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对越汶嫱而言,这是个痛苦和快乐并存的生日。
她早上为了救人,为李婆婆担保…高利贷不得再上门騒扰李婆婆,李婆婆会准时还钱,如果李婆婆还不了,越汶嫱负连带责任。
蚊子哥一直骂她笨,李婆婆的混蛋儿子都不管自己老娘的死活了,她这个外人
什么手?
她现在才发现,这个有点
鄙,说话不经大脑的汉子,真的把她当朋友看了,他很关心她。
蚊子哥还替她争取,她和李婆婆就负担这笔债,
后,李婆婆的儿子再借钱,只管打死他,不必客气。
虽然只是一笔债,也要一百二十万,庞大的数字让越汶嫱的心又沉下去。
她还能去哪里
钱来还债?
今天的班,她上得失魂落魄,直到下班,周凛来接她,她才稍微打起精神。
她一上车,周凛就送了她一束香槟玫瑰,和一只戒指,光亮的戒身刻著“爱”她的手指从单字L往右栘,O、V、E。
LOVE,他爱她呢!她开心的同时,更有些悲伤。
金色戒指的光芒吸引著她的目光,她是爱钱的,金子也可以换成钱,有一些钞票在她眼前飞舞,她脑海里闪过…当铺。
啊!她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娇颜忍不住羞红。
“怎么了?小汶,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她的感动太
烈,让他有些不安。
“我…”她若开口,请他帮忙还债,他会答应吗?
庞大的债务已快
垮她,她想躲进周凛怀里,天塌下来,由他顶著。
“凛,如果…那个,朋友有难…我…”她不知道怎么说。
“你是不是有麻烦?你说,我听著。”
“没有!”她的声音有些神经质地扬高。“我帮别人问的…没错,是朋友的事,我很好,好得不能再好。”
她不要向他求助,拿了他的钱,承受他的恩情,他们还能像现在一样,平等而快乐地交往吗?
她宁可自己辛苦点,也不愿两人的关系增加丝毫不确定的因素。
“小汶,你的样子不像没事。”他瞥她一眼。“说吧,只要我能力所及,我都会帮你。”
“没事。”她的声音又尖了三分,把自己都吓一跳。
周凛在路边停下车子,倾过身,轻拥著她。“放轻松点。你今天是不是压力有点大?”
她的表现有这么明显?她应该是个很会演戏的女人,但在他面前,她假装不起来。
因为他是周凛,她的男朋友,他们以最坦诚的心爱著彼此。
不能说谎,那就选择不说吧!
她垂下眸,掩住了起伏剧烈的心情。
“我没事…戒指…”她勉强扯出一抹笑。“你知道男人送女人戒指有特殊的意义吗?”
“你心里的疙瘩就是这只戒指?”他不相信。
她继续闪躲问题。“你太
感了。”说著,她对他伸出小手。“帮我戴上吧!”
他从善如
地拿起戒指,套上她的中指。
“小汶,我喜欢你。”他说。“有一天,我会送你钻石戒指。你所有的问题我都会帮你,只要你开口。”
她诧异抬头,定定地看着他,几度
言,又把话
回去。
他说有一天会送她钻石戒指,代表他想跟她结婚,她好高兴。
“凛。”她探直了身子,用力在他
上一吻,再吻。“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他们彼此相爱,但她不能嫁他。一旦他们成为夫
,就算办理财产分开制,他不必替她还债,但三不五时有人找她要钱,他们的生活还是会受到影响。
退一步说,他有钱,愿意拿出八千多万替她解决麻烦,可她不服气,明明不是她借的钱,为什么要她还?
不,这种债她绝不承认。
周凛抚摩著她的脸,笑得意味深长。“这一招是不是美人计?把我
晕了,就不会再探究你的压力是什么。”
“胡说,我本来就喜欢亲近你。”她握住他的手,嗅闻著他身上的味道,浓浓的钱味让她心头一阵
。
“小汶…”他低叹。
“我没事,真的。”她爱他,所以要保护他,不让她的麻烦连累他。“我爱你。你呢?”
“我也爱你。”周凛
角是一抹苦笑。她还是不肯老实说。其实,她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夜归人”酒吧是他的,她是酒吧的常客。里头每一个工作人员都认识她,酒酣耳热后,总有无数耳语
传,只要他稍微注意,连她早餐吃了什么,他都晓得。
她不知道她很有名吧?亲人俱亡,却莫名地继承了大笔债务。很多人同情她,有意无意送她一些吃喝用品。
她的情况他很清楚,但他不在意,他真心喜爱这个坚强又有点小无赖的女孩。
“小汶,如果有一天,你想找人分担心事,记住,一定要找我。”他不
她。他要他们在一起时,她是放松的、快乐的。
“当然,我们是情侣,我有事,一定会告诉你。”她捧著他的脸,在他
上印下一吻。“凛,我们买东西去宾馆吃好不好?”因为多了一笔债务,她得增加工作时间,才能赚到还债的钱。接下来她会很忙,没时间三天两头腻著他,所以要把握时间,多爱他一点。
她想用情
麻醉心伤吗?也算一个好主意。周凛调笑地以指轻划她的脸颊。
“小汶,你脸红了。”
她转过头,咬一下他的手指,又马上放开。
“谁教你这么香!”害她每次靠近他,都有一种脑袋发晕的感觉。
“从来没人说过我身上有香味,只有你,你确定你的鼻子没问题?”其实她身上的味道才
人,像西洋菊,清清冽冽又舒人心神。
“把你的衣服和别人的混在一起,我一下子就能知道哪件是你穿过的,信不信?”
“信。”他咬著她的耳朵,温热的
息
在她颈间。“待会儿要不要再剪—颗扣子?”
“你不如整件衣服都给我。”
“你希望我
著身子走出宾馆?被人看光了,你也不吃醋?”
“谁吃你的醋?自大狂。”
“你没发觉你的语气很酸吗?”
“讨厌。”她闷了一天的坏心情在他的逗
下,消失大半。
“了解。”他张口,含住了她的耳垂。“你的讨厌代表喜欢。会说反话代表你害羞,瞧,你不止脸红,连耳朵都热得发烫…”
“才…才没有。”她一颤,心头的情火狂烧。
“你可以看一下后视镜,就知道自己有多热情…”
“还说,都是你害的。”她抓住他在她身上造反的手。“看看你对我干了什么?”
“我的右手正在摸你的
部,左手嘛…我想摸一下你的背和
,你可不可以把身子
起来?”
“不可以。这里是马路边,随时会有人经过,万一被看到,我们就糗大了。”她的身子更往后退。
“看到什么,我们又不玩车震。”他放开她,一脸无辜。
她瞪大眼,好像看到六月的
天却飘起细雪。
“我误会了吗?你其实是想车震?”他的手爬上她的腿大,一路摸,一路啧啧有声。“你在发抖,这么想要的话…好吧,我牺牲,配合你。”
她愣了下,扑上去,十指对他开抓。
“谁要你牺牲了?!我要你开车。”先去买一堆吃的东西,再去宾馆,然后…宾馆的浴白很大,或许他们还能洗个鸳鸯浴。
“小汶、小汶…”他举手做投降状。“我知道你爱我,一见我就情
发,但攻击目标放低一点,体身任你抓,不要抓脸,我还要见人的。”
她扑过去,在他
膛上咬了一口,啐道:“没见过你这么不害臊的。走啦!”
“走?去吃饭?”他装傻。
“你故意的。”她解开安全带,爬上驾驶座,半个身子
住他,又抓又咬。“开不开车?开不开车?”
他搂着她的
,大笑。“我马上开车,但你得先从我身上下来啊!”她嗔他一眼。“让我再咬你一口,我才要下来。”但这回她没咬他的
膛,她咬他的嘴,惹来一记
绵的深吻。
然后,不只她目光
离,连他都黑眸泛水,不想动了。
“小汶,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在你身边。”他把座位放低,让她躺到他身上,所有的挑情动作都停止了,只是单纯地抱著她,
的幸福氛围便将他俩包围。
*********
没人接。
周凛纳闷地看着电话。奇怪了,都已经晚上十点,越汶墙怎么还没回家?
他刚开完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想邀她去“夜归人”酒吧喝两杯。
她最近特别忙,他们已经有十一天没见面,说话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
他拿下挂在颈间的钮扣。这是她生日那天,她从自己的洋装上拆下来送他的。
那时她
脸羞红,把扣子
进他手里,两只小手将他的大掌包起来,紧密无间。
“虽然只是个普通的塑胶钮扣,但…人家只有一件洋装,很喜欢的,现在我把扣子给你,你要好好珍藏喔!”
“呵…”他把玩著钮扣,很普通的材质,却有不同的意义。
还有穿过扣
的红色结绳,每一条线都很细如发丝,被她密密地纠
,编成0。5公分宽,45公分长的带子。
她说,这是一条幸运带,会给他带来幸福,远离恶运。
他不知道,不过是结绳,也有这么多分类,但是
巧的手工让他叹服。
她,很疼他呢!
他忍不住凑过
,在扣子和幸运带间各落了一吻。
恍惚间,他鼻端窜进一抹清冽的甘菊香,是越汶嫱的味道。他的心律加速了几拍。
她总说他身上带著香气…或者“钱味”才是比较贴切的形容词。她喜欢在他身边腻著,收集他的味道。
每次看她在他身上嗅来闻去,脑袋在他怀里蹭著,他总忍不住笑意。她该不会是属狗的吧?
但现在,他也染上了她的习惯,对著一颗扣子发呆。
“小汶…”相思苦、苦相思。他们何时才能再见?
“总经理。”一个头发花白、年近五十的妇人走进来。
“杨秘书,你怎么还没下班?”周凛不著痕迹地将手中的钮扣和幸运带收进西装口袋里。
“老板都不下班,我能走吗?”杨秘书瞪他一眼。“这是销售部提出来的新企划,我整理过了,你看吧!”
周凛一边看文件,一边和杨秘书哈啦。“谁让我们两个都是孤家寡人呢?又没约会,只好在公司加班。”
“你自己孤僻,不要牵拖我,我有男朋友的。”
“我怎么不知道?”
“我有必要向你报告自己的私事吗?”
“也对。好吧,你若要跟男朋友约会,我让你先下班,甚至请假都可以。毕竟,你年纪也大了,错过这一个,不知还要等多久?”
“呸呸呸,我这叫成
,什么年纪大,没水准。”杨秘书哼了哼。“你如果想帮我,叫工程师帮我的电脑装视讯,再换一副好一点的耳机,方便我们上网聊天。”
“靠科技维持感情啊?你不觉得好像缺少了点什么?没有真实感,没有肢体接触时,那种亲密和眷恋。”他说著,还是写了批条,让杨秘书拿著文件到工程部申请她要的东西。
“有钱又有闲的人,想时时腻在一起当然无所谓。但我和我亲爱的都很忙的,一个月能见两次面就要偷笑了,其他日子不靠电脑、手机联络,怎么维系感情?”
“也有道理。”他推开椅子站起身。“我下班了。”他和越汶嫱就是联络管道太少,她没手机、不上网,临时有事想找她都找不到。
尤其她最近异常忙碌,家里电话老是没人接,他去酒吧守株待兔,等了两夜,也没等到她。
酒保彼得也说,越汶嫱一个多星期没
面了。
他有必要给她买一支手机,随身带著,哪怕工作再忙,没时间聊天,也能传个简讯互诉情衷。情侣间,太久没联络,感情容易生变。
杨秘书瞪着周凛的背影消失。“居然放一个老人家关灯锁门,真不体贴。”
“你还能
男朋友,不老。”他竟然又转回来了。
杨秘书对他一笑。“我去拿皮包,你关灯锁门。”
周凛笑了。“到底谁是老板、谁是员工啊?”
“下班了,没有上下之分,我年纪比你大,论辈分,你要叫我阿姨。”
“是的,杨阿姨。”
“你都叫我阿姨了,你女朋友也是我的晚辈,她是卖化妆品的,是不是该有点表示?”
“你怎么知道小汶是化妆品专柜小姐?”
“前阵子你一下班,就开车往百货公司跑,载了美人去吃面,谁不晓得?”
“真是没有隐私。”幸亏他也不怕人知道。“你想要化妆品,明天跟我跑一趟百货公司。”既然消极的做法找不到越汶嫱,他干脆到她工作的地方堵她。
而杨秘书就是一个最好的理由…送礼物给这位劳苦功高的秘书,他能堵越汶嫱堵得理所当然又正大光明。
*********
周凛买了要送给越汶嫱的新手机,带著杨秘书上百货公司找她。
将近两星期不见,越汶嫱的容颜显得有些陌生。
越汶嫱是化妆品专柜小姐,但她很少上浓妆,总是以一层薄薄的粉底修饰脸色,T字部位以浅色
粉打亮,整个五官就立体许多。
但今天,她脸上的粉明显厚了,却遮不住眼下的黑青。
他走上前,还看见她瞳底带著点血丝。
越汶嫱正在跟客人解说一瓶
的成分。“…人参可以红润脸色,珍珠粉抗老,加上当归、薏仁等数种天然植物萃取,使它同时具备美白、
肤、抗痘三大功效,这一瓶就够了,不必再加什么
华
、晚霜。”
“可以让我试用看看吗?”杨秘书
口问。
“没问题。”越汶嫱按了几滴
在杨秘书手上。她还没有看到周凛。“我帮你推开。”她为杨秘书做手部按摩。
的效果不错,推开后,轻
、细致,带著一股优雅的清香。
杨秘书很满意地点头。“给我两瓶,后面的人结帐。”
越汶嫱抬起头,对上周凛的目光。
“啊!”她低呼。他怎么会来?
“我老板因为找了女朋友十几天找不到,只好拖著可怜的秘书当借口,到女朋友工作的地方堵人。”杨秘书扬起带笑的声音。
越汶嫱一听,脸颊发热,红若晚霞。
原本站在柜旁听越汶嫱解说产品的客户,马上让开了位置,躲在一旁看热闹。
周凛也不客气,占了一个绝佳位置,大手习惯性地想摸摸越汶嫱的脸。
“咳!”杨秘书哼了声。“我知道你们感情好,但不必表演给别人看。”
周凛瞥了杨秘书一眼,还是把手缩回来,细细打量她显出憔悴的面庞。
“你最近很累?黑眼圈都出来了。”
他一凑近,
人的香气瞬间窜进她的鼻间,她心头一阵震
,眼泛水雾。
“还好,我不累。”就是想他,上班想、吃饭想,连睡觉的时候都摆
不了他的身影。她多想把工作扔下去找他,但她的债务增加,不工作不行。
“送你。”他拿了一支手机给她。“以后有事,打电话给我,发简讯也行,就是别让我找不到人。”
“对不起。”她承认,她在躲他。不是因为感情问题,她是怕自己自制力不够,见了他,会忍不住开口跟他借钱度过难关。
任何关系,只要牵扯到钱,都会很麻烦。
她宁可自己累死,也不想让他们的关系被金钱扭曲。
“我比较想听的是,你把自己搞成熊猫的原因。”周凛低叹。他想帮她,但她坚持不开口,让他想
手都无处著力。
“唔…”越汶嫱低下头,倔强地抿著
。
有些事是怎么也说不清,甚至,她心里都是一团
。比如,她爷爷留给她的庞大债务。
她打从心底觉得法律很荒谬,竟然要她这个连爷爷的面都没见过的孙女继承债务,每个月行银从她的帐户里扣钱的时候,她嘴里的脏话就没停过。
被债务
得
不过气时,她会幻想,若能中乐透,一举解决债务,她就出头了。
但只要给她一点时间冷静,她一定会收拾包袱,带著奖金溜出国。白痴才要去扛那种不属于自己的责任。
请原谅,她只是个普通、有贴小心眼、自私的女人。
周凛看她顽固的小脸,就知道是白费
舌。
他无奈地摇头。“你可以选择求助或隐瞒,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尊重你。但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别太劳累,那些麻烦不值得你拚命。”
她眨著眼睛,有些困惑地凝望他。
他凑近她,呼息吐在她耳畔。“酒吧传播流言的速度很快,而我又是酒吧的老板,有什么消息是我没听过的?”
所以,他清楚她的麻烦,也不害怕,仍然喜欢她、和她交往?越汶嫱
鼻子,有一股想哭的冲动。
“不必太感动。”他还是没忍住,在她脸颊上戳了戳,皱眉。“今天的触感没有前一阵子好,你要保养了。这个
,拿六瓶吧!”
“你用喝的啊?”她低呼。“两瓶给杨秘书,两瓶给我的小妹妹清清,两瓶给你。”回去以后,他会尽量找人跟她买东西,让她多赚些奖金。
“我不用啦!”大庭广众之下,她实在不好意思说,她们专柜的东西太贵,她用不下手。即便非用不可,她可以员购时再买,能打六折呢!
“快去结帐。”他想帮她做业绩,当然不小气。
“可是…”
“你下班的时候我来接你,一起去吃饭。”
“我还要打工。”
“今天请假。吃完饭,你回家睡觉,把体力养足了,才有精神应付接下来的问题。”
“你又不是秦始皇!”这么霸道。
“我是暴君。”比秦始皇更胜一筹。“小汶,你瘦了好多,我很心疼,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我想,是不是?”
他的声音像逃陟绒一样柔滑
人,她感觉骨头都酥了。
“是…当然是…”脸又开始烧。她别开眼,不敢看他。
“那就去结帐吧!”他递上信用卡。
“是。”她拿起信用卡,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向结帐柜台。
杨秘书
出不
的神色看着周凛。“勾引小女孩很得意吗?”
“不只得意,还非常有趣。”他的手指忍不住又去摸
前的钮扣。
“我早就想问了,你干么挂一颗钮扣在脖子上?越小姐送的?”
“她脖子上也有一颗我的钮扣。”
“干么不送项炼,
颗钮扣…奇怪,那边在吵什么?地上躺了个人,好像是…越小姐耶!”
杨秘书话还没说完,周凛已经冲过去了。
“怎么都没有处理紧急事件的常识?要先打电话叫救护车嘛!”杨秘书一边散著步走过去,一边打电话。
那头,周凛正抱著越汶嫱,一身肃寒。
听围观的人说,越汶嫱走着走着,突然一头栽倒,撞上饰品柜的展示架再落地,就动也不动了。
周凛抿著
。她不止瘦了、憔悴了,连体力都变差,这十几天她是怎么过的?一个人倔强要有限度,是想把一条小命玩完吗?
“傻瓜!”等她醒来,他们要好好谈一谈,这种情况不能再持续下去。
“总经理,救护车来了。”杨秘书领著两名医护人员走过来。
周凛点头,将越汶嫱放到担架上,然后跟著一起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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