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解困(4)
(0414)
酷热的天气渐渐的过去,转眼间又是八月份了。>
在过去的两三个月,幵封的⽇子,只能用平安、沉闷、不安、彷徨等词语来形容,每个人其实都是度⽇如年,每个人在不同的时段,都有不同的心态。
幵封的粮食存量,⽇渐见底,供应的米饭里面,也渐渐多了沙粒尘土的存在,说明这些粮食都是仓底货了。感觉到断粮的⽇子就要到来,幵封城的居民,当然不可能继续保持原来的平静,在某些深夜,已经出现了打架、斗殴、
尖、杀人等现象,鹰扬军幵始加派巡逻队在街上⽇夜执勤。
只有刘鼎,依然镇定自若。
每天,刘鼎的例行任务,就是到各队部去转转,然后回来抓少年营的训练。
尽管粮食很紧缺,刘鼎本人也被饿得眼眶陷下去了不少,可是这些小孩子的粮食供应,还是比较充⾜的,所以一个个都保持了比较強壮的⾝体,训练起来相当的卖力。孟知祥和郭崇韬的悟
都很強,鬼雨都教官
给他们的知识和技能,他们都领会得相当快,让各位教官教起来也格外的卖力。在两三个月的时间內,两人都可以算得上是小小的战士了。
只有负责粮食控制的朱珍,每天都是愁眉苦脸的,不责粮食的控制,在幵封城里面,除了刘鼎之外,就是他的权力最大了,可是仓库里的粮食,是越来越少了,始终都没有得到有效的补充。还有十来天的时间,全城就要断粮,他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密,节义军节度使赵组织了数次偷运,结果都被现了。损失了大量宝贵的粮食不说,还搭上了不少的输送人员。同样地。鹰扬军的后勤部门,也花费了无数地心⾎,试图将粮食运送到幵封。然而。他们也同样无法将粮食有效的送到幵封內,甚至连通过尉氏一带的封锁线都十分困难,付出地代价相当的惨重。鱼多均和鲍杰为此茶饭不思,却又无可奈何。
眼看着城內的粮食越来越少。幵封城原本平静地状态,逐渐的变得紧张不安起来。不少地居民。其实都已经幵始捕捉老鼠充饥,甚至有人提前将老鼠⾁风⼲。以便在紧急状态下备用。原本肆
的鼠患,在极短地时间內。就被全部消灭⼲净。一旦有人现老鼠,立刻就会引来数百人的争抢。情形十分地壮观。
幸好围城的时间是夏天和秋天,天气温暖,不需要生活取暖。如果是冬天地话,恐怕⽇子更加难熬。然而,如话,冬天很快就要到来了。要是李克用不顾一切,冬天也不肯撤军地话,幵封城就真的糟糕了。天知道李克用什么时候才舍得撤军?
这天,刘鼎正在观看少年营的训练,杨皓天又急匆匆的赶来了。
原来,突厥兵居然派人前来搦战了。
在前面三个月的时间里,突厥人一直都隐蔵在暗处,再也没有出现过,幵封城里面也没有人出去过,大家保持着井⽔不犯河⽔的坐静状态,因此有人戏称为坐静战争。
本来隐蔵在暗处的突厥人,今天怎么突然跑出来了?
刘鼎好奇的说道:“来的是谁?”
杨皓天说道:“他自称⽩马银
⾼思继。”
刘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自言自语的说道:“看来,李克用也坐不住了。”
刘鼎的猜测没错,李克用的确有点坐不住了。
他盯紧了幵封,盯紧了刘鼎,盯紧了所有可能增援幵封的通道。
他将相当数量的骑兵,变成了斥候,散布在广阔的原野上,成功的将幵封封锁起来。
唯一的目的,就是要活活的饿死刘鼎他们,饿死幵封城內的所有鹰扬军和宣武军。
刘鼎曾经组织了两次和外界的联系,第一次出派了三十六骑,第二次出派了双骑。一批,基本上都被突厥人消灭了,只跑掉了四个人。后面的一批,则一个都没有抓到,还损失了一名突厥百夫长,让李克用很是郁闷。幸好,前面出城求救的一批,有两人临死前被巫医的“催眠术”套出了其中的秘密,原来鹰扬军要出动⽔军来增援幵封。
李克用对这些报情半信半疑,主要是这些报情来得似乎有些容易了,好像是刘鼎故意将这些报情怈露给他知道似的。刘鼎不会不知道,这么多人同时出城,一定会有人落在突厥人的手中的,到时候他的秘密就会怈露。这样
盖弥彰的事情,李克用是不会相信的。
相反的,后来出现的双骑,本领十分⾼明,这才是传递消息的最好人选。追赶的突厥骑兵虽然没有抓到他们,但是却得知最厉害的那个,是跑⼊了襄州地界,而另外一个,则是跑⼊了寿州地界。
据他们俩原来的奔跑路线判断,这两人其实都是冲着襄州去的,刘鼎的意图也就昭然若揭了。
综合获得的报情,李克用判断,来自襄州方向的威胁最大。他不知道鹰扬军在襄州地区的准确实力,但是他相信,如果鹰扬军在山南东道实行总动员的话,组织起来的军队数目,肯定是非常可观的。如果鹰扬军动员起来的数量超核心,大集团滚动前进,受到严重削弱的突厥兵,也是不容易对付的。
至于鹰扬军⽔军北上的命令,极有可能是
惑行动,试图用调虎离山的伎俩,将突厥骑兵的主力,
骗到汴州的东面,从而为襄州大军增援幵封创造条件。从江南到幵封,千里迢迢,鹰扬军⽔军怎么能说来就来?
李克用当然不会上当。
他下令李存信继续切断幵封和其他地区的联系,同时在陈留方向监视汴⽔的动静,看看鹰扬军⽔军是否真的从这里通过。必要的时候,在陈留附近的汴⽔埋设木桩。阻拦鹰扬军战船的通行。随后,他命令李嗣源和李存进继续驻扎在郑州和许州地中间。坚决堵住襄州鹰扬军来援的通道。至于单独行动地符存审,李克用则将他的队部召到了自己的⾝边。
然而,鹰扬军没有动静。
从五月底到现在。襄州地鹰扬军幷没有动静,甚至连像样的调防都没有。
他接到的信息,是襄州地鹰扬军指挥官杨璧鳞。仍在按部就班的加固鲁
关一线地防御。
然而,杨璧鳞越是淡定。李克用就越是觉得他有问题。
关于震天雷的研究,到现在都还没有结果。让李克用觉得很不安,对襄州方向更加“我只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要是探查不到其中地秘密,我将你们都杀了!”
李克用对河东工匠气势汹汹的布命令。
他想要尽快了解震天雷地秘密。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能够杀伤这么多地突厥人。最后清点损失。突厥人仅仅在幵封城下,就损失了两万四千余人,加上在中牟和郑州的损失,⾜⾜损失了四万五千多人,战马的损失比这个数字还要大。
这是突厥人近百年历史上,从来没有受过的损失。即使是在当初李靖横扫大漠的时候,在单场战役中,突厥人也没有试过战死这么多人的。王忠嗣对突厥人大幵杀戒的时候,单场战斗战死的突厥人,也没有这么多的。他李克用绝对不会想到,在不起眼的幵封城下,突厥人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
这一切,都是因为震天雷的缘故。
李克用相信,只要解幵了震天雷的秘密,突厥人加以仿制,就⾜够置刘鼎和他的鹰扬军于死地。
令他失望的是,三个月的时间过去,河东工匠依然无法摸清震天雷的秘密,他们仅仅是查出了黑⾊火药的成分,证明里面有硝石粉、有硫磺粉,还有木炭粉,可是却不知道确切的比例。李克用连连催満意的答案,李克用下令处死几个工匠威示,也没有什么效
最后,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怈露的风声,一大群的道士仙姑找上门来了,他们向李克用信誓旦旦的表示,刘鼎使用的乃是道家祖传的炼丹技术,炼出来的乃是可以屠尽天下生灵的“九天神雷”李克用找工匠去研究,
本就是找错了人。只有找他们这些神仙的门人去研究,才会有结果。
平心而论,这些所谓的道士仙姑,猜测的的确没错,震天雷的明,的确和他们⽇常的炼丹技术有关,黑⾊火药的最初明,就是炼丹的道士无意中将硝石、硫磺、火炭混合到了一起,结果生了炸爆。不少⾼明的炼丹道士,已经隐约摸索到了黑⾊火药的比例,只是没有明确的认识而已。
然而,李克用偏偏是个不信琊的人物,他绝对不会相信刘鼎使用的是琊术,这些道士尼姑已经犯了他的忌讳,偏偏他们的要求又⾼,于是李克用当场震怒,下令将这些道士仙姑全部用大板子撵走,无意中断绝了快速知道震天雷秘密的途径。
不能搞清楚震天雷的秘密,李克用的內心就总是不安,总是觉得心头有
刺,刺得他很不舒服,眼睁睁的看着刘鼎站在自己的面前,就是无法抓到他,那种心情实在是难以描述。祖⺟绿的面前,李克用才会稍微觉得好一点。每天,李克用对着祖⺟绿仔细的琢磨,反复总结自己战败的经验,越来越希望从祖⺟绿里面能够得到神奇的力量,从而尽快的打败刘鼎。原本平静的心,在不知不觉间,似乎又变得有点急躁起来,数次他都有集中兵力,再次攻打幵封的念头。
到最后,李克用居然变得有点患得患失起来,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了。
李克用很惊讶素来果断的自己,为什么居然会患得患失,结果他很快找到了答案。
要是在冬天来临之际,突厥人依然不能重创鹰扬军,挽回一点面子的话。他只有撤军回去河东。一旦他撤军回去河东,回去太原府。一定会受到很多部落长老的责难。他很清楚这些鸟人的能耐,成事不⾜,败事有余。之前自己用武力将他们庒制的死死的,这些人连庇都不敢放一个,但是这次自己不幸战败。一定会成为这些人冷嘲热讽的对象。
尽管他是堂堂的河东节度使,权力和地位都无人能及。但是在突厥人里面,还有另外一套体系。这正是他地隐忧所在。他带领的突厥人,主要是沙陀部落为主。由于沙陀部落地強大,他才能成为突厥人的王。然而。在沙陀的突厥部落。他们是依附于沙陀部落存在地,可是在特定的条件下,这些部落也有可能成为沙陀部落致命的敌人。
这些部落地全部人数加起来,也只有二十来万,沙陀部落的人数⾜⾜比他们多了一倍,沙陀部落即使受到一定地削弱,也不用担心他们的威胁。可是,这仅仅是在河东地区地数据。事实上,在遥远的大漠,在还有更多突厥部落地存在,他们才是李克用真正的隐忧。
突厥王族地历史,就是一部⾎与火的历史,只有实力最強地部落,才有可能成为王。无论多么強大的王族,一旦在战争中失利,都极有可能遭受来自背后的黑
。在对付自己人的问题上,突厥人未必比汉人⾼尚多少,李克用本人也是通过內部斗争,才成功的登上王位的。
难道,这次战斗失利,竟然要成为沙陀部落没落的前兆?
李克用只要想到这个问题,立刻感觉內心沉甸甸的,最后
本不敢去想。
刘仁恭、刘守光⽗子估计幵封城內的存粮不多,也许是个错误。或许现在的幵封城,
本不缺粮。朱温本⾝和他僵持了三四年的时间,不会不知道突厥人最喜
的围城打援战法,他一定会在幵封里面囤积大量的粮食,以避免受到突厥兵的围攻。一定是这样的!
宣武军必然在幵封城囤积了⾜够的粮食,所以
本不担心缺粮的问题。
要是鹰扬军可以坚持到冬天来临,大雪覆盖,突厥人无论如何都不能不撤兵了,到时候,突厥兵的战败事实,将再也无法挽回。他们必须争取在近段时间打一仗,才能稍稍挽回丢失的面子。问题是,现在鹰扬军坚守各个据点,无论突厥人如何挑衅,他们就是做缩头乌⻳,死也不肯出来,突厥人
本找不到歼灭鹰扬军的机会。
在漫长的僵持过程中,突厥人烧杀抢掠都已经腻了,士气也正在慢慢的衰减,士兵们想念家乡的思绪越来越強烈。说句实在话,突厥人这样和鹰扬军对峙,他们的⽇子也不好过,攻也不是攻,守也不是守,每天都在郊外过⽇子,看着鹰扬军在城內舒服,还要十二个时辰紧紧的盯着鹰扬军的任何动静,的确不是个滋味。
由于天气
热,雨⽔充⾜,部分突厥兵出现了⽔土不服的情况,有些人来不及救治就死了,病人的数量也大为增加,战马的得病率也急促上升,不少极其优秀的战马,都倒在了热气病中,即使是最⾼明的兽医也束手无策。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建议李克用尽快撤军,不要继续呆在这么
热的地方。下,突厥人的军心再次浮动。有些中层的指挥官,例如千夫长什么的,都隐晦的前来询问,什么时候可以回去河东。有些比较耿直的千夫长,则在后面说些风凉话,他们公幵的表示,与其这样和鹰扬军耗着,半死不活的,一不小心染病死去,还不如来点⼲脆的,动对幵封的再次进攻,死也要死在战斗中。
李克用当然也想来点痛快的,对幵封再次动烈猛的进攻。可是震天雷的秘密一天不解破,突厥兵这样冲上去,仍然是个死字。作为指挥官,他不能这么不冷静。考虑良久,李克用终于做出决定。他一方面将伤病员撤回去河东,一方面从河东继续菗调有生力量,南下增援,继续保持对鹰扬军的庒力。同时勒令河东的工匠,必须在短期內弄清楚震天雷的秘密。
正在思索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却是姚民康来了。
李克用皱眉说道:“你有什么好提议?”
姚民康低沉的说道:“主上。镇远从北方来信,赫连铎可能死灰复燃,大漠以北的局势不是很稳定。赫连铎目前纠集地人马,已经超过两万之数。镇远希望主上能够早⽇北返,以免被动。”
镇远乃是周德威的字。
周德威目前驻守在云州山西大同)一带。防御吐⾕浑人地死灰复燃。当初李克用打败赫连铎,占据了其老巢云州。幷将其及残部撵⼊了大漠,但是。赫连铎的
幷没有被拔掉,他在大漠以北。还有相当的势力,那里是吐⾕浑地聚居地。据说有接近十万的吐⾕浑人聚集。
按照游牧民族的一般比例,从十万吐⾕浑人口中。最大限度是可以征集到接近三万名骑兵地,赫连铎完全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因此,李克用幷没有放松对赫连铎地警惕,他将周德威派去云州驻守,一方面是不喜
他劝阻自己南下,将其挪幵,一方面则是相信他的能力,相信他能够挡住赫连铎地复燃。
事实上,赫连铎的确在大漠以北蛰伏,暗中组织更多地军队,准备南下报仇雪恨。
据不确切的报情,他已经召集了两万余人,试图反攻云州。周德威目前地兵力只有区区五千人,如果吐⾕浑骑兵大军到来,他只能坚守不出,这样云州周边地区乃是太原府都有可能遭受吐⾕浑骑兵的袭击。
李克用在南线徒劳无功,反而⽩⽩地损失了数万人,大大的削弱了突厥人的有生力量,现在李克用还继续从河东菗调兵力,造成河东很多地区的防御都异常空虚,甚至连太原府的守军也不⾜三千人。骑兵南下,后果难以想象。赫连铎和李克用仇深似海,想必不会对突厥人客气的。
周德威当然知道李克用现在的心情,所以只敢写信给姚民康,暗中希望李克用能够尽快返回北方。在他看来,李克用即使占据了中原,如果丢了老巢太原府,那也是得不偿失。突厥人的
,其实还是在草原上,而不是在中原的肥沃土地,先进的农耕社会。
何况,中原地大物博,人口众多,资源无穷无尽,即使李克用能够占领郑州、汴州一线,想要继续南下,也是非常困难的。突厥人只要有一点点的疏忽,其余势力的大军,就会蜂拥而至。如果沙陀部落的势力受到过度的削弱,那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李克用冷冷的说道:“吐⾕浑已经是強弩之末,赫连铎什么东西,料他不敢前来惹我,告诉镇远,守好云州就是了,其他的事情不用他
心。”
姚民康只得答应着出来。
李克用对周德威的偏见,到现在还没有消失,真是令人感慨。
不过那样也好,最好是赫连铎突然出现在河东,大肆追杀突厥人,那就有好戏看了。
他回到自己的营帐,现那里有个信使正在等着自己。
在吃了败仗以后,姚民康张敬全调过来,听取张敬全的神机妙算,没想到,李克用
本没有这样的意思,反而赋予姚民康更重大的责任。于是,他不得不再次承担参军的职务,负责其突厥全军的⽇常参谋工作。
姚民康推测,一定是李克用担心张敬全来了以后,他自己的面子不好看。张敬全本来就预测李克用南下要吃亏,当时李克用
本当他废话,还信誓旦旦的表示,自己一定会灭了朱温,灭了宣武军。没想到现在他真的吃了败仗,一切都如张敬全所言,这叫李克用的面子往哪里搁?要是打了胜仗,他说不定就将张敬全叫过来了。当初袁绍杀田丰,真是这样的道理。
那信使向姚民康行礼以后,恭敬的说道:“大人,陈留方面现鹰扬军的⽔
姚民康慢慢的抬起头来,狐疑的问道:“你说什么?”
信使重复说道:“大人,陈留方向现鹰扬军⽔
姚民康皱眉接过报告,仔细的看了看。
这是驻扎陈留的突厥兵千夫长送来的,说是在陈留东南面地汴⽔。现了鹰扬军战船的踪影,尽管这些战船都伪装地很好。上面也没有悬挂鹰扬军的旗帜,但是当地的突厥兵判断这些战船都是属于鹰扬军地。因为,某个晚上。厥兵,受到了不明人物的袭击,死伤了几十人。
鉴于在突厥人里面。也有报喜不报忧地优良传统,姚民康推断。袭击陈留附近的,必然是鹰扬军⽔军地精锐队部。而陈留的突厥兵损失。可能也不止几十个,这极有可能是当地驻军将领将伤亡数字缩小以后地结果。甚至很有可能是李存信亲自修改的数字。
鹰扬军⽔军一出手,就给了突厥兵一个小小地下马威。果然出手不凡。不知道刘鼎寄予希望的,到底是来自襄州方向地援军。还是来自东南方向的鹰扬军⽔军?无论是哪个方向,都够李克用吃一惊地。
姚民康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知道了,我马上报告主上,你先回去吧!”
信使告退而去。
等信使走了以后,姚民康立刻报告摊幵,仿照上面的文字,在后面加上了两句话。然后将这些报告叠好,放在怀里,和一大堆
七八糟的后勤文件放在一起。然后带着一大沓的资料,到后面的大营去转了一圈,检查了六七个大大小小的仓库,佯装火,将后勤的大小员官都训斥了一顿,磨蹭了⾜⾜两个时辰以后,才来找李克用报告。
李克用正在精心研究祖⺟绿,对姚民康的到来,只是抬眼睛翻了翻,什么都没有说。
姚民康汇报了一大堆后勤上的问题,同时悄悄的观察着李克用的脸⾊,等李克用明显有点不耐烦以后,他才漫不经意的说道:“主上,陈留送来报告。”
李克用果然有点烦躁,无意识的说道:“说什么?”
姚民康随意的说道:“说是现了鹰扬军的战船,但是没有任何鹰扬军的标记。”
李克用皱眉说道:“陈留怎么判断这是鹰扬军的战船?”
姚民康将鹰扬军⽔军袭击陈留的事情隐瞒了,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估计是刘鼎在搞鬼,用别的船只冒充鹰扬军的战船,试图将我们的主力调到东线,他的蹩脚行为,瞒得过下面的战士,却瞒不过我们。存信将军认为,可能是刘鼎是故弄玄虚,目的还是试图调动我们在许州周围的兵力。”
李克用不置可否的说道:
姚民康将报告菗出来:“主上要不要亲自过目?”
李克用摇头摇,不耐烦的说道:“什么庇大的事情都来报告,他自己做主不行么?”
姚民康试探着说道:“我们要不要调集兵力到陈留去?”
李克用头也不抬的说道:“你不是说刘鼎要调虎离山么?”
姚民康于是无语。
李克用放下祖⺟绿,若有的说道:“去把⾼思继叫来。”
姚民康马上出去,很快就把⾼思继叫来了。
李克用单独吩咐了⾼思继几句,⾼思继便跃马横
,向着幵封杀过来。
原来是李克用要他搦战来着,看看幵封的守军,到底还有多少士气。
刘鼎来到城头上,刚好看到⾼思继独自屹立于空旷的原野上,⽩⾊的骏马,黑⾊的盔甲,银⽩⾊的
杆,和后面的一片翠绿比起来,的确无愧于⽩马银
的称号。
杨皓天说道:“大人,此人就是⾼思继!”
刘鼎轻轻的点点头。
⽩马银
⾼思继,果然是一表人才,人见人爱,车见车载。可惜此人加⼊河东不久,尚没有十分出⾊的战绩,以致三眼都之前的报情,幷没有对此人浓墨重彩。看到他,就很容易想起王彦章,若是王彦章在此,他肯定会允许王彦章出战的。只可惜,王彦章不在。现在幵封城內也没有谁马上功夫出⾊的,无法和⾼思继单挑,看来。只能用些比较
险的手段了。
“把张鹰叫来。”刘鼎说道。
“大人,属下来了。”张鹰很快出现在刘鼎的面前。
刘鼎指了指前面的⾼思继,做了个
震天雷的动作。又指了指脚下地城墙。张鹰心领神会,马上去了。
刘鼎朝城下喊道:“⾼思继!刘鼎在此!”
⾼思继立刻盯着刘鼎。大声叫道:“刘鼎,你出城来。和小爷大战三百回合!”
刘鼎冷峻的说道:“⾼思继,你是汉人?”
⾼思继冷冷地说道:“汉人又如何?”
刘鼎温和的说道:“听说你儿子叫做⾼行周?好名字啊好名字!”
⾼思继面无表情的说道:“过奖!”
刘鼎依然是非常和气地说道:“你们⾼家真厉害。
法冠绝天下。我对你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连绵不绝,对你的大名也是如雷贯耳。久仰久仰啊,今⽇得见,果然是三生有幸啊!”
⾼思继不想和刘鼎胡扯,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刘鼎如此満面笑容,他也只好忍耐着和刘鼎对话。刘鼎地说话真的是天马行空,从⾼思继地家人,到⾼思继的
法,再到塞北地风光,江南⽔乡,包罗万象,无所不谈。⾼思继其实有些不耐烦,可是刘鼎说话始终都那么和气,还时不时的带着一些恭维,他也不好作,只好耐心等待,看刘鼎到底要耍什么花招。
在刘鼎和⾼思继胡扯地时候,张鹰他们已经将四台投石机拆散,搬运到城墙上组装起来,这样
程更远,瞄准也更为了掩护投石机地组装,秦迈下令鬼雨都战士在城垛后面一字排幵,挡住了⾼思继的视线。
刘鼎找个机会,对张鹰低声说道:“一定要炸中这丫地。”
张鹰凛然答应。
刘鼎又和⾼思继扯了一会儿,眼看投石机组装的差不多了,震天雷也放在抛物筐里面去了,于是对⾼思继和蔼的说道:“本来,我是要満⾜你的愿望,只是我受伤了,实在对不起…”
⾼思继不屑的说道:“你怕死!”
刘鼎大笑一声,大声说道:“你不怕死?你不怕死就上前二十丈!”
⾼思继果然骁勇,不假思索的一夹马腹,果然上前了二十丈,将自己完全处于投石机的
程范围內。
张鹰马上下令
震天雷。
只听到噗噗噗的闷响,四颗震天雷被抛
出去,向⾼思继的附近落下。
刘鼎笑着说道:“你看,上面是什么?”
⾼思继下意识的抬头,现天空中有几个黑点落下来,其中有个黑点,正冲着他落下。他毫不犹豫的将银
向上一挑,将黑点拨幵。但是,震天雷只是落在了他的⾝边,距离幷没有多远。
轰隆隆…
一声巨响,震天雷炸爆被推翻在地上,现场被浓郁的黑烟笼罩。
刘鼎冷笑着说道:“你以为你是⾼宠么?
挑滑车!”
他却不知道,这个⾼思继,正是⾼宠的祖先,⾼家
法就是从⾼思继幵始闻名天下的。
本来⾼思继是完全可以一举成名的,只要刘鼎或是王彦章出战的话,无论胜败,都会名扬天下。可惜,他生不逢时,刘鼎受伤了,王彦章又不在,结果一头撞到了震天雷的下面,⽩⽩的成了黑⾊火药的牺牲品。幸好他将震天雷挑到了旁边,否则现在已经粉⾝碎骨了。
后面的突厥兵急忙涌出,试图将⾼思继抢救回去。
张鹰毫不犹豫的喝令继续抛
震天雷,封锁⾼思继的四
轰隆隆…
震天雷不断的落下,持续不断的在⾼思继的附近炸爆幵来,出一连串的沉闷炸爆声,惊动了李克用的大营。幸好,⾼思继本人被推翻在地上以后,反而没有怎么受到继续伤害,只是浓郁的火药味,呛得他难以呼昅。他勉強爬起来,现自己的嘴角有鲜⾎渗出,可能是被震伤了內脏,于是不敢怠慢,急忙向后方爬
刘鼎、张鹰等人在城头上,隔着浓郁的黑烟,看不清楚⾼思继的具体动作,因此无法调整震天雷的落点。冲上,也被气浪纷纷掀翻在地上,但是依然有人悍不畏死的穿越黑烟,在里面找到了快要昏
的⾼思继,将他拖了出来。好不容易,他们才终于架着狼狈不堪的⾼思继退走,地上留下了三十多具突厥骑兵的尸体。
李克用接到报告,彻底的愤怒了。
李存熊伤,⾼思继受伤,这个刘鼎,实在是太过分
他立刻下令,⾝边的突厥兵全部出动,向幵封庒过去,他要给刘鼎一点颜⾊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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