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婉也看完了，看着对峙的江
照和占乃钞。占乃钞小心翼翼地说："你是不是觉得结尾不够煽情，我可以改一下。"江
照"嗤"地笑了，表示他把问题太过缩小了。占乃钞本来就处在对自己刚才的卑躬屈膝的懊悔中，这一下被他一笑更生气了，简直就要打他了。
鱼婉赶紧说："我觉得写得很好啊。我简直可以想象几百年后它被放在博物馆里，被玻璃罩罩着，被小学生参观的样子。"她扭头看着江
照气到扭曲的脸，吐了一下舌头，用手把江照的脸遮住，继续对着占乃钞说："你们那个小女孩儿，叫夏锦落的说得对，就是感人，简直是收藏品。就算不能被实施，也绝对值得收藏。真是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占乃钞盯着江照从鱼婉四指
里
出的脸，说："真的很好吗？"鱼婉说："周到、体贴、感人。你自己说好不好？"占乃钞一耸肩，腼腆地说道："夏锦落还说很周全。其实这是我第一次写这样的东西，肯定有不足的地方。"鱼婉说："真的哦？你第一次写？你不会是刚刚才写的吧？"占乃钞点点头，鱼婉说："就是我们在这间房间的时候？我靠，你也太过能干了吧。"江照刚刚从他们流利的对话中反应过来，推下鱼婉覆在他脸上的手，说："他写的是什么东西啊？你就夸成这样。"鱼婉说："犯罪报告嘛。"江照孩子气地朝她翻了一个白眼，转向占乃钞说："你说你写这个破玩意有什么用？你还不如写一个乞讨报告，我来帮你写序《我为什么要乞讨》和后记《谁动了我的破碗》。"鱼婉说："你连他写这个干什么都不知道，他写犯罪报告就是卖钱的。"江照问占乃钞："你是吗？"占乃钞想拍拍两边
脯，又拍拍两边腿大，想说出"兄弟只有硬头一颗，硬命一条，要者来拿"的话，但是最后还是腼腆地说："哎呀，智商犯罪嘛。"江照又看了一遍，以完全不同的心情。看完后，红着脸说："嗯，还可以吧。蛮完美的。"这个词让占乃钞忽然伤感起来，他从来就没有完美过，他所达到的最好程度是"够味"，而近五年，他做的所有事得到的评价大多是："还可以吧。"江照又后悔了，说："但是，你的那个男主角杀了他的老婆，他最终会被抓住的，我们都知道这一点对吧？"鱼婉说："我们知道吗？我为什么不知道？"江照说："因为犯罪总会有破绽，而这一点小小的破绽就是最重要的东西，就是你唯一没有想到的东西。"占乃钞说："但是，是什么呢？"江照摆出无赖的嘴脸："我也不知道。"占乃钞却陷入新的忧愁："你说我应该卖给谁呢？"江照说："我帮你卖吧。"占乃钞说："不要啦，你长得太正直了啦！走在我身后就像尊会走路的佛像石雕一样，所到之处光芒万丈，还保佑恶灵退散、百毒不侵。"这时有人靠在他们屋子的门上，发出一声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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