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夕,你不明⽩么?所以我说你的秘籍不是原本,你执有的那本秘籍,太肤浅。往昔传说级的真正本事,怎可能如寻常武功秘籍般,让人一看就懂其中所指?他们的秘籍,是本⾝武功的记载产物,而不是为了考虑教授别人如何容易上手而记。”
残韧说着轻举柔可夕的秘籍册子,嘲讽的道“这种秘籍何用之有。哪怕再用功,初成的极快,但是一定会限制你瓶颈的⾼度。不错,我家传的秘籍十分难⼊门,简直让人茫无头绪,当初我无人指导。我不明⽩我后来为何会懂其中所指,但是当我逐渐懂得更多时,就越发现它的強。”
“被人自以为是修改的秘籍,
本没有意义。他们苦练,觉得自己⼊了门径,便将自己的经验系统的整理出一套让人可以轻易上手的秘籍。但其实他们
本没真正领悟。”
“杀剑道,先弑己,非指忘我。而是指一种执剑态度和决心,拔剑无情,从决定拔剑那一刻,便要先放弃所有的个人情感,心中只存杀敌之念,一切的行动,都是为了更快速有效准确的将敌人杀死在剑下。若是过程中搀杂任何个人情感,和不忍,那么就已经脫离了杀剑道基础要旨。”
残韧意味深长的道“夕,江湖门派中,真正的杀道武功,只有紫宵剑和灵鹫掌!招式并不重要,每个都会有自己的招式,而前人的某些招式,如杀戮传说被命名为⾎⾊天地的必杀技,是因为其本⾝达到一种几乎不可能超越的⾼度,才有学习和永存的价值。”
“而寻常的对敌招式,
本没有刻意去学习的必要。但若是不明⽩其中的意义,纵使的同是⾎⾊天地,盲目依靠招式本⾝的那个,功力相若下必然死于另一人之手。”
柔可夕恍然大悟,残韧顿了顿道“你有丰富的对敌经验,应该明⽩,环境,对手,自⾝状态,时刻都在发生变化,所谓的套路招式,若不考虑这些因素而进行有效的选择应用,那便是下乘的武夫。但是真正上乘的⾼手,
本就抛弃固定的套路,任何招式的目的,变化,均可轻易施展,信手使出,便是那一瞬间最为极至的招式。”
“御使决不是什么⾼门凯的武功,內力不⾜有內力不⾜的使用方式,全系你个人如何应用,功力的差距只决定造成的杀伤力,出手的速度和距离,精准程度。意境的作用是主导自⾝的意识,使其达到可怕的稳定状态,让自⾝反应能力,感应能力超乎常人的可怕。而內力武功的修为,是为了強化自⾝实力強度。”
柔可夕听的来劲,不由仔细的阅读着御使决简要,边读边随手尝试着运功,不片刻便已得心应手,欣喜异常,杀伤力不减,同时也不会对自己內力造成可怕的负担,仅仅是距离,由于功力所限难以控制的太远。
残韧知道柔可夕此时正沉浸,便自顾沉沉睡去。柔可夕越看越是对往昔的传说级⾼手感到敬佩,典籍记载中,正义传说使出的御使决,速度快的
本无法凭眼睛捕捉丝毫痕迹,凭空而去,凭空而现。
真无法想象,正义传说御驾天下万剑齐发之时的场面,将是何等震撼人心,武功一道,实无止境。灵鹫宮的祖师杀戮传说手中的⾎⾊天地,和弑天焚光又是如何的可怕呢?
柔可夕实在无法想象,记载中的传说级⾼手以一人之里出⼊万千江湖以流⾼手中,如⼊无人之境的那份功力,到底強大到了何等地步,那种武功,天下还能有谁伤得分毫?
柔可夕决定,名⽇返回可柔府时,一定要找
索要家族秘籍的原本,那定是有的,只不过该是祖辈认为太难理解,不适合修炼而被深蔵起来了而已。
柔可夕想罢了心事,这才发觉残韧早已睡了过去,不由心下觉得內疚,觉得自己只顾想着武功,冷落了残韧,忙隔空熄灭烛光,紧挨着残韧,安然⼊睡。
…
数⽇后,柔可夕受罢朝廷赐封,却被朝中的⼲
请⼊皇宮相见。柔可夕出⼊皇宮,均有佩剑权利,这却不是因为柔可夕的战功,全因柔可夕有一位在皇宮內权势滔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
。
南风国皇后,南风国近千年的大世家,陈家代表人。柔无月跟皇后有这十分特殊的
情,柔可夕,柔可名,柔可云均被皇后收为义孙。凡大世家之间,极难有长期的真正和睦,但是陈家和可柔家却是例外,两家几乎从未
恶过。
每一代的同辈之间,总会结下十分特殊和信任的情谊。这当然不是偶然,而是两家的祖训中,将此视为对后一代重要的教导,在双方长辈的有心揷柳下,无十分特殊的大变故,自然是能延续下去的。
当然,这只有两家的人才知道,对于南风国朝廷而言,两家的关系,从来都被视作奇迹。
由此也可明⽩,两家在南风国的权势何等竟然,陈家向来最新朝政,可柔家却从来对朝政不甚感趣兴,每一代的代表人物,均出自军中。也是因此,哪怕林家这些年代,在朝廷的势力极大,却也不敢过分招惹了可柔家。
世家地位的延续,绝不是凭借独木能长期支撑的。
柔可夕此时,便处在皇后的宮殿,柔可夕对皇后绝没有陌生感,很小的时候,就被
领着经常出⼊皇宮,甚至在皇宮留宿都已频繁到了理所当然的地步。
这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是一种极特殊的荣耀,哪怕是女子,能在宮中留宿,除皇室成员外,那是极为罕有的。
皇后十分眼见柔可夕精神极佳,⾝体也已复原,甚为⾼兴,不断的问长问短,非要将柔可夕面对中秦军的经历弄个一清而楚,复又后怕的道“夕儿,你已做他人妇,却还这般在场战争杀,让我如何宽心?时常想你娘,心下如何能不为你担忧?”
“⼲
请宽心,夕一定会照顾好自己安危,才能孝顺您。”柔可夕连忙出言安慰。
皇后闻言十分欣慰,可柔家这代的三个孩子中,最喜
的便是可夕。因为可夕脾气像极了她娘,我行我素的倔強,但这种人,从来不爱说些虚伪客套的话。
皇后不由想起可夕小时候,神秘的不得了的跑进皇宮,深怕被人发觉了般,取出一个小小的盒子,说是在城里买的十分美味可口的佳食,专门带来孝敬⼲
,⼲
难得出宮,是吃不到的。
当时皇后和柔无月都忍不住笑将出声,皇后却仍旧故作欣喜的赞口不绝,柔可夕当时那个开心模样,皇后至今都还记得。其实那并不是什么难得的美味,皇宮中名厨无数,想吃什么做不出来呢?
长大很多后的柔可夕,仍旧是这样,第一次外出打仗,回来的时候満是欣喜带着些希奇古怪的东西,说是在异地见着,觉得⼲
会喜
,专门买的,那模样仍旧如同孩童时般,満是欣喜和期待。
若非这孩子无心问政,就她这脾
,便是我和皇上都偏袒着,也未必帮的过来。
“夕儿,你怎么挂起剑了?”皇后诧异着问道,柔可夕向来练拳脚工夫,从来是不佩带刀剑的。柔可夕脸⾊一红,复又欣然道“⼲
,这剑是夫君所赠,让夕留着防⾝用,是他的家传宝剑。夕自然不敢辜负夫君心意。”
皇后见到柔可夕一脸幸福的神⾊,心下宽慰,却不由想起王悯,不由得心下一痛,自己,却是得不到这种幸福了,也不可能再得到。
皇后也是懂些武功的,虽然如今早已荒废,但仍旧不到手无缚
之力的地步,对兵器之类的更没有排斥之心。柔可夕递上残梦剑,口中提醒着别让剑刃划伤,皇后拔剑出鞘。
“确实好剑,配的上神兵之名。”
正此时,宮殿內一女子旁若无人的径自闯⼊。敢在皇后宮殿如此肆意的人,不止柔可夕一个,但完全当做自己家般,通报都没有一声的进来,整个皇宮內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皇上,另一个是平风公主。
平风公主太得承帝喜
,同时平风本⾝也实在无法让人厌恶的起来,尤其难得的是,虽是林家的人,但却从来不会如同林妃般勾心斗角,因此皇后,却也十分喜爱平风。
便是由于承帝的缘故,皇后除非太讨厌,否则也不会跟皇上的喜好较劲。
平风是皇宮內某种角度而言最拥有特权的人,总是是承帝的御书房,也自小就没有通报的习惯。
平风満脸
笑的奔近皇后问安,随即十分欣喜的拽着柔可夕,平风好武,自小就跟柔可夕在皇宮內常见面,两人十分
识,柔可夕武功造诣十分⾼明,更让平风在感情中多出一分敬佩。
“这是残梦剑?夕姐姐,你从哪得到的?”平风乍一见着残梦,情绪顿时变的十分亢奋。柔可夕知道平风好剑,微笑着道“可别打它的主意,不是夕姐小气。那是我夫君所赠,更是他的家传之剑,怎生都不能给你。”
“不是不是!夕姐姐,我想知道这把剑原来的执有者的下落。”平风连忙开口解释道。
“你这么一问,倒是奇怪,之前可是未见夫君带着此剑,等我回去时问问他,再告诉你。”柔可夕心下以为残韧最近才得回家传之剑,全不知平风这般急切所为何事,自然也没多想。
倒是平风着急道“现在就去吧!我还没见过呢,我们现在就出宮去问。”说罢跟皇后招呼声便拉着柔可夕往宮殿外走,柔可夕朝皇后露出个无奈的表情,皇后心下好笑。
两个孩子,还是跟小时候一般,总是在一起胡闹,倘若⽇后我和皇上不在了,谁还能袒护着你们。
“皇后娘娘,王夫人陪同义子王辛在前殿求见。”
皇后心里顿时生出紧张之情,不知多少年都未曾有过的紧张,沉默半响方道“见!”
王悯,
我心的人,两百多年前只有你,两百多年后的今天,还是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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