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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情场如战场
 “若男。”张胜走到秦若男身后,轻轻叫了一声。

 “嗯?”秦若男先是朦胧地应了一声,然后惊跳起来,猛地转身看着张胜,一对眼睛瞪得溜圆。

 “看你,怎么瘦成这样,下巴尖尖的,脸上就剩下一对大眼睛了。”张胜故作轻松地笑。

 秦若男惊容未褪,已是脸敌意:“你怎么来了?”

 张胜咳嗽一声,摸摸鼻子说:“我…去看过若兰了。”

 秦若男闻之动容,急道:“妹妹怎么样了?”

 “呃…”张胜四下看了看,已经有路人好奇地看着这对在雨中聊天的青年男女了。他说:“上车再说好么,这里…不太方便。”

 秦若男不语。

 张胜干笑一声,说:“放心吧,我不会对你怎样。”

 秦若兰冷哼一声,不理会他的滥笑话,自顾走过去,拉开车门坐到了后车座上。

 张胜也连忙跟过去,从另一侧上了车,殷勤地说:“把上衣了吧,别着了凉,我打开暖风。”

 秦若男冷冷地道:“不用你献殷勤,我妹妹怎么样了?”

 张胜叹了口气,黯然道:“她…很不好…”秦若男神色一动,张了张嘴,却没再说话,只听他说下去张胜塌下肩膀,说:“自从知道她留在国外的原因,我心歉疚,我不想抱憾一生,立即赶到艾奇特岛去见她,但是她…不肯答应。”

 秦若男心里不是滋味。可是她无法狠心不去感考虑妹妹的感受,做姐姐的怎忍心再剥夺她唯一可能得到的幸福?

 她咬了咬嘴,冷冷道:“所以,你就回来了?”

 张胜苦着脸道:“当然没有。我天天去求她,却被她赶出来,不许我登岛,我开着船在海上天天用高音喇叭喊话,结果…她拿着猎到海边赶我。”

 秦若男冷冷地瞟他一眼,哼道:“你不是一向很有办法,就不能哄她回心转意?”

 张胜叹道:“本来可以的,可是和我曾经有过一段情地是她的姐姐。她怎么做得到无视?”

 秦若男一字字道:“请不要提我们,我们已经结束了!”

 张胜直视着她,说:“是否结束。不是说出来的。也许,我不该去见她,就让她活在回忆之中,一点点苍老了她的容颜。我去见她,解开了彼此之间地误会,但是由于你的存在,她又不肯接受我,这种‮磨折‬…如在炼狱…”

 秦若男身子发起抖来,红着眼睛问道:“你什么意思,你还怪我?难道是我的错?”

 张胜摇摇头:“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秦若男心中大恸。嘶声道:“如果不是你,她怎么会这样…”

 张胜忙道:“后来,我把她诳出了艾奇特岛,当面向她求婚,用尽了办法。使尽了心机,可是…她要我答应她一个条件,才肯接受。”

 秦若男心中一紧,急忙问道:“你答应了?”

 “我答应了。”

 秦若男心中一松,同时一股‮大巨‬的失落感也袭上了她的心头。她神情轻松了。眼中却没了神彩,只是低声道:“那不是很好?”

 “问题是。这个条件和你有关系,你也得答应了才成。”

 秦若男诧然道:“我?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张胜低声说着,轻轻凑近她:“若兰说,要你嫁给我,她才肯跟着我。”

 “什么?”秦若男一声大叫,两只眼睛瞪大起来:“你胡说,太荒唐了,我妹妹…她…怎么可能这样说?”

 “为什么不能?咱们国内新闻上也有过带夫嫁夫、带的事情,我们这种情形,除了这个办法还有更好的主意么?”

 “放!那怎么相同?那是子或丈夫已经不能履行做配偶的责任,一方又不忍舍弃对方不管,才迫不得已…,和你有哪点相同?”“有什么不同?若兰已经瘫痪了,她无法向丈夫履行子地义务,她需要的只是感情上的慰藉,只有我们在一起,她才不会觉得对你愧疚。”

 张胜说到这儿,一把抓住若男冰凉地小手,诚恳地说:“若男,不要撒谎说你已忘掉我,答应我,我们三个永不分开,我们两个一起照顾她…”

 秦若男看着他,一对漂亮的眸子慢慢眯了起来,很危险地看着他:“你来见我,就是为了这个?”

 “是!”寥峭小雨中,一台标致轿车急剧地颠簸起来,尤其是里面还传出一阵阵男男女女的叫声和若有若无的息声,很容易让路人想象到比较的方面。

 虽然正下着雨,街上行人比较少,还是很快地聚集了一群看客,远远地站着,对着车子指指点点。

 街对面是一条胡同口停着一辆车,两个穿风衣戴礼帽的男人象特务似的站在离小雨中,缩着脖子。

 “我说,咱们要不要过去?”

 “还是不要了吧?张先生不是说过他不会有生命危险吗?”

 那保镖把烟头弹出去,说:“话是这样讲,不过女人发起脾气来是不可理喻的。”

 另一个叹道:“说的也是,其实凭张先生的人才、权势,什么样地美女搞不到,何必被她如此欺负?”头一个保镖把风衣领子竖了起来,说:“有钱人都有点怪癖,说不定张先生就好这一口。咱们怎么理解得了,猫王坐私人飞机从田纳西州飞到科罗拉多州,然后马上再飞回来。就为了买个普普通通的三明治,说给你听,你信吗?

 我原来侍候那个老板,钱多的不知多少年轻貌美的女人愿意爬上他的。让他三百多斤地体重给活活死,可他呢,就喜欢拿个红外望外镜蹲在酒吧最昏暗地角落里偷窥,为了不被人赶走,他点一万二一瓶的XO,顶多就喝一杯,有钱人的脑子跟咱们不一样…”

 两个保镖正聊着天,对面的标致轿车突然停止了颠簸。一个冷俏地女郎从里边钻了出来,秀发凌乱,脸庞红。她整了整夹克衣领。便怒气冲冲、旁若无人地离开了。

 两个保镖互相看看,正犹豫要不要过去看看自己地饭碗破没破,那虚掩的车门又被推开了,一个两眼乌青地男人从里边爬了出来,垂着一只手,另一只手捂着头,凄惨地叫:“送我去医院…”

 公安医院高等病房的病上,张胜脖子套着脖套,椎做着牵引,稍一移动就痛得呲牙咧嘴。

 若男的这一顿痛揍。本在他的意料之中,如果这一顿揍能抹去若男心中的伤痛,那也算值得了。可是…有那么容易么?

 此时,他正呲牙咧嘴地乜着眼睛看放在旁边地手提电脑。

 视频画面上,洛菲歪歪脑袋。问道:“你怎么不开视频?”

 张胜干笑道:“好象摄像头坏了,我还没来得及修理。”

 “哦…”洛菲恍然大悟地点头,聪明地不再追问了。

 “韦恩和安德鲁拿出了行动方案?”

 洛菲甜甜一笑:“是的,我现在把他们的方案传过去。你一边看。我一边讲给你听。”

 “好。”

 张胜吃力地看着电脑屏幕上地计划书,一边听着洛菲的解说。

 听完她的陈述。张胜想了想,说:“这个计划会不会太大?期货市场已经连续三年处于低,我们在这时做多,而且是大举建仓,已经风险而大了。把我们对徐海生的致命一击放在大豆上,更是险之又险。做多这个品种的机构,可都接连走了华容道啊。”

 洛菲调皮地笑:“怕啦?他们可是你请回来的高人,你也知道,他们原来跟着索罗斯做事嘛,以前的狙击对象都是谁呀?在欧洲,他们攻击英国国家‮行银‬,意大利国家‮行银‬;在美洲,造成墨西哥金融危机;在亚洲,整个东南亚国家有货币体系和股市为之崩溃。他们大手大脚惯了,你早该有思想准备的。”

 张胜苦笑一声说:“可是…我们的资金实力较之量子基金相去甚远,大豆已不算是小品种了,韦恩和安德鲁推翻原定计划,风险实在大了些,有充足的理由么?”

 洛菲耸耸肩,说:“事实上,他们不打算放弃原来地计划,只是在主攻方向上,放在了这一个品种上。”

 洛菲道:“首先,是国际大环境的支持。韦恩先生说,根据他搜集来的资料,由于天气影响,今年美国乃至整个南美大豆预计将大幅度减产,而它们正是整个世界大豆供应的主要产区;

 其次,是国内环境支持,我国工业对大豆的需求持续增长,而持续低地大豆收购价格严重影响了产区农民的种植热情,国家想提高农民的种植积极,客观上也需要改变期货市场上大豆低不振的局面。

 第三,是战略战术的需要,你不敢想在这么容易自置死地地地方伏击他,徐海生更想不到你敢冒这种风险。”

 张胜注意地听着,又问:“以前每次空头大败多头,都是利用现货供应价格地支持,韦恩和安德鲁先生怎么保证现货不会拖期货的后腿?”

 洛菲一字字地说:“接下现货!”张胜倒一口冷气:“那要接下多少货?”

 “不用太多,100万吨,应该差不多了。”

 张胜匆匆一盘算,口道:“那就是说,我们仅在现货市场上,就得投入30多个亿?”

 洛菲优雅地点头。微笑。

 张胜没好气地道:“喂,你太沉得住气了吧,这可都是你地钱!”

 洛菲扮个鬼脸,笑道:“有什么关系?利润总与风险相伴的。如果赢了,我们的财产至少要翻两倍,更重要的是,中国期货市场将在几年内完全进入寡头市场,再无人有资格同我们过招。”

 “洛菲,我们很有钱,但我们还搅不起这么大的一场腥风血雨。”

 洛菲浅浅一笑,轻声说:“阿胜。这一场战斗,不止是我们地战斗,只要有利润。就会有为了利润不怕生死的人闯进来。我们赌整个市场的大趋势,就必然有相同意见、相左意见的机构不断加入双方阵营,我们也会主动邀请志同道合地机构加入,参予这场战争的不只是我们,黑白两道、天神佛都将因为我们这个导火线云集于此。”

 张胜的目光敏锐地一闪,只是他没有开视频,对面的洛菲看不到。从洛菲的话里,他已听出了什么,他意识到文哥一定还留了一手,他一定还有什么东西没有交给自己。而这件东西,就是洛菲自信的来源。

 他沉默了许久,静静思考这件事的可行。对面的洛菲并不打扰他,她就那么好整以暇地坐在那儿,温柔地注视着画面。好象看得到张胜似地。

 许久许久,张胜问道:“韦恩和安德鲁的方案,你和我们的智囊团研究过了么?具体地行动方案是什么?”

 洛菲回答说:“韦恩先生说,他很抱歉,没有具体的行动方案。我们能制定的。仅仅是战略。是保证战略的正确与否。而战术,是必须要任意发挥的。战略要寻求必然。战术则必须寻求偶然,随时根据实际战场错综复杂的情形来制定应对方案。”

 张胜想了想,虽觉这计划太过大胆,终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他叹了口气说:“既然如此,那么…就按你们制定的方案办吧。”

 “不!”洛菲伸出食指,按了按屏幕,就象按在他的鼻子上:“我们只是把我们的想法和意见告诉你,你才是统帅,你来决定:战、还是不战。”

 张胜苦笑道:“投入你全部身家地一场战争,这担子太重了…”

 洛菲俏皮地笑:“所以,你来担啊,赔光了我就要你负责…”早上,徐海生在自己的花园别墅草地上打了一阵太极拳,神清气地走进客厅,明媚的阳光透窗而入,室内一片明朗。庄航和郑重已经等在那儿,一见他进来,两人从椅上站了起来,微笑颔首:“徐先生。”

 “坐,坐”徐海生客气地笑。眼前两个人,都是他手下的大将,都曾是期货市场上的传奇。庄航曾在期货铜炒作过程中获得惊人地收益,资金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他当初投入80万元,一年的功夫就达到了惊人的近2000万元。

 郑重更加了得,他是浙江人,曾以9万元资金进入期市,不到一年就炒到了5000万,这种情形在国际上也是十分罕见的。不过他们两个的炒作风格十分相似,都是不断加仓,每笔投资成功,立即把收益追加进去,收益虽然惊人,但是缺乏足够地风险意识,倒金字塔加仓地结果是他们用一年时间成为期市之神,然后又在一夜之间一无所有。

 徐海生招募人才,并不以成败论英雄,他认为一个人能获得如此惊人的成功,就一定有他地成功之处,至少他敛财的速度虽如此惊人,也做不到以9万元资金一年滚动运作变成5000万的可能。在这两个风云人物穷困潦倒的时候,徐海生把他们招聘到了自己门下,成为他的重要幕僚。

 “我们的准备的怎么样了啊,两位,我刚来到深圳,要打响知足度,吸引深圳的成功人士加入我的徐氏基金,这第一仗可是相当重要啊。”

 庄航笑道:“徐先生。我们试探的和对方过手,不出徐先生所料,张胜这个人外强中干,资金实力有限地很。他是没有实力同我们正面抗衡的。不过资本市场博的是智慧,以小胜大的事情并非没有,我们并不敢大意。根据我们了解地情报,张胜的投资方向主要在一些操纵起来进退比较灵活的小品种上,我们想抓住他并不容易,一旦被他发觉我们在下手,他随时可以身而走。”

 徐海生一挥手,轻蔑地道:“那就想办法不让他走。我们的资金量太大。一味投资在小品种上,未免有点尾大不掉。一部分资金与他在小品种期货上纠,主要资金还是要投注在大豆、小麦等期货品种上。同一板块是有联动作用的。大趋势若能为我所控制,他还能掀起什么风?”

 郑重笑道:“徐先生说的是,这样可以降低他的警觉,而且这小子太爱走偏锋,大势绵于熊市已有数年之久,如同一个绵病榻的垂垂老朽,至今许多品种还在底部折腾,屡创新低,人气尽失,他偏要做多。顺势而为才是王道。他逆天而行,必遭天谴!”

 徐海生听地浑身舒泰,仰天大笑起来。

 逆天而行,必遭天谴。这句话他喜欢听,他一直觉得。在张胜面前,他就是天,天威难测,天意不可违!

 仆人给他和两位来客端上了早餐,徐海生笑容面地让客人享用。自己却先拿起了报纸。他习惯先看娱乐小报。从那些八卦新闻中了解一些名人动向,然后再看正经的经济类报纸。研究市场动向。

 翻开报纸,看到报上报道他昨在酒店宴请深圳商界名,豪客如云的事情,他微微一笑,再翻开另一版,赫然看到“大富豪东北泡女反被殴,野蛮女警再显神威”地大标题。

 往下细看,写的却是张胜抵达东北,追求那位曾在澳门神龙一现的女刑警的事,那天雨中发生的事,这位记者如同目睹,写的栩栩如生,细节十分生动。徐海生不哑然失笑:“这个不成器的小子,女人在他眼里,永远比事业重要,这样的蠢才,如何能成大事?”

 他把报纸往桌上一拍,胃口大开地享用起丰盛的早餐来…

 秦若男休假在家,这种铺天盖地的娱乐小报消息她根本就不知道。

 难得睡了个懒觉,等到上三竿,她才懒洋洋地起,梳洗打扮,慢腾腾地走出房间。

 秦老爷子穿着跨栏背心,正在自家院子里侍着菜地花圃,看到孙女儿出来,他呵呵笑道:“小男起来啦,来来来,快来看看,你拿回来地玫瑰花种子已经发芽了。”

 “什么?”秦若男一呆,慢慢地走过去。

 秦老爷子拄着铁锹,得意洋洋地献宝:“你爷爷这手艺可不是盖的,这种子愣是让我侍发芽了。嘿嘿,你说这花是七种颜色?啧啧啧,我还头一回听说玫瑰还有不是红色的,等它们开了花,咱这院子多漂亮,到时我把李军长、刘副司令他们全叫来,让他们开开眼。”

 秦若男听着爷爷的话,看着肥沃土壤上冒出的绿新芽,心中突然冒起一股火,她冲过去,夺过爷爷手中地铁锹,使劲铲起了地上的花苗。

 “你…这孩子,这是作啥?”秦老爷子茫然问罢,看着疯狂铲着花苗的孙子,突然若有所悟,他无奈地叹息一声,站在一边不吭气了。

 秦若男几乎把那地翻了一遍,才气吁吁地把铁锹放到一边,对爷爷说:“爷爷,种点地瓜土豆大葱啥的吧,比种这个强,”说完头也不回地回了屋。秦若男饭也没胃口吃,躲回自己房间,捧着一袋零食,懒洋洋地偎在被垛上看电视,电视台换了一圈,忽然看到南方某电视台的新闻节目提到了张胜,秦若男已经把台调了过去,赶紧又按了回来。

 电视新闻上,张胜地夫人周洛菲自驾银灰色宾利车出席一个慈善酒会,谈吐仪态雍容大度。旁白正在介绍着这对年轻富豪夫妇地一些花边新闻。

 秦若男跪坐在上。看看周洛菲雍容华贵的模样,再扭头看看衣妆镜里自己一件格子衬衫、一件发白地牛仔,清汤挂水邻家小妹地扮相,不轻轻叹了口气。论起这种大家风度,她真是怎么比都比不了。

 电视新闻里周洛菲的形象没几秒钟便消失了,秦若男却更没了胃口,她把小食品丢在一边,趴在上,双手托着下巴看着电视里令人反胃的广告,幽幽若思。

 说起来,张胜肯为她抛弃数十亿美元的财产和成为中国顶尖富豪地机会。单是这一点,怕是世上许多未成亲的、成了亲的夫中做丈夫的也做不到的。别的不说,报纸上报道过多少起贫百般恩爱。一朝中了彩票,只拥有了五百万便立即吵着离婚分手的男人?不曾有过这暴富的机会时,谁又知道他地心呢?张胜,起码经过了这试金石的考验。秦若男并没有痛恨张胜如何无,如果他是纯粹抱着享尽齐人之福的目地,天下肯嫁他的美女不知有多少,保证个个年轻貌美,既知情识趣又会哄男人开心,他何必委曲求全地来东北找自己,又何必娶一个半瘫的残疾女人?可是…这种事终是荒唐…妹妹是因为我才答应这种事的吗?

 秦若男坐起来,咬着嘴痴想半晌,迟疑着拿起电话想打给妹妹,电话号码拨了一半,又颓然放下。在头坐了片刻,她再次拿起电话,电话号码拨通的刹那,她再次飞快地摞下了电话。面对凶狠歹徒的口时她夷然不惧,可是一个电话她却无论如何也拿不出足够的勇气打出去。

 她拿起外套。正想出去散散心。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秦若男拿起电话。只听了一句便失声叫道:“若兰?!”

 秦老爷子蹲在地里,清理着秦若男一通发得狼藉不堪的花圃,隔壁的李军长突然大步流星地走进了他家的院子:“老秦,秦司令,快来快来,你快点过来。”

 “啥事啊子喊叫地?”秦老爷子因为孙女的原因心情不太好。

 老李神色诡秘,连声道:“快点快点,你看看这报上写的事儿,是不是你家小男啊?”

 “我家小男咋啦?”秦老爷子拍拍手上的泥巴,赶紧走了过去。

 “这个小王八羔子!”秦老爷子看完新闻大骂一声转身就走,李军长急忙拉住他问道:“老秦,你干啥去?”

 “我去拿,我崩了他个混帐东西!”

 退了休武器当然要上缴,不过将级军官家里私藏几把爱那是很平常的事,老李一见他暴跳如雷地样子知道自己多嘴惹了祸,赶紧一把扯住他,两个人连拉带拽的正在纠,原军区参谋长老冯领着骑小车的孙女路过,听老李匆匆说了两句,急忙也冲上来,两个老家伙架起老秦,把他硬生生地拖走了。

 张胜终于下定决心,给洛菲打电话同意了韦恩和安德鲁的操作计划,命令迅速传达下去,一张大网铺开了…

 场内红马甲,在人们眼中曾经是一群神秘的人,如今他们地地位却已是无可奈何花落去,一落千丈。

 自从97年上所推出无形席位以来,越来越多地股民通过电脑方式进行易。大机构更是如此,坐在自己的公司里,手里一动,便可轻松操纵行情,谁还会到场内委托?已经越来越少有人注意到他们地作用了。

 这些代表各个席位所属公司下单的红马甲工作量骤减,偌大的易厅,1500多个红马甲的位子,每天只有不到1000人在场内就坐。

 他们大多只是悠闲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再见不到当年紧张热烈的工作气氛。这里目前还留下的,大多是些已失去了拼搏斗志的中年人,年轻人不多,女红马甲更少。曾经,场内女红马甲是这里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他们大多年轻貌美,又有气质,随着红马甲生意渐萧条,工资待遇陡降。但凡有些姿的女红马甲大多另寻出路了。

 但是今天各个证券公司地红马甲们似乎忙碌了许多,大家在一起工作,彼此之间互行方便,通风报信大家发财的事当然并不新鲜,为了做得隐秘,同时也更方便,他们之间约定俗成的形成了一些互通暗号的规矩。

 易所内是不准吸烟地,但是可以喝饮料。各家公司的红马甲们约定的暗号就利用了饮料:喝统一冰红茶,就是看涨、多头;喝康师傅冰绿茶,就是看跌。空头;如果是喝咖啡,那就是没行情,盘整。

 这一天,所有席位的红马甲,人手一瓶统一冰红茶!

 张胜动手了,由他的首席助手制定的这项计划第一招就是借东风。

 战争,有时要示敌以弱,有时要示敌以强,运用之妙,存乎这一次。张胜一动手就示敌以强,要的就是一鸣惊人的效果。

 他拥有一间最先进地电脑操控室,英伦小岛上那个国际上不予承认的巴茨王国的领土上,他还有联系到全球网络地速度最快的指挥网络,但是这一次。他却利用了最原始的易方式,安排他分布在全国各大证券公司的人手工下单,通过早已被人冷落的场内证券易席位进行易。

 之所以利用红马甲,目标就是他们背后代表的各家易公司,这些公司连着许多机构和大户。如此统一的行动。不会不引起他们的注意。利用红马甲之间的潜规则。更是能在所有易机构间传递同一个信息:有人大举做多。从而引起跟风和联动。这一招,叫借东风。

 死气沉沉的期货市场果然被惊动了。这一天收市,所有地机构都闻风而动,到处打听消息,各种自己杜撰的离奇谣言和张胜的人有意散布的消息天飞,许多人认为,一次重大行情可能即将启动,开始纷纷研判起大势和投资品种。

 当然,第一的期货分析家们是不会轻易出手地,以追风之羽的笔名发表分析文章的期评家余安花了半晚上功夫先好一篇进可攻、退可守,类似桃源三结义,孤独一枝的算命文章提供给报社。然后又点灯熬油彻夜不眠,写好两篇分析文章,一篇坚决看多,一篇坚决看空,当然,其中许多伏笔在他刚刚投给报社的分析文章中都有隐晦地提示。

 他把两篇分析稿件分别揣在左右上衣口袋里,准备见机行事,再决定发表哪一篇,这才发红地眼睛,上休息片刻。这世上,做什么生意都不容易,象他这种专以忽悠可怜小散谋生的所谓砖家学者,自然也不例外。

 徐海生地智囊团也是彻夜不眠,紧急分析所有数据,一早给老总拿出了分析报告。他们认为,此前对张胜的实力估计有所保留。同时,对于徐氏投资的悄然建仓,对方显然已经有所察觉,对方昨天突然启动行情,明显是要抢先下手,但是分析结果,对方的实力虽超过他们的预计,总资金量仍无法与他们相比,大可一战。

 徐海生紧急调度一切能够调运的资源,开始部署反击。有人建议他趁张胜立足未稳,立即发动反扑,徐海生只是冷冷一笑:“我们是做空的,有人做多,我们才有得赚。半渡而击虽然稳胜,可是他的另一半实力就会逃掉,依照这个战场的游戏规则,我们是没有办法穷追猛打的。放他进来!”

 徐海生所图甚大,这一来正合张胜之意,连续两天,他投入重兵做多,市场气氛活跃,人气开始恢复,部分嗅觉灵敏的冒险家开始试探进场,大机构也开始意动。

 张胜满意地看着事态的发展,只要有人进场做多,就不会轻易出局或反水,这是由人的惯性思维决定的。他对这一战很有信心,早在他逃离东北、亡命天涯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部署对付徐海生,而且他的真正实力对方根本没有摸清,徐海生就算是神,也有一跤失足,摔落凡尘的时候。

 战场上,他有十足的信心,情场呢?

 情场如战场,张胜要挽回美人心,第一招同样是大造声势。

 首先,他要把人们对秦若男的鄙夷和不屑,变成羡慕和佩服。能控制舆论机器,要做到这一点,就一点不难。

 报上开始连篇累牍地披报道深圳富豪张胜新婚不久,便另结新,疯狂爱上一位女警的故事。

 随即,开始有人采访他的夫人,有关张夫人周洛菲愤怒至极,与丈夫发生‮擦摩‬,双方纠纷不断的消息开始见诸报端。随后各种娱乐报刊开始对双方进行深度挖掘,并重金征集知情者的秘闻消息,开启了中国人搜索之先河,很快就根据知情者提供的消息,发表了一篇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故事把三角恋的三位主角的过往历史全部发掘了出来,大意便是张胜原是东北股坛的一个高手,当时便与这位女警两情相悦,彼此爱恋。后来,他在一次期货易中败北,远走深圳。在深圳,他东山再起,这个过程中,周洛菲一直是他的得力助手,对他助益很大。

 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记者乎?在重金酬劳之下,他们编出了一个很合理的误会,使这对有情人因误解而分手,张胜冲动之下,和自己事业上最得力的女助手成了亲,但是不久他便发现真相,想追回自己的真爱。

 一个滥俗的都市爱情故事,在琼式风格语言的描绘下,写得催人泪下。文字,可以让黑成白,让白成黑,原来爱情的美好、因为误会分手产生的遗憾,一旦催眠了人的感情,就很容易影响人们的感观。第三者不再是第三者,人们对这位女警开始渐渐产生同情。

 随即,张胜再度抛出一颗重磅炸弹,这一下对爱情故事不感兴趣的人也开始注意起了这一事件的发展。

 报上批说,张夫人周洛菲是天主教徒,坚决不同意丈夫协议离婚,在试图挽回丈夫感情未果的情况下,她愤然提出如果要她同意离婚,张胜须把全部财产的90%割让给她的苛刻条件,以此来要挟丈夫不许离婚。

 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是所有人的通病,在这种情形下,舆论开始向张胜和秦若男这对苦命恋人倾斜,人们开始感兴趣的是:张胜做不做得到象温莎公爵一样,舍江山而就美人?

 如果他做得到,毫无疑问将获得所有男人的钦佩,而秦若男这个可以让她的男人为她舍弃亿万家产的女人,也将获得所有向往浪漫爱情女孩的羡慕,两个人的形象将彻底颠覆,那将成为一段浪漫的现代爱情佳话。

 张胜为了挽回若男,用尽心思,终于扭转颓势,现在已没有人谴责他对婚姻的背叛,人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是要亿万财富还是要心爱女友,他的取舍,无异将左右人们对他和若男的感观。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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