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真相竟是马皇后
沈子成一听李醒芳被招进宫中去给朱元璋画像,顿时心就凉了半截。
给朱元璋画像可不是一件轻松的活儿。民间一直有传说,说朱元璋长得非常非常难看,后世
传颇广的一张画像里边,朱元璋的脸很长,下巴像一个钩子向外突出,还有一脸大麻子。这不但称得上是丑,简直是奇丑无比了。
但是沈子成心中也有疑惑,就是朱棣长得倒是仪表堂堂,都说朱棣长得像朱元璋,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应该说朱元璋也不至于丑到哪里去才对。
看来民间的传说也未必是真实的,可能只是后人对朱元璋相貌的一种污蔑罢了,其实从朱元璋的凤
皇陵碑记就知道朱元璋是个诚实的人,他对自已的贫苦出身从未掩饰过。既没有说自己是砍蛇起义,也没有说自己是上帝的儿子。一个人连自己的出身都不掩饰的话,又何必掩饰相貌呢?
不过民间对于朱元璋画像的故事谣传的也非常厉害,传说朱元璋找天下有名的画师给他画像。第一个很认真,实事求是的将皇帝的真实样子画了出来,由于朱元璋本人长得不怎么样。于是惹的皇帝很不高兴,第一个画师就被拉出去砍了头。第二个人来的时候,他将皇帝画的英俊潇洒,气度不凡,但朱元璋认为他欺君,又把他给杀了。到了第三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很善于揣度皇帝的心理,他知道皇帝崇拜刘邦,于是照着刘邦的样子给朱元璋画了一幅画,结果朱元璋很满意,重重的赏赐了这位画师。
空
来风未必无因,朱元璋的忍残好杀给他带来了这个故事,可画师在朱元璋手下也的确没什么好运气。李醒芳这次被抓去画像,只怕是凶多吉少了,也难怪楚方玉着急。
常森为难的看了看窗外的天空:“楚姐姐,如今天色已晚,宫门应该已经关闭了。就算李公子被请去皇宫,今
也不会让他作画,总要过得几
再说。我答应你,明
一早,我就入宫觐见皇上,顺便为你打探消息。你看可好?”
楚方玉显然颇为焦急,但是又无可奈何,只得点了点头。
沈子成低声问道:“常公子,有句话其实我本不该问,为何李公子入宫作画,诸位的反应都如此奇怪呢?”
常森叹了口气道:“沈公子有所不知,皇上之前命人给皇后作画。那个画师千不该万不该,居然将皇后的脚画了出来。皇上大怒,当场就命人将那画师打死。后来的画师学聪明了,就画了长裙,盖住了脚,这才保住了性命。”
沈子成恍然大悟,原来关于朱元璋画像的传说并不是因为给朱元璋画像而起,而是给马皇后画像而起。民间的以讹传讹,再一次印证了信息传递的不准确
。只不过要是给马皇后画像的话,不画脚也就罢了,也不至于有生命危险啊?
看到沈子成还有些困惑,楚方玉解释道:“这次不同,因为是除夕,皇上要画师给皇后、太子、各位藩王、公主都要画像。宫中的忌讳这么多,谁知道哪位皇亲国戚不能照实画?李醒芳是个老实人,要是他万一犯了什么忌讳,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沈子成沉
道:“这也无妨,皇上既然有命招李公子入宫作画,皇命难违,就算是打探了消息,也不能让李公子不画。如今之计,我看楚姑娘不如去找燕王妃,久闻楚姑娘、苏姑娘和燕王妃多年来就是手帕
。楚姑娘可以请教一下燕王妃,看看哪些藩王有什么忌讳,再请常公子暗中转告李公子,请他小心便是。”
常森说道:“这也未尝不是个好办法。楚姐姐,咱们就这么办吧!”
楚方玉修眉紧锁,低声道:“好,事不宜迟,我这就去求见燕王妃。明
一早再去开平王府寻你便是。”
常森叹道:“好好好,楚姐姐,那我此刻便陪你去燕王府好了,免得明
你还要再走一次。”
楚方玉和常森快步走出酒楼,直奔燕王府方向去了。沈子成经此一闹,酒兴全无,便意兴阑珊的回家去了。
翌
一早,沈子成穿戴整齐,将大内亲军都督府的
牌收好,打听清楚了大内亲军都督府的所在,便大摇大摆的叫了辆马车,朝大内亲军都督府去了。
这大内亲军都督府气派非凡,两个青石大石狮子耸立在门口,四名锦衣卫士手按秀
刀站在门口,目不斜视,气度森严。沈子成刚刚走近,便听卫士喝道:“站住,什么人?”
沈子成不慌不忙从怀中取出朱棣赐予他的
牌,递给那卫士:“在下苏州沈子成,有事要求见大内亲军都督府
指挥使。还请通报一声。”
那卫士半信半疑的接过
牌一看,顿时吓了一跳。这
牌不是别人用的,正是朱棣自己亲用的,上边的符印便是指挥使的符印。那卫士脸色变幻不定,低声对同伴说道:“先看紧了,容我进去禀告再说。”
其余三名卫士答应一声,盯紧了沈子成。沈子成也不着慌,
骧看到这块
牌,自然知道是朱棣的人前来见他。虽然
骧贵为大内亲军都督府指挥使,可疏不间亲,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得罪朱元璋面前最得宠的燕王朱棣,更何况朱棣还是他的老上级,余威犹存。
骧会不会做人就看今天的表现了。
果然,过不一会儿,那卫士便出来了,恭恭敬敬的双手将
牌递给沈子成,说道:“这位公子,指挥使大人在正堂相候。”
沈子成淡淡一笑,跟着那卫士缓步朝正堂走去。远远就看到一个穿着红色公服的中年男子站在正堂门口。那男子朝卫士丢个眼色,卫士便转身告退了。那男子这才对沈子成笑道:“苏州沈公子是么?本官乃是大内亲军都督府指挥使
骧。你可是奉了燕王之命前来见我的么?不知燕王有何吩咐?”
沈子成在
骧面前可不敢放肆,这人就是整个大明的特务头子,现在还没有东厂西厂这些太监搞出来的玩意。
骧就是天下独一号的人物,地位相当于美国中央情报局的局长,要是得罪了
骧,只怕自己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沈子成躬身施礼道:“沈子成见过指挥使大人。这次在下正是奉了燕王之命前来大内亲军都督府。”
骧今天早上起
就觉得有些不顺,眼皮一直在跳也就罢了,吃早饭的时候居然能咬到舌头,就知道今天的运气不妙。
一看是燕王的人来了,十有**不是问太医院的事情就是问关于身世谣言的事情。
为了这些事,
骧最近可没少挨骂,每次被朱元璋叫去,都被骂得狗血淋头。要说
骧办事不力也的确是委屈了他,整个太医院被他翻了个底朝天,可是那些人就是不招,这件事偏偏还做不得假。谁都知道
太子药方和造谣朱棣身世是什么样的罪名,
骧也不敢拿着自己的脑袋去冒险,给他们来个屈打成招。
这些日子来,
骧一想起那些关在牢里的人,就气不打一出来,新纳的第十六房小妾入门都一个多月了,才温存了两次而已。这大内亲军都督府荣耀是荣耀了,官儿可难做啊!
“哦,燕王近来可安好?”
骧先不说什么事,先问候一下上级的体身健康,这也是做官的巧妙之处。
“有劳指挥使大人挂念,燕王体身安康。”沈子成不再绕弯子,直说道:“其实燕王让我来,是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只要是本官力所能及的,无有不从。”
骧这话还是给自己留了余地。力所能及就无有不从,那要是力不能及,就怪不得
大人不帮忙了。
沈子成笑道:“这事也不难办,燕王叫我来问问,太医院惠民药局的王德芳,可有嫌疑?他的案子审的怎么样了?”
骧心里一突,这是要人来了。当时太子药方被
了出去,朱元璋龙颜大怒,当即吩咐
骧要一查到底。
骧不敢怠慢,马上带了
干番子将太医院上上下下都给抓了起来。审来审去,也不知道打死了多少人,最后什么结果也没有。可是太医们也不能都死在大内亲军都督府啊!马皇后的体身还不好呢,总要有御医时刻准备伺候着才是。
没奈何,
骧只得把那些怎么看怎么都没嫌疑的老太医先放了一些。余下的都是什么惠民药局之类的不入
小官慢慢拷问。
其实
骧做了这么久的指挥使,刑侦头脑也颇为清晰,太医院里的
程,御医开方子之后,有专人送到药局去取药,然后在宫中煎药的也是太医院的人…要
方子,只可能是这些人。惠民药局的人,能干什么啊?王德芳应该是无辜的。
骧答道:“王德芳,应该是没什么嫌疑。本官正准备将他结案之后,就让他回家。”
沈子成松了口气道:“既然如此,在下就不叨扰了,实不相瞒。在下前些日子来到应天府之后,买了一处宅子,就是王德芳的宅子。燕王怕这王德芳跟此案有关,到时候连累了在下,是以命在下来问问。既然无事便好。”
骧暗笑不已,眼看沈子成还不是个混官场的料子,这事讲究的就是个大家心照不宣,无需解释,至于是什么理由更没有人关心。总之,王德芳既然无足轻重,就当是个人情卖给燕王就是了…
骧笑道:“好,不如沈公子稍候片刻,本官命人将王德芳结案,这就放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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