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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好不容易熬到看诊时间结束,巩羿宸走出诊疗室伸伸懒

 堡作了一天下来,还真有点酸背痛,而且最近的体力好像有变差的现象,看来该找个时间到健⾝房做做运动才是。

 才刚踏出诊疗室,便看到花军苹正低头看着笼子里一只刚收进不久,来“住宿”的小狈…因为主人有事要远游,遂将无人照顾的小狈送到动物医院来暂住几天。

 只见她弯凝著关在里头的小狈,未几又起⾝走开,可是走没几步就又回到笼子前弯下,如此重复数次,似乎正在挣扎著该不该伸手摸它或逗弄它?

 “想摸就摸啊,反正这小东西得在我们医院里待上一阵子,跟它培养培养感情,以后你也比较好照顾它。”信手倒了杯开⽔,他感到好笑的建议道。

 一听见他的声音,花军苹瞬间像被雷打到似的将得笔直,随即回头瞪了他一眼,好似责怪他不该偷看人家的行为,但却反常的抿紧不发一语。

 “怎么?我说错了?”现在的老板真不好当,动不动就让员工摆脸⾊,偏偏这个员工又不能随便辞退,除非她自己打包走人,否则他肯定会被好友大卸八块、不得善终。

 “哼!”她还是不答腔,不过却明显且用力的冷哼了声。

 碑羿宸闻声挑起眉尾。

 “⼲么?声音被笼子里那条狗给叼走了吗?”

 花军苹狠瞪他一眼,快步走回柜台拿起笔,飞快的在me摸纸上写下几个大字,然后拿起纸张在他面前虚晃而过,上面写著…明明是你叫我别再开口讲话的,我只是听令行事而已。

 碑羿宸愣了下,想起之前要她别再开口的玩笑话,随即轻笑出声。“‮姐小‬,都好几个小时前的事了,你不是那么会记恨吧?”

 她的眼再扫他冷箭一枝,再次弯写下…抱歉,我就是小心眼。

 “噗~~”巩羿宸难耐的噴笑出声,赶忙将⽔杯放到柜台上,举双手投降。“好,是我的错,这样自粕以了吧,我的好‮姐小‬?”

 我的好‮姐小‬?

 冷不防的一股轻颤由她脚底直窜而上,令她打了个冷颤,小脸却反常的感到微烫。

 她轻咳了声,藉以稳定自己的不安,低下头在纸上又加⼊几个娟秀的字…你是在跟我认错吗?

 “是,我认错。”暗叹一口,老板难为啊!

 那么,我可以开口讲话了?她很坚持不发出任何声音,直到他确定认错、求饶为止。她可是很有原则的呢,哼!

 “⿇烦你快开尊口吧!”她受得了,他可受不了,感觉自己跟个⽩痴一样,对著冷空气独⽩。

 是你求我的喔!她扬了扬手上的字条,抬⾼下颚,刻意摆出⾼姿态。

 “算我怕你行了吧?”唉,哭无泪啊~~男子汉的面子然无存,尊严扫地、尊严扫地啊!

 “知道怕就好。”呼~~终于可以开口了。

 这样用文字对谈其实很伤⾝的,害她闷得都快得內伤了说。

 得到胜利的花军苹咧开嘴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不敢,不敢了。”他连声求饶,其实心里笑翻了。

 说这丫头单纯,她还真单纯,他是故意让她的,怎么她就是看不出来?

 不过好男不跟女斗,他不会跟她计较,也一点都不想跟她计较…朋友的妹妹嘛,就跟自己的妹妹一样,虽然他没有妹妹,不过都差不多啦!

 “不敢就好。”她跩跩的甩了下头,突地想起他之前好像说了句让她不太苟同的字串,蹙起眉指著笼子里的小狈。“等等,你刚才是说…以后这家伙要我负责照顾?”

 “嗯?”他愣了下,这才明⽩她所谓的“这家伙”是指笼子里的那条狗。“不然是要我照顾吗?”他神情怪异的瞅了她一眼。

 他可是医生耶,医生是负责看病的,不是负责照顾住宿猫狗的,而且这间动物医院里,除了他们两个之外,就只有每天上班四个小时的约聘宠物美容师,所以自然应该要由她来照料喽。

 “我不要!”她以臂环,以媲美狮吼的声音‮议抗‬道。

 碑羿宸微微瞠大双眼,差点被她那江湖上失传已久的“狮吼功”吓到。

 “你为什么不要?”乖乖,这丫头平常讲话虽不怎么温柔,但也不曾这么大声过,突然来个吼叫还骇人的耶,像头充満野的小⺟狮。

 “不要就是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怕他没听懂似的,她又连吼了好几声。

 “‮姐小‬,你要是可以替宠物看病,我就负责照顾那条狗。”啧!难搞的丫头。虽然他是老板,不过他可没占她便宜,一人负责一种任务很公平吧?她要是有帮宠物看病的本事,要他照顾二十条狗都没问题。

 “…”花军苹的嘴张得老大,看似想争辩些什么,却被他堵得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见鬼了!她要是会帮动物看病,还会在这里当助理吗?早就自己弄间动物医院来营业了,犯得著让他这么亏吗?

 “没声音?”巩羿宸挑动了下眉角,眼睛眉⽑都笑了,陡地轻佻的对她眨了下眼。“那么,我们就这样说定了喔!”

 感觉心脏狠狠的被撞了下,花军苹说不出所以然的心慌了起来…

 要死了!她是人不是宠物,他⼲么用那种看宠物的眼神看她?害她熊熊小鹿撞了一下!

 不行!稳住,稳住!她可不能随随便便就被电到了,再怎么说她都是比宠物⾼等的人类,不能这么“青菜”!虽然认识他到现在,好像不止一次有被电到的感觉…

 “你、你是老板,你说了算。”胡的挥了挥手,她逃难似的赶忙打开置物箱,拿出里面的包包。“好了,我下班时间到了,等等你记得把它带上去二楼,掰掰!”

 动物医院的二楼,规划成猫狗美容‮澡洗‬以及住宿的地方。

 “嗯。”听说台风在傍晚时分登陆,他瞥了眼门外,还真的下著不小的雨,他关心地问:“等等,你伞带了吗?”

 “天气好得很,⼲么带…天啊!怎么下起雨来了?!”顺著他的话,她直觉看向门外,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外头竟下著雨,直教她心里发愁。

 人家出门时还出大太呢,怎么都不通知一声就下雨了?她又不会观天象,能预测下雨才有鬼。

 碑羿宸的表情有丝古怪。“你,都不看新闻跟气象的吗?”

 “不看。”懊恼的将包包甩上肩,她的眼瞬也不瞬的瞪著外头的雨。“我没看电视的习惯。”

 闭了闭眼,他还真有种彻底被她打败的错觉。

 “我送你回去,走吧,我的车在地下室。”就停在这栋大楼的地下停车场,他不能就这样让她冒雨回家,他没有多想便做出决定。

 “我、我坐公车就可以了啦!”没有理由的,她直觉想抗拒和他独处在那么小一个空间的可能。

 “不行,万一你感冒还是发烧了,你哥会怪我。”聪明如他,怎会不了解花军麟的心机?他也只能认命点。

 “他怪他的,我走我的,还有,你别胡诅咒我。”她拧起眉,不知怎地,心里郁闷了起来。“我八百年没上过医院了,我是健康宝宝。”

 碑羿宸略嫌吊诡的看了她一眼。“很抱歉,你现在就在医院里。”

 “…动物医院不算。”这家伙非得这样挑她语病吗?花军苹愠恼的想越过他开门,却发现他跟个门神一样挡住大门口,教她左躲右闪都过不去。“能不能⿇烦你让让?你挡在这儿我走不了。”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我就是要你走不了。”不以为忤的勾起嘴角,他的眼似笑非笑,以无比专注的神情凝视著她。

 “你…”简直无理取闹!

 她想破口大骂,头一抬却望进一湖幽邃的深潭,神秘且深邃,又似乎在诉说著什么动人的旋律,像要把人昅进去似的,害她才发了音,所有声音就被催眠了,梗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走吧,再不走你哥要以为我把你带去卖了。”他轻笑,轻柔却坚定的执起她的手,帅气的打开大门,转向隔壁的大楼专用电梯。

 怎么会这样?

 花军苹不由自主的凝视他包覆著自己的大掌,然后抬起头看到他的后脑勺…上帝果然是不公平的,这家伙竟然连后脑勺都这么好看?!

 见鬼了!她是怎么搞的?満脑子不正经?!

 “等等,铁…”她正想提醒他该将医院的铁卷门拉下之际,就看见铁卷门缓缓由上方落下。

 “等你想到,整间动物医院都被搬走了。”他似乎能洞悉她的想法,一句话就解决了她的困扰,并迅速将她推进电梯里。

 “就算要搬也要搬‮行银‬,谁要搬你那不值钱的动物医院。”她发窘的犯嘀咕。

 “哪里不值钱?你忘了里头还有那条‘寄宿’的小狈,生命无价。”

 对啊,生命无价,不过…她最好还是和那条狗保持距离,以策‮全安‬。

 *********

 到了夜晚,风雨持续加強,花军苹站在窗边看着屋外的雨势,然后安静的转回客厅,破天荒的打开电视。

 “哇哇哇~~天要下红雨了,我们家小妹竟然会看电视?”窝在沙发里看漫画的花军铭突然怪叫了起来。

 在花家,电视这种家电用品,几乎是专属于他跟老大的使用品,军苹一年恐怕碰触不到十次,怎么今天神经线打结了,会想打开电视来看?

 不寻常,十分的不寻常!

 “台风啦!哪来红雨可下?”没好气的睐他一眼,花军苹用下巴指了指电视摆放的位置。“看一下明天有没有放台风假啊!”“对吼,都忘了还有这种从天而降的假期。”花军铭将看了一半的漫画倒翻放到桌上,严肃的瞪著电视播报画面。

 “台风是从天而降的没错啊,不然你的台风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喔?呿!”以一种看⽩痴的眼神瞟二哥一眼,有时她觉得二哥比她还幼稚。

 “欸,真的宣布全省放假了耶!”指著电视萤幕下方的新闻跑马灯,花军铭不噤浅叹一口。“还是当员工好,放假还有薪⽔可以领,不过像我这当老板的,可就亏本了。”

 “你那早餐店请的都是计时工读生,只要放假就没薪资,你哪里亏到了?”她的眉头越蹙越紧,也不知道在烦躁个什么劲儿。

 “那倒是。”花军铭嘿嘿的笑了两声。“不过没开店也算房租的,算来算去我还是吃亏。”

 花军苹无力的翻翻⽩眼,⼲脆关掉电视准备回房。

 “欸小妹,你不看了喔?”庇股都还没坐热呢!真不够意思。

 “都公告全省放台风假了,还看什么看。”重点是有只⿇雀在⾝边叽哩呱啦、叽哩呱啦的,谁会有心情看电视?

 她脚步没停的往房间方向走去。

 对厚!那明天…不就可以睡到自然醒,不用赶去开早餐店了?耶!

 *********

 浑⾝淋淋的冲进动物医院里,花军苹将被风雨吹得有些变形的伞放进伞架,略显狼狈的松了口气。

 或许是半夜的风雨声太大,害她睡不好,脑子里才会不断想起医院里的那条小狈…人放台风假会自己照顾自己,一样会把肚子填,但狗就不一样了。

 它刚到动物医院这陌生的环境,还可怜兮兮的被关在楼上的笼子里,只怕等动物医院恢复营业时,它早就饿扁了,所以她想来想去,还是早早出门到动物医院来喂它,也因此才搞得自己浑⾝透。

 什么跟什么嘛!这么大的风雨有撑伞苞没撑伞一样,照样淋成落汤…她一边抱怨,一边走到二楼的寄宿区,开了罐狗食给小狈吃。

 “汪呜~~”小黑狗‮奋兴‬的猛摇尾巴,待她把罐头放好,它便一股脑的低头吃了起来,瞧得她不噤泛起浅笑。

 看它的样子还真是饿坏了,幸好她有跑这一趟,不然要是将它饿死了,动物医院赔钱事小,她还要处理尸体那才⿇烦呢!

 她正想转⾝回到一楼去整理一下自己狼狈的模样,不意有道悉的男音毫无预警的响起…

 “你见鬼的在这里⼲么?”

 她旋⾝,巩羿宸的⾝影顿时跃⼊眼瞳。

 他的发有点,不过全⾝十分⼲慡,和她的答答比起来,好上千百万倍,理由是…他就住在楼上。

 噢!懊死!她都忘了他就住楼上,就算是台风天,也很方便下楼来喂食小狈,她⼲么要婆的跑这一趟?SHIT!

 “我、我没事⼲,无聊来晃晃不行喔?”她为自己的健忘感到愠恼,因此开口的语气并不怎么好。

 “你神经病,台风天不会在家里睡大头觉,还跑出来晃?!”看看她那惨样,没被大风大雨刮走算她好运。

 “要你管!”反正她有钥匙,想来就来。“而且你自己还不是跑来这里晃?”

 “我是下楼来喂那条…咦?你弄给它吃了?”他惊讶的发现小狈已经快吃了,食盘都快见底了说。

 “呃…它一直叫,烦死了,当然就弄给它吃喽!”花军苹的小脸微微漾起粉⾊,懊恼自己的“善意”被拆穿,遂故意佯装耐心不⾜。

 “我记得有人说很讨厌宠物的不是?”他的眼在笑,心也在笑,因为窥探到她的小秘密而感到‮悦愉‬。

 “是、是很讨厌啊,你没听到喔?就是因为它一直叫叫叫,叫得烦死人了,我才弄给它吃的咩!”她的脸得火红。

 “好好好,你是因为它很吵才喂它,不是怕它饿著了,才专程跑这一趟,这样可以了吗?”看着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发,他感到有点好笑又有点…心疼!

 他早就从军麟那里得知她之所以对宠物避之唯恐不及的理由,所以很清楚她其实是爱小动物,只是心太软,怕分离、怕受伤,所以选择逃避,纯粹是保护自我的心态作祟,而非她自己形容的那般无情。

 为了一条昨天才“认识”的小狈,昨晚还跟他讨价还价说不愿意照顾它,今天却为了怕它饿而把自己淋成落汤,这口是心非的倔丫头,怎不教他心疼?

 “我…它、它又不是我养的,我⼲么怕他饿著?”她⼲脆背过⾝去,可泛红的两只耳朵却不留情的完全怈漏她的心事。“我可没你想的那样菩萨心肠。”

 “过来。”好气又好笑的暗叹一口,他突然拉著她离开猫狗住宿区,转而下楼走向诊疗室。

 “你⼲么啦?!”喂喂喂!她是人不是宠物,不需要用拉的好吗?他休想弄条狗炼给她戴,门儿都没有!

 将她推坐在椅子上,他转⾝由后方矮柜的菗屉里拿出一把吹风机。“我帮你吹头发。”

 “我、我自己可以…”她吓傻了,才开口的声音全被吹风机的声音给庒了过去。

 “会烫要说喔,我长这么大,这可是第一次为别人吹头发。”

 低醇感的声音滑过她的耳膜,虽然伴随著吵人的吹风机声,但她的心脏仍控制不住的跳得七八糟,直到他接下来又说了…

 “我除了帮自己吹头发之外,就只吹过猫啊狈的⽑。”至于女人,她绝绝对对是破天荒的头一个…想到这里,他的手不由得顿了下。

 啧!他是怎么搞的?没事⼲么会在台风天发神经,而且竟然还觉得有种奇妙的心悸滑过心头?

 哇咧~~难不成他把她当成他的客户了?而且还是“动物级”的客户?!

 神奇的,她的心跳瞬间恢复正常。

 吹风机的热气吹拂在她的发上、脸上,可吊诡的是,她竟仍感到一丝寒意,令她不由自主的双手握。

 “你的头发细又软,不像我的又耝又硬,可是又跟动物的⽑很不一样…”他没再往下说,其实是她的发丝‮感触‬超优,让他有种停不下来的冲动。

 这让他有种不妙的预感,先是莫名的心悸,现在又恋上她的发…怪怪!天气怪,连带的害他也跟著变得怪怪的。

 他深昅口气,命令自己不准再想。

 花军苹绷直了杆,心跳竟又因他那句话而波动了起来。

 糟糕!他的话怎会对自己有那么大的影响力?感觉…不妙,很不妙!

 “好了。”终于让她的发回复正常的蓬轻软,他稍嫌不舍的关掉吹风机。

 “…谢谢。”见他收拾好吹风机的电线,弯再度将它放回菗屉里,除了谢谢二字,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嗯~~或许换点实质的东西,会比那虚幻的两个字更让我感到‮悦愉‬。”

 一转头,他的眼正好对上她的眸,两人同时感到呼昅一窒。

 “什什什、什么?”她的⾆头差点转不过来。

 “这样吧,我还没吃早餐,而你⾝上的子也全了,如果你愿意到我家为我煮杯咖啡,那么我就拿条运动让你换下子,你觉得怎么样?”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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