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早安。”苗水净大大方方的走到两人身边。
一看到她,荆忍马上一副见鬼的模样。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保护你啊。”老话一句,然后泰然自若的坐到他旁边的石凳上,她朝对面的庄伯勋点了个头,低声道早,而庄伯勋也很有礼貌的道早安。
“可是你不是…”
“不是什么?”她挑眉看他,眼神却是冷淡外加不悦。
冷汗滑过额际,荆忍在心里大喊…完蛋。
“你没睡著?”不用想了,想必一定就是这样。
“当然有,不过你一开门我就醒了。”当她保镳是混假的吗?
“我不知道你耳力这么好?”挤出笑容。
“我除了耳力好,记忆力也很好,你出门前对我做了什么事我可是都记得一清二楚。”故意说。
完了完了,这下已经不是完蛋,而是死定了!
她竟然知道自己偷亲她,这次她一定会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惊慌著,他很勉强很勉强的挤出笑。“你该不会是想辞职不干吧?”
“我为什么要辞职?”看着那愀然变
的俊脸,苗水净暗笑在心里。
恩哼,谁说她好欺负的?她也是会反击的好不好,没道理每次都是她被吃得死死的。
“因为我…”要认错吗?
想来也真是可笑,之前他巴不得要她自动滚蛋,现在他却怕极了她会突然消失不见,没想到被爱情融化的心会是这么脆弱,唉…
“因为你怎样?”总有一次是你说不出话来了吧?苗水净笑盈盈的瞅著他问,脸上的表情让人完全读不出她此刻的想法。
看着她那让人摸不透的表情,荆忍只想马上跪地求饶,不过庄伯勋就在身边。他要真的跪了,面子何在?
咳了一声,他倾身在她耳边小声道:“如果我回去之后自动跪算盘,你会不会气消一点?”
“你没事跪什么算盘?”她不解地问。
“老公做错事,不都是要跪算盘的吗?”理所当然的口吻。
闻言,小脸酡红了起来。
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她哼地一声将脸别到另一头。“我不认识你老婆,跪算盘的事你去问她,不千我的事。”
“怎么会不干你的事?你可是预定好的未婚
,所以我的老婆当然就是你喽!”看到她脸红,他喜不自胜,因为会脸红就代表她对他还是有感觉的。
“你又
说话,我什么时候变成你未婚
了?”话是这么说,但是苗水净却
不下心头那股甜滋滋的感觉。
“现在喽。”他
出讨好的笑容,希望她能消气。
看着那抹可怜兮兮又卑微的笑容,苗水净本来还想再刺
他,但终究还是敌不过心中的笑意,不小心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而见到她笑的荆忍,这才松了口气。
看着小俩口一来一往,对面的庄伯勋羡慕又感慨。
“唉,年轻真好,想当年我啊…”“废话少说,东西呢?”荆忍迅速收起笑容,不耐烦的打断庄伯勋的话。
人都杀到这里来了,那也只好把事情办一办,至于之后她要是问起他为什么会偷溜,只能到时候再想借口搪
了,反正只要别让她知道恐吓信背后的真正内幕,应该就不会有问题了吧?!
“唉,老人家总是被排挤,可怜哪!”庄伯勋一边哀叹,一边从公事包里拿出两份文件。“喏!右手是继承,左手是抛弃,你自己选一份写吧。”
看着眼前的两份文件,荆忍实在很难决定要签署哪一份文件。
如果可以,他一点也不想跟“那个人”…当年将他母亲赶出家门,对他父母亲百般刁难、血缘上是他亲外公的人扯上一丁点的关系,偏偏那个人
魂不散,连死了都要找他麻烦,硬是留了笔遗产给他。
要他继承那笔钱他办不到,但是眼前这个死老头说的也没错,这世界上的确有许多人需要帮忙,可是要把钱捐赠出去就必须先办理继承,而继承的话,就代表他接受了那个人的东西,
那种感觉…真是让他该死的很不
!
就在荆忍犹豫不定的时候,一旁的苗水净本想慢慢的等他想通,然而她却发现身后有三道细微的脚步声,听起来像是被人刻意放轻,声音很小速度却很快,并笔直的朝他们接近,心一凛,她马上提高警觉。
迅速转头,她马上发现不远处有三个剽悍大汉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并快速的朝他们靠近。
“你们是谁!要做什么?”
她飞快起身,挡在荆忍的身后怒喝;而荆忍则是在察觉到她不寻常动作的瞬间,也迅速回头起身。
树下,三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一字排开站著,从他们过分阴沉的眼神里可以感觉得出他们绝非善类。
“荆先生、庄律师,请你们跟我们走一趟。”没有废话,一开口就是请人。
“三岁小孩都知道不能跟陌生人走,你想我会跟你们走吗?”荆忍冷哼。
“没错,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为什么要跟你们走?不过话说回来,我突然想到我家里有点事,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你们慢慢聊。”站在荆忍和苗水净身后的庄伯勋见苗头不对,东西收了收,短短的脚就马上往后挪。
“站住!”三人忽然亮出手
,一点也不担心会吓到公园里其他早起运动的人,行为十分嚣张。
“喝!”看见手
,庄伯勋马上僵硬如石。
“你还有你!”指著荆忍和庄伯勋。“最好乖乖跟我们走,如果不肯,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瞪著眼前的三把
,荆忍眯起黑眸,眼里写
暴风雪来前的冷寒,可体身却是不著痕迹的走到苗水净身前。
“是‘他们’派你们来的?”他问。
三人以沉默作为回答。
看了眼身后的苗水净和庄伯勋,荆忍评估著目前的状况后,快速的做出决定。“好,我跟你们走,可是庄律师和我身后的小姐必须留下。”
“老板
代,庄律师一起带走。”三人其中一人用手
对庄伯勋比了比,要他往前走,搞得后者面色死灰。
“人都走光了多无聊,不如也带我去吧。”苗水净突然缓缓的自荆忍的身后踱出。
闻言,他严厉的瞪向她。
“不关你的事!”这傻妞!没看到人家手中拿著
吗?
“怎么会不关我的事?我是你的保镳,你走到哪,我自然就得跟到哪。”她回嘴。
“老板吩咐,就你和庄律师。”很简洁的对话,因为想速战速决。
荆忍闻言,马上转头对她说:“你别跟,他们不敢对我怎样的。”
“狗急了会跳墙,谁知道他们真的不会伤你?”古典的丹凤眼内瞬间闪过一抹了然,仿彿对目前的情况已有全然的掌握。
事实证明,她的预感果然没错,一连串的恐吓事件果然跟他的亲戚有关。
昨晚当东情把荆忍的身家背景传真给她,顺便把他与贺家的恩怨情仇解释一遍后,她心中的疑惑就已经解开一半了。
她终于明白“放弃某种东西”是什么意思了,原来就是指抛弃继承遗产。
由于荆忍的阿姨、舅舅和表哥觊觎属于他的那笔遗产,所以才会写信恐吓他,不过她唯一不懂的是,为何荆忍对于那些人的恐吓会如此的有恃无恐?毕竟一旦他死了,属于他的那笔遗产就会自动转由那些人继承。
看来待会儿她得找个机会问问庄律师,把事情
个清楚。
“你别逞英雄,你就不能乖乖的听我一次话吗?”眼前的阵仗让他没多余的心力去分析她那句话背后的意思,只觉得她的不听话,让他头痛极了。
“很抱歉,这是我的责任。”
她充
歉意地对他笑了笑,然后忽然迅雷不及掩耳的旋身踢掉身侧的手
,接著趁另外两人错愕的将
口瞄准她的同时,忽地俯身冲往两人手肘下方的位置,速度之快,爆发力之猛,恍若猎杀猎物的花豹。
没料到眼前的女人身手会这么迅猛,两人先是一愣,但还是训练有素的往左右方闪开,接著快狠准的将手中的
对准她并扣下扳机…
“不…”荆忍被眼前的情况吓坏了,直觉的想扑向前去护住她,然而就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原本该被子弹
中的苗水净忽然自草地上跳了起来。
两发子弹咻咻地没入土壤里,苗水净却凌空迅速的踢出了右脚,将右方大汉手中的手
踢到空中然后伸手接住,接著她灵活落地又跳起飞踢,这次她换了个方向,对准了左方的大汉,不过这次她的目标不是手
,而是大汉的
下…
“奥…”
哀号骤起的瞬间,苗水净头也不回的将左手上的那把
,精准的瞄准著正打算从她背后偷袭的大汉的心脏。
接著她迅速用脚踢起哀号中大汉手里的手
,然后用右手接住,当然下一瞬间,这把
同样瞄准了右侧因为被她夺走了
枝而正打算以拳头攻击她的另一名大汉。
“你们两个如果不想死的话,通通给我退后!”
荆忍第一次看到这么冷肃的苗水净。
鲍园里,花正香,鸟语正悦耳,而她却用著他从没看过的表情,拿著两把
对准两名大汉,同时,她的脚下还另外踩著命
子显然受到重创的可怜男子,而这样一个画面竟然只和她的上一句话相差才五秒。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快到他甚至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三个剽悍壮汉就被她摆平了…他想,他的下巴应该快掉下来了,他的天哪!
“麻烦你去把地上的那把
捡回来。”苗水净忽然朝发愣中的荆忍说话。“我想有了这三把
,他们应该就不会反对我跟你一块去了吧?”一边说著,一边退后,手中的手
持续对准目标,苗水净浅笑着回到荆忍和庄伯勋身边。
“我也不会反对了。”将
捡起的同时,他小声咕哝著。
开玩笑,她手上有两把
,他才一把,怎么能比?不过最重要的是,他还想传宗接代呢!
看了眼躺在地上哀嚎、下场最惨的大汉,荆忍默默的在心中为他
下了一滴同情的眼泪。
听见他的话,她忍不住笑出声音。
“还笑?你知不知道刚刚我差点被你吓到心脏停止?”想到刚刚她差点被子弹
中的那一幕,他的心脏猛地又是一缩,一阵疼痛顿时充斥心
。
天晓得那一瞬间,他有多痛恨自己!他恨死了自己反应太慢,恨死了自己来不及阻止她出手,更恨死了自己为她带来这场灾难,结果咧?哼哼!只是虚惊一场。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她当然没漏掉他那声撕心裂肺的巨喊,想到他当时可能有的心情,她甜滋滋的弯起了嘴角,心里全是甜蜜。
“你也知道我会担心。”他又哼了一声,心里有点不开心。
什么
爬话、老牛漫步还有那老人太极拳,根本都是在唬嚼他!这女人分明快得跟闪电有得拚,他严重怀疑她是故意给他装肖为外加扮猪吃老虎。
“如何?现在该怎么办?”看着脸色通通很难看的三名大汉,苗水净决定还是先处理完正事,再跟他聊天。
闻言,荆忍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他万万没想到那些人会给他来这招,这下就算他想隐瞒事情的真相恐怕都办不到了,要是让她了解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唉,后果他连想都不敢想,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这一次肯定不是跪算盘就能了事的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和庄伯勋约在这里见面的事,只有他们两人晓得,阿姨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难道庄伯勋跟他们是一伙的?
一想到这个可能
,荆忍马上用杀人的目光朝庄伯勋的方向瞪去,结果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具僵化的化石人像。
带著杀气,他用力的推了他一把。
“死老头!”终于喊出内心话。
“啊…啊?”闻声,庄伯勋才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回过神来。刚刚,他是不是看到某出武侠片了?
“你说,为什么那些人会知道我们约在这里?”
“那些人?”惊吓过度的大脑一时半刻还不能运作,过了三秒才恢复正常功能。“喔?你说的是他们…咦,对啊,他们为什么会知道我们约在这里?”
“你少给我装傻,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要不是你说出去,他们会知道我们约在这里?”
“我没说啊,跟你通完电话后,我就回房睡觉了。”冤枉啊大人,人真的不是我杀的。庄伯勋努力解释。
“我不信!”事实胜于雄辩,眼前的情况让他不得不怀疑他。
“窃婷器吧。”一旁的苗水净凉凉
话。“这年头,装窃婷器这种事早就屡见不鲜了,庄律师,今天回家前,我建议你最好请可靠的征信业者在你的住所、公司,甚至你的手机里检查一下,我相信你的身边一定有窃婷器。”
“是吗?”庄伯勋显然很是震惊。
“真的是窃婷器?”荆忍却还是犹有几分猜疑,毕竟这个死老头是他外公的专属律师,而他,偏偏很讨厌他外公,所以连带的连他身边的人都不喜欢。
“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可以稍后再讨论,重点是这三个男人该怎么处理?”一顿,故意道:“他们刚刚有说到老板,显然还有幕后黑手,或许我们应该报警请察警来调查一…”
“我知道他们的老板是谁。”荆忍突然开口,然后叹了口气。
懊来的还是会来,迟早都要解决的,反正事情都走到这个地步了,不如就一并解决吧!
“喔?”尾音拉得有点长。
听出她语气间的不寻常,向来谈笑自如的俊脸上又浮上勉强的微笑。
随著事情一件件的发生,他早就不认为她是没实力的保镳,除了一身的好功夫之外,他相信她的头脑肯定也好得不得了!事到如今,恐怕她也猜出几分事实了吧?
“事情说来话长,我们先解决。”荆忍只好指著眼前的三个大汉,暂时避重就轻。
挑眉,没有异议,她押著三名大汉走出公园,来到荆忍的车子旁边。
“进去!”苗水净用力把人推入车内,手上的
始终拿得很稳。“这三把
我暂时帮你们保管,我会在前座监督你们,路上别妄想给我耍花招,否则我一定会让你们吃不完兜著走,知道吗?”很有魄力的低喝。
三人狼狈点头,少了
,他们再也不敢要威风,态度也一改嚣张为听话,完全对苗水净的话言听计从。
“庄先生,麻烦你开车跟在我们后头。”坐入车内,苗水净一边盯著后座的三人,一边分神跟车外的庄伯勋说话。
“我也要跟?”指著自己,庄伯勋脸色难看。才刚从虎口中劫后余生,她又把他往虎口推,会不会太狼心狗肺了些?
“有些事总是要做个了结不是吗?”苗水净眨眨眼,话中有话。
*********
当三名壮汉狼狈的被人押入仿维多利亚建筑风格的豪宅里时,屋里的人全都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贺
钟、贺甄华和贺森雷全都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们才对。”步入宣缓堂皇的客厅,荆忍锐利的黑眸一一扫过眼前的人,虽然他们彼此从没见过面,但是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令他讨厌的气息来判断,实在不难猜出他们的身分。“舅舅、阿姨、表哥。”
被那仿彿能看透一切的黑眸一扫,三人全都心虚的缩了下肩膀,但嘴巴上却是装疯卖傻。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三人异口同声这么回答。
“不懂也罢,省得我浪费
舌跟你们这群没用的人说话。”
“你说谁没有用!”三人又异口同声这么说,而且表情很有默契的都变得非常难看,让人有点怀疑他们三人其实是唱三簧的。
“我跟谁说话就是指谁没用。”荆忍扯开一抹不屑的笑容。
“你!”贺甄华气结,指著荆忍就破口大骂:“你这个人太过分了,随随便便闯入别人的家里
骂人,真是没教养,你妈到底是怎么教你的。”
听到母亲被人诋毁,荆忍眼里马上窜起两簇炽燃的火焰,但脸上的笑容却不减半分。“我母亲怎么教我的不劳你费心,倒是你口口声声说这里是你的家,你确定这里真的是你家吗?”他一边说,一边皱眉看着屋子里太过浮夸奢华的装潢摆设。
明明是栋房子,却搞得像座皇宫,虽然辉煌但却很冰冷,
动在其中的气息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真不愧是那个人所住的房子。从他踏进来的第一秒,就让他不由自主的产生一股排斥和厌恶,啧!
“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这句话听在多疑的贺甄华耳里,总觉得他是在耀武扬威…根据遗嘱里的财产分配,这栋房子的继承权的确属于他,只要他继承了遗产,这栋房子的主人自然就会是他。
“什么意思都没有,只是觉得这栋房子实在太过丑陋,里头的摆设装潢俗侩得让人倒胃口,如果你确定是这间房子的主人,那我只能说你的品味实在是差劲透顶!”抱
看着那张又惊又怒的刻薄嘴脸,荆忍凉凉的讽刺。
闻言,贺甄华简直就要抓狂。这臭小子实在太可恨了!
“我的品味还轮不到你来评断,你也不过就是某间小鲍司的老板,哪里会懂得什么叫做‘高尚’!”贺甄华嘴巴上不肯认输,连忙讥回去。
“你说得没错,我这个某间小鲍司的老板的确不可能会懂得居心叵测、说话刻薄、人老珠黄、人人嫌弃的中年女人的品味。”一气呵成,毫无断气,实实在在的损人损到底。
“你说什么?!”抓狂的尖叫。
“没听清楚?没关系,我再重复一次,我说我这个某间小鲍司的老板的确不可能会懂得居心叵测、说话刻薄、人老珠黄、人人嫌弃的中年女人的品味。”一字不差、速度不减的又说了一次。
轰!火山再度爆发,而这个画面实在有够精彩。
进门有段时间,但一直没开口说话…其实是不想开口破坏了这场好戏的苗水净,早就找了个绝佳的位置坐下来,观赏这出
采绝伦的温馨家庭喜剧。
她从来没想过亲戚间也能相处得这么糟糕,糟糕得有点像是仇人了。看到他们这样,她有点庆幸自己是个没亲没戚的孤儿。
“你这小子到底想怎样?”忍受不了荆忍的尖牙毒舌,贺甄华高八度尖叫出声。
“不怎么样,只想把事情解决解决。”荆忍脸上全是报复完的爽快。
呵呵,真是痛快!
当初要不是他们,他也用不著忍受臭凯子的大惊小敝以及员工的惊慌,最后还甚至被迫回家放长假,他安稳的生活被他们破坏得
七八糟,要是不报复回去,他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不过眼前的女人真的是他母亲的姐姐吗?他的母亲是个温柔婉约的女人,而眼前的女人既刻薄又歇斯底里,简直跟他的母亲差了十万八千里。
“你!”贺甄华还想回嘴,却被一旁的贺
钟拉了回去。“你该死的干么拉住我?”转头瞪向自家弟弟。
“你少说两句话会死吗?你难道都不会评估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形是不是?”贺
钟咬牙小声的低喝。
自从发出恐吓函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知道荆忍一定会怀疑是他们干的,但他们不担心他会去报警,因为他们并没有署名也没留下半枚指纹,就算察警当真找上门来,只要他们打死下承认,他也拿他们无可奈何。
可如今,找上门来的不是警灿邙是荆忍,而且他还把那个姓庄的律师也给带来了,就算他没有要继承那笔遗产,眼前这种情况也对他们太不利了,若是硬碰硬,他们根本半点便宜都占不到。
被自家弟弟这么一说,贺甄华才如梦初醒的
出惊愕的表情。
糟糕,她怎么那么轻易的就被
怒了?眼前这个人掌握著遗产的去留,而她却跟他吵起架来?!天哪!她真是疯了,贺甄华后悔不已。
“小忍哪!你别生气呀,你阿姨就是嘴
,你干万别跟她计较。”贺
钟
上前去陪笑。
竟然骂我嘴
?!
听到自己被人损,贺甄华多想冲到自家弟弟身边理论,但是…瞪著眼前的荆忍,她握拳强忍住心中的怒气,不断在心里默念:以大局为重,以大局为重…
“我怎么会跟她计较?好歹她也是我的亲阿姨,虽然她既刻薄又易怒,而且生气的样子活像是个母夜叉。”荆忍完全不放过任何可以损人的机会。
“你!”闻言,贺甄华气得又想还嘴,要不是贺
钟在旁重重的咳了一声提醒她,恐怕一场
舌战又要展开。
“小忍哪!你今天怎么会突然过来拜访,是不是有什么事?”贺
钟调开话题。
“你说呢?”荆忍不答反问,眼神诡谲得让人头皮发麻。
“我能说什么?你这么一问,舅舅真是一头雾水。”贺
钟挤笑装傻。
眼前的情况已经很清楚了,自家姐姐聘请的那三个人不但没有成功的把荆忍这臭小子带回来,还被人拿
押了回来,他再笨,也不会笨到自己承认跟这三个人有任何关系。
“是吗?那这三个人呢?你不认识?”荆忍指著前方的三个人。
“当然不认识。”贺
钟坚决否认到底,不过这也是实话,因为人是自家姐姐请的,本来就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吗?”荆忍放下
叉在
前的双手,悠闲的绕过花桌来到苗水净的身边,然后指著她手上一把手
,说:“一个小时前,这三个人突然拿著
要我跟他们走,举止行为跟绑架犯没什么两样,难道你真的不认识他们?”
“真有这种事?真是世风
下,人心不古啊!还好你没事…”一顿,特别强调:“不过舅舅我真的不认识这些
氓,你就别拿舅舅寻开心了。”真是的!没用的饭桶!贺
钟不著痕迹的转头瞪了眼身后的三个人。
“我没在寻开心,而且你没去演戏实在太可惜了,舅舅。”最后两个字的语气特别的阴沉,让人忍不住想打哆嗦。
“怪了,我爸都说不认识了,你干么还在那里啰哩叭嗦?难道你想诬赖我们不成?”贺森雷知道情况对他们很不利,所以本想安静的让父亲和阿姨解决就好,但是荆忍那仿彿
悉一切的眼神和咄咄
人的语气让他坐立不安,他一时冲动,忍不住就开口了。
看都不看贺森雷,荆忍完全把刚刚的声音当是某人放的
。
“既然舅舅你不认识这三个人,那我只好把他们交给察警了,或许让察警查一查,搞不好可以查出是谁指使他们来绑架我。”一顿,又说:“绑荚粕是一级重罪,要是被查出来,舅舅你说,幕后指使者要坐几年牢呢?”
被那锐利的黑眸u一扫,贺
钟心里重重一顿,脸上的微笑差点挂不住。
“这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学法律的。”
了好几口唾
,才让自己说话不抖。
“这个简单。”后头的庄伯勋推推鼻梁上的眼镜,非常专业的提供解答:“绑票使人致死者,唯一死刑,若无使人致死,最低七年以上有期徒刑,最高无期徒刑。”
庄伯勋话才说完,贺
钟等三人脸色全黑了。
m.sSVv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