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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接到越汶嫱的电话,十五分钟后,周凛就开车到了越家。

 “小汶。”他呼唤著,奇怪,这里居然没电铃。

 “小汶。”他拍门。

 呀…门板在他的掌心下敞开了。

 越汶嫱根本没锁门?她怎么安心?现在治安如此差。

 “小汶。”他推开门走进去,一个小客厅,没有桌椅等家具,倒是摆了十几只抱枕。

 周凛注意到那些小熊、小猪娃娃,全是手工做的,针脚得虽然不太细密,整体做工却有味道,是她的作品吧?

 他笑了,继续找越汶嫱和清清。“小汶,清清,你们在哪里?”

 “凛,你先别过来!”越汶嫱手忙脚地找衣服遮身。衣服呢?

 清清指了指正在浴白里游泳的布条。“衣服。”

 “破了?”越汶嫱想哭。“等等,衣服没了,那我的宝贝呢?”她从周凛衣服上咬下来的扣子到哪里去了?“清清,快帮我找一条银炼,上头挂了一颗扣子。”

 “没有。”在家的时候,周凛请了三个看护,分别照顾周老先生和清清。那些人的知识、能力都很,唯一的问题是不肯陪清清玩,差点把清清闷死。

 好难得家里忙,没人理她,她就自己跑出来玩了。

 外面的世界果然有趣,有人请吃包子,还陪她打水仗,哈,她现在不怕水了。

 清清跳起来,溅起大片水花,然后,她整个人埋进浴白里。

 “喂,别闹了,我要找东西,你先起来啦!”那颗钮扣是她打算拿来当传家之宝的。

 “先玩。”

 “不行,先帮我找东西。”越汶嫱板著脸,一下子又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来嘛,清清,拜托,那颗钮扣对我很重要的,不然…你帮我找东西,我请你吃饭?”

 “要吃包喔!”条件换完毕,清清从浴白里爬起来。

 “啊!”越汶嫱瞧见那条卡在出水口的银炼,飞快捞起来。“好险好险,万一掉了,我会哭死。”

 “我也有。”清清跑到架子边,摸出自己的名牌。

 越汶嫱将手里的钮扣凑过去。“嘿,我们是一对了。”

 “姐姐。”

 “你说什么?!”越汶嫱吓得下巴差点掉下来。“我是姐姐?你…”清清摸摸自己的鼻子。“妹妹。”

 这动作好熟悉,似乎在哪里看过?越汶嫱一时想不起来。

 “可是清清,你的年纪比较大,应该你是姐姐,我是妹妹才对。”清清三十,她才二十五,怎么当清清的姐姐。

 “不要。清清做妹妹。”

 “这样有点不合礼耶!”

 “不管,你是姐姐,清清是妹妹。”

 “OK,我是姐姐。”只是称呼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如果她能摆债务,跟周凛结婚,她还是她大嫂呢!

 “姐姐,一起玩。”清清拉著她。

 “好。”越汶嫱刚要点头,却瞧见浴室门口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她曾在无数的梦里见过他…周凛!

 越汶嫱吓得尖叫。清清也学她喊。

 “别叫啦!我把眼睛闭起来了。”周凛皱著眉头说。

 越汶嫱两手捂住嘴,清清也学她。

 不过,清清闷住的嘴里还隐约吐出两个字。“坏人。”

 周凛低叹。“我听到你们的尖叫声,以为出事了,才过来的。既然你们没事,赶紧把衣服穿上,出来,我有话说。”

 “知…知道了。”越汶嫱一看见他,眼眶忽然一热。周凛真帅,微笑的时候像清风明月,染上轻愁时,又别具一番落拓沧桑,特别能打动女人的心弦。

 周凛离开之后,越汶嫱拉著清清的手。“起来吧!”

 “不要,清清还没玩够。”

 “明天再玩吧,我陪你一起玩。”

 “不可以撒谎喔!”

 “说谎的是小狈。”

 “清清喜欢小狈。”

 “汪汪。”越汶嫱装小狈咬她,逗得清清嘻嘻哈哈,好不快乐。

 越汶嫱把她打理妥当,要拉著她去见周凛,但她不要,两人僵持了半天,越汶嫱认输,让清清在她房里睡著,并答应她,只要她听话,待会儿再买包子给她吃。

 清清一睡下,越汶嫱马上冲到衣柜旁选衣服。就围著这么一条大巾,见不得人。

 还有她的脸要上点粉,病了两天,脸色黄得难看。

 快一点、快一点,周凛在客厅等!不能让他等太久,万一他不耐烦了,走了,她非得哭倒万里长城不可。

 “唉哟!”她太紧张了,转身的时候,不小心又撞到梳妆台。“我今天一定乌云罩顶!”她眼眶含泪,手撞伤的,还是坚持要打扮得美美的,让周凛看了心花朵朵开。

 *********

 “凛。”越汶嫱整整衣服、拨拨头发,对周凛害羞一笑。“她就是你提过的小妹妹清清吧?”

 “嗯,你在哪里找到她的?”周清清突然失踪,整个周家差点吵翻了。周凛把失职的看护辞退了。周风岂才刚过世,万一清清又出意外,周凛想,他要在灵堂跪三天忏悔了。

 “就在我家对面那条巷子,靠近小鲍园那里。我要去探望李婆婆,看见清清在翻垃圾,问她地址、电话,她也不说。我想先把她肚子填干净了,再带她去‮察警‬局。谁知道她身上有名牌,兄长那一栏还写著你的名字。”

 “我真要谢谢你,帮了我一个大忙。”他拍拍身边的位置。“坐啊!”这里她才是主人,不用他招呼吧?

 “我…凛…之前…”她言又止、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嗯?”看她的样子,像一只急讨主人心的小狈,周凛忍不住好笑。“放心吧!我不会生你的气,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对你生气。”

 “凛。”她咬咬,坐到他身边,歪著脑袋靠著他的肩膀。“谢谢你,但我还是要跟你道歉,我不该把你的关心视为理所当然,还说我的事与你无关,对不起。”

 周凛伸出手,将她搂进怀里。“没关系。感情再好的两个人也该尊重彼此的隐私,你不想说的事,我不会你。”

 她坐在他的‮腿大‬上,抱著他的,鼻间窜进他的味道,化成一,轻轻搔著她的心。

 她闭上眼,小脑袋埋在他怀里,好好闻、好好闻啊!

 “小汶。”他忍不住笑。“你想把我衣服上的扣子全部蹭掉吗?”这样太费功夫了,不如直接动手来得爽快。

 一提到扣子,她两眼一亮,小手在他的膛上摸索起来。

 “呵。”他有点

 她摸到他挂在颈间的钮扣,快乐得整个人快飞起来了。

 “你一直戴著吗?”她看着那颗扣子。

 “你特地送我的,我当然要随身携带。”

 “我也戴著。”她拉出颈间、他送的那条项炼。“我连洗澡都戴著它。”好像他随时随地伴在她身旁,一刻也不离开。

 十几天不见,她好想念他,好不容易,他找到她工作的地方,她却累倒了,两人还在医院吵了一架,没说到一句甜言语,想起来她就觉得呕。

 “凛,你…”她想留他住一晚,但想着周风岂刚去世,他正忙著,她这样任,不是给他添麻烦吗?

 周凛看穿了她的心思,歉疚一笑。

 “对不起,小汶,最近我可能都没时间陪你。下星期吧!我一定出时间陪你。”

 “我知道。你忙归忙,也要保重‮体身‬。”她仰起头,吻著他的下巴。

 他把她抱起来,双封住她的檀口。

 她的有点凉,但非常柔软香甜,她才刚洗好澡,肌肤光滑,好像丝绸一样,吸引著他的手。

 他深深地吻了她好久,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别光说我,你也要保重‮体身‬。”

 “我会的。”她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那个…凛,我…有些事…”讨厌,瞒他瞒得太久了,现在要坦诚招认自己负债累累的事,居然说不出口。

 不过周凛大量,又有耐心,也不她,只是静静地听著。

 她深呼吸又深呼吸,才鼓起勇气。“凛,我欠了很多很多的钱。”她把全家出车祸,只有她侥幸逃过一劫,昏再清醒,被通知继承大笔债务的事说了一遍。

 其实这些事情周凛早就知道了,无辜少女继承大笔债务,报纸头条刊过好几天,不过没有她亲口诉说来得详细。

 她一直说,说到替李婆婆作保,眼眶都红了。“我是不是很呆?我都自身难保了,还想保别人。但我真的放不下李婆婆,我刚搬到这里的时候高中才毕业,一点谋生能力也没有,是李婆婆三天两头送些米、面粉、油、盐给我,我才能活下去。如今她有难,我没办法袖手旁观。”

 “你知恩图报,很好啊,别想太多。”换成周风岂出事,要周凛卖命,他想他也拒绝不了。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明知不可为,却一定要去做。

 “你不怪我吗?”她扁嘴,眼泪快滴下来了。

 “这有什么好怪的?”他笑着亲一下她的耳朵、她的脸。“是人都有恻隐之心,你并没有错。只是我心里有些疙瘩,我们是情侣,你就没想过跟我说,宁可让自己忙到倒下去。”

 “怎么可能不想?”她低头看了看他的西装。“每次看到你的衣服、你的车,我都会想,把它们卖掉,会是多大一笔钱,全部给我,一定能帮我解决问题。但是我不能老是依赖你,也不希望我们的感情因为扯上金钱而变质。更重要的是,我不付钱给‮行银‬,那又不是我欠的债,凭什么要我还?”

 “那先把高利贷还清呢?”他提议。“好歹解决一部分,你的压力也能减轻一点,不必再没没夜工作。”

 “这个办法在帮李婆婆作保前是可行的,但现在,高利贷看我突然把债务还清,一定会要求我顺便解决李婆婆儿子欠的债。等债务全部还清,李婆婆的儿子没了顾忌,又会再去借,变成恶循环,不好。”

 “我请人去跟李先生谈,断了他借钱的念头。”

 “如果他可以戒赌就好了。”

 “好好跟他谈,应该没问题。”

 “嗯。”她轻轻颔首,耳朵贴着他的膛,倾听他的心跳,有力的、强壮的,让她醉的。“你怎么说就怎么做吧!”那些事她管得太烦,也没能力支撑下去,他能帮她,她心感激。

 “我先让会计师整合一下你的财务,再与律师讨论你的情形能不能从法律途径讨回公道。另外,你家大门要换了。”

 “啊!”她傻笑。“反正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随便喽!”

 “没有值钱的东西,但有值钱的人,还是得小心。”说著,他打电话给杨秘书,请杨秘书找个师傅来帮越汶嫱修理大门。

 她呆呆地看着他,早知道他是秦皇的总经理,举手投足都有世家风范,家里有钱有势。

 但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很少想起他的身分,哪家的总经理会常光顾面店?他只是她的男朋友,一个拿出去卖,可以卖很多钱的男朋友。当然,她不会舍得卖他。

 直到他那么有信心地说要解决李婆婆儿子的事,再请会计师帮她整合财务,请律师为她讨回公道…他变得有点遥远、高高在上,不是她可以随意碰触的。

 “怎么了?突然不说话。”她的安静让周凛颇不习惯。还是爱她的小无赖,贪恋他身上味道时的娇俏。

 “我忽然发现…我们是生活在不同世界的人,你好了不起。”而她,有一点自惭形秽。

 “难道你以前觉得我很差?”他抬起她的下巴,在她颊上亲了一口。

 “怎么可能?”她螓首埋进他的膛里,嗅著那人的味道,脑袋晕沉沉。“你本来就很,多认识你一天,就多发现你厉害一点,你越来越好,我却没有改变…”她声音渐低,陷入了茫然。

 “又胡思想什么?”他笑着在她额上轻敲一记。

 “唉哟!”她摸著头,嘟嘴嗔他。“人家很认真在烦恼耶!你每天前进一步,我却停在原地,总有一天,你会远得我再也看不见。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不管我去哪里,都会把你绑在身边,随身携带著,这样你放心了吧?”轻柔的吻落她的娇颜,他把她放倒在沙发上,身躯缓缓覆上。

 “说好了,不许反悔!”她藕臂轻抬,圈上他的脖子。

 “我是不会反悔,但某人就很难说了,谁知道她会不会又哪条神经搭错线、搞自闭,忽然消失十来天,没有半点消息。”他捏了一下她翘的鼻尖。

 “呵呵呵…”她傻笑。“过去的事就算了,做人要放眼未来。”

 “我可以不计较之前的事,但你怎么补偿我呢?”他的手掌沿著她的脸、她的脖子、丰部,来到她柔软的

 “爱计较。”她轻哼,息渐急。

 “我是生意人,当然要算得清清楚楚。”他的手指滑过她柔软的得她娇吁吁,但他就是不肯更进一步。

 “凛…”她扯著他的衣服,黑瞳泛著水光。

 “你想要,自己来。”他解开她子的钮扣,然后不动了。

 “怎么这样?”她拍了下他的膛,但他就是不动。

 周凛坏笑着凑近她的耳畔。“有没有听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句话?”

 “没有。”她在他的睑上抓了两下。“我只知道你欺负我。”

 “我继续做下去才是欺负你吧?我现在是守规矩。”

 守规矩的人会把她的衣眼到这样?她气呼呼地瞪著他,好一会儿,又笑出声。

 “你真的能守规矩?”她手指滑过他结实的膛,从衬衫钮扣间溜进去,指尖按着他的肌。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

 她的双颊‮奋兴‬得绯红,曲起膝盖,在他男部位上磨蹭。

 周凛心跳失控,体内情如火燃烧。

 “你这个小妖…”他吻住她的,舌头探进柔软的内,滑过每一处。

 她热烈地回应,双手拉开他的头。“凛、凛…”她发出甜腻的娇

 他的一只手解开她的扣子,她难耐火热,身子在沙发上‮动扭‬著。

 “小汶…”他下她的上衣。

 她双手紧紧抱住他,感受他的‮抚爱‬、他的挑逗、他的…

 好像有什么地方怪怪的。她眨眨蒙的大眼,息著问。

 “凛…你有几只手?”越汶嫱问。

 他对她扬高了两只手。

 “你的手都在这里,那摸我头的是谁?”她迷糊了,周凛的两只手都在面前,是谁拍她的头?

 周凛迅速掩住她的衣衫,抱著她坐直身子。两个人、四只眼同时往沙发椅背望去。

 那里多出了一只手,细细小小的,沿著手臂看过去,一张纯洁小脸笑得正开心。

 “清清!”周凛和越汶嫱不约而同惊呼。“清清也要玩。”清清拉著越汶嫱的手说。

 越汶嫱额上冒出大片冷汗。“那个…清清,这种事不可以玩的。”

 “姐姐玩,清清就要玩。”清清跳上沙发,一下子就把越汶嫱扑倒。

 “啊啊啊…”她的!越汶嫱哀号。它今天是第几次受创了?痛!

 “清清,先起来,你伤姐姐了。”周凛伸手去拉清清,以便越汶嫱逃命去。

 但清清从小就莫名地讨厌周凛,他越要拉她,她越用力去扯越汶嫱。

 “坏人,走开,清清要跟姐姐玩。”说著,她还坐在越汶嫱身上一扭一扭的。

 “可恶,清清!”越汶嫱痛得眼泪都飙出来了。“你再不从我的身上下去,再也没有包吃!”

 一听到不能吃包,清清马上哭了。“不要,我要吃包,姐姐不能骗人…”…一

 “想吃包就下来。”越汶嫱咬牙低喊。

 清清噎著。“刚刚坏人也有坐,柹姐只骂我。”

 越汶嫱痛得发青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她跟周凛亲热的景象该不会被清清看光了吧?她偷偷看了周凛一眼,他面色如常,真是好大方、好气度。

 “你搞错了,清清,刚才我并没有坐上去,我是用趴的。我不会把全身的体重都放在小汶身上,这样会伤她。”周凛居然很认真地跟清清解释起来。

 “够了。”越汶嫱有种快抓狂的感觉。“你们是当我死了吗?!在我面前讨论这…”她自己都不好意思解释,只好说:“全给我闭嘴!清清,下来。”

 “姐姐别生气,清清不敢了。”清清含著泪爬下来坐好。

 越汶嫱哼哼吱吱地扶著,在周凛的帮助下坐起身,也痛得出了一身汗。

 “今天的事谁也不准再说,听见没有?”她的脸都丢光了。

 周凛凑近她耳畔,轻声说道:“不说可以,下次你得弥补我。”

 越汶嫱瞠大眼。他几时变得这么好?记忆中,她对他的恋比较多,常常一见到他,眼底的爱心就四处飞。他则冷静自持,哪怕处在情高峰,也有闲情逸致逗她。

 但现在,他们的角色似乎颠倒过来了。

 周凛拉住她的手,轻声说:“我爱你,自然为你神魂颠倒。”

 轰地,越汶嫱的脸又烧起来了。

 周凛吻了她脸颊一下,才对清清道:“风叔去世了,你必须在家里帮忙,应付来访的客人。”她毕竟是秦皇食品创办人的血脉,意义重大。她可以不做任何决策,但只要有她在,一些居心叵测的人,便不敢太放肆。

 “不要,那些人讨厌,清清要跟姐姐在一起。”清清紧紧拉住越汶嫱的手。

 周凛看着越汶嫱。“不然小汶,你先跟我回去,照顾清清几天,等风叔出殡,我再重新请看护,如何?”

 “好啊!”反正她也喜欢清清的,大人的躯壳里藏苦一个纯洁的灵魂,不虚伪、不狡诈,很容易相处。“清清,我陪你回家好不好?”

 “耶!”清清捧著越汶嫱的脸亲。

 两个人亲亲热热的,连周凛看了都吃味。女朋友被占了,而妹妹…他待清清也不错啊,为什么清清从小讨厌他?他没人缘吗?想不透。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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