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饭店房间,邬南光
下西装外套,走到书桌旁,开启笔记型电脑。
连上公司网页,进入管理系统,系统里存放着庞大的资料库,资料库里记载着全球数万家餐厅的详细资料:店名、电话、地址、主厨姓名、菜单以及用餐环境、眼务品质、酒窖大小、酒品品质、食物美味评比…
他的真正身分是“餐饮管理顾问公司”负责人,拥有专业餐旅人员训练中心、一
的餐饮辅导顾问团,公司成立七年已成功辅导上百家餐厅跻身美食达人推荐的荣誉榜,同时,也拥有十二家广受欧美美食杂志好评的知名餐厅。
他的父亲是法国米其林一星厨师,祖父也是颇具公信力的美食、美酒鉴赏家,在这样的家庭长大,自然对饮食有难以妥协的坚持。
他是美食家,更是个旅游玩家。
这一年来,他几乎都停留亚洲,享受在美食地图上自由旅行的快乐,也计划开拓亚洲分公司,还在评占据点落在哪里时却遇上了一个狂人,一个企图在台湾打造一个美食王国的狂人…姜少成。
姜少成计划建构一栋进驻各国名厨,提供顶级服务及菜肴的超级美食中心,让全亚洲想品味美食的饕客,都得飞到台湾来,只是,计划的起因竟是…他自己爱吃。
邬南光将今晚在餐厅用餐后的观察与心得键入资料库里,一边笑着摇头,这是个挑战,一个有趣的挑战,所以他来到了台湾,他母亲的故乡。
而这里,还有个和母亲一样,很有个性、很难
,教人着
的姑娘。
输入完资料,浏览并回覆公司员工及各店经理留下的讯息,结束工作,倒了杯葡萄酒,坐在沙发上,闭上眼,聆听随身携带的帕尔曼小提琴演奏。
夜的美,是因为褪去白天的繁杂喧嚣,黑幕覆下,沉淀心灵,以纯感官去感受世界的宁静与平和。
长年一个人在外生活,他早已习惯与孤独共处,并非施昀昀想得如此不甘寂寞,
体的
愉是短暂的,来得快消退得也快,只是,男女之间的吸引力就如同人们对美好事物的感动一样,自然而然发生,无需强求也不必压抑。
他饮了口酒,想起施昀昀,眼神不自觉变得柔软。
她对他的吸引力绝对不只是外貌,从一开始她就拒绝他,若纯粹是
吸引力,他不必如此执着,他的行情一向还不错。
施昀昀当然是个美丽的女人,除此之外,她的个性耐人寻味,她的反应更经常出人意料,她的固执与压抑,会让人不自觉地想追
究柢,想看见她真实的一面。
回味着与她相处时的点点滴滴,虽然她总是火葯味十足,将他当成一只恶狼般地审判断语,但是,也成功地挑起他的好奇心。
他好奇,当她陷入爱情的魔力时,会是怎样的风情?在兰桂坊的那一晚,当她用那双
蒙但单纯的眼和他对望时,他还记得自己当时心跳的频率。
他不是处于情窦初开的青春期,也不是不谙情事的纯情少男,只是一瞬间,一种无法言说,只能感觉,像被什么击中的震
。
想着想着他竟有点心神
漾,起身走到书桌拿起行动电话,找到她的名字。
他注视了好一会儿,又放下。
他似乎过于急躁,想掳获女人芳心可不能这么
糙,男人是要有自信,但,不是鲁莽。
他有一种感觉,一种未来将充
美好希望的感觉。
施昀昀回到家后,坐在
上发了好一阵子的呆。
傻傻地笑,一会儿嘟嘴,一会儿鼓起双颊,一会儿又仰起头,甜甜地朝天花板抿嘴偷笑,最后,又垂下脸,坚定地摇摇头,像要将什么赶出脑海。
“哎…洗澡、洗澡…”她叹了一声,站起来,将长发绾至脑后,用鲨鱼夹夹起,像个年迈的老婆婆,拖着蹒跚的脚步走到浴室。
点上
油蜡烛,播放轻柔的音乐,在摇曳微暗的烛光中,静静躺在浮着柔细泡沫的浴池里,缓缓地掬起一勺温水,淋上肩头,
入温煦清甜的香气,下班后,最享受的事莫过于此。
今天发生的事,也像洗了一次三温暖。
姜少成一天到晚提起邬南光,害她想忘也忘不了,闹得她快精神崩溃,接着邬南光突然出现,书她差点魂飞魄散,然后,他牵了她的手、搂了她的肩、亲了她的面颊…这些,究竟代表着什么?
很奇怪,在邬南光身边时,只想快点摆
他,尽可能地远离他,愈受他吸引就愈感觉不安,但当真的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却又无法克制地想他。
爱情这件事实在太恼人。
你喜欢我,我不喜欢你,我欣赏他,他可能又有中意的人;费尽思量猜想…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的眼神想表达的是什么;喜欢,是到怎样的程度,是朋友,还是情人;是真心,还是一时兴起…
都怪和她相处时间最长的姜少成,一个活生生的“负面教材”让她深深觉得恋爱实在是一件太大风险的事,男人,真心想定下来的又太少。
施昀昀泡在浴池里,反覆地思索这些问题,泡到水都变冷了,她打了一个哆嗦,赶紧起身。
擦干身上的水珠,围上浴巾,回到房里。
从梳妆台上取来一瓶深褐色玻璃瓶,倒了些按摩油在掌心中。
按摩油是芳疗师依她的肤质、体质以及她喜爱的
油香味为她调配而出,她涂得格外温柔仔细,让全身的
细孔都充分地
取这份呵护,一想到邬南光说喜欢她身上的香气,抚在手臂上的掌心,顿时热了起来。
想要抗拒对他的感觉,却不由自主地掏出记忆里美好的那一刻,回温,品味。
他现在在做什么?一个人在饭店里无聊吗?电视有字幕,说国语,也有电影台,他应该看得懂吧!
在台湾,他也只认识姜少成和她,姜少成不用说,现在一定美人在侧,她呢,却又狠心地将他扔回饭店。
会不会对他太忍残了?
懊不该打个电话给他,关心他住不住得惯,如果真的觉得很闷,她可以“勉强”陪他用“电话”聊聊天…
当她意识到时,她的手上已经握着行动电话了,如梦游一般,不试曝制的行为,吓了她一大跳,慌忙将行动电话扔进皮包里。
这其实是个警讯,警告她要小心,小心那个会令她失控的男人。
*********
早晨,闹钟响起,施昀昀马上起身,她得先到饭店接邬南光。
用过早餐回到房里,打开衣柜。
看了眼惯常穿的窄裙套装,又瞥向一旁在香港大肆采购,回来却一件也没穿过的美丽衣裳…
最后,她选了一件粉绿色V领削肩洋装,外面加上一件白色编织短衫。
站在穿衣镜前犹豫了好久,怕突兀,怕姜少成见了又在一旁叽叽喳喳拆她的台。
不是特地为谁穿,不是特地为谁打扮,只是今天的心情刚好适合穿这件衣眼,只是这件衣服需要刷点淡淡眼影,要上点
才搭。
她仔细在脸上扑上淡淡一层
粉定妆,一边催眠自己,有人说过…多看绿色,能让心情平静。
明明没什么,就是一套衣服,她却穿得很心虚,就担心被人误解成想吸引某人目光的嫌疑。
来来回回对着镜子转了几个圈,这套衣服让她的肤
显得更白皙,整个人亮眼极了,她才终于下了决定,出门去。
到达饭店时,她拨电话给邬南光,告诉他,她在大厅等候。
“你吃过早餐了吗?”邬南光亲切地问。
“吃过了。”
“我在餐厅,要不要过来喝杯咖啡?”
她思忖片刻,一个人吃早餐好像有点可怜。“好吧,我现在过去。”
下意识地,她拢拢头发,拉拉外套衣摆,走向供应早餐的餐厅。
她明白自己该镇定一点,但心思是无法控制的,光是想到要与他碰面,心跳频率便不由自主地加快。
走到餐厅门口,远远地就看见窗边有个人朝她挥手。
“早安。”邬南光笑容
面,由下至上仔细地将她打量一番,微皱起眉头。“你怎么办到的?”
“怎么了吗?”她也低头看看自己,开始后悔没穿平时上班的套装。
“你怎么能够一天此一天还要美?”他正经地说,仿彿真的很困惑。
“厚…”她娇嗔地瞟他一眼。“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
她坐下来,沉着地向服务生点杯咖啡,心里头却如百花绽放。
女人真没用,一句话,就先消了她所有防备。
他打从昨天出现后,就一直让她晕陶陶的,她好
惘,她不知道,当他说这些话时究竟是不是真心的。
是客套的称赞还是
汤,或者,他真心想表达些什么…
“晚上陪我去逛街。”他靠向她,低声说。
“你要买什么东西吗?”
“没有,我只是让街上的所有男人羡慕我。”
“台北,美女多的是。”她刻意不看他那双带电的眼,因为就要
不过气。
“在哪里?”他故意张望,逗她开心。
“南光…”
就在邬南光望向座位四周时,一位短发女子朝他挥手走来。
“Hi,Judy,来用餐?”邬南光起身为短发女子拉开座椅。
“是啊,待会儿要到厂商那儿开会。”短发女子一
股坐下,眼睛里似乎只容得下邬南光,丝毫未察一旁的施昀昀。
“昀昀,这位是Judy,昨晚在饭店Club遇见的,新加坡人,也住这间饭店。”
“你好。”施昀昀客套地微微一笑。暗自咬牙,这家伙…害她还担心他一个人会不会觉得无聊,看来,她真是太低估他的能耐了。
瞧,那个一副精明模样的女强人,邬南光不过随便说几句话,
出个笑容,她就被
得仪态尽失,笑得花枝
颤。
施昀昀不断在心中咒骂自己,她真是个笨蛋,怎么会以为这个“猎
高手”会有“寂寞”的时候?
她刚刚该不会也笑得这么三八吧?
当这么揶揄自己的时候,她其实知道,她很吃味,原来,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任何人都可以取代的“某个女人”
昨晚,她拒绝陪他看电影,他马上就能找到陪他共饮的女伴。
他对每个女人都是这么关注,都是这么体贴,他对女人说的每一句话全是虚情假意,这根本是他的本能!
咖啡端上,她很快喝完,频频看表,无礼地暗示邬南光“早餐调情”该结束了。
那个短发女子也频频看表,不断说“开会要迟到了”
股却始终黏在椅子上,眼睛像要扒光邬南光似地紧紧瞅着他。
那饥渴的模样令施昀昀十分气愤,终于忍不住站起来。“我还是到大厅等你,邬先生。”
“我跟你一起走。”邬南光连忙跟着起身,抱歉地看了短发美女一眼。
“今晚我还住这里,睡前都习惯到酒吧喝点酒。”短发美女已经讲得很明了。
“很高兴认识你。”邬南光风度翩翩地微微一笑。
走出餐厅,上了车,一直到公司,施昀昀再也没看邬南光一眼,不管他问什么,她都闷不吭声,将他当成隐形人。
这个时候,去他的风度!
“你心情不好?”邬南光问。
走入公司大厅,施昀昀按下电梯按钮。
“昨晚没睡好?”他又问。
进入电梯,她按下六楼。
“嘿…你在吃醋?因为Judy?”他笑问。
这下,她终于有反应了,狠狠地瞪他一眼。
“真的在吃醋?”他涸其张地表示惊讶。
她美眸一眯,冷哼一声。“你以为全台湾的男人都死光了?”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昨晚不是还好好的?”他故意用体身挤向她。
“如果你一早就踩到狗大便,心情会好吗?”她马上往右跨一步。
“你踩到狗大便?”他又靠向她。
“我是说你…看到你心情就不好…”她吼回去,已经没有空间可退。
“喔…”他还是笑,挑战她的理智。“不过,我却很开心一早就能看见你。”
“…”若不是怕显得太鸵鸟,她真想捣起耳朵,拒听他所有
惑人心的轻佻言语。
“在酒吧里认识一些朋友,我认为那只是正常的社
活动,不至于罪大恶极吧?”
“你高兴认识一打女人,高兴跟谁一夜情都不关我的事。”她回嘴,却渐渐意识到自己为什么无法心平气和跟他交谈。
因为他的外在条件太好,他们认识的第一晚他就有“一夜情”的不良纪录,或许,她真正在意的是他会不会也把她当成可以一夜情的对象。
这对她而言是种羞辱,不够尊重。
女人,都讨厌男人将她视为和“其他女人”一样的女人,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是特别的,独一无二的。
她和他杠上,不也是想证明自己不是那么容易上钩的女人?
“我以为我们曾经约定,不再斗气了。”
轰…一句话,点中了她的死
,提醒她那夜的醉态,犯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
“你想谈谈那个吻吗?如果让你感到困惑的话。”他感觉她一直很在意“一夜情”这件事,或许,她以为他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吻她。再不认真洗刷罪名,他根本没有机会接近她。
轰…另一道闪电再次劈下,提醒她其实很“享受”那个错。
“只是一个吻,很惊世骇俗吗?我为什么要浪费时间谈这件事?”她生硬地挡住内心的真正感觉。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希望知道那个吻对你我的意义。”
“没兴趣知道,那对我没有任何意义,就技术很烂,一点感觉也没有。”她很心虚,心虚地想溜,因为她穿高跟鞋的高度,眼睛平视刚好正对着他那张
感的
。
她又来了,明明不是这么想,却总是用这种挑衅的口吻
他,他不介意偶尔斗斗嘴,增加点情趣,但首先,他得先知道她有没有相同的感觉。
“也许你需要恢复一些记忆,我不介意协助你。”他手臂往墙上一挡,将她困住。
此时,电梯门打开,门外站着一名准备下楼的同事,被电梯里的画面惊吓得忘了反应。
施昀昀脸一臊,想挣脱他的束缚,但是,邬南光按下关门钮,电梯门又合上了。
“放开我。”她扒着他的手臂却移不开半寸。
他俯身下,脸,朝她靠近了些。
她的说法会让他以为是自己一厢情愿,但他也觉得她是刻意想隐瞒自己的感觉,她不坦白。
她紧抿着
,颈后冒汗。
电梯门又开了,门外除了站着原先的那位同事,还多了一个姜少成。
邬南光再度大手一挥,将电梯关上。
“放我出去…”她求助无门,气虚地说。
他又往前挪一寸,呼吸拂过她的鼻尖,
,就停在她正前方,挑着一边眉,等她说实话。
她眼睛瞪得老大,将下
抿得泛白,就是不肯屈服,就是不肯吐出一句对那个吻的真正感觉。
电梯门又开了,这次,门外站了更多人,率队的姜少成一脸期待好戏上演,奋兴得很,一直接着开门钮,不再让邬南光有机会独享两人世界。
“败给你…”邬南光以指腹轻轻抚过她的
瓣。“别咬了。”
他放她自由,朝姜少成投去一个莫可奈何的眼神,施昀昀
红着脸从他身旁挤出电梯口。
“好了,好了,没戏看了,散场。”姜少成拍拍手,让大家让出走道空间。
法国来的野蛮人!无赖!
氓!施昀昀又恼又羞,心脏却不争气地狂跳不止,双腿颤得连脚步都踩不稳。
啊!她在心中哀鸣并发誓,再也不要理他,再也不要跟他说话,再也不会对他心软!
邬南光一直望着施昀昀的背影,他被这个倔强的女人搅得心绪大
,无所适从,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卸下她的层层防备?
“到我办公室,有好东西给你看。”姜少成拍拍邬南光肩膀,唤他回神。
*********
进到办公室,姜少成从办公桌旁拿起一个大型黑色作品袋,从袋子里拿出几张设计图,摊到桌面。
最上面的设计图上绘着一栋高六层的圆柱体玻璃帷幕建筑。
“这是?”邬南光眼睛一亮。
“就是我跟你提过的超级美食中心设计图。”姜少成得意地说。
“才几天时间,你就找人设计好了?”
“不是,这个计划在我脑子里三、四年了,我在信义计划区有一块近千坪的地,就是为这个美食中心留的,因为你,我打算开始动工。”说起真正感兴趣的事,姜少成那总是漫不经心的眼神也敏锐了起来。
“我看看…”邬南光翻开下一张设计图,内部格局、水电配置、空间规划都详细地规划好了。“你真的有心想做?”
“当然!”姜少成一脸肯定。“你看,我预计在地下一楼
一个食品生鲜超市,进口台湾没有的新鲜食材、香料,一楼是咖啡馆…顶楼我要设计一个大型舞台,
天酒吧,开放式的各国烧烤,每一层的主题都不同,大楼四周我要造一片森林绿地,结合雕刻艺术,这张就是周边环境的设计概念图,觉得如何?”
“的确很
,很有想法。”邬南光大力推赞,也看见了姜少成的决心。
“等等设计师、建筑师还有我一些餐饮界的朋友会过来,我想这几天就把这个案子敲定,大楼开始建,另一头你去洽谈进驻的餐厅,半年,最多八个月,我就要实现这个超级美食中心的梦想。”
“呵…你真的很心急。”
“心急?这个案子我都搁了几年了,怎么能算心急。”
“我得先派一组工作团队评估整个市场的消费能力,你点名非要不可的那几间餐厅可都是赫赫有名,营业额惊人,得有完整的企划案才可能说动他们到台湾开设分店。”
“所以,这就得靠你啦!”姜少成像没烦恼似,一点也不担心邬南光的实力,这点,他早已深入了解过。“不收租金也没关系,只要他们肯来。”
“嗯…我了解。”邬南光看着设计图,思考着这个案子要如何完美达成。
“不过,这件事要低调进行,不能让昀昀知道。”
“为什么?”
“她一知道,我全家就都知道了,因为我过去素行不良,先保密,比较没压力。”姜少成苦笑。
他是姜家人认定的放
子,没有事业企图心,公司一天到晚赞助音乐会、艺术展之类不赚钱的活动,反正姜家家底够厚,也不担心他挥霍,只要他能待得住这间小鲍司,不惹事闯祸,不把人家千金小姐肚子搞大也就随他玩了。
所以,这个美食中心投资案才需要保密,避免人多嘴杂,每人都想
上一脚给他意见,要他放弃,烦死人了。
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姜少成接起电话,应了声:“请他们进来。”
门打开,陆续走进几位身穿深
西装,看来很重量级的人物。
姜少成让助理端了咖啡进来,并
代施昀昀今天不接任何电话。
这些琐碎的杂事他没让施昀昀做,施昀昀的职务虽然是秘书,实际上却比较像个“总经理代理人”还要处理他的私人杂务,够她忙的了。
助理从办公室出来后,溜到对面施昀昀的办公室。
“昀昀姐,你的办公室怎么都这么香啊,你用什么香水?”助理仰头东嗅嗅西嗅嗅,好奇地问。
“我不用香水。”施昀昀低头翻阅公文,要在上面做注解,要从一堆拉拉杂杂的公式化用语中摘录重点,好让对会议记录没兴趣的姜少成脑旗速了解状况。
“昀昀姐…那个啊…”助理知道她很忙,可是又有非问不可的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她终于抬起头,看助理一副羞涩、扭捏的模样。
“早上跟你在电梯…”助理话说一半,被施昀昀可怕的脸色吓到马上改口。“就总经理的客人…那个是谁啊?”
“你问哪一个?里面有六个人。”她当然知道助理问哪一个,除了邬南光,其他都是上了年纪,外貌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苍老的中年人,这小女娃不会有兴趣的。
她只是不想替邬南光抬轿,不想承认他的魅力。
“很帅…最帅的…噢…超帅的那个。”助理显然已经语无伦次。“穿米
衬衫,褐色头发,跟总经理差不多高的那个。”
“他啊…”果然,施昀昀表情冷了下来。“杀人魔。”
“啊?!”助理吓呆了。
“噗…骗你的啦。”施昀昀笑了出来,她这样算不算诬蠛邬南光?
“讨厌啦,长那么帅怎么可能是杀人魔。”助理嘟起小嘴。
“我只知道他叫邬南光,至于是什么人,喜欢什么,有没有老婆、女朋友的我都不清楚。”明白助理会问什么,她干脆一次回答了。
“喔…”问不到详细资料助理很失望。“那没事了,我先出去了。”
施昀昀心想,长得帅就不可能是杀人魔?这世界也太以貌取人了吧!
从玻璃门望向对门,只能从百叶窗
看见姜少成办公室里的少许动静,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
中午,姜少成又请助理叫了餐厅外烩送进办公室,还是拒接任何电话,这令施昀昀愈来愈疑惑。
邬南光到底是何方神圣,他与姜少成究竟在密谋什么?为什么这次姜少成没有让她参与?
下午,办公室里的人终于出来了,姜少成却只
代施昀昀他明后天不会进公司,行程也没
代,一行人便离开了。
这是破天荒的,施昀昀不知道姜少成在做什么,不
要联想他们在策划什么惊人的“恐怖行动”她最近
了上美国影集…二十四小时反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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