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寂静的房里,容心心在镜前不断端详自己,镜子里的她,看起来温柔沉静、甜美可人。为了这一天,她内心期待了许久,也准备了许久,终于,她可以再见到他了。
思及此,她粉
的红
~漾起一抹微笑。
“心心、心心…”容家美丽的小女儿容言净,惊慌地一把推开门,一双美丽的眼睛正四处搜寻堂姐的身影。
“怎么啦?”容心心从衣橱后走出来,疑惑地看着堂妹脸上如临大敌的神情。
容言净连忙掩上门。“他来了!”她郑重地说,一副“狼来了”的样子。
“我知道。”容心心一脸镇静,丝毫不见慌乱,见堂妹尚处于震惊中,脸上不由得勾出一抹笑。
她和言净仅相差一岁,自从父母双亡后,叔叔容中起便将她带回家中抚养。
从小到大,叔叔和婶婶对她如同亲生女儿一样,而她和言净的感情也如同亲生姐妹般要好,她们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分享的,只除了一件事,那是一段她悄悄埋藏在心中的回忆。
“别那么紧张,只是吃个饭而已。有叔叔在,你若不想说话,只要应个声音就好。L容心心扬起嘴角笑了笑,晶亮的眼神有趣地瞄了她一眼。
反正这种场面不都是这样吗?几句寒暄过后,叔叔就开始和那些贵客聊起他们的生意经,她们这些女眷,只要乖乖坐着,等时间差不多即可告退。
容言净望着堂姐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不由得叹了口气。
“可是,可是…”平常是这样没错,但这回不一样了。“之前听妈妈说,爸爸一直暗示他、暗示他要…追求我。”她苦恼低语,美丽的脸庞也因为最后三个字而皱了起来。
闻言,容心心脸上神情下变,只是低头抚着光滑的裙摆。
“那不是很好吗?他是个很出色的对象。”她轻声说。
“但我不想认识他啊!”为什么爸爸偏要当月老呢?容言净大叹。
容心心深
一口气,不想让堂妹看出她的失望。
“走吧,我好了。”
“算了、算了,我不管了,反正我坐远一点就是。”说完,容言净这才注意到堂姐的打扮,随即
出赞叹的笑。
“哇!心心,你今天很不一样啊!”刚刚忙着烦恼,没有注意到今晚的心心打扮得特别美丽,简直让人惊
。
“说什么!还不都一样。”看着她惊讶的表情,容心心不由得笑出声。
“你今天很不一样喔,特别漂亮!”
“你是在称赞我还是在称赞你自己呀!”别以为她不知道所有的人都说她们两姐妹长得像。
“当然是你啊!”容言净嘻嘻一笑,那笑容孩子气十足。“如果我能像你一样聪明勇敢就好了。”
虽然心心只大她一岁,但凡事都有自己的主见,也有勇气去面对困难,外表看似温柔沉静,但外柔内刚,绝不依循别人的眼光行事,因此心心不想做的事,谁也不能勉强。
她知道自己一向依赖心心,而心心也真的很疼爱她,在她每次调皮犯错的时候,总会
身而出,为她解决问题。
“像我有什么好?你聪明可爱又听话,比起我呀,是让叔叔安心多了。”想到叔叔常苦着脸对她谆谆教诲,容心心脸庞泛起一丝笑意。
“就是太听我爸爸的话才不好啊!你看,他叫这个黑什么的人来,也没问过我!”容言净忍不住抱怨。“但你就不一样啦,爸就不敢随便给你找个对象,硬要珎去认识认识。”
听着堂妹一迳抱怨叔叔的多管闲事,容心心只脑凄笑,以往她也不喜欢叔叔这么做,但这回她多希望女主角是她,偏偏事与愿违。
她悄悄
下心中的苦涩,低声为某人辩护“他是很有责任感的男人!”
容言净闻百,脸上一阵惊恐。
“才怪!”
*********
容言净站在庭院里,对着心不在焉的容心心皱着眉。
“心心,他真的害死了他太太?”虽是用问句,但基本上容言净已经相信了。“大家背后都叫他‘黑阎罗’,你知不知道?”
“黑阎罗”是所有人对黑御棠的称呼,他在商场上眼光奇准,且行事果决,凡被他看中的公司无一不被收购.原本这个称号,是畏惧又带点敬意,毕竟做生意是不能有妇人之仁的。然而,自从他外遇的
子车祸亡故后“黑阎罗”变成了索命阎罗,许多人都怀疑他心有不甘,所以谋害了红杏出墙的
子。
当然,这些话也只敢在他背后说,谁也没胆子敢在他面前提起,黑家钱多势大,谁敢正面和他对上。
黑阎罗?
这句话,震回了容心心神游四海的心,也震住了恰巧经过的男人的脚步。
黑御棠,今
容家的座上嘉宾,因为容中起有一通不得不接的重要电话,所以他暂时离开大厅到屋外走走,好让容中起可以自在地谈事情。
他十分清楚自己给人的
迫感,虽然他无意如此,但人们总是对他又敬又畏。不可否认的,在商场上这的确是一种有利的优势,不过,他从未想过要将这项优势用在容中起身上,对他而言,容中起是他父执辈的好友,他曾经跟着父亲来过这里。
容中起个性温厚,对待朋友有情有义,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善良,也太容易相信别人,或许这也说明了为何容家在企业界的规模会逐渐落后了。
他猜想容中起今
请他来,应是缺乏资金调度,想请他帮忙吧。
他知道自己会帮忙增资,除了两家的
情外,他也很欣赏容中起有情有义的忠厚个性。在利益纷争的商场上,忠厚的人实在不多了。
他一踏进庭院,便听见容家两位女孩在谈话。他知道说话的人是谁,那清脆悦耳又带点畏惧的声音不会听错,她是容中起的女儿…容言净。
他嘴角冷冷地扬起,勾出一抹讥诮的笑,事情都过了四年了,但流言仍是不曾停息。
柔和的月光洒在黑御棠严峻的五官上,让他更显冷酷。他低垂着眼,掩去眸里所有情绪,经过这么久的时间,再度听到这句指控,他已毫无感觉。
他漠然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脚步在略一停顿后,继而又向别处走去,丝毫没有多听的意愿。这些话他已经听到麻木了,原本
难平的心情,早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无动于衷。
正当他要无声无息地离开时,忽然一个坚定的反驳声音传来!
“他不是‘黑阎罗’,我不相信他真杀了他
子!”容心心大声反驳,那
烈的语气,让容言净讶异地张大眼,也让黑御棠的脚步再度停下。
“心心?”容言净吓了一跳的看着她,发现她似乎很…气愤?
“黑御棠不是‘黑阎罗’,他不可能杀害他的
子。”容心心语气坚定地再次重复。
是的,她一直都知道众人在黑御棠背后称他为“黑阎罗”因为他忍残地谋杀不贞的
子。
流言传呀传,越说越夸张,但她始终不相信,由于黑御棠在商场作风狠厉,和他
手而惨败的人,当然不放过这个机会打击他。
她知道言净单纯善良,虽然个性冲动,但也很容易相信别人,她会相信那些传言她一点都不意外,只是,她不能不为他说话。
“心心,你怎么了?”要吓人呀!“你又不认识他,怎么知道他会做什么、不会做什么?”
很可疑喔!容言净悄悄地打量堂姐不寻常的举动。
站在暗处的黑御棠也不动声
地挑起眉,等着容心心接下来要说什么。
“你也不认识他,既然如此,你又怎能说他是‘黑阎罗’呢?”容心心收起
烈的语气,用一种严肃的语调开口。“他的
子明明是车祸意外,只是当时他们正在协议离婚,大家就把罪名栽到他头上,这样对他并不公平。”
容言净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那打量的眼神看得容心心浑身下自在。
“心心,我都不晓得,原来你这么清楚他的事,你…该不会是喜欢他吧?”容言净问得胆战心惊,就怕亲亲堂姐真的点头。
闻言,容心心很快地摇头,直接否认。
“都说不上认识了,又怎会谈到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她别开眼,没有正视堂妹的眼睛,只是凝视远方。
完了!看到她这副模样,容言净就知道大势已定。她知道心心在说谎,如果这样她还看不出来,那她这些年就白活了。
她太了解心心了,应该说,她们姐妹俩彼此互相了解,只要对方在说谎,另一个总是马上能察觉出来。奇怪,那个“黑阎罗”不知道施了什么法,竟让心心动了心?更重要的是,她竟然完全不知道这是何时发生的事,她们姐妹之间一向没有秘密的呀!
奇怪,她从没听心心说曾见过黑御棠,到底心心是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容言净以小心翼翼的语气开口问:“你知道爸爸有意要我和他交往?”
站在暗处的男人闻言微讶,但仍是不动声
静观其变。
“我知道。L容心心低语,语气里有抹不自觉的落寞,却让容言净捕捉到了。
“但你也知道我不要,我…我有一点点怕他.”她撇撇嘴,其实不只一点点呢。
“看得出来。”容心心苦笑,不明白堂妹何以对黑御棠如此戒慎恐惧,方才她在大厅里见到他,并不感觉有任何可怕之处啊!
“只有你不怕他。”容言净话中有话,故意试探。
如果心心真的认为黑御棠是清白的,那她…也就勉强接受,至少在心心面前就别提到那件可怕的事。
“他没什么好怕的。”容心心开口,不自觉地护卫他。
是吗?
站在暗处的黑御棠微微勾出一抹淡笑,冷厉的眼神因她的回答而略显暖意。
容言净望着她,轻易瞧出她眼中的光彩…这下大事不妙了。
“心心,他那么严肃,不苟言笑,既不幽默也下风趣,再加上,呃…那些
七八糟的传闻…你、你不要…”喜欢他。这三个宇还没说出口,就见容心心先笑了出来.
“照你这么说,既然黑御棠集所有可怕丈夫的标志于一身,为什么大家还是公认他为黄金单身汉?”
是啊,即使闲言闲语
绕在他身上,反而更增添了他的神秘色彩。黑御棠不仅是黄金单身汉,那非凡的仪表与凌人的气势也令人难忘,所以杂志上常常可见他的相片。
“还不是因为他有钱!”容言净哼了一声,
“他不好不好不好不好!你可别被他骗了。”
容心心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她这堂妹是怎么了,一开始怕黑御棠怕得很,现在又挑剔起来。
“我说了,在还没真正认识一个人之前,不可以妄加评断。”她轻拍容言净的肩膀,一脸严肃。
“好好好。”容言净跺了一下脚,孩子气十足的模样,看得容心心忍不住
出微笑。“不说就是了,不过我们要离他远一点,知不知道?”
这下容心心真的笑出声来了。
“他也未必想接近我们。”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在唱独脚戏,怎好意思怪到别人身上。
“那最好!我去看他走了没有。”走了几步,容言净又回过头“我等一下就回来,你别
走。”
要是遇到那个“黑阎罗”就不好了。
晚点她一定要好好审问心心,问她到底是什么时候看上“黑阎罗”的,竟敢什么都不说,到底有没有将她当成姐妹呀!
容心心摆摆手,望着堂妹的背影离去,无奈一笑,真不明白她在急什么?
她仰头深
一口气,感受夜晚的微风吹动及肩长发,她
下高跟鞋,赤脚轻轻踩着鹅卵石地面,那凹凸不平的石头擦摩着她的脚心,让她既
又痛。
终于,又见到他了,容心心脸上泛起一朵笑花。
她猜想,他一定是忘记她了,但那又如何?这一点也不妨碍他在她心中的位置。
尽管谣言、闲话和可怕的传闻充斥在她耳边,但她一直都不相信,而今晚见到他后,她更加确定那些传言不可能是真的.
因为他遗是她记忆中的那个样子,严肃,正直,而且沉稳。
他父亲黑穆威与叔叔因为合作的开系变成好朋友,每回只要黑穆威来台湾,叔叔必定会邀请他到家中作客。
八岁那年,她的父母意外过世,她刚被叔叔、婶婶接来同住。年幼的她心中充
了不安与害怕,一点也不想和任何人说话,包括关爱她的叔叔、婶婶,以及天真可爱的小堂妹。当时,黑御棠跟着父亲一同来到容家,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他。
那时她爬上大树却下不来而哭泣,他无意中经过,看见她小小的身影挂在树上,马上将她抱了下来。
他先是板着脸训斥她,最后又板着脸安慰她。虽然他没有轻声细语地说些关怀的话来安慰她丧父丧母之痛,但她知道他是真的能体会她的不安和痛苦。
偶然的相遇让她将他的身影放在心上,但他却再也不曾来过了,黑穆威仍是偶尔会到容家作客,直到五年前去世为止。
从大人的谈话中,她知道黑御棠将所有心力都放在黑家的事业上,在父亲的栽培及自己的努力下,慢慢拓展出自己的事业版图,就连容叔也称讲他是难得的商业奇才。
小时候,她总是不自觉地注意有关他的所有事,在她心中,他是无人能比的大哥哥。
她喜欢他,也崇拜他,随着时间的累积,那种单纯的崇拜逐渐转为
恋,让她常常暗地关心他,并且为他的成功开心。在知道他结婚时,她虽然伤心,但仍是暗暗祝福他。
她对他的那份
恋从来没有消逝,只是在她心中变成一种更深的爱恋。
今晚见到他,她又再次感受到他与生俱来的力量和沉着,也再次为之深深吸引。
这样一个将荣誉与责任放在心上的男人,是不会做出杀
举动的,无论他有多么痛苦和愤怒。
她拎起裙摆,慢慢地在鹅卵石上踏步,一边想着埋藏在心中最深处的回忆,一边轻轻哼着歌。
忽然,一个陌生的影子落在她身旁,她吓了一跳,连忙抬起头,却望进黑御棠那深不可测的黑眸里。
“晚安,容小姐。”黑御棠低声开口,无视她的惊讶。
容心心瞪着突然出现的男人,一时间除了盯着他深邃的黑眸外,似乎找不到话可说。
“黑…黑御棠?”
“我是。”他淡淡一笑。知道他的突然出现吓着她了,但不知为什么,他一点也不感到有何不妥。
他们两人的距离极近,近到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甜香,那下是名贵香水的味道,应该是沐浴
或洗发
的自然香甜味道。
很好,因为他不太喜欢香水的味道。浓郁的香水总让他敬而远之,他不懂为什么那么多女人喜欢
香水,自然下是很好吗?
除此之外,他还注意到她那双美丽的眼睛,配上柔软的红
及
直的鼻梁,刚好形成一张完美的脸庞。
“你不是应该在里头和叔叔说话吗?”她的眼睛因警戒而睁大。老天,他不会刚刚一直都在这里吧?那她和言净的对话不就…
“我出来散步。”他的视线往下栘,落在她的赤脚,随后又栘回她的睑上。
容心心尴尬地站着,没穿鞋的脚让她不自在到了极点。她瞥了一下鞋子的踪影,发现它们正躺在他的身后,如果她想穿上鞋,还得绕过他…她挣扎着,不晓得要不要去穿上…
黑御棠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不必感到不自在,我向你保证,你这样没有什么不妥。”
她看着他,不确定他说的是否是实话?不过,转念一想,那又如何呢?是他来打搅她,不是她刻意赤脚跑到他面前去的。
她仰起头注视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渺小,这种感觉下仅来自他结实颐长的身躯,还有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沉着力量与
迫感。
老天,他只是轻松地站在那里,她就感觉到他的气势
人了。
不过眼前还有个最重要的问题。
“你刚出来吗?”她有礼地问,心中暗自祈祷他才刚到,否则言净说的那些话铁定给他听见了。
黑御棠看出她眼里的期望,微微扯动
角。
“有一段时间了。”他故意说着。
容心心闻言,仿佛窒息似的倒
口气。
“你…你…是不是…”该怎么问才不显得失礼呢?
“我想,我该谢谢你的支持与信任。”他态度沉着,刚毅的嘴角微弯,
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她抿紧
不再说话。
“很少有人对我有真正的信心,你,真是让我很意外。”
他注视她那双美丽澄澈的眼睛,那是一双不会说谎的眼睛,聪明、天真又充
信任。他也注意到她的皮肤极为柔软,而且上头没有太多的浓装
裹,又是一项令他赞赏的特质。
她抬头
上他专注的目光,没多久她就发现这是一项错误。
他的目光深邃,黑眸炯炯有神且十分犀利,当她发觉他正审视着自己时,顿时觉得呼吸困难.
他的脸孔十分好看,但不是那种漂亮的美男子,而是成
内敛的英
,与他所散发出来的沉着力量相符。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的眼神虽然精明犀利,但并不残酷,也没有一丝
气。
意识到自己直盯着他看,她假意咳了两声并别开眼。
“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黑御棠点点头,微微眯着眼,像在思索什么。
“我们以前见过吗?”
容心心闻言一愣,抬头望进他漆黑的眼眸。
我们以前见过吗?
他果真忘记了,虽然早已料到,但此刻听他说出来:心中仍有些微的失望.她努力
下这突如其来的怅然。
“若真见过,你会忘记吗?”她浅浅一笑,下答反问。
她注视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发觉时间已将他从一个斯文严谨的少年,蜕变成一个危险又充
魅力的男人。
黑御棠没有回答,只是将手
进口袋,一脸莫测高深地看着她。
容心心强自镇定,她已经不是年幼无知的小女孩了,她知道这种故意沉默的策略是想让她说出更多的话,她不会让他如意的。如果他能从容镇定地看着她,那她也能若无其事地回视他。
可是…这好难啊!
微风轻轻吹动他额上的黑发,让他看起来潇洒不羁,而她,还真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忍不住脸红心跳。
“心心…”终于,他开口了,但不是回答她的问话,而是唤她的名字。
他低沉的语调仿佛有魔法似的,令容心心屏住呼吸,动弹不得地望着他。这次他没再叫她容小姐,而是唤她的名字。
“心心、心心…”远处容言净的叫声传来,打破了这令人心神悸动的一刻。
容心心回过神,眨了一下眼,发现他也注意到渐近的脚步声了。
“你堂妹大概是回来报告坏消息了。”
她一愣。
“什么坏消息?”
他淡淡一笑“我还在这里.”
她脸一红,知道他完全听到容言净对他的批评。
“她不是有意的,言净单纯善良,她只是…听到流言,所以转告给我知道而已,绝对没有恶意。”
“我明白。”他再度微笑,这次笑意有到达他的眼里。“后会有期,心心。”
在她还来不及开口时,他已转身离去,迅速消失在黑暗中了。
容心心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有惊喜,也有疑惑.
后会有期?这代表以后还会再见面吗?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雀跃之情,开始期待起来。
*********
“心心,你早就认识他了对不对?”
容言净跟着堂姐回到房里,一进门她就迫不及待地追问。
“认识谁啊?”容心心将头上的发饰拿下,心不在焉地问。
不是她不愿专心听言净说话,而是今晚的刺
实在太多了,现在她只想静一静,好好回想今晚所发生的一切。
“我是说黑御棠。”到现在还想瞒她?容言净气鼓鼓地瞪着她,脸上
是被忽视的不悦。
容心心叹了口气“好吧,我说就是了。”
她走到
沿坐下,毫无意外地看到堂妹跳过来等在她面前,唉,真像个小孩子。
“说起来,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是我刚到这里的时候。”她缓缓开口。
“是大伯他们去世不久的时候吗?”
“对。”想起刚失去父母时,叔叔和婶婶的细心关怀,容心心下由得
心感激。
“那时黑御棠跟着他的父亲来作客,我就是在那时候见到他的。”
容言净扬起一眉“那时我们应该都还小吧。”
容心心笑了笑“是啊,我才八岁呢!”
“哇!这么久以前的事你遗记得啊!”她惊讶地
口而出,却意外地见到容心心脸颊绯红。“他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么印象深刻?”这才是重点。
容心心脸上的红
未褪。“也没什么,就是我爬到树上下不来,他刚好经过,就将我带下来了。”她轻描淡写地说,但放在膝上的手指却无意识地拱成一个尖塔。
她没有说出的是,那时候黑御棠将她抱下来后,摆着一张严肃的脸告诫她爬树的危险。她倔强地不肯说话,只是红着眼睛瞪着他,因此他又说明了责任的重要和任
的无聊,一个人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只会闯祸让别人收拾后果的人是最不可取的。
在他的“训斥”之下,最后她支支吾吾地说出她是为了找爸爸和妈妈才爬到树上,因为叔叔说他们在天堂,她只是想要离他们近一点。
她记得那时候他抱着她让她静静的哭,他没有开口安慰,但也没有离开,只是轻拍着她的背,并拿出手帕给她擦泪。
那是一个很难忘的回忆,下过对他面百,或许只是一段没什么大不了的小
曲,不值得放在心上。
“那也没什么嘛!”容言净耸耸肩,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值得怀念这么久的。“你一定没有说完。”
容心心淡淡一笑,姐妹之间感情要好的缺点,就是什么都瞒不过对方。
“说嘛!”容言净
着她,硬是不肯放过。
她就是觉得黑御棠配不上心心,那么冷酷的人怎么值得心心一直放在心上念念下忘?她想知道为什么。
“回去睡吧,明天我们不是要去逛街吗?”容心心扯开话题,不想再围着她和黑御棠之间打转。
闻言,容言净夸张地叹了口气。
“还说呢!爸爸叫我们明天不要出去,说有事情要宣布。”
“叔叔要说什么?”她的好奇心被挑起了。
容言净耸耸肩“不晓得。不过爸问了我许多话,就在我去看黑御棠走了没的时候。”
想起和爸爸的对话,容言净心中有一点不安。之前看到心心护卫黑御棠的态度,她想,为了心心好,应该去打听清楚黑御棠是怎样的人,于是她找了个机会
着爸爸问了很多关于黑御棠的事,从私生活到公事上,想知道的事情她都问了.
结果,爸爸大力称赞黑御棠,说他成
稳重有大将之风,难怪会在商场上叱咤风云,最后还说他目前单身…言下之意,就是要她好好把握机会。
老天呀!爸该不会是误会什么了吧?
“算了,反正明天就知道了。”容言净喃喃地说,转头看着堂姐“或许黑御棠也算是好人吧,只可惜太严厉了,看起来好可怕!”
其实她对外头的传言还是半信半疑,不过,在心心面前,她还是不提的好。
“等你真正认识他后,你就不会这样想了。”
“是吗?”她怀疑。
“当然,他只是外表冷酷,事实上他是极具同情心的。”容心心肃然的眼神里没有任何说笑的意味。
容言净俏丽的脸蛋翻了个白眼,知道她是无可救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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