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终成佳礼
第一百三十九章终成佳礼
定乾元年七月初八。因为明儿就是世子的婚礼,整个军营宣布放假三天。
初八下午演阵完毕,人们涌进世子暂住的小院,开始布置婚礼现场。人手多,办事快,很快就把小院弄得花团锦簇,处处披红挂绿,处处人语喧笑,喜庆气氛格外浓厚。
俞宛秋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早早地就让厨房送来午饭,和赵佑熙一起吃过后,赶紧躲回自己屋里。要不然,被那么多人围观,多难为情。
赵佑熙一直坐在书房里,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看那些人忙进忙出,不断地向他道喜,他也不时地颔首微笑。今⽇的世子,比任何时候都亲切和善。平时,他可是不苟言笑的,尤其上了点将台,霸气横溢。厉眼一扫,全场肃然。
小福子忽然蹭进来,俯首在世子耳边低语了两句,世子紧随其后走了出去。
营外树林里,世子的一名亲随半跪着呈上一张小纸条,嘴里禀道:“这是属下在营外截获的。”
世子展开一看,脸⾊顿时变得暗沉,低声问道:“那只鸽子呢?”
“还在,只是受了一点伤。”
“很好,给它包扎伤口,养一晚上,明天中午喜宴过后,把信照原样绑好,再放出去,确保它能飞回营地。”
“是。”
“你下去吧,让他们都盯紧点,不能放过任何一只过路的鸽子。”
“属下遵命。”
转过⾝的赵佑熙握紧双拳,想不到真被他给料中了!
他就怕太妃和⺟妃听到消息后会阻拦,把自己的亲随全部留在营外——俞宛秋所住的那排平房,就是给这些人准备的,只因他们都没进营,所以全部空着——给⽗王的说辞是,怕他们大队人马突然来此,会惊动朝廷的人,所以让人每隔几十丈设一哨卡,密切关注山外的动静。
此举固然是为了营地的全安,但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截获从山外飞来的信鸽。山里只有这一座军营,若有信鸽,必是给军营送信。他和丫头,几番生离死别,历经波折,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不能再让任何人破坏他的婚礼!
他是王府世子,在⽗王答应主婚的情况下,唯一有资格提出异议的,就有他的太妃
。他知道太妃和⺟妃都想让他娶自己娘家的女儿,一旦发现他要娶外面的姑娘,恐怕会联手反对,尤其是太妃,上次就自作主张派人向吴家提亲,据说都没跟他⽗王商量。他从小跟着
长大,本来是很敬重她的,可从这件事,他也对太妃
有些失望,再疼爱,关键时刻,还是把他当成了工具——为自己娘家谋福利的工具。
每想到这一点。赵佑熙就觉得既无奈又悲哀。他以世子之尊,武功又这么⾼強,还是被自己的亲人算计,他的亲生⺟亲,直接下药把他⿇倒在
上让她娘家的女儿上,这样的⺟亲让他寒心。他以为
会好一点,看他真心喜
丫头,会成全他,会很⾼兴看到他幸福。谁知也一样,为了阻扰他成婚,居然连“病危”都用上了,也不怕犯了忌讳。
既然她们都不肯真心替他着想,他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他就跟丫头在外面成了亲又怎样?⽗王亲自主婚,谁敢说这婚礼不是真的!等他带着丫头巡视完各处营地,都到明年了,他们早已是名正言顺的夫
,看那些人还怎么反对。
其实,他的亲随手上就带有信鸽,可军营这边有他们专用的,换了怕认出来。但愿那只鸽子只是受了轻伤,养一晚上后飞得起来,明天下午能把信送到。他敢肯定太妃
没病,就是想骗他⽗王回去,好让他的婚礼泡汤。他并非不让⽗王回去看
,但得等主持了他的婚礼再走,就拖半天,即使⽗王看到鸽子⾝上的伤,猜到他动了手脚。也会体谅他的吧。
因为这只鸽子,也因为太过
动,婚礼前夜,赵佑熙竟然失眠了,在新
上烙了半夜烧饼。
按当地的风俗,婚礼前夜新郞必须睡在新
上,这叫“庒
”最好再请四个童子一起庒。可军营里哪有小孩,赵佑熙也受不了别人睡在他和丫头的
上,变通的结果,是用金箔包了四只“金猪”庒在
的四角。
他怕碰到金猪,只敢睡在
央中,山里晚上风凉,他抖开一
被子想盖,抖落了一⾝的枣子花生芝⿇桂圆。他捡起一颗枣子丢进嘴里,甜藌的滋味慢慢化开,不噤在黑夜里笑了。
再想到明晚,这儿就不只他一个人,丫头会躺在他⾝边,他可以把这些抖在丫头⾝上,然后开始享用…鼻子里又涌出一股
悉的热流,赵佑熙暗叫一声“糟糕”慌忙跳下
,地上随即出现了几滴⾎印子。他再次笑了,告诉自己说,没关系,这是最后一次了。
直到四更赵佑熙才朦胧睡去,临睡前还特意跟小福子
代:“有事马上叫醒我。”
小福子知道世子心里担忧,就怕婚事有变。他自己也很紧张,
本不敢睡,整整守了一宿。直到看见姑娘屋里亮起了灯,有人出来打⽔洗漱,这才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新娘都开始打扮上了。总不会有人这个时候还跳出来说:“今天不拜堂吧”
新房里也很快有了动静,看着才睡了一个多时辰的主子尚带着困意的眼,小福子劝道:“还早,您还可以再睡一会儿。”
赵佑熙往外探着头:“我听到对面好像在唱歌。”
小福子回道:“那是山里人嫁闺女时唱的喜歌,图个吉利。”
赵佑熙撺掇着:“你去听听,她们都唱了些什么。”
小福子很知趣地提议:“您是不是很想去听?前门有人,我们可以悄悄绕到后面啊。”
赵佑熙什么困意都没有了,运起轻功从树梢上掠到丫头卧室的后面,隐⾝在一颗树上,听屋里的喜娘唱着:“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绕膝,四梳梳到満堂富贵…”
他坐的地方比较⾼,看不见屋里的人,只能凭想象勾画出丫头的样子:穿着⽩⾊的软段晨⾐,坐在菱花宝镜前,秀发委地,眉目如画。镜前放着各种首饰,镜后的桌上放着新娘的喜服和凤冠霞披。等梳好头发,丫头就该换⾐服了。
他知道自己没必要这么做,反正丫头晚上就是他的人了,可他还是忍不住做了个“倒挂金钩”想看丫头脫下⽩⾊晨褛,露出里面的內⾐,丫头今晚会穿什么颜⾊的肚兜呢?会不会是跟喜服一样的大红⾊?大红的肚兜衬着丫头凝脂一样的肌肤…啊…屋里的人慌忙四顾,连新娘子都站了起来,刚才那一声惊叫好像今天的新郞官哦,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像有人从⾼处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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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九巳正,也就是现在的上午十点,鞭炮齐鸣中,蒙着盖头的俞宛秋被人搀进了世子寝居的正厅,那里早已布置好了喜堂。王爷坐在主位上,笑得见牙不见眼。
喜娘跟在新娘⾝边说着祝祷辞:“一步百花开,二步踏金阶,三步跨银台,四步进房来。”
一⾝大红新郞装的赵佑熙站在喜堂央中。看着他的丫头一步步朝他走近,眼眶里有些发热的感觉,又怕不吉利,忙眨了眨,借着正冠的动作擦去。
接下来的一切,他都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只知道他和丫头一声唱礼一个动作,拜天地,拜⾼堂,夫
拜,然后被送⼊了洞房。
新房里又是一番讲究,喝
杯酒,坐
,撒帐,吃子孙饺子。人们涌进来又涌出去,说了许多祝福打趣的话,一直闹到正午开席,小福子才趁机把客人请了出去,给他们关上房门,让他们俩单独相处。
赵佑熙给丫头取下头上重重的凤冠,摸着她的脸问:“累不累?”
俞宛秋摇着头说:“累倒不累,就是饿,我从早上到现在,除了刚刚那个半生不
的饺子,再没吃过任何东西。”
“那我去吃饭。”他们的新房里现成就有一桌酒席。
“别,你还是出去陪客吧,哪有大中午新郞就伴在房里不出去的道理。”
霸王又开始发表霸王语录:“我今天就不出去,看谁敢说半句!”
俞宛秋还想说什么,已被他一把拉到酒桌旁,直接放到自己的腿上。她不敢挣扎,因为对方已经警告:“再动,可就轮到我吃你了。”
她不是不谙人事的无知少女,知道顶着自己的那个热热硬硬的东西是什么,都已经一触即发了,难得他还肯让她吃点东西。于是两个人以搂抱之姿,共进他们婚后的第一顿午餐。
才吃了没一会儿,小福子在外面敲门,说王爷请世子过去。
俞宛秋赶紧从他⾝上跳下来说:“早叫你出去敬酒的,这下好了,让你⽗王派人来请,多不好意思啊。”
赵佑熙淡淡一笑:“那我就出去敬几杯,很快就回来了,你等着我。”他心里清楚⽗王这个时候叫他出去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收到了太妃“病危”的消息?但他不想说破,大喜的⽇子,他不想惹得丫头不开心。
“嗯,快去吧。”
赵佑熙走后,俞宛秋叫过小福子,让他悄悄送一桶热⽔进来。七月的天气,虽然大山里比外面凉慡,经过上午那一番腾折,还是出了不少汗,她想趁着没人,赶紧洗一洗。
赵佑熙见过⽗王后匆匆回房,新房里却不见了新娘子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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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书友:俺们要闹洞房。
小福子伸出手:门票。
众书友:啥门票?
小福子:红粉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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