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幸福…只是海市蜃楼的虚影,她终究还是离婚了啊,在悲痛
织中,心碎的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名。
她后悔吗?
长久以来,所有的问题在韦劭妏心中都有一个答案,对于这个问题,她需要想一下。
是对这段婚姻后悔,抑或…后悔别的?
“妈咪、妈咪,我好了噢。”欧文快乐的朝母亲飞奔而去,提高手中的小水桶,里头有他挖来的
润土壤。
韦劭妏在太阳底下,蹲在花丛间整理花圃,她抬头往儿子的方向望去,
出慈母般的笑,双眼闪耀着疼爱的光芒。
“谢谢你的帮忙,欧文。”她温柔的轻声向孩子道谢,拉着他的小手,掏出
口干净的手帕,为他擦拭小脸上的汗水,再小心翼翼的抹去他小手上的泥泞。“累不累?”
欧文摇头,害羞的对母亲笑。“跟妈咪一起,不会累。”
这孩子从一出生起,就是保母带大的,对母亲有一份渴望,渴望母亲爱他,不要再留他一个人在这座冷冰冰的宅子里。
韦劭妏的神情好温柔,叹了口气“但是,你已经一周没上学了耶。”
欧文漂亮的小脸垮了下来,神情紧张的看着她“我怕我回来,你又不见了…”
他虽然不到六岁但却很早
,知道父母的婚姻状况不同,他怕当他放学回来,母亲又不见了。
韦劭妏心一紧,不顾身上的泥泞,将儿子拥进怀里。“欧文,我答应你我不会突然消失不见,你回来一定会看见我,去上学,好吗?”
“真的?不会再不要我了?”欧文内心的恐惧仍然深植。
她轻抚他的小脸,神情复杂“欧文,我一直以来都不曾想过遗弃你。”她怎么会不要自己的小孩呢?
“好,我去上学。”欧文心中仍有怀疑,但他不想让母亲讨厌。“妈咪,我回来一定要看到你!一定哦!”约法三章,还伸出小指打勾勾,欧文才被母亲牵着进屋里,换衣服准备上课。
母子俩嬉闹着,一路上笑语不绝,从庭院里进大屋,直至他的房门。
韦劭妏亲自为他换上制服,在他的颈间打上漂亮的小领结,穿戴好后欧文突然扑到她身上,紧紧抱住。
小小的双手紧抱着她颈子,小声害羞的在她耳边说:“妈咪,我爱你。”
韦劭妏心一震,微笑回应“我也爱你,小欧文。”
母子情深的画面落入门口的金发男子眼中,刺痛了心中未曾痊愈的伤口,冷漠的蓝眸落在那一大一小身上,冰霜融去,化成了火焰。
欧文
足的腻着母亲撒娇,像是一辈子都不够似的,直到他看见倚在房门口的父亲,他小脸一垮,仓卒的退开母亲怀抱,小大人似的站正。
“父亲。”
背对着门的韦劭妏,没看见路克的身影,还觉得奇怪为何儿子的反应突然变了?原来是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她翩然转身,冷静自持的朝路克微笑“
安,班德森先生。”
前尘往事在脑中翻飞,一幕幕跃于眼前,彷佛昨
。
多久了?六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她不复他记忆中的年轻稚
,他也不复当年的年轻气盛。
如果他们的相遇晚个几年,他们会不会多为对方着想一点?
路克神色复杂的朝她点了点头,在她那双清澈的眸子注视下,他觉得自己无所遁形。
“为什么还没去上课?”路克尴尬的不知该如何打破沉默,便出声向儿子发虽,一开口,口气就是咄咄
人。
“是我要欧文陪伴,别怪他。”发现身旁的儿子瑟缩了一下。朝她的方向偎过来,韦劭妏
心不悦的睐了他一眼。
用这种口气跟个五岁小孩说话?欧文是他儿子!不是他公司员工!
路克懊恼的想咬掉自己舌头,他没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打破沉默,而是…他太急、太
。
欧文始终低着头,不敢抬头直视父亲,更不敢亲匿的大喊爹地,生疏得不像父子。相处六年的父子,竟比不过她这个相认一个月的母亲?!
来回看着这对父子,发现其中的“奥妙”韦劭妏皱起眉头,心中的不
加剧。
“我…”路克想为自己辩解,但话在她责备的眼神下,卡在喉头,发不出声。
打破沉默的,是站在门口看着笨蛋少爷吃瘪的管家麦特。
“欧文小少爷的车子准备好了。”
他隐忍的笑意让路克懊恼。
有什么办法呢?少爷从小到大就是个霸王,他大学毕业后入主家族企业,一肩扛起家族兴衰,脾气随着忙录的工作越来越暴躁,连强势的夫人也拿他没辙,只有在韦劭妏面前,他才会从老虎化成一只猫。
在她面前,他总是英雄气短,何谓绕指柔,她一个皱眉他就胆颤心惊,生怕她气了、恼了,不理自己。
事隔多年,少爷还是没什么长进,拿同一个女人没辙。
路克气恼的朝麦特警告一瞪,暗示他把嘴角的窃笑收回去。
“快去吧。”韦劭妏牵着儿子的小手,柔声道:“我在这里等你。”
“真的?”小欧文仍担心被遗弃。
“真的。”她疼惜的叹息,将他的小手交给麦特之前,她蹲身下来,亲吻儿子粉
的脸颊。“记住,妈咪很爱你。”
欧文脸亮了,害羞的偷觑面无表情的父亲,快速的在母亲脸上印下一吻,朝她挥挥手,走了。
路克神情更加复杂,心中一面感动于他们的母子情深,又嫉妒儿子得到她的全心关爱。
曾是夫
的两人,当年冲动的结婚、生子,舍弃了一切结合,如今…却相看两无语。
韦劭妏淡淡的扫了身旁的路克一眼,云淡风轻的点了点头,与他擦肩而过。
“等一等!”不知哪来的冲动,路克拦住她,高壮的身子挡在她身前,不让她轻易走出视线,觉得这么失去她,就会是永远的失去。
“班德森先生?有事吗?”她疑惑的眨了眨眼,微笑,像是两人从来没什么不愉快,不是夫
,曾经亲匿的拥有彼此。
她怎么还笑得出来?
路克不得不仔细看她。这些年来,她变了多少?
一样年轻漂亮的脸蛋,清新得仿佛落入凡间的精灵,沉稳优雅、眼神清亮,但嘴角扬起的笑容太过完美,完美得不像是真心微笑,苒仔细一看,她的态度、她的眼神,透
了她不若表相的温柔单纯,是她变了,还是她原本就是这样的性格?
“我…听说了。”他困难的吐出这一句,想起前晚母亲告诉他的,当年她所受的苦难,他不免呼吸一窒。“你从来不让我担心,我…是我忽略了你。”
她笑容加深。“都过去了。”口气云淡风轻的,仿佛那些往事都不重要了。
包括他…也一并抹去。
“我们总是聚少离多。”他急促的说着。“我…太忙了,忙得忽略初来乍到的你,我以为你适应得很好,所以我…从来没去细想你过得不好…”“都过去了呢。”她仍是笑,神情未变,连眼神闪烁都没。
路克不喜欢她这样,冷硬得像个机器人,以前的她会大笑、会生气、会娇嗔的捶打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个完美的名媛贵妇。
这样的形象,是母亲的鞭策抑或是她这些年来的保护
?
“你…变了很多。”他脸上再度浮现难懂的神情。
她淡淡地道:“我只是做回我自己。”原本她就不是个容易让人亲近的人。
有礼、生疏,与人保持着一段距离,她一直是这样的,她没有朋友,只有妹妹和小爸,因她为自己设定了目标,成为小爸的左右手、最信任的人。
雷蒙盖顿的继承人不需要朋友,只需要手段和谋略,会看人、会用人,才能掌握庞大产业。
除了家人,她不相信别人。
是她让路克走进心里,相信他、爱他,不顾一切的追随,然后撞得头破血
。
敝他吗?不,她比较恨的是自己。
“可是你回来了。”路克霸道地握住她的手臂,态度强势。“我会再度赢回你。”是亏欠,也是因为对她的爱未曾随时间的流逝消失,反而越来越浓烈。
他要他的
、他的子,这一次他不会再犯错。
“噗。”她轻笑出声。“班德森先生,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她不再喊他路克,划清界线似的喊他“班德森先生”
“我会再踏进班德森家大门,目的不是为了与你复合。”她的语气冷漠,有如恶魔。“我来要回当年被你们亲手刨下的心头
…欧文,我的孩子,你我都很清楚,对于当一名好
子,我心有余而力不足,人生往往不能尽如人意,我放弃当个好
子,要当个好母亲。”
路克心一震。“妏…”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这一次。我有备而来。”她微笑朝他点头,翩然转身离去。
*********
她是真的想当个好母亲,欧文的大小事她都亲力亲为,待欧文不只是温柔怜惜的疼宠而已。
陪他用餐,为他做营养
点的三餐,不许他偏食挑嘴。
欧文做功课时她在一旁静静的看书,与他一起磨耐
。
假
时大手拉小手,一起在花园里和花
草妖们说话,双手
是翻土拔草染上的土壤。
晚上,会为他阅读
边故事,听欧文说着今天一整天发生的趣事。
当然,他的教学观摩
兼园游会她一定会出席。
“妈咪妈咪。”欧文下课后,马上冲向难得来学校看他的母亲,正要撒娇的抱住她的
,却看见站在她身后的父亲。
他小小声的询问母亲“为什么父亲也来了?”小脸上有着疑惑不解。“他怎么还没回去纽约呢?”
小孩的天真话语透
了事实。
“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父母怎么能缺席呢?”韦劭妏笑着在儿子耳边说悄悄话。
但是声音却传到路克耳中。现在才来弥补缺乏的父子亲情,是不是…太晚了点?
欧文出生后他们就离婚了,原本
心期待出生的新生命,只剩他和儿子两人,少了她,他心空了一块。
他从此不敢待在老家太久,怕久了会放不下,他怕。
可她来了,俏生生的出现在他眼前,他才发现他的心早就遗失了,他只是在逃避而已。
他只是不愿面对自己会有跌跤的一天。
“果汁。”路克稍嫌
鲁的将柳橙汁
进儿子手中。
欧文突然不知所措,瞪眼看着父亲,再看着手中的鲜榨果汁,最后茫然的看着母亲。
“妈咪…”发出求救讯号。
“欧文,你的朋友在喊你。”韦劭妏指向另一头的红发
脸雀斑的女孩,她正朝欧文热情的招手。“妈咪做了饼干,拿去分给你朋友。”
他眼睛一亮。“妈咪,我可以说是你烤的吗?”
“当然可以。”
欧文拿着包装精美的饼干袋,快乐的奔向同学们,炫耀母亲的好厨艺。
看着儿子混进同侪中后,韦劭妏转身面向那位大块头,笑容全垮下来,双手环
的盯着他。
路克顿时有种做错事的小学生看见老师的恐惧。
“我…又做错了?”
他能面对上千员工不假辞
的训话,经手上千万投资脸色不变,但她脸一垮,他就手足无措…应该说面对他们母子,他始终做不好。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离婚的双亲仍能当好友,一同参与小孩的社
活动,我尽可能跟你和平共处,是因为欧文。”她开门见山地道,缺字一条狗,”
鲁得跟什么似的!“你以为旁人会怎么看待他?”
班德森家的小孩,念的自然是私立幼稚园,半年学费高达一万五千美金,欧文从小就跟这些精英玩在一起,他在同侪中的地位,取决于父母对他的态度。
在教学
这一天,有人看见路克对待欧文的态度是不耐和厌烦,他们会怎么想?
“你念过这所学校,应该很了解这里的环境。”她语气轻柔,但用字却咄咄
人。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路克摸摸鼻子。“他…很小,每回接近他,我都怕会捏碎他,我小心翼翼,但总会伤害他。”
韦劭妏掀掀眼睫,想了想,该不会这人连自己的儿子都没抱过吧?
“妈咪,瑞克和琳娜都说你烤的饼干很好吃!”炫耀回来的欧文,
脸的奋兴和骄傲。“西恩的爸妈邀我们一起去玩游戏,可不可以?”
亲子同乐的游戏吗?她小时候在捷克念书,每到这一天,她小爸跟虹总会玩得很疯狂…韦劭妏扫了身旁一脸怪异的路克一眼,心中有了计划。
“当然好。”
“YA!万岁!”欧文马上跑去告诉好友这个好消息。
“玩游戏?”路克怪声怪调。
“是你表现父爱的时候了。”她淡淡一笑。
“什么?!”他心惊胆跳。
双方家长一阵客套的寒暄,早在商场耳闻过对方的大名,但正式见面却是头一遭。
韦劭妏态度从容的应对,眼不时的瞟向脚边的两个小男孩。
“你妈咪好年轻哦!”西恩漂亮的绿眼睛,目瞪口呆的看着韦劭妏。“欧文,你妈咪真的回来了喔?他们要再婚吗?”
“西恩!”西恩的母亲抱歉的朝韦劭妏尴尬一笑。
她表示不介意的摇摇手。
轻率没有矫饰的童言童语啊…小孩是最天真无
的,他们的心没有染上大人世界的色彩,但也因为如此,说出口的话最为直接伤人。
是无心的,但杀伤力却最大。
“妈咪爱我就够了。”欧文的想法太过早
,也很单纯简单,直接把父亲排除在外。
身旁的路克身形一僵,她知道他发现了这残酷的事实。
此刻,广场上的活动主办人正在吆喝着,吸引很多人的眼光,韦劭妏也注意到了,当然,她看见了主办人和忙碌的老师们,准备了一个
恶的东西。
美国人的游戏,有时候还
态变的。
“去玩吧!”她微笑道:“带奖品回来给我。”
“什么?!”
“妈咪?!”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瞪着她,发出不平的声音。
“好像很有趣耶!喂,欧文,我们来比赛!”西恩本就是个顽皮好动的小孩,看见这么有趣的活动,他当然不会放过。“不答应,你就是胆小表!”
“我才不是胆小表!”男人怎么可以被污辱?就算只有五岁也知道自尊的重要
!“谁怕谁?哼!”“那我们在旁边等你们喽。”韦劭妏微笑,邀西恩的母亲到一旁等待,完全不理会两对父子。
游戏就是骑马打仗…由父亲背着孩子,孩子头上绑着头巾,必须用尽手段抢到对方的头巾“武器”则是小孩子手上的
油派。
所以啦,场中的父子们纷纷被砸得
头
脸的
油,围观的人们大笑不已。
当共患难的班德森父子档,带着第一名的战利品回来…一罐巧克力糖球,两人比狼狈的,身上的衣服被抓皱,路克的领带正躺在场地中间任人践踏,两人的脸上都是
油。
“噗哧…”韦劭妏对着站在她身前的一大一小,
笑出声。
“妈咪,我赢了!你看!”欧文奋兴的展示手上的糖果罐,他坐在父亲臂弯里,笑得十分开心。
路克尽管英俊的脸庞被
油给毁了,但他的
兴之意却透过眼神传达。
看来他们父子的隔阂“玩”出一条
隙了。
“谢谢。”韦劭妏笑着接过那罐糖果,掏出手帕,微笑的替儿子擦拭小脸上的
油。
擦完儿子的小脸,看看路克,再看看笑得这么开心的欧文,她掏出包包中的面纸,轻柔的擦拭路克脸上的
油。
这一幕天伦之乐的景象,落入了潜入偷拍的记者眼中,马上拿起相机按下快门…
*********
大地回
,新芽冒出枝头,原本快枯死的老树重新获得了生命力。
班德森家很久不见这种景象,绿意盎然的庭院,长时间居住在纽约的独子回来了,愉快的气氛以及欢笑声充斥在这栋屋子里。
她甚至看见那对一向不亲的父子,亲密的一同游泳、打球、欢笑。
萝兰坐在摇椅上,一脸欣慰的看着枝繁叶茂的老榕树。
“还来得及吧?”她不
喃喃自语着,抬头祈求上天,她犯的错别让她的儿子和孙儿来承担。
房门轻轻被打开,韦劭妏纤白的身影走进,落坐于萝兰身旁的小椅子,无声地与她一同看向窗外的景致。
两个女人心思各异,望着外头那对追逐嬉戏的父子,脸上的神情都带着温柔,没有人先开口打破沉默。
直到刺耳的来电铃声响起…舒伯特的魔王。
韦劭妏收回视线,掏出随身的手机按下通话键。
“小爸…嗯,再等一等…你太急了,我答过应你的,我会回去,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她毫不遮掩,就在萝兰的身旁和养父讲起电话,全程使用英文,刻意让萝兰听见。“我当然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回去后没有你的同意,我不会离开你…是,好…”好不容易安抚那只暴跳的恶魔,她收了线。
萝兰皱起了眉头,长长叹了口气“你恨我吗?”问了一个只有她们两人才明白的问题。
韦劭妏只是微笑,不回答。
“你是个好女孩…当我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我犯了错,晚年凄凉就是我的报应吧…”
萝兰自厌,她仍是微笑不语,沉得住气,但萝兰却急了,她的时间不多,她能戚受到自己的体力正逐渐
失!
“你…你什么时候走?”萝兰激动的抖落了膝上的毯子。
韦劭妏轻声一叹,弯
捡拾毯子,轻柔的覆在她腿上。
“您开出一百万美金的代价,要我来,只是为了救那株百年老树吗?”她早就知道了。“从这两年来,您不时透过律师要我来费城,凭班德森家族的财势地位,要找到优秀的植物专家来救回老树不是问题,为何偏偏要我,我会不明白吗?”
望着那双
悉一切的清澈双眸,萝兰是欣赏,也是羞愧。
“要走,我随时都能走。”这座宅子,不像她来时那般死气沉沉,是欧文的诅咒消失。“但,还不是时候。”
萝兰心一沉“你还是要走。”老迈的脸庞浮现了懊悔。“你恨我…”
“我不恨别人。”她轻声道:“我比较恨我自己。”是她的判断错误,她何需怨怪别人?
“那为何你还是要走?我不会再阻挠你和路克,你们…可以复合,他爱你,留下来,求求你留下来,为路克再添个孩子…”
韦劭妏脸上的微笑消失了,她
出哀伤的眼神,望着萝兰,高高在上的骄傲女人竟然求她留下来,跟路克复合,再度相爱,为他添个孩子,为欧文再添个弟弟或妹妹…
悲伤来袭,她想起过去,淡淡地道:“我办不到…”她无法开口告诉萝兰,她无法再生育了,怕自责甚深的萝兰过度苛责自己。
当年萝兰为了
迫她所做的手段,造成了无法弥补的后遗症。
“你是路克的母亲,你爱他胜于一切,就如同欧文的意义之于我。”韦劭妏坚定地道:“我要当个好母亲。”
萝兰慌了。她只要孩子,不要路克吗?!
“可是路克他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我…”萝兰为儿子辩解,为他解释当年他什么都没做,错的都是她这个自私的女人。
但韦劭妏的视线不在她身上了。
顺着她的眼神望去,只见那对正在玩接球的父子,温柔的视线不曾转移。
萝兰顿时心中有了悟,不再追问和辩解,嘴角微微扬起。
前尘往事似乎不再重要了,两个女人之间的心结在这一刻如烟消逝。
韦劭妏眼微眯,看着院子里玩闹的一大一小,再看看身处的这间房,脑中闪过一幕幕的画面,再对照着眼前迟暮的老人…
她很轻很轻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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