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三将劝降
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跟随吕布,尤其在得知他的目标之后,更只有不过区区百来人追随在他身边。
吕布没有强让那另外的四百多山贼征用,兀自便领了龚都等百来号人,往北面而去。
事实上,或许在遇见龚都这群山贼之前,吕布还有苟且或者是忍耐再起东山的想法,但在此时此刻,吕布却是重新回到了当初在并州时候的心态。
所谓的名声,权势,在他南下以来,几乎无时无刻不是热切的投身入内,本来的英雄之心,已经变得模模糊糊,仿佛只是为了征战而征战,甚至不惜造成历城的惨景,都已经麻木不仁。
那一刻,吕布却是终于宁静下来了自己暴躁的心情,甚至恍然记忆起,自己可
的行为。
他竟逃了!抛
弃子的逃了!离弃部曲逃了!
若是以前,他可能做出这样的行为吗?毫无疑问,若在以前,他宁可冲冠一怒为红颜,宁可决战以求死,也决然不会像这般懦弱。
所以,重新恢复了心境的吕布,已经不想逃了,甚至仿佛也厌弃了则无穷无尽的逃命。
他的目标,便是河内,那里有他的
儿,或许还能够赶在前头,见上最后一面,又或者…那里将会是他的终点。
他不想逃了,他是吕布,他已经只求一场轰轰烈烈的厮杀,为他的人生,在最后的结束点上,留下一抹鲜
的笔墨。
河东,很强大,输给这样一个敌人,并不会辱没于他。
有了龚都打家劫舍得来的钱粮。吕布花费了半个月时间调理好身子,又勉强让赤兔重新恢复了不少体力,便迫不及待的带着龚都直接向北面而去。
沿路上,吕布并没有再导演一次历城地惨景,只是小心翼翼的躲开了沿路乡镇,蜿蜿蜒蜒直指河内。
而这个时候,卫宁已经率领的四万兵马抵达了河内城中。
先前,朝歌一战,大败袁绍十数万兵马。除了少量投降士兵外,大部分的降卒都囚
看管在朝歌,牧野一带,启用这些降卒分散,以工代劳修缮朝歌,邺城等地的城池水利。直接等到卫宁将整个河北统一之后,这些战俘才得以返乡,而冀南一带。经过近十万人修缮。倒也勉强恢复了一些战前的圆气。
大军所过之处,从当初的烽火连天,四野遍地
民饿殍,倒多了几分祥和。
战争赐给了所有人痛苦和血泪,但同样,何尝不也是让人更加坚强,尤其。有这么一个民族,他
经磨砺,但从来,不会因为战争而低下头颅,只会在血与火中。依旧骄傲而坚韧的
了过来。这样一个可爱的民族,他们就是有这样一双勤劳地手。
或许,这应该是一个民族赖以生存下去的品质,同样,卫宁觉得,自己有义务将这样一个民族带到巅峰,将未来可能出现的任何蛮夷南下的可能,所掐灭。
大军娓娓踏入了河内城池之中,卫与甄宓趴在那属于两人的小巧马车之中,将脑袋探出四野观望。
他还记得。当初卫宁严肃的让他记住从河东到河内的那片宁静画面。却在河内北上开始,见过了太多的惨景。路边地尸体有多少饿死。又有多少坏于疾病,更有无数人,死在兵政地苛刻,又或是战
必然伴随带来的贼祸。
而朝歌城外,近数十里起,数十万兵马的大战,只便是战死的鲜血,便几乎染红了整个漳河的上游,甚至一度到了邺城,漳河的中段也能看到那依稀未曾散尽的殷红。^^吧^發^^
七八岁地孩童,又如何见识过这般惨烈的画面。当初对战争的憧憬,到了此时此刻,才有了深刻的体悟。或许,他在此前会崇拜典韦,崇拜黄忠,崇拜河东任何一个战功赫赫的大将,但见识过真正地战争,他才知道,这其中到底有多少辛酸。
卫宁
会了他一个道理,战争不能轻易打开,否则必然让局势动
,让百姓流离,让无数人,不管士兵,不管平民,都为这场战争而死去。
但是,当战争必不可免的来临时,你却不能退缩,勇敢的举起兵器,不出则已,一出,即便不能做到一举溃敌,也要打痛你的敌人,让他们再不敢小觑!
最起码,你有义务,保护你的子民,在身后不会因为战火的覆盖,而成为这般惨景。御敌于国门之外,战不进本土之地,祸不殃己方之民。
你永远也应该成为进攻的一方,就算防守,也绝对不能轻易的放弃任何一块土地,因为,那里,有你的子民!
对于卫宁的话,卫从不敢马虎大意,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卫宁就会突然询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卫宁会让他阐述讲解。
在体身力行下,见识过冀州因为战争地萧条和悲惨,对战争更深层次上地接触,似乎已经让卫更成
了一些。
至少,在这个时候,他还能够庆幸,甚至自内心的
悦,看着河内城中,
天喜地地百姓,以及庆祝河东大胜而回的骄傲。
这样一支军队,这样一个统一北方的霸主,他越加强大,也便越加代表了治下百姓的安定生活。
河内,在当初是与河东并称的三河之一,自然也是比较富庶的地方,虽不及如今的河东,但经过了无数年的安定展,比起自黄巾起义开始战
不断的冀州任何一个城池都要繁荣了许多,即便是邺城和信都这两个冀州有名的城池都不遑多让。
没有踏出过家门半步,最多也就是在城外溜达过一两次,甄宓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好奇而充
期待的看着沿路街道中夹道
的百姓,还能从高大的楼亭看到这个城池的繁荣。
河内都已如此了,那作为大汉新都地安邑。又该达到什么程度呢?要说起来,曾经呆在信都甄府内,甄宓酷爱读书,但见识终究是没能上去,可以说,自从出了信都以来,所见所闻,所思所想,远远出了她自懵懂起的所有见闻。
天下之大。却不是这样一个小丫头可以轻易想象的。
四万大军有三万兵马屯兵外城,剩余人加固各门防守,卫宁临时任命的河内太守恭恭敬敬的将他
入了城中。
显然,对于河内如今安定,并没有因为战
而影响到的民生经济局面,卫宁对这个从寒门提拔上来的士子却颇为有些赞赏。
事实上,卫宁已经肯定了他的才能,不过还需要让他知道另外一个迫切需要知道的消息。才能决定这个太守是否能够继续干下去。
张辽。张,高顺,以及其余从战场上被擒拿下来地武将,都从朝歌战场上接到了后方。卫宁自然是不希望这些人物出了什么差池和闪失,毕竟,任何一个人都是名震天下的人物,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更别提还是文武兼备的大将!
牢门噶然打开,让这个新建囚牢中关押的人物都错愕的是,进来的人一身白袍锦服,那头上的金冠。
的玉带,以及看上去偏白略有血
地脸庞,还有瘦弱不堪地体身,都毫无疑问的表明了来者身份!
卫宁到达河东了!
从牢房中短暂的沉默开始,很快便响起了各个囚犯的声音。
“哈哈卫宁小儿,你终于来了!将爷爷囚
在这里干嘛,要杀便杀,何不给个痛快?”
“卫宁匹夫!虽败我河北,
后必然有天下诸侯也让你品尝今
之
!”
“莫要让我出去,否则。我必杀你!”
半年时间。部分对袁绍死忠而心存死志的人,已经对囚牢而毫无自由的生活而再也忍受不了。而他们的待遇以及心
,注定无法得到和张辽等三人地规格。
言语间的刺
,只求卫宁能够给个痛快,但怨毒之
,却是毫不掩饰。
“卫侯!我等愿投降,愿投降
“放我们出去
“我还不想死…”
除了这少量求死之人的怒骂,呵斥,诅咒,但更多的却也是一片投降的声音,事实上,卫宁当初
代地让人看管他们,却没有授予太守纳降的权利,即便不少人早便受不了囚困的磨折而服软,河内太守也不敢擅自将这批人释放出来。
唯一让他可以决断的也只是那三个特殊的人物罢了。
“闭嘴一声爆喝响起,那群人隔着栅栏方看清了卫宁身后那个魁梧壮硕的大汉,自然不难认出典韦的身份。
顿时,除了那群心存死志的人还在怒骂外,那些讨饶投降的人,也霎时没了声音,一个先杀颜良,后杀文丑的猛人在此,他们这些争先恐后要投降地家伙们又哪敢招惹?
倒是典韦觉得那群想自杀地家伙实在聒噪,当即便让牢狱长打开牢门,充
狰狞笑容的凶恶脸庞很快便让那个刚才还胆气十足地家伙充
了恐惧和绝望,反而是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不绝于耳。
手指,四肢,肋骨,不知道被典韦活生生踩断了几
,也不知道七孔
血,还是死是活,墙壁上一片血淋淋都是那刚才叫嚣不已的败将所留下。很是凄惨。
卫宁倒并不在意那些人的诅咒和辱骂,反正这些人也并没有什么价值,便是将他们全杀了,自己也不会皱多少眉头,不过…典韦的怒火下,委实
得有些血淋淋了。
倒也是这凶恶的手段,一下子便震慑住了其余还在张口怒骂的家伙们,顿时惊若寒蝉,不敢再言语。
整个囚牢终于安静了下来,纵然那些刚才还气焰嚣张不已的家伙,也只能听得那刚才被典韦一顿
打的家伙痛苦的呻
声,他们想求死不错,却不想在死前。还受这样的暴
。
倒是典韦那凶光赫赫的眼神扫过,无人不是手脚冰凉。
卫宁摆了摆手,很快那牢狱长便将卫宁带到了那三座特殊的牢房,大门噶然而开,随着牢狱长地推门而入,一名男子,安安静静的坐在案几前,却是等候了卫宁许久。
“张将军…这里可还住的惯吗?”卫宁拱手淡淡行了一礼。
张撇了一眼卫宁身后的典韦和太史慈,这才炯炯有神的看着卫宁。蓦然淡笑道“这里每
有酒有
,有书可读,又有什么住的不惯的?”
“我便直话直说了!袁绍如已经战败身死,张将军,我需要你的帮助!”卫宁摆了摆手,挡住了典韦和太史慈也要上前的意思,便直接走到张身前。盘膝对坐。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张,肃然道“将军之才,在河北我便多有耳闻,虽慕名久矣,但奈何将军却投身在袁绍麾下,心中自是颇为遗憾!但袁绍其人。若能善用将军这等良才,又岂会败于我手…我自是为将军明珠暗投而惋惜!”
卫宁不过与张一步之距,张只需一击,便可以轻易将这个天下间最有权势的男人所擒住,不但可以为袁绍报仇雪恨。同样,也可以作为出逃的筹码。
但张并没有动,他敬佩卫宁这样一个明明文弱但胆气十足的品行。
“袁公不能善用我河北英杰之才,莫非卫侯就能?”张戏谑的一笑,不置可否。
“我能!”本以为卫宁有所反驳,但却只是一声毫不犹豫的淡然回话,反而让张微微一愣。
卫宁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作伪,仿佛真地能够看破他地才华,甚至他能够达到的成就。清澈而坚定。却让张一阵心慌失措。
“卫侯果然好自信!”张深深
了口气,脸色终于开始缓缓肃然起来。蓦然道“张不过战败之将,本能得卫侯所看重,如此礼待,便知卫侯求贤若渴,若能投卫侯麾下,实则我辈之幸。张亦非愚忠之人,自知卫侯多善用人,本该效犬马之劳…”
“但…”说道此处,张眼睛泛过一丝杀气,只让卫宁身后太史慈和典韦脸色大变便要上前,却被卫宁挥手所阻“但!我有好友兄弟,荣辱与共,名唤高览,却为刘备二弟关羽所杀…!张若不杀他报仇,又岂能告慰我兄弟在天之灵!”
“而这关羽本是刘备义弟,刘备却乃是卫侯麾下…迟迟不肯投降,便是为了等候卫宁亲来,求卫侯亲自为我解惑!”张眼睛紧紧盯着卫宁,道“我知道我若就这样投降了卫侯,
后必然是会以卫侯军命行事,若是君命不杀关羽,虽不甘,我也只能遵从,但如今未降,我还有决定的机会提出这个请求!”
卫宁没想到张竟然会如此看重高览,竟然不惜以这个作为要挟投诚的条件,他自是知道每个绝代人物总归有不少傲气,却不知道明明身为败军之将,阶下之囚,却还能有这样的决心。
或是卫宁不答应,张便只是求死而已了吧。
“张你太放肆了!”卫宁还没接话,身后的太史慈已然暴怒不已,不单单张这个败军之将竟然还敢在卫宁面前提出要求,让他投降给足了脸面已经是卫宁的宽宏大量,竟还如此得寸进尺。同样,刘备对太史慈却也有知遇之恩,太史慈又如何能忍受张如此出言不逊。
一时间气氛倒颇为有些冰冷。
张却浑然没有搭理太史慈,眼睛却依旧死死盯着卫宁,等候着答复。
蓦而…卫宁哈哈一笑,回转头来,对太史慈出声道“子义以为刘玄德是甘愿久居人下者否?”
太史慈微微一愣,想起刘备口中地壮志,终究是一阵苦笑。^^吧^發^^
是的…当初能够让他折服,何尝不也是因为刘备身上有那股不愿意认输的气质,那种鸿鹄之志他又何尝体味不到?
刘备却始终不可能成为别人所能驾驭的存在…
“我从不认为自己有能力让刘玄德归附我河东,我也不知道在如今的天下格局中,刘备
后还会不会有所成就,但…不瞒子义,刘备注定将会是我河东地敌人。但前提是…他不会率先反我!但若稍有端倪迹象,我必会以雷霆之姿,全力将其扑灭!”卫宁蓦然沉声道,显然,已经表
出了决心。
是的,现在刘备明面上是归附于他河东地,他河东自然不可能擅自动手,背上不义之名。
太史慈嘴角的苦涩越来越浓,他最害怕的一点。没想到,还是为卫宁所戳破。刘备是如此弱小,河东是如此强大,刘备待他不薄,卫宁何尝又亏待过他?太史慈夹在两边,左右摇摆,但不得不承认,很早前。他却也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生活。
可是
后若与刘备相争。他又将处于什么样的地位…?
所以,太史慈沉默了。
卫宁回过头来,盯着张,却也不再言语。
缓缓的,张站起身来,退后一步,当即半跪着地。高声道“卫侯知遇之恩,张愿为卫侯效犬马之劳!”
“好!卫宁起身,缓缓将张扶起,终于浮出一丝喜
。“有将军之助,我河东必当更加强盛!哈哈!”
“恭喜公子,嘿嘿…”典韦咧嘴一笑,却也是对着张虚空抱拳行了一礼。不比太史慈,张竟然冒着触怒卫宁被杀的可能也要为高览这个至
好友报仇,倒颇附和典韦的胃口,对张也多了几分好感。
倒是太史慈和张终于还是不对路起来,一个亲刘备,一个恶刘备,一个与关羽
情不错。一个誓杀关羽。火药味倒颇为浓烈。
卫宁摇了摇头,当即便差人取来备好地衣袍送到张身上。这便直接引了张出了牢门,向着第二间牢房走去。
等牢狱长打开牢门地时候,里面那个人,却也如同张一般,显然等候多时。
从卫宁入内,到典韦,太史慈,张进来,张辽的眼睛一一从四人身上扫过,最后将目光停放在刚换了外袍地张身上,微微笑道“这位便该是张将军了吧…当初朝歌城外,我隶属温侯麾下,虽闻将军之名,却不曾见过将军,今
相见,果是气度不凡,难怪…能得卫侯如此礼待!”
说话间,张辽已经将目光重新放回了卫宁的身上,微微欠身行礼道“见过卫侯!”
“呵呵…七年前,我与张辽将军有过一面之缘,也是早有心求将军相助,奈何将军却是追随温侯南征北讨,实乃心中憾事!”卫宁微微一笑,也是自顾自走到张辽跟前,盘膝而坐。
“七年前…唉,如今已是物是人非。七年前,卫侯还随同杨奉将军南下与丁老将军共同驱逐董卓,七年后,末将却是以战败之身,与卫侯相见了!”张辽似乎也很感怀这七年间颠沛流离,有成功过,但更多的却是失败。
“我知道卫侯的来意,我也厌倦了这样东奔西跑的日子,也厌倦了数年时间的一无所获,同样…我也似乎终于明白,温侯并不是我想想中地那么完美,虽然,这个道理,从一开始,我便明白地…”张辽看了卫宁一眼,不由苦笑一声。^^^^
“吕布却是人中龙凤,但最多只为枭雄,而不是霸主,这个时代,一个能够审时度势的智者,再孱弱也可以称霸一方,但一个无谋的绝世猛将,再无敌,也只能毫无建树!”卫宁点了点头,出言惋惜道“可惜,这样的人物,永远都不可能接受成为人下的角色…”
“末将明白这个道理,已经晚了!”张辽唏嘘一声,蓦然道“但是…末将虽在温侯麾下南征北讨,但却毫无过人建树,也无骄人战绩,却不知道卫侯为何如此看重于末将?”
仿佛两个许久不见的朋友一般,张辽与卫宁竟是没有半分隔河,说话语气轻松,若让不知情者,或许根本便看不出张辽赫然是一个囚犯的身份。
那股亲和力便是让卫宁也觉得有些诧异。
“我看人…从不会看错!”卫宁指了指眼睛,一股自信油然而生“更何况…从七年前。我便已经注意将军了!”
张辽张了张嘴,却因为卫宁后面地一句话顿时哑然失笑。
从七年前便已经开始看上他了,而到现在还不放弃,对于卫宁的眼光,张辽不得不说,已经有了认可…张辽,并不认为自己会比河东的大将们差多少,这何尝不也是一股自信!
“不也不愿意说其他的话了,张辽将军。你可愿意助我?”卫宁摇了摇头,这才肃然对张辽道。
“卫侯如此礼遇,我又怎会再不知好歹…!但求卫侯再宽限些时
…最不济,也要让末将知道温侯是死是活吧…”张辽张了张嘴,终究还是叹了口气,道。
“毕竟吕布也是你地前主公,近十年地情谊,我不难为你!”卫宁点了点头。蓦而道。“若将军能答应我不会离我远去,我可下令放将军出狱!张辽摇了摇头,微微一笑“末将既为战败之身,又未降,岂能别开特例?何况…这里,有书品便已足够了!实不相瞒。数年的征战,却反而是在这牢狱中的半年,让我觉得心境平和…”
卫宁也同笑道“那我便也不为难将军了!”
正当卫宁要起身离去的时候,张辽的声音蓦然又响起。“卫侯莫不是要再去见高顺?”
“正是!”卫宁自然回道。
“呵呵…高顺脾气刚硬,却也是我最看不透的一人,卫侯还是小心对待吧!”张辽依旧平和一笑,道。
卫宁其实也颇为犹豫,事实上,张和张辽两人将他们劝降,卫宁自知该是十拿九稳,但对于高顺这样一个记载都和很少的人物,却真有些拿捏不住了。
高顺自出现,便似乎跟随吕布征战。最出名的。便是八百陷阵营攻无不克,再有便是高顺滴酒不沾。最后…也是白登楼上,慷慨赴死。
要说忠心耿耿,在三国时代中,高顺几乎可以算是靠前地了。他亲自训练的陷阵营,吕布却让魏续带领,只有出战地时候,才调度兵马给他,但战后却还是要归还领兵之权,偏偏所谓麾下八健将,却没有高顺在其中。
而便是这样一个不得吕布善用地人,却可以追随吕布慷慨赴死,却是让人难以接受,尤其当这个人拥有足够的忠诚,足够地才华,偏偏又被吕布所遗弃…
很快卫宁便带领了诸人打开了第三间的囚牢,而与张,张辽的静坐不同,高顺赫然便是坦
怀地直接卧在
榻上,浑然不顾丝毫礼仪,显然便是不将卫宁放在眼中。
当牢门打开,高顺地眼睛也自然盯上了卫宁,一片凶光爆
。
“哼!”典韦冷哼一声跨前一步,便将卫宁护在身前。
两人双目
错,高顺面对典韦的怒目,竟然没有丝毫胆怯,反而寸步不让。
“好了!老典,退下吧!”卫宁淡淡的挥了挥手,将典韦拉回。
“见过将军!”卫宁当先便行了一礼,道。
“别给示好,我不吃这一套!要杀便杀,别来假仁假义!”高顺一哼,冷笑连连。
卫宁对高顺的无礼,却也没有半分气恼,事实上,高顺会
怒他,想让他下令将他处死,也在卫宁的预料当中。
卫宁面对高顺倒也没有了和张,张辽相对而坐的胆气,微微环顾了四周一下,毕竟站着颇累,便索
直接席地而坐,嘴角挂着微笑道“将军不必提防,本侯也知道将军未必会降我,也便先不做这个无用功了!”
说道此处,卫宁接着道“将军亲手训练出八百陷阵营,吕布却只在战时与将军冲锋陷阵,但战后却交给魏续统领…将军却依旧忠心耿耿,毫无怨言,本侯却是很好奇!将军忠义,吕布应该清楚明白,但为何却不能善用将军?”
高顺眼睛闪过一丝杀意,很快却又平静下去,冷笑道。“这不需你知道!”
卫宁却也不尴尬,依旧挂着笑容“如今温侯孤身在外,却不知道若温侯出事了,将军当如何自处?”
说道此处,卫宁又道“将军是一名武将,一名严格的军人,最不能容忍地便是军人的
辱。不战而逃,临战而怯,不奉军令…呵呵,我没说错吧?”
高顺索
便闭上眼睛,仿佛十分厌恶卫宁的笑容一般“是有如何?”
“那便是了…一个战败被擒的将领,要不然,在当场就与麾下儿郎一同共赴黄泉。要不便是等候敌军领亲自下令处刑…”卫宁看着高顺。见他闭上眼睛,却还是不在意道“那么,将军在战场上自杀不能,便是等候我回来,再下令将将军斩吧?”
“不过嘛…如今温侯未死,将军轻生。是否太过不值?”卫宁眼睛闪过一丝
光,道。
“你待怎样!?”高顺蓦然睁开眼睛,终于开始怒视卫宁起来。
“哦?如今温侯不知身在何处,我又能怎样?不过将军可不能一心求死,说不定改
。温侯领兵杀到我河东来,还能将将军救走哦!”卫宁笑容不见,眯着眼睛道。
“救我?”高顺的眼睛在刹那间还是闪过一丝悲伤“哼!那你何不即刻下令将我斩?!”
虽然那抹悲伤是一闪而逝,但终究是被一直留意地卫宁捕捉到了。
卫宁心中稍动“高顺并不是对吕布的凉薄而无怨无悔啊!”“我害怕将军为他人所用,却更爱惜将军之才,所以,我不会下令斩将军之!”卫宁摇了摇头道。
“杀又不杀,放又不放。那你待如何?”高顺闻言。心如鼓响,仿佛有种不好的预感。当即颇为愤怒的吼叫道。
“恩,这个嘛…?”卫宁看着高顺很是严肃,道“我倒确实有个想法…我便索
将将军送往安邑软
,专门修上一个囚牢,以我卫氏的实力,别人想要找到将军,恐怕很难…还有,我还会月月相询,直到将军肯降我那
,或许,便能放将军出来了!”
高顺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卫宁如此恶毒的想法,分明便是要将他的自由限制一辈子,不杀,不放,不给自由,这是让他们这些征战沙场的武将们,最无法忍受地东西。
“或许…我地体身还熬不过将军,但我卫氏地继任者也会继续我这个使命…恩,月月相询,却是不好!这样吧,我每
便派遣二十人,专门询问将军投降还是不投降,一月三十
,便是六百次询问,或许
后,一
百询也是不可知呢!”卫宁拿手枕着脑袋,从他口中,却仿佛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高顺卖力
息着,显然是怒火掩盖不了,但半晌,却渐渐平静了下来,反而让卫宁一愣。
“你想囚
我一辈子,再让人每天烦我?做梦!你便不怕我自杀?”高顺冷冷一笑道。
“不怕!将军乃是有原则地军人,决然不会做这样
辱的事情,要死也会死得有尊严,有骨气!”卫宁摇了摇头,淡笑道“不过嘛…将军如果不要这些东西,我自然也没办法,或许只能用铁锁再在将军身上加点配饰了…”
“那你便不怕我诈降!?”高顺眼睛有些泛红了,当即怒道。
“这世上有种人,便是只要承诺了,就一定会做到,将军只要答应投降于我,便绝对不会是诈降!否则,将军的忠义,我又如何会赞叹不已?甚至用此威
利
?”卫宁不置可否道。
“或许…我也能抓住温侯,让温侯投诚,或许,将军自然也该是我的人了?”卫宁摸了摸下巴长须,微微道。
高顺瞳孔微微一凝,显然对眼前这个挂着一脸无害笑容地家伙,已经是厌恶不已了,但不得不说,卫宁所说地话,却是不错,他高顺绝对不能容忍一个
辱的死法,或死于战场,或死于刑场,但绝对不会因为无法抵挡住对方的侮辱和拷问而自杀,自然自己若是答应了某些事情,便必然会承诺,做到。
正如同当初答应了某个人,誓死不离吕布一般!即便…吕布对他依旧保持着敌视和怨怒,但高顺却也不离不弃…!
而如今卫宁显然已经将路给他封死了,实在是万不得已,高顺虽然遵守原则,但却不是卫宁所想的必然会遵守原则,若是
迫得急了,恐怕也只能选择屈辱的自杀去死了。
而如今高顺心烦意
的是,假如卫宁这个可恶的家伙真地抓住了吕布,让他命令自己投降,那该怎么办?自己誓将追随吕布,辅佐于他,自然也该是忠于他的军令,但这个军令,却是让他投降卫宁,宣誓效忠另外一个家伙…
而恰在这个时候,只见牢狱内,河内太守手拿一张紧急公文
头大汗的跑了进来,在闻明卫宁所在,当即便找了狱吏将他带来。
“卫侯…城外急报!”河内太守行了一礼,当即便将手中的竹帛递给卫宁。
“哦?”既是急报,卫宁也不敢怠慢,微微瞥了一眼,神色微变,却转而大笑“看样子高顺将军马上就该苦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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