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 郑氏兄弟
赵平此时正在昌邑,自从京师巨变之后,赵平便前往雁门,以防鲜卑突袭。但鲜卑自顾不暇,赵平于是自雁门返回家中。
无奈家族中的一桩旧事总是让他心怀疑虑。因此,赵平再次告别家人后外出,以访友的名义踏上了寻访的道路。
此番赵平却来到了以富庶和民风淳朴、剽悍而闻名国全的青州,自小见惯了豪慡、直率的并州乡人的赵平,来到青州之后,对同样豪慡、直率的青州民人也颇感亲切。
一路行来到了青州重镇昌邑,因为一些原因,他的目的地便是昌邑。只因昌邑的叛
,打
了他的计划,赵平虽然心中着急,却也明⽩有些事情急也是无用的,必须要细细寻访才可能有所收获。
结果一住便是半月有余,虽然李贤占领的昌邑戒备森严,却也难不到他,半个多月的时间中,他利用一切能够利用的机会找遍了昌邑的大街小巷,自己好不容易才现的线索却自此而断。无奈之际,除了读书习武,便随意游览,此处乃上古舂秋战国时齐国的重镇,颇有些古迹供他游览。
一⽇他不死心的正在街头查访,却见十几个李贤的士兵正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家诬为奷细,遂动了打抱不平的侠义之心,将那十几个士兵打得落花流⽔,抱头鼠窜而去,那些士兵不大工夫又将李良带来找场子。
当时赵平正为那老者包扎伤口,与李良遇了个正着,李良乃是莽撞之人,而赵平对这些仗势欺人之辈却是孰无好感,更加不会多做解释,因此二人话也不搭,闷头便战在一处,结果被刚刚送别⽗⺟,不愿早早回府,正在四处游
的郑行遇着。
在郑行的调解之下,双方各自罢手,郑行见赵平武艺群,不噤心庠难搔,力邀赵平到他家中暂住,赵平在并州时便听说过郑家的大名,作为中原最大的马商,并州军方每年都会从郑家手中购买大批的战马,加之对郑行的武艺也是颇为欣赏,于是便应了下来,结果却成了自己噩梦的开始。
那郑行极为爱好武艺,因此每天都会找赵平切磋,赵平
本不胜其扰。
心情有些烦闷的赵平长叹一声,心中的烦闷也似随着这一声长叹而去了不少,不觉间便放松了很多。既然遇见了这等事情,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随遇而安吧,正如祖⽗、⽗亲所言,大丈夫立世,自当
怀坦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岂能蝇营狗苟,效那小人之情状?
眼下天下大
,自己羁留昌邑也属正常,况且又结
了郑氏兄弟二人,这兄弟二人很合赵平的脾气,因此虽然相识不久,却也是相
莫逆。郑行虽然无赖了一点…当然,如果他不是每天都拖着自己切磋武艺的话,那就勉強算不上无赖了…人还是很不错的,豪慡正直,
无城府,待人热情等等,都是他的优点,而他的哥哥更是一个凡脫俗的人物,见识非凡,満腹经纶,为人也是洒脫不凡。
赵平正想着心事,忽听⾝后郑裕的声音传来“仓舒有何心事?竟如此用心,连愚兄走近了都未觉。”赵平转⾝一看,却是带着一脸微笑的郑裕与正冲他摆出一幅昂
的欠揍模样的郑行。
郑裕⾝材修长,面如冠⽟,只是稍嫌瘦弱了一些,此时⾝着一袭淡青的葛布长衫,长带博袖,微风吹拂之下,⾐带飘飘,翩然出尘,好一个潇洒出尘的翩翩佳公子。
郑行却是一幅短⾐打扮,面⾊微黑,鼻直口方,⾝材极是雄壮,⾝⾼⾜有九尺,右手拿着一个锦垫,左腕却挂着一袭披风,很是有些不伦不类的站在飘然若仙的郑裕旁边昂
。赵平知他故意如此打扮,好方便时不时地与自己切磋较量。
见到郑行,赵平不由得头⽪⿇,他实是怕了这个精力过剩的人,每每找他切磋,不到精疲力尽决不罢休,这倒还没什么,可怕的是郑行精力充沛的大异常人,每次与赵平切磋之后,用不了两个时辰便又生龙活虎,然后再来找他比试,一天光应付郑行比武的要求,就不下三、五次,有时甚至更多。要不是赵平的武艺⾼过郑行,每次都不必用尽全力,说不定再过几⽇赵平就下趴了。
赵平本来非常喜
读书,自小便
读经史子集、兵书战策,对太史公的《史记》更是手不释卷的不时研读,对于其中历朝历代的兴衰得失深有体会。即便此次离家外出,他也随⾝携带着《史记》、《孙子兵法》等书籍以便时时研习,总结其中的兴衰得失、推演兵书中的战略、战术甚至战阵之法,虽不敢妄自尊大,却也颇有心得。但自从遇着郑行之后,他每天读书的时间便越来越少了,特别是自郑裕处新得一册据说上古时便已失传的《六韬》,让他不忍释卷,本想细细研读,却被郑行搅得不得空闲。
赵平顾不上和郑裕寒暄,颇为无奈的对郑行说道:“彦明,你便不能消停一时?午后方才与你切磋了一番,现在还未过去两个时辰,你却是闲暇的很那!”对于赵平的不待见,郑行毫不为意,朝赵平嘿嘿一笑,便殷勤的为郑裕在石凳上将锦垫铺上,扶他坐下后,又将手中的披风为郑裕披上,这才朝赵平抱拳一礼,大咧咧的说道:“难得遇到武艺如兄长这般⾼強之人,小弟自幼好武,也曾拜得名师,怎奈家师两年前访友去了,临行之时说某的武艺已经不能靠苦练去提⾼了,虽不至大成之境,却也是比上不⾜,比下有余。一年前家兄曾带某前去拜访青州牧方大人,与方大人帐下几位将领比试过,却无人是小弟手下三合之将,如今幸遇仓舒兄,让小弟甘拜下风,小弟怎能不借此良机与仓舒兄多多切磋?”
赵平拿他没办法,摇头摇,对郑裕躬⾝一礼,苦笑的对郑裕说道:“在下失礼了,思旷兄切勿见怪,小弟最近荒废学业,心中颇感烦闷,加之对彦明实是头痛。唉…”赵平长叹一声,忽而笑道:“如今虽是初秋,此处乃是临湖而建,早晚间却也颇为寒凉。思旷兄⾝体欠安,还是小心一些,如有事情,让彦明过来也就是了,实不劳思旷兄亲来。”又看着正在傻笑的郑行,说道:“思旷兄⾝体偏弱,受不得风寒,你为何还要让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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