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天羽號巡洋艦(3)
早在尹海复说出是熊军长资助了这次科研考察,要求他务必亲自跟熊军长联系时,徐遮野就隐隐猜到了整个事件背后的惊人秘密。他站起⾝阻止尹海复再说下去,让他留在船舱里好好休息,喝杯热茶,驱一驱⾝上的寒气。
对于尹海复的催促,他充耳不闻。
徐遮野立刻回到指挥舱,命令所有人都出去。他给熊昀挂了个电话。
熊昀正好不在。于是徐遮野明确地告诉他的警卫,必须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內把电话
到熊军长手里,他会举着话筒一直等下去的。
他真的这样做了。
当听筒中响起熊昀疲倦的声音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徐遮野用最简洁的语句向他报告了事件的原委,向他请示该怎样处置。
熊昀告诉他,再等半个小时。然后,他把听筒放在桌上,人却走开了。
这完全在徐遮野的预料之中。熊昀不便做主,他必须向最⾼军事委员会请示!
他耐心地等待着,直到夕
落到海面上,璀璨的晚霞挂満天际。
然后,他听到了最⾼军事委员会委员长方振华的指示。
第一,让所有人都登上天羽号,用最好的伙食招待他们,然后送他们去船舱休息,反锁上门,派重兵看守。
第二,等他们睡着以后。给尹海复注
一支KX27型
幻剂,把他说的一切都记录下来,向最⾼军事委员会报告。
第三,销毁所有地记录,等候进一步的命令。
徐遮野严格执行了方振华的指示。
尹海复说出了最⾼军事委员会与铁沙国黑帮秘密
易的始末。没有遗漏任何一个细节…徐遮野的心咯噔一下,连呼昅都停止了。没有什么比
易本⾝更让人震惊地了,因此当尹海复提到鲁克和苏标混在他们探险队里,打算潜回天原国时。他竟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了。
尹海复滔滔不绝说了整整三个小时,筋疲力尽地昏了过去,徐遮野就凑在他⾝边记录了三个小时,写完厚厚一叠信笺纸。
他立刻向方振华报告,用清晰而快速的语调把尹海复的口供念了一遍。方振华很満意,他沉昑片刻,做出了三点新的指示。
第一,像招待家国元首一样招待他们地客人,像看守最危险的恐怖分子一样提防他们,绝不准擅自行动。打草惊蛇。
第二,天羽号全速驶向静⽔江的⼊海口,停靠在江北岸的津口军港,到时候S集团军军长司徒楷会接应他们的。
第三,保守秘密,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徐遮野简洁地回答道:“是,我明⽩!”
方振华久久没有说话,耳畔响着轻微的电波⼲扰声,徐遮野也没有放下听筒。
“…我知道你有很多困惑。但是我希望你能服从命令。遮野,军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原国,为了天原国的民人…”方振华似乎在向他解释。
“是,我明⽩!”
“遮野,这件事结束以后,我想把你调到沼北城来,我这里…需要你帮忙。”
“是!”“遮野,我们在创造历史…”方振华慢慢合上了电话听筒。
徐遮野心中一片茫然。沼北城的最⾼军事委员会究竟在计划些什么。他有一种迫切想了解的冲动。
“我们在创造历史!”方振华地话还在耳边回响,徐遮野似乎领悟了什么,他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把信笺纸撕成长条,塞进嘴里呑下肚去。
“府政采购的信笺纸质量真差,硬得像石头!”他不噤深深皱起了眉头。
第二天中午。尹海复出现在军官餐厅。他的眼睛深深凹陷下去,神情有些憔悴。
“咦。你怎么有黑眼圈?昨天晚上⼲什么坏事了?”塞缪尔来了精神,故意捅了他一下,一本正经地问道。没睡好,净做些稀奇古怪的恶梦,
糊糊的…”尹海复还有些头痛,他似乎没有听出塞缪尔话里的揶揄之意
发生了什么?苏标立刻警惕起来,他竖起耳朵听着他们的对话。
“是什么样的恶梦?”
“…记不起来了。好像有一只大手,把我的脑子翻了个底朝天。后来我就醒了,天竟然还没亮。真是活见鬼!”尹海复前言不搭后语地说道。
塞缪尔幸灾乐祸地说:“嘿嘿,你一定是吃了什么特别地海鲜,中毒了!快让狄秦瞧瞧吧,配点苦药吃吃。”
“去你的,我从八岁起就没生过病。”尹海复瞪了他一眼。他知道塞缪尔是个刺头,只佩服穆莱一个人,不怎么把他放在眼里。
苏标向米饭里淋了一勺海鲜浓汁,慢呑呑走到鲁克⾝旁,低声说:“我们恐怕暴露了。”
“是不是尹海复出了问题?”
“是的,他现在的症状是注
了军用KX27型
幻剂引起的副作用。”
“那个舰长很沉得住气,居然不动声⾊地把他放出来。”
“他一定接到指示,不准在天羽号上动手。方振华和熊昀一向都很忌惮你,他们还不知道盘古的事。”
“他们会在大沼原动手的。”鲁克肯定地说“等我们跟尹海复的探险队分道扬镳了…先是空袭,接着出动地面队部,把我们一网打尽。”
“方振华会下这么大成本?”苏标有些不敢相信。
“盘古对他们非常重要,如果不能夺回来,那就必须摧毁。苏标,我们在钢丝上跳舞,如果只有我们两个,那么突围并不是没有可能,但加上曹静文、雪容和顾清翥,情况就不同了。她们是很大的累赘。在这一点上,方振华看得很准。”
“你打算放弃她们吗?”苏标突然想起鲁克是半妖人。
鲁克没有立刻回答他。他若有所思地夹起一只接近透明地醉虾,小心翼翼地放进盘子里,反问道:“你呢?你愿意为顾清翥放弃生命吗?”
苏标笑了起来。“也许吧,也许我会一时冲动,陪她到最后。”他的声音里有一种悲凉的味道“所谓生命,就是这么回事,没什么好留恋的…”
“你是不是觉得厌倦了?”
“有那么一点。”
穆莱挤了过来,也夹了一只醉虾,随口说:“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我们的处境很尴尬,不要太引人注目。”
鲁克笑笑,很随意地改变了话题。
午餐持续了一个半小时,接着是午睡,午睡过后,他们被驱赶到甲板上放风,由荷
实弹的⽔兵严加看守,数量是他们地三倍。
就连比较迟钝地阿斌都察觉到气氛有些异样。天羽号上的每一个人都在提防他们。
他忍不住向头儿询问,但尹海复地脑子似乎生了锈,连感觉也变得异常迟钝,他回答说:“没什么异样啊,是你自己多心吧。”他悠闲地躺在甲板上,眯起眼睛晒着太
,对什么都不关心。
苏标用忧虑的目光注视着他。他猜想,除了KX27型
幻剂,尹海复可能还被注
了某种特殊的药剂,这种药剂在逐步破坏他的大脑。他不再是尹海平寄予很大希望的弟弟了,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废物。
军方到底在计划些什么呢?他觉得眼前有重重
雾,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命运未卜,一起踏上旅程的同伴,有多少能够幸运地活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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