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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吃“药”
 这是一个秋高气,略带微微闷热的午后,知了被秋风一挂,基本集体嗝,回归尘土,早登极乐,六清净了,本该安静,安详,安逸的午后,却因为一阵有些焦虑的声音给横空截断…

 “八爷,大夫给请来了。”

 小厮似乎怕主子等急了,失了礼数,忘了敲门,一脚踩进了屋子,却见自家主子站在边,手隔在边,拢着眉头,极度困惑,状似思考状地盯着那张呃…貌似有些凌乱得不得不让人想歪的…被褥一半挂在上,一半拖在地上,枕头也扭曲的被在角落里,那单,简直不能被拼凑回原来的德行…不…不是吧…他家主子还是被摧残了,而且好象还是在迷糊中,就这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不三不四地…被那个谁谁谁给…呜…真想哭…

 “…八…八爷…”他有点哀怨地叫了一声,让自家还不知道在那里沉浸的主子怔了怔,然后下意识地抬手将帘扯了下来,遮住那张被某人严重留下犯罪痕迹的

 “谁准你进来的!”将犯罪证据一掩,声音也理直气壮了起来,温怒不带掩饰地跳出他的喉咙,那把聚了焦的视线,不着痕迹地往旁边一扫,身子微微往边挪了挪,瞥了一眼,面前那个正垫着脚丫子往上瞄的小厮,示意他最好赶紧把窥探主子卧榻之处的眼睛收回去…

 小厮被他这一眼扫的,晕呼呼地缩着脖子退到一边,非常委屈地憋出一句:”八爷,您让奴才快去请大夫来的…”

 “…”他静默了一阵,也不说话,回身看了看那帘,直到觉得遮得够严实了,这才跨了步子往外走,瞥了一眼站在门外,等着的大夫,淡淡地一笑,”劳烦大夫多跑一躺了。”

 “您这是说哪儿话,不麻烦,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大夫笑得灿烂,挥了挥一路狂奔而来的汗珠子,”只是,八爷,我瞧您,脸泛红晕,好似有些发热,最好由在下探一下脉。”

 “…”他眉头微微一挑,似乎对自己的高热并不多在意,也不多话,径自抬脚踱到隔壁的门边,轻叩了两下,丢出淡淡两个字,”出来。”

 “里面没人!”一声绝对欠揍的声音从里面飚出来,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昭告天下,顺便换来站在一边的小厮和大夫脸上的几条黑线…

 “你出来,我进去抓你出来。你自己选。”没有同旁边两位一样黑线头,皇子大人习以为常地对答如

 “…有没有第三种选择?”

 “有。”皇子大人非常肯定的接上话,却不等里面的人再多说一句废话,径自开了口,”我进去踹你出来。”

 “…切…”一声嗤之以鼻的声音从房里刺出来,紧接着,房门心不甘情不愿地开了条,从里面探出某个谁谁谁的脑袋,轻轻地飚出一句,”你干吗一直强调’进去,进去’这个词语吗?”

 “”他看着那张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的红脸,明知道现在两个人都处于高热晕眩期,还是控制不住举起自己的手,敲在那个七八糟的脑袋上,将她一把从房里拖出来,拎着她的后衣领子,丢到大夫面前,”这家伙一直发热的厉害…”

 “也不想想是谁害的…”被拎着领子的人轻轻地丢出一句…

 皇子大人挑了挑眉头,收了收手里的力道,接着往下说:”想是昨夜受了风…”

 “…也不想想是谁吹得风…”接上一句…

 继续挑眉头:”进了虚汗…”

 “…道貌岸然…”继续接话…

 “受了风寒…”

 “…衣冠禽兽…”

 他深呼一口气,突然对着她丢出一个灿烂过头的微笑,再用同样的微笑扫向站在一边,已经快要昏过去的大夫,从牙里挤出几个字:”给她开最苦的药!”

 “…公报私仇啊你!”某个也是”药”字辈的严重抗议他这招”大义灭亲”的残暴行径…

 于是乎,大夫被忽悠到了一边,皇子大人喧宾夺主,拿起药方指指点点,丝毫不管自己是个根本没资格发言的病人体质,而那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破大夫,只知道对着美人瞎点头,完全没有拿正眼瞧那个正被自己把脉一贴**,所谓中医的望闻问切,到了她这里,前三招没了,只剩下个”切”…还真是”切”只不过,这个”切”是从她嘴巴里发出来的…

 大夫一脸笑,拿着药方征求皇子大人的同意,完全将自己的职责踩到脚底下了,竟然询问一个发烧烧到一塌糊涂还不肯吃药,摆出一张红润可人,故作清纯的脸四处招摇撞骗的家伙…也就是因为这个家伙,一脸毫无抵抗能力的造型,搞得所有下人都用那种”采花大盗,摧花恶魔”的眼神看着她…

 她真的是无辜的…明明大家前三更天还保持极度清纯的造型窝在一起,睡得畅美,顶多就是她比较无地身子一卷,把他的被子给卷走了,窝在角落里口水,哪知道睡到一半,就觉得自己身边体温越来越高,越来越超过控制理智的温度,越来越像禽兽的方向前进前进再前进,她开了开眼,发现他正闭着眼睛,身上也没盖被子,那张小脸,红得惑一把,摆名了写了几个大字”你想吃红苹果么?”

 不想不想不想,一点都不想,她是清纯的,她一边晃着脑袋,将自己身上的被子过度给他,后来想想,就是这个完全没有魅惑,清纯质百分百的温柔动作,唤醒了一头深藏在都市里的饿狼,只见他被她的动作给闹腾了一下,轻轻地打开那秋水剪瞳,盈**秋水,就这么在半夜三更,乌漆嘛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环境下,朝她看来…

 理智是什么?素质是什么?原则是什么?都是P啦,她颤着手,往他脸上爬啊爬,却觉得那温度烫人的可以,咽下一口唾沫,她用最后残留的理智问了一句:”你发烧了?”

 “…唔…”他状似朦地应了一声,半睁着眼睛,将她和被子一并往自己方向扯,”…好热…”

 她任由他一个劲地偎过来,却又听见他碎碎的叹息声:”…好冷…”

 “被…被子给你…我爬一边去冷静…”她颤抖了一下,一个蹭身,坐了起来,准备翻身爬走…

 一只手拽住她的手,几乎带着摩挲的动作,开始往她肩头挑逗地爬,爬得她浑身一阵麻…她直觉有点不对劲,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往身边偷瞄了一眼,这一瞄不要紧,却让她立刻溃不成军…

 妈妈咪呀…她知道他正在发烧中…又冷又热,水深火热,冷热加,但是,能不能不要再拿那双透出嶙嶙春光的眼神看着她了,因为她从那里读出了两个要危险的字眼…”耀”…

 不是**…而是耀耶…是不是好恐怖…是不是吓人的…而更吓人的是,她竟然还看懂了是哪个”药”…好吧,她是承认,她很想他赶快吃”药”…但是他是不是搞错方向了…她是要他吃”药”不是要他吃”耀”啦,就像现在,他应该是在发”烧”而不是在发””啦…

 “你冷静点…你千万冷静点…”某贴**试图向皇子大人解释,冷静是人类美德之一,就和尊老爱幼一样,应该被广泛推崇…

 可皇子大人似乎对在上谈美德兴趣不浓厚,只是手一撑,撑起半个身子,眼睛依旧没有完全睁开,只是游离地在她身上飘来飘去…呃…她干吗要用飘字,她不是故意想影什么的…

 “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呃…关于月亮上是不是住着嫦娥同志,呃,我看你天天看月亮,你一定有兴趣的,对吧对吧对吧?”

 皇子大人用使劲行动表示了他对嫦娥的兴趣度,没有对**的深,虽然再次体现,男人的下半身思考原理,但是,她表示满意…恩…只是,他能不能不要再靠过来,她已经很憋屈地让出了大半的位,外加半个枕头,23的被褥,缩在头当卖火柴的小女孩了…

 “…要…”他似乎依旧不太清醒,瓣轻轻呓语着,只是将她到角落里…

 “要要要,要什么,都都给你了,被子,枕头…”

 皇子大人抬起手,指了指她身上的衣服,眼神一黯:”…给我…”

 “…你…你要我的衣服?”她扯着衣服往里头缩,”你要我的衣服干吗!啊,你不要过来了,我我我我给我我给…呜…好好好冷的…”

 她一边抗议,一边伸手去剥身上的衣服,妈妈咪呀,为什么她要这么奔放地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她的清纯路线…

 “给…给你啦…”她缩到一边,非常憋屈地圈起身子…

 皇子大人看了一眼拿到手里的衣服,只上淡淡一瞥,毫不留恋地往后一抛,她张大了嘴巴,看着那件象征她华丽清白的衣服就怎么被甩到了下…痛心疾首…

 可皇子大人完全不能体会她悲痛的心情,纤手一抬,指向她可怜兮兮,挂在身上的小肚兜:“…要…”

 “还要?”

 “…恩…”

 “…你要我的肚兜做什么…”

 “…给我…”

 “哇,妈妈咪,你别过来,给你给你,都给你…呜…你把被子给我…我的小笼包,我的小笼包,呜…”

 皇子大人抓起小肚兜,瞥了一眼,算是比衣服得到了多一点重视,但是还是免不了被抛到下去的命运…瞥眼看着,某个在角落里,捧着小笼包打哆嗦的某人,眸黯了黯,继续伸手:“…还要…”

 “…喂,你不觉得你有点过分么?”

 “…给我…”

 “不给,带说什么也不给,这是原则问题…”

 “…给我…”

 “不给!”某贴**昂起了脑袋,也不管自己现在的捧着小笼包的状态根本没有资格和人家讨价还价…

 皇子大人直了直身子,将长辫向后一甩,也不管自己烧红的小脸蛋泛起层层薄汗有多勾人,伸出手就把某个还在做后挣扎的家伙往怀里一拉,就地按倒,薄轻启:“不给我…我自己来!”

 “什么?哇!你干吗,你干吗,我的带,呜…你不是只要带吗,你干吗连子也不放过,我的子,哇…”某人被背朝天地按倒在,挣扎不已,小笼包也跟着在单上摩挲摩挲…

 “…”“你衣服干什么,你衣服干什么,你感冒了…不能衣服,你唔唔唔…”“…”“我…唔…恩恩…唔…恩…”唔…什么漉漉,温软软的东西在她背上爬啦,哇,不要越来越往下爬啦,那里…那里不要啦…

 “…”“不…恩恩…唔唔唔…”那个在她小笼包上爬的东西拿开啦…唔…怎么真的拿开了…哇,是叫他拿开,不是叫他拿开到下面去啦!

 “滴答”一个声音在她脑子里跳了一下,她抖了抖,明显感到一滴水珠子落在她背上,拉起她一窜感的反应,她怯怯地转过头去,向上张望,却见那张烧得通红,略带隐忍的脸,泛起几滴香汗,沿着脸庞划下来,聚集在下巴处,往她背上滴落下来,他抬起手擦过润的脖口,手指向上一挑,拨开了下巴上的汗滴,依旧睁在有些惑朦胧的眼瞧着正转过头来的她…抬起润的手,去擦她干涩的嘴角…

 他突然俯‮身下‬子来,靠近她,板过她的脖子细细地啃,啃得她哼哼叫,却突然感到那在脖子上挑动的瓣开开合合,丢出几个字…

 “…我爱你…”她突然被这几个字眼煞到了,身子一软,彻底中招了…

 “唔…”她正要考虑是不是该为这几个字眼飚出几滴感动的泪,来挥别她的处*女时代,却听见后面那位努力做功的皇子大人有些哑然的声音…

 “…我仰慕你…”“…”为什么听着有点耳…这句能不能不算…

 “…我垂涎你…”“…”这句也PASS好不好…“…我想上你…”“你已经在上了啦!”呜…这个人…他绝对是在报复她根本没诚意的表白而已,呜…

 于是乎,一贴**就这样被”上”掉了,正当她沐浴在晨光中,准备接所有女主角初夜的第二天,即,在男主角温柔,甜蜜,欣慰的目光中醒来,然后,听男主角对自己说,唔,人家好喜欢看你的睡脸哦,然后,她再扭捏一声,讨厌,然后,嘿咻第二战!

 可眼一睁,发现枕头边没人了,她一惊,坐起了身子,没顾着酸痛的杆子害她一的,却见她的男主角,一边咳着嗽,一边用那张依旧泛红的脸和极度迷茫的眼神,研究着那滩挂在单上的红色犯罪证据,看在她坐起身子,朝她投来一个非常不解的眼神,翻译过来,就是”呃…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噗”她吐血身亡,趴在那团七八糟的被褥里,股朝天,接清早的太阳…呜,谁来把她上那个谁谁谁拖去午门斩首啦!

 “咳咳…”她倒向上,却泛起一阵晕,紧接着飚出一阵咳嗽声…

 突然,那只本该拖去午门斩首的手落在她滚烫的额头上,她抬了抬眼,看着他越见拢起的眉头,紧抿着的薄,那有点责备似的眼神,突然觉得,这比啥”好喜欢看你的睡脸”的台词让她喜欢得多…

 “不准吃冰镇西瓜了!”

 “唉?”不是吧?她只是随便喜欢喜欢他的表情和台词而已,不是真的喜欢啦,这人还真是不夸,呜,他昨天晚上害她消耗了好卡路里的,得补回来啦!好吧,西瓜不吃,她可以忍受,但是没必要拿中药来伺候她吧?还最苦的来伺候她…极度鄙视他和那个狼狈为的大夫…

 她极度愤恨地瞥了一眼那个切着她的脉,却在她佳人身上吃豆腐的大夫,不知道是不是该提醒他一声,他来晚了一步,就在昨天晚上那个夜黑风高夜,她已经把他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啊哈哈哈…呃…好象她才是那个被按在上,被啃的家伙耶…呃…“就照这个方子抓。”他将手里的药方子给小厮,让小厮跟着大夫去抓药…

 “八爷,在下瞧您脸色也不好看,还是给您切切脉吧?”那大夫依旧不死心地企图肖想她佳人的玉手,但是她第一次希望她的佳人接受别人的肖想…

 “这病无须挂心,请。”他只是淡淡一笑,手一扬,将那大夫请了出去,转过身,看着趴在桌上,把那张烫脸贴在冰凉的桌上散热的某人,走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很难受?”

 “没你难受。我有药吃,我等下就吃药,好完以后鄙视你!”她摇开他的手,继续换一面去贴桌面,烧倒是不难受,只是这杆子要起来比较花力气…他怎么杆子走来走去都没事,明明他才是那个用比较过度的吧…

 他用食指背在她额上轻划了下,突然俯‮身下‬,在她耳边挑起一阵有些沙的声音:”还痛么?”

 “恩?”她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他在问什么,本来就烧得绯红的脸,根本染不上别的色彩,差点爆出一句“你换个尺码我就不痛了”却突然想起什么,蹭得站起身,就往门外飚,”单,我得去洗单…”就算不起杆子,也要消灭犯罪证据…

 她的脚跨出了门外,却回身鄙视了他一眼:”转移话题,这么老套的招数你也用…切…”

 他不说话,只是挑着眉头,笑着耸耸肩,却见她站在门外,没有走开,同他隔着一道门槛,瞧着他看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飚出一句:”今天晚上…”

 “恩?”他几乎勾起坏笑,准备调侃她一声,是”不要”还是”要”却见她微微垂下头,低低地丢出一句:”…不许你不盖被子。”她不想再半夜醒来,瞧见他为了维持感冒发烧,故意把身子在冷冷的空气里…

 “…”他怔了怔,随即笑了笑,”要是我给踢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帮你盖!”她厚颜无地举起手,完全忘记了昨儿个夜里是谁把被子卷到一边,害他”一夜风”到天亮的…

 被子,她可以帮他盖,药,她可以代他喝,但是,却依旧不能代他病,他的脸越烧越热,咳嗽声也一声比一声过,她看得眼眶发热,听得心跟着一,起初,她只是隐约明白有些什么事会发生,也觉得,他大概想做什么事,直到他一病不起,躺在上,那张泛红的脸倒是红润,却着实让人触目惊心…

 直到那一

 一道圣旨飞进大门,他被搀着下地,跪地接旨,那个传旨太监嘴巴里的话她听不明白,只是明白了大概,翻译过来,就是他皇阿玛,他亲爹,嫌他染病之体,挡了他从外回京的道,要他移回家里呆着去,她听得心口一紧,却只是偷偷去瞄的眼色,却见他毫无表情,只是接下了圣旨,嘱咐了下人,准备回京…

 那一刻,她真的有想扁人的冲动,估计那个黑帮老大要是现在杵在她面前,她肯定有百分百的造反勇气,她跟着他上了马车,听着他实在不住的咳嗽声,正要起身去帮他倒水,却被他扣了手,拉回身边:”去哪?”

 “我去…”

 “哪都别去,我困,给我靠靠…”他说着,只是把脑袋靠在她肩膀上,深了一口气,却拉起喉咙里的刺,咳嗽声又扬起来…

 她仰了仰脑袋,把眼眶里要滑出来的东西回去,只是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抬手去遮那车外刺进他眼里的光芒…

 “哭啥?”

 “…没,只是想打人而已。”

 他轻轻地提了提嘴角:”…我们都是这般算计过来的,我也只是想让他亏欠我而已。”

 她眨了眨眼睛,不太明白他那句话的意思,直到回京后,他乖乖地吃了药,半个月后,病总算好透了,而康熙大人为了还他的亏欠,将官俸照前支给了他,这当中自然不会仅仅只是几两银子,几斗米的事,她明白…

 康熙五十七年,十四阿哥胤祯终于得到康熙大人的首肯,准备出征西北,她这才隐隐想起在那个庄园里,从京城里送来的信函,中间有多少联系,她猜不到,但是她多少明白他回京后,又开始忙碌的其中深意…

 “发什么呆!恩?”清扬的调子随着一双筷子一起砸在她脑袋上,她举着筷子,看着对面的他…

 管他呢,不管他忙什么,只要他还可以坐在她对面,同她吃饭就好…“恩恩,我刚刚说到哪里来着?”她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他又开始降低品位,同她一起捧着白开水,但是那个姿势她就不太满意了,切,白开水是白开水好不好,哪有他这样,把白开水喝得和龙井一样优雅兮兮的…

 “抓药排队。”他提醒她在数落他生病时,她嚷着要帮他抓药,还要抓最苦的事…

 “对对对,那个掌柜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她吊起眉头,别着嘴巴,昂着鼻子学给他看…

 “…”他一手撑在桌面上,一边轻笑着,等着她发表高见。

 “然后,一直下一位,下一位的叫!切…轮了好久,才轮到我。”

 “恩,然后呢。”

 “所以,我决定,以后生个娃娃就叫’夏一位’!哼,走到哪,都不需要排队,哈哈哈哈!”

 他对她翻了一个白眼,正要开口,告诉她不打算让自己的娃娃叫“爱新觉罗.夏一位”这么个破名字,眼光一瞥,却见外面走进饭庄的人,微微拢了拢眉头,只是玩味地笑了笑…

 她被他那副表情给惹得脑袋一歪,转过脑袋去往后张望,视线被一件深灰的冬装一盖,茸茸的黑色披风边擦过她的脸,披风没卸下来,扬起从外面带起几片雪片,她从一片黑里挪了挪自己的脸,却感觉脑袋上一阵震动…

 “啪”

 这个声音,让她不得不神经过敏地想到某些不好的事情,而那个触在她脑袋上的硬物体,似乎正是那不应该在大冬天出现的扇子…

 她颤着,眼光向旁边的小二丢去一个求救的眼光,却见那小二摆明了一副看好戏的德行,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兴致地朝他们这桌投来”一脚踏两船,天下要大”的挑拨眼神…

 不…不要吧…她还是不想相信这个残酷的现实,却听见耳边飞起一阵声音:”八哥,好兴致啊。怪不得到处都找不着你人,你十四弟我都要出征了,你这功臣也不出来让我谢谢,也不帮我饯行,却跑到这里来喝白开水?”

 “怎么,路过?瞧见我了?”他看着对面的某个家伙开始抖得腾,只是朝着站在面前的十四淡淡一笑…

 “不,你十四弟我来吃蛋炒饭,顺便瞧见你了。”

 “…哦…好兴致。”他挑了挑眉头,也不多话,径自拎起壶,倒出一杯水,挪到旁边的位置,”既是如此,你八哥就请你喝一杯白开水好了。坐。”

 “多谢八哥。”十四勾了勾角,看着同自己相视一笑的八哥,满意地看着某个物体越抖越厉害,披风一甩,坐下了椅子…

 冷风吹啊吹,飞雪飘啊飘…而此刻,不敢回头去看两个兄弟喝白开水情景的夏耀的心里却只有一个疑问,老天爷,到底有没有长眼睛呢?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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