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节 绝境
出到门口,发现天色已经有点昏暗,玩得太开心一下把时间都给忘了,游乐场里面已经的彩灯已经亮了起来,晚上还是继续营业的,到10点多才会关门。里面的人不减反增,晚上来玩的人比白天还多。
我对思思说:“我们该走了,不早拉!”思思还没尽兴,眼看人越来越多,她本就喜欢热闹,此时有些依依不舍的。精力还真好,玩了一天还是那么兴致高昂,真够疯的。不过她也知道太晚了回去的确不好,要让家里人担心的,也幸好这样,她这依依不舍只是表现在心里,脚下还是乖乖地跟着我走。
出到门口的公共汽车站,尽兴过后才觉得累得要命,体身像失去了骨架支撑一样,比软体动物还要软上几分,脑子都有些迷糊了,只想眼前有一张舒服的
。偏偏公共汽车迟迟未到,眼看天色越来越暗,忽然想起近来市内发生的少女失踪事件,顿时打了一个
灵,清醒了过来,暗骂自己混蛋,光顾着玩,什么都不记得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
公共汽车终于在我的心急火燎中姗姗而来,我上车后看看表,已经7点半了,夏天之时白昼时间较长,夜来得比较晚,不过来之时却是异常迅猛,几乎是瞬时之间从白天变成黑夜,中间过渡过程很短。我进魔域前其实已经6点多了,不过其时天色依然大亮,和4,5点看不出有什么两样的,那时候我没留神看表,还真不知已经这么晚了。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我在车上坐立不安,幸好司机深得我心,把车开得迅若奔雷,这公共汽车凭着“公共”二字得群众力量支持,在市内是肆无忌惮,其他车是惟恐避之不及,就连警车有时都要让上三分,按交通规则算来,有时候本应对其他车让道之时往往却抢道而行,实是市内潜在的安全隐患,平时我对司机这种做法是非常不顺眼,很不以为然,不过现在看在眼里却是大喜过望,心中高赞:“好!抢得好,抢得妙!真是一个为乘客宝贵时间着想的好司机!”
不断对其歌功颂德之时,不知他是否遥遥感应,把车开得愈快,眼看车道两边景物飞速往后倒退,风声呼呼在耳边响起,在车水马龙的市中心能用如此高速行车,这司机的驾驶技术已是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我看如若我们市公共汽车司机去参加赛车比赛的话,其他选手全要回家吃
去了。
下车后看看表:7点50。本应30分钟的车程,现在20分钟就到了,实在佩服得无以复加。
我拉着思思小手往家的方向走去,从车站到我家大约有十分钟的路程,是一条狭长简陋的小路,仅仅是用煤渣铺一下而已,听我爸说此路是一直通向市郊一个水泥厂,不过后来该厂倒闭之后,就甚少有车子从这经过了,这里已经远离市里繁华地段,因此行人也是极少,从路口一直进去,也只有我们小区那有居民而已,其他的尽是一些工厂,不过这些工厂晚上都不开工,也是黑漆漆的一片。
此时天色早已全黑,刚进路口时还好,有几盏昏暗的路灯还在发着微弱的光,不过这微弱的光却让我心里安定了不少,走了两分钟之后,灯光便没了,其实这里路灯本是有的,不过已经坏了,我们小区多次对上面反映,但是一来我们这一路之中居民不多,二来都是些晚上不施工的工厂,上面也不甚重视,每次反映上去均是石沉大海,后来就干脆如此了。
我和思思平时晚上甚少上街,便是出去,也是家里人陪同,打着手电筒进出的,从没遇过这种情况。现在虽不敢说是伸手不见五指,但也只是好上一点,只能看到脚下的路,前面稍远一点便什么看不到了,除了黑暗还是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这片黑暗犹如亘古以来便一直存在的凶兽,张开血盆大口,似乎在待人而噬!两边工厂也是黑得怕人,冰冷的钢筋水泥楼隐约可见,高高耸立,外层已经
落下来,一片灰败之
,许多窗子玻璃都已破碎,全是黑漆漆的一点灯光都没有。
我和思思慢慢走着,除了沙沙的脚步声之外,四周是静悄悄的毫无声息,就连风的声音都没有,静得让人害怕,静得让人想发疯,一种无形的压力弥漫在空气中,我几乎
不过气拉。我宁愿此刻忽然跑出条疯狗来,冲我叫上几声,也比现在强上许多。相比之下,魔域已变成了儿戏,远远比不上这片死水一样平静沉闷的黑暗。
思思紧紧抓住我肩膀,靠在我身上的体身不断颤抖,在我耳边小声地说:“逐哥哥,我害怕。”我也是手心出汗,不过仍然强笑安慰她:“思思,不用怕,有我在呢。”这种情况下我如果也害怕的话,必然让思思更加恐慌。
这时忽然听到身后有车声传来,不久远处出现面包车,车前灯凝聚的光直直
过来,把小路照得一片雪亮,这车灯无疑是雪中送炭,我松了一口气,眼看车子越来越近,我加快脚步,好籍这灯光多走一段路。
车子经过我身边,再过了7,8米左右,突然“吱嘎”一声停住了,我不知道他们怎么会在这停下来,不过这总是好的,可以利用车灯再走一程。
当我们经过车子旁边的时候,奇变突起!里面一下窜出两个彪形大汉来,其中一个一闪到了思思身后,一只手圈住思思脖子,一只手紧紧捂住她嘴巴,思思眼睛里
出恐惧的眼神,拼命挣扎,小手像拉着救命稻草一样拉着我,嘴里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叫声。
我大吃一惊,我知道凭自己力量绝对不是眼前这两个
壮的大汉的对手,我张开嘴巴奋力喊:“救…”一道
影从天而降,正正敲在我的头上,我只觉得脑中“嗡”地一响,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无论怎么动,那个“命”字始终还是卡在喉咙中发不出来,继而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慢慢恢复意识,只觉头痛
裂,神志还是有些不清,刚想睁开眼睛,耳边忽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猎鹰,这个男的没用,带回来干什么?丢在那里岂不是更省事?”我猛然惊醒,这才想起自己之前被人打昏了,听到“没用”两个字,我心里忽然闪过“人贩子”这个词,近来市内出现的失踪事件,不见的都是些年轻少女,我是个男的,所以那声音才会说我“没用”我估计我们是落入这些人之手了。
我感觉自己双手被一
绳子反绑在后,斜靠在墙上,脚倒是没绑上,突然想起思思,不知道她怎么样了,眼睛睁开一条小
看过去,我不敢睁得太大,以免被他们发现,思思就在前边10米左右的地方,双手也是被反绑在后,嘴上封了一块胶布,只能从鼻子里发出沉闷的“唔唔”的声音,
脸的惶恐之
,缩在墙角,两行清泪沿着眼角无声
下来。我心中大痛,深深
了一口气,强
下冲上去的冲动,因为我知道,以我的力量,硬拼的话无异于飞蛾扑火,只有忍,一直忍耐,忍到时机到来为止!
思思旁边还有另一个少女,长得颇为漂亮,现在情形和思思差不多,手被反绑嘴被胶布封上,秀目通红,显是哭过,只不过现在较为安静,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感到绝望,不再反抗。我奇怪自己嘴巴怎么没被封上,转念一想,估计是他们以为这一
子不轻,而我体身又这么纤弱,料想我短时间内也醒转不过来,因而随便把我绑住当垃圾一样远远丢在一边。
我再观察一身下边的环境,我现在所处的是一间空旷封闭的大房子,一个窗户都没有,只有一个大门,离我大约20米远,墙壁残旧
落,上面还挂着一些蜘蛛网,地上
是水泥灰,还有几个水泥袋子,我心里一动,难道这是我爸所说的那个废弃水泥厂,看这房子如此空旷,普通房子没有像这样的,况且这
地的水泥灰和那几个袋子,还有破旧的墙壁,我想自己猜得是**不离十了。
以前我爸曾经告诫过我千万不要跑到这水泥厂玩,这水泥厂离市区数里开外,而且附近渺无人烟,说不定会有危险。想到这我心里一沉,也就是说,即使我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我们,叫附近的人来救我们是行不通的了;即使我狠狠心,先丢下思思不管,自己一个人逃出去报警,那也行不通,我双脚虽然还有活动能力,但双手被绑,跑也跑不快,况且外面还有数里的路程,他们还有车在手,我跑得多快毕竟还是两条腿,哪里比得过四个轮的车子,必定会被再抓回来,而且我绝对不会先丢下思思不管;如果…
愈是紧急的情况之下我发现自己愈发的冷静,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高速转动,心里闪过十数条逃生计策,但最后发现竟是一条也用不上。别说救思思,就是自己单独逃走也不能,我现在已经身处绝境之中,唯一可以依靠的便是自身的力量硬拼,但以我这瘦弱之躯,又如何是两个健壮有力的大汉的对手,他们随便伸个手指头戳一下,我就要倒在地上起不来了。任何一个没三成把握的机会我都不敢尝试,因为我只有唯一的一个机会,一旦不成功,让他们警觉,不说别的,只要随便把我双脚绑上,我就一点逃生的机会都已经没有了。
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一个哪怕是只有三成机会的逃命方法,就算是只有三成,我也必须要尝试一下了,但很可惜,没有。这也难怪,我只是一个在校初中学生而已,在这种情况之下能保持如此冷静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更别说是想办法逃跑,而且还要救人,就算一个在社会上久经风
的老狐狸,在这种绝境之下也是无计可施,我心里一阵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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