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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越汶嫱踩著水花,踱到“夜归人”酒吧门口。

 不知道周凛在不在?上次他说过要请她吃卤味的。

 她踢著水。最近的坏天气让她的心情也跟著低落,大雨下个不停,专柜里每天都在赶蚊子,可以想见她下个月的薪水单会很难看。

 收入少,要还的债却一样多,她只有尽可能地缩衣节食。现在,她的肚子好扁…不,应该说已经凹下去了。

 “我要吃卤味啊,周老板~~”她长嚎。

 “你不必叫这么大声我也听得见。”周凛磁的嗓音在她背后响起。

 “哇!”那熟悉的人气味冲过来,她脑袋一晕,‮体身‬摇晃了三下才停住。“你走路都不出声的啊…”她急急呼吸,好香好浓的钱味,好幸福啊!

 “我没有踩水花玩的习惯。”他看着她落在小水池中的脚,角高高地扬起。

 “嘿嘿…”她赶紧把脚收回来。“好巧,你今天也来喝酒。”

 他低低笑了起来。“这家店是我开的。”他除了帮周风岂工作外,还自己开了一间酒吧、两家餐厅。

 倒不是他不周风岂给的待遇,只是喜欢美酒和美食,于是开了几家店以足自己的口腹之

 她拍一下混沌的脑子。今天怎么回事?老是出糗。“我记得,你是酒吧老板嘛,你巡视自己的产业很正常…那个…请问你平均几天来一次?”

 “你与其来这里守株待兔,不如问我的手机号码,更能把握我的行踪。”

 “你会告诉我吗?”

 “你试试看啊!”“周老板,请问你的家、你的手机、你的办公室,电话号码各是几号?”

 “真是贪心啊!”他笑睨著她,了一张名片递过去。

 她瞄—眼,嘴巴大张。“秦皇食品?!那天我请你吃的喜饼就是秦皇的,你…”他说用料很实在,根本是老“周”卖瓜,自卖自夸。

 “我要谢谢你称赞本公司的产品,承蒙爱用。”

 “你上次怎么不说?”秦皇很有名,喜饼、西点、速食面、冷冻食品,应有尽有。周凛是秦皇的总经理,也就是一座活动大冰箱。啊,她有口福了…

 “你也没问。”

 她嗔他一眼。被他的味道醺得晕陶陶的,能记住他姓周名凛,她已经够厉害了,还要她观察入微、理智缜密,也太难了吧?

 “生气啦?”他刻意靠近她。

 瞬间,她的眼前好像开出了无数花朵,浓郁的香气,薰人醉。

 “小心点。”他扶住她摇摇坠的身子。

 她情不自地循著那人的气味,贴上他的手臂。

 好的钱味,她好幸福喔!她倒在他的臂弯里傻笑。

 周凛伸手戳了下她绵软热烫的颊,感觉真不错,再来一下…他的手有点舍不得离开她的颊,指腹贴着那分软,细细地抚摩起来。

 “你想继续站在这里,还是去吃饭?”

 她霍地站直了身子。“你请客?”

 他看着突然空了的臂弯,再看一眼她听到食物就发亮的小脸。

 “我的魅力还是不够啊,连一顿饭都比不上。”他低喃著。

 “什么?”他不会在乎这种小事吧?她认识的周凛是个外表冷淡,心里闷騒,却很大方的男人啊!

 “我的西装和一顿美食,你选哪一个?”他突然问。

 老天,他真的是吃醋耶!她有点惊讶,但更多的是欣喜。

 “不能两个都选吗?”只要跟他有关的东西,她都想要。

 “不行。”

 “这个…”她陷入了天人战。

 周凛微笑,又戳一下她的脸颊。“开玩笑的,去吃饭吧!还是那家面店,或者换别家?”

 她摸摸他手指抚过的脸,在发热耶!怎么回事?她心跳加速,连呼吸都了。

 看她傻傻的,他也不催她,牵著她的手,往上次两人吃面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越汶婶的神智都是在半空中飞。他的味道惑她的心,他掌心的温度炙烫她的体肤,连他微笑,偶尔闪现的牙都人得要命。

 啊啊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像毒品一样的男人?而她又是何时深深上瘾,无法自拔。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到了面店。越汶嫱还没回神,所以由周凛点菜。

 这回老板给周凛一个嘉奖的眼光。对嘛,小伙子,请女朋友吃饭就是要大方。况且几碟卤味也值不了多少钱啊!

 周凛心里一阵好笑,还是对老板颔首,谢谢对方的关心。

 他牵著她的手落坐,卤味送来,他挟了一块海带送进她微张的嘴里。

 她依然恍神,但海带入口,她还知道咀嚼。

 他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很想知道她能呆多久,等面送来,如果她还愣著,怎么吃?放弃食物?继续为他的魅力倾倒?

 他很想清楚,在她心里,他和食物,哪一个重要?

 突然,一个很瘦、头鬈发,身上罩著松垮垮西装的中年男人走过来,拍了拍越汶嫱。

 “越小姐,吃面啊?”是蚊子哥。

 周凛马上站起来,走到越汶嫱身边。“先生,有什么事吗?”这男人看起来江湖味很重,肯定是道上混的。他找越汶嫱干么?不会有不良企图吧?

 “蚊子哥。”越汶嫱一瞬间从惘中清醒,眉眼染上端肃,湛湛神光在脸上绽放。

 周凛第一次看到她这个样子,有一会儿失神。难怪彼得见她如见神,确实有像。

 “你是越小姐的男朋友?”蚊子哥打量著周凛。

 “他只是个朋友。”不管蚊子哥平常跟她哈啦得多快乐,他毕竟是放高利贷的,沾上了,可能就一辈子摆不了,越汶嫱不想让周凛惹上麻烦。

 “朋友啊?”蚊子哥哈哈一笑。“他很紧张你呢!”

 越汶嫱起身,越过周凛,看着蚊子哥。“他跟蚊子哥一样,都是好人嘛!蚊子哥也来吃面?这里的海带很好吃喔!我给蚊子哥叫一盘,谢谢你多年的照顾。”

 “没有啦!哈哈哈…”蚊子哥一边笑,一边喊著老板切卤味。“老大跟人喝酒,叫我来买卤味啦!我要快点回去,不然老大要骂人了。”

 “蚊子哥辛苦了,外头还飘著雨丝,唉,你怎么没撑伞?淋了可不好。”

 “一点小雨哪会?”蚊子哥挥挥手。“越小姐,这个月的…别忘啦!”他实在不想跟她催债,她这么认真又勤劳,他看了都心软。

 “一定准时送到蚊子哥手上。”

 “那我先走了。”说完,蚊子哥拎著老板切好的卤味往外走。

 “蚊子哥保重。”越汶嫱送他走出面店,细心的叮咛比外头的雨还要轻柔。“雨势虽然小,但淋了对‮体身‬也不好,蚊子哥别仗著年轻体壮,不当一回事,你还有女儿要养,那么可爱的孩子,你不想看她读大学、拿博士,嫁一个孝顺你的好老公?”

 蚊子哥自己读书少,混黑道,最喜欢什么?喜欢人家夸他有学问,养的孩子个个成龙成凤。

 越汶嫱一说到他女儿拿博士,蚊子哥全身轻飘飘的,笑得嘴巴都合不拢。

 “你说得对,我还要看女儿长大呢!哈哈,我这就去买伞。”说著,他钻进隔壁的便利商店。

 “再见。”越汶嫱看着他的身影消失,整个人像受霜的茄子,软了。

 垂著肩膀、拖著脚步,她踱回座位上,拿起桌上的啤酒就开始喝,一整罐都喝完了,她怔忡地看着空酒罐发呆。

 周凛扬手,让老板再送半打啤酒过来,然后,他走她手中的空罐,替她开了一罐新的给她。

 越汶嫱不说话,只是喝著酒。

 周凛也不打搅她,静静地看着她喝,她一喝完,他就替她换一罐新的。

 她的酒量很好,很难喝醉。但今天,她特别想醉,放空脑袋,让酒蚀尽理智。

 她喝完半打,周凛又替她叫来半打。足足灌了十五罐啤酒以后,她身子软软地瘫在桌上。

 周凛叫来老板结完帐,扶著她走出面店。“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她还是没说话,两手抓著他的衣服,闻著他人的味道,心痛得好像有人拿刀割著自己。

 她恨爷爷留下庞大债务给她,她恨法官不明事理,总是判她输,她恨自己白痴,应该先想办法办了家人的丧事,而不是一股脑儿地打官司,只想挣回自己的权利,最后却让自己输得更多。

 她恨世间所有不平事,但她更恨今晚被周凛看到的—切。

 在她心里,他是不同的,她希望他看到她的真、她的诚、她的美好,而非虚假。

 她想常常跟他到面店吃碗面,喝点小酒,绝不去法国餐厅,因为面店的消费她才负担得起,过些日子,她手头宽裕一点,她会回请他。他们可以站在一个很平等的立场上朋友。

 虽然她很穷,他很有钱,但朋友还是可以做的,不是吗?

 可是经过蚊子哥这件事,他会怎么看她?是瞧不起她?还是以为她的接近是别有用心?

 他们之间,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她缩在他的臂弯里,不停颤抖。

 周凛摸著她细致的脸颊,柔软的触感中,透著一股温热,直入他心里,有什么东西震动了下,他的膛里涌起一股怜意,轻轻地,将她抱入了怀中。

 *********

 越汶嫱的神智在一片雾海中飘,下意识地,她寻找一方安全的温暖。

 很快地,她找到了,弓起身子,整个人偎过去。

 下一刻,她发现有人非常温柔地抚摩她的头发。

 她舒服地嘤咛一声,身子更往温暖处窝。

 然后,一个低沉的笑声在她头顶响起。

 好耳啊,好像…周凛?!

 她霍地睁大眼,入目是一片金黄、璀璨,华贵得像一座宫殿。

 这是什么地方?然后,她看到一个大型的按摩浴白,就在一大片雾蒙蒙的玻璃后面。

 她知道了,这里是宾馆。

 但她怎么会在宾馆里?而眼前…她伸手,摸上一堵墙,结实又有弹。她咽了咽口水。

 墙瞬间僵直,一个重的息声回在房里。

 “你这是在惑我吗?”周凛的喉间窜出一个沙哑又危险的声音。

 “啊!”她愣了一下,赶紧收手,整个人缩得像一颗球。“我们…你…为什么在这里?”

 “你喝醉了,我说要送你回家,你不说话,只拉著我的手站在面店外。雨把我们两个都打了,然后你睡著了,我只好带你到宾馆,让你睡得更舒服点。”他只字不提蚊子哥的事。

 她心感动。会被那种细如飞絮的雨打,可以想见他们在面店外站了多久,他没有撇下她,就这么陪著她,照顾她。

 除了已逝的亲人,她从没遇过这样体贴的人了。

 “谢谢。”她语声里有几分哽咽。

 “我把你带进宾馆,剥光衣服,相拥而眠,你跟我道谢?不怕我把你吃干抹净?”他话里带笑。

 “是你说的,我们淋了,那…衣服也很正常啊!总不能穿著衣眼睡觉。至于那个…我们…如果那个了,我会没感觉吗?”何况她也没有醉得那么死。她的沉睡只有一半是酒造成,另一半是长期累积的压力和疲劳过度。

 “刚才没发生的事不代表等一下不会发生喔。”他调侃道。

 她咕咕哝哝。“发生就发生,我…”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像蚊子叫。“我还巴不得呢…”

 他的手指弹琴一样滑过她赤的背部肌肤,引来她一阵轻颤。

 “这样子好像我在占你便宜,不过…”他确实为她动心,不是玩玩,有了情意,这便是两情相悦。

 他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看见她酡红的娇颜如桃花。

 真难想像,眼前娇丽的女子和不久前在面店,对著高利贷神态慈和、笑若弥勒的人是同一个。

 但他不讨厌她判若两人的面孔,他自己在家里,和在公司,态度也不一样。

 他也不在乎她跟蚊子哥的关系,他喜欢的是她这个人,不是那些外在条件。

 他低头,吻上她柔软的。一丝电窜过,他体内燃起了一把火,忍不住把她拥得更紧。

 她柔软的身子贴着他,两只手环著他的脖子,十指绕他的黑发。

 她的主动让两人的吻更加深入,他的舌头逗得她的呼吸和心跳迅速失控。

 她息著,紧绷的‮体身‬一点一点松软。她的长腿与他,‮体身‬无意识地弓向他。

 “嗯…”她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声音就这么自然地出来。

 他的移向她的脸颊、耳垂,再下移到锁骨,微微用力一

 “啊!”她娇呼,雪的肌肤上开出一朵红花。

 他的‮体身‬热得发颤,情不自又用力吻了一下。

 “汶嫱,小汶…”他轻唤著她的名。

 “凛…”她抱紧他,手指忍不住掐入他的背。

 他的手沿著光滑的背,来到翘的部,轻捏一下,她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

 “啊…”她仰起螓首,狂低呼,觉得无法呼吸。

 她,很为他情动。

 他低头,住她的下,然后张嘴覆住她,和她深深地吻。

 她情不自张开双臂,住他的杆,方便他的进入。

 他的‮体身‬覆上她的,和她紧紧贴合,密不可分。

 随著他的律动,甜如糖的呻不断地自间窜出。

 “啊,凛…”

 她眼角滚出一滴泪,随即,被他推送著,攀上了情的最高峰。

 *********

 天亮了。

 周凛按下手表的闹铃,睁开眼,看见一双黑亮的眸。是越汶嫱。

 “醒了?饿不饿?”他低头,给她一个早安吻。

 她羞得整个人像烫的虾子。

 “现在害羞太晚了,昨晚已经什么都看光了。”他点著她的鼻尖说。

 “我…”她两手掩住脸,好小声好小声地说:“我昨晚太紧张了,没有仔细看。”语气无比后悔。

 他发出一阵低沉的笑。

 “你你你…”她说的是真的,不是开玩笑。

 “要不要再给你一个机会看清楚?”他咬著她的耳朵说。

 她马上点头。“好啊!”他却突然放开她,叹了口气。“不过要上班了,下次吧!”

 坏人!她哀怨地望着他。不过“下次”两个字在她脑海里爆炸。

 他还要见她?他不介意她与黑道份子纠不清?他是想跟她维持长久的关系吗?

 “你…”她手指轻轻戳著他的膛。“下次之后,会下会有下下次?”

 当然有,这傻瓜,她以为他是跟她玩玩?

 “我是那种一夜贪,玩后什么也不管的人吗?”他黑眸眯细,底下闪著危险。

 他大手在她部上轻拍一下。“如果我只想跟你玩一夜情,现在已经付完房钱离开了。”

 “唔!”她逸出一阵娇部酥麻。“你…昨晚也掐人家,今天又…”好坏,可是又让她觉得刺。她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被倾向?

 “我是不愿意,但它上头写著,请欺负我,我只好照办。”他语气一派认真。

 “哪有?”

 “你不会自己看。”

 “我…”她刚跳起来,想转身,猛然发觉不对劲。“我怎么看得到自己的部?!你又欺负我。”她抓起被单,围住身子。

 他大笑。“原来你在上如此可爱,我真该早点抱你的。”

 “不理你了。”她坐在上,鼓著双颊生气。

 “真的不理我?我还想待会儿请你吃早餐呢!”

 早餐?她两眼亮得像是点了小灯泡。

 他大笑着,翻身下了。“准备一下,退了房,去吃早点。”

 “好…啊!”她看见他的背,惊呼一声。

 “怎么了?”他回头问。

 “没事。”她捂住嘴,盖弥彰。

 他忽地靠近她,吻了吻她的脸颊。“下次抓轻一点。”

 “咦?”她两眼圆睁。这个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背是我的,被你抓得热疼,我哪会不知道?”他真是把她看得一清二楚。

 “对…对不起…”她嗫嚅著。他背上的数道抓痕,隐现血迹,她真的太激动了。

 “没关系。”他又在她的上亲了一下,再一下,心里有点不舍,好想再跟她上滚一圈。她说为他入,其实他也着了她的魔“下—次提醒我,记得随身携带葯膏。”

 又一个下次耶!他是真心想跟她交往。他没有被蚊子哥吓跑。她又‮奋兴‬又感动,黑眸染雾,蒙蒙的。

 她终于也有男朋友了。

 她一直不敢恋爱,怕自己一身债务和高利贷的纠不清会害了对方。

 但周凛够强,他有钱有势,不会怕那些小事。只要她谨慎保护他,不让他涉入她的麻烦里,他们便能相处得很快乐。

 恋爱…她痴痴地望着他,眼底的深情像要将他拖入情海里。

 周凛深呼吸,克制自己,很想再抱她,但不能因私忘公。他提醒自己,毅然转身走向浴室。

 她依恋的目光追著他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隐在玻璃后,水声哗哗响起。

 “身材真好。”她咕哝著。“好感…”简直死人。

 她又呆呆地看了一下,迅速翻身下,随手抓起他一件衣物,想咬下一颗扣子。

 生命里第一个男人、生平第一次情,她要留下一点纪念。

 浴室的门突然打开,周凛探出头。“不要做坏事!”

 她吓一跳,瞪大了眼,嘴里还咬著他的扣子。

 他深邃、黑夜似的眼睛看着她。“如果你一定要一颗扣子,拿西装上的吧!放过我的子。”

 她整张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手一松,他的子掉下来。“我太紧张,一时拿错了。”

 “没关系,只要你不动我子上的钮扣,其他的衬衫、西装随你玩。”他又缩回浴室里了。昨晚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在情的最高峰,就说要拿一样他的东西做纪念。本来他以为她会拿领带或手表,想不到她要的是钮扣,真是怪异的选择。

 不过,他控制不住大笑。她实在太好玩了。

 越汶嫱听见浴室里传来捶墙大笑的声音,忍不住低声抱怨:“这个坏人,怎么这样了解我?”

 但是她很没骨气,还是找到了他的衬衫和西装,目光在两件衣物上徘徊。要哪一个扣子呢?好像两个都不错,她下不了决心。

 毫无预警地,他又打开了浴室,这回不止探出头,而是整个人、赤身体,带著水珠朝她走过来。

 好…好的身材。她发现自己快口水了。

 他走到她面前,对她扬一笑,无比温柔。“一个人洗太寂寞,你也一起来吧!”他打横抱起她。

 “啊!”她手中的衣服全部落地,呆呆地被他抱进浴室。

 这个坏人,温柔的坏人…她双手圈住他的颈项,螓首埋在他肩上,一点幸福在心湖里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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