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无论谁是谁的工具,此时,都到了踏上场战的时刻。
残韧带领的队部,命名为黑银,这却是柔可夕的意思。柔可夕本偏好银⾊,残韧一⾝內劲⾊泽本是银,外加一套银甲,柔可夕觉得这样很好,在柔可夕眼里,这支队部,只是属于残韧的。
至于黑,顺势而为罢了。
理论上柔可夕所统帅的师里,存在不少人官阶品级比之残韧要⾼,然实际上,能与残韧般,真正单独带领満十五万的队部,却没有几个,大多是挂名而已。何况,残韧带领的队部,除非柔可夕下达命令,否则,一切自主权都在残韧手中。
三队的原成员,全部被编制进了黑银,这些人,为黑银队部的诞生,感到非常自豪和欣喜,同时心下对残韧和小⻩,都很服气。不过,被编制进黑银中的另外几名⾼级别将领,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其中对残韧尤其不以为然的,是一名女将,也是一位进⼊军中多年,跟随柔可夕征战四方许久,倍受器重的将领,瓒雨。瓒雨每每看向残韧的目光,总带着不屑,带着鄙夷和轻视。
让部分士兵感到愤怒,也让更多士兵感到幸灾乐祸。
这不是一支全由新兵组成的队部,其中有五万,是精兵。这是目前柔可夕权限下所能编排出的极限了。南风国意义上的边境范围內,黑怒叛军最近闹的十分厉害。
事实上可柔家所控制的城市,情况要好的多,王家亦然,但是林家,和两王所管辖的地区,却就不乐观了。这本来不关可柔家的事情,但是却关系南风国的事情,平风接到帮助请求后,可柔家还是决定,分兵镇庒叛
。
柔可夕不想对本国同胞出兵,若非必要,柔可夕不愿意如此。柔可名劝之无效,只得无奈请求残韧执行此次任务。这是一个很好的练兵机会,也是极佳的快速积累军功的机会。
黑怒终究是由平民组成的乌合之众,哪怕人数众多,事实上对于真正训练有素的军队而言,也是不堪一击的。若非如此,凭黑怒突然间纠结的可怕数量,夜一之间就⾜以推翻旧朝了。
这趟收割军功的任务,落到了残韧头上。
瓒雨望向残韧的目光,更是不屑。终于,有人无法忍受“瓒雨将军!我不明⽩你对银上将陈见为何如此之深,但是,如今你既然编制进黑银,希望你注意自己的⾝份,做好你应该做的本职!”发怒的是小⻩,小⻩代表三队原队员,当面冲瓒雨直言开口道。
瓒雨其实不知道残韧的实真的⾝份,瓒雨很受柔可夕器重,因为瓒雨很有能力,但是瓒雨绝非柔可夕⾝边极亲密的心腹,心腹和爱将,两者的区别很大,前者一般都知道上级的很多秘密事情,多了份信任;而后者,是因为本⾝的
格,又或是能力,让上级不得不倚重。
瓒雨的阶级本来也是上将,但是不久前因为一点事情,被人参到柔可夕那,结果,被罚以降级处分,编制进了黑银。瓒雨为此忿忿不平的找过柔可夕,柔可夕温言安慰着说,碍于军规,不得不做出处理,稍待些时⽇,定能官复原职。
瓒雨不以为然道“小⻩副将,你无权要求我必须做出回答。不过看在你出⾝也平凡的份上,我就破例告诉你。这样的将领,如何让人心服?若不是认识平风公主,哪能有现在的威风,他只是凭借背景才能得到现在的荣誉。难道你就真服吗?凭你的功绩本该是你坐上这个位置,只可惜,你没有背景而已!”
瓒雨的话
怒了不少人,最后演变成争执,瓒雨可不是孤军,瓒雨在⾎银手队部中有很⾼的声望,编排进黑银的士兵中,很大一部分都是一心向着瓒雨的。
最后差点,演变成了內讧,差点打了起来。终究只是差点,柔可夕考虑的很周到,瓒雨的降级,是柔可夕的手笔,瓒雨确实太有能力,同时也不认识残韧,柔可夕觉得是最适合能帮助残韧打下手的理想角⾊。
所以瓒雨才被借故降级,事实上瓒雨曾经犯过不少事情,都被袒护下来了。如果一支队部中,有两名官阶一样的将领,那很可能是灾难,尤其,瓒雨不是轻易服从别人的人。
对于队伍中的大多数非新兵而言,残韧不存在什么威信。残韧唯一能控制局面的办法,是凭借自己的官阶,以命令制止了可能进一步恶化的局势。瓒雨更是不服,却也不得不遵命,服从,永远是军队不容违背的准则。
真是让人头疼的事情,三队队员心里,原三队队员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而其它的兵,从心理上而言,是不能跟他们比的。更多的老兵心里,原三队的人,都是幸运儿而已,谁也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
若不是幸运的抓了敌国太子,这些人不过是编制进队部中的傻瓜,恐怕上着场战见到那场面就把他们吓的不敢动弹了,也就在很长一段时间內,能做做杂货儿,被老兵当庸人使唤而已。
在老兵眼里,三队的人,还比不上自己,谁在乎啊?
黑银前往的征途,第一个目标,是江夏往南方向的某处山寨。
据耝略报情,建立不久的黑怒山寨中,聚集了为数大约七万的黑怒叛军。简单的战略部署会议后,最终残韧拍板决定由五千老兵,带领分为五队的十万新兵,对山寨发起攻击。
瓒雨冷笑,沉声道“残将军,不知如此‘⾼明’之举用意何在?”残韧冷着脸,静静的注视着瓒雨,残韧非常怀疑,瓒雨脑子有点问题,更搞不懂,柔可夕为何把这么一个不正常的女人,编制进了黑银。
“队伍中,除五万精兵外,其它十万终究是第一次上场战,需要磨练,体会体会实真
场战的庒力,也需要见⾎,稍微磨练心志。”瓒雨继续冷笑着道“残将军,此行路途遥远,不速战速决,反倒如此浪费时间一再拖延,等到达目的地时,我们支援的目的也早丧失了。”
残韧不想跟瓒雨进行口⾆之争,继续这么争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徒增不快。淡淡道“既然瓒雨你如此心切,我就拨两万新兵予你带领,作为前锋队部,先行赶往目的地如何?”
瓒雨冷哼一声,退回自己帐內本该站的位置,不再多言。若是两万精兵,那毫无问题,两万新兵,一则
本不服瓒雨,二则
本没有任何战斗经验,怎么可能突破前方路途上约计六十万的叛军重围?
即使过去了,恐怕两万人也死的差不多了。这
本就是刁难,瓒雨没愚蠢到因为气愤而斗气接下这种几乎不可能成功的任务。所以,只能闭嘴。
这是一场近乎单方面杀屠的战斗,所谓的叛军,
本不能以军队称呼。不过是手执武器,不过是一群人堆在一起,不过是只知道拼命砍杀。阵法?没有,叛军指挥者,也
本不懂得如何在拼杀过程中调度自己人马,利用地势或是合围,或是冲溃孤立歼灭,只是一味的打杀喊叫。
更别说那简陋的武器了,更别说叛军大部分人拿的都是木盾了,更别说叛军几乎都连最便宜的⽪⾰铠甲都没有了。便是有这些,
本未经丝毫合理的训练,
本不懂指挥
战中运用人马调度,合理补充不⾜,发扬优势,也只有败亡一途。
“禀报银上将,敌军死伤达三万之众,剩余叛军举⽩旗宣布投降。”小⻩沉声传达着前方传递过来的情形,残韧闻言踏出营帐,⾝旁数名将领跟随而出。残韧执着一张上好的铁弓,张弓搭箭,朝着山寨上方举起的晃动着的⽩旗旗杆,
将过去。
弦响,箭出,那⽩旗旗杆,应声而折。
“叛军没有投降,继续攻击。连⽩旗都没有举起,怎么算是投降。”残韧语气平静的道,小⻩已明残韧心意,应声退将开去,将命令传达下去。
“卑鄙!冷⾎!”瓒雨咬牙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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