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苏焱就这么靠着她的生意拆散了无数佳偶促成了无数怨偶,搞得全临安百姓都人心惶惶的同时,关于她的两个谣言也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
苏焱当初本着越神秘才越有昅引力的炒作方式,特意搞了个竹帘把自己和来访的客人们相隔开。同时她还花重金收买了清秋客栈上至朱老板下至扫院子的刘伯等全体员工,叫他们千万不要把自己的相貌透露出去。而这清秋客栈原来就在临安城享有百年声誉,住店的旅客不断,来来往往间更是把苏焱的事迹传得神乎其神远近皆知。而这些人,尤其是男人,无一不对竹帘后那个隐隐约约的⾝影好奇,可是据说花再多的钱,竹帘后的女子都不愿意露一面。
于是,谣言的两个版本便诞生了。
其之一:清秋客栈的苏姑娘是位绝⾊美人,而且据说还是某位⾼官家的姐小。她才⾼八斗,学富五车,琴棋书画无所不能还精通异术。传闻只要男人看了她的容貌一眼便会深深地爱上她,女人看了她的容貌一眼便会愧羞
杀自。所以苏姑娘为了免去这付⽪相带来的无尽烦恼,才离家出走,遮挡面孔,隐居于这市街之中。
其之二:清秋客栈的苏姑娘是个无敌丑女,但是据说是某位⾼官家的姐小。她才⾼八斗,学富五车,琴棋书画无所不能还精通异术。传闻只要男人看了她的容貌一眼便对天下的女人都失去信心,女人看了她的容貌一眼便会因为从此只爱自己的脸而对天下的男人毫无趣兴。所以苏姑娘为了免去这付⽪相带来的无尽烦恼,才离家出走,遮挡面孔,隐居于这市街之中。
“这第一个谣言可真不错,哈哈,也不知道是哪个先说的,我真要好好褒奖他,居然把我说成天仙,天仙哎~~”苏焱对着来把传闻汇报给她的朱老板抿嘴一乐,直笑得朱老板心里一颤…这苏姑娘虽然不至于美到天上去,但笑起来时杏仁眼弯成月牙状,还是相当标致的可人儿…但见她转眼间又俏脸一冷,杏眼一瞪,咬牙切齿道:“这第二个谣言又是哪个混账传开的?表被姑娘我逮住!看我不扒了他的⽪!”
朱老板赶紧头摇以示清⽩:“苏姑娘,我们全客栈上下可都是遵照了你的嘱咐,无论客人们如何询问,我们一概笑而不答~”
拜托!夸我美你们笑笑就算了说我丑你们还笑P啊!苏焱扯着嘴角在心中没好气地骂。转念一想,算了,越是这样这些人才越想知道我长什么样,嗯,我是不是应该看看涨幅搞个苏焱真面目拍卖会什么的啊…结果苏焱的拍卖会美梦还来得及没实现,她的店铺就因为一位客人的到来而突然关闭了。
这天苏焱其实在朱老板领这位客人进来的时候就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平时他都是一边带客一边口若悬河地帮苏焱大做广告,今天却出奇的沉默,似乎连态度也是毕恭毕敬的。苏焱隔着竹帘也看不清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虽然她也一向不怎么关心,只等着对方开口自己再随机应变地“宰客”
谁知道朱老板竟然把客人带进来后就出去了,他出去就算了,还把平时自己营业时兼职保镖(主要是怕客人要強行掀竹帘)的店小二良子也一起带出去了。苏焱一下慌了,又不能跳出去拉他们回来,只得在心里暗骂,什么等客人走了看姑娘我怎么收拾你们之类的。然后她強自镇定,捏着嗓子轻声问竹帘那边的人道:“这位客人,可有什么事是小女子能帮上忙的么?”
竹帘那边的人沉默了一会才道:“苏姑娘,老夫听闻你精通星座算命一法,尤其是姻缘和命理运程,可是真的?”
苏焱撇撇嘴,一般每个新客人一上来都是问这句。真不真,反正哄你们是绰绰有余,嘿嘿。不过这听起来也不过是中年男子的声音,居然已经自称老夫了?
“自然是真的。”苏焱故意用略带⾼傲的声音说出这句话。切,人就是这样,你越拽,他们就越服你。
那人再度沉默,半晌后,叹了口气道:“那老夫今⽇就向姑娘请教了。老夫有二子…”
苏焱不耐烦地打断道:“嗯?他们两人都是问婚姻?”
那人道:“老夫想替长子问婚姻…我大儿今年已过弱冠,这在寻常人家都早已过了婚配年龄。老夫丧
已久,这些年来⽗代⺟职将他们抚养成*人,大儿却自小一心念书博取功名,每每提到婚姻大事都视如儿戏漫不经心,老夫这些年来为他介绍了多少好人家的姑娘他却始终不屑一顾。老夫不忍见他继续蹉跎岁月,自觉百年之后也无脸去见他的亲娘,每念及此,总烦恼伤心不已。近⽇这临安城內忽然出现姑娘你这样一位奇人,老夫思来想去,也许也只有姑娘你能为我儿指点
津了…”
…不就是你儿子仗着年轻有才不想过早踏进婚姻的牢笼吗?你着什(全文字机手小说阅读$,尽在ωap。(。文。学网)么急啊?苏焱在竹帘背后翻了个⽩眼,马上又用甜腻的声音笑着回应道:“先生大可不必烦恼,请先将公子的生辰告知小女子。”
那人道:“十二月十九。”
“嗯…农历的十二月十九啊,换算成星座就是摩羯座啊。这摩羯座确实是以功名成就优先,儿女私情放诸脑后的星座。一般像贵公子这么出⾊的人物要到人生的二十四五岁才会觅得真正情投意合的伴侣。他适合的伴侣的星座为巨蟹和天蝎,哦,就是五月和十月出生的女子了。”
那人听了似乎大为⾼兴,声音里都透着
动:“姑娘是说我儿绝不会孤老一生了?”
反正我三年后闪人,他要是真的孤老一生你也没法找我负责,嘿嘿。苏焱隔着竹帘做了个鬼脸,立刻用相当严肃的声音回答道:“绝对不会,他命中注定有佳偶相伴,且此后前途不可限量。”
那人欣慰道:“那老夫就放心了…放心了!接下来就是老夫那小儿的事情。不瞒姑娘,內人当初正是因为生育小儿时难产去世,而小儿自出生起⾝体就极其虚弱,常年卧于病榻之中,这些年也是一直靠药材维持,但病情一直毫无起⾊。每每看到他流露出痛苦之⾊老夫便觉得心疼不已,若是不幸⽩发人送黑发人,老夫百年之后实在无脸去见他的亲娘。所以想向姑娘咨询一下我儿子由的命数…”
拜托~~苏焱在心中无力的哀叫,我看你儿子就是被你整天这么咒来咒去才咒得命短的吧!这老头也太杞人忧天了,算了,随便敷衍他两句赶紧打发走了吧…
等等!他刚才说了什么?
苏焱猛地站了起来,大声向竹帘那边的人道:“先生你刚才说什么?你家小公子…叫、叫什么?”
那人像是吓了一跳,愣了半天才不确定地回答道:“我有说他的名字吗…我儿小字子由…”
苏焱只觉⾎气上涌,再也忍不住了“啪”地一把扯掉了竹帘,万分
动地冲着面前这个正被她突发的动作惊得目瞪口呆的中年美大叔叫道:“你说子由?他是不是苏辙苏子由?难道你…你就是苏洵?”
而这被她认作苏洵、约莫四十多岁年纪,生得一张温文尔雅俊秀脸庞的美大叔却勾直勾地盯着她的脸,忽地就流下两行泪来。只见他扑上来一把捉住了苏焱的手,痛哭失声道:“程程!程程!是你回来见我了吗?”
苏焱张大了嘴巴,呆在当场。
m.SsvV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