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干戈 玉帛
小强和陈芸搞起来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怀着这个疑问,小面包车晃晃悠悠地来到市郊区。
黑道砍人的事,大多都是双方叫齐了人马,约到郊区等地方进行的,没有什么人敢在市中心,或是在人源密集的地方进行。除非是活腻了,或是想吃几顿‘公家饭’。
在海州,我曾遇到过这么一件事。十几个小混混带着刀去砍人,那砍人的地点是距离市中心的一间学校附近。学校附近有一间察警局当天正巧是刘队长值班,事后跟我们一起喝酒的时候,就聊到了这件事,当时刘大队长说:“妈的,那群小兔崽子,胆儿也太肥了!跑到我们察警局门口搞事来了。这下可好,连他娘的警车都不用开,十几个兄弟往上一冲就全逮(dei)着了。”当时就因为这件事,海州市上头来人,扫黑整整扫了大半年。搞的我们天门公司在这半年里老实的不得了。
回想以前故事片里放的,动不动就是几百人在街头互砍的镜头,我浑身都觉得麻。这还是黑社会打架么?后来知道了,这是在拍电影来着。
司机这时对坐在前排的陈芸说:“蛇姐,他们人已经到了。”
我和浩南从两边的窗户向外看去,果然,带队的正是陈百强,此时他正叼着香烟,坐在一块石头上,身后密密麻麻跟了最少七十个小弟。
再看看陈芸这边,一共才三十几人,光是人数上就差了一大截,这根本没法打。
陈芸含糊不清地骂了一句,从车座上
出一柄斩马刀,喊了一声,直接打开车门,下去了。
所有的小弟都拿上了家伙,唯独我和浩南空着手,走下车。
陈百强远远地喊着:“喂,是不是寡妇蛇来了?”
“寡妇蛇?原来陈芸的外号这么凶狠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轻声念叨几句跟在众人身后。
陈芸骂到:“
,你就是那个强哥?老娘就是寡妇蛇!”
从远处看,我看到小强这个家伙笑的极其
,那把破西瓜刀敲打着地面,他抬起头,大概扫了一眼陈芸的手下,说:“我以为是多了不起的人呢,才带这么点人来,是看不起老子,还是怎么的?”
陈芸狠声到:“放
,老娘手底下人是不多,但是没一个孬种!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抢我的场子究竟是什么意思?”
陈芸身后的小弟也开骂了,双方你一言我一语,骂得不亦乐乎。
陈百强站起来,摆摆手,顿时周围安静了下来。陈百强走上前几步,说:“听着,以后你那三间酒吧,全部归我们‘新十三太保’,如果你答应,现在就可以离开,如果不答应,也就只好用刀来说话。”
陈芸大怒,斩马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她骂到:“
!怕你不成?给我砍死他!”身后的小弟呼啦一声冲了上去。
双方的距离并不是隔了很远,三步并两步地,很快,近百人就冲突到了一起。
远远地,我和浩南
着香烟,看着这两批人之间的战斗。
浩南问:“老大,咱们不上去帮忙么?”
我翻了个白眼:“帮,帮谁?一方面是我兄弟,一方面是我马子,你说你帮谁?”
浩南耸耸肩,不作声了。
战斗持续了十分钟,已经有陆续十几人躺在了地上,血也将一片黄土染红了。
我扔掉手里的烟头,走上前,喊到:“都***给老子住手!”
忽然听到这句话的双方,都很明智地向后退了一步,并且四处搜索着喊话的人。
我缓缓走上前,发现小强和陈芸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陈百强一见到我,立刻瞪大了眼睛喊到:“老大,你,你怎么来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眼睛却是盯着气
吁吁,身上被血浸
了一大片的陈芸。从她那双大眼睛中
出来的是怀疑与惊讶。
我无奈的说:“芸,我就是十三太保的老大,夏宇。我确实是不知情的,刚才你在车上提到小强的名字,我才知道,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
陈芸瞪着眼睛,狠狠地呸到:“谁跟你是自家人?”
我走到陈芸身边,从怀中取出手帕,轻轻地擦了擦陈芸额头上的汗水和血,淡淡地说:“我知道,刚才你只是在和我开玩笑,并没有把我真正当成你的男朋友。”
“我不怪你,现在我正式的,在这么多人的证明下,我要你做我的女朋友。你愿意吗?”我非常认真地看着她。
陈芸翘起弯弯的眉毛,过了半晌才说:“你…你是认真的?”
“是!”我加重了语气,这时不知是天气太热中暑了还是
血
了太多,陈芸两眼一翻,直接栽倒在我的怀里。
“蛇姐,蛇姐!”一群陈芸的小弟们疯狂叫着。
“妈的,小强,你在干什么?还不过来帮忙,把受伤的兄弟们都送进医院。你,就是你,上次我在网吧打过你的。你熟悉这里,哪里有最近的医院,赶快带路。”被我吆喝到的小强,和陈芸的小弟一时间还没
清楚怎么回事。
刚刚还拼的你死我活的男人们,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家人。几个小强手下负伤的男人,被陈芸的小弟抬上车的时候,还直竖起大拇指夸到:“妈的,兄弟你出手真麻利,可真狠啊!以后有机会咱们多切磋切磋!”
一场
烈的战斗,就这样完美地划上了句号。看着怀里的陈芸,我轻轻吻上了她的额头。
一天之后,陈芸在输了500CC的血
之后才昏沉着醒了过来。她刚睁开眼看到的第一张面孔就是我。
为了制造这种浪漫的剧情,我可是二十四小时没合眼啊。眼睛都熬的跟熊猫似的了。
“芸,你醒了。”我温柔地看着陈芸那张憔悴的脸。
“夏宇…你,你怎么在这?还有,我,我怎么在这里?”陈芸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又看了看白茫茫的病房。
我笑着说:“你失血过多昏
了。我真搞不懂,你本身就贫血,干嘛学人家出去混黑社会?”
陈芸没说话,看了看我,过了许久,小声地说:“谢谢…谢谢你。”
我笑嘻嘻地说:“什么?你在说什么,我没听见哦。”
陈芸果然是彪悍的女人,抬起头
出脑袋下面的枕头就扔了过来:“妈的,那种话,我,我一辈子都没说过,你竟然说没听见!你这个混蛋!”
“好了好了,和你开个玩笑,别那么激动,你还有伤呢。等伤好了再生气行不行?”我无奈地叹着气:“唉,你这女人还真是奇怪,哪来的那么大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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