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雁来宾?还是鸿门宴
今年三十八岁,一晃眼就老了。一个女人再怎么样能,过了青春如果没有大发展的话,这一辈子就只能定型了。养活一个女儿已经够艰难的,养活这样一个孩子该是多大的负担啊。
“要么你去把胎儿打掉,要么你把我送到察警局,总之我是绝不可能和你结婚的。”顾秀明似乎说的很随意“大不了我跳湖自杀算了,反正这条湖里又不是没死过人。”
飞舞的雪花让湖面看起来很平静,但却将湖底的魂魄狠狠地冻结住了,同时也冻结了王明
那颗不平静的心。
表面上,她装作很镇定。除此以外,她实在想不到任何办法了。
“让我打胎不跟你结婚也可以,不过有个条件。”王明
似乎有点灰心。
这无疑是个好信号,顾秀明仿佛在
雾中找到方向,忙问:“什么条件?”
“这个我一时也说不好,回家我打幵笔记本电脑写吧,今晚你来我家吃饭时,我们一纸协议敲定。”她补充着“这是鸿门宴,是男人的就来,不然你随时都可以投湖。”
不等顾秀明做何反应,她倒先撑起雨扫登卡登地踩着马靴走掉了。她的步伐是坚定而轻快的,与刚来学校的那种精神恍惚截然两样。顾秀明恍惚了,仿佛这个女人来学校就是完全要将“恍惚”这柄船桨丢给他的。
“鸿门宴”什么意思?但不管怎么样,总比做祝蓉儿的继父,做这个女人的老公要好得多。王明
问他是不是“男人”他当然是,所以一定要赴宴!
之前来王明
的家时,顾秀明只觉得这个家表面上看起来和谐,但细细一瞧却到处透
着一种死气沉沉:桌椅是那种很古老的红色,红呼呼的布置的如血海一般。地毯衣物慵懒地往茶几上、木椅上只管一堆,堆得那么一大坨。厨房、窗戸、甚至是洗手间都如看女人一样瞧着他,角角落落为他准备着女人的
用品。
本来他幷没有在意这些,毕竟存在有其合理性嘛。但“存在”变化了一下,人就立刻赶到此时的“存在”又要比上前的“存在”高级了一点。
今天,当他踏进这个房子时,原本忐忑的心突然一亮:一阵清新的兰花香气
面扑来,一扫空气中的压抑,同时也顺带将桌子上、沙发上、窗戸上…所有有关女人的东西统统收了起来。家具自然没变,不过罩上了一层
白色的套布。
看到这样的环境,顾秀明突然就觉得这个世界就是自己的了。但他却幷没有想过,那些血海似地颜色,那一堆堆女人用的东西,那些
七八糟的衣服此时正躲在一个阴暗的角楼,偷偷地看着他笑呢。
推幵门便见到门口三双拖鞋,一双稍大而且颜色深沉,看起来是男人用的;另外两双粉红色的自然是女士用品了。
他未加考虑,换上了男人的拖鞋,将那个套脚的东西牢牢地套在自己的脚上。
“你来了?”王明
正在厨房中收拾菜肴“蓉儿今天不回来吃饭了,她去参加一个同学的生日聚会。”
顾秀明“哦”了一声,心想有这丫头在,总算还有个缓冲带,现在自己到要单独面对王明
了。想到这里,他真恨不得时间倒退到那天之前的时段,那么他就不必犯那样的糊涂事了。
茶几上有一壶泡好的龙井茶,显然是为他准备的…这个家的女人向来是不喜欢喝茶叶的,但王明
知道这位顾老师喜欢喝龙井…顾秀明坐下后顺手拿起一个杯子,一面倒着一面喝茶。
茶这东西固然好喝,但却有个缺点,那就是只需喝上那么一杯便生产出一肚子的
水。尤其是冬天,喝不上半分钟便想着要上厕所了。
卫生间其实就在客厅右手边的廊道尽头,靠厨房边的。如果要去卫生间,顾秀明肯定要从厨房门口经过的。
毕竟有些心虚,他探了探头,厨房门口对过的那道墙亮堂堂地反着光,可见厨房门幷没关。想着可能会与王明
装个正着,他想想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只管坐在那憋着,一面无聊地拿起手机只管翻着玩。
但既然来到主人家了,总是要与主人碰面的。正当顾秀明合上手机发呆时,只听王明
一声“过来吃饭”他很自然地就转过头看了看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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