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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次中午,徐姓士族为了闵斯琳和皇甫渊,特地为两人举办一场简单的午宴。

 不过虽说是午宴,实际上却只有闵斯琳和皇甫渊两位客人。因为是小型午宴,所准备的饭菜自然不如正式宴会来得丰富,但是他们已经非常足。

 小口小口地嚼着口中的面饼,稍嫌干硬的面饼,虽然和明代的香脆可口不能比,但比起外面饭馆卖的面饼已经好多了,闵斯琳吃得无限感激。

 连面饼都这么硬,汉代的人一定时常有肠胃问题,简直太难消化了。

 “请用、请用。”

 “多谢大人。”

 面对徐姓士族的热情款待,看在皇甫渊的眼里亦十分感动,不过他怀疑这种好日子能过多久?再拖下去,怕是要馅。

 和明代不同,汉朝的宴客方式是每位客人的面前摆上一张矮几,上面再摆上分量不等的菜肴,不像明朝围成一张桌子,大家要敬酒或是连络感情都方便,在汉朝,无论跟主人多视诩得保持距离。

 盎贵人家的餐食,跟平民老百姓就是不同,鸭鱼样样不缺,比起之前在外头只能吃饭或是一般面食,要来得好多了。

 “请容老夫敬两位一杯。”徐姓士族举杯邀酒,两人也只好举高酒杯回礼,干了清清如水的水酒。

 若硬要说还有什么不满意,该是他们杯子里面的酒,实在太淡了。

 吃完了午饭,喝完了酒,仆人再奉上茶,结果仍是闵斯琳最怕喝的花椒茶,害得她开始怀疑,自己还能够再喝到茶有如翡翠的九龙茶吗?机会好像越来越渺茫…

 “吩咐下去,让娘把小鲍子抱出来。”

 皇甫渊上一刻才刚在烦恼会出马脚,下一刻徐姓士族果然马上就找他们麻烦,害得他一口茶也不下,胃纠成一团。

 他微微抬起头对坐在对面的闵斯琳挤眉眼,心中暗暗哀嚎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他们就要馅了。

 闵斯琳倒镇定,既不慌也不忙,悠闲自在的模样恍若一名女道士,不知情的人必定会轻易被她骗去。

 “小鲍子抱来了。”娘将新生儿抱到闵斯琳的面前,闵斯琳伸手摸了摸婴儿的小脸,觉得他好可爱。

 “请皇甫姑娘为小儿断定面相,将来可是个有福之人?”尽管徐姓士族有无数个妾和子嗣,还是不嫌多,永远都想着纳妾添丁。

 闵斯琳仔细端详婴儿的面相,小男婴天庭高耸,重颐丰颌,山有骨直上头顶,两耳贴脑,五岳相朝,是大贵之相。但小男婴同时又额方而阔,地阁方圆,天仓地库丰隆,耳垂珠圆厚,鼻丰颧耸,又为大富。

 既富且贵,这小男婴的未来必定不得了。一般人想拥有其中一种面相已属不易,这小男婴居然两者兼具,太惊人了!

 “怎么样?”徐姓士族见她半天不说话,不紧张起来。“小儿的面相如何?”

 “令公子是为富贵之相,将来必定拜相封侯,请徐公放心。”闵斯琳回道,真心这么认为。

 “真的吗?”徐姓士族闻言大喜,皇甫渊则是怀疑地打量闵斯琳,以为她又在吹牛。

 “当然是真的,大人。”她可是真的有跟江湖相士学过几天算命,基本的相术害懂,不全然是吹牛。

 “妾身看相以来,还没见过比令公子更好的面相,将来长大后必定大有可为。”闵斯琳的话,等于是喂了徐姓士族一颗定心丸,喂得他整个人轻飘飘的。

 拜相封侯…嘻嘻嘻,徐家的未来就指望他了。

 徐姓士族对娘比了个手势,娘马上将小男婴抱回房,以免着凉。徐姓士族因此心情太好,笑地看着闵斯琳,开口就要打赏。

 “为了感谢皇甫姑娘为小儿看相,老夫要给你赏赐,你想要什么?”绫罗绸缎,还是…

 “承蒙大人看得起咱们兄妹,咱们感激都来不及了,哪敢要赏赐?此事万万不可。”如果有心,干脆把整座宅院的古物都送给她,特别是大门那对铺首,她很中意,铁定能卖不少钱。

 “皇甫姑娘,你真是太客气了。”徐姓士族说有多喜欢闵斯琳,就有多喜欢闵斯琳,儿不晓得她打他整座府宅的主意。

 徐姓士族对闵斯琳中意极了,开始盘算要怎么将她留在身边。

 皇甫渊只觉得这情形太离谱,闵斯琳随便说说,徐姓士族就信以为真,莫非这个时代的男人脑子都废了?

 “妾身有个要求,还望大人答应。”闵斯琳乘机跟徐姓士族要东西,他当然点头。

 “皇甫姑娘但说无妨。”徐姓士族的脑子没坏,只是被闵斯琳的倩影,全心全意想怎么得到她。

 “妾身是想,难得遇见像大人的府第如此祥瑞的吉宅。妾身想到府中各个院落看看,寻找运势最旺的院落,将来若是再有夫人有孕,也好到那个院落待产,大人您意下如何?”闵斯琳嘴里是为徐姓士族着想,其实是想藉机探访各个院落查寻铜镜主人的线索,不得已之下想出来的对策。

 “这当然没有问题,皇甫姑娘爱看哪个院落,就看哪个院落,我会请仆人带路,你尽管放心。”徐姓士族更中意闵斯琳了,并且认为她对自己也同样有意思,不然不会这么热心。

 “谢谢大人。”闵斯琳出一个娇媚的笑容,看得徐姓士族飘飘然,看来汉朝男人是真的很喜欢闵斯琳这种类型的女人。

 不消说,皇甫渊又是十分吃味,方才吃的午饭都快吐出来,这个专门喜欢卖风情的娘儿们!

 “妾身还有一个请求,恳求大人答应。”打铁要趁热,况且这件事她忍了好久。

 “皇甫姑娘还有什么请求?”徐姓士族好奇地打量闵斯琳,只见她微笑。

 “在望气之前,妾身必须先净身,请允许我沐浴。”

 好家伙,原来她是想假藉望气的名义,跟徐姓士族要求洗澡,算她厉害,还能想到这个借口。

 皇甫渊在心中暗暗称许闵斯琳,她真的很会把握机会。

 “的确。”徐姓士族点头道。“这是一件神圣的事,是该沐浴。”

 闵斯琳表面上保持微笑,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内心实则狂笑:感谢老天,她终于能够好好洗一顿澡了!

 汉朝人除了王公贵族和商贾名外,一般平民老百姓几乎很少能够沐浴,所以闵斯琳才会千方百计骗徐姓士族是为了望气净身,其实只是单纯想洗澡,除去一身污垢而已。

 “老夫的府宅中,有一处温泉池,皇甫姑娘你就使用那池子净身吧!”

 答应她沐浴不够,还让她洗温泉,她是走了什么好运可以扮演杨贵妃?这顿澡,她洗定了!

 “多谢大人。”闵斯琳的双眼闪闪发亮,心里想的全是冒着热气的温泉,不晓得他这池温泉,是哪一种水质?

 换到皇甫渊这一头,眼睛同样闪着光。他生平最恨脏,然而打从来到汉朝以后,偏偏接触的都是脏,这顿澡,他也同样洗定了!说什么都不放过。

 “来人啊,赶紧下去为皇甫姑娘准备沐浴的事宜。”徐姓士族双手击掌,吩咐一旁等候的女仆,要她伺候闵斯琳沐浴包衣。

 “不必了,大人。”闵斯琳急忙阻止徐姓士族。“妾身不必他人服侍,我还要施法念咒,有下人在场,我反而更为难…”开玩笑,她就是想痛痛快快洗澡,有人在一旁监视她怎么洗?

 “你说的也有道理,就这么办吧!”徐姓士族一听到施法、念咒,完全没有抵抗力,举双手投降。

 闵斯琳深谙徐姓士族迷信的心态,亦巧妙地加以利用,果然手到擒来,平白赚得了一次温泉澡。

 皇甫渊见状在一旁直摇头,所谓“骗死人不偿命”大概就在指她,她的说谎技巧,简直太高明了。

 一个时辰后,女仆准备好了沐浴的用具,唤闵斯琳去洗澡,她二话不说,拿起换洗的衣服便往浴堂冲。

 徐姓士族不傀是朝中的有力人士,虽不具贵族血统,但举凡屋宇建筑乃至于室内陈设,没有一样不如贵族。就算是当朝权贵,也没有几个家中有温泉池的,闵斯琳可说是赚到了。

 “那么,仆就下去了,您有事再唤仆。”女仆将沐浴用的巾交给闵斯琳之后,便欠身退出浴堂,留下闵斯琳一个人爽快。

 待女仆退出浴堂后,闵斯琳先是环看堂内的摆设,再仰头看天花板,白色的轻纱从天花板垂至柱子,温泉的四周并且用大理石做了雕花镶边,整体感觉气派非凡。

 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走到温泉池边伸出脚试探了一下水温。

 嗯,刚刚好!

 温泉虽冒着烟,但对闵斯琳来说,却是可以接受的温度,她于是把身上的衣服卸下走入水中,让白色的温泉彻底没她雪白的肌肤。

 她闭上眼睛,头靠在池子边缘上面,感受热水的波动,心想人生最大的享受莫过于此,天下再也没有比能够舒舒服服洗澡更美妙的事了。

 她的感动不言可喻,打从他们回到汉朝以来,还是第一次洗热水澡,真的好感动。

 白色的温泉虽然带有一股浓浓的硫磺味,对于放松肌却很有功效,闵斯琳紧绷的情绪,在这一刻完全释放。

 真舒服…

 她星眸半眯,感受雾气从水中冉冉上升的绝妙滋味,瞄着瞄着,却突然瞄到一双腿,差点没把她吓死。

 “啊…”当她一看见来人竟是皇甫渊,马上用手把嘴巴捂起来,免得唤来下人。

 “你、你怎么来了?”她手指着皇甫渊边发抖,还心有余悸。

 “我也想沐浴。”这就是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我已经好些日子没清洗身子,早已经受不了,无论如何都要沐浴。”

 “你疯了吗?”瞧他已经开始衣服,皇甫渊没疯,闵斯琳先疯,女仆就在不远处,他还敢这么做。

 “是啊,我疯了,被全身的脏污疯。”他俐落地下衣服,丢在她的衣服上,摆明了谁劝都不听。

 “万一被发现咱们共浴,是要杀头的。”别以为到了汉朝,就可以不遵守法规,恣意行事,汉代有些法规,可是比明代还严。

 “杀头就杀头,今儿个谁都别想阻止我下水。”他到剩下一条子“扑通”一声就往泉水里面跳,闵斯琳根本来不及阻止。

 可恨的家伙,就会捡现成的…

 “我警告你离我远一点儿,别想占我便宜。”既然没办法阻止,闵斯琳只得划清界线,想办法和他保持距离。

 “谁会占你便宜?”笑话。“你有什么便宜好占的?完全没看头。”他边说边往水池中间移去,就怕被骂鬼,其实他只是想洗澡。

 “你眼睛瞎了吗?”反倒是闵斯琳不服气,像被针扎到一样地反击。“我哪一点不像女人?”

 她气到冲过去,害皇甫渊差点没滑倒,最后还是靠他优异的平衡感勉强站稳。

 “我又没有说你不像女人,你干嘛那么激动?”突然间冲过来,吓死人了。

 “你刚刚明明说我没看头,请问我是哪一点没看头?”她扬高下巴,部也跟着突出半在水面,不过她自己没发现。

 “你不要作贼心虚。”他不过是顺着她的话讲,这也错了?

 “你才是作贼心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假藉名义,其实目的是为了偷看我洗澡。”鬼、烂人、伪君子。

 “我对像女人又不像女人的家伙没兴趣,你不要误会了,我只是纯粹想要沐浴。”才没有她想象中那么不堪。

 “像女人又不像女人…好,你这是在拐着弯骂人,对吧?”她非得讨回公道不可。

 “随你怎么想,我无所谓。”只要快快让开,让他洗澡就行。

 “我倒想请你指出,我哪个地方不像女人?”偏偏她就是不让他如愿,直了杆儿直往他来,他只得向后。

 “你不要我。”

 “我就是要你,怎么样?”他越是威胁闵斯琳,她就越不听话,他只得再往后退。

 “你再过来,我就不客气喽!”他虚张声势的威胁,听起来没什么气势。

 “你还想对我不客气?”说她没有美,还嘲笑她不男不女,是想怎样?

 “来呀!”她才不怕。“想对我不客气,就来呀!我早就想找你算帐了。”

 “够了哦,你以为我怕你吗?!”被到忍无可忍,皇甫渊双手抓住她的肩膀,不许她再往前进,却意外将两人拉近。

 这不知道已经是第几次,他们因为打闹碰在一起,但这次的情况最特别也最情,他们都没有穿衣服。

 烟雾袅袅,亲密的气息穿越袅袅的白烟朝他们袭来,动一池水。

 毫无意外地,这次他们又是口干舌燥,心跳加速,瞪大眼睛。

 和以往不同的是,皇甫渊没有放开她,而是双手紧紧扣住她的肩膀,两眼直直盯着她看,一副随时会吻她的模样。

 闵斯琳用力下口水,心想难道他真的想吻她?不然他的头为什么越越低,呼吸越来越急促?

 两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是怎么发生的,但皇甫渊想吻她是事实,就算他再怎么告诉自己不可以,都无能为力。

 而闵斯琳呢?也拚命叫自己要清醒点儿,他若真的敢吻她,就朝他的嘴狠狠咬过去,让他明白闵家人不是那么好欺侮的。

 然而…

 “喂,皇甫渊…”

 然而她也无力婉拒,心底深处仿佛有个声音叫她不要逃,就勇敢接受他的吻。

 在不知名的情愫催化之下,他们两人的脸靠得越来越近,心与心之间越来越感受不到距离,呼吸几乎融成一体…

 “小姐!”

 就在他们的几乎碰在一起之际,老戏码重演,女仆总爱挑这个时候串场,活生生打一场好戏。

 皇甫渊和闵斯琳同时僵住,仿佛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却依然僵住不能动。

 “小姐,我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您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女仆越走越近,眼看着就要揭开垂幔,为了不让皇甫渊被女仆发现,闵斯琳只得先想办法把他藏起来再说。

 “你干什么…”

 只不过她隐藏的手段很‮忍残‬,居然在他还没有任何准备之下,抓住他的头将他入水中,幸好他谙水性,温泉水也不太热,否则真要变成一只水煮

 本噜咕噜…

 即使如此,他还是喝了一些水,但比吃水更令他惊讶的是,闵斯琳的体在水中居然一览无遗,从她‮体身‬的每一寸肌肤到玲珑有致的曲线,他无一错过,虽然因为白色温泉水的阻碍,无法看得那么清楚,但他的确看到了!

 水面下的皇甫渊睁大眼睛,不是故意却无法逃离这飞来的福,而水面上的闵斯琳情况也没比他好多少,也是忙着应付女仆。

 “小姐,您没事吧?”女仆热心询问。

 闵斯琳本想和颜以对,水里的皇甫渊却憋不住气开始吐气冒泡,得闵斯琳不得不拉下脸,假装忙碌。

 “天灵灵,地灵灵,吹牛撒谎我最行,天灵灵,地灵灵!”并且从温泉里捞出水东边洒一点,西边洒一点,看得女仆一头雾水。

 “小、小姐…”

 “大胆!”惨了,已经没气了,不救他不行。

 “我正在为大人作法祈福,你怎么可以随便闯进来?还不赶紧出去!”她特意用江南某地区的方言假装念咒唬女仆,女仆当然听不懂她作法的内容,只是一听到闵斯琳提到徐姓士族,便吓得手软脚软,连连后退。

 “仆马上走!”女仆飞也似地离开浴堂,看得闵斯琳有些良心不安。

 “…咳!”确定女仆不在,皇甫渊马上冒出水面换气。好险,差点淹死。

 “你不要紧吧?”闵斯琳拍拍他的背帮他顺气,他摇摇头。

 “不要紧…”他转头看向闵斯琳,这不看还好,一看两人的眼神又胶着住了,脑中不约而同地升起方才的画面…他们差点接吻。

 “那个…”皇甫渊总觉得他有义务解释些什么,毕竟是他先主动的,况且他又是男人。

 “什么?”闵斯琳也觉得她该说句话,她没有从他的嘴狠狠咬下去就罢,还主动朝他靠近,自己也难逃责任。

 “那个…算了。”尽管他有意当个大男人,但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话似乎都不适合。

 闵斯琳也是言又止,想耍狠此刻耍不来,当个小女人指责他怎么可以如此待她又太恶心,还是闭嘴好了。

 “你一个人慢慢洗,我先离开了。”皇甫渊尴尬地转身离开水面,拿起衣服重新穿上,带着一身回房。

 结果他澡也没洗到,还喝了一肚子水,得不偿失。

 不过,也并非完全没有收获。

 闵斯琳娇的朱人的体,在他眼前如灯影般晃动,任凭皇甫渊再怎么努力吹,也吹不熄体内那股火。

 没想到她瘦归瘦,还有看头。

 整个晚上,他都一直反复在想这件事,彻夜难眠。

 他真的想吻她?不会吧!也许只是偶然,还是…

 长廊的尽头,闵斯琳同样睡不着,同样想着皇甫渊,猜想他的动机。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两个同样害相思的人,今晚,是别想睡了。

 ************

 闵斯琳和皇甫渊两个人,看过一间又一间的厢房,一座又一座的院落,始终没有发现有什么奇异之处。

 “两位高人,您们都看过了吗?”负责带领他们参观府第,换做明朝应该称为总管的下人,边带着他们参观边询问,就怕有个闪失他担待不起。

 “大致上都看过了,谢谢您带路。”闵斯琳和皇甫渊难掩眼中的失望,看过了几个院落,甚至连塔楼都去看了,仍瞧不出什么端倪,一切都看似正常。

 “两位还要继续看吗?”已经绕了府第一圈,再看下去得再绕第二圈,实在是没什么必要。

 “不用了。”闵斯琳勉强微笑答道。“我想这样就可以了,咱们回去吧!”好不容易才有到处参观的机会,结果却空手而回。

 “那么,请跟随我走这边绕回去。”下人客气地请他们走另一条路以节省时间,两人跟在下人后面,互相用眼神传递讯息,如果真的找不到什么,得再想办法。

 斑墙的另一边,是完全不同的景致。

 斑墙内绿意盎然,充了生气,高墙外孤单萧索,连风都是冷的,看来这地方只拿来留做通道用,没有人居住。

 带头的下人带领着他们飞快走过墙下,闵斯琳和皇甫渊跟在后头,纳闷下人何以加快脚步?在跟随的时候,不经意抬起头看见一座闭锁的院落,像被世人遗忘一样孤伶伶地耸立在阴暗的角落,看起来无限悲伤。

 “等等!”闵斯琳直觉就是它了,因此而停下脚步。

 “有什么不对吗,高人?”下人神情间充紧张,还没真正说到话,额头便频频冒汗,闵斯琳更加肯定其中大有问题。

 “这座院落我还没看过,请打开门,让我进去望气。”她可以感受到一股异样的感觉在体内窜,那是一种有别于寻常的‮奋兴‬,可能跟铜镜主人有关。

 “不好意思,高人。”下人紧张地摇头拒绝。“这是座荒废的院落,大人已经下令过不许再用。高人若想为夫人们挑选待产的地方,还有其他院落可选,仆可以马上带你们到各个院落看看。”

 也就是说,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打开门让他们进去,就算是再崇高的理由也不行。

 “我知道了,还烦请您带路。”闵斯琳不会傻到引起下人的注意,只要知道正确的目标就行。

 下人明显松了一口气,皇甫渊也觉得她这种处理方式很好,要当夜贼,多得是机会,不急于一时。

 确认目标以后,两人再次用眼神互传讯息:这座森森的院落,确实有探查的必要,他们一定会再回头造访!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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