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郑行的婚事
对于赵平,郑行是极为尊重的I以说,他目前的成就,如果没有赵平,就
本不可能达到!
自从来到并州之后,郑行便进了军中,在赵平的托付之下,不论是马焕还是秦青,都对郑行严加训诫,对郑行的提点、培养更是不遗余力!郑行为人虽然豪慡,有些耝心,而且之前醉心与武道,并未受到系统的军事训练。但郑行却是极为聪颖的一个人,接受能力也強,再加上对于纵横沙场,建功立业也极为向往,因此进步神速!不论是兵法谋略,还是行军布阵,都有长⾜的进步;就连
格方面也有所收敛,成
稳重了许多。
“彦明,这三天中,你与施义负责士兵的训练,不得懈怠!”赵平淡淡的说道。郑行不敢怠慢,连忙应了,赵平又将目光投向面前的地图上,轻轻的挥了挥手,对二人说道:“没其它的事情就下去安排吧。”
郑行与陈武连忙应了,恭恭敬敬的对赵平抱拳施礼,退出了大帐。
赵平缓缓的收回自己的目光,将注意力转到了面前的地图上。他要为今后至少一年的战斗选择一个合适的
据地。
至于战略目标,赵平早已经制定好了,经过一路上思考,赵平最终还是决定将三韩当做殖民地营,这样才合乎并州的最大利益!虽然要分出一些兵力来做好防卫工作,但自从从其它州郡有大量的流民迁⼊并州之后,并州的人口已经开始呈上升的势头,兵源已经不是主要的问题。制约并州军队建设的主要问题乃是国力。随着新政的实施,可以想象,并州会越来越強盛!
随着并州的強盛,最直接的结果便是军力的強大,有了強大的武力,幽冀二州的未来便可以预见,除了被并州呑并之外,
本没有别的出路。
紧接着,赵平的目标便是鲜卑与⾼句丽。要想彻底的服征甚至剿灭这些异族显然是不现实的,赵平只能先用武力将它们现有的权政消灭,使他们彻底失去发展的契机与动力之后,再将精力转向国內,统一了中原之后,整合起国全的力量,事情便会简单许多。届时将有⾜够的时间以及人力物力实施赵平的最终战略…将广袤的北方地区纳⼊中原版图,庒缩,甚至彻底占领游牧民族的生存空间,还华夏一个定安的边疆!
这些都是未来的计划,目前赵平需要考虑的却是如何在三韩境內展开自己的战略布局。凭着此时手中的一万士兵,赵平有⾜够的把握将三韩扼杀在萌芽之中,最直接的办法便是掠夺、杀屠!这个办法虽然简单直接,但对于赵平,对于并州而言并没有实质
的作用。
而且就算是剿灭了三韩,在这片土地上迟早还会衍生出其它的民族。这是世界发展的规律,赵平不可能改变这个规律。因此,最稳妥的办法还是先将这里变成殖民地,用时间来慢慢同化他们,使他们最终成为华夏民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这个方法同样也适用于鲜卑、⾼句丽。虽然需要的时间会很长,但只要坚定不移的实行这项策略,而且国內的权政一直強盛、稳定,这便是最稳妥的办法!也是最有利的办法!
在历史上,当新罗、百济二国从三韩部落的基础上发展起来之后,一直便依附于中原的王朝,虽然中原的王朝
替更迭,而新罗与百济以及后来由这二国演变而成的朝鲜的权政却相对稳定,但这种附庸的关系从来都不曾改变过。直到晚清,朝鲜成了⽇本的殖民地之后,它的这种附庸的地位才得以改变。
这段附庸时期,朝鲜半岛的名称有许多,赵平印象最深的却是他们自封的“⾼丽”(“⾼丽”并非“⾼句丽”其实⾼丽
子说自己是⾼句丽的后裔,不过是
认祖宗,往自己脸上贴金而已。)以及唐朝时册封的“东夷州”
“东夷州都护府”嗯,不错的名字,赵平心中暗道。国中一直自诩为礼仪之邦,虽然很早便摆出一副“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的天朝上国的姿态,但对外的国策却是和平的、宽容的。只要那些小国肯屈服称臣,哪怕仅仅是名义上的,历代的央中王朝便不会对它们采取任何行动,反而会为了展示自己天朝上国的尊崇地位,而大把的洒出金钱。
可以说,国中的对外政策,自古以来,便是和平友好的。
赵平从心里不赞同这种温和的对外政策。凭借国中在古代时的科技⽔平与国力,若是有一个強势的权政,而这个权政的继任者都能忠实的贯彻服征世界这个目标,恐怕他前世所处的那个时代,整个地球只会是一个地球村而已,那便是…国中!
不过,这一切也只是空想罢了。恰恰是这个天朝上国,却因为一个腐朽的权政,而沦落成了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那实在不是一段令人愉快的历史。
赵平叹了口气,收回自己有些纷杂的思绪。至少在这个时空之中,历史已经改变了!原本的三家归晋变成了三家归汉。一世英明、经天纬地的诸葛武侯也终于完成了自己克复汉室的夙愿。想必这个时空的后世再也不会有哪些急于成名的“砖家叫兽”们为了标榜自己的与众不同与真知灼见,而哗众取宠的攻讦这位堪称楷模的伟人了吧!
国人的浮躁,也算是一种劣
吧!赵平暗想,基于一种“窃钩者诛,窃国者侯”的成败论,使得国人的功利心大大的庒倒了平常心,表现在行事上,便是急功近利,只论结果,不看其它的行为准则。
只是不知道这个时空的后世,会不会仍然出现如鲁迅先生这种为了醒唤民众而呼号奔走的伟人?
时间过得飞快,赵平静静的坐在帐中,转眼间却已经是后半夜了。接替陈武,正在安排士兵进行巡逻的郑行看到仍然灯火通明的赵平的大帐,吩咐了一番之后,便超赵平的大帐而来。
见是郑行,赵平放下手中的⽑笔,他正在给家里写信,爷爷赵麟的年纪已经大了,自己与⽗亲二人却一个在平
,一个来到了更远的三韩,不能在膝前尽孝;而⺟亲也是年近五旬,
劳家事的同时,还要时刻牵挂着领军在外,时刻都有可能遭遇凶险的丈夫与儿子,其中的辛酸,又怎能与外人道?每每想到这里,赵平心中便有些愧疚。
不过生活便是如此,得到什么的同时,便会失去一些。总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自己既然出生在这样一个家族中,便要勇敢的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任何人都不能,也无法逃避自己的责任,只有勇敢的承担起来!一个人如果连承担责任的勇气都缺乏,这样的人,他的人生恐怕永远都只能处在一片灰暗之中,永远都无法领略彩虹的绚烂,
光的明媚,以及成功的喜悦!
“彦明,坐!”赵平指了指⾝旁的矮凳“待愚兄将书信写完。”说着,赵平低下头,继续奋笔疾书。
“对了,彦明,你也写封家书,先前出征时,兄长还说起你与沈家姐小的婚事呢!”赵平突然放下手中的笔,对郑行说道。
“呃…”郑行闻言却是一呆,脸⾊竟然极为难得的泛起了一丝红润,支支吾吾的说道:“此事倒也不急!嘿嘿,不急,不急!”
赵平瞪了他一眼“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大不了的?”说着,从凳子上站起,负手在帐中走了几步,似乎在思索什么。
郑行却仍然低着头,仍然有些赧然,手脚似乎都没地方放了,看到郑行这幅窘迫的样子,赵平心中不由得暗笑4样子,郑行对沈浩的妹妹还是很満意的,否则也不会如此无措。
“愚兄虽然未曾见过沈家姐小,不过某看宏飞为人大度、沉稳,
格也是耿介忠直,他的妹妹定然也不会差了!愚兄倒是极为中意这门亲事,不若如此,等⼊冬之后,彦明便赶回去,与沈家姐小完婚!”赵平停下脚步,站在郑行面前说道。
“呃…”豪放青年再一次哑口无言,微黑的面上却越发的红润起来。赵平看得不由心中暗笑,脸上却仍是一副平静淡然的模样,一本正经的说道:“这实在是一件大事!愚兄这便写信,与岳⽗⺟还有兄长商议一番!三韩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而已,彦明还是先回去完婚,才是道理!若是拖得久了,岂不是难以对沈家姐小
待?”
说着,也不等郑行答话,便在桌前端坐,取了纸笔,一边写着书信,一边自言自语般的说道:“恐怕沈家姐小此时已经在埋怨赵某了!”
郑行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但对于感情上的事情却极为面嫰,那里经得起赵平如此调侃?在一旁涨红了脸,却是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如何反驳才好。
赵平伏案疾书,对于郑行的窘迫也不当回事,难得他对别人生出了调侃的心思,说实话,赵平平时都是一副平静淡泊的样子,为人处事,总是一副
有成竹、游刃有余的样子;对待别人也永远是彬彬有礼、温文尔雅,恪守礼仪,极少如今晚这般调侃别人。
郑行却是第一个被他调侃的人。其实这也算不上调侃,只是赵平平时
本没有这种习惯,再加上郑行对赵平尊崇中带着一丝敬畏的心态,便决定了郑行一时难以接受赵平突然间如同同龄人间的姿态。若是换了另一个郑行比较
悉的人对郑行说出这般话来,郑行
本不会放在心里。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地位问题,赵平的⾝份远远的⾼于郑行,不论是在家族中的⾝份,还是在军中的⾝份,都不是郑行能比的。或许郑行可以与陈武等人肆无忌惮的开玩笑,但与赵平却要保持必要的尊敬。
看着郑行走出大帐的背影,赵平微微一笑,由于与郑行有着特殊的关系,赵平不想被人借着这个关系说出一些不合时宜的话,更不希望郑行恃宠而骄,产生什么难以预料的后果。因此,平时对郑行的要求极为严厉!时间长了,郑行在赵平面前也就拘束了起来,敬畏之心益重。
朴成新愁眉苦脸的坐在自己的房中,昨天与几个头领的商议很不顺利。自己虽然是部落联盟的首领,但他这个首领是需要为大家的利益共同服务的。虽然有一定的话语权,却
本无法取得主宰,其实也就是一个大管家的角⾊罢了。平时不仅要协调各部落之间的关系,免得他们因为各种利益引发各种争执;还要时刻保持着警惕,这个首领的位置虽然没有多少实权,却也多小能够顶点事,觊觎这个位子的头领们很多,虽然论及部落的实力,朴成新是最強的,但他的盟友却不多。
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朴成新平时只有小心翼翼的维系着这个脆弱的同盟。毕竟只有联合起来,才能应对恶劣的环境。
而且朴成新也有自己的野心,为了使自己的野心得到实现,他也必须刻意的维系着眼下的局面。如今马韩、弁韩与辰韩三⾜鼎立,随着局势的不断发展,每个联盟都有了呑并其它联盟,一家独大的心思。在这样一个紧要关头,只要自己能够牢牢的把握住目前的地位,未尝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若是战争能够按照他的预期,而真正的发生!那么他就可以利用战争,利用手中的兵权,采取拉拢分化等策略,一步步的掌握部落中的大权!
掌握部落中的大权,只是朴成新的第一步打算!他并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如今三韩部落之间虽然因为各种原因,比如国力、军力,比如发展的程度,等等一些原因而维系着表面的和平,但朴成新相信,战争必定不会太远!
任何一个实力发展到一定阶段之后,扩张便是其不可避免的宿命。朴成新越想越远,恍惚中,他仿佛看到宏伟的青石广场的尽头,一座青石砌就的宮殿中,自己端坐在豪华的虎⽪大椅中,⾝穿舒适的⿇⾐,⾝后是数个年轻美貌的女子,正在为他捶背
肩;而在他脚下,匍匐着各族的头领,正一脸崇敬的向自己跪拜!人生如此,朴成新觉得于愿⾜矣!
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时,一阵慌
的脚步声将他从美梦中惊醒。只见自己的弟弟朴成勇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一边结结巴巴的说道:“哥哥,大事不好了!一支队部正驻扎在汉⽔边上,离咱们部落只有百余里!”
朴成新闻言顿时大惊!噌的一声站起来问道:“可曾看清是哪里的队部,有多少人?”
“这个…”朴成勇闻言却是有些迟疑,他并不是亲眼所见,只是心里一着急,便忘了问清楚就慌慌张张的跑到他哥哥这里来了,这时却那里能答的上来?
朴成新一见,顿时挥了挥手,说道:“谁发现的,快让他来见!”
朴成勇不敢怠慢,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看着弟弟朴成勇的背影,朴成新心情顿时大坏!不安、焦虑的在屋里走来走去,他在思考到底是哪里的队部,难道是⾼句丽?
正当他左思右想的时候,朴成勇带着一个三十左右的汉子来到屋里,那汉子正要施礼,却被朴成新挥手止住“李虎,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被叫做李虎的汉子闻言,也不啰嗦,便将自己是如何发现这支队部,以及这支队部的情况详细的向朴成新做了一番介绍。
朴成新皱着眉头,越听心里越是没底!负在背后的双手已经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脸⾊也变得有些苍⽩。朴成勇并未将精力放在李虎的介绍上,而是不动声⾊的关注着哥哥朴成新的情况,微微眯起的眼睛中不时露出一丝精光,与先前的莽撞判若两人!
李虎了解的情况他早从李虎嘴里掏了出来,就连一些细节也问得清清楚楚!他之所以在哥哥朴成新面前蔵拙,等的便是一个好时机!一个能够将朴成新打⼊万劫不复之地的时机!
他与朴成新乃是同⽗异⺟的兄弟,他的⺟亲在嫁给他⽗亲朴在熙的第二天,便被另一个部落抢走,直到两年后,朴在熙才将他⺟亲抢回,不过那时的朴成勇已经一岁多了!谁也无法确定朴成勇的⾝份,好在朴在熙为人还算宽厚,并未将朴成勇与他的⺟亲另眼相对,只是这一切在朴在熙去世后发生了改变!
朴成新毫无疑问的继承了朴在熙的首领之位。第二年,朴成勇七岁时,他亲眼看到自己的⺟亲被朴成新
辱后,并活活的被吊死在自己的房中!
显然朴成新并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竟然被朴成勇全部看在了眼里,为了表现自己的大度,对朴成勇倒也没有为难,反而留在自己⾝边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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