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为谁独自倚楼台
艾尔铁诺历五六五年六月二十三
艾尔铁诺王国杭州
“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辨认不出方向,四周尽是一片的烟雾弥漫,
动着的空气,是那么的冰冷,她拼命的找寻出路,却总是离不开这片
雾。
烟雾中,渐渐出现了一幕景象,有个生着重病的小女孩,躺在
上,哭着找妈妈。
“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为什么不来?”
小女孩通红着脸,口里吐着热气,发着高烧,神智模糊。
在一旁服侍的十几个宫女,忙着递
巾、铺冰枕,有的忙着煮草药,七手八脚忙的不可开
,焦急之心,溢于表情,只是,一直到最后,女孩的母亲,都没有出现。
“妈妈,妈妈为什么没有来?”
“殿下,请您再等一下吧!”伫立在
头的女长官,低声安慰着女孩“东南水患,陛下去救助灾民,等事情告一段落,就会回来,您再忍一下吧!”
口中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很悲哀的知道,女王纵使回来,也是十天半个月以后了。
虽然女王陛下的慈蔼、博爱,闻名于大陆,拥有“人类的母亲”这样荣耀的称号,身为她的亲生女儿,却连重病的时候,都见不着母亲的面,这样的命运,是不是太严苛了呢?
“妈妈…不会回来了。”
虽然年纪幼小,小女孩却很讽刺地,掌握住事实“妈妈是大家的妈妈,是所有人的妈,不是雅雅的妈妈,妈妈不要雅雅了,雅雅是没人要的小孩…”
“殿下,殿下您醒一醒啊!”“太医,快传太医,殿下昏过去了。”
“对了,都快忘了,那是我五岁时候,生病的那一次。”
景象消失,跟着又出现了另一幅画面。
一个女孩,穿着华丽而不失典雅的礼服,在众人的庆贺中,
度生日,各式各样,争奇斗
的珍贵礼品,摆
了一地,但在其中,却没有她最想要的东西。
“殿下!”
一名宫女自厅口出现,
息道:“陛下她…她…”
“又来不了了吗?这次又是什么理由?”
女孩神色漠然,完全没有将激动的心情,表达于面上。
“天出流星,陛下为了替国民祈福,将连续在北塔上斋戒三
。”
宫女小心地
代了状况,每个人都知道,为了这次的宴会,小公主自半年以前,便在各方面力求表现,换得女王承诺出席的约定,想不到…
半晌,由宫内省派来的使者,带来了女王预先准备好的生日礼物。
“又是这种东西吗?”女孩冷冷道。
摆在她面前的,是一只草编的蚱蜢,与一丛向
葵。和一地的珍奇礼物比较下,简直寒酸的可笑。
“去年是野蔷薇,前年是艾草,大前年是谷中百合…木瓜花、玫瑰叶片,哼!宫内省还真是省嘛!”
“陛下吩咐,宫内一切典章,当为全民表率,忌铺张浪费,所以…所以…”
司礼的官员,汗
浃背,早晓得这位刁蛮公主不好惹,自己偏生在这个节骨眼,被派来送礼,现在只希望老天保佑,让自己全身而退。
一旁的宫女,面面相觑,在她们的眼中,女王陛下慈爱祥和,是个好似女神般的长者,无论是尊贵的神官,亦或是后宫的老园丁,她都一视同仁地笑容以待,只是,公主的见解,似乎有些不同。
女孩二话不说,在一片惊异、哗然的声
中,把御赐的生日礼物,随手掷出窗外。
“陛下要打要杀,让她自己来,我在此悉听尊便。”女孩沉声道。
她的生气,不是因为礼物的价值,而是送礼人的心意,是那么默不关心,那么伤人,假如说,这样挑衅的举动,能够让母亲稍稍对自己注意一点,不管受什么惩罚,都是值得的。
反正,母亲是不会来的,她的眼里,只有大众的幸福,不管身为她亲生女儿的自己,变好亦或是变坏,她都不会关心的,不是吗?
“是十一岁那年的生日啊!”画面更异,在漆黑的夜
中,一名宫女在墙边焦急地徘徊。
墙的那一边,忽然发出了声响,一个少女,以极不雅的姿势,翻过墙来。
“殿下,您可回来了?宫里找你快找的疯了。”
“不要多说废话,过来扶我一把。”
“殿下!”
“霹啪”一声,十数盏风灯乍亮,把整个院子照的灯火通明,一个年老的管家型人物,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是宫廷的总管,巴利斯。
“身为王家唯一的继承人,希望您自重。”老管家沉声道。
“自重?!”少女笑了起来“所谓的自重,是像我母亲那个样子,拿些不知所谓的事,当成*人生的唯一目标吗?”
“陛下她立志为人类的幸福而舍身,这也是历任女王代代相传的使命,希望殿下能体会这种高洁的心志之后,再下断语。”
老管家缓道,他侍奉女王百余年,对主子敬佩之深,决不允许任何人侮辱。
“简单说起来,就是要我嘴巴放干净点了。”少女讽刺道。
“很抱歉,要我当圣女,这事我作不来,也不想作,假如你们看不下去的话,要革职还是废除继承权,都随你们的便,反正,我从一开始就不稀罕这个位置。”
“殿下,你…”画面再变,一个少女,身着单薄绢衣,在翡翠砌成的水池里,进行着净身的仪式。
无表情的脸上,一片冰凉,却有两道残余的泪痕,她忘不了两天前,当她飞奔冲进宫里,握住母亲那逐渐失去温度的手,母亲以微弱的声音,
代了最后的遗言…“去做你应该做的事。”
哼!
一直到了最后,在那个女人的心里,自己还是半点地位也没有,不管这些年来,自己得了多少的荣耀,做了多少的错事,母亲完全置之不理,就连临终的遗言,都没有半丝亲匿,只是冷冰冰地叫自己,尽一个身为下任女王,所应尽的本分。
在两刻钟之后,继位的仪式将要展开,在那之前,登基的女王,要沐浴净身,以此地独特的灵气,打开其一族特有的血脉。
没多久,少女惊慌地张开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掌,脸上
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怎么会?居然用不出来…这怎么会?”少女惊声道。
其王室一族的女
,自太古时代,便由诸神处,被赋予了特殊的能力。
除了年至十九岁,经仪式所开启的个人特殊能力外,每一代女王,均有修补破损**,治愈重伤绝症的圣力,那种力量,就连穷其一生苦修回复咒文的神官,都望尘莫及。
这种力量的使用,是折损施术人的生命力作为能源,这使得历任女王,因此享有“人类的母亲”之美名,也使得王位自此传女不传子,然而,该族女王,往往皆是短命之人,事实上,上代女王,便是因为过度使用圣力,生命力透支,英年早逝。
而此刻,即将成为女王的她,赫然发觉,无论自己怎么试,圣力就是使出不来,彷佛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会这样?”
素来冷清自若的她,极难得地感到惊恐,登基典礼举行在即,而自己却失去了用以证明王室血统的能力,这该怎么办才好?
“殿下,请您快一点,巴利斯大人已经在催了。”
门外传来了侍女的急促敲门声。
她惊慌起来,脑里唯一想到的念头是…
“要逃,我要逃。”
所有的景象,蓦地消失,还原成白茫茫的一片。
“对了,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逃了。”
回想起不愉快的记忆,她黯然低语。
“卑鄙的女人。”
“谁?”
她张首四望,看不到半丝人影,而声音却自四面八方,不断传来。
“你逃了,背弃所有国民的期望。”
“那是因为…”
“你是个无法赎罪的罪人。”
“不是…”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妈妈才丢弃你。”
“不是这样…”
“你妈妈要别人不要你,所以丢弃你。”
“住口!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子的…”
空
的四周,少女悲恸地哭喊,而指责的声音,越来越大。
“罪人!”
“没人要的小孩!”
“你妈妈不要你了。”
“没有人会要你的,你去死吧!”
耳畔的声音,萦绕不断,少女觉得脚底变成了个无底的沼泽,自己正深深陷入
口越来越闷,整个人不住下沉,眼前渐渐变黑,眼见即将没顶,一道温暖的光芒,划破了黑暗的
霾。
“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一个宽肩浓眉的少年,伸出了手掌,他脸上的笑容,此刻看来,就像冬天的阳光一般和煦灿烂。
“把手给我,我拉你出去。”
“大哥。”
少女喜道,急忙伸出手,配合对方的救助。
“好!起来吧!”
少年使劲一拉,将另一个紫衫少女拉至身畔,那名紫杉少女轻咳连连,美
地不似世间人物。
两人凝望片刻,有说有笑,亲匿地一起离去,完全不理会那个还在泥中的人。
“大哥!大哥!还有我啊!你说过不会丢下我的…”
求救的呼喊,逐渐微弱,少女被淹没于沼泽里了。
她只感到,
口好闷好闷,根本呼吸不过来,窒息的火热感,猛烈地烧灼着全身各处。在意识模糊前,她听到这样的对话。
“是什么人再喊救命?”
“管她是谁,别妨碍本大爷泡妞。”
“大哥…大哥…”
最后一丝光线被遮断,少女给埋在无边无际地黑暗里。
“啊…”小草惊呼一声,自恶梦中惊醒,全身冷汗涔涔,回忆梦中情景,兀自胆颤心惊。
“呼!原来是梦啊!”小草低声
息道。
不知是不是因为恶梦的影响,
口气闷不顺,小草低头抚
,想顺顺气。
“什么东西…啊!
狼啊…”只见兰斯洛不知何时,摸上了小草的
,正枕在佳人酥
前,一脸幸福地呼呼大睡。
一声惨叫,响彻云霄,跟着便是重物坠地声,完全出自本能反应,小草一脚把兰斯洛给踹了下
。
由于出身山野,加上个人习
,兰斯洛的睡
,非常的好,无论是什么样的环境,都能安然大睡,当然,说的不客气一点,就是他与猪猡没什么分别。
尽管是给人一脚踢下
,兰斯洛仍未有转醒,而是很舒适地躺在地上,继续
着口水,鼾声大作,盖在身上的被褥,无声飘落,展
出无限
刚美的男
躯体。
乍见此景,小草一张俏脸,直红到耳
,本能
地转过头去,不敢多看,一会儿,小草起身下
,半跪坐在兰斯洛的身旁,轻轻地为心上人披上被子。
“死大哥,什么坏习惯,
睡又梦游,害我做那种怪梦。”小草红着脸,轻声埋怨道。
看着兰斯洛刚毅的脸庞,宛如雕刻而成的曲线,小草心神汤漾,小心地侧身躺下,依偎在兰斯洛身旁。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逃开了。”
小草低声道,虽然晓得兰斯洛听不见,却很自然地说出口。
“并不只是因为我用不出圣力,而是因为,长久以来对生活方式的存疑。”
打从懂事开始,小草便对雷因斯·蒂伦的体制感到质疑,自第十一代起,每一任女王,在众所期望的目光下,几乎都是舍己存人,耗竭圣力而过世的。
可是,这种非得要牺牲自己的幸福,才能达到的境界,算的上是正道吗?
这一点,即使聪慧如她,也还不明白,为了找出这个答案,她决定到外面的世界去看一,去汲取一些书本外的知识。
“我听说,母亲在即位以前,曾经微服出巡过…”
在无意间,曾听老一辈的宫女提起,女王继位前,曾经在杭州待过一段时间。
为了想看看年轻时的母亲,继位前的母亲,是否有自己所不晓得的一面,逃出宫廷的小草,远渡异国,不远千里而来。
旅途中,屡经险难,从未离开王都的小草,虽说是冰雪聪明,却也是吃了不少的苦头,为了安全起见,剪去如云青丝,掩遮丽
,打扮成一个落魄
者,直至遇上兰斯洛。
想起初见时的种种,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小草轻轻戳着兰斯洛,低笑道:“你啊!真是个十足的大坏蛋,从我出生以来,敢这么
鲁对我,让我生气让我伤心的,可是只有你一个喔!”
兰斯洛闷哼一声,小草吓了一跳,赶忙坐开,好半晌,见兰斯洛没有反应,才又靠近,轻抚兰斯洛的大脸,小草缓缓地说:“可能你永远都不会知道,那句话对我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在西湖畔,对当时旁徨无依的小草,兰斯洛伸出了双手。
“放心啦!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就为了这一句话,小草自此情
深种,跟随在兰斯洛左右。
“如果你发现我是女孩子,真不知道你会有什么表情?”
会很吃惊吧?
也许会呆个一阵子,然后爆发火山般的怒气。
“你啊!就是一副坏脾气,只有我这个笨蛋,心甘情愿地被你欺负。”
可是,之后呢?
这个男人会爱上自己吗?
小草没法子回答,也不愿回答,一但自己的身分被揭漏,无疑也就宣告了这段感情的终结,雷因斯·蒂伦王家,不可能接受一个这样的外戚。
就为了这一点,小草下定决心,不对兰斯洛表白,而宁愿在兰斯洛为紫钰神魂颠倒的时候,偷偷黯然神伤。
而且,在小草的心里,有一个想也不敢想的奢望,她希望兰斯爱上的,只是小草,而不是莉雅公主。
“我是那么的喜欢你,可是…”
小草的声音里,有着无尽地哀伤“在大哥的心底,我到底算是什么呢?如果有那么一天,你也会喜欢我吗?”
“唔!…喜欢你…好喜欢你…”小草差没吓的跳起来,发觉是兰斯洛在说梦话,失望之余,仍掩不住心头狂喜“喜欢我,就对我说啊!”小草拨
着兰斯洛的黑发,见腆说道。
而兰斯洛也真是配合地再说了一遍。
“喜欢你唷…美丽的小姑娘…”
小草恍然大悟,伸出纤纤素手,让“紫钰”的名字,成为兰斯洛喉间的低语。
“谢谢你,大哥,即使是这样,我已经很
足了。”
小草倚在兰斯洛的臂弯,沉浸在寻找多时的温暖中,看着心上人刚毅的脸庞,不多时,沉沉睡去,睡梦中,嘴角犹挂着一抹微笑,而两行珠泪,无声地沾
了衣襟。
月儿西落,旭
东升,第二天早上,对于发觉自己身处何地的兰斯洛来说,毋宁是一场恶梦。
“什么东西…啊!
魔啊…”“痛死了,你干嘛打我?”
“滚开,想不到你居然是这种人,你这只臭兔子,从今以后,你不准靠近我周围二十公尺内。”
“
口藉人躺一下会死啊!臭大哥!”
“啊…不要靠近我,你又想干嘛!该死的兔子…”
从这一天开始,兰斯洛、小草在紫钰的陪同下,漫游杭州,赏玩名胜美景,暗自亦搜集有关雷峰塔宝藏的资料。
为了要在紫钰面前逞能,兰斯洛向小草求教诗书,两人过着白天四处游历,晚上读书谈天的悠游日子。
然而,在两人触觉所知的范围外,危机也步步
近了“苏州出现刺客,伏击王辇,十二皇子失踪”的消息,震惊艾尔铁诺全土,艾尔铁诺官方,动员了所有的力量,务要要侦破此案,缉拿凶手,找到太子。
看到报纸的小草,心里有数,也更加深了日常的戒备,果不其然,隔
,兰斯洛与小草的立体画像,便由地脉网路,传遍了全艾尔铁诺,成为了头号通缉犯,所幸,不知是画师无能,还是画面失真,画像看来,离本人的差距甚大。
当兰斯洛出入公共场所的时候,遭到刺杀的频率,也笔直提升,显示对方势必灭口的决心,值得庆幸的是,虽然遇刺的次数、刺客的人数,都不住增加,但来人的素质,却全是些不三不四的水准,反而成了兰斯洛练功的活靶子。
小草判断,钱继尧为了某种因素,无法明目张胆地动员手上的军部力量,目前的刺客,应是那名赤先生的属下,以致水准奇差,当然,这是对兰斯洛而言,若是换做另一个武功远较兰斯洛为高的武林高手,只怕已在开头第一
,便已见了阎王。
自小生长于山林的兰斯洛,有着一种超乎常人,野兽般的直觉,总能在敌人发动攻击的前一刹那,有所感应,制敌机先,小草就曾四次举毒茶
饮时,被兰斯洛挥手拦下,除此之外,兰斯洛的瞬间反应,亦是远超一般好手的水准,这样的能力,使他往往能在劣势中,扭转局面,创造胜绩。
依照小草的策略,两人决定采取巷道游击,打带跑的作战方式,这种保险的方法,在彼此配合无间的情形下,发挥的淋漓尽致。
在实战中,兰斯洛的武功,以惊人的速度成长,虽然还是全无章法,但却没有半个人,能当他十合之将。
对体内窜走真气的控制,也越益驾轻就
,不再有突然昏厥的现象了。
对于教育兰斯洛的人,小草佩服的五体投地,那人绝对是宗师级的人物,超越了派门之,不依俗套常规,而是以天地间的至理,来作为教材,使兰斯洛顺
发展,直接达到反璞归真的境界。
在夜晚的教学中,小草颇为吃惊地发现,兰斯洛虽然不谙风雅,琴棋书画一窍不通,但对古籍史事,甚至一些珍罕秘闻,却知之甚详,而且往往有独到的观点,发前人之所未见,这更显出,教育他的老师,文武双全,是位不得了的隐世高人。
小草遍思五百年内的奇人异士,皆不符合,不由得仰天兴叹,世上尽有卧虎藏龙之辈,自己在宫中以管窥天,当真是小觑了天下英雄。
兰斯洛对自己的进境,感到满意,整天央求小草,趁着近水楼台之便,帮忙出点子追求紫钰,小草虽然口头答应,却在有意无意间,大扯情敌后腿。像是三人第一天出游,兰斯洛便自动献殷勤,
了辆马车,说是要乘车游湖,结果拉车的马,在紫钰刚要上车的时候,不知给什么东西刺到,狂
大发,奔到马路上,
蹦
跳,真给撞了个人仰马翻,让兰斯洛大大的丢脸。
“第一号作战,失败。”
“唉!失败,真正失败。”
“没关系!进行第二号作战。”
兰斯洛努力地进行各种计画,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或献殷勤,或表现优点,想办法掳获佳人芳心,却总是因为莫名的理由,而宣告失败。
有一次,兰斯洛要小草买通了一班地痞
氓,想要演一场英雄救美,表现自己的英雄气概,谁知道,事到临头,小
氓没来,反而引来了几十名刺客,二话不说,
刀就砍,斩的兰斯洛抱头鼠窜,背着被吓呆(其实是快要笑翻)的紫钰,跑了半里路,
巧成拙,形象尽失。
“第五十七号作战,失败。”
“唉!失败,彻底失败。”
“没关系!进行第五十八号作战。”
就在不断地进行“作战、失败、再作战、再失败”的求爱壮举中,半个月的时间,转眼飞逝,兰斯洛除了惹来一身腥之外,半点甜头也没尝到。
紫钰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总是
着小草打转,轻声细气,又是递茶水,又是嘘寒问暖,看得兰斯洛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手刃
夫。
“我到底是招谁惹谁啦!就没有人能体谅我一下吗?”
小草心底明白,倘若目光可以杀人,她大概早被千刀万剐,每次出游,两道滚油也似的视线,瞪得她作立不安,叫苦连天。
帮心上人追女孩子,还得被当成
夫来看待,普天之下,有人暗恋是恋得这么辛苦吗?那个紫钰也真是阴险毒辣,明明知道兰斯洛正在
火,还故意往这边靠,把身子倚在自己身上,果真是红颜祸水。
想到目前的处境,小草不
苦笑兼叹气。
喂!
喂!
这也实在太不像话了吧!
想她莉雅公主,虽然没有
丽到让人一见就呆住的地步,在大陆东方,却也是人人称羡的佳人,怎么一到这里,无论男女老少,都把自己当成男儿身呢?
真是有必要好好检讨,看来“长途旅行,是美容的大敌”这句话果一点真不错。这一天,兰斯洛惯性地起了个大早,拖起兀自努力赖
的小草,奔向落琼小筑,找紫钰外出游湖。
“这里是三十枚金币,你拿去吃吃喝喝,嫖院子、买神油、看
舞,总之半个时辰内,不要回来。”
趁着紫钰在观赏莲花,兰斯洛立即设法除掉电灯泡。
“半个时辰!”小草惊道:“太久了吧!”
“嫌久是不是?”
看到紫钰回过头来,兰斯洛连忙堆起笑脸,边甜蜜地笑,边厉声恐吓“住院更久!想不想躺半年不愁吃,不愁穿。”
“不…不必了。”
小草知道,兰斯洛这番话,绝对是认真的,打从前天紫钰偷亲了自己一下,这三天来,所有来犯的刺客,都是筋折骨断,惨死当场,思之不寒而栗,小草可不想成为其中的一员。
“你们兄弟在谈些什么?”
紫钰浅笑嫣然,缓步而来,跟这两人在一起,总有着看不完的笑话,让她前所未有的开心。
“哦!没什么。”
兰斯洛挥手哂道:“小草说昨天晚上陪寝的那个肥姑娘不干净,有奇怪的病,他要去买药吃。”
明知是假,紫钰还是很配合地,忍住想笑的冲动,装出一副“想不到你是这种人”的嫌恶表情。
“我?陪寝的肥姑娘?”小草快要疯掉了,不晓得是该哈哈大笑,还是该大哭一场“我什么时候和…”
“你还敢说没有?”兰斯洛疾言厉
道:“为兄劝戒你多次,我等侠道中人,生活要检点,你却置之马耳东风,不但贪
好
,嫖院不给钱,品味还如此之差,肥瘦不挑…真是我辈中的
辱,大哥为你痛心疾首啊!”“到底是谁的品味差?”
小草暗骂,想反驳,却看到兰斯洛的左拳,蓄势待发,只怕马上就要表演“为了要把你拉回正途,为兄的要打醒你”的教育戏。
误
匪类,奈何?
“是,小弟知错,马上回家忏悔。”
顺手牵走了金币,小草以跑百米的速度,一溜烟地飞奔而去。
“小公子,喜欢肥姑娘啊!”紫钰掩面笑道。
“青菜萝卜,个人所好嘛!”兰斯洛赶忙大灌
汤“像我就不同了,我喜欢的女子,一定是有气质,有容貌,有…”
紫钰不语,只是轻轻微笑着。
“冤孽啊!真是冤孽!”
小草漫步于长堤,
着拂面杨柳风,心情沉重不已。
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真是觉得不值,该好好甩兰斯洛两个耳光才是,可是,又怎生舍得呢?
只要看见兰斯洛的笑脸,什么不愉快都烟消云散了。
唉!情之为物啊!真是叫人神伤。
倘若人生能重新来一遍,重新给个选择的机会;自己还会再来一次杭州,再尝一次单恋的苦酒吗?
而这个问题,小草几乎是连想也不想,心中便有了答案。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啊!
到头来,真的是只有徒呼冤孽了。
绕着堤岸,走了良久,到底是不放心,小草调回了头,想看看那对难得独处的男女,进展如何。
回到分离的地方,只见紫钰一个人,独坐在长亭里纳凉,一幅悠闲自在的样子。
“咦!…”
小草四处环顾,没见到兰斯洛的踪影“我大哥的人呢?”
“哦!兰斯洛先生,听我提起说,想吃荷香莲子酥,就不知道跑上哪去了。”紫钰婉转笑道。
“唉!笨大哥,这样子,独处不就失去意义了吗?”
为了兰斯的糊涂,小草心里悲叹三声。
放眼望去,看不见兰斯洛所在,小草疑问道:“怎么会看不见人呢?这可就奇怪了,我记得…湖畔三里内,没有荷香莲子酥啊!”“没错。”
“那个大白痴。”小草暗骂“这么说,我大哥是回城里去买罗!”
“非也,非也。”紫钰笑道:“水上市场有卖,不必回城,兰斯洛公子,是独自开船前去的。”
小草有一种很糟糕的预感,从脚底直上脑门,依照兰斯洛过往的搭船记录,只怕又是要惹出一堆事了。
“请问一下,我兄长从哪找了船来?”
“这个嘛!”紫钰侧头笑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从岸边找到,硬推出来的吧!”
“什么?”小草惊呼道:“又是这样。”
话声方落,只听到湖心的方向传来一声惨叫。
“哈哈…搭船不付钱的臭小子,又给老子遇到了,下船喝水去吧!”
“哎呀!怎么又是你啊!你怎么还在摇船啊…有话好说,别这样…啊…”长长的惨叫之后,是重物落水的声音,小草摇头不已,暗暗发誓,今生决不与兰斯洛搭同一艘船。
“第九十九号作战,失败。”
“唉!失败,彻彻底底的失败。”
“没关系!进行第一百号作战。”
不知是否因为训练有素,兰斯洛游上岸的时间,比上次又缩短了五分钟,当他**地踏上实地,第一件做的事,便是伸手入怀,然后脸色大变。
“糟糕…”
兰斯洛很懊恼地,看着手中的荷叶包装,里面的“荷香莲子酥”已经成了“荷香莲子糊”了。
“兰斯洛公子。”
紫钰浅声道:“你手中的那一团,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兰斯洛讪讪地答不出话,一旁的小草,见到兄长受窘,于心不忍,一步上前,夹手把荷叶包抢过,唏哩呼噜地
了下去。
“味道不错…”小草忍住胃部翻涌,强笑道:“在我幼时,都是吃这类东西果腹的。”
“哦!”紫钰娥眉一扬,朗声道:“小公子可是责备妾身,不知民间疾苦了。”
“小草岂敢。”小草绿着脸道:“小姐深居朱门之内,不比区区生长于民间。以此为怪,此乃当然之理,何来责备之有?”
紫钰心里,暗骂对方拐弯子骂人,口中说不怪,内里可怪了十成十,心道:“我固是出身名门,可你雷因斯·蒂伦宫廷,难道又是寻常百姓家了。”
兰斯洛不明白两人为己而争,只看双方你来我往,把他丢在一边,心底颇不是滋味,正要开口,一阵和风吹来,把紫钰的头纱,吹上半空中。
“哎呀!”
“没关系,我帮你捡。”
兰斯洛追着头纱,但是纱巾浑不受力,在风中东飘西汤,兰斯洛赛跑似的追在后头,跳了几次,伸手去捉,总是差了那么一点,没能捉住。
“左边一点…跳高一点…哎呀!你怎么那么笨啊…”“拿不到就算了,没关系,不用麻烦了。”
看着兰斯洛努力追赶的样子,紫钰也不
莞尔,
出了微笑。
求爱壮举连连失败,倘若连个纱巾都捡不回,那颜面可真是跌到了谷底,兰斯洛赌上了荣誉,誓要追回。
或许真的是天意捉弄,兰斯洛对付刺客时,威风八面,却给这怪风,闹的手忙脚
,最后,兰斯洛也不看前面是什么,纵身一跳,伸手去拿,就在快要碰到的瞬间,风力再起,将纱巾刮去别方,只见到兰斯洛的体身,在半空中画了个优美的弧形,然后…
扑通一声,摔落湖中,一天之内,两度落水去了。
目击了这等的惨状,紫钰先是呆在当场,继而忍俊不住,大笑起来。
小草摇头叹气“真可谓烽火戏诸侯啊!博君一笑,代价太大了。”
兰斯洛一身再度
透,狼狈地爬上岸来,小草正想上前相扶,微风吹起,竟将纱巾往她的方向吹来。
“敢接不住,就要你死的很好看。”
兰斯洛高声威胁,只是,基于忌妒情敌的心理,他心底的那句话是“敢接住,就让你死的更难看。”
“知道了啦!”
小草目不转睛地看着空中,一步步地后退,伸手
向半空,她身高本就娇小,却又哪里碰得到,总算风力变弱,在退到第五十七步后,小草弯身一跃,捉到了纱巾。
“好,拿到了。”
小草兴高采烈地笑着,却也忘了,因为连退多步,她已由河岸退至大马路上了。
“啊…”小草在落地的瞬间,一辆狂奔的马车,笔直地撞着了她。
小草的体身,以斜斜的角度,飞得好高、好高,在空中画了个充
美感的抛物线,然后,用极可笑的姿势,重重地
落草丛中。
“哎呀!这小子真倒楣。”
“怎么会这样…”
兰斯洛、紫钰,因为惊讶而张大了口,作声不得。
“第一百号作战,失败。”
“失败,真正彻彻底底的失败。”
“没关系,进行一0一号作战。”
“开玩笑,你真的把这当成一0一次求婚啊!”好像很关心兄弟的伤势,兰斯洛一马当先,排开众人,急奔草丛前,把小草给拔出来。
“喂!没事吧!”
“什么叫做没事,你怎么不自己去撞撞看。”
小草晕头转向兼呕吐“手痛、脚痛、头痛,就连肚子也痛,全身骨头好像要断了。”
兰斯洛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年轻人怎么可以如此经不起磨练,这点小伤就喊痛,想当年,你兄长我住在山里的时候,不管是被爆发的山洪冲走,被滑落的土石
活埋,被雷雨时的闪电劈中,本大爷半句话也没有,照样吃饭睡觉,外带打呼。”
“大哥,我不像你,我是正常的人类…”
兰斯洛把小草的
管卷到膝盖,仔细看看受伤的程度。
“喂!你怎么保养的,一个大男人,皮肤居然这么白。”
轻拂着娇
如白玉般的肌肤,兰斯洛啧啧称奇。
给兰斯洛的手一碰,小草的俊脸,直红到耳
。
“真是标准小白脸,给人碰一下,脸红成这样。”兰斯洛哂道:“腿上的骨头没有断吧!”
“运气不错,好像是没有。”
大概是这段日子的生活,给练得皮
厚,刚刚那一撞,虽然是筋骨疼痛,却连皮外伤也没半点。
“是喔!那可真是可惜。”
兰斯洛的眼光,咕噜噜地打转,似乎在盘算着某种计谋。
“你的眼神为何如此无良?你想做什么?”
小草颤声道,以往常的经验来看,兰斯洛每次出现这种表情,通常有人就要倒楣,而那个人往往就是自己。
“这个嘛…咦!你哥哥来了。”
“在哪里?怎么可能?”
小草顺着兰斯洛的目光,惊慌地往左望,只见一个拄着拐杖的糟老太婆,缓缓地在湖堤边行走。
“你那是什么眼睛,我哥哥有可能长成这样吗?…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有哥哥?”小草质疑问道,却看见兰斯洛
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干什么,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你…你一点都不觉得痛吗?”
“痛?当然痛啊!怎么可能不痛,我头痛脚痛,外加心里也痛…咦!你手里拿着这么大的石头做什么?”
低下头来,只见原本形状极为纤美的粉腿,变的又红又紫,怕是肿成原来的两倍大了。
“啊…”凄厉的惨叫,刹时间,声闻四野,久久不断。
“哇…你还真狠毒啊!对自己兄弟做这种事,你还算是人吗?”
小草抱着给敲断的左腿,咬牙切齿,冷汗直冒。
“大家彼此牺牲一下,顶多以后结婚,让你进场罗!”兰斯洛低声陪笑。
“小公子没事吧!”
姗姗来迟的紫钰,适时赶上这一幕。
“很不好,他的腿给撞断了,需要立刻治疗,而且最好找个好一点的地方来静养。”兰斯洛装出很焦急的样子,正
道。
“落琼小筑就在湖边,环境也好,不如就先回寒舍吧!”
“真不好意思,就麻烦了。”
在阳光下,兰斯洛的笑容灿烂,就像是个大白痴一样。
经过医师的诊断,理所当然地判定小草腿骨骨折,静养期间,不宜移动。
靠着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两人便顺理成章地,成了落琼小筑的白吃食客。
期间,兰斯洛以近水楼台之便,追着紫钰东奔西跑,然而,尽管双方物理上的距离拉近,但心理上的距离,却是天南地北。
紫钰完全没把兰斯洛放在眼里,呼来斥去,就小草看来,兰斯洛就像是一只受命跳舞的猴子,整
悲哀地手舞足蹈。
然而,在对待小草的态度上,紫钰却显得非常恭谨,整
嘘寒问暖,细心照料。这点让小草颇为困惑,因为在仔细的观察后,小草已有九成肯定,这个貌若画中仙子、气度不凡的女孩,跟龙翔山的龙族,绝对有着极密切的关连。
所谓龙族,那是超越所有次元而存在的一个种族,在所有的经典之中,每当世界陷入混、黑暗,都可以见到龙骑士活跃的踪迹,维护光明,打倒
恶,是传说故事里面,最典型的勇者。
风之大陆五大圣地之一,龙翔山,是龙族的根据地,终年云雾深锁,高不可攀,内中栖息五头太古龙神,而侍奉的族人,居住山
。
龙族,是一个广泛的通称,包括了人形的人龙,兽形的地龙,与超越一切,拥有神格的龙神。
关于人龙,多是世代侍奉龙神,而蒙赐与神力,或是人与龙神的混血子孙。依照族规,每一名成年男子,都必须驯服一头地龙,作为座骑,而其中的佼佼者,可以加入飞龙骑士团,那是身为龙族的无上光荣。
每当世界为黑暗势力所笼罩,龙族中最强的战士,经由龙神认可,即便成为龙骑士,他挥舞兵刃,统帅飞龙骑士团,毁灭一切的
恶,令黑暗势力为之胆寒。
龙族武学,自有其独步天下之秘,在两千五百年前的九州大战,该任龙族族长,以龙骑士的身分,展现神通,屡破魔族。
传闻龙族每一代,会挑选当代优秀子弟,作尘世之行,而由于龙族是诸神的遗产,身分特殊,几乎可说是介乎人、神之间,地位崇高,各国王侯皆相争接待,故而紫钰有这份排场,毫不稀奇,然而,看她对兰斯洛的态度,轻傲侮慢,却又小心翼翼,唯一的解释,便是有所为而来。
这个解释,让小草为之愣然,兰斯洛不过是个初出茅庐,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有什么好引起他人觊觎的。
劫财?
他哪来的钱。
劫
?
小草摇了摇头,她不以为除了自己外,有谁会蠢到看上这个笨蛋。
那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小草相信,在事情的背后,有一份自己看不破的图谋,为了兰斯洛的生命安全,她加倍的小心,也在看紫钰的目光中,多了三份谨慎与敌意。
虽然看出了小草的疑虑,紫钰并未多作解释,她得到的命令,是在八月十五之前,守护兰斯洛的安全,届时,取兰斯洛的血作祭礼,便可完成任务,而她一早便确认过,生祭所需的血
,不过微量而已,对人体无害,自也不算是伤害兰斯洛,因此,她心安理得。
身为当事主的兰斯洛,反而是最迟钝的一人,整
没头苍蝇般,跑进跑出,为了找到与紫钰谈话的机会,除了威胁病
上的小草,代为筹谋外,也依照小草的意见,
着紫钰学下棋,反正几盘棋一下,便是老大半天,还怕没有谈心的机会吗?
十多天的日子,皆在这种安逸、闲暇、无所事事的气氛中,迅速地飞过。
这天,小草起
后,做了一回复健体
,听得人声,循声步至前厅。
“再走两步,就将军了。”
“啊!不是才开始没多久吗?”
小茶几前,兰斯洛、紫钰品茗对奕,只见前者颇为懊恼地搔着头发,后者笑
地,面有得
,胜负不问可知。
兰斯洛的棋艺,是紫钰所传,令紫钰吃了一惊的是,这个
无点墨、心无耐
的傻子,在棋艺一道,居然有着…
呃!
该说是奇异的天份吧。
兰斯洛的棋步,不按照常规,往往是天马行空、随意所致,照紫钰看来,简直是凭直觉在下棋,而非智力。
只是,兰斯洛每每给宰的全军尽没,从未赢过,但紫钰也不得不承认,对手在棋盘上僵持“苟延残
”的时间,渐渐地拉长了,特别是,兰斯洛总能在十面埋伏中,叠用怪招,冲开新天,教紫钰目瞪口呆,对这呆头笨鹅,刮目相看。
“这也不行…那样…也不成…啊!我认输了,再来一盘吧!”
想了几个棋步,都判定无效,兰斯洛决定放弃。
“无法坚持到最后一刻,是为将者的致命伤。”紫钰徐徐道。
棋场如战场,变化多端,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过早放弃,往往会带来扼腕的结果。
“已经必输的战役,又何必要到最后一刻呢?”
兰斯洛也回答的理直气壮。
在他认为,若是大势已定,僵持无益,不如尽快转进,另起炉灶。
两种想法,并没有所谓的谁对谁错,只是显示出两个人思想的类型,与做事方法的差别而已。
比较起来,紫钰适合大规模作战的指挥,而兰斯洛,无疑就是游击战的先锋了。
这是小草的观察,而谁也想不到,仅仅两年之后,她的预感,完全得到了实现,紫钰成为了飞龙骑士团的总帅,威震大陆诸国;而兰斯洛以“四十大盗”之名,肆
于艾尔铁诺东北部。
“那么,就再下一盘了。”
紫钰一笑,举起茶杯,细细地茗了两口,两旁的婢女,便要重新排棋。
“且慢。”小草扬声道:“我来试试看。”
紫钰闻言,道:“小公子也有兴趣么?待婢子重新排局,妾身想要领较一番。”
小草摇头“不用麻烦,我便接大哥的棋子,继续下去就是了。”
紫钰眼中,一抹
芒稍闪即逝,笑道:“小公子确定么?起手无回,莫要怪妾身不公平了。”
小草不语,仔细观看棋局,那是一种模仿战场所创立游戏,称为“将棋”兰斯洛的阵营里,第一攻击力的车兵、骑兵,死伤殆尽,就连第二线的步兵,都已折损大半,只剩一些残兵,与主帅偏安一隅,只等敌人最后一击,而紫钰只子未损,的确是个一面倒的残局。
“天下事,自古本就难见公平。”
小草沉
许久,已有定计,拈起小卒,推前一步。
“好,就请小公子指点一二。”
对于这个对手,紫钰早已技
难耐,连
来两人辩论无数,畅论天文地理,却总是自己略逊一筹,紫钰素来自负文武全才,虽然是佩服对方智慧过人,心底却还是不服气,想找个机会再来较量。
“一个人理论上的能力强,未必有实现的本事。你以残局相应,分明瞧我不起,好,今趟便瞧瞧你这才女,是否有真才实学。”
棋艺与辩论不同,若非真是学以致用,
口的理论,纸上谈兵,不到三回合,便会大败亏输。
紫钰醉心兵学,于此浸
多年,棋面又是占尽优势,自是成竹在
,只是她知道对手不是等闲之辈,所以想的计策虽然
烈,棋步却是稳扎稳打,不敢冒险,以免误中陷阱,贻笑大家。
高手过招,果然不同,不过只是两三步的功夫,局面便已豁然开朗,另有天地,小草遣将得宜,将后方稍作安顿,便以残余的兵力,发动自杀式的猛攻。
紫钰手上实力雄厚,车骑纵横,移制八方,将小草来犯的步卒,全数消灭,同时心中也暗暗称奇,知道小草如此战法,不过拖延一时,待得兵卒全数阵亡,手上更无可用之兵,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她这样的走法,必有图谋,该不会用来掩饰某种计策的障眼法吧…找到了!”
紫钰一声不响地移动车兵,食了一子,叹道:“好可惜的一步,差一点就成功了啊!”原来小草的“隐兵”已藉由步卒的掩护,悄悄地接近了主帅营,那是种模仿所谓的刺客,而创出的棋子,虽然攻击的能力不强,但是移动的步数却大,是兵行险着时的利器。
“将军。”
小草恍若未闻,起手一子,食了紫钰的主帅,获得胜利,长声
道:“天道无常,世事局新,江山转手,笑尽英雄。”
紫钰不敢置信地呆在当场,小草所用的,是整副棋盘中,最不起眼的“屯兵”那种兵的作用,不是一般的上阵作用,而是类似工兵、补给兵一类的功能,所以在一般的棋艺里,常常被拿来当作炮灰,或是试探
的弃子。
“天生万物,各有其
,然正中有奇,奇而能谋。”
小草道:“即使是屯兵,近距离之下攻击,一样能立功。”
紫钰惊异不已,惊叹道:“就为了这一着,你牺牲所有棋子,来吸引我的注意…”
“这么说是毫无道理的。”小草淡然解释道:“战争唯一的目的,就是要战胜,若是得不到胜利,棋子残存的再多,也没有意义。”
紫钰不答,为一种强烈的挫败感所深
,并不只是因为输了棋,而是对小草的行动法则感佩。
一早认清事物的本质,而后以最直接的道路,取得最后的结果,中间没有半点的犹豫,这是何等冷彻的觉悟,而到达这种觉悟的人,又是何等的难得啊!
“大家别那么认真嘛!不过是一盘棋而已,大不了重新下过…”
发觉气氛有点僵,向来事不关己的兰斯洛,忙打圆场。
“话可不能这么说,虽然只是一盘棋,却考验了一个人的决策、实行能力,关系重大,不只是单单一场游戏而已。”
小草出言纠正,她无意刺
紫钰,然而,为了兰斯洛的成长,有些事,还是要说的。
“游戏输了,可以重来,但是人生里,有的事,输了就没有翻本的机会,如果说刚刚输掉的是一场战争,当你面对几十万躺在地上同僚的尸体,你难道还能哭着要求重来吗?”
“小公子说的不错,这盘棋,是我输了。”
紫钰心下清楚,尽管手上的重兵,分毫未损,但在自己轻视小卒价值的刹那,战争的胜负就已经宣告了。
历史上因为主帅遇刺,而导致全军惨败的例子,不胜枚举,倘若这是场真正的战争,自己一定已经
尝失败的苦酒了。
为此,她下定决心,在未来的日子里,要好好的锻练自己,决不允许这类的错误再现。
“这个…我是想说,反正也没有人会真的去打仗,所以,所以…”
兰斯洛搜肠竭思,努力地找着解释的词句。
“兰斯洛公子错了。”
紫钰笑了起来,笑容中有无限英气,道:“妾身自小便有个心愿,倘若有朝一
,病体得愈,便要一上沙场,试试身手,不让须眉专美于前。”
兰斯洛张大了口,惊异不已,想不到看来纤弱的紫钰,会有如此豪壮的志愿。
小草看着手中茶杯,并不奇怪,她早在紫钰教兰斯洛下棋时,便以隐约想到。
通常宫廷贵族的仕女,为了怡情养
,都会学围棋之类,含蓄风雅,较劲于无形的棋艺,以增加才艺。
然而,紫钰所选的,竟是将棋,那是风行于武将、士兵之间的游戏,一般的女子,因为厌之
俗,甚少涉猎,然而模拟沙场争雄,天下称霸,却是再适合不过。
紫钰选择此道,故可解释因为是要配合兰斯洛,但从她在棋艺上的娴熟,小草便可知道,这名女子气概非凡,大有逞驰于烽烟的壮志。
“我原本以为,女孩子还是…还是…”
兰斯洛搔头
耳,说不出话来。
“难道紫钰小姐没有成婚的念头吗?”
“妾体身弱身虚,风中残烛,哪有男子敢要?”
紫钰淡然道:“何况,女人的幸福,并不一定在于婚姻。”
“钟鼎山林,人各有志。”
看见了紫钰轻蔑的眼色,小草阻断兰斯洛的话头“大哥你就别再说了。”
在小草心中,深深赞同紫钰的想法,现在正处于战国时代,而国际间的局势,益趋混乱,眼见另一个角逐江山的时代,即将来临,天下唯有能者得之,下一个时代的霸主,未必非是男子不可。
一个沉闷的下午,就在这样的气氛中宣告落幕。
夕阳西斜,华灯初上,兰斯洛、小草,离开落琼小筑,往市集而去。
被紫钰说了一顿,兰斯洛自觉没趣,又觉得几
不到室外,感觉气闷,恰巧小草的腿伤已告痊愈,便拖着小草,兴冲冲地去逛街。
“唉…!”
步出大门,兰斯洛长长地叹了口气。
“怎么?还在为下午的事心烦啊!”看不惯兰斯洛的自艾自怨,小草安慰道:“我会设法帮你的,既然你的紫钰小姐,喜欢那方面的东西,咱们就如法炮制,把你重新塑造个形象…”
“不!我想这次还是放弃好了。”兰斯洛沉声道:“目前就暂时保持这个样子吧!”
小草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惊问道:“你有没有
错啊!你不是一向为了追求人家,不择手段的吗?怎么会想要放弃呢?”
“是没错啊!”兰斯洛的脸上,有种从所未见的沉静,让小草为之一惊。
“可是唯独这个形象,是本大爷做不来的。”
“其实,我不是对女孩子能做什么有异议,只是…怎么说好呢…”
兰斯洛努力地想说出心里的想法,连惯用的“本大爷”都忘了用。
“我在山里的时候,听老头子说故事,常常梦想,自己将来练成绝世武功,能当个大侠,娶个大美女,做个大富翁…可是,就是从没想到过,要当个大将军。”
“为什么呢?在沙场上求取功名,不但是成就功名最快的捷径,也是每个血
男儿的梦想,不是吗?”
“我是不太会说啦!”
兰斯洛苦笑道:“可是,在战场上杀人,感觉真的有那么好吗?我是说,把一堆原本不认识的人,为了自己也听不懂的理由,全部杀掉,那种事情很值得夸耀吗?”
面对这个超乎想像的问题,小草不由得一愣。
“这几天的刺客,因为他们要杀我们,所以我杀了他们,这是很正常的事,可是,就好比你们今天的将棋来说吧!为了达成一个目的,就把所有人命牺牲掉,这种事,我做不到,也不想做。”
兰斯洛的声音里,没有以往那股倨傲、
狂,却有股极为深远的感叹,与他平时的形象大异,这种转变,教小草作声不得。
兰斯洛自小生长在山野,与人类的世界
节,他行事的规范,不是依照所谓的法律,抑或是社会道德,而是完全依照自然界的生态链。
此时正值战国,大陆上战祸频仍,屠城、灭族之举,时有所闻,攻伐之际,杀人无算,尸积盈野,百里内不见炊烟,相形之下,人命成了一件非常不值钱的事。
每个国家的唯一政策,便是富国强兵,充蓄实力,以免在下场战争中,给人一朝覆灭,也因此,布衣卿相的时代来临,只要有才能,便会受到重用,而其中,又以兵学家、政论法家,最受各国青睐。
这些学派盛行的影响,导致凡是孔武有力者,相争学武,建立功名于烽烟,善研究学问、辩才无碍者,钻研兵学、霸王之道,以成一方之帅。
小草、紫钰的想法,正是这个时代的表徵,兵学,本非人道之学,真要讲仁论道,便应该极力阻止战争的来临,一但战争爆发,大量的死伤,所在难免,届时无论造成多少的伤亡,唯一的目的就是胜利,所以,在卓越的将领眼里,一切的人命,都以数字量化,不具意义,纯以理智来做分配。
而兰斯洛的思想,无疑是种异端,由于生长于花、草、鸟、兽之间,虽然生活严苛,却未经战祸,自然养成了兰斯洛热爱生命的个性,只要双方不是以命相搏,他绝对尊重对方的生命。
曾经有个古老的笑话,有个文明人,遇到了以人为食的蛮族,他开口嘲笑:“你们真野蛮,居然为了吃人而杀人。”
孰料对方却回了一句:“你们才野蛮,不吃人也杀人。”
到底谁才是野蛮人,引人深思,但对于后者来说,终止一条生命,是为了另一条生命的延续,而这种过程,无疑是件神圣的仪式。
兰斯洛亦然,他虽然
鲁骄傲,但对于生物的生存权利,却是非常的尊重,不会因为莫名的理由而杀生,却也不会再杀生后感到畏惧,也因此,他对紫钰这样的娇弱的美人,却不经意地可以说出杀人的话语,感到震惊。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这个方法,就放弃吧!”
小草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如果是其他的任何人,恐怕会直接
笑兰斯洛天真愚蠢吧!
但是她却能轻易的理解、体谅,不因为兰斯洛是她的心上人,而是基于一种超越思想的同理心,这点,或许就可以看出莉雅公主的价值所在。
“就算装出那种样子,最后还是会穿帮的,只好放弃了。”
“很可惜唷!因为紫钰小姐喜欢那样的男人。”
“嗯!也只好放弃了啊!改用别的方法吧!”
“不过,真是怪呀!”
兰斯洛疑惑道:“那样一个手无缚
之力,风吹会倒的女孩,居然想学男人家上战场,真是…”
小草笑而不答,她可没有如此天真,紫钰俏脸上,总有一种令人心悸的苍白,那是腑脏严重损伤的象徵,加上那止不住的咳嗽,显然她罹患重病,过不了二十的传闻,并非虚言。
然而,这个早应躺在
上辗转呻
的病人,每
语笑嫣然,陪着他们上山下海,到处游,居然行若无事,这代表紫钰本身,身负极高强的内功,再加上各方面观察的资料,小草已然算出,紫钰一身的武功,甚至远远凌驾当今江湖的一
高手。
“喂!你真的放弃了吗?”
“臭小子,你是故意想气我的是不是?”
“哈哈…”在落琼小筑的前院,紫钰听着两人的对话,莞尔微笑,以她修为之高,只要运起内力,方圆五十丈内,一草一木,花开花落,全都逃不出她的感知范围。
“想不到这人还有这样的一面啊!”对于兰斯洛的想法,紫钰不
默然,也不得不对兰斯洛另眼相看,一直以来,紫钰总把兰斯洛当成个盲目追求的傻瓜,认为他没有骨气,为了女人而昏头转向,不像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表面上虽然亲切相待,内里却着实看他不起,不意此人还有这样的一面。
“到底谁才是对的呢?”
紫钰也
惘了。
“不管谁对,你只要做你该做的事就行了。”
一道冰冷的声音,重新响起。
“我的事,我自己知道,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听到这个声音,紫钰沉下脸来,一脸不悦。
“是吗?你该不会别假戏真做吧!”
“我怎么做,是我的事,反正师父要的东西,我一定会拿到。”
紫钰冷笑道:“反倒是你,又有谁成了你这次的牺牲者了,是钱继尧,还是他身边的那个傻蛋。”
对方没有答话,只是保持冰一般的沉默。
“艾尔铁诺皇家
卫军,可都是一时之选的好手,就凭区区几个庸碌之辈,能劫走那人,做下这么大的案子吗?”
有别于对方的沉静,紫钰讽刺连连。
“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剩下的,没必要多问。”
“你放心,你的无聊事,我没兴趣。”
紫钰淡然道:“只是担心元帅阁下,贪胜不知输,玩火**而已。”
“哦!我倒不以为你我的
情,有好到让你担心我安危的地步啊!”不管是讽刺还是质问,那个声音听起来,总是一派悠闲,视敌意若无物。
“哼!”紫钰冷哼一声“讨人厌的家伙。”
对于这个人,同门十余载,却对他没有半丝好感,然而,紫钰也不得不承认,若是双方一朝反目,他绝对是最值得忌惮的强敌。
“喂!你想去哪里?”
“难得溜出来,当然是继续上次未完的理想,去作人啊!”“你想死啊!又去
院,你有没有想过,好像我们逛
院,最后都会很倒楣。”
“此话怎讲?”
兰斯洛一脸不信。
小草缓缓道:“你看,第一次进
院,给人丢垃圾一样的丢出来,这已经够衰了,第二次更糟,给人
条街追杀,差点连命都没了,谁知道这次进去,又会发生什么麻烦事?”
兰斯洛显然是个迷信的人,闻言开始沉
再三,小草连忙加强说服。
“再说,你我现在是头号通缉犯,应该尽量少出入公共场所,什么
院、酒楼之类的地方,都应该少去才对。”
小草摇头晃脑地说着“最好去点人家想不到,或者是找不到的地方。”
兰斯洛一拍手掌,大笑道:“我有办法了。”
“这么快,你想去哪里啊!”不知为何,小草有种很糟的预感,而这份预感获得实现,并不用花多少时间。
“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不是早告诉你,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想要隐藏一棵树,最好的地方,就是树林。你不认为,这是个绝妙所在吗?”
“我不是早跟你解释过,这句话不是这么解释的吗?”
对于兰斯洛滥用所谓“自古英雄必遵的守则”小草已经无力再说什么了。
杭州城南,是很热闹的市集,此时恰巧在举办拍卖会,来逛夜市的兰斯洛,对于眼前的景象,欣喜若狂。
所谓的拍卖会,充其量,不过是高档的人口市场,由各家
馆连办,从每年院子里的新人,经过一定程度的调教,再挑出适合的人选,予以拍卖。
艾尔铁诺王国的法治,采州郡制,某些地方,并不制止人口买卖,再加上其府政亦曾公开宣布“
女的地位,与畜牲等同,不受法律保护”所以,这项拍卖会,是在完全合法的情形下进行的。
较为年轻貌美的女子,会被穿上各式华美的礼服,戴着昂贵的首饰,以最美的一面,来等候拍卖。
拍卖还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每当客人喊一次价,被拍卖的女子,便必须搔首
姿,褪去一件衣衫,卖
风情,因此,有心购买的客人,往往蓄意
低价格,慢慢上升,故意让台上的姑娘,
至一丝挂不,
光粉呈地
在众人眼前,藉以取乐。
这类的拍卖,都是由一百枚金币起价,极是昂贵,当时的物价,四百枚银币,以足小康之家一年花用,百枚金币,无疑是某些人毕生难以企求的一笔钜款。
然而,参与拍卖的富豪,全然不当一回事,笑掷千金,正是“朱门酒
臭,路有冻死骨”的最佳写照,这种贫富差距过大的环境,为不久后再度陷入割据、动
的天下序曲,提供了舞台。
若是相貌难登上品,下场便极为悲惨了,拍卖单位只给她们一块
是漏
的破布,勉强地遮在身上,半遮半现地,藉此引起客人的**,每个人都给铁练牢牢地缚住,客人直接上台挑选,敲敲牙齿,测试健康,或是直接要求服务,看看女奴的顺从度,完全是比照牲口的买卖。
虽然充
屈辱,但是被拍卖的少女,却是装出笑脸,欣然以待。
妾也好,奴隶也好,总是另一线生机,好过终生待在
院,受人摧残,直至老死。
在被拍卖的
女中,大多数皆晚景凄凉,遭受莫名的
待而致死,却也不乏得遇良人而成佳话的例子,尽管这不过是昙花一现,但却成了
女们唯一的光明,为了这线光明,她们不惜抛弃颜面,相争参加严苛的调教,希望能成为今年被卖的一份子。
当兵荒马
到了极点的时候,人口贩子会与
兵勾结,将一些掳来的妇女,装在麻布袋中,
价出售,运气好,可以买个漂亮的大姐儿,运气不好,可就买到个姥姥了。
兰斯洛、小草混在人群中,观看拍卖。
狂热的群众,大声呼喊,台上的女奴装出笑容,在叫喊声中,
至内衣,玲珑美妙的
,兴趣的货
,相争喊价,台上的妙龄丽人,摆出种种
人的动作,引来更多标价。
“哦!现在上台的十五号,帝国名门之后,是个白璧无暇的处子,底价三百枚金币,开始竞标。”
…
“台上的二十三号,是经过我们严格调教后的成品,大家看看她
的
部,光滑的肌肤,绝对能
足您任何的需要,底价七百枚金币,开始竞标。”
随着拍卖的进行,群众的情绪,已经到了足以沸腾的地步了。
兰斯洛跟着呼喊,脸上
是跃跃
试的表情。
小草低叹了口气,没有接触过文明世界黑暗面,一向处于自由生活的兰斯洛,大概很难理解,这些女子,无法为自己未来下决定的痛苦,在他的心底深处,说不定只将这当作场游戏看待,而没有明白事情的严重
。
大凡
世之时,百姓颠沛流离,
离子散的惨事,不胜枚举,只有身历其境者,方知内中甘苦。
或许是出于同理心的感受,小草看不下去,掉头就走。
“我要走了。”
“喂!你去哪里啊,这里正好看哩。”
“要是让紫钰小姐知道你看这种东西,你就从此完蛋了。”
“喔…对唷!等我一下…”
兰斯洛追上小草,打算再往别处看看,十五、六个
壮的汉子,无声无息地挡在面前。
来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就差没在额头写上“我是坏人”的大字。
“显而易见的刺客啊!”小草暗暗偷笑,看来对方也在闹人力荒,刺客的水准越来越低落了。
虽然在人群中开打,有些于心不忍,无奈自己这方没有选战场的权利,只好替无辜的路人祈祷再三了。
“小子们,想留全尸的话,乖乖的…哎呀!”
为首一人,话还没说完,兰斯洛当
一脚,把他给踹了出去。
一场灾难就此展开,精力旺盛无人能及的兰斯洛,以迅雷般的速度,
出预藏在袖中的铁
,对准意图挡路的敌人,当头就是一
,左脚顺势踢去,把障碍物远远清除,开出一条通道。
敌方则为之傻眼,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欠缺合作
的被害人,不但没有被悬殊的人数给吓到,而且连听完宣告的耐
也没有,使用如此卑鄙的偷袭手段,害他们措手不及,在短短时间之内,造成多名伤者。
兰斯洛才不管他们有多愤怒,在哈哈大笑声中,牵着小草,拔腿就跑。
敌众我寡,先避其锋,是正确的策略,会没事就想要以一敌多的人,脑子绝对不正常。
“喂!你的跑步速度变快了嘛。”
“跟你在一起,整天被人追杀,跑不快行吗?”
“这么说话真是让我伤心,别忘了,你我可是通缉犯的第一名啊!”“那是拜谁所赐啊?”
两人一面进行着辛辣的谈话,脚底不停,连跑过几条街,眼看追兵已经被甩
,打算停步休息。
“该上路的人,终于来了,我等你们,已经等很久了。”
一个身穿古怪装束的男子,屈着体身,挡在巷口,身上的蓝色衣带,无风自动,诡异的姿势,令人想起择人而噬的蝙蝠。
“哪里跑出来的野狗,本大爷一脚踹死你。”
连
来的胜利,累积出了强大的信心,兰斯洛完全不理敌人是谁,步子不停,一脚就踢了出去。
“大哥小心,对方不简单。”
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小草却阅人多矣,从来人非同于一般的架式,可以看出是真正的高手,而非先前的三
武师可比。
兰斯洛的一脚,在踢中对手腹部的刹那,恍若踢进一团棉花之中,浑然不着力,跟着一股强大的反震力,沿自脚上传来,兰斯洛还未来得及
身,已给这股力道震跌了出去。连退十数步,余劲未消,勉强拿桩站定身子,背后又是道冷气袭来。
“大哥。”
小草惊呼声中,兰斯洛反臂一
回捞,对方动也不动,只是把手一扬,兰斯洛如遭电殛,
子松手落地,整个人给抛了到半空中去。
“咚…”
兰斯洛给摔个七荤八素,仗着身强体壮,没受什么伤,马上又爬起来。
“***,那是什么玩意儿?”
兰斯洛有点二丈金刚摸不着头脑,刚才那两个人,身上都有种古怪的劲力,前者会把力道反弹,后者更怪,虽然明明能感觉到,他用左手来夺
,但偏生就是躲不开,而且在与他接触的时候,有种奇异的冰寒劲道,透入体内,甚是难受,全身使不出劲。
“莫非这就是老头子整天说的内力?”
在老头子的说法里,凡是武林高手,都有独门的内功,而且内力深厚,可是下山以来,多场混战,也没看到半个,反倒是自己身上,却有道不知所谓的真气。
看这两个人的样子,果然有种不同的感觉,这么说,这两个人就是高手罗!
这正是小草所担心的事,历经连场失败后,对方终于派出了真正的高手了。
在过往多次的
手中,兰斯洛所面对的,除了本地的地痞
氓,就是一般护院武师的级数,只能算是
通武艺,兰斯洛的武学扎
极为严良,虽未有正式的武学训练,战力却是远在他们之上。
但是,说到底,兰斯洛终究是未有学过武功,什么内功招数一概不知,若是遇上了真正的武学高手,必定要吃大亏。
小草打量着敌人,两个人装束一模一样,只是一个蓝带,一个绿带,该是所出同源吧!从身上的气势来判断,的确是一
高手,但是,还有点很特别的冷肃气息,叫人不寒而栗,不知是什么?
未有在战场上实际经验的小草,自是无法明白,那是种长年生存在黑暗中的人,所独有的杀气,这种人,他们以杀人为业,所用的武学,不是为了胜过对手,而是要杀死对方,是绝对的危险人物。
“我说大哥,这人根本就不会武功,赤先生花了大笔银两,雇请咱们兄弟,难道就真是为了杀这么一个货
吗?”
惊觉对手太弱,蓝衣人揶揄道。
他们兄弟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刺杀成名高手无数,价码甚高,想请动并不容易,没想到今天会被聘来,杀个如此憋脚的货
。
“我们的工作,只管杀人,不问对手是什么人?”
黑衣人没有太大的反应,声音里,表
出因为职业而训练出的冷然。
“把主角撇在一旁,自顾自的在胡说些什么?”
初生之犊不畏虎,尽管适才吃了苦头,但被对方身上的杀气所刺
,兰斯洛迫不及待地想再决胜负。
然而,斗志旺盛与结果未必是成正比,扑上前去的兰斯洛,遭蓝衣人的巧劲一带,如斗牛似的给丢了回来,摔塌了半堵墙。
“大哥,你没事吧!”
“你先担心自己吧!”
黑衣杀手也朝小草进
过来,脚步虽慢,但散发出的死亡气息,却越益浓厚,教人
不过气来。
“小子的相貌
俊,可惜你的命只到今天了。”
看着对方步步进
,小草脑里转过无数念头,在早些时间,为了防范来敌,她曾运用所学,制作了简单的催泪、阻敌用烟雾,但面对这种级数的高手,那类防具无疑与儿戏一般,起不了作用。
想来想去,没有半个好点子,后退连连中,小草不自觉地被
到土墙边,无路可退了。
“向阎王去抱怨吧!”
黑衣杀手扬起披风,披风边缘隐见银光,是件嵌了金属的兵器,以内力催动,割人首级于瞬间,无异是件杀人利器。
寒光贴面,生死之间,小草本能
地伸手一挡。
眼见小草即将首断魂飞,土墙之后,有股沛然无匹的内力,猛灌入小草体内。
遮挡的手臂,碰上了斗篷,刚劲到处,竟是无坚不摧,只听“乓”的一声,气劲横
,斗篷给震个稀烂,黑衣杀手猝不及防,半身酸麻,在惊讶不已的神色中,连退数步。
还没
清发生何事,小草耳畔传来细语“带你大哥离开这里,别再回头。”
语音依稀有些熟悉,不及细想,墙后传来股巧劲,带的小草离地飞起,撞向兰斯洛,两个人轻飘飘地越过土墙,不知所踪了。
“哪里跑。”
“不要追。”制止了兄弟的追击,黑衣杀手向四周微一拱手,朗声道:“何方朋友驾临,请来一见。”
“好说了,若是两位肯就此退去,妾身敢保贤昆仲今
毫发无伤。”
轰然巨响,土墙给推塌了半边,紫钰全身蓝裳,缓步走出。
“得饶人处且饶人,若是两位执意追杀,莫怪今晚不能生离此地。”
紫钰自恃艺高,一开始便采取高
手段。
黑衣杀手沉
不已,对方适才的一手隔物传劲,功力
纯,而且充沛难当,远在己之上,当真动手,后果难料,似乎没必要结下强敌,可是既已收了雇主银两,生意岂有不做之理,倒是好生为难。
一旁的蓝衣杀手,哪管这许多,见到拦路的,仅是名弱不
风的少女,根本不放在心上,展开身法,便要硬闯。
“不可大意。”
担心兄弟会吃上大亏,黑衣杀手连忙抢进,成了左右夹攻之势。
紫钰眉头微皱,轻叹道:“全是不知进退之辈。”
足不抬,身不移,宛若佛陀拈花微笑,轻扣纤指,丰姿约绰,至静至美中,两道指风
而出。
“哆”、“哆”两响,两人先后中指,左腿分别爆起一篷血雨,鲜血淋漓,仓啷倒地。
“这…这是什么武功…”
兄弟俩心中惊骇莫名,刚刚联手进袭,怎料到对方有如此绝招,发招于无声无影之间,防范不及。
更惊人的是,那道指风,在盘旋往复间,恍若天女献舞,曼妙轻盈,竟有种宇宙间的至美,美的让人惊
,美的让人心碎,美的让人不忍闪躲,自愿丧生于其下。
以致明明察觉指风的路线,连变七八种上乘身法,闪躲格避,却在心醉神
间,避之不去。
紫钰傲立场中,那指名为“绕指柔红”
指千
绕指红,是西王母族的绝学,九州大战时,当代西王母与斯任龙骑士
好,故而转授于龙族。
此招为女子所创,故而发招时动作不大,优雅端娴,而且运用巧劲,追踪敌人气机,尤令人防不胜防,是西王母族制敌绝招之一。
只是,此招原本用以点
,紫钰却以龙族独门内功催动指劲,化蕴柔为强猛,伤筋断骨,刚烈霸道,这就非西王母所及了。
“两位再不退去,妾身必当尽诛尔等,届时莫怪上天无好生之德了。”
照紫钰的
子,今朝既然显
了功夫,本当立即灭口,可是晌午听了兰斯洛一席话后,不知怎地,竟提不起杀人的兴头,破例留下活口。
两个杀手对望一眼,使了个眼色,右脚撑地一点,再次扑身抢上。
“没脑子的东西。”
既然对方执意求死,那就怪不得她,微一提气,正要再发指诛杀两人,哪知他们腾身而起,翻至空中。
“雕虫小技,惑人耳目而已,去。”
指力甫发,紫钰陡觉一阵茫茫雨雾,漫空而降,触肤生疼,显是内中含有毒物。
“什么暗器?”
不及思索,连忙提起护体真气,将水滴尽诸拒于体外。
怎料水滴遇到真气阻挡,立即雾化,渗透护体真气,再度侵蚀皮肤,紫钰这一惊非同小“‘雨雾纷飞’,这两人是山中老人门下,不妙。”
微一瞥眼,见到蓝衣杀手双掌往地上拍击,紫钰又是一惊“鬼叟游地钉,糟糕。”
连忙提运真气,娇叱一声,将护体真气提高五成,组成一个强大的气罩,向外迸发。巨响连天爆,紫钰鼓催之下,刚猛绝伦的内劲,将十丈之内全给连
拔起,土石飞扬,断枝残叶,给鼓
的罡气一
,炸成碎片,道路碎裂,声势极是吓人。
飘散空中的水雾,潜地行游的刚钉,在逆走奔窜的气流中,被刮的干干净净。
罡气狂走的情形下,飞舞的一草一石,均带有极大的杀伤力,两名杀手陷于其间,闪躲的甚是狼狈,最后,每人身上都给伤了十处八处,
血倒地。
紫钰一轮急速鼓劲,颇伤真元,正自敛气收劲,猛觉耳后气流异动,知道有暗器袭来,侧头一避,却不料那暗器回旋自动,一个回弯,打在紫钰颈上。
那暗器是个圆锥状的薄刃,锋锐无匹,划破护体罡气,在颈部划了道血痕,伤处虽然不深,却感酥麻难耐,显是另藏毒物。
看到这号暗器,紫钰知道了对方来历,闷哼道:“圆
刃,鼬镰兄弟。”
要说起大陆上的杀手之尊,无疑是大雪山麦西亚得城的山中老人,拉希得·阿丁·西纳,他已有两千多年的寿元,与三贤者同级数,是雄视天下的伟大剑豪。
精通各种剑技,与杀人技法,对于各种暗器、毒物的钻研,也有着惊人的成就。
九州大战后,他隐居大雪山,创立杀手之乡,所调教出的弟子,皆以神出鬼没的暗杀,令大陆诸国深悸于心,有着“老人要你三更死,谁能留人到五更”的称号,俨然便是杀手中的至尊。
鼬镰兄弟,老大黑无常、老二蓝无命、老三青无用,三兄弟是大雪山的门徒,数年之前,因为行动时好杀无辜,被山中老人逐出门外,声明此后死活再不相干。
但这对兄弟确有过人业艺,靠着一对仿造传说中风兽“鼬镰”的圆
刃,与过人武艺,居然自行在江湖上闯出万儿,成了人人闻名丧胆的人物。
可是,这对令人闻名丧胆的兄弟,现在却成了丧胆的一方,他们从未听过,江湖上有任何一个女子,武艺这等高强。
他们成名的“圆
刃”发招时无风无影,断难察觉,上面抹有剧毒,端的是见血封喉,伤过无数武林高手的性命,怎知今
浑不济事,对手中招后,不但行若无事,而且先前所展
的功力之高,简直骇人听闻,生平从所未见。
黑无常本人,更是吃惊,圆
刃是以海底
铁,混和多种合金锻制而成,决难损伤,哪知给紫钰的护身真气一撞,立成碎片,这份功力,教团中除了山中老人本人,与数名亲传弟子外,绝无他人能及,然而,紫钰不过是名弱冠少女,却有这等修为,怎不教他惊骇莫名。而且,当紫钰颈部被划破的瞬间,一层晶莹的金光乍现即逝,这让他想起了,一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武功。
如若此事属实,那这个女子,绝对不是自己所能招惹的了。
最后的绝技失败,双方实力差距太大,再战无益,黑无常正想招呼兄弟,设法遁走,却见紫钰闷哼一声,缓缓坐倒。
紫钰本人,身负天骨绝脉的相反奇格。
天骨者,天资颖悟,远超凡人,让她成了学武的天才,以未
二十岁的年纪,就已经达到了,许多人终生能以望其项背的境界。
可惜,有利则有弊,紫钰的经脉,是医学中的绝脉,照理来说,绝难养育成*人,幸得族中长老全力呵护教养,又命之拜异人为师,传予续命功法,方得以活命至今。
然而,紫钰的体身,却是虚弱非常,加以幼时练功,不慎走火,虽然抢救得时,却是从此伤了心、肺两脉,以致终年咳嗽,并且不能连续动武超过一刻钟。
适才紫钰急提真气,偏生毒力入侵,又得散功驱毒,一来一往间,虽将那些微毒力尽数祛除,却因真气走入岔道,引发旧患,登时走火入魔,全身麻痹。
紫钰身处险境,不由得大是着急。
今次全错在小觑了敌人实力,否则,山中老人的暗器虽奇,若她早有防范,单凭鼬镰兄弟的级数,又怎能伤她分毫。
此刻只得拼命将散落各处的真气,予以凝结,用之打通郁结的经脉,此事最忌心浮气噪,可是大敌在前,又怎由得她不急。
黑无常、蓝无命两人,虽然不明白确切情况,但紫钰冷汗涔涔,竭力运功,失去抵抗力的样子,是一眼明了的,两人大喜过望,本
一掌结果敌手性命,却又担心紫钰功力太高,临死前全力反击,那他二人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略一思索,计上心来,再发两枚“圆
刃”作为试探,看看紫钰是否当真失去抵抗力。
生死当头,再无迟疑,紫钰微微一叹,将勉强聚集的微弱真气,全数运于左臂,同时挪动左臂,移至前
,斜斜横放。
无风无影,急旋的圆
刃,以
巧计算的角度,
至紫钰面前,就在利刃即将破体而入的瞬间,紫钰把臂一斜,去势神妙无方,直如
天之耸云,封死了所有进击的方位,更升起一股莫名气机,牢牢牵引住圆
刃,使之失去准头,偏向而飞。
圆
刃是大雪山巧匠设计,专破内家真气的暗器,发
手法特别,内中藏有三道潜劲,一击不中,尚会引出潜劲,再度攻击,是以圆
刃并不坠落,只是原地旋绕,伺机侵入。
然而,不管圆
刃怎么迂回环绕,紫钰的左臂,总能依照敌刃脉动,或刚或柔的,产生应变气机,让圆
刃进不了紫钰一尺之内,最后三道潜劲全给化消,圆
刃倒
而归。
“什么功夫?”蓝无命失声叫道。
黑无常见识胜过乃弟,心中惊骇却不减,他清楚的认知“这不是拳法,也不是擒拿,这是剑法,这是剑法,可是,这是什么剑法,什么剑法会如此巧妙。”
蓦地,他忆起了答案,与兄弟相互
换一眼,两人一齐怪叫道:“抵天神剑,是抵天神剑。”
若问起风之大陆的绝顶高手,任何一个习武之人,都会很自然的说起“一帝、二圣、三贤者”的排名。
早在九州大战之时“二圣、三贤者”便已威震天下,那指的是五名正道中的顶尖高手,为了抵抗魔族入侵,他们
身而出,与魔族高手决战于沙场,誓死周旋,直至战争结束。二圣,指的是龙族的龙骑士,与西王母族的西王母。
三贤者,
贤者皇太极,月贤者陆游,星贤者卡达尔。
战后,艾尔铁诺帝国崛起,雄据大陆,谄媚之徒为了奉承,便将艾尔铁诺皇帝,加上排,成了“一帝、二圣、三贤者”之名。
艾尔铁诺的王家,在开头的一两代,确实武艺超凡,但传国
久,继位者不肖,尽是沉
酒
,武功肤浅之辈,此排名遂为江湖中人所讪笑。
尽管如此,这排名却还是
传下来,只是“一帝”所指并非艾尔铁诺皇帝,而是君临六道魔界,统治一切魔族的大魔神王。
本代的大魔神王,胤祯,自九州大战后,镇
所有不服势力,一统魔族。其本人更是自艺成以来,未尝败果,号称天下无敌。
传闻中,在九州大战接近尾声,魔族兵败如山倒,退回魔界时,二圣便已先后退隐。战后“
贤者”皇太极,因一失意事,自此不知所踪;“星贤者”卡达尔,游历民间,神龙见首不见尾,然十数年前,突然彻底销声匿迹,生死不明,行踪成谜。
唯一继续活动于人间者,仅有“月贤者”陆游。
陆游,自号白鹿
主人,东方魔法的绝代高人,并拥有剑圣的称号,文武双全。
大战后,辅佐艾尔铁诺帝国,受封国师之位,近年来,于白鹿
闭关潜修,帝王贵族
见其一面而不可得。
“抵天之剑”又名“阿特拉斯之剑”是其独门剑术。
陆游未成名时,修习于白鹿
书院,钻研剑道之秘。
一
,见后
盘古开天之壁画,心中若有所思,尔后,仰视
云,遥想异国神只撑天之神话(希腊神话中,支撑天地的工作,由神只阿特拉斯负责),不久,哈哈大笑,竟悟出了,以静制动,由“格物其一”乃至“变幻无穷”的武学至理,更由此创出了“抵天之剑”的不世绝学。
抵天之剑,顾其名义,即是撑天之剑的意思,连天崩地裂都能支撑,更罔论人间武学,其道理在于因变生变,敌不变则我不变的无穷妙理,陆游以此会过无数用剑名家,九州大战时,斯任大魔神王,甚至赞其为“天下第一守招”可知其厉害之一番。
“抵天神剑!这少女是什么人,怎地会使抵天神剑?”
两兄弟均是同样的心思,抵天之剑是月贤者的代表信物之一,这女子显然与白鹿
渊源极深,既然买主要求的目标不是她,那便无谓多生事端。
陆游的几个弟子,在大陆上各自都是雄踞一方的人物,若是结此梁子,他朝给人寻上门来,千刀万剐,可就划不来了。
圆
刃旋转而归,两人虽然心神不宁,却本能
地伸手去接,蓦地,尖锐的响声,直如炮弹破空,响彻云霄,在他们接回圆
刃的当口,一个物体击在圆
刃上,黑无常、蓝无命如遭电殛,半身痛楚难当,骇得连退数步,摆好架式,谨防敌袭。
“什么人,躲在暗处不敢见人,还不快出来。”蓝无命怒吼道。
发展至此,他二人已经完全忘记自己的杀手身分,而成了两头惊弓之鸟。
过了半晌,没有人应声,黑无常小心向前,想拾回被击
手的圆
刃,一看之下,登时遍体生寒。
只见两枚
铁所铸的薄刃,已给震成糜粉,散落在地上,而敌人发
的暗器,却是区区两枚石子。
要知圆
刃乃
金所铸,制造不易,损毁更难,适才紫钰能以护体神功将之震破,就已让人吃惊非常,现在竟给两枚普通石子,硬生生震成粉粒,更是教他们胆颤心寒。
况且,暗器破空如雷响,中物之后,击物成糜粉,石子无损,内力之强,用劲之巧,已经到出神入化,随心所
的地步了。
蓝无命目瞪口呆,今次不知是撞了什么
,这样的高手,江湖上要寻一个,都是千难万难,想不到一晚上连遇两个,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黑无常却较为冷静,对方既有如此神通,诛杀他二人易如反掌,何必大费周章展
功力,自是希望他们知难而退。
虽然不明白是什么理由,黑无常当即一拱手,扬声道:“今晚冒犯,多有得罪,我兄弟承情了。”
语毕,再不多留,两人
身而退,隐没在夜幕中。
敌人远去,紫钰危机解除,脸上的不悦之
,却是更形加重,当下闭目养气,全心打通瘀结的经脉,半晌,紫钰一声清啸,额上白烟直冒,真气走遍全身诸
,再无阻碍。
“为什么干涉我的事?信不信我杀了你。”
站起身来,紫钰向虚空的某人,怒声责问,一点都不领情。
听到了紫钰的声音,周围的空气,产生了异样的浮动。
“杀我,你能够吗?就凭你这副狼狈样子…”
对方的回应,是连串的冷笑。
“我早说过,我作事有我的步调,谁都不能
手。”
紫钰面若寒霜,
脸厌恶之情。
“即使是你也一样,下次再多事,休怪我不顾同门间的情面。”
“不留情面…呵!很好啊,我正想领教龙族的绝学,不过…”声音中有明显的嘲讽“你在找人挑战前,最好衡量一下自己有几分的实力,不要明明犯下大错,还在沾沾自喜。”
“你说什么?”
紫钰一惊,她心头有种不对头的感觉。
“怎么你都不知道,鼬镰这种生物,向来是三只一齐行动的吗?”
“糟了。”
猛然惊觉自己的误算,紫钰急展轻功,掠空而去,寻找兰斯洛、小草去了。
经过剧斗之后的场地,周围几成废墟,然而,漂浮空气中的语音,却充
了不祥预兆。
“人生转眼,白驹过隙,紫钰,你虚掷半生,又可曾想过,自己的生命,究竟为谁辛苦为谁忙?”
正是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在这个晚上,为了自己的霉运,而悲叹不已的,并不只是鼬镰兄弟,事实上,这里就另外有一个人。
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小草暗叫倒楣,所有麻烦事,今晚一齐碰上。
好不容易摆
了那两个杀手的狙击,方才
身,又遇上个青衣杀手,差点给杀的连命也没有了。
兰斯洛完全不是人家的对手,三下两下便给摆平,要不是小草土制的
烟弹侥幸奏效,他两人便真的要血洒长街了。
趁有催泪、麻痹作用的
烟,把周围的视线,完全遮挡的刹时,把受伤倒地的兰斯洛,背了就跑,小草不由得暗自庆幸,自那
长街血战后,自己为了防止类似情形发生,苦练臂力,如今果然大派用场,至少在背人逃命这上面,可说是大有展进。
好不容易,找到了间黑漆的大房子,由外观看起来,似乎是某种仓库,小草撬开门锁,躲藏于其中,再以清水救醒兰斯洛。
因为某个人坚持自己是英雄好汉,不肯用旁门左道的伎俩,所以当
烟一起,他首当其冲,立刻昏厥,害的小草得另外施药救人,同时连叹自己品味之低。
甫进屋里,略微瞧见里面的景象,小草登时吃了一惊,虽然说黑暗中看不真切,但屋顶悬挂的,竟是极难得一见的电灯。
“电”这类能源属于自然类能源,但要说将之取用作非战斗功能的使用,却属于太古魔道的研究范围。
大陆上寻常人家皆是使用油灯,纵使富户贵族,也不过使用上品油灯,似电灯这类器物,仅出现在少数太古魔道研究院中,常人便连名字也没听过,罔论使用。
而今,居然在这屋里见着电灯,这事可大大不寻常啊!
在门口找到开关,开了灯,小草看清周围景物,不由得暗暗咒骂,只见四周布
了手镣脚铐之类的木架,与诸番刑具,显然是个用以施予私刑的拷问场。
杭州一带,烟花业本盛,其中自不乏人口买卖,
良为娼之类的故事,为了惩戒
女私逃,或抗命不接客,每所
院往往会有独立的调教场,想不到今
误打误撞,竟进了此地。看见四周墙壁,血迹殷然,小草心中为之恻然,那每一滩干涸的黑血,都代表一条女子的芳魂,背后,想必有一段叫人心酸的故事吧!
如此,一切便配合的上了。
风之大陆上贩卖人口是件高获利的买卖,当世七大宗门中,便有一家是因买卖人口而致富,其余著名的人口贩子也是不少,以他们的财势、组织规模,是很可能
出一间这样的屋子来的,现在虽然看不着什么特别的东西,但既然屋子里装了电器,只怕其中大有古怪,自己可是误进了险地啦!
情况危急,不及另觅他地,等到敌人远去,可得立刻离去,现在不能再多生事端了。
小草默默祝祷一番,想法子取来清水,毫不客气地泼在兰斯洛脸上。
“去***…咦!这是哪里?我们在什么地方?上头晃动的这是啥玩意儿?”
给冷水一淋,清醒的兰斯洛,立刻开骂,旋即被初见的电灯看傻了眼。
“别管那么多了。”小草懒得解释,道:“我们还没摆
敌人追踪,你有什么好意见吗?”
兰斯洛怒道:“***,这几个王八蛋,待本大爷练好了武功,再来找你们决一死战,把你们拆皮煎骨。”
“哪用那么麻烦。”小草冷笑道:“不用多久,人家就要杀过来了。”
“什么!”兰斯洛的声音提高了八度“这么快,本大爷的神功还没练成哩!”
“你不是要找他们决一死战、拆皮煎骨吗?人家肯自动送上门来,你应该偷笑了。”
“唉!你听话只听一半的吗?”
夸张的摇了摇头,兰斯洛哂道:“我是说,待本大爷练成神功,再去找他们决一死战。现在神功还没练,遇上他们,不是铁定壮烈牺牲。”
对于兄长的厚脸皮,小草见怪不怪,当下只是凝神思考应对之策。
武林中的一
高手,大多练有辨气寻人的本领,更何况今次遇到的是职业杀手,对于追踪之法,更是擅长,虽然给
烟稍阻一下,但只要药效一过,对方立刻便能衔尾追来。
小草努力的想着,该如何逃走,又要怎样故布疑阵,误导追踪方向,或是设几个小机关来阻敌,自己对土木机关,奇门遁甲之术,虽有涉猎,但一来现在时间不够,二来自己未有实验,也不知道是否真能阻住一
高手的级数…
顷刻间想了十几条计策,却各自都有不可行的缺陷。
看到小草皱眉苦思,兰斯洛尽可能地帮忙出点子。
“其实呢!对方也不过就是动作变得快,力气大的异常而已,假如不是这样,他们哪是本大爷的对手?”
“废话。”小草心道。
所谓的高手,就是招式变幻灵动,内力深厚宏大,只要能专擅一技,便是一
高手,兰斯洛之言,无疑便是废话。
“说起来,也不过就是他们练了内功,而本大爷没有,倘若本大爷也练了,还用的着怕他们吗?”
“也是废话。”
虽然武学中“内力重要于招数”、“招数重要于内力”的争论,一直未有定论,但内功的修炼,确实是每个高手相争致力的目标。
兰斯洛的武学根基极佳,以致于他能以一个完全不通武功的资历屡次击败敌人,但是说到底,兰斯洛没有正式的学武,他不懂内功,也不会用任何的招式,一但遇上了真正的高手,便只有落败身亡的份。
“所以说呢…”兰斯洛贼兮兮地笑起来“你家世好,一定学过内功,你把内功教我,让我去把他们杀个落花
水。”
小草差没翻白眼昏过去。
风之大陆上,习武风气盛行,凡门阀世家,往往会拜请名师,研习内功,来健体强身,兰斯洛以为小草是没落世家之后,这样的想法,不足为奇。
可是,话说回来,这又是哪门子荒谬的要求,这个人到底有没有一点常识啊!
内功的修炼,非比寻常,是要长年苦修,一点一滴的累积,方能有所成就,
久而功深,这是半点假不得的功夫。
“你…你的神经到底是什么做的啊!”小草
哭无泪“你听说过,有人在一天之内,练成绝顶内功的吗?”
“这你就不懂了。”
兰斯洛的英雄症状又发作了“自古以来,很多的英雄侠士,都是遇到奇遇,一夜之间成为绝顶高手,你兄长我器宇不凡,英雄侠骨,难道会输给他们吗?你把内功的练法教我,说不定我三两下就学会了。”
小草已经快要口吐白沫了。
没错,确实是有不少例子,某某人服食灵药,得到异人传功,一晚上成为高手,或者有人天资颖悟,练一年胜过旁人十年,这些虽是特例,却也是有例可寻。
但是,第一,这间屋子里,并没有什么仙丹妙药,也不像是有什么武林异人居住。
第二,是有人的天资非凡,但那也是一年抵十年,可没说一晚上抵数十年,兰斯洛的想法,非但是狂想,简直是妄想,倘若真能这么做,那就是绝顶高手的
价大特卖。
张口想要反驳,却看见兰斯洛兴高采烈,
是得意的脸色,很是以自己的点子为豪,小草心中不由一动,打相识以来,这人说话便是颠三倒四,行事荒唐透顶,遇到大事时候,所提的意见,更是荒谬到极点。
然而,打从绑票开始,他却每每能错有错着,把一些看似不可能的事,全都实现成真。
听说,凡是能在芸芸众生中出人头地的豪杰,都有着很强的运势,得到上天眷顾,而凡事逢凶化吉,为人所不能,他们的所作所为,如天马行空,非常人所能臆度,或许,兰斯洛也是其中之一吧!
看兰斯洛红光
面,天庭
,福缘深厚,断非短命横死之人,既然自己也没有什么好主意,不如就把一切付诸天意,赌这一铺吧!
反正,失败了,也不过就是赔上一条命而已,能与心上人死而同
,不也
妙的吗。
“知道了,我现在把我知道的一点诀窍告诉你,你仔细听了。”
说罢,小草比手画脚,开始讲述着一些内功入门的法则,如何凝心导气,如何运行血脉经咏,如何存想…等等。
兰斯洛对于
道、人体经脉,一窍不通,小草虽然尽量说的浅白,短短时间,他又如何能明了。
最后,小草孤注一掷“这样吧!你盘腿坐下,我直接用真气来传导路线。”
雷因斯·蒂伦
卫军,自不乏武艺高强之辈,莉雅公主闲来无事,也曾求教过修习内功之法,她天资奇高,虽只是随便听听,但晚间睡眠时,依其法呼吸,竟也累积了点浅浅的内力。
小草与兰斯洛相对而坐,两掌相抵,缓缓运起内力,让极微弱的真气,循手臂而进,在兰斯洛体内作周天运行。
“深呼吸,意沉丹田,心居中正,泊泊绵绵,似有还无…对,把你的意念,集中在
口,然后往下沉…”
小草所用的,只是一般
传最普遍的功法,大抵一般名门正派,都是以此入门,虽然没有什么大威力,进展也慢,却没有什么走火入魔之虞。
斯非尔伦多王室规定,王女在洁身大典之前,不得修习武艺、术法,
卫军明知此法,哪敢故意触犯,所以只是拣了点普通气功来教授,用以强身健体,却是不能与人斗胜争强。由于小草功力太弱,单是把真气运行到兰斯洛体内,便已极吃不消,以致于运转的极为缓慢,好半晌,真气才聚集,要由丹田运气,瞬间…
在真气走及丹田的刹那,一股极庞大的反震力,自兰斯洛体内传来,小草首当其冲,立时给震飞的老远,两手虎口爆裂,鲜血淋漓。
兰斯洛本身也不好过,体内的真气暴走,四处窜
,腑脏、经脉登时受创,兰斯洛虎吼一声,口鼻之间,大量鲜血
出。
头晕脑
的小草,忍住疼痛,惊疑不定,想不到兰斯洛果有天运庇佑,居然一下子,就能把内功修到这等骇人境界,天才之名,果不虚传,只是这等的威力,未免也太恐怖了吧!
其实,小草忘了一件事,兰斯洛虽然没有练过内功,但体内却是有积蓄真气的,早在长街血战的时候,那道真气,便曾经因为生死关头的
发,而让兰斯洛
胎换骨,一举挫敌。
培育出兰斯洛的师父,实是个不世出的异人,而兰斯洛所修习的功夫“雄霸天下”更是一套堪称为“古往今来刚猛之最”的武功,它刚猛暴烈,遇强而越强,平时蓄劲深藏,一经触发,则毁天灭地,势无可挡。
这套武功若是修成,当可与天下间任何高手一争长短。
兰斯洛所得不过是十中七八,而所能施展的,连百分之一都不到“雄霸天下”的威力奇大,但因为一味疾走刚猛,没有任何调和缓冲的余地,是以修炼分外困难,有无数高手,因为控制不了这狂龙般的刚劲,走火爆体而亡。
兰斯洛的老师,有鉴于修炼困难,是故反其道而行,不教兰斯洛任何内功法门,反而兵行险着,把“雄霸天下”的行功方法,藉着日常生活,不知不觉地让兰斯洛学会,屏弃了世俗的打坐,而用无数次与野兽搏斗,在生死关头的
发,逐步成长,亦即是,不是刻意地去控制这道内劲,而是让兰斯洛的体身,在浑然不知的情形下,与内劲取得平衡调适,由有法而入无法,进而合而为一。
若是照当初的计画,再过一年,兰斯洛便能完全化消“雄霸天下”的反噬,届时,他会正式让兰斯洛学习独门内功,来使用此功,一但功成,兰斯洛便可一跃而成绝顶高手,功力之强,决不在紫钰之下,却不料人算不如天算,兰斯洛偷溜下山,以致于落了个进退不得的窘状。
如今,兰斯洛虽然已有足够的根基,却没法催动,要知那“雄霸天下”乃是世上武学刚猛之最,非一般的内力所能驱动,正如骑一头个性暴躁的千里马,非得要副坚轫的缰绳,方能驾驭,否则便是落马身亡的下场。
只是,虽说兰斯洛无法使用,但只要有外来的力量,刺
了“雄霸天下”的内劲,它便会在瞬间爆发,作为防御。
是以,小草把自己的真气,强要输进兰斯洛丹田。丹田本是人身真气囤积之所,小草此举,无异是将一滴水,滴入一桶硫酸之中,雄霸天下遇到外力,立刻作出爆炸
的反应,虽然立时重创两人,却也误打误撞,反将兰斯洛的内力给催行起来,这其中的道理,就不是他们所能明了的了。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尽管手上疼痛不已,小草却是很奋兴。
“成功个鬼,你教的是什么内功,搞得我好像要爆炸了一样。”
说着,兰斯洛“哇”的一声,又是一口血
出。
小草虽然误把兰斯洛的内力
发,但真气却是不听使唤,在兰斯体内到处冲撞,迸裂内,
得不好,就是爆体身亡的下场,两个人不知事情轻重,是以还行若无事。
“真是奇怪,死老头明明说,内功运行的时候,通体舒泰,飘飘
仙,为什么本大爷的内功,会练到吐血呢?”
兰斯洛心里颇为纳闷,口中鲜血不住溢出。
“你…你一直在吐血。”
小草惊觉事情不对,开始紧张。
为了装英雄,兰斯洛用手擦了擦嘴边,强笑道:“这个啊!我想是天气热吧!你知道的啦,天气一热,人就火气大,什么鼻血之类的,就特别多…我咧希哩哗啦呸,还真是热说…”
一面说,泊泊鲜血,不停地自口鼻
出。
“你不要紧吧!我看你还是去看看医生好了。”
看到这么多的血,小草忘了自己精通医理,开始语无伦次了。
“这个时候,哪有时间去看医生,再不快点准备,我们就要去看圣彼得了。”
兰斯洛眉头一紧,低声道:“他来了。”
小草很清楚兰斯洛的野
直觉,立刻采取措施“等一下,你先躲起来,他一进来,我
会把灯关掉,你杀他一个措手不及,记住,要是一下打不死他,想办法逃跑,我会设法掩护你。”
“等一下,灯开关就在门口,你想关灯,除非他是瞎子,否则你就是傻子。”
“我不会那么笨啦!”
小草挥手道:“我会去关总开关。”
“小心点啊!别给人家找到了。”
兰斯洛吩咐道,经过一轮出血后,总算血渐渐止住了,其实,属于高段的内功,通常都有镇伤止痛的功效,以“雄霸天下”的等级来说,只要爆发的真气恢复平顺,就会迅速修补破损**,止血、治疗内脏,这也是兰斯洛能在屡次生死搏斗中,存活下来的重大原因。
出血一止,兰斯洛找了个靠窗的隐蔽处,屏住气息,等待对手的到来,同时,依照小草的说明,把真气导于右臂,打算狠狠地击杀对手。
等待的时间,并没有多久,只听见“呼”的一声,青影一晃,青无用现身在屋内,黛绿的衣袍,在微风中轻轻晃动,他沉默半晌,忽然笑了起来“连掩藏气息也不会,这样的伎俩瞒的过我吗?”
说罢,朝小草隐身的地方走去。
兰斯洛心中大急,所幸小草赶忙关闭开关,所有灯火刹时熄灭,
室陷入一片黑暗中。兰斯洛更不迟疑,自藏匿处窜出,双手聚力,对准青无用的脑门,就是一劈,怎料青影一晃,竟击了个空。
青无用哈哈大笑“小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这吗?受死吧!”
轻而易举的抓住兰斯洛手臂,扬腿幻出一片腿影,在兰斯洛
腹间连踢十余脚。
兰斯洛的内力来的碰巧,经过一段时间后,渐渐消去,故而方才偷袭的一劈,已无多少劲力,却不料此时连遭重击之下,原本寂静于丹田的内力,再度被
发。
兰斯洛忍住疼痛“哇”的一口,把鲜血
的对方
脸,青无用一时不察,只觉的脸上**辣地,甚是疼痛,他平
爱用毒物,此刻自是以己度人,不由大惊失
“什么东西,是百花腐血汁,还是千里蚀心散。”
这时,两人脚底一阵摇动,跟着轰然巨响,一股爆炸将地板轰穿,惨叫声中,两人重心不稳,一齐下坠。
“好机会。”
此时两人右臂互抓,偏生对手心慌意
,没力抵抗,兰斯洛心知机不可失,忍住真气狂走冲脉的剧痛,将全副功力集在掌上,朝青无用的首级,用力劈下。
青无用察觉风声,连忙把头一偏,避过要害,而兰斯洛铁掌适时击到。
掌未至,强大的罡气,竟将青无用的肩头,整个
的凹陷,掌力轰下,青无用的护体真气登时破碎,只听见骨碎、血
爆裂声,不绝于耳,青无用的肩头,一片血
模糊,左边臂骨、左
肋骨全碎,所有腑脏严重创伤。
青无用一口鲜血
的老高,惨嚎一声,再不敢逗留,以一口救命真气,展开轻功,逃命去了。
兰斯洛自己,亦给发掌后的反震,震至五内如焚,七孔
血,整个人被轰得倒嵌墙上。尽管体身上的创痛,痛的几
晕去,差没成了一团烂泥的兰斯洛,却嘻嘻地笑了起来。
今次的
手,对兰斯洛意义重大,并非只是逃出生天而已,这是他首次与江湖上的一
好手
战,而且全是凭自己的实力来取胜,虽然过程未免有点卑劣,但对方原本也就不是会讲江湖规矩的人,所以仍说的上是堂堂正正,怎不教他欣喜
狂。
刚刚的一掌“雄霸天下”的威力,发挥不到百分之一,若是兰斯洛能够正式催运,而非靠这种先伤己、再伤敌的克难战法,相信青无用必定于第一时间,爆成一堆血粉,然而,也幸好此次的威力不强,否则以兰斯洛尚未修成的现在,过大的反震力,势必也让他当场炸碎,不得好死。
“呼嘻嘻嘻…我赢了,本大爷赢了,哇哈哈哈…我再也不是喽罗级的了,呜嘿嘿嘿…可是,我咧真是痛说…”
惨笑声中,鲜血大口
出。
所幸,逆走的气劲,已渐渐平复,护身的真气,开始治疗体内创伤,兰斯洛终于渡过了这一劫。
“大哥,大哥,你没事吧!”
小草找着了路,从一楼赶下来,看到兰斯洛的窘状,大吃一惊,急忙把人
下来。
“喂!小子,你大哥打赢了那臭家伙了,很厉害吧!”
“是是是,你真厉害。”
小草担心地看着兰斯洛,这么惊人的出血量,要是正常人的话,早就没命了,唉!这人啊…小草撕下袖子,温柔地替兰斯洛抹拭口鼻间的瘀血。
“这是哪里啊!刚才的那声爆炸,又是怎么回事?”
觉得疼痛已消去大半,兰斯洛问道。
要不是那场突如其来的爆炸,让青无用分了心神,这趟战果说不定就要改写,想起来,兰斯洛不免心有余悸。
“这地下室
大,大概是储藏室那类的吧!我去把灯打开,再来看看吧。”小草应道。
找到了灯的开关,小草打开了灯,当他们看清了眼前的景象,不由得呆在当场。
在地下室的两旁,是一个接一个,直立式的大型透明水槽,每个都有近两公尺半高,一公尺半长宽,内里装的,是一种经过特殊调配,可以让生物,直接从中获得生命能源的
体,换言之,这有点类似“苏生水槽”之类的设计,将重伤病人安置其中,陷入假死状态,用以治疗。
令兰斯洛、小草大大吃惊的是,水槽里面,全是各式各样女
的**,黑发、金发、红发的人类女子,尖耳朵的精灵,长
的兽人,东海的人鱼,种类之多,简直是个人形的博物馆,每个女
,尽是外貌出众,身材姣好,她们紧闭双眼,好似在进行香甜的沉眠。兰斯洛看得血脉贲张,喃喃道:“这简直是天国,喂!小草,这是在搞什么鬼。”
小草见识广博,稍稍思索,已明其然,却是不愿说出口。
杭州是人口贩子的重镇,是以此地烟花柳巷盛行若斯,有些客人要求较为特殊,愿出重金,希望买到较温驯的女奴,人口贩子就依其需要,掳获适合的少女,加以调教,而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反抗,有着种种控制人的手法。
传闻中,有部份的人口贩子,掌握了神话时代的太古魔法,将人安置于水槽中,用以洗脑,重塑人格,而经过再造手续的女孩,会对苏醒后,第一眼看见的人唯命是从。
这种歹毒的控制法,想不到今
会在此地见到。
“她们都在睡觉吗?要怎么把她们叫醒?”
兰斯洛显然相当奋兴,大概是长久以来对女
的憧憬发作了吧。
“这个…”
小草有些难以启齿,挣扎了好半晌,
吐吐的说“我想她们是不会醒了。”
“什么意思。”
察觉话意不对,兰斯洛的脸色凝重起来。
“刚刚这里的总开关被断,在那段期间里,维生系统的能源全被切断,所以…所以…她们应该都没有生命了。”
小草尽可能委婉地把话说完,她无意规避自己的过错,依照当时的情势,只要能让兰斯洛与自己逃出生天,就算是牺牲再多条生命,她也不会皱眉头。
只是,真是误算啊!
当时切总开关,原意只是要切断光源,却不料地下尚有这等布置,以致莫名其妙的背上这许多条命,不过,也正是因为维生系统被断,系统走火,才有那一场改变战局的爆炸吧!
小草默默不语,合起双掌,向这里众多位救命恩人道谢,并为她们祈求冥福。
其实,与其洗脑后被买卖,现在的解
,对她们来说,可能比较幸福吧!
只是,虽然脑里这样想,小草仍无法摆
,那种莫名的自我憎恶。
“怎么会这样…”
相对于小草,兰斯洛的反应就显得激动多了,他相当不能接受,自己残害无辜的这个事实。
兰斯洛疯狂绕场来回跑,去触碰各种机器,竭力想找出扭转乾坤的方法。
在某些人的眼里,兰斯洛的行为迹近可笑,甚至可说是一种伪善。
一个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杀人毫不手软的人,会为了毫不相干的人的死亡,作出这种孩子气的无聊举动,两种背道而驰的思想,会可能同时并存吗?
由这看来,兰斯洛现在的行为,无疑是很虚伪的。
然而,对兰斯洛本身而言,他的价值观是很不同的。
在一些未开化的种族中,常常可以发现,他们对生命,有种超乎常人的热爱,只是,所谓的热爱生命,并不是不杀生式的宗教作法。
在日常生活上,他们尊重每条生命的共存,尽管会为了觅食,而猎杀附近的生灵,那是因为,在宗族的思想里,为了延续一条生命,而让另一条生命终止,这是件很神圣的事,相对的,这些民族不能理解,毫无理由残杀生命的行为。
打从兰斯洛下山至今,因他而丧生的人命,已经超过半百了,兰斯洛不会觉得自己的行为很神圣,却也不会有任何的罪恶感“因为自卫而杀人”的认知,使他心安理得。固然,在很多的场合,兰斯洛大可手下留情,以德报怨,减低敌人的死亡率,可是,兰斯洛的价值观,并非来自书本,而是得自森林的生存法则,在那个世界里,是绝对的弱
强食,对敌人仁慈的唯一代价,就是自己的生命,在这样的生长环境中,兰斯洛训练出了对敌人决不手软的个性。
只是,兰斯洛的本身,并不嗜杀,他不是嗜血狂魔,尽管杀生如麻,但兰斯洛却从未将力暴手段,当作达成个人**的手段,换言之,他从未在自卫以外的情形,使用武力。也因此,当他知道,这里众多条生命,因为自己而永远断绝,兰斯洛的心里,极罕见地出现了悲伤的情绪,疯狂地想找个弥补的方法。
或许,对很多人而言,这样的说法仍嫌不够,但对小草而言,仅仅这样,就很够了。
“真的都死了吗?我不相信,她们…看起来不像啊!”“是真的,维生系统的灯全都熄了,不会有活的了。”
小草的话并没有错,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维生水槽的颜色,开始泛红,那是死者的鲜血,在内外压力失调的情形下,由
孔渗出体外,看到这种情形,任何一个懂医理的人,都会轻易地判断,回天乏术了。
兰斯洛反覆看了几遍,陡然眼前一亮,高声叫道:“这里,这一个的灯还亮着,还有一个活的。”
小草走近一看,那个水槽的颜色,已经成了一片浑浊,看不清里面的是什么东西,不过,维持生命的显示灯,虽然微弱不已,却还是闪烁着,这显示,里面的生物,还努力地维持着生命。
“小草,怎么打开这鬼劳什子。”
兰斯洛语气坚定,代表了某种决心。
“大哥,你真的确定要打开吗?”
小草知道兰斯洛的想法,但仍是重新提醒一次“里面的生物,不一定是人类,就算是人类,经过了不完全的洗脑,可能也精神失常了,你确定真的有打开的必要吗?”
“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对我而言,没有差别。”
兰斯洛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我知道了。”
小草叹了口气“把绿色的扭按下,再把红色的把手向左拉,就行了。”
照着小草的指示进行,当把手拉开后,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苏生水槽破裂,维生
洪般地
出,而其中,夹着一副人体…
不,不能说是人体,体身虽是人形,却长
了浓密而柔软的长
,指端颇尖,四肢相当的修长,一条尾巴无力地垂着,在极为明
的俏脸上,生了一对猫耳朵,依照大陆上的种族来看,这该是…
“是兽人。”小草喃喃道:“难怪生命力这么强。”
兽人是介于人类与兽之间的种族,随着兽类的不同,而种类繁多,其中亦不乏拥有高度智慧,而自成势力的豪杰之辈,绝大部分活动于山野,与人类壁垒分明,因为双方互不信任,也相互忌惮,所以向来维持着,以秩序为大前提的冷淡交往。
兽人的体力、生命力,与活动力都较人类为强,但脑力却往往比较愚笨,而常常受到人类的欺骗,兽人并非全是老实纯朴的个性,事实上,大多数的兽人都是脾气暴躁,甚至爱好血腥厮杀者,亦是不乏其人。
因为某几族的兽人,相貌姣好,年幼时的个性温驯,又是兽类,可以名正言顺地蓄养,所以是奴隶市场的抢手货,现在的这名少女,看样子是猫族一类的,大概也是外出时被猎人掳获,运来此地洗脑的吧!
“要救她吗?大哥。”
“救人哪有救一半的,要救就彻底。”
嘴上说的轻松,兰斯洛心底却是雪亮,今
救回了这女孩,跟着便是要负担她的往后生活,对于生活动
的自己而言,这无疑是件负担,想归想,一种
源于赎罪的心情,让兰斯洛下了决定。
“救就救吧!反正本大爷,既然能捡回你这只死兔子,就不在乎多捡只臭猫。”
“不要叫我兔子,我不是兔子。”
“大人讲话,小孩不要顶嘴,你本来就是兔子。”
想起那
清早,一张眼,发现这小子
着口水,趴在自己
前,蹭来蹭去的,兰斯洛不由得一阵寒意。
小草自怀中取出银针,对女孩几处
道,展开急救,她医学知识本高,这几
不断拿兰斯洛实习,更是
进,加上兽人族的体身本就远较人类为壮,不用多久,女孩嘤啼一声,悠悠转醒。
看到急救奏效,小草心底一宽,陡然间,却想起一事,暗叫不妙。
兰斯洛端视着猫女的面容,心中暗暗夸奖“这妞儿生的真美,虽然比不上紫钰小姐…
哎呀!我怎么可以拿紫钰小姐与她相提并论,罪过罪过。”
向心上人道罪,兰斯洛又开始遐想“不过,比起朱门居的姑娘们,这女孩可是俊的多了,可惜脸上这些斑纹,肌肤又不够
,唉!可惜,倘若这些缺点没有,这女孩可能就像小草…哎呀!我拿她跟那只兔子比什么,啊!我没救了。”
胡思
想,兰斯洛有些想吐,刚好女孩醒来,一双碧绿的大眼睛,水漾晶灿,看着兰斯洛,一派天真的瞧着。
“小草,你看这妞儿的眼睛,
美…哎呀!你这是干什么,快点放开,不要这样…
哇哈哈哈,好
啊!”兰斯洛的话,才说到一半,那猫女猛地扑上来,抱着兰斯洛又亲又
的,甚是亲热,却
的兰斯洛躲也不是,推也不是,好生尴尬。
“她是把你当作爸爸了。好好享受吧!”
小草无言仰天叹气,这该不会又是一名情敌吧!
想她莉雅公主,居然落魄到可能要跟一只猫抢男人,小草悲叹不已。
此地的苏生水槽,本就是洗脑专用,这猫女虽然被救出,到底还是晚了一步,脑里原本的记忆,全给清除,想要知道她的前半生,大概是不可能的了。
洗脑之后,另外加上的一道指令,就是依照某些禽类的生物本能,会把破壳后第一眼看的东西,当作母亲,是以,这猫女是将兰斯洛当成了亲人,以后以他的命令是从了。
“喂!不要
我,好脏…哈哈哈,好
啊!”虽然兽人的体
浓密,但那猫女的**,却是已发育的极为健美,紧贴在兰斯身上磨来蹭去,重点相贴,兰斯洛不免也起了正常男
该有的反应。
“不要再
了,我要生气了…哇!那里不能
,你想干什么啊!…”
“哈哈哈,脸都红了,看不出来,你还
纯情的嘛!”
“笑,你还敢给我笑,你这只死兔子,笨大爷回去第一个揍扁你,哎呀…”
“哈,你先
了身,再想办法对付我不迟,哈哈哈…笑死我了…”
好不容易,把猫女拉开,兰斯洛把她背在背上,和小草走出大宅,一面走,耳后一面有热气吹来,却是那女孩不甘寂寞,
着兰斯洛的后耳
。
“唉!连续几晚睡不好,想不到今晚又是没的睡。”
惊觉天已拂晓,小草感慨良多。
感叹还不及化成语言,一声长笑忽地响起。
“放心吧!本人在此保证,两位再也不必为了这类问题而烦心了。”
随着声音一出,数十名弓箭手,弯弓搭箭,纷纷站立在墙头,手中的利箭,全瞄准了兰斯洛一行人。
“哪个鼠辈藏头缩尾的,有胆量,就
面给本大爷看看。”
虽然身陷险境,历经百战的兰斯洛,夷然无惧,一面讲话拖延时间,一面小心地谋求出路。
“怪了,这声音好
…”
小草思索一番,蓦地想起“对了,你是赤先生,对谈的两个主谋之一。”
对方显是想不到会被认出,沉默半晌,赤先生朗声道:“好耳力,赤某果然没有看错两位。”
话说完,大门口的弓箭手,纷纷让开,一道骑影缓缓出现,那发声的赤先生,端坐于马上。
赤先生是个中年男子,看模样不太能判断年龄,不过相貌堂堂,威仪俊朗,三绺长须,随风飘
,颇有一股尊贵气息,望之俨然,教人不敢轻举妄动。
赤先生自是为灭口而来,连
来为这两个小子损兵折将,对他的大计阻碍不小,故而此次亲自出马,务要一举杀除两人,不过,这样的想法,却在与两人对面后,有了改变。
兰斯洛与小草,一个威武雄壮,一个丰神俊逸,俱是人中龙凤,难得的人品,仔细打量之后,赤先生起了招揽之心。
“两位少侠,俱是难得的人品,如此人才,弃之乡野,未免可惜,若是愿意投入老夫麾下,老夫当可既往不…”
一面说,一面仔细观察对方反应,只要两人稍微有不从意思,便要示意弓箭手,将他二人
成刺猬,正自得意,忽见兰斯洛背上背了某物,仔细一看,恰巧与那猫女打了个照面。
那眉宇,那神韵,虽已相貌大变,但他不会认错的,是她,是她,那个每天夜里,不断纠
他的梦魇,如今化作厉鬼,由地狱的最深处回来了。
赤先生恍若见到世上最恐怖的东西,狂瞪双眼,大声惨嚎,状若癫狂,周围的侍从上前探看,却给他一剑砍做两断,跟着,他披头散发,昏倒在马上。
侍从们大惊失
,拥着他快速离去,弓箭手得不到下一步命令,进退不得,也只得撤退,只留下目瞪口呆的兰斯洛、小草,面面相觑。
“喂!你说,那个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啊?”
“谁知道,这样的结束,你不觉得
好的吗?”
对于赤先生的怪异举动,小草亦是百思不得其解,好在眼前的处置,只要这样就够了。
“喔!天亮了啊!”惊觉第一道曙光自东方乍现,兰斯洛发觉又是一天的到来了。
“该回家睡觉了。”小草笑道。
“喵…喵…”
“哦!原来你会说话啊!”兰斯洛看着猫女,后者亲匿地亲着兰斯洛“该为你取个名字,你的名字该叫什么好呢?”
“翁…翁…风…空…”
“什么嗡嗡嗡,口齿不清。”
兰斯洛骂道“你是猫,不是蜜蜂,不要
叫,这样会被人说没教养。”
“不如这样,叫她小枫吧!”
小草有了点子“反正她说话也是嗡嗡嗡的,取个近一点的音,听起来也不错,怎样,你喜欢吗?小枫。”
“翁…翁…翁…”
“那,你没意见,我就当你同意了,小枫。大哥,这样可以吗?”
兰斯洛哼了一声“一个小草,一个小枫,咱们家要成植物园啦!”
“植物园清幽静雅,有什么不好,难道你想开动物园。”
“开动物园…哼!那都是被你这只死兔子害的。”
“你真过分,我说过讨厌人家叫我兔子了。”
“哈!你不喜欢,我偏要叫,兔子,兔子、兔子…”
“可恶,我打死你。”
“哇哈哈哈,别打了,你看看,小枫的手腕,有两道很漂亮的红圈胎记喔!”
“管他什么胎记,我要打死你。”
“哈哈哈,打的到就来啊!”…
在两人喧闹不已的背后,一栋民房的屋顶上,娇
犹如天仙下凡的紫钰,轻飘飘地站起身来,微笑道:“两个活宝,害我担心了半晚,唉!真是…”
转头望向东升初
,紫钰让自己沐浴在阳光中,享受着阳光的温暖,也享受着短暂的宁静。
是的,对他们而言,宁静的日子,无疑是短暂的…
风姿物语座谈会
小草∶在开始之前,有点事要预先声明。
兰斯∶是的,因为有人误会本小说乃是搞笑小说,所以特此说明(笑)。
小草∶不过,真的有人会一面看风姿,一面在萤幕前捧腹大笑吗?
兰斯∶谁知道,不过,如果有的话,作者一定会很高兴的,因为每一则爆笑对话,都是他心花思想出来的。
小草∶就是因为他的无聊笑话,害我腿伤住院半个月,我要控告,编剧无能,凌
演员。
兰斯∶不谈这个,我们进入正题吧!
小草∶好的,首先,经过了漫长的时间,这次终于追平银河篇的记录了。
兰斯∶是的,作者在十个小时之内,连赶一万一千字,已经又向超人的境界,迈向一大步了。
小草∶这次编写的期间,可也发生了不少事啊!
兰斯∶的确是不少的事。
小草∶其中,有些值得悲伤的事,一度让作者有了搁笔的冲动。
兰斯∶但是,也还是有很多值得高兴的事啊!
小草∶是的,首先,极具有高度评析眼光的评论,出现了。
兰斯∶这是很值得高兴的一件事,同时,也希望各位能把对风姿点点滴滴的心得,化成文字,来鼓励作者。
小草∶还是那么一句话,您的鼓励与意见,是作者的精神食粮,也是支持他的唯一动力,希望大家能多多的关心与爱护。
(不远处传来“汪!汪!汪”的声音)兰斯∶是小枫在叫,该回去了。
小草∶不对,小枫是喵喵叫,不是汪汪叫。
兰斯∶有差别吗?
小草∶当然有啊?猫跟狗会没有差别吗?
兰斯∶就我来说,它们都是四条腿会叫的东西。
小草∶哪有人这么分的。
兰斯∶唔!仔细说来,你与它们有点渊源。
小草(浮现了抹明知故问的
笑)∶哦!怎么说?
兰斯(仰天大笑)∶因为你是兔子啊!兔子不就是四条腿会叫的东西吗?哈哈哈…哎呀…
小草(拿出上次的狼牙
,狂殴兰斯)∶兔子,兔子,你那么喜欢兔子是吗?我要把你打得连兔子也做不成…
由于女主角拿出狼牙
闹场,整场追打男主角,座谈会再度宣告闭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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