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站在兰斯洛眼前的男人们微微一笑,其中一个伸出了手。
“朋友,”他低沉的声音悦耳的响起“我们是同类…同样为世界所不容的同类。”
…出自兰斯洛系列二《东印度之光》
外头行人匆匆走过,冷风毫不费劲地从气窗吹进破烂简陋的地下室中。
张玮慈几乎可以从气窗…那是这间房间唯一的阳光来源…数出上面街道有多少行人走过。
她躺在硬木板的
上,裹着不能使人温暖的棉被,长时间的哭泣使她眼角发疼,骨头也莫名的酸疼起来,但她对这一切却像是毫无所觉。
是第几天了呢?从那个可怕的夜晚开始,她就没有停止过她的眼泪。
只记得那晚她在电话亭昏倒,起来后却是在察警局,她还因为护照尚未补发下来,无法提出而被扣留,幸好天一亮,她打电话请台湾办事处帮她确定她的身份,那些察警同情她的遭遇,送她回到中国城。
但是,张玮慈却没来由的感到难过。她在异乡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一个和气的大胡子,就这样消失了。
那天她醒了之后,察警告诉她那只狼在他们赶到的时候还坐在她身边,奇怪的是,昏
的她毫发无伤。
而那只大巨的狼一看到察警与捕狗队便飞也似的逃掉,现场他们只找到诺因的衣物,但是,一切平静,没有血迹,没有一点点人与兽的打斗挣扎的痕迹。
诺因就像是平空消失了般,人间蒸发了。
张玮慈一听,当场眼泪夺眶而出,抱着他的
衣哭泣起来。她反问察警若不是被吃掉了,为何
衣遗留在现场?
但好心的察警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直到现在,她还是不脑控制自己的泪水,每每想到那个恐怖的夜晚…她每天醒来就哭,哭完就睡,期间房东曾下来几次送点食物给她,但是她却一点食
也没有。
她就这么躺在
上,呆呆的望着气窗外匆匆而过的行人,无止境的哭泣着。
说不上来为什么,她就是为了那个大胡子的死感到哀伤。
虽然他只是一个认识了一天的朋友,但却也是个让她在陌生国度有了点快乐的朋友。
“砰砰!”一阵敲门声唤回张玮慈的思绪,她挣扎的起身,虚弱的哑声问:“是谁?”
“张小姐,你朋友找。”房东用中文说。
她不解,怪了,她在纽约有什么朋友?
唯一的那个,现在应该是在天国唱小夜曲吧!
她打开门,目光先接触到一个厚实的
膛,视线慢慢往上移动,看到有点熟悉的银灰色胡子,密密麻麻的,然后是一双灰色的眼睛,还有带着和气微笑的脸庞…
“鬼呀!有鬼啊!”妈呀!当真是衰到白
见鬼了!站在房东身边的不就是应该去见上帝的…诺因吗?!张玮慈双脚一软,整个人吓得瘫坐在地。
房东奇怪的看着坐在地上的她,他们到底认不认识啊?!。
诺因客气的对房东笑了笑“不好意思,她可能误会了一些事,我可以单独跟她谈谈吗?”
看样子她误会大了,有必要好好解释。
送走了
肚子疑问的房东,诺因不顾张玮慈的抗议,一把横抱起瘫软的她,走进地下室。
“老天,你怎么住在这种地方?”
他惊愕的环顾四周,这房间根本就是仓库!一张勉为其难称为
的烂木板,一个不时发出吱嘎声的暖气,低垂摇晃的灯泡,周遭堆着不知名的东西。
“你…你…你不是…”
张玮慈声音细弱的问道:“消失…了吗?”
她想不出合理的解释,他人突然不见,只剩下衣服,他总不可能
光衣服
奔…那么他的消失只有一个合理解释…
被狼吃掉了。
“嗯,”诺因脑袋飞快运转,发挥他小说家的想像力,编出一个理由“我躲到树上去了。”
“那衣服…”有必要
衣服吗?那时还下雪耶!
“嗯咳,”他转过脸去,掩饰因心虚而涌上脸的红
“欺骗那只狼用的,让它以为我在下面。”
张玮慈还想要再问些什么,他却转变了话题。
“你怎么住在这种地方?我找了你好几天了。”
这句话一点也不假,当时化身为狼、追在她身后是担心她一个独身女子的安全,怎么料到她吓得报警,害他那天晚上跟捕狗大队玩了一晚上的躲猫猫。
第二天一早,他就开始找寻她,说不上来为什么,他对她就是有种莫名的在意。
花了几天找遍了中国城,却都没有着落,最后,他只好找上察警,用一顿午餐,从一个比较粗心大意的察警口中套出她的住址。
好不容易找到她,竟发现她简直像是
待自己,住在这种破破烂烂的地下室,而且小小脸蛋瘦得凹陷下去,嘴
也发青,小小身子抱在怀里却一点重量也没有。
见她咬着下
没有回答,诺因有点不高兴的说:“你是发了什么神经会想住这里?”
“我才不是发神经!”她微弱的,细细声的抗议“我…我根本没有钱,这里,还是好心的房东便宜租给我的。”
要争胜好强的她坦承自己的窘困实在让她羞愧不已,倔强的她一向最讨厌欠人情,也不愿跟别人求助,只是如今的状况不得不叫她向现实低头。
诺因瞪大眼看着怀中的小人儿“你没钱?”
张玮慈困难的点点头,缓慢的把自己从来到纽约下飞机后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说出,他边听眉头皱得越紧,不时随着她的叙述摇头。
听完她的遭遇,他同情的下了个评语“你真倒楣。”
“我从不否认。”她撇了撇嘴“不过至少护照这几天总算补发下来了。”不过信用卡还在拖,这家行银的办事效率有够差。
她不知道,此时那家行银在台湾发生挤兑危机,短时间内,她可能很难动用她户头里的钱。
诺因关心的问:“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两人的对话就因房东的闯入而中断。房东是个古板的老太太,她看到两人间有如情人似的举止互动,顿时
相当不赞同的表情。
看来这外表清秀正经的女孩,其实也不过是个爱与外国人搞在一块的随便女孩!
还有,这外国男人留了一把落腮胡,搞不好是个
汉,
得不好说不定会对她的房子、财产动起歪脑筋…
老太太马上起了反感,在纽约住久了,深知明哲保身的重要。
她清了清喉咙,用一种带着口音的英文说道:“张小姐,既然你朋友来了,我想你也该搬出去了吧?”
她跟张玮慈说话向来用中文,现在却用英文,是刻意说给诺因听的。
“可是,我有付你房钱啊!”张玮慈挣扎的从诺因怀中离开,急急的道∶“不是说好可以让我住到月底吗?”
“你那一点点钱!”房东连忙从口袋里拿出一些钱“扣掉这几天的份,我全部退给你。”
“我不是要钱啊!”她虚弱的靠着诺因,多天没有进食的她实在快没力气了“这样你叫我住哪里?”这里环境虽然不是很好,但是至少可以遮风挡雨。
房东决绝的摇头,一副别人死活与己无关的模样。
诺因把一切看在眼里,越听越不高兴,这么个鸟地方,又不是什么金窝银窝的,有什么好留恋?他再度无视张玮慈的抗议,把她打横抱起来。
“不住就不住,有什么了不起的!”看到房东那副嘴脸,真叫人
肚子火。
“诺因?”张玮慈不知所措的看看他又看向房东。“你在说些什么?不住这里我能住哪里?”
“来住我家啊!”他豪气干云的道:“反正我家很大,还有空房间。”
不是这个问题啊!她悲惨的叹气,他们的思考逻辑好像是两个星球的人。“无功不受禄。”
“啊?”什么意思?“听不懂。”
“我、我…我,”解释起来太麻烦了,她只好简单的说:“总之,我跟你才认识不到一天,而且…”
“你怕我是大野狼?”虽然他绝对是。“放心,大野狼也不啃干柴的。我家楼上的公寓还空着,考虑一下吧!不然,你还有地方能去吗?”
张玮慈为之语
,是啊!凭她身上的一点点钱,能住哪里?
现实环境不允许她推却这适时伸出的友善之手,她考虑着,这样住到一个男人家里好吗?
房东听了诺因的话,不屑的评论“张小姐,我本以为你是个洁身自爱的好女孩呢!想不到也是跟着外国人胡混的货。”
张玮慈扭头过去,为什么她之前没发觉这老太太的脸长得很像巫婆?一咬牙,她抓住诺因的衣服。
“我跟你走。”
诺因点点头,马上抱着她转头就走,离开阴暗
冷的地下室。
一接触到阳光,张玮慈觉得有些刺眼,好几天都没离开那阴暗的小房间,猛一下看到外面的世界,还真有种隔世为人的感觉。
诺因动作轻柔地把她放置在自己车里的前座,并从后座拉了条毯子给她。看她一脸苍白,简直像是个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
“先回我家去吧。”
他发动车子,在呼呼的引擎声中转头跟娇小女子说话的同时,却发现她眉头紧蹙,五官扭曲成奇怪的表情。
“怎么了?”
“我…”
太久没进食,也躺在那不舒适的硬木板上太久,现在张玮慈只觉得肚子饿又全身发痛。
“我…我好饿。”
话一说完,仿佛全身的力气都用尽,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虽然没昏倒,不过从她那恍惚的表情来看,简直近似弥留。
诺因连忙踩下油门,车子飞驰而去。
布雷克突然很庆幸自己今天没有去医院,因为他是公寓住户中第一个有幸看到诺因抱着个用
毯包着的小小女孩上楼的人。
“喂,诺因,她是谁?”
看他动作轻缓的像是抱着个什么宝贝,布雷克实在想逗他一逗,他伸出手指,想去戳戳那
毯里的小人儿,却被室友的狼爪一掌拍开。
“别闹了,帮我去冰箱拿点牛
来。”
诺因把张玮慈放在沙发里,把多事的室友赶走后才蹲身下观察。看着她紧闭的双眼,长长睫
紧紧阖着,在眼圈下方形成一道阴影。
为什么他对她会这么关心?是对弱小动物的同情吗?
好像也没这么简单,还是因为她倔强的神情?她可爱的表情?轻轻触动他心底某处的甜蜜微笑?
“没有牛
,”厨房里传来布雷克的高声叫唤,打断了他的沉思。“只有番茄跟番茄汁,还有你的啤酒。”
懊死的,他忘记前几天把牛
都拿给住在楼下的伊曼了!
诺因翻了翻白眼,对布雷克叫道:“好几天没吃东西的人适合吃什么?帮我
一点出来。”
“只有法蓝昨天煮的中国饭。”布雷克一直对昨
的晚餐很有意见。“那种加了水,稀稀的饭。”
唔,那个味道还不错,而且出自于目前同住鲍寓里手艺最好的家伙,总比布雷克胡搞出来的东西好得多。
“就那个吧。”
不一会,就看到布雷克端着碗走出来,一边发表高见“我一直觉得这种汤汤水水的东西不怎么好吃。”
“那是你的味觉跟一般人不一样。”
诺因接过碗,轻轻摇醒张玮慈“哈啰,你先吃点东西吧。”
她从模模糊糊的有闻到一股食物的香味,睁开眼,还以为自己到了天堂,身边不再是墙壁剥落、灌
冷风的地下室,而是一间装潢十分简单大方的客厅,她则身处于温暖柔软的沙发当中。
还有一双温和的灰色眼眸关心的看着她。
“这里是…”
“我家。”
诺因一边说一边把碗端到她面前,试着喂她。她迟疑了一会,才张开嘴
下。
“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好?”布雷克在一旁大发不平之鸣“也没见过你以前对谁这么好过。”
“人家是病人,”诺因把碗递给张玮慈,满意的看着她缓慢咀嚼
咽。“你别闹了。”
“大野狼转
,变成小红帽了。”布雷克调侃道。
诺因的回答是狠狠瞪他一眼。
张玮慈听到布雷克的话,抬起头看到一个身穿黑衣的帅气黑发男子,揶揄的表情还挂在脸上。
“我不是小红帽。”她出声抗议,她一向最不喜欢别人看到她圆圆孩子气的脸蛋就把她当小孩。
“但是他是大…喔!”
野狼两个字还来不及说出口,就被诺因一拳打在肚子上,还真是痛啊!布雷克倒在波斯地毯上滚来滚去。
张玮慈被他夸张的举动逗笑,大胡子的朋友还真是有趣的人。
她边吃边打量周遭,落地玻璃窗外就是中央公园,室内摆设充
一种单身男子的极简品味,不过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单身汉住的地方,其实也
…脏
的。
除了她现在所处的沙发可以坐人,其余的椅子上都斜挂着衣服,有的还丢在地上,书报杂志杂乱的一堆堆四处放,电视跟音响上也放着奇怪的摆饰品,看得出来这间房子的主人生活过得非常…随
。
发觉她环视的目光,诺因不好意思的呐呐开口“最近我们的钟点女佣生病,一时之间找不到人手帮忙,所以家里有点
。”
“没关系。”她微笑,吃了东西之后力气就上来了,说话也不像方才那般奄奄一息。“有地方住就很好了…”她想起自己现在的境况,脸色又黯淡下来。
他干笑道:“单身汉的房间,就是这样脏
…”他摸摸胡子,思索道∶“我们楼上还有好几间空屋,你就在这里住下好了,租金不贵,房东人也很好。”
他顿了顿,笑得有些尴尬“不过房间好像一样脏
,你得委屈一下了。”
“房东不是人…”布雷克在一旁小小声的嘟哝,不过她并没有听到。
委屈?一点都不会。
她双眼绽发“得救了”的光彩“我会把它清理好,谢谢你,诺因。”
他微笑“别这么说。”
张玮慈感激得觉得她一定要做些什么,好来还这和善的大胡子的人情。
“你刚刚说你们的钟点女佣生病了,找不到人手吗?”
“是啊。”她问这做什么?
“我看这样好了。”她仰着头看着他,斜斜凤眼闪闪发亮“住在楼上公寓的期间,我就充当你们的钟点女佣,帮你们打理,如何?”
“啥?”诺因愣住。
“好啊!”这声附和来自倒在地上的布雷克,他向来对诺因的生活习惯很有意见。
诺因快速的用一团衣服
住布雷克的嘴。
“这样不好吧?”她体身还很虚弱啊!
“可是你们需要人手,而我需要一点金钱与工作。两相权衡,这应该是个不错的主意吧?”
她的倔脾气不允许她平白接受别人的好意,自己却没有任何回馈。
诺因一手紧紧抓住
血鬼挣扎的手,摸着胡子想了想。
“等你体身好一点吧。”
他一边说一边把布雷克拖到门边,门一开一脚把布雷克踢了出去。
“喂喂!你干么?”布雷克摸摸自己被踹痛的
股,转身手指大胡子的鼻尖。“有异
没人
!”
“别
说,”诺因
低了声音“她是我重要的客人。”
最后扔下一句“地下室应该可以住人了!”然后门毫不客气的当着布雷克的面“砰”地关上。
地下室能住人才有鬼!布雷克摸摸鼻子,想着诺因与里头那个可爱的东方女孩。呼呼呵呵,想必她的确是
重要的哟!以前从没看过诺因这么温柔的样子。
头条新闻哪!布雷克脚步轻快的往楼下走去,大嗓门开始嚷嚷。
拜布雷克广播之赐,同住鲍寓的其他两人当晚就知道诺因家来了个“重要”的客人。一如往常,晚上众人全部聚集到诺因家来。
法蓝端起一盘三明治,递给娇小的客人“尝尝看,这是我自己做的。”
张玮慈受宠若惊的接过“谢谢。”
眼前男子有着极之俊秀的的五官,与黑衣男子相比完全不逊
的容貌却有相反的气质,黑衣男子是那种很男
的英俊,而他则充
着
媚的魅力,若是被他直勾勾盯着看,她真会心跳不止。
另一个站得远远的男子一身白衣,发
是特殊的银白,在灯光下闪烁着宛如海
起的
花一般的光泽,不过天蓝色的瞳孔却十分无神、没有焦距,像是个盲人。
房子里的四个男人各有特色,但只有大胡子给她一种和善好亲近的感觉,其他人美则美矣,就是叫人难以接近。
“诺因,你怎么还不帮我们介绍一下?”
布雷克无视于一旁诺因乌嘛嘛的脸色,不怕死的捋狼须“我还不知道这位小姐的名字耶!想必她一定很好奇我们的名字对不对?!”
诺因没有任何时刻会比现在…就算他的冰箱充
可怕的番茄味…更讨厌这只
血鬼。
“她很累,你们让她休息好不好?”
“哎呀,舍不得喽。”
法蓝随之起哄,他们都知道四年前“那件事情”过去之后,诺因不再和任何女子交往。
“想必她一定是个非常…重要的人物,是不是呀?”
诺因此刻突然有个冲动,不知道狐狸
的
皮保暖不保暖?真想测试一下。
“她叫张玮慈,满意啦?!”随口敷衍两句,他便推着其他人往门外走“滚滚滚,知道名字之后就快滚。”
“她还不知道我们的名字呀!”法蓝挣脱狼人的掌控,走到张玮慈面前“我是法蓝.迪威,你是台湾人吗?”
“是啊。”她细看法蓝,漂亮的五官及发
隐约有东方人的影子。
“我妈妈现在也住在台湾耶!”他一听,像孩子一样笑得更灿烂。
布雷克趁此机会也赶紧
话“哈啰,我是布雷克,是这家伙,”他比比诺因“的同居人。”
他的地下室装修中,所以暂居四楼。
看到他的逗趣表情,她忍不住“噗”地一声笑开来。
诺因原本担心她体身需要休息,但看她小小苹果脸有了笑意,又觉得有大家陪着她也是不错的好事。
不过,她的下一句话当场让他的好心情飞到九霄云外。
“你们应该是Gaycouple吧?”
这四个人给她一种说不上来的奇特感,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所以她的小脑袋里想得到的理由只有这个。
布雷克跟诺因两人几乎是同时,像触了电似的跳起来。
“跟他?!”不约而同的大喊。
“拜托,”布雷克首先发难“要也不会跟他,大胡子几天没刮啦?”
“呸呸,”诺因不甘示弱做了个呕吐的鬼脸“你这个只喜欢番茄跟红酒的味觉白痴,就算我是同
恋,死也不会找你。”
“那找我吧!”法蓝被冷落一旁,嘻皮笑脸的说:“诺因,我一向都觉得大胡子最有男人味了!”
末了,还附送一记甜腻的叫人起
皮疙瘩的媚眼。
诺因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们,最后目光落在躲在一旁看好戏的始作俑者。
“他们两个是不是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跟你保证,我绝对不是同
恋。”
张玮慈饶富兴味的看着他们,突然听到这番保证,脑袋还真一下转不过来。“喔,呃,对不起,我看你们感情很好才会有这种感觉。”
“没关系啦!”法蓝一手勾住诺因的肩,十分善良的帮他作做证“他这家伙呀,有三、四年没近女
了,你没来之前,我们对他都有同样的怀疑哩!”
“要你多嘴来着!”诺因反手一勾,狐狸
的手臂马上被拗成奇怪的角度,痛得法蓝哀哀叫。
“好了,”一道淡淡轻轻的男中音从房间角落传来“很晚了,我们真的得让小姐休息了。”
张玮慈循声望去,才发觉说话的是一直站在一旁不出声的银发男子,只见他缓慢的走到她面前,双眼虽然没有焦距,但是行动却很俐落。
“我是伊曼,”他对她笑了笑,这时她清楚的看见他那双天蓝色的眼珠毫无神采,果然如自己猜测般是个盲人。“我住在楼下,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痹篇口。”
诺因感激的看着他,呜呜呜,真想以一声狼嚎来表示自己的感谢,果然还是伊曼善解人意呀!
“夜深啦,早点回家最好。去去,全部给我滚回去睡觉。”
说完,他拿起楼上的钥匙,示意张玮慈跟上他的脚步。
布雷克看着两人上楼的背影,疑惑的抓抓头“诺因是不是忘记佩卓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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