“喝它两杯如何?”

 武灵玉终也脸红了。

 盾随即带路走往温泉区,那李平就是地头蛇而且爱现,为了表现身份不俗,当然设宴在本区最好的温馨小筑。如此正省了盾再四处找寻。

 小筑掌柜乃是五旬老翁,虽然有些富贵,但乡下人看起来总有些古朴老实样。

 盾还是关心那把弓,老翁则已说明被人取走了。

 “取走了?”盾甚惊讶:“谁?什么时候?”

 “半月前吧,那人…”掌柜的突然目光移向李平,想说的话又咽回去。

 “那人像他对不对?”盾急急追问。

 “有一点…”掌柜不好意思,因为李平以往在此形象不佳,老实说即是混混,可是能住此小筑者非富即贵,他怎好拿李平来作比拟:“他头发较较长,而且也较壮。”

 盾激动得直拍手:“一定是少堂主,武向天啦!”猛揪住武灵玉肩头,欣笑道:“听见没有,一定是你哥哥前来拿走的,你现在该相信他还活着了吧!”

 武灵玉也出笑意,甚而有喜极而泣之态,这消息来得太好了。

 李平趁此机会也摆出架势,向掌柜飞了一眼:“很像我那个人是我的兄弟。”手指两弹出:“双胞胎。”

 掌柜赶忙打哈哈:“你有福了,哪天回来风光?”

 “快了。”李平笑的开心:“放心,我不会抢你生意。”

 掌柜直道谢,哈哈连打好几个。

 李平这才满意转往盾,欣笑着:“少侠想尝尝本处特色温泉洒宴?”

 “这是什么玩意?”盾感到好奇。

 “就是边洗温泉边品酒聊天啊,有意思。”

 “是有意思,快去,我等不及了。”

 “是”李平拱手为礼,已匆匆离去。

 酒宴设在独立雅屋之温泉浴池中。此泉水直通外头湖泊,自是干净如珠,那桌子是一大块木头,由于浮力关系,上边则可放置酒莱。饮酒者只要浸入温泉,随时可取用,倒也是别居特色。

 盾见状,好奇心使得他冲动试,霎时光外衣,一股脑撞入温泉中,掀起花涟漪震动酒桌掀晃,好像翻船似的。

 李平见状,赶忙跪往泉边直按着酒桌,免得让它翻去,他急道:“少侠别太冲动,酒桌不了冲击啊!”盾这才知道失态,登时也扶向酒桌,轻笑道:“不容易啊!水上用餐,天下一大乐事。”目光已瞄向稍困窘的武灵玉,手一挥:“你也下来啊,过瘾的。”

 武灵玉更窘红了脸,猛摇头。

 “来都来了,不试,多没意思?”

 武灵玉还是猛摇头,甚而想退出去。

 李平见状急道:“二小姐别走,您是女的,这里也有衣衫可穿,要是您害羞的话。”忽然觉得武灵玉听不懂,遂赶过去拦住她,并比手划脚,干脆自己先退出去,把门给带上,免得坏人好事。

 武灵玉此时更窘心了,想开门也不是,不开门又不知如何是好。

 盾则喜笑不已:“别害臊啦,不是有浴袍可穿?换上它就是!”还是怕武灵玉听不懂,手伸向岸边长鞭,一一甩,卷向武灵玉际,回过来,武灵玉更形困窘,忽见盾半身外,登时闭了眼,然而池边早被泉水溅,她又被往前倾带。一个没见着,唉唉两声滑跤,直往泉中掉去。

 她惊惶想掠起,岂知盾早把鞭卷短,这一腾身过猛,旋即摔了下来。

 她直叫糟,盾更叫不好,赶忙弃鞭顶向酒桌,方顶起来,武灵玉已落水,哗啦啦几声溅得水花四散,她早变成落汤

 她想挣扎出水,却发现全身衣衫粘贴,妙处凹凸毕现,窘得她赶忙又缩回水中,把衣衫当成了浴袍穿。

 盾直叫好险…为酒桌而喊,眼看风平静不少,始将酒桌置回池中,和武灵玉坐了个相对。

 “这不是下来了吗?”盾有些抱歉,却更满意自己杰作:“其实穿着衣服洗温泉也很过瘾吧?”

 不知是温泉热气熏红了脸,还是武灵玉窘透了颊,那脸看来更如透明水晶杯中的红葡萄酒,熏得盾快晕了,嘴巴直赞赏:“好漂亮啊。”

 武灵玉的确够人,又如含羞带怯的出水芙蓉,直叫人想一亲芳泽,她又是白衣白裙,映在水中,活像碧绿翡翠中动的白水晶,更裹着晕红如苹果的肌肤,碧里透白,白里透红,简直美极了,盾也看呆了。

 武灵玉羞窘中仍发现盾直往自己瞧,这更让她窘困,不自觉地抱起双手于,想掩去因落水而有些透明的脯,事实上隔着酒桌,盾根本见之不着,但她还是掩了又掩。盾顿觉失了礼数,赶忙拿起酒杯,先敬为礼!

 “喝杯酒吧,庆祝我们…相见不易,永浴爱河!”

 欺着武灵玉听不懂,盾老喜欢占便宜。

 武灵玉窘困干笑两声,还是伸出右手接下酒杯把美酒给喝了,一饮而尽。

 “这么猛?那,我也陪你啦!”盾也将美酒钦尽,随即又倒:“不容易啊!一辈子都没享受过人生,你呢?我看你也没有,以后陪我一辈子如何?也就是嫁给我的意思啦,虽然有个段君来,但她太凶了,还是你来得温柔,瞧起来就过瘾啊!”不知武灵玉是否听懂,她老注意盾嘴皮子掀啊掀,脸腮则越来越红。大概哑巴多半看得懂别人怎么说话吧。

 盾可好了,有了忠实美女听众,他说的比什么都过瘾,武灵玉只有笑,盾倒酒她就喝,几杯下肚,她也有了三分醉意,豁然也就开朗许多,开始会你来我往比手划脚了。盾见此更是高兴,硬把武灵玉手掌抓过来,欣笑着:“我爱你,怎么写?”

 似乎笔划过多,他干脆画颗心。武灵玉顿觉甜蜜上心头,更形困窘将手缩回去,但见欣大笑,她更难为情,一掌已推过来,推得盾差点倒裁葱,盾惊吓,没了声音,却更狡黠地伸手抓住那只脚,就要有所行动。

 武灵玉一时惊惶却收不回来,她挣扎,却因两人全在水中,重心不稳,这一挣扎,两人全往前挤,居中又有酒桌间隔,冲势过猛,两人全缩头潜入水中,忽而各自扭抓搔,就如小孩戏耍般绞得水花连连,过瘾非常。

 终于两人憋不了气,双双冒出水面,却已挤在一堆,武灵玉登时发现自己被盾抱着,窘羞得又往水中钻去,逃回酒桌那头。盾却痴痴地笑:“美人啊,我快被你死了。”

 武灵玉除了窘还是窘,不得已猛泼水过来,盾潜入水中,她借此机会逃出水面,直躲入房间,再也不肯出来。

 待盾从水中冒起,佳人不见了。愣了两眼,随即呵呵笑起,直道:“过瘾就好,过瘾就好!”抓起酒壶,猛灌美酒,亦是过瘾就好。

 好不容易,武灵玉利用真力把衣服干,盾也喝得七分醉意,眼看已是黄昏,今晚是走不了了。

 李平还特地送来毯,让两人睡得舒服。他本想逃逸,但想起盾在自己身上下的符咒,他实在也没这胆子冒险一试。

 深夜中,武灵玉倚向窗口,晶亮明月高悬,倒映碧绿池湖中,美得让人心动。

 回望盾,她的心亦是甜蜜温馨。

 真是让人难忘的天狐之旅啊。

 夜更深,美梦却更甜。

 夜照样深。

 冷月高悬。

 花情倚在揽月亭,看似在赏月,其实她在等那位**师。

 四更天已过,天空才掠来一道青影,花情心下一喜,说道:“是法师吗?”

 那人手持拂尘,挂太极图,自是道士没错,他轻功甚高地连翻七八个斤斗,平落花情面前。

 他八字眉一挑,颇为花情半透明纱袍里边的**所吸引。

 花情习惯地轻笑,顺便耸起脯,几天细心治疗,淤血早已退去不少,又换来人肌肤,她哆声道:“法师,我美吗?”

 “不错,长得不错,国天香。”老道士缩着目光。

 “如果法师愿意,我…”

 “可惜啊!可惜!那道士欣叹不已:”早在三十年前贫道准被你得神魂颠倒,但贫道已修行快一甲子,若沾了女,一切修行岂非毁于一旦?贫道还是无福消受啊。“

 “有这种事吗?许多法师还不是结婚生子?”

 “那叫术士。”老道士揪着山羊灰胡,轻笑道:“道行高低在于法力,法力高低在于修行,修道人和术士不同,故而往往法力高于术士,全在于守身,清心寡啊!”“法师好定力,小女子只好来生再相许了。”花情收起媚态,又问:“盾呢,他才修行多久,竟然有如此之高的法力?”

 “那全在于他拥有至宝镜的结果。”老道士道:“只要夺得此镜,他一无用处。”

 “原来如此!”花情恍然,一时间又已轻视起盾:“您觉得要如何收拾他才万无一失?”

 老道士反问:“他真的在此?”

 “前几天又出城,不过他跟二小姐一起,迟早会回来。”花情稍稍担心:“他的摄魂术实在厉害,我被他摄了五天才醒过来。”

 老道士冷笑:“雕虫小技,不足为奇,贫道自有办法收拾他。他想了一下:”我看你还是装疯卖傻,把他骗住之后再伺机抢他的镜,只要此镜一到手,任他翅也难飞。“

 “要是他还没回来就先再施法术将我摄住,那我岂非再次受制?”

 “放心,贫道今夜前来,未逮到盾不会离开。”

 “您不走了?那我就放心多啦!”花情欣笑不已:“我看你还是先把我那儿子灵魂给收回来吧!”

 “不成。”老道士说道:“那盾贼得很,一有异样,他立即会察觉,这不易使他上勾,唯一办法就是保持现状,就连贫道也得易容改装,免得他认出而先行开溜。救你儿子之事,先逮着盾后再进行如何?”

 花情并无意见:“随法师意思,我只要能制住盾,其它什么都无所谓。”

 老道士亦是狠声道:“不错,贫道跟他亦有不解之仇,这才是我来找他的最大原因。”

 花情欣笑不已:“咱们可是同仇敌忾,自当共同努力啊,可惜你就喜欢修行,否则你我必定合作得更为融洽!”

 对于花情的暗示,花道士只有淡笑几声以应对,毕竟自身法力才是最为重要。

 两人随又谈些如何对付盾方法,不时传出笑声。

 就连此时的月亮瞧起来亦特别讨好,还会发笑呢!

 “大师暂时就住在秘室中,以免了身份。”

 “尽随夫人安排。”

 花情当下引领老道士往那金凤亭行去,在这里也只有这么个秘室,虽然盾已知道,但暂时藏身,等他回来再想办法安顿老道士亦不失为目前最佳处理方式。

 “大师可别动其它东西,因为…咱们很可能利用它来捕捉盾,而盾却曾经进入过。”

 老道士频频点头:“贫道自会注意。”

 说话间已抵地头,花情很快将秘道启开:“里头早备好酒莱,若不够,我随时会送来。”

 老道士又是几声谢意才步入里头,花情将秘道带上,方自面对天空发出狠厉般怪笑,移步去了。

 老道士则往里头走,在发现秘室安排不赖于高雅客房,他才赞赏花情并没冷落自己。

 他将肩负法袋置于桌面,稍微活动一下筋骨,四下走动并探探环境,在左铺上发现一面铜镜,正好派上用场,挽袖拭往镜面,使得它更形光亮,反照人影也就更清楚。

 “该是易容时候了。”

 道士瞧着镜中自己不放,想着该如何易容才算恰当,最后目光还是落在自己胡子上,这该是他特色,当下拿出利刀将蓄留山羊胡剃个光,另把灰长眉毛也给剪短,如此一来竟然年轻许多,他颇为欣赏自己。

 “一心想练个返老还童,没想到一剪下去竟然修了二十年功力,年轻了十岁,难得难得。”

 摸摸脸颊,他甚满意自己长相,不过若再长两尖牙齿,倒有些像鼠类。

 为了伪装彻底,他干脆将道袍、道帽给下,换上一般百姓衣服,若眼光别再闪闪亮动,很少人会发现他是个深藏不的高手。

 一切妥,照了镜子也算满意,他才森冷笑:“明年此时将是你的忌!”

 目标当然是对盾而发。

 可惜盾还在陶醉温柔阵仗中。

 就此,老道士默默等侯猎物回来。

 足足等了六天,盾回府消息方传出。

 花情第一个紧张兮兮已赶来:“怎么办?如何收拾他?”

 “老道士仍镇定如常:”别痕迹,你照样装痴,我躲在隔壁秘室,等把他骗来之后,咱们再合力将他逮住。

 “要是他不肯进来呢?”

 “那只好另想办法了。”

 花情眼看时间不多,立即将石亭恢复原状,想来个装疯买傻,可是自己一向精明惯了,想装白痴,总觉得不易传神。

 这容易会被瞧出破绽,想请法师再收魂,却又怕法师突然背叛,自己岂不大吃暗亏。想来想去,只好服下具有**作用的药丸,药量调到恰当,如此稍带昏沉,装起来倒有点像了。只是像喝醉酒,心神很是不能集中,想以此骗人,行吗?

 她希望盾别太贼才好。

 盾当然贼,半路已放掉李平,要他安分守己扮假人,以免阮月仙起疑而把他杀了。李平性命攸关,他不认真都不行。

 随后盾领着武灵玉已回返金武堂,第一个喜讯即是传给落落寡的武灵雪,她一直伴在父亲旁边照顾。

 可是武灵玉似乎不喜欢见父亲,找人把姊姊叫回玉竹轩。武灵雪当然关心妹妹,一有消息也就赶了回来。

 “哥哥没死!”武灵玉迫不及待将消息传给姊姊。

 武灵雪并无多大震撼,因为她早把李平当作哥哥,不知其中曲折故事,她倒希望听及哥哥把阮月仙抛弃,恢复他本来面目,那才是天大好消息。

 武灵玉对姊姊稍带冷漠反应很不满意,又写了字条“哥哥还活得好好,你不用难过。”

 武灵雪似乎不忍,摸摸妹妹秀发,轻笑着点头:“我知道。”

 亲情传过来,武灵玉感到安慰。盾已看出状况,伸手推向她给她暗示,武灵玉登时明白过来,立即往际口袋抓去,拿出预先写好哥哥如何失踪以及李平假冒之事的字条予姊姊手中,催着她赶快阅读。

 武灵雪拗不过妹妹,终于打开,这一瞧,整个脸都变了:“我哥哥是李平假扮的?”

 她不相信,全身已抖起来。

 盾点头:“正是,我们已查清。”

 “可是,他为何跟哥哥长的如此相像?”

 “巧合吧,人类品种千万,一两个长得相近,也算不了什么。”

 武灵玉急急拉扯姊姊要她高兴才对。

 武灵雪心念一转想,终于满意欣笑起来,感激地望着妹妹:“我说嘛,哥哥怎会是那副软骨头,看到就有气,原来是别人冒充的!那李平实在该死,非得把他抓来治罪不可。”

 盾道:“改天吧,李平也只是受利用者,现在动他,未免引起阮月仙等人疑心,那更难叫她们现出原形。”

 “照少侠意思呢?”武灵雪问。

 “那阮月仙是有阴谋而来,可惜我们猜不出她的来历,又不知她是否有同,尤其花情又涉及谋杀你哥哥,咱们何不来个隔岸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武灵雪虽同意,还是斥骂花情:“这恶毒女人,连哥哥也暗算,活该遭到天谴,一夜之间变成白痴,否则我真想杀了她!”

 盾不便说出花情之所以如此乃出于他之杰作。轻轻道:“咱道土这行最信的还是因果报应,花情是自作孽不可活,你们姊妹好好聊,我去看看她到底有多严重,看看报应还够不够?也好替你们多报点仇。”

 说着,不打扰两位,径自溜了出去。

 武灵雪瞧他背影,感慨良多:“这些日子多亏他了。”

 武灵玉笑得更甜,扯向姊姊双手拉往池边,两人又如同童年时期聊得甚是开心,尤其话题转到盾身上,武灵玉总是出情怀般发亮眼神。

 盾当然幻想得出两人在聊什么,但此时他对花情更感兴趣,边走边想着花情的皮伤好了吗?是否如白痴般口水直地?是否光衣服大跳衣舞?

 越想越有趣,很快地也就抵达金凤阁,照样一脚踹开大门,长趋直入,还不停叫着:“花夫人,花姑娘,花妹妹你在哪里啊!近来可好啊?活得还快活吧?”

 声音灌来,樱花丛中的花情不自觉地紧张起来。她没昏也知道自己在扮白痴,自是不能回应。还得蹲在地上看一群蚂蚁死一只落难蚱蜢,双方打得火热。

 盾叫了一圈,终于从她那笨儿子口中得知有个女的在花丛,他也就摸了过来,乍见花情还是一把呆,他已讪笑不已道:“花姑娘在研究地面为什么长草啊?”

 “这臭小子!”花情暗骂一句,还得装出痴笑,口水都快出来:“蚂蚁打蚱蜢…”实在想不出自己也会说出如此幼稚的话。

 盾也凑了过来,欣笑道:“当然是蚂蚁赢了。”

 “不懂…”

 “让你懂,我这聪明人还能混吗?”盾把她拉向石亭:“那没什么好看,咦,伤好得差不多了,你有保养啊?”

 花情心下一惊,不得不出口水,装得更像白痴:“姊姊有来…”

 “谁是姊姊?”

 “姊姊…”花情只会这两字。

 盾心想大概是派来照顾的,待会儿再查一下也就算了:“这姊姊也真行,把你保养得那么好。上次把你打的疼不疼?”

 “不疼…”

 “这么耐痛?”盾不信,又自手刀切向她肩头。

 花情但觉重,病得肩肌麻,她恨不得啃了盾,却得装出不痛傻笑脸。

 “当真不疼?”盾已呵呵笑起:“我真服了你,百炼金钢,达到练武人梦寐以求境界,不容易啊!”接连又是三四刀砍来,花情已被打得连矮三截,她忽而想到盾是否带了镜,何不试探?当下呃闷叫痛,逃了开去。

 盾怔愣:“会痛了?呵呵,我还以为真的不痛不。”招着手:“回来,我还有话问你!”

 花情猛摇头。

 “快回来,敢抗拒我命令?”

 花情还是不理。

 盾念了咒语,右手食中指还捏起法诀喝着:“急急如律令!”想她回来,谁知不还好,这一,花情竟然逃开了。

 盾怔愕:“法术失灵了?”很快抓出镜,再写上花情生辰八字,耍了几指,终于再浮现其影像。

 他尚未叫“回来”花情已经痴呆走回,一副听话脸容。

 “奇怪,老是觉得不对劲?”

 以盾多年作法经验,己感觉出花情不该突然失去控制,然后又突然被摄回,若不是有人从中搞鬼即是自己摄魂之术出了问题。

 他甚仔细再重头施展摄魂术,想找出毛病。

 花情亦非笨蛋,突见盾反常不再玩自己,想是出了什么破绽,尤其盾摄魂术耍来,她已感到头晕,这还得了,若真二度被摄去,这场戏就别玩了。

 她得赶快通知地下的老道士,立即按下机关,石亭移开,想往里边钻。

 盾见状惊叫:“别走啊!”追了两三步,眼看人已逃入秘室,他正巧也耍出绝咒以收魂,只见镜浮出花情明显影子,秘道传来跃撞声,敢情是花情被摄魂,一时失足而摔落石梯。

 盾甚为满意,随又斥笑叫着:“回来吧!”一声,没人,再叫一声,也没人:“不可能!我明明摄了她啊!”一连四五声都没反应,盾不疑惑了,到底是法术失灵还是…还是花情跌晕,跃断腿了?“

 “大概跌晕了吧?”

 盾当然不肯相信自己法术失灵,也就小心冀冀往秘道来,先在口往下瞧,怎会连个人影也没有。他轻叫:“花姑娘出来吧…我来看你啦!”

 没反应,声如泥牛沉海。

 盾总觉得有蹊跷,但他自顾艺高人胆大,仍自把长鞭抓在手中,小心翼翼探了下去。

 他边走边叫,一点反应也没有,就在他步落最后一石梯之际,轰然一响,顶头石亭已滑回原位封去退路。

 阳光顾失,秘室突然生暗又亮起,这时才感觉出四壁夜明珠淡弱光线,白中带惨绿,似乎已进入鬼屋。

 忽而内道秘门一开,花情已厉谑大笑现身:“小贼,敢把老娘当白痴耍?今天就是你偿债日子,叫你来得去不得!”

 盾甚是惊诧:“你不怕我的摄魂术?”

 “怕什么,我现在好得很!”花情斥谑道:“雕虫小技也敢拿来献宝!”

 “不可能,镜天下无人能躲!”盾直往镜面瞧摸,花情影像已消失,他惊愕:“你懂得避魂**?”

 “不错!而且比你厉害!”

 “不可能,上次你明明被摄,还被我揍着玩。”盾若有所觉:“你找了高手?”

 “管你什么高手!”花情听及“被揍着玩”已是腔怒火:“我撕了你…”狂吼中,双掌齐扬,万钧劲道汹涌而来,迫得盾东躲西藏,却又在斗小秘室中避之不及,他只好强掌劲挡了回去,手掌有些生疼,显然花情己完全康复。

 花情一招打得盾狼狈躲闪,似乎发不少怒气,已谑笑不已:“不错,我是找了高手,专为治你而来,今天你是来得去不得。”

 话声方落,那老道士已推门而闪出。除了佛坐,他已改头换面,让人瞧不出是何方神圣,他瞧及盾,目光为之收缩,冷笑不已,声如尖鼠:“小贼妖,让你多活一年多,实在便宜了你,你是要束手就缚呢?还是要贫道先折断你双手双腿再审判你。”

 盾一时觉得眼,却想不起在何处见过,冷讪一笑:“老兄你是何门何派?竟然躲在女人底下当道士,未免太让人失望了吧?”

 老道士闻言脸色大变,厉斥道:“少逞口舌之利,血债血还,你害人无数,贫道就等着收拾你。”

 “凭你?”盾讪声不已:“到上面帮蚂蚁抬蚱蜢还差不多。

 老道士怒不可遏,手中桃木剑抖出五朵剑花,急速刺来,盾但见那剑势平凡无奇,却隐含暴发真力,本身剑势走强,还带出三寸罡气随剑来,自是不能轻敌,他猛然将长鞭抖甩出去,一鞭向剑身却打之不偏,眼看剑尖已不及三尺,想再用鞭已是不及,赶忙倒掠而退,剑锋划刺过来,割破襟,吓得盾赶紧施展铁板桥落摔地面。

 七剑又自切来,盾连滚而逃,长鞭想挡却因过长而慢了半拍,左肩又被划出一道血痕。他气坏了。登将长鞭震断,化成鞭节暴打出去,鞭节四撞墙又反弹,直如千万支冲天咆咻来飞去,炸得老道士和花情由于未见过此怪招而纷纷走避最里头的墙角。盾得以去纠,爬弹起来。

 他还是冷言讽语:“怕什么,只不过放点烟火而已。”

 伸手一,千万道银光全回手中,银光闪失,只不过是断鞭节。

 老道士虽忌于此鞭变化多端,却更恃自己功夫了得,脯一又自踏出一步。“雕虫小技,管看不管用,下一招准叫你弃械投降。”

 盾讪笑:“不管用,你们何须躲呢?大爷的下一招也要打断你手中木剑。”

 “尽管来!”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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