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新娘(2)
“我是阿浓。看小说我就去”公主坐了下来。
“哦,来吧!帮我换⾐服吧!我満⾝大汗,而且鹰粪和松针全都掉进了我的背里,庠死了,快帮我擦背。”说完,他突然往里间走去,瞬间便脫下了⾐服。
他每天都如此活动筋骨,所以显得特别结实。光着上⾝的他出现在公主面前,使她感到手⾜无措。
“快呀!快点擦!”
“好!好!”这时候的公主,已经恢复了理智。心想:人们称他是阿呆,我看
本不是这么回事,他是在试探我。了解到这一点后,她想:我绝对不能输给他。她开始用⼲布擦他的背。
十八岁的公主,第一次看到男人**着上半⾝,她有些头晕目眩。
(我绝对不能输给他!)然而,她的眼中仍流露出困惑的神情。
“后面好了,现在来帮我擦前面!”信长突然转向浓姬。
“啊!”浓姬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哈哈…”信长大笑,笑声传到天井。
“令尊认为我信长是个呆瓜,却还要把你嫁给我,哈哈哈…”由于笑声太大,把各务野等侍女吓了一跳,她们纷纷前来察看。各务野等看到公主坐在**着上⾝的公子面前,只好在⼊口处站着不动。
“你们要做什么?”信长厉声斥责道“把我的⾐服拿来吧!”
“是!是!”其中一位侍女对信长奇怪的行径习以为常,所以立刻把信长要换的⾐物拿了过来。浓姬接过来替信长穿上。然而,她却不明⽩自己为何要替他穿上。
穿好后,信长面向浓姬,掐着她丰腴的脸颊说:
“好女人,你的器量不错。”
“呀…”。
“哈哈哈!我说你器量好,⼲吗脸红呢?阿浓!接下来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作战,看谁先倒,要一直战,直到有一方先倒为止,哈哈哈!”
他的笑声烈猛,突然右手指伸进鼻孔,左手抓起一把刀,旋风般离去了。
是的,简直就像一阵风。
有才女之称的浓姬,实在猜不透信长內心的想法。她像失了魂似的忘了坐下⾝子,仍以跪姿望着人影消失的方向。
继位之争
初冬,寒风凛冽。织田信秀听着工匠用手锤敲打铁钉的声音,然后,他朝声音的方向望去。
今年,他四十一岁,明年四十二岁,正逢厄年(即特别容易遭受到灾难的年份。在⽇本,男
的厄年有:二十五岁、四十二岁、六十一岁)。请牢记年內必须请末森城的和尚来念经解厄。
他強壮的体格与炯炯有神的眼睛,完全遗传给了信长。
坐在信秀后面的,是信长的弟弟…勘十郞信行和新选出来的家老柴田权六、佐久间右卫门信盛两人。
“权六,看来今年你们的房子便可以完成了。”
“是的,我也希望这样,所以经常催促工匠们加快速度。”权六回答。
柴田权六今年才二十岁,如此年轻就当上家老,可以想见他是如何地受到重用。不过从外表看来,他像是个三十岁的人。
“这样一来,我便可以放心地回到古渡本城去
接新年了。那古野城那边有信长,末森城这边有信行,而三河的安祥城也有信广坐镇。”
“其实…”比权六年长九岁的佐久间右卫门,看了看信秀的脸⾊,然后说“殿下还有许多孩子呢!”
“右卫门,你爱说笑了。”
“这座城是否还有需要注意的地方?”
信秀并未作答。
“你们还是催促这项工程早⽇完成。信行,我有话要对你说,跟我来吧!”
说着,信秀把勘十郞信行的两位家老留在那里,径自朝城內爱妾岩室夫人的房间走去。
“右卫门,你说殿下还有许多孩子,这玩笑开得不小。”信秀带着勘十郞走远之后,权六不噤笑了起来“十二个公子,十三个千金,一共二十五个孩子。而且其中一个出生不久。其实殿下也用不着难堪,哈哈哈…”右卫门没有回答。
“权六,你有没有觉得最近殿下的⾝体⽇益衰弱?”
“是吗?或许因为明年是厄年吧!而且他现在对十六岁的小妾岩室夫人宠爱有加。”
“这绝不是在开玩笑,主公绝不能发生意外。”
“右卫门,对于家督(在家族武士的传承上,凡是长子,就优先有继承权。“家督”一词除了长子的含义外,更是家族继承人的代名词)这件事情…”
“那古野的吉法师娶了稻叶山的新娘,这一家族和百姓们都不喜
他;而信广公子又是小妾所生,当然家族也不赞成由他来继承⽗位;然而勘十郞又不愿意与兄长吉法师相争,他毫无继承的意愿。”
右卫门紧皱着眉头,坐在旁边的木材堆上。柴田权六大笑几声之后,也坐了下来,四处观望了一下,说道:
“右卫门,应该没有人听窃我们的谈话吧?”
“你有什么秘密?”
“老实说,勘十郞有意继承家督的职位。”
“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他怈露给你的吗?”
权六点了点头,然后再次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听窃。
“起初他并没有这个意思,但是,勘十郞与那个大呆瓜有天壤之别,无论行为或思想,的确大不相同,勘十郞天生是要当织田家的首领的。”
“请你解释清楚,当时勘十郞是怎么说的?”
“如果美浓之蝮考虑向尾张扩展领土,我们也需要有相应的措施。右卫门,你想想看,蝮把最疼爱的公主嫁给那个大呆瓜,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当然是想借此机会,让我们疏于防备,这么一来,他就可以毫不费力地得到尾张了。只可惜他的
谋却被勘十郞公子识破。”
“嗯!”右卫门将手置于
前。
大家都知道这个末森城是属于勘十郞所有,而信长要继承家督,必然会遭到家中一族的反对。但是信秀对此却是只字不提。
十六岁的岩室夫人,为信秀生下第二十五个孩子,名叫又十郞。信秀看着这个孩子。
他似乎还没有考虑自己的⾝后之事。近三十年来,他出⼊沙场,历经八十余次战役,现在拥有爱妾十三人,孩子二十五个。自己何时会死,难以预料。在这个时代,也没有人愿意去想这个问题。
但是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观望,希望能早⽇废除继承人吉法师信长。只是这必须组成一支牢固的反信长派,而柴田权六便是此派的先锋;同时,佐久间右卫门也有支持这一派的倾向。
“勘十郞公子的事是真的吗?权六,你有十分的把握吗?”
“确实如此。”
“可是这件事却还不到公开的时候,假如现在公开,则美浓的道三会认为这件事不利于他的女婿,会以此为借口向我们挑战。目前,既然已经明⽩勘十郞的心愿,我们也可以以勘十郞家老的⾝份来和主公商量。如此也可确知主公心中的想法。”
这时,从工地的一角,突然传来工人们喧闹的声音。
疾风公子
这个城的本城已经完成,规模宏伟。
现在这个工地在继续建筑第二、第三个城堡,如此可以使城池的领域更为广阔。这段时间,家老与家臣们的房舍,也全都设在工地內。
这是一项庞大的工程,门前堆置材料的地方,有二百七八十个工人,他们陆续地搬运这些材料。
由于刚才那一阵
动声不同于往常,使得权六和右卫门对视了一下。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两人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就在两人行动之前,一匹快马疾风似的奔了过来,停在他们面前。
此人正是他们刚刚谈论的信长。
信长一如往常,骑着那匹快马,迅速地越过人群。
“权六!”
“是!”“⽗亲在哪里?”
“呀!岂可如此!您将是尾张一国的太守,应该注意自己的言行呀!”
“我问⽗王在哪里,你只要回答我的话就是了,懂吗?”
这时的权六傻愣愣地待在那里,不知如何以对。今天的信长不知又怎么了。暂且不说他从空中飞奔而下的事,单看他穿一件大红⾊外套,与弟弟勘十郞信行要进见⽗亲前先整理⾐冠的行为迥然不同。信长今天仍然在
间系着大小袋子,几乎可以看到肚脐。
“公子,主公在大城堡內。吉法师公子,您有什么事吗?您怎么穿着一件大红⾊的外套呢?”
“什么?”信长仰脸睨视他们两人“浓姬说这个与我很相配。”
“哦!来自美浓的夫人这样说吗?”
“难道你们觉得不合适吗?⽗亲是否在岩室的房间里?”
“不知他到岩室夫人那里有什么事?”
“中午就和女人纠
,他说有事要我来,想不到我快马加鞭赶来,他却又与女人在一起。算了!我也很忙,我要走了!告诉他我来过了。”
“啊!吉法师公子,主公找您不是有事吗?”
刚才主公也向勘十郞表示有话要对他说,主公怎么可能同时叫两人来听话呢?难道是有关继承家督的问题?权六这样想着,等他抬头时,已不见信长的踪影。
这时,又传来工人们的大声尖叫,想必又是为了闪避那匹快马所发出的惊呼。“如何?右卫门,你瞧瞧这位织田家族长子的行为。”
“嗯!但话又说回来,那位浓姬公主也未免太恶作剧了吧?堂堂一个那古野的城主,她怎能让他随便穿着大红⾊的外套往外跑呢?”
“有何不可?公子自己喜
戴红帽,
本不在意他人的取笑。”
“由此可见他们夫
之间有问题。通常,只要是正常的女子,一旦结婚,不可能发生这种恶作剧的行为。”
“随他去吧!反正他不再是小孩了。只要勘十郞能控制大局就好。相信清洲的彦五郞与⽝山
城的信清都会支持勘十郞。”
说着说着,权六喜滋滋地笑了几声。他面带笑容地走向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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