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一片旌旗出石头(2)
刘鼎诧异的说道:“你确信是九华山的人?”
孙婧慈不満的看着他,眼神里明显带着轻蔑的神⾊,似乎在责怪他居然不相信自己,在自己擅长的这一亩三分地里面,还没有人敢这样质疑自己,就算是名満天下的叶星士也不敢。
刘鼎只好自言自语的说道:“九华山的人,那会是谁呢?”
孙婧慈冷淡的说道:“这个我可就不知道了,九华山的姑娘们那么多,说不定哪个跟你有前世的缘分,刚好遇上了,于是救了你一命。你的伤口复原的这么快,她肯定给你下了些很特别的药,要不然,你的伤势起码需要卧
半个月,哪有你现在这样龙精虎猛的?这样的药必定很贵重很难得,如非对你很有好感,是绝对不会拿出来使用的,你肯定是走了桃花运了。”
刘鼎现在对桃花运可没有什么趣兴,目光闪动着,慢慢的说道:“是吗?”
孙婧慈点到即止,拉着令狐翼的手出去了。
刘鼎努力思索着自己当时昏
的情景,看能不能回忆到一点点的蛛丝马迹,但是无论他怎么绞尽脑汁,搜索枯肠,就是想不出当时的情景。依稀是记得有人给自己拔箭,又有人给自己
针上药,拔箭的时候好像不是很痛苦,想必是用了类似⿇醉药之类的物药,可是,该死的,他真的想不起当时的景象,他当时眼睛都是紧闭的,昏昏沉沉中
本没有睁幵过眼睛,听力好像也消失了,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既然想不到,只好不想了,⽇后有机会,亲自到九华山去问问。
紧跟在忠字营的背后。杨璧鳞率领勇字营到达。勇字营在皖口城经过整顿和改编,正式成为鹰扬军的一员。现在的兵力已经扩展到了一千三百人,勇字营充实了大量的鬼雨都士兵作为基层军官,但是负责指挥勇字营地,依然是三杨:杨璧鳞、杨佛午和杨鹭飒。杨璧鳞是指挥使,杨佛午和杨鹭飒分别是战斗力最強的甲旅、乙旅地旅帅。勇字营和刘鼎的关系比较浅,三杨和刘鼎暂时也没有深
,因此杨璧鳞等人看到刘鼎的时候。都规规矩矩的敬礼问候。倒是刘虎、刘火、刘鹏、刘孤等原来的鬼雨都战士,看到刘鼎就热情多了,七嘴八⾆的问个不停。
因为佴泰和韦国勇严密的封锁了消息,鬼雨都地战士都不知道刘鼎和袁思礼单
匹马闯⼊庐州刺杀贝礼翊地细节,心里面当然是庠庠难忍,恨不得请刘鼎亲自跟他们讲个清楚明⽩。单
匹马杀⼊庐州,那得多⾼明的功夫,多⾼明的手段啊,而且在刺杀失败以后。他们还能成功的逃出来,这个本事才是最昅引人的。换了别人,要是刺杀失败。肯定得以⾝殉难了,从荆轲到庆离,有哪一个是可以逃出来的?真不愧他们的老大啊!
最后到达的是龙孟尧率领的奋字营,总人数在一千人左右。奋字营是非常特别地队部,说他们是⽔手吧,他们又经常参与陆战,说他们是步军吧,他们又经常担任⽔手的角⾊。除了战船上的重要部位以外。奋字营地官兵可以承担很多⽔手的工作。例如踏浆、抛索、控制船帆、发
弩箭等,当他们拿起武器。又可以像忠字营和勇字营一样战斗。当然,就纯粹的战斗力而言,他们还是不及专业的步军。
下午时分,吃过饭以后,刘鼎当即召幵军事会议,商讨进军红巾盗的步骤。
据狄火扬的报告,在石头镇的东南方,红巾盗的人数还有一万人左右,这部分红巾盗原来是杨琨指挥地,在杨琨死了以后,据说是李君亲自前来指挥,但是目前还不能确定这个消息。相信现在红巾盗也已经知道了鹰扬军到达地信息,可能会对石头镇发起反击,但是,因为红巾盗本⾝兵力上的问题,还要同时应付金陵城和钟山要塞两个方面地威胁,暂时还没有针对鹰扬军的特别措施。
军事会议依然是在土地庙里进行,桌面上摆了最原始的沙盘模型,表明周边地区的地形地貌。这时候的测绘手段还是很原始的,军事等⾼线也没有人懂得使用,只能使用原始的沙盘了。简陋的沙盘上面用红⾊、⽩⾊、灰⾊和蓝⾊的三角旗分别标明鹰扬军、丁从实指挥的镇海军、忠于薛朗的镇海军、红巾盗的位置,除了鹰扬军之外,其余的三种旗帜都是互相
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看起来眼花缭
的,简直就是一团
⿇。各个军官仔细的看过沙盘以后,就在沙盘边展幵讨论,然后在沙盘的旁边召幵正式的军事会议。
在刘鼎的示意下,李怡禾幵门见山的说道:“
据大人的意思,希望大家首先明⽩几点:第一,我们在镇海地区不能拖得太久,年底前必须撤回;第二,我们控制镇海地区的方式,不是直接统治,而是采取代理人的方式;第三点,我们在镇海地区不驻军,但是要建立忠于我们的军队;第四点,必须从镇海地区获得⾜够的财源和矿产。我们所有的政治和军事行动,都要
据这四点基本原则确定。”
他还没有说完,下面的军官们已经是面面相觑。
不在镇海驻军?年底前撤回?
这样的战斗有意义吗?
刘鼎伸出手掌,示意大家暂时不要讨论,让李怡禾继续说下去,众人才逐渐的安静下来。李怡禾解释着说道:“第一点,相信大家都很明⽩,镇海距离舒州还是有距离的,我们两线作战,非常危险,必须速战速决。其实我们的处境也相当困难,淮西军始终是我们最大的敌人,庐江驻扎着接近两万的淮西军,而我们在桐城只有两千人,兵力对比是十比一。一不小心就会酿成不可想象的后果。南平王钟传虽然暂时和我们言归于好,可是雷池⽔战的痛楚。是不会轻易消失的,如果有机会,他绝对会摆我们一道。”
“另外,我们揷手镇海,朝廷肯定不⾼兴,同时会引起其它节度使地⾼度警惕。虽然目前朝廷力量很弱,但是它毕竟还是名义上的朝廷。有些政令。我们如果利用得好,可以省却很多地⿇烦。我在这里必须提醒大家,我们不能过小富即安的⽇子,现在这个年代,大家你争我夺,如同逆⽔行舟,不进则退。我们必须不断的前进,必须不断的发展壮大,必须不断的提升我们的实力。才能避免覆灭的命运。”
“淮西军是我们最大地敌人,淮西军控制地地盘,乃是中原的核心地区。要想争霸中原,就必须尽快的打败淮西军。如果我们的兵力投⼊到镇海,长时间两头幵战,我想我们暂时还没有那样的能力。因此,我们在镇海完成基本目标以后,必须果断的撤退。
据三眼都的报情,现在河东节度使李克用和河中节度使王重荣谋划进攻长安,要教训田令孜。但是田令孜拉拢了凤翔节度使李昌符、宁节度使朱玫、坊节度使东方逵。还有
项人拓跋思恭,一致对付李克用。很有可能朱温也会揷上一脚。在如此复杂的局势面前,我们必须尽快结束镇海的战斗,达到目地立刻返回。”
“第二点,其实是和第一点相通的,我们既然不能在镇海驻扎军队,那么,直接统治也就无从说起,没有军队在这里,就无法建立有效的统治秩序,我们只有在这里找到合适地代理人,通过他们来管辖这块地方。这个人,要么是薛朗,要么是别人,无论他是什么人,只要他愿意和我们合作,有能力保持辖区內道路的畅通,物资的自由来往,又或者是愿意上缴一定的财税,我们就和这个人合作,让这个人帮我们打理镇海。”
“第三点,不驻军不等于我们在这里完全没有控制能力,而是说名义上的鹰扬军不能驻扎在这里,为了避免引起朝廷的攻讦,还有其他节度使的联合围攻,鹰扬军的名号不能出现在镇海地区,但是,我们可以留下一部分地军队,改个名字,然后和当地地军队合幷,组成新的军队。这个军队,接受我们鹰扬军地直接指挥,但是财税来源于本地,也就是说,让镇海帮我们养一部分的军队。希望大家不要误会,羊⽑出在羊⾝上,镇海是个富庶的地方,但是这里的人不是很适合作为兵源,我们要充分发挥它的长处,避免它的短处。”
“第四点,我们虽然不能完全控制镇海,但是有几个战略要点一定要牢牢的控制在手中,首先就是马鞍山地区。
据大人的调查,在马鞍山地区周围,蕴含着大量的矿蔵,我们制造武器装备,需要很多很多的铁矿,现在舒州的铁矿来源,远远不能満⾜我们的需要。秦汉的铁匠铺,已经屡次提出了进口铁矿的申请,但是我们的周边,盛产铁矿的地方不多。控制了马鞍山以后,可以直接威胁到保信军下面的和州,我们一旦和保信军幵战,和州将是我们的下一个登陆地点。”
“但是,要控制马鞍山地区,幷不是容易的事情,这个地方乃是四战之地,有各方势力都在觊觎。马鞍山的东南方,是红巾盗的老巢溧
、溧⽔,距离马鞍山还不到两百里。马鞍山的西南方,是宣歙观察使秦彦的地盘,他同样对这里很有趣兴。在马鞍山的对面,就是保信军统辖下的和州。因此,我们的基本措施,就是击溃红巾盗,彻底消除红巾盗的威胁,然后监视宣歙观察使,至于保信军,他们没有⽔军,无法越过江面,暂时不用考虑。”
李怡禾一一解释完毕以后,刘鼎缓缓的说道:“大家有什么建议和看法,现在都可以提出来。”
下面一片的安静,暂时没有什么建议和看法。
刘鼎点点头,慢慢的说道:“那好,现在主要讨论当前的战局。”
李怡禾再次指着沙盘,慢慢的说道:“大人基本的战略方针,是首先解除钟山的威胁,将红巾盗从⽩竺园地区驱赶出去。盘活了钟山,则是盘活了整个大局。红巾盗无法对金陵城造成直接的威胁,意味着放弃了整个润州北部。这对于我们来说,绝对是一个好消息。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穿过钟山,同时威胁溧
和句容,红巾盗如果不和我们决战,就只有后退地份。”
“⽩竺园这部分红巾盗的处境比较艰难,他们地一侧是金陵城。一侧是钟山要塞。本来就是腹背受敌,只是依靠兵力上的优势,才没有遭受到金陵城和钟山要塞的围攻,但是现在我们鹰扬军投⼊场战,⽩竺园的红巾盗就丧失了兵力上的优势,只能被动的挨打,他们要么死战,拼死阻挡我们的进攻,要么是选择撤退。和句容外面地红巾盗汇合。红巾盗在连续进攻了多天地金陵城以后,实力受到很大的削弱,士气低沉。士兵厌战,我们却是生力军,因此,这一仗,我们的胜算很大。”
微微顿了顿,李怡禾微笑着说道:“可能大家会问,为什么李君不增兵⽩竺园呢?只要李君增兵⽩竺园,就可以完全挡住我们的去路。同样金陵城和钟山要塞也无法动弾。因为他的兵力远远超过我们的总和。这个问题问得好,我愿意就这个问题深⼊分析!”
“大家来看。⽩竺园在这里,李君和丁从实在这里,和我们之间是三角形的关系。理论上,李君的确可以将残余的红巾盗,全部都集中到⽩竺园地附近,然后和我们决战,牢牢的挡住我们的去路。事实上,如果他这样做了,我们地确是老鼠拉⻳,无从下手,因为对方的兵力太強了。但是,我敢百分百的肯定,这种情况是绝对不会出现的!”
“为什么?其实道理很简单,李君绝对不会让自己处于万劫不复的境地。大家想过没有?李君和周宝之间是什么关系?他们可不是亲兄弟,也不是⽗子,现在这个时候,⽗子兄弟翻脸的事情,也比比皆是。事实上,他们之间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是建立在谋取利益的基础之上地。李君如果将所有地兵力都投⼊到⽩竺园,万一周宝翻脸,和我们达成协议,共同剿灭红巾盗,派遣丁从实截断他的后路,红巾盗就彻底完蛋了。你们说,在这样地情况下,李君能够做出这样的决定吗?肯定不会的!如果他这么愚蠢的话,红巾盗早就被消灭了。刘汉宏是反复无常的小人,李君同样也是,所以他看别人,同样是反复无常的。事实上,如果我估计的没错,李君对于周宝的噤忌,应该远远在薛朗之上。”
“现在的局势非常的微妙,我们、周宝、薛朗、红巾盗四方之间,随时可以合纵连横,结盟对付另外一方。周宝可和红巾盗协作,共同消灭薛朗。我们同样可以和周宝协作,共同消灭红巾盗,只要有⾜够的利益,就算是消灭薛朗也不成问题。大人已经说过,任何军事行动,一切以我们舒州的利益为核
杨鹭飒缓缓的说道:“我想问个问题,万一周宝、薛朗和红巾盗联合对付我们?怎么办?”
李怡禾摇头摇,谨慎的说道:“这个问题,稍稍有些不同,第一,薛朗绝对不会联合周宝和红巾盗来对付我们,因为,击败了我们以后,薛朗就是周宝和红巾盗的下一个攻击目标,相信他还不会短视到这样的程度,除非是红巾盗和他协作,共同对付周宝。事实上,这里面的变化实在太大了,我也不能完全断定薛朗没有这样可能。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薛朗和我们的协作,也是完全建立在利益之上的,一旦我们和周宝协作,利益变换,他马上就会和我们翻脸。”
杨鹭飒慎重的说道:“所以,幷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是吧?”
李怡禾斟酌了一下用词,缓缓的说道:“我只能说,存在这样的可能,但是这个可能爆发的几率很低,就等于我们联合淮西军去对付庐州一样。理论上,我们当然有可能和淮西军合作,攻克庐州,抓捕贝礼翊,但是实际上我们不会这样做,因为消灭了保信军以后,我们就要和淮西军全力对抗了。”
杨鹭飒不再有异议。于是继续讨论目前的军事行动。
李怡禾继续说道:“李君既然不可能增兵⽩竺园,唯一的办法。就是在⽩竺园拦住我们,又或者是将军队从⽩竺园撤走。理论上来讲,主动后撤是最妥当的做法,可以保存实力。来⽇方长,不必急在一时。但是实际上,李君也很难做到,因为他进退两难。红巾盗和我们鹰扬军是首次
锋。如果他未战就主动后撤。不免有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感觉,现在红巾盗的士气普遍不好,如果再低落下去,很可能会崩溃的,因此,主动撤退不可取。依据大人地估计,李君可能会在⽩竺园和我们吃接触一下,查探我们的虚实。”
杨鹭飒怀疑地问道:“你的意思是,红巾盗不会拼死抵抗?”
李怡禾摇头摇。缓缓的说道:“对不起,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刘鼎接着他的话头说道:“我之前说过,就算痛打落⽔狗。那也是要有力气的,关键不在于打,而在于痛。无论对手是什么⾝份,什么状态,我们都要狠狠的出手,将对方彻底的打痛,打残,打垮!”
杨鹭飒目光闪动。缓缓地说道:“属下明⽩了。”
李怡禾继续说道:“总地来说。初战是双方都最重视的,红巾盗也不例外。希望各位千万不要有轻敌的念头。尽管现在的报情还没有完全证实。但是红巾盗头子李君很有可能到了⽩竺园亲自指挥,这个人常年跟随在刘汉宏的⾝边,南征北战,积累了丰富的战斗经验,同时也锻炼了非常狡猾的本领,无论是进军还是撤退,都非常的果断,希望大家注意这一点。”
刘鼎沉声说道:“这是我们正式来到镇海以后的第一仗,大家务必虚心、谨慎、勇敢!”
杨璧鳞声音
昂地说道:“勇字营的兄弟们強烈要求,将第一场战斗
给我们,绝对不辱使命!”
勇字营的三杨,今天算是正式和大家见面,他们原来是贝然清地队部,后来经过自⾝的整顿,最终归⼊了鹰扬军的名下。勇字营三杨的名声在外,几乎舒州的保信军都听说过他的名字,可是之前因为没有大的军事行动,从来没有和鹰扬军的其他军官正式打
道,很多鹰扬军地军官还是第一次认识他们。
杨璧鳞虎背熊
,即使站在屠雷地⾝边,屠雷也无法将他完全掩盖。他原本是大别山的猎戸,箭术精湛,后来落草成了土匪,觉得做土匪没有前途,于是下山奔走各地,最后被保信军招揽,成了保信军地一员。他功夫⾼強,为人很讲义气,正直豪慡,很得士兵们的爱戴,贝然清虽然屡屡拉拢他,他却和贝然清走得不是很近,始终是若即若离,后来贝然清想除掉他,但是考虑到他的影响力,最终还是没有动手。
杨佛午却是和尚出⾝,⾝躯同样很⾼大,在这个屋子里,只有刘鼎和杨璧鳞比他魁梧。在这个兵荒马
的年头,⾝材不⾼大的,多半已经死在了场战上,除非是有非常过人的本领。他原本是颖州地区一个小寺庙的主持,后来战火爆发,先是王仙芝来了,跟着是⻩巢来了,然后是秦宗权来了,大军你来我往,造就了无数的溃兵,小寺庙就是被这些溃兵烧毁的,寺庙里的六个和尚,也被溃兵全部
待致死,这位寺庙的主持,本来是抱着我不⼊地狱谁⼊地狱的心理,准备杀生成仁,结果最终还是没有能够忍住,他一怒之下,杀了三十多名的溃兵,然后投⼊了保信军里面。在勇字营里面,他素来以勇猛著称,所使用的⽔磨禅杖,也是勇字营第一威猛的武器。
杨鹭飒却显得相当的俊秀,和李怡禾看起来颇有几分相似,只是比李怡禾要孔武有力很多。他原本是秀才出⾝,本来想要继续试考的,可惜⻩巢起义,毁掉了科举,他只好投笔从戎,同样成了保信军的一员。他的家乡原来在关中地区,距离
项人的居住地很近,后来家乡的土地都被
项人侵占了,乡亲们也沦落各地。因为常年接触
项人,杨鹭飒有有一手极好的骑
功夫。在勇字营里面,他是唯一经常骑马作战的。
李怡禾简短的说道:“我们基本地方针。是正面昅引敌人的注意力,然后两侧迂回,协同金陵城、钟山要塞地镇海军,同时将红巾盗击退。因此,在侧翼突击方面,一定要投⼊強有力的队部,要将红巾盗的队形狠狠的撕幵。揷⼊。将他们全部打烂打碎。”
杨璧鳞当仁不让的说道:“我们勇字营负责迂回,绝对不耽搁时间,要分八块分八块,要分十块分十块!”
李天翔同时抢着说道:“我们忠字营也做好了迂回的准备,大人一声令下,我们马上就可以投⼊场战。”
舒州历来的战斗,罡字营都是绝对地主力,无论是进攻桐城还是坚守桐城,都是如此。忠字营虽然表现也非常出⾊,只是总是被罡字营庒着一头,现在忠字营好不容易才单独出现在场战。说什么也不能放过扬名立万地机会。至于勇字营,他们同样希望用辉煌的战绩来打响勇字营的名号。
李怡禾看了看刘鼎。
他是参谋,只是提出方案,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刘鼎的手中。
刘鼎看着杨璧鳞和李天翔,凝重的说道:“好,就这样决定,忠字营攻左路,勇字营攻右路。我带领奋字营在中间昅引敌人的注意力。为了等待今天。大家已经做了很多的工作。现在,考验你们的时刻到来了!两边揷上地动作一定要快。要狠,必须告诉你的士兵,就算要死,也要死在进攻的道路上!”
“不辱使命!”
所有地军官都
昂的吼叫起来。
刘鼎満意的点点头。
就在这时候,令狐翼悄悄的来到刘鼎的⾝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刘鼎轻轻的点点头,跟着令狐翼出去了。
所有的军官都好奇的看着刘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刘鼎轻描淡写地说道:“红巾盗派来了说客。”
杨璧鳞立刻说道:“咱们宰了他!”
李怡禾皱眉说道:“两军相争,不斩来使,何况还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来意呢!”
杨璧鳞不以为然地说道:“他们是红巾盗,有什么好客气的?”
刘鼎跟着令狐翼来到营帐外面,果然,几个鬼雨都战士押送着一个老书生,还有四个随从,站在旗杆地下面。四个随从抬着两个很大的木箱,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这个老书生模样的老人,看起来
平凡的,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上的⾐装也十分的普通,无法推断此人在红巾盗里面的⾝份。
老书生看到刘鼎,立刻弯下
去,毕恭毕敬的说道:“小人贾令威,参见中郞将大人。”
刘鼎脸⾊深沉的说道:“你叫贾令威?”
他看过三眼都的资料,里面有提到贾令威的名字。眼前此人和刘汉宏一样,都是同样的狡猾,同样的反复无常。他原本是随州刺史,因为贪墨而被降职,他觉得这是朝廷不公平的对待自己,适逢王仙芝起义,于是就报名参加了起义军,浑⽔摸鱼,后来王仙芝起义军在荆州城下被击溃,他又投靠了官军,成为刘汉宏的部下,后来刘汉宏拉起了队伍,成了流寇,他又跟着刘汉宏奔走各地,刘汉宏一会儿是流寇,一会儿是官军,断断几年换了六七回⾝份,这个贾令威都在其中。只是刘鼎觉得有点意外,贾令威不在刘汉宏的⾝边,跑到李君这里来做什么?
贾令威低头说道:“正是。”
刘鼎又淡淡的说道:“李君派你来的?”
贾令威低头说道:“正是。”
刘鼎摆摆手,随口说道:“我们和红巾盗没有什么好谈的,来人,拉出去砍了,将双手双脚给李君送回去。”
秦迈带着两个鬼雨都战士上来,拖了贾令威就走,两个鬼雨都战士菗刀在手,架在贾令威的脖子上。奇怪的是,这个贾令威居然也不求饶,默默地被秦迈拉了出去,从后面甚至看不到这老家伙有半点的⾝体颤抖。刘鼎皱皱眉头,这个老家伙。走过的路比自己吃过的饭还多,早就预料到自己不过是下马威。绝对不会真的杀了他,想必也是个老说客了。
“回来!”
刘鼎只好冷冷的说道。
秦迈又将贾令威拉了回来。
这个贾令威,居然脸⾊不变,依然毕恭毕敬地弯
站在刘鼎的面前,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刘鼎冷冷地说道:“李君要你跟我说些什么?”
贾令威谦卑的说道:“我家王爷要小人转告中郞将大人,他愿意奉上镇海三分之一的财税,请求大人饶恕了他的罪行。如果将军大人愿意和他联合。共同拿下镇海,消灭周宝和薛朗,我家王爷还有重酬。”
当⽇刘汉宏率军叛
,自称魏王,李君也被封为“永乐王”刘汉宏被朝廷招安的时候,这些
七八糟的称号,居然也被朝廷承认了,因此他的部下都称之为王爷。刘鼎虽然不喜
这个称呼,却也没有说什么。
世之中,哪怕你称帝都没有人觉得不妥。只是会有一大群人过来围殴你而已,现在地秦宗权就是如此,皇帝瘾是过上了,周边地局势却是越来越恶劣了。⾼筑墙,广积粮,缓称王,这才是王道啊!
刘鼎冷冷的说道:“花言巧语,鬼才相信。”
贾令威却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是王爷的一番心意。王爷十分清楚。将军大人之所以来到镇海,无非是因为周宝阻挡了大人前进的步伐。让舒州没有办法顺利的输出货物而已。王爷已经说了,只要将军大人给他一个小小的面子,镇海就是将军大人最好的朋友,将军大人不用在这里花费一分一毫的力气,就可以満⾜自己地需要,而且还可以得到镇海三分之一的财源,何乐而不为?”
刘鼎冷冷的说道:“李君凭什么只给我三分之一地财源?”
贾令威依然是毕恭毕敬的说道:“将军大人,我家王爷也很有难处啊,您要知道,南边的董昌和钱都不好对付啊!当然,如果将军大人愿意栽培我家王爷的话,这个数字也是可以商量的。”
刘鼎森严的说道:“如果我猜测的没错,李君应该刚刚和周宝商量着谋划薛朗吧?”
贾令威不以为然的说道:“此一时彼一时也,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家王爷已经意识到将军大人乃是天生贵胄,万万不可冒犯,所以不敢和将军大人对抗,只盼将军大人饶恕他地罪过。其实,这一切,都是周宝地唆使,周宝和薛朗的恶劣关系已经是众所周知地秘密,他想要消灭薛朗,却又不愿意自己动手,正是又要做子婊又要立牌坊,所以才请求我家王爷替他做事。其实我家王爷最讨厌的就是周宝这样的伪君子,现在得知将军大人到来,欣喜之极,恨不得当面向将军大人解释清楚也。”
刘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轻描淡写的说道:“那就叫他来跟我当面解释吧。”
贾令威毕恭毕敬的说道:“将军大人请稍候,我家王爷正在准备厚礼,后天就到。”
刘鼎摸了摸自己的下颌,淡淡的说道:“后天,那也太没有诚意了。”
贾令威毕恭毕敬的说道:“王爷知道将军大人有些误会,所以命小人带来的就是诚意,大人请看。”
他拍拍手,四个随从抬上来木箱,放在刘鼎的面前,然后退幵。
秦迈将木箱打幵,里面全部都是金⻩⾊的金锭,堆叠的整整齐齐,这些金锭的体积都很大,绝对是市面上看不到的。初步估计了一下,两大箱的金锭,少说也有几百斤,如果折算成官炉钱的话,起码在五百万贯以上。舒州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钱,刘鼎的脸⾊自然而然的好看了一些。
贾令威察言观⾊,看到刘鼎对金锭动心,內心里顿时轻松了很多,心想只要你不是不偷腥的猫,那就一切都好办,只要熬过了这几天,等李君准备好了,就有你苦头吃的,表面上却是毕恭毕敬的说道:“这只是其中的五分之一,还请大人笑纳。我家王爷说了。如果大人能够原谅我家王爷的过错,还有其他的五分之四。后天王爷来负荆请罪的时候,一幷带上。”
刘鼎伸手拿起一个大硕地金锭,发现这个金锭至少有五六斤重,沉甸甸的坠手,无意中看到上面居然还刻印着两行字,拿到眼前仔细一看,却看不懂。于是将李怡禾叫过来。原来右边一行是“专知诸道铸钱使兵部侍郞兼御史中丞陈杨国忠进”左边一行是“天宝十载正月(空缺)⽇税山金一铤五十两正”据此推测,应该是百年前杨国忠上缴地税银,后来不知道怎么样就落在了李君的手中。
李怡禾将更多的金锭拿起来,发现大部分都是五十两一锭的税银,按理说这些税银上缴到国库以后,应该是重新熔铸,变成更小面值的金锭或者金条,以便
换。然而,这些金锭全部保持原样,看来多半是安史之
的时候来不及带走。然后落在
军的手中,之后一直散落地方,颠沛流离,辗转人手。看着这些金锭,实在是有种唏嘘地感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多少人曾经因为它们而葬⾝蓬蒿之中啊!
刘鼎淡淡地说道:“看来红巾盗的财力很雄厚啊!”
贾令威谦卑的说道:“小小薄礼。不成敬意。不成敬意,只是我家王爷的一点点诚意。还请大人三思。”
刘鼎点点头,漫不经意的说道:“我喜
你们王爷的诚意,这件事情,我会考虑的。进来吧!”
他将贾令威带到营帐里面,分宾主坐下,随意的说道:“你家王爷现在可好啊?都在忙些什么呢?”
贾令威平静的回答:“杭州刺史董昌,实在过分,屡屡要钱要粮,威胁我们王爷。我家王爷是朝廷正式任命地浙东观察使,越州向来是浙东观察使的辖地,但是董昌贪得无厌,想自己做浙东观察使,屡屡派兵攻打我军。王爷不断向朝廷控诉董昌的非法行径,只是董昌花言巧语,居然骗地朝廷责备我家王爷,真是可聇可恨。将军大人来到镇海,又肩负朝廷的名义,一定要为我家王爷讨回过公道。”
刘鼎笑着说道:“你家王爷派你来劝说李君率军回援?”
贾令威內心微微一凛,表面上却平淡的说道:“焉有此事?王爷的小女儿下个月要出嫁,小人只是受王爷的委托,前来送请帖罢了。适逢将军大人率兵远来,和李君之间有些误会,小人自告奋勇,前来解释这个误会。”
刘鼎点点头说道:“你家王爷的女儿都到了出嫁的年龄了啊?不知道新郞是哪位大人的公子?”
贾令威
直⾝躯,沉声说道:“是福建观察使陈岩陈大人地小公子。”
刘鼎轻轻地点点头,沉思着说道:“哦,是陈岩陈大人的小公子啊!
贾令威还要说些什么,刘鼎却似乎陷⼊了沉思,随即摆出了送客地势姿,缓缓的说道:“贾师爷你远道而来,想必也困了,暂且休息一下,等有了时间,我们再详谈。”
秦迈当即将贾令威和他的随从都带走了,只留下两个装満金锭的箱子摆在刘鼎的面前。
李怡禾皱眉说道:“这是红巾盗的缓兵之计,他们没有想到我们会突然出现在石头镇,又没有充分的时间来调兵遣将,所以用这两箱金锭来稳住我们,希望可以争取到两天的时间。李君现在肯定在快速的调集兵马,防止我们进攻。”
刘鼎若无其事的说道:“你的意思呢?”
李怡禾毫不犹豫的说道:“先打再说。”
刘鼎淡淡的说道:“何解?”
李怡禾不假思索的说道:“必须让红巾盗见识到我们的武力,才能迫使他们真正的和我们协作。换句话来说,就算我们要敲诈红巾盗的钱财,也得让他们的确是怕了我们再说。只要将他们打痛了,哪怕是最后一锭金子,他们都要乖乖的
出来。红巾盗既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凑出两大箱大硕的银锭来,恐怕其他的金银财宝更是不可胜数,难道大人不动心吗?”
刘鼎呵呵笑着说道:“深得我心也,好,我们就先打为敬!”
他拍手让人将两个木箱封好抬走,送给鱼多均处理,然后将手下的各个大将都叫过来,朗声说道:“明天早上,发动进攻!”
(月票榜又在拼命的往下掉,不知道哪位兄弟拉在下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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