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 23、狠
啊!
她惊呼一声,没想到我居然会有这么一着!她已经半个身子腾空了,另一只手因为本能,而死死抓住了旁边的突出来的石角!
我的手紧紧地抓住她手肘的地方,另一只手也抓紧悬崖边上的小垛草
。双脚早已踩在空中,我是打死也不放手的了,要下去两个一起下去,要上来就一起活着!反正谁也别想
身!时间拖得越久,对我就越有利!
“放开!放开!”她在拼命进甩手,但这只会令她的手更加疼而已,因为受力的那个人不是我!
“除非你把你的或我的的手砍了!”
我
着气说道。
因为我看得很清楚,如果她把抓住石头的那只手一放,空出来砍我的手的话,那她势必承受不了我的重量,结果是,大家一起玩完。我赌的就是,她不敢!
这样的僵持,一秒都像一年这样漫长!她快撑不住了,我的心一沉…可能我们真的要一起掉下去了!
一声闷哼,她惨叫了起来,在我头的上方传来了细得让人发麻的骨头碎裂的声,她的手由于承受不住我的重量,硬生生被我扯到
臼!我的手马上一松…
适时地,一只强有力的手,及时地阻截了我下沉的势头,抓住了我的手腕一把把我提了上来!
我神魂未完地跌坐在地上…柏若兰倒在地上,早已然疼昏过去…真是绝处逢生!谁是王子,我顿时心中一热…
想象是美好的。
“奴才救驾来迟,让娘娘受惊,实乃罪该万死!“是李公公。
“李公公是慧妃的救命恩人,慧妃实在是感激不尽。”
我刚挣扎地站起来,一个人影飞冲过来我身边,及时地搀扶着我…
“娘娘!”
“您怎么了,为什么会受伤了?急死奴婢了!”
月儿紧张得泪珠儿不断断地往下掉,扶着我的手也不断的颤抖。
难道我现在的样子很恐怖?我心里苦笑了一下,能捡回条命就已经很好了。
“刚才只是不小心摔倒了,没什么。”
我转头看向李公公,看不出他的表情。
“月儿怎么找到这来了?”
其实我是想知道,为什么李公公会这样及时的出现在这。
“刚才李公公奉旨送祭天大典时娘娘所用的持杖来,不见娘娘,就和奴婢一起找上来了。”
“快走到山顶的时候,李公公忽然就不见影儿了…”
不见影儿了?
我转过头来打量着这个外表平凡的李公公,原来是个深藏不
的高手啊!不过也是,在皇帝身边混,没些少本事,能有这样的高位吗?
“李公公,还有劳你再送一件凤锦袍过来让我替换。”
“奴才遵命。“
“啊!兰,兰…昭容…?!”
小月儿终于都发现昏倒在大石边的柏若兰,一脸的不可置信。
“月儿!你胡说什么!这只有我和李公公和你三个人!”
我喝住她。这么久的教导,还是不开窍啊,在这后宫中,有些事就算看到了,也要装成没看见。
“你速跟李公公去拿回凤锦让我替换。”
“是。”
也许我的语气太过强硬,她顺从地退下了。
“娘娘,这…”李公公看着月儿走远的背影,眼光落在正昏死着的柏若兰身上。
“这有人吗?”
我环顾了下四周—…
“是,老奴告退。”
老练如他,早就磨练出一套独特的宫廷法则。
我轻抚过身上的伤痕,虽然是受伤了,但也只是刺破了点皮。至于她,任由她自生自灭吧,反正,这种活法已是生不如死,但是,我永远都不想再和这个女人呆在同一个地方。这里山清水秀,正好适合她永远在这修心养
。
…
轻风带着一阵甜腻的花香,也吹落了小路两边的落叶和花辨,我伸手接住这落红,可惜这美景,我已全无兴致。
这花辨是?我惊然抬头…
小路旁边的柳叶桃正鲜
地开
了娇异的粉红色花朵。
我本能地把手上的花辨扔在地上,这好像是我们现代所称的夹竹桃的花吧?径自快步向前行了两步,心里忽然一动…
又转身轻摘了枝上一朵开得正好的小花,那折下的花径的折口渗出的粉白的粘
,立刻渗进了我手上的破损处,一丝丝的生疼让我皱起眉,心里叹息了一阵,这花,可以扔掉了。
祭坛早已升起熊熊熊圣火,据说这是由寺里的已燃了千年的火种引着的,那带着焦味的热气,让我隐隐地有种快要晕眩的感觉。
龙承乾满意地打量着我的穿戴,开口道:“其实,慧妃打扮起来也算是一个美人儿,只是脸色略见苍白了一些。”
也算?是讽刺呢还是赞美?就算表扬吧,也要先把你踩到脚底,这种人…
那种晕眩的感觉,又来了,这次还伴着恶心…
龙承乾双手奉着代表国运的权杖,缓缓走向龙坛的最高处,而我的位置,在他的左下方,只有跪在凤纹神器旁的资格,但已经是最好的待遇了,其它女人是不可以登上这个高位的,全都得在那冷硬地地面全身伏跪着。那释大师早已驻立在旁边,双手递过一纸黄缎祭文,仪式正式开始了…
实在无心听他读了些什么,因为我的腹部,一阵接一阵的疼痛狠狠地传来,在我面前的凤纹器变成重影了,并在我周围旋转起来…
不要在这个时候晕!额头又沁出了一阵冷汗,因为等他读完祭文和把它烧掉完成这一小节后,这封建迷信的规定是所有的女人都必须要退场,我咬着
提起一丝理智,轻轻摇了摇头…怎么着心跳得越来越快又好像越来越慢了…
…
终于完了!我挣扎地站起来,退下来的时候完全是看不清,路是怎么样的,一步一步…
“娘娘且慢。”
释大师拦住了我的脚步,龙承乾听到话音也转过身来。
“娘娘是否有感觉不适?照老纳看来,阿弥陀佛,娘娘是中毒了。”
很好,我终于可以晕了。
意志一放松,意识就没了。朦胧中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皇帝阴沉的嗓音:
“速宣太医!”
又一阵难以忍受的腹疼,硬是将我的意识拉了回来,额上的冷汗一冒出来,就被一只手轻轻地拭去,不用睁开眼睛也知道,那是忠心的月儿。
估计这是在圣莲宫里了。
“皇上恕罪,老臣有罪!老臣对解毒方面实在是能力有限,也不知道慧妃娘娘中的是何种毒素,不敢妄自下药,请皇上明察啊!”帐外远处传来的声音让我心里不由自主一阵苦笑,这夹竹桃的毒,现代都还有些人都不知道呢,而这李太医是伤寒病的专家,却也不能是样样精通的。因为据我所了解,太医院也是像现代的医院一样分了好几个科,就连妇科也有。
“李总管,你说,朕是不是养了一班废物啊?”
皇帝
狠的声音,让我的冷汗又沁了出来,这个人的狠话,从来都是用这种平淡无奇的声调说出来,却会让人冷到骨子里面去。
“臣等该死!请皇上下旨速招太医院解毒圣手何廷年上山,必能妙手回
。”
李太医的的声音里混着不可抑止的恐惧和慌乱。
“皇上,慧妃娘娘解毒的大事宜早不宜迟,最怕晚了这毒沁进娘娘的心脉。”
皇帝向他霹过一个个阴沉的眼神,李公公的话开始抖索起来了:“那是因为这是山上,这圣旨回到宫中,何太医接旨再赶来,这一来回时间耽搁久了,恐怕…”
李公公总是能在适当的时候讲出适宜的话。
“嗯,李福成所言极是。”
皇帝作出了肯定的评价,轻微的脚步声,感觉到他向我这边走过来了…
边一沉,淡淡的檀香味儿立刻把我包围起来。一只手很轻柔地停在我因疼而不断地沁出冷汗的额头,随后那种炽热的温度随着食指向下移,轻轻滑过我的已经疼得白无血
的
…
这是我和他,也是和这个年代的人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身上的每一条神经和
孔都开始紧崩起来,本来就因为中毒而加速跳动的心,现在更加像要破腔而出了。
千万别看出了些什么才好!可是,我的中毒是真的啊,这样一想,心虚也就没了。
“速宣德亲王!”
他扭头对帐外下旨。
龙承德?叫他干嘛?我就不相信他能比太医管用。我心里暗暗冷笑了下。
站起来之前,他抛下了一句很轻很轻但又莫明其妙的话“这世上还没有一件事情,能
离朕的预算的。”
是…对我说的吗?
古代虽无电话,但这办事效率之快实在令人咋舌,龙承德好像随时准备着的候命一样,几乎立刻就出现了。
“三弟,这大典要持继三天,朕现在一时还不能回宫。”
龙承乾摆摆手,示意龙承德不必行跪拜之礼。
“你马上护送慧妃回宫,在半路上正好与正赶来的何太医汇合。”
“朕已命人
夜兼程回宫,下旨何廷年火速前来,两边一起行动,这样医冶的时间就不至于耽搁太久。”
这个办法好,我心里非常同意地点了点头。
“皇上英明,臣领旨。”
“承德…”
在龙承德就要退下的时候,皇帝又开口唤住了他。
“她将是…朕的皇后,…明白吗?”
“臣自当尽力保护好慧妃。”
我不管他们兄弟之间在说些什么暗语,但我却知道如果再不采取此措施,这毒真的会要命了!
“月儿…”
龙承德一走,我便马上“醒”了。
“娘娘!”
“你醒了?太好了,我去禀告皇上!”
我用尽吃
的力气,才好不容易才拉住了月儿的衣角。
“不要!”
我
着气说。
“不要告诉皇上。”
月儿疑惑地盯住我:“娘娘,皇上好关心你啊,在这守了一个时辰了!才刚离开,我去…”
“月儿!”
我打断她的话。
“月儿,你知道,我刚封了妃,又将要做上皇后了,不知多少妃子眼红着啊!如果我老要皇上过来,别人会以为我是装病以博宠爱啊,明白吗?”
唉,只能用骗的,说了这么多话,我的力气快用尽了,腹部又一阵
畜。
“可是娘娘您是真的病了啊!为什么太医刚才给的丸子都不管用。”
月儿见我的冷汗又疼出来,眼眶又红了。
“月儿,你快去厨房拿些海盐来泡些水给我喝,我的口淡得很。”
“是!”月儿快要跑开时,我想了想又吩咐道:“再多拿几个生的鸡蛋,和包一些盐回来。”
我只知道氯化钾和鸡蛋清都能解这种花毒,只不过服用的效果没那么明显,好起来需要的时间会长一点。氯化钾这年代肯定没有,但未经提纯的海盐里就有这种化学成分。我并不比这些太医们聪明,我有的只是现代的科学头脑而已。
况且,我通常不打无把握的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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