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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九月二,北大陆普洛林斯共和国,罗斯塔尔省东部海城切特里克城。

 “海格拉德斯阁下,事情就是这样的,因帝国皇太后突然重病,帝国皇帝已经于八月十七动身赶回帝都雷兹多尼亚,前线大军全部由帝国宰相拉得维希尔公爵指挥。在帝国皇帝的临走布置下,战争已经在八月二十三夜爆发,北、中线帝**还没有越过瓦得里河的任何举动,南线帝**十一个军团中已经有十个军团六万二千人深入我共和国领土三十多里,占领了萨其内斯省西部重镇恩内特斯城,我南线集团只有五个军团三万人防御,战斗非常艰难,留守恩内特斯的第十军团几乎全军覆没,军团长莫鲁西斯将军殉职,但目前帝**没有继续深入的意向,反而在恩内特斯一线防御,似乎在等待其他战线的反应。劳普鲁德大公国以边境吃紧为由拒绝再提供兵力北上支援我南线集团,所以我西部方面军总指挥马库萨大执政官制定的敌深入方案无法达成。”

 博特路说完,行了个礼就走出了房间。这是他最后一次亲自来向海格拉德斯汇报了,因为不久之后,他也必须赶往西边参加对帝国的防御作战。

 从头到尾,海格拉德斯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连眼睛都没有落在老部下的身上,只是静静地扭头看着阳台外的官邸景。看着白衣地男女仆人们在草坪上、花园里、果树下劳作,偶尔还能看见一位身穿浅绿色帝国宫裙的黑发少女在仆人间穿梭游,把那些新采摘下的水果得一塌糊涂,慢慢地,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战争就这样来了?或许从罗内赫斯和索姆斯主动进攻鲁修斯联合王国死掉的那一刻,自己就失算了,所有的算盘都在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爱尔达子爵小姐”的运做下化成了泡影,这大概是成为共和国高级军务执政官以来所遇见的最为无奈地事情。似乎这个世界已经开始发生了改变,一些事情也由不得让自己去转动摆了。

 她是谁?一个鲁修斯联合王国的地方贵族小姐,居然能够轻易取得国王和厄利珊达公主的信任,甚至连银狼的雷恩和阿尔伯特都甘心改变所有的安排,克里斯汀,你的所有影响就在一夜之间完全失去了价值了吗?

 这是多么奇妙地变化。文德里克王国突然在边境增兵,爱尔达子爵小姐突然出现,让劳普鲁德大公国的援兵在半路上来回折腾,让罗内赫斯和冯托斯的十个入侵军团两天之内全军覆没,让最高元老院不得不背负不宣而战的骂名,让曾经强大的共和国为了不两面受敌而卑躬屈膝接受和鲁修斯联合王国“新的双边关系”让自己等待着不久之后被最高元老院又一脚踢向西线和帝国皇帝死战,依然在最高元老院的控制下履行保卫国家的职责,然后当一切平静后再次被踢回切里克城老家看风景。

 拉得维希尔,整个帝国里唯一让自己头疼的老狐狸。他比皇帝冷静、狡猾何止千倍,这几十万帝**在他的指挥下。是不会轻易给大执政官马库萨任何机会地,他在接受帝国皇帝开战命令的同时。只是象征地施加了战争的压力,然后就等待着最高元老院抓破头四下补漏,只要西线共和国大军防线出现任何纰漏,北中南三个战线集结点地帝**就可以全面突破,就算自己前去,也未必能占得了上风。

 “海格拉德斯…今天气很不错啊,是否又在等待什么好消息?”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只见一身雪白长裙的爱尔莎扭着娇俏的细走了过来。脸上是甜甜的笑容。

 爱尔莎,她只关心我的情绪和生活。做为一个女人天生对国家军政不感兴趣,或许当有一天她身穿帝国裙装的时候还是如此美丽大方,而我,或许已经成为花园里劳作的仆人了…

 “我在试图保持长久地快乐心情,起码在爱尔莎小姐面前应该如此,您应该很希望看到这些吧?”

 海格拉德斯回身出了轻松‮悦愉‬的潇洒笑容,眼睛落在了对方地手上,居然发现了一套熟悉的共和**高级军常服,蓝得几乎发黑的精致料子,有着金色的线饰,上面还放着一把精美的佩剑。

 “有点‮忍残‬啊,爱尔莎小姐…请婉转地告诉我,其实您是打算把这些重新洗一遍,然后再放在柜子的最下层,好让我的记忆中某些事情慢慢消失…”海格拉德斯苦笑着站了起来,走到阳台边,开始仔细打量下面,发现那个调皮的拉尔夏娅已经不见了“哦,看看,多么生动的初秋,其实我应该守在这里等着冬天来临,看着你和拉尔夏娅身穿冬裙在雪中歌唱,相信最高元老院会答应给我这个长期假期的。”

 “你总是在不在乎中隐瞒自己的焦虑,这是个缺点,亲爱的高级军务执政官海格拉德斯阁下,来试试看,这一套应该才是您最满意的。”

 爱尔莎轻笑了一下,仔细地抚摩着手上的军服,朦胧的视线里似乎已经看到了那位曾经英武潇洒的伟大军人,那个可以指挥千军万马创造胜利和奇迹的共和国高级军务执政官海格拉德斯,那位只有在血与火中才能表现最真实情感的伟大英雄,而所有的男人和女人,都会陶醉在这个男子的刺眼光芒中。

 “满意?只有在某些人需要我的时候,才能赋予这份潇洒和自信给我吧?请把信给我,让我看看最高元老院是如何修饰这份人事任命的,如果他们请希维里小姐来写这封信,我会更高兴的。”海格拉德斯转过身,几步走到爱尔莎面前,轻轻揭开最上面的衣服,未卜先知般从中间摸出了一封信,一边吻了一下对方的手,一边笑着打开“啊,多么新鲜而华丽的字迹,老人们的文才总是让我汗颜…渗透着最高元老们对我的殷切和热情,让我在拒绝的时候也需要多多考虑一下…”

 “我倒愿意看到阁下为了这个国家继续努力下去,因为您不光属于女人,也属于男人,相信您的将军们比我更有体会…”

 似乎门外的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爱尔莎神秘的笑了一下,忽然将‮体身‬前倾,双一下就吻在了海格拉德斯的嘴上。

 “姐夫!你们在干什么!”

 门外传来了一声清脆而尖锐的喊叫,两人结束长吻一回头,就看见一身帝国宫裙的拉尔夏娅咬着嘴,瞪着大大的眼睛正狠狠地看着自己。

 “我亲爱的拉尔夏娅,是不是仆人们在阻挡你的游戏?”海格拉德斯若无其事地把信成了一团,然后抛出了阳台“来,告诉我,需要我为你做点什么,好让你的情绪可以好点点。”

 “…”拉尔夏娅铁青着脸,一下就看见了爱尔莎手上的军服,忽然连上几步,一把夺过来,然后冷笑着对着爱尔莎,一副不屑和挑衅“爱尔莎姐姐,花园里有我新沏的果茶…”

 “海格拉德斯阁下,您小姨子的可爱应该不同于克里斯汀小姐哦…那么,更衣的事情就让她来代劳吧,告辞。”爱尔莎轻松地行了个礼,就不紧不慢地走出了门。

 静静地看着面前情绪显然还在生气地拉尔夏娅。海格拉德斯突然有点想笑,因为这个丫头在某个夜晚几乎是突然冲了进来,在黑暗中不明对方身份的卫队长莫洛在阻拦中被一阵魔法击中后马上就喊出了拉尔夏娅的名字,看来这个丫头的形象和招牌依然在共和国里印象深刻。

 “我不喜欢爱尔莎小姐!”拉尔夏娅红着脸,将海格拉德斯的便服解下,然后展开军服帮着对方穿戴“她是个的女人!你不能这样对我姐姐!”

 “你姐姐…是的,永远值得我们怀念。亲爱的拉尔夏娅,我打算把你送到温灵顿城希维里小姐那里…”海格拉德斯一边看着对方为自己系上扣子,一边摸着对方地黑发,眼睛里充了温柔的笑意“相信希维里小姐比我更懂得照顾你、让你开心些。”

 “说得好听,是不是怕我妨碍你和情人约会啊!?”拉尔夏娅展开军。不过看到对方忽然有点尴尬,于是出了狡猾的笑容“哼哼,还害羞什么,我又不是没帮你换过子…”

 “假如还是三年前的你,我会很乐意的,不过你已经长大了,谢谢…”一把抢过了子,然后把拉尔夏娅推在了门外“接下来几分钟。用你的魔法保护着门,不要让任何人进来。这样我会更高兴地。”

 门关了,拉尔夏娅傻楞楞地站在了门外。

 可恶!还把我当小孩子。我哪点比不上那个爱尔莎!拉尔夏娅一甩身就朝走廊走去,莫洛带着几个卫队士兵刚好走过来,一看见这个小魔女都吓地站直了‮体身‬,生怕惹了这个面色不好的小姐又出什么意外,因为这十来天的日子里,凡是得罪了这个小姐的人都没有好果子吃。

 “看什么看,没见过穿帝国宫裙的女人吗!?”拉尔夏娅皱着眉头瞪了一眼身边的一个士兵,肚子不快走向了楼梯口。

 “打死我都不会去温灵顿城的!”拉尔夏娅死死地拉着面前身穿军服的海格拉德斯。眼里出了企求的目光“希维里姐会把我关在家里的!我要和姐夫在一起!”

 “小傻瓜。我会去那里看你地!”海格拉德斯笑着把对方的手从衣服上挪开,又拿到嘴边吻了下“如果你受不了她念诗给你听,你可以去外面打猎!”

 “那你呢?你要去前线吗…”拉尔夏娅焦急地又抓住对方地佩剑,都快急哭了“我要和你一起去…求你了,我不会来的…”

 “谁说我要去前线了?那里有格利亚斯将军和马库萨阁下,我去只会让他们觉得多了一个无所事事地人。”海格拉德斯无奈地坐到了椅子上,把拉尔夏娅搂在了身边“拉尔夏娅,听我说,我恢复官职的消息必须保密,我要去芬那亚托尔代,那里的老朋友很需要我前去。”

 “你要去见那里的帝国亡贵族…”拉尔夏娅恍然大悟,赶紧出了开心的笑容“那正好啊,我也想去那里玩,就带我去吧,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她也去…恩,是个好借口,谁会怀疑一个带自己的小姨子去酒都游玩的执政官呢…海格拉德斯愉快地拉着拉尔夏娅地手站了起来,把头转向了身后的莫洛“我亲爱地卫队长,拉尔夏娅小姐要去芬那亚托尔代,我打算陪他,你再去准备一下,给最高元老院回复如下:下官将顺路前去会晤帝国亡贵族和前光明教会祭司,以商讨局势,一切行动需要保密。”

 “遵命!”

 忠诚的卫队长非常‮奋兴‬地行礼退出,在他看来,这个伟大的统帅终于要行动了。

 “告诉我,那个爱尔达小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海格拉德斯一边坐着等待部下的出行安排,一边吃着刚摘下来的葡萄“她居然能让我可爱的拉尔夏娅生气。”

 “不知道,一个傲慢的女人,一个小小的鲁修斯联合王国的贵族小姐,听说是姐姐和厄里珊达公主以前认识的朋友,不要提她,可恶的女人!”拉尔夏娅一想起艾丽瑟瑞娜就心里起火“长得也不漂亮,脾气倒不小,雷恩和阿尔伯特都瞎了眼,随便什么人只要冒充我姐姐的朋友他们都相信!”

 “哦…应该是个有魅力的女人,她的能力可不能用外表来衡量…”海格拉德斯皱了下眉头,他发现自己又遇见了个很麻烦的人,可能比克里斯汀还让人顾及,他有预感,这样的女人如果不能成为朋友,就会让共和国和自己走向死地,因为对方在影响着一个王国和南北大陆十几万银狼大军,几乎是继克里斯汀之后能做出正确引导银狼前进方向的最为棘手的女人。

 而另一个让他一直无法理解的是,在他的私人情报网中,伦贝斯,那个曾经的老部下,居然带着近十万银狼海陆军莫名其妙就消失了,他们会去哪里了?

 北大陆凯恩斯帝国,帝都雷兹多尼亚。

 战争的阴影似乎并没有影响到这个庞大而华丽城市的稳定,精致的街道上,自豪的帝国居民还是进行着他们通常的散步或是买卖。歌剧院里,身穿华丽服饰的贵小姐们依然为悲情的表演而掉泪,甚至在演出结束后集体要求修改演出剧本,为此她们不惜用十倍的入场价钱来“购买”最为纯真的爱情美好结局;酒馆里,无论年纪大小,醉熏熏的酒客们口中所交谈的总是他们的帝国大军是如何将横扫那些“玷污了光明从而引发世界灾难的罪恶国家”还有他们的皇帝,就算神真如传言一样抛弃了这个世界,但作为“光明眷顾之地”的凯恩斯帝国和“光明之子”皇帝陛下永远都是这个大陆最耀眼的希望,当一切都被正义再次掌握的时候。伟大地神才会重新照耀这片大地…

 皇宫,皇太后寝宫。

 “皇帝,还在想什么?”

 皇太后菲丽罗尔还是那么优雅慈祥,外界所传言的“身患重疾”在她身上看不出一丝痕迹,如今她正悠然地坐在寝宫‮大巨‬观景阳台的钢琴前,刚弹完一首乐曲,回头就发现坐在自己身边的儿子正一副恍惚的表情看着东面,轻轻一挥手。大部分的宫女都退下了。

 “哦…母后的琴艺总是让儿臣陶醉,希望能有更多的人得到感染…”

 特里希海利斯赶紧恢复了注意力,换上几丝轻松地微笑,站起来亲吻了母亲,然后带着对方朝阳台边的长椅走去。

 “怎么?还在想为什么我把你骗回雷兹多尼亚?”菲丽罗尔摸了摸儿子那几个月不见都略显消瘦的英俊脸庞,出带着担忧的慈爱眼神。“想必这段时间你也得到了不少消息了吧,母后是不想出什么意外。”

 就在八月十六,一封来自雷兹多尼亚的皇家紧急公文被送到了皇帝位于洛西林城的临时行宫,宣称皇太后菲丽罗尔身染重病,让正打算第二天前往前线亲自指挥对共和国第一仗地帝国皇帝焦虑了一夜,最后权衡再三还是把大军指挥权交给了帝国宰相拉得维希尔公爵,并三令五申下达了作战安排和时间,然后第二天携三个帝国近卫军团和皇家卫军朝雷兹多尼亚夜兼程,并于八月二十九带快骑首先抵达。

 当帝国皇帝匆忙赶进皇太后寝宫的时候,却吃惊地发现自己的母亲正以健康得不得了的姿态在花廊里散步。不过随后,皇太后在房间里仔细把原由说了后。正闷着一肚子情绪的皇帝终于释然了。

 帝国贵族,还是他们。永远都是强大帝国最不安分的因子,但同样也是支撑这个帝国最高权利者的基础,为什么他们无论是和平还是紧张时期都那么得不安分?朕给了他们肥沃的领地,给了他们优厚的生活待遇,给了他们许多的权利,可为什么团结在朕身边地人却少之又少,难道朕不是在给他们争取更多的利益吗?

 皇帝默默地看着外面广袤地城市大地,只觉得一阵阵心寒。接着就是急速地升温后变为了心中压抑的愤怒,古典优雅地脸庞上发现了几丝搐。眼睛中泛出了光。

 “儿臣会让他们服服帖帖的!为了这个帝国,为了皇室,儿臣已经付出了最大的牺牲,儿臣需要所有的贵族大臣都必须严守他们身为帝国臣民的基本职责!所有违背帝国东征的举动都将被视为叛逆!将受到帝国法律最严厉的惩罚!”

 皇帝呼地一下站了起来,双手扶在阳台精致的石刻栏栅上,眼中地怒火再也无法掩藏,狂热地进了空旷的蓝天,稀释在阵阵卷来地微风中。

 “皇帝,你要冷静,虽然表面上许多帝国贵族依然支持你对普洛林斯共和国的大致征讨方略,但他们的意见你也多考虑一下。”菲丽罗尔叹了口气“你对地方封爵的大规模‘调升令’已经造成了恐慌了,不愿意接受的都逃到了普洛林斯等其他国家,剩下全部拥挤在雷兹多尼亚,你以为他们是服从而安分的吗?他们的威胁不亚于东边的共和国大军,你应该多多考虑一下了。”

 “他们?难道他们还能造反不成?那些亡的叛国者又能怎么样?派人偷偷回国散步谣言以动摇帝国民心稳定,培养匪徒威胁朕的生命,他们成功了吗?朕的情报也非常准确,那些氓贵族派来的刺客,那一个不是半途就被消灭了,想要靠近朕,也得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皇帝挤出几丝轻蔑的微笑,回头依然是高贵优雅的笑容“母后放心,这次叛国者派人回雷兹多尼亚暗中煽动帝都贵族制造混乱的事情儿臣已经安排去调查了,这都是共和国最高元老院天真而无的手段,他们收养了这群恶劣的蛀虫,就是想拖住儿臣的大军,不过他们想错了,现在最困难的不是朕,而是他们,他们不得不把大军分成几个方向,但朕不同,朕只有一个目标,就是东边,没人可以阻挡我帝国大军东进的!”

 “你万万要小心,听说雷兹多尼亚很多大贵族都收到了叛国者的煽动信,甚至连你舅舅瓦得鲁公爵和宰相大人家都收到了,我知道你一定会调查清楚的,但绝不能牵连无辜!尤其是拉得维希尔公爵,他正在前线带军作战,不能不小心!”

 菲丽罗尔又想起了克里斯汀曾经在她手心里写的名字,虽然她还是不敢相信这个忠实的公爵会是帝国贵族中最不安定的人,但当前的局势不得不让她小心谨慎,提前的警钟是必须为儿子敲响的。

 “哼,难道朕的将军们会突然被一群失去一切的叛国者打动吗?他们想要煽动朕的将军控制帝国大军和做梦没有两样。”皇帝帝国再次亲吻了皇太后的手,就转身朝楼梯走去“朕倒是很期待他们能做出什么举动来…母后就安心休养吧。”

 “皇帝,朱丽丝还有十多天就要生产了,你去看看她…”菲丽罗尔忽然在后面轻声说了句。

 “…”皇帝点点头,消失在楼梯口。

 “皇后陛下,现在感觉可好?”

 一位宫廷御医恭敬地从边退开,几个宫女端着一些补品围了上去。

 感觉…再痛苦我都能忍受,可皇帝呢,我的丈夫呢?回到皇宫都几天了,却一次都不愿意来看我,仅仅是冲着这肚子里的孩子,他都应该来吧…为了一个外国的爱尔达男爵小姐,他不惜当着臣子的面让自己难堪,甚至把自己驱逐回帝都,他的当时的眼光是如此的愤怒,一位怀孕子的哀求都无法唤醒他应有地仁慈和关怀。我是皇后啊…我真做错了什么了吗?

 朱丽丝两眼无光地躺在上,那精心保养下的生活都无法改变越加憔悴的容貌,苍老的或许是心,摧残的却是她引以为傲的青春。

 “皇后陛下…”一个身穿华丽裙饰的中年贵妇走了过来,几个宫女纷纷屈膝行礼。

 “啊…母亲,您怎么来了。”朱丽丝一看见对方,赶紧把‮体身‬往身了一截,然后焦急地伸出了手。想要寻找目前唯一能让她获得安慰的依靠“还是叫我朱丽丝吧…依然是您地女儿。”

 “皇后就是皇后,这个帝国,唯一有资格叫你朱丽丝的只能是皇帝陛下,就连母亲也不能例外。”

 尤里美若达伯爵夫人看到女儿那苍白的脸,心里如针刺一样疼。很长时间了,她终于明白皇帝其实根本就没有在意这个女儿,皇后只是个名号,它的意义其实和那些皇家卫军官兵身上的皇家徽章没有什么两样,但女儿的生活却连一个宫女都不如。

 曾几何时,自己终于扬眉吐气了,那些帝国大贵族家贵妇们无不用羡慕地眼光围绕着自己,所有曾经不屑于顾的贵族们都蜂拥着朝自己而来。自己没有达成的愿望,女儿终于达成了,这个帝国未来最强大的女人就是自己的女儿。这份自豪曾驱使着自己开始变得含蓄,因为自己再也不用去看什么人的脸色。

 可现在呢?女儿过的日子却如同蒙上了华丽遮盖物的地狱。那份孤独慢慢从女儿身上渗透到自己身上,她想通。为什么自己的姐姐菲丽罗尔能够坚持几十年,而自己的女儿却连一年地时间不到就磨成了这个样子…那个曾经活泼骄傲的拉得维希尔家地千金已经变成了犹如怨妇般的憔悴,那身为皇家名誉公主整天可以和皇帝玩笑打闹地朱丽丝居然从接过皇后贵冠后就再也见不到曾经的皇帝表哥。

 “母亲,我害怕…”朱丽丝双手紧紧抱着尤里美若达的‮体身‬,脸上是惶恐的泪水和忐忑的目光“时间…每过一天,我就越加恐惧,我真的会有自己的孩子吗…”

 “傻瓜。当然了,当初我也是这样的心情。放轻松点,你就要当母亲了,这应该是很值得快乐地事情。”尤里美若达赶紧换上了非常灿烂的笑容,以减缓女儿地紧张心情“皇帝陛下和皇太后陛下想必更加高兴。”

 “皇帝陛下…”朱丽丝默然地低着头,小心地摸着宫裙下的大肚子。

 “皇帝陛下驾到!”

 一个宫廷伺应官在房间外喊到,接着就看见一位身穿雪白底带金红线饰的高大青年走了进来,房间里的所有人马上屈膝行礼。

 “啊!皇帝陛下,臣妾…”朱丽丝激动中差点就要翻身下

 “小心点,‮体身‬重要…”

 皇帝带着轻松的微笑坐到了边把手摸上了子的脸,其他的人一见,都纷纷带着笑容退出了房间。

 朱丽丝忽然心里一酸,就抱着自己的丈夫哭了起来,而皇帝,则静静地坐在她身边,仍由对方情绪的摆布…

 八月二十八,就在帝国皇帝抵达雷兹多尼亚的前一天,普洛林斯共和国,乌达利尔省首府温灵顿城南门走进了一群奇特的武装商人,从那二十多位壮的商队佣兵身上,温灵顿城大街上的市民似乎嗅到了很浓的军人味道,而那辆精美华丽的马车更不像是外出经商的商人,因为这样的出行阵容更像是某家富豪带着家丁外出旅游。

 “爱尔达小姐,下官可否申请在城里休息一夜?”一脸难受的卫队长亚里克终于忍不住了,拔马走到马车窗前小心得嘀咕着“一路的魔法传送对大家的‮体身‬伤害太大了,恐怕到达芬那亚托尔代的时候,下官已经无法履行职责了。”

 车窗开了,出一个有着漂亮金发的美丽少女,只见她笑眯眯地伸出一个手指“好吧,一个晚上,明天继续!”

 切,谁叫你们要跟着来,又没人强迫你们…阿尔伯特和雷恩也真是的,死活不同意自己一个人单独外出,又不能太多得暴出能力,要不我早飞了…

 艾丽瑟瑞娜看了眼车外的街道,发现人们的神情都很紧张,似乎这样的气氛和这个“诗文之城”的称号很不符合。难道前几天创始神教信徒送来情报是真的,帝国大军的锋芒已经影响到这座共和国腹地的大城市了?

 帝国皇帝突然回去了,帝国宰相拉得维希尔果然是个老狐狸,步步推进,不紧不慢,既不得罪皇帝,又把最高元老院布置在边境的二十多个军团折腾得不加安宁,现在战争的节奏全部被拉得维希尔掌握了,只要最高元老院在主攻击方向上判断出了任何问题,三个集结点二十多万帝**就可以轻松推进,想来海格拉德斯不得不被最高元老院派到西线来和拉得维希尔死斗了。

 其实这样最好,免得这个自以为是的执政官东想西想,把所有的精力和帝**作战对银狼是好事情,不然天知道他的心思和花招又会用到谁的身上。不过直到现在,都没有确切的消息证明海格拉德斯已经复出了,难道他会真得会袖手旁观帝国大军打进来吗?毕竟帝**可不是银狼。

 阿尔伯特的“鲁修斯联合王国银狼自治领外代表团”应该已经出发了吧,他们将前往文德里克王国、鲁尔西顿、斯托克王国展开外,表面上是公开讨论寻求大陆安定的外政策,其实是为银狼展开第一次有正式身份的商贸、军事合作,留给自己自由活动的时间其实不多,最迟必须在九月十五到**斯特城和大家汇合,因为这几个和银狼有联系的国家代表都在那里,自己做为代表巴罗普国王和厄利珊达公主地“自治领议政会副议长”是必须出席的。

 “亚里克。怎么停了?”艾丽瑟瑞娜正在思索事情,就感觉马车不走了,好奇之下把车窗帘掀开结果发现自己的队伍被前方很大一群从街边花园涌来的人群给阻挡了去路“去看看。”

 没过多久,少年军官就跑了过来“爱尔达小姐,好象前面的街心花园有人在演讲,要求最高元老院停止发布新一轮的动员令!”

 奇怪。普洛林斯共和国也是一个好战的国家,公民都以加入军队为荣,怎么他们的公民会突然不合适宜地选择这个时候反战呢?

 “你没听错吧?”艾丽瑟瑞娜有点奇怪地摇摇头“再去打听清楚!”

 “没听错,是抗议现在的动员令…不过这次的动员令很奇怪,是最高元老院发布的特殊免除劳役命令。几个行省大城市的卖身农奴被最高元老院给予优先特赦,官方出赎金免除他们的农奴身份,然后挑选壮加入共和**,这些人抗议这个命令,认为光荣地军人身份应该属于自由公民,而不是那些农奴。”

 我的天啊,这群共和国公民原来是抗议这些内容,难道他们个个都喜欢上战场吗?说起来,也许是他们不愿意白白损失这些可以为他们提供生产的农奴吧?钱可以再挣,卖身农奴在履行共和国法律成为自由民之前如果不敲诈到最后的期限。他们是不会甘心的。

 也不对,按道理共和国现在应该训练最强的军队投入战斗才是。为什么会那么匆忙选择组建这样的军队呢?

 打消耗战?保存精锐实力?狡猾的最高元老院…在给予卖身农奴自由的身份同时将他们变成炮灰去抵挡帝**,民众的生命在他们地脑子其实就是一个个战场上增减的数字。居然还会有那么多地公民陶醉其间。

 不过共和国公民那种优秀的传统也真是厉害,这样地公民对国家对外战争如此自觉、热情、自豪,这样的军队果然不容小视,难怪罗内赫斯的大军在那么困难的局势下都依然不投降,如果换成海格拉德斯来指挥,或许银狼就很难顺利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海格拉德斯,如果抛开他对感情和利益的混淆的话,其实也是个不错的男人…可怜这个世界。为什么优秀的男人所具有地缺点都是那么明显呢?特里希海利斯,本质单纯朴素。可皇帝的身份让他无约束般自私而狂妄,丝毫不顾他人地感受,在爱一个人的同时表现了太多的占有和征服;海格拉德斯,优秀而独特的男人却失陶醉在利益和风月场上,他到底是在利益中追求感情,还是在感情中追求利益呢?阿尔伯特,刻意的压抑自己,本就清秀的外表在平静中丧失了更多的刚,或许只有在血的战场才能释放出他的本能,悲哀的不仅仅是他自己,连同他身边的女人同样感到不公平,虽然他的温和可以让人很轻松;伦贝斯,别提了,冷酷的人,他似乎天生就是在战场上生存的人,这个世界唯一给他的爱已经湮没了,真担心有一天世界和平的时候他会不会疯掉;还是雷恩最幸运,不过,当他太过于自由的时候,谁能控制得了他呢,或许以前的自我约束真是他的优点之一,希望不要改变太多…

 戴林梅莉尔…假如能有位普通的男人真心喜欢你,我也会高兴的…应该会高兴的…

 忽然觉得好无聊,艾丽瑟瑞娜关上了车帘,靠在位置上就慢慢睡着了,连马车什么时候行进旅馆的都不知道。

 位于温灵顿北方几天路程外的罗斯塔尔省首府芬那亚托尔代,最新的一届葡萄酒节已经开始了,漂亮的城市上空弥漫着浓郁的酒香。城外的无数农庄中,芬那亚托尔代地区的独特气候和肥沃土地滋养下成的名种葡萄开始了新一轮酿造,它们将会共和国带来巨额的财富,就算是战争年代,这里的美酒依然会通过各种渠道销售摆到凯恩斯帝国皇宫贵族的餐桌上,鲜红的酒将变成亮闪闪的银币,然后再变成黝黑或褐黄的铁矿石,最后变成锋利的武器、厚实的铠甲、高大的战马和救命的药材。

 城北的某处偏僻农村中,一群疲惫而憔悴的雇佣兵正无奈地守在残破的木屋里,他们在等待某位人的到来,因为他们相信对方的承诺。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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